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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太猛了,一出手倒下了一大片,后面的人再也挺不住这种压力了,这一刻,终于崩溃了,“嗷”的一声便全都散开了,如潮水般拼命往后退,甚至退的速度比梁辰他们前进的速度还快。
梁辰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相视一笑,随后,一前两后,缓缓地踏步,向前进,远远望过去,面对着三个的进逼,人潮汹涌后退,三个人居然压着足足百十来号人往前走,生生地迫退了他们。
一方慌乱失措,一方气定神闲,此消彼长,结果不必再说。
三个人就这样面对着百多号人,一步步踏过去,直穿过了球场,终于走到了对面篮球架下,转头望着对面脸色惨白、身边只剩下十几个人的牛玉才,梁辰再次打着了火,点燃了一枝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悠然笑道,“玉才兄,如何?”
第32卷第253节:第八十四章:误打误撞(1)
第八十四章:误打误撞
远处,牛玉才脸上青白不定,狠狠地抿着嘴唇,深吸口气,向着梁辰走了过来,李吉眼神一狞,以为他要过来接着打,刚要踏前一步将这个小子干趴下,梁辰却摇了摇头,拦住了他,如果现在牛玉才还有这个胆子,那就真是个奇迹了。
“你牛比,我服了。”果然,牛玉才并没有上来要打或是怎么样,只是脸上浸血了一般的红,咬了咬牙,走到梁辰面前二话不说就要往下跪。
“嗬,小子,还真挺光棍,居然说到做到啊。”李吉半是讽讥半是惊诧地道,没想到这么骄横的北校区老大居然说跪就跪了。
梁辰看了张凯一眼,张凯会意,立即抢过去一下扶住了牛玉才,向他一推,不使他跪下去。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打么?真要打,我奉陪到底,冲我一个人来好了,一切都跟其他人无关。”牛玉才豁地一抬头,咬着牙根儿死死盯着梁辰道。他还以为梁辰不接受他们之前约定的道歉承诺,还要继续打,如果真这样打下去的话,北校区的男生可要丢人丢尽了。
“呵呵,架已经打过了,再打也没什么意思,玉才兄,打累了,喝酒去吧,我们来北校区做客一次,总不至于让我们请客吧?”梁辰淡淡一笑,重新将以前对付李吉的那招用了出来。
李吉摸了摸大光头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这小子能跟我比吗?辰哥这太抬举他了吧?”他心底下很是不服。
“什么?”牛玉才愣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梁辰现在可以说占尽了上风,可要他们请客吃饭,摆明了就是主动想和解了,而且还不用自己跪地上磕三个响头,摆明了是要给自己的面子。
以这几个家伙的彪悍,明摆着就是强龙过江来了,哪能有这好事儿?
“拷,眼睛不好使敢得罪辰哥,你耳朵还不好使啊?给你机会请吃饭,你请不请?不请我们自己吃去,还用不着你了呢,不过你再想请我们哥几个,别说窗户了,门儿都没有。”李吉的大嗓门响了起来,这一次牛玉才总算是听清楚了。
“好,好,荣幸之至,我请!”牛玉才又惊又喜,一迭声地说道。“四眼,去订饭店,就师大宾馆,挑最好的菜,最贵的酒。”牛玉才回过头去向着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男孩子吼道,已经有些激动了,大脖筋蹦起了老高。
“嗬,大手笔啊,师大宾馆,那可是四星级饭店哪,一顿饭最少几千块。”李吉牙疼似的吸了下气,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样豪爽,肯定是个富二代,要不然的话,哪能这么有钱说请四星级饭店就请啊?!
“这算个毛,我还怕委屈你们呢,改天咱们去吃更好的饭店去。”牛玉才一挥手,甚是豪气地说道。
“拷,显摆你有钱是不是?”李吉摸着大光头翻了翻白眼,拍了拍自己胳膊,“这一架把我衣服都打没了,总不至于让我光着膀子进四星级宾馆吧?啥也别说,你先给我弄件衣服去。”李吉气哼哼道。
第32卷第254节:第八十四章:误打误撞(2)
“还有他的。”梁辰看了看李吉光着膀子的样儿,禁不住好笑,旁边的张凯也好不到哪里去,两条裤腿被抓得稀烂,上半身的衣服也东一条西一条的,跟要饭花子似的,梁辰倒还好些,不过衣服上也净是脚印子和血迹,好在这是学校发的运动服,并没什么事儿,如果是别的衣服,回去后又会被刘莎莎在耳朵边一顿嚷嚷。
“哈哈,好好,没问题。”牛玉才掏出了钱夹子扔给了身后另一个小兄弟,“去,到咱们学校附近的利朗专卖店给哥几个买几套衣服,一定要最好的。”
别说,这小子倒真是大方,花钱如流水,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这个视金钱如粪土的豪爽劲儿倒是让几个人刮目相看起来。
“行了,不用新买什么衣服,找体型相当的人一人拿套运动服过来就可以了,用不着那么费事。”梁辰摆了摆手微笑道。
“那不行,衣服是在这里弄坏的,自然要我来赔,都别管了,哥几个先去洗个澡怎么样?然后让那帮小子把衣服送过来,咱们再去好好喝一顿。”牛玉才哈哈一笑道,还别说,这一套搞得跟社会人一样,很懂交际应酬。
“也好。”梁辰左右看了看,看瞧瞧自己身上,确实脏得有些点儿不像话了,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于是牛玉才兴高采烈地在前带路,不过走了两步,却拿眼看了看梁辰,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个,哥们,刚才那个约定,是不是就算拉倒了?”他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必须要将这件事情问明白了。
“拷,你还有完没完了?辰哥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来着?说拉倒就拉倒了,不用再提,你那三个响头留着给你爹磕吧,哈哈。”李吉挥了挥手,哈哈大笑着替梁辰回答道。
“啊?辰哥?你就是最近十天之内打遍南校区无敌手的辰哥?”牛玉才的嘴巴张得能吞下李吉的脑袋,表情极其错愕地道,像是中了六合彩头奖之后神经错乱的表情。
“没那么夸张,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梁辰笑笑道。
“可是,可是,外面现在都已经传神了,说辰哥你兄弟被砍,一怒之下单枪匹马打倒几十个混混,硬从麻三手里把他的球室抢了过来,给了自己的兄弟,还说你一个人独闯体大武术系,把他们老大省级散打冠军高明都干趴下了……”牛玉才激动起来,比比划划地梁辰面前兴奋地道,两眼都开始冒小星星了,唾沫子喷得几个人满脸都是犹自不觉。
“喂喂喂,给我们洗脸哪?真是。我说你小子敢情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哥几个是谁哪?那你就敢跟我们开战?真是个愣头青。”李吉一副大哥教训小弟的口吻数落着牛玉才道。
“我真不知道啊,昨天去南校区就是个误会,回来后我连夜被兄弟拽去打魔兽了,一直到今天上午都没下机,根本不知道你们是谁。要早知道是辰哥的话,我哪里还敢跟辰哥动手啊,我他吗真是昏了头了。”牛玉才说到这里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这可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梁辰的大号现在在大学校区附近都已经叫得响亮无比,拿出去绝对称得上是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了。
第32卷第255节:第八十四章:误打误撞(3)
“嗯?”梁辰听出了这话里的不对劲来,皱了下眉头,却没说什么,不过心里面开始疑惑起来,照牛玉才这么说的话,那昨天晚上来打自己的人应该不是他找来的了,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这么惊诧。况且,听他话里的意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又何谈找人打自己这一说?
饶是以他的精明,也有些糊涂起来,昨天晚上那个人,倒底是谁找来的?
几分钟后,四个人已经来到了学校附近一个叫蓝玉洗浴的地方,这也是北校区附近最好的洗浴中心了,早有牛玉才的小兄弟来这里付了账,几个人换了浴袍往里走,开始洗澡。
这个时候人特别少,几个人倒是可以尽情地澡堂子里撒着欢儿的洗,张凯和李吉一个冲澡一个去蒸汽房了,牛玉才跟着梁辰身旁献殷勤地伺候着,他现在算是彻底服了,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这位辰哥,就是牛比啊。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牛玉才只觉得像做梦一样,简直太不现实了,就算拍电影也没这么夸张啊,他有点儿后悔了,刚才要是找人把这一段录下来就好了,不说别的,单就这一段视频扔网上去,怕也能引起疯狂的点击来吧?!
“玉才,你昨天回来之后就一直去网吧了?没跟家里人或是其他说过跟我们起冲突的事情吧?”梁辰仰面朝天躺在水里的一张按摩椅上,问道。
“唉,我去泡码子结果被胖揍了一顿扔了出来,哪好意思回来四处说啊?至于跟家里人,更没那个必要,都多大个人了,打个架还跟家里人说,多寒碜哪。”牛玉才伸手拿过烟来给梁辰递过去,替他点上火,而后自己也叼了一枝,打着了很享受地吸了一口,摇头笑道。
“嗯。你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看你小子的样子,像是从来都不缺钱。”梁辰坐起来喷出口烟雾,转头望着他道。他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是牛玉才做的了,否则他绝对不会这么坦荡。
“我家老头子是市教委副主任,当个不大不小的破官,有点儿小权力,说起来我高考连四百分都没考到,他也照样给我弄到这儿来了。我老妈是做买卖的,钱倒是赚了无数,只不过常年累月地空中飞人,快一年了,我见着她的面儿都不超过三次。”牛玉才爬出了水池,坐在边儿上抱着膝盖抽烟,苦笑着叹了口气道。看起来物质生活虽好,但家庭温暖估计他从来没享受过多少了,也是个苦闷的人儿。
“嗯?你父亲在市教委上班?那如果要送个学生进省实验中学或是师大附中什么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梁辰听了牛玉才的话,心中一动,表面上却是神色不动,仿佛很随意地问道。
他当然不是替自己问的。
第32卷第256节:第八十五章:面见牛局(1)
第八十五章:面见牛局
牛玉才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太轻松了,别看是省实验中学,只不过校长的行政级别比普通话中学校长高半格儿而已,学校照样也归地方管,想进省实验中学,我家老头子一个电话罢了,保证搞定,一分钱都不用花。”
说话语气不经意之间便流露出那种衙内的自傲来。没办法,这是体制内的事情,一切都要按体制内的设定与框架来,官场混,只要不涉及到彼此间的利益,相互间给面子捧场那是必须的事情,这就是游戏规则。
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讲简直难比登天的事情,到了他们这里,一张条子或是一个电话就能够解决,轻松加愉快,这就是体制内与体制外的区别了。
以唐科目前的这种角色定位,还真就不够资格进入这个体制圈儿内,差了好远呢,所以,就算他提着钱箱子去送礼,恐怕都找不着门。哪怕就算是找着了门,人家也不一定肯收。现在当官儿都精明着呢,不明根底的礼根本就不收,绝对不像老百姓想的那样见着什么收什么,那是蠢官一个,早晚出事儿丢乌纱的浑货一个。
不过,他能跟梁辰这么直截了当地说,也摆明了现在根本没拿梁辰当外人,倒也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了。
“辰哥,你亲戚想进省实验中学?”牛玉才转过头去问梁辰,这小子虽然有点儿横,但那是官二代惯出来的脾气罢了,本质里还是蛮精明的,听话听音儿,已经感觉到梁辰话里有话了。
梁辰倒也不拐弯儿抹角,直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有一个亲戚家的孩子,我侄子,成绩很好,但中考的时候没发挥好,结果离自费线还差了一分,上不了省实验中学,只能回去复读了。”梁辰说的就是唐科家里那个孩子的情况,不过为了好办事,有意将唐科说成了是自己的亲戚。
“晕,有兄弟我在这里,还复什么读啊?赶紧的,你把具体情况给我说一下,大侄子叫什么,在哪个中学读书,弄得准儿准儿的,然后我现在就给我家老头子打电话。今天老头子要是不把这件事情办好了,我就让我老妈去收拾他。”牛玉才将胸脯拍得“砰砰”响,做着保证,他倒是个急性子。
“呵呵,好。”梁辰当下就把六子打探来的情况说了一遍,牛玉才记得牢牢的,立马就去让服务生取自己的电话来,随后当着梁辰的面儿就打起了电话。
“喂,爸,我是你儿子玉才,我有特别要好的兄弟家的侄子想上省实验中学,离自费线差了一分,你给省实验中学的王校长打个电话让那孩子去呗?得了吧,什么不好办的啊,别跟你儿子我打官腔了,我还不知道就你一句话的事儿?当儿子我求过你几回啊?嗯,行,爸你找纸笔记一下,那个孩子叫唐毅斌,原来是八十二中三年十班的,现在又回去复读了,对,对,没错儿,就是他,今天晚上下班之前你把这件事情搞定,晚上我回去陪你喝酒,哈哈,行啦,行啦,别激动了,好像我八百年不回去一次似的。”牛玉才哈哈大笑了两声,把电话摞下了,向着梁辰一挤眼睛,“一切搞定。”
第33卷第257节:第八十五章:面见牛局(2)
“呵呵,真有效率。”梁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小小地夸奖了他一下,登时牛玉才就有些飘飘然起来,能得名震师大的辰哥夸一句,这简直就是他的荣幸啊。
“哪里哪里,只要能帮上辰哥就行。”牛玉才哈哈笑道。
“嗯,这样,晚上如果有时间的话,我陪你回去一趟,见见老爷子,顺便也道个谢。”梁辰思忖了一下,抬头望着牛玉才道。
“啊?辰哥,你信不过我?”牛玉叫起了撞天屈。
“净扯淡,我怎么信不过你呢?都说了是感谢。”梁辰知道他误会了,亲昵地笑骂了一句道。
“不用感谢,谢啥啊,你再这么跟我见外,可让我无地自容了。今天你没让我磕三个响头,就算对我开恩了。”牛玉才摇头道。
“那是你重信践诺,如果你不是个有担当吐口唾沫就是个钉的男人,就算不磕头转身就跑我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梁辰淡淡笑道,再次小小地夸了他一下,让牛玉才感觉都要飘到空中去了,自觉已经成了古代一诺千金的英雄好汉,半天才灵魂归位,赶紧双手乱摇说“不敢当”,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行,就这么定了,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家,我酒量还不错,能陪你父亲喝两盎。”梁辰笑道,已经一锤定音。
“好,那就这么着。”牛玉才点头应道,再要拒绝那就是不给辰哥面子了。
几个人洗完了澡穿上了牛玉才让人去买的衣服,商务休闲,别说,都挺合身,那个小弟还挺会买东西。随后几个人又去师大宾馆胡吃海塞了一顿,几杯酒下肚,李吉和牛玉才就已经原形毕露了,两个家伙虽然家境悬殊,但颇有臭味相投,都是性情豪爽直接的人。
别看牛玉才打架不行,但喝酒绝对是一把好手,在这边已经跟李吉你一杯我一杯地拼上了,要不然梁辰害怕晚上误事制止了两个家伙,估计这两个小子喝一下午也喝不完。
下午梁辰还有课,并且他也不想刚来就跷课,学习在他的生活中还是占了很重要的位置。毕竟,考一回大学不能白考。
于是,中午的时候,几个人便分开了,梁辰和张凯先回去上课,李吉回球室继续监工,牛玉才回去准备一下晚上面见老头子的事情。
“你当过兵?”回去的路上,和梁辰一路并行的张凯突然间问道。
“嗯?为什么这么问?”梁辰眼里电光一闪,随后神色恢复自然,转头问他。
“因为那句凿穿的术语。”张凯并没有半点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
“呵呵,我只不过是一个军事发烧友罢了。”梁辰淡淡一笑道。
“你的气质不像,感觉,面对那么多敌人的时候,你更像一个冲锋陷阵一往直前永不知后退的铁血军人。”张凯居然难得地用了好几个形容词来形容梁辰当时的气势。
“你是军文小说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夸张。”梁辰笑了笑,突然间转过头来望向张凯,“你的拳头也很成害,而且你同样像是一个见过血的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第33卷第258节:第八十五章:面见牛局(3)
“呵呵,没错,我有过那样的经历,只不过现在我是学生。”张凯同样淡然一笑,对于梁辰能看出他的身手,他并没有半点惊讶,如果他连这点眼光也没有,也不值得他张凯去结交了。但他并没有说得过多。
“嗯,我也是。”梁辰望向张凯,张凯同样望向他,两个的眼神交换,突然间都大笑了起来。
“都是有故事的人,有时间,相互间讲故事听吧,应该会很有意思。”张凯摘下黑框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微笑道。
“我也觉得那会很有意思。”梁辰点了点头。
两个人再没说什么,直接回到了学校,继续学习去了,但两个人之间,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奇妙的默契。
梁辰晚上给刘莎莎打了个电话,赔着小心好不容易说服了幽怨愤怒无比的刘莎莎,然后又给郑管家打了个电话,说很抱歉今天去不上了,郑管家又哪里能说什么?
下了教学楼,一辆很有些张扬的深红色奔驰小跑停在了楼下,里面牛玉才正兴奋地向他挥手,一迭声地喊“辰哥”,惹得无数人侧目。
“你这车,有点太乍眼了。”梁辰上了车,摸了摸鼻子,向牛玉才苦笑道。
“人不轻狂枉少年嘛。”牛玉才嘻嘻哈哈地道,已经启着了车子,随着发动力强劲的咆哮声,已经奔了出去。
梁辰摇了摇头,这位祖宗,就是个富二代兼官二代大少,估计组建了那个什么兄弟会也是拿钱砸出来的了,不过说起组织能力还有煽动力来,倒也有其独到之处,放在解放前那个火热年代里去搞宣传发动群众的事儿估计绝对是一把好手。
车子一路狂驰,已经来到了市中心处的凤舞名城小区,就J省省会江城来说,这也算是一个豪华小区了,虽然没有中古名泽那样出名,但也绝对是一流档次的。
在楼下停好了车子,梁辰两个人一路上了楼,那是三楼四楼小越层,光这一套房子没有四五百万根本下不来,由此可见牛玉才家的实力了。
只不过低头一看,牛玉才手里拎着的居然是两瓶红星二锅头,市面上最普通的那种,十块钱一瓶。“你就陪你老爸喝这个?”梁辰有些好笑地问道,按他想像,这样的家庭最低限度也是五粮液一类的。
“哈哈,我老爸就爱喝这个。”牛玉才哈哈大笑道,已经到了家,拿出钥匙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里喊道,“爸,我回来了。”
只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兔崽子,你他吗还知道回来?一年到头我见你的次数比见你吗还少,你还是我儿子吗?”
第33卷第259节:第八十六章:错及题画诗(1)
第八十六章:错及题画诗
随着这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厨房里冲出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平头方脸,与牛玉长相最少七八像,只不过牛玉才偏瘦一点儿,他偏壮一些。此刻,牛局手里正拿着锅铲,腰上系着花围裙,正向着门口处的牛玉才一声断喝,看那架势很是不善,如果牛玉才要敢说半个“不”字,估计一锅铲就会飞过来。
梁辰被吓了好大一跳,退了半步,转头看了牛玉才一眼,心道“听声看人,这位牛局可不像个教委副主任那样的知识分子,如果披上战袍拿起丈八长矛来,立马就是位喝断长坂坡的猛张飞。”
不过牛玉才好像早已经习惯了老爸这样跟他“打招呼”,根本不以为意,把酒瓶子往面前一举,“行啦,别那么大声了,从小到大你都这么喊,我耳朵没被你震得失聪就不错了。喏,你最喜欢的红星二锅头,今天晚上喝两盎。”他倒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神态,看来从小到大也是久经考验了。
那边牛局刚举起锅铲准备喝骂,转头便看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就站在牛玉才旁边,登时就愣住了,狐疑地盯着梁辰,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我同学,社会学系的,叫梁辰,上午就是让你替他办的事儿,他非要来谢谢你,我也只好把他带来了。喂,老爸,你还愣着干什么啊?继续炒菜去啊,我都饿了。”牛玉才脱了鞋子,噼哩啪啦地往屋子里走。
“牛伯父,您好。”梁辰很有礼貌地伸出了手去,跟牛局握手。
牛局皱了下眉头,不过依旧点了点头,将锅铲交由左手,与他轻轻握了下手。
“谢谢您,牛局,如果不是您,我侄子恐怕就要复读一年了,我向您表示真心的感谢。”梁辰握着他的手道。
“嗯,不客气,玉才同学的事情,怎么也要帮忙的。省实验中学那边已经打过招呼,明天就会下发通知书了,不用再担心。”牛局恢复了官家的气势,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也难怪,梁辰二十岁的年纪,在他眼里还是太嫩了,根本没资格跟他对话,他之所以办这个事情,绝对是出于自己儿子的原因,不是看在梁辰的面子了。
梁辰当然明白这个事情,也不计较,只是淡淡一笑,缩回了手去,换上了拖鞋。
牛玉才踢哩嗒拉地边往屋子里走边掀动着鼻翼边像狗一样的嗅,突然间很便惊喜地叫了起来,“哈哈,老爸,你居然给煎带鱼吃了?啧啧,还是我老爸了解我,知道我从小到大最爱吃什么,快,快点儿煎鱼去,迫不及待我都。”他大叫着,像个未成年的小孩儿一般。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平时在外面野惯了,花钱如流水,还能在乎煎几条带鱼?”牛局恶狠狠地骂道,不过眼里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慈爱一闪而过。
“行了行了,我和同学都没吃饭呢,您就快点儿吧。”牛玉才往厨房里推着他老爸嘻嘻哈哈地道,牛局又笑骂了一句,才重新走进了厨房。
第33卷第260节:第八十六章:错及题画诗(2)
“看不出来,你爸居然还会下厨。”梁辰向牛玉才笑道。
“何止啊,我爸厨艺好着呢,倒是我妈从来都不下厨,我小时候我妈就在外面做生意,一直是我爸带着我,尤其是我爸的煎带鱼,做得最好吃了。”牛玉才哈哈一笑道,不过言语间却有着一丝说不出无奈与忧伤来。无论怎样,父亲的慈爱总是敌不过母亲的温柔,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只有二者相统一,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失去任何一方,都会有所偏失的。
梁辰从牛玉才眼中的那一丝忧伤看得出来,他对母亲的怨念,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玉才,其实你母亲奔波劳碌也是为了这个家罢了,想让你们过得更好,你也要理解你母亲的一番苦心。”
“嗬,你挺神啊,怎么我想什么你都能猜到?”牛玉才惊讶地看了梁辰一眼,觉得这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深处,隐藏着诸多他不懂的神秘力量。
“玉才,叫你的同学一起来,吃饭吧。”牛局此刻重新出现在餐厅旁边,招呼道。不过望向梁辰的时候,却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倒是流露出了一抹欣赏之意,看起来,他应该是听到了梁辰刚才的话。
“好咧,走,吃饭去。”牛玉才咧嘴一笑,叫上梁辰一起往餐厅里走。
不得不说,牛局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居然做了满桌子的菜,什么糖醋鱼、锅包肉、香辣肉丝、煎带鱼,等等等等,丰盛得很,而且都是比较费功夫难做的菜,这厨艺可见一斑了。
席间牛玉才极力劝酒,不过劝的却不是梁辰,而是他爸,看起来牛局今天也是高兴得很,两瓶二锅头,他自己一个人就喝了一瓶,绝对酒到杯干,豪爽得紧,而且酒量也不错,一瓶见底居然脸不红不白的,绝对是一位酒精考验的领导干部了。
喝了些酒,牛局的话也多了起来,不过大多数时候依旧是和牛玉才说话,基本上都是在骂,骂他不知道孝敬父母,从来都在外面野,也不知道回来陪陪自己,骂他不争气,看他以后找工作怎么办,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牛玉才则是哼哼哈哈,笑嘻嘻地听着,也不顶嘴,看来平时他老子对他的这种“教育”也不少了。
而对梁辰则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梁辰倒也无所谓,官家嘛,总要有官家的气势了。
吃过了饭,牛玉才给几个人泡了茶端过来,几个人坐在客厅里聊天,不过牛局看起来很想跟自己的儿子单独相处一会儿,对梁辰的态度愈有些冷淡起来。梁辰倒也不在意,其实他只想结识一下牛局,对这个官场多认识一下,同时也为以后要办的事情多铺铺路。毕竟,市教委副主任,这个官在江城来说虽然不是很大,但手里掌握的资源可不少,实权在握,比起某些局的一把手都要强很多了。
他也不急着走,只是跟牛玉才东扯西扯的说着学校里的事情,牛局的脸色愈发不善起来,最后听不下去,哼了一声,“你们两个先聊,我有些累,先去睡了。”
第33卷第261节:第八十六章:错及题画诗(3)
他站了起来,便要往楼上走,牛玉才瞪了他背影一眼,小声在梁辰耳畔说道,“你别理他,我家老头子军人出身,就这个脾气,说发火就发火,我小时候可没少挨他的打。”
梁辰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事儿。”随后眼神落在了客厅中对面墙上挂着一副画上,突然间“咦”了一声。
牛玉才愣了一下,“怎么了?”他有些疑惑地问道,同时循着梁辰的眼光望过去,却看见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兰花图,风格高雅,寓意深刻,不过是仿作而已,倒也不值几个钱,但用意倒是很细腻。
牛玉才看来看去,也不觉得有很好奇怪,这幅画都在家里挂了十几年了,也没怎么着啊,他搞不清楚梁辰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这幅画,好像画与题画诗不符啊,这诗与原画好像有些出入。”梁辰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幅兰花图面前,仔细看了下,摇了摇头说道。
只见画上一幅挺傲兰花,清幽贞洁,画旁还有一首诗,写的是,“此是忠贞一朵花,不求闻达只烟霞。采樵或恐通来径,更写高山一片遮。”
不过却没有题诗落款,也没有名头,没头没脑,看起来是一副即兴仿作,信手画就罢了,并未当做一回事。并且字迹有些稚嫩,好像小孩子的字一般。也不知道堂堂一个教委副主任,厅里面为何挂了这么一幅仿作,而且看起来还像是小孩子的作品。
“小孩子家家,你懂个什么?这幅画与诗哪里有什么出入了?”正在上楼的牛局脚步一僵,定格在那里,转过身来脸色不豫地道,看起来对梁辰的随意点评有意见了。
“呵呵,牛伯父,恕我多嘴,我觉得,这幅画与这首诗,真的有些出入。”梁辰微微一笑道,继续坚持己见。
“出入?在哪里?”牛玉才这个时候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仔细地看个不停,不过他这位花花大少又能看明白个什么?
“你说有出入?好,那你先跟我说说,这是谁的画?”牛局哼了一声,几步便走下楼来,站在梁辰身畔,抱着肩膀冷冷地道,摆明了是不相信梁辰,觉得他这是在哗众取宠以博自己的关注罢了,这样的人,他倒是见得多了。并且,梁辰一直未走,他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地位所致而已,想拍自己的马屁为毕业以后谋求个好工作,这种想法也未可知了,他最讨厌这样的人。
“如果所料不错,看这兰花气质高雅,用笔曲奇,格调幽深,这应该是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郑燮郑板桥的画了,看这朵兰花,清奇高雅,主旨是表现包括他自己在内的那类幽洁孤高之士,与卑污的现实社会格格不入的情怀,应该是那幅‘破盆兰花图’了。”梁辰指点着画,微笑说道。
牛局这一次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惊讶之色更浓了,转头盯着梁辰,半晌,才缓缓点头说道,“年轻轻的,倒是好见识,居然认得这是郑板桥的破盆兰花图,不错。接着说,画与诗,又有什么出处了?”
第33卷第262节:第八十七章:牛玉才的姐姐(1)
第八十七章:牛玉才的姐姐
“其实郑板桥的兰花图有很多,为兰花图题的诗也有很多,稍不注意,世人就会将诗与题画诗搞混,这也难免了。题在这幅画上的诗,其实应该是郑板桥的一首题深山兰花诗,用来描绘那深山里的兰花所用。而题破盆兰花诗原诗应该是这样的,春雨春风写妙颜,幽情逸韵落人间。而今究竟无知己,打破乌盆更入山。”梁辰指着题画诗,神态自若,微笑间琅琅而道。
“我拷,不是吧?梁辰,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旁边的牛玉才早已经瞪大了眼珠子,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他是位纯种纨绔大少,只知道花钱、泡妞、花天酒地,对于这些高深的东西当然不懂,但并不妨碍他对梁辰的崇拜更深一层,看着梁辰的眼神颇有些惊为天人的样子。
不过这也难怪,武力值超猛倒也罢了,居然还懂这些花鸟鱼虫什么的,信口出诗,把他老爸这个教委副主任都震得一愣一愣的,这才是真本事啊。
牛局沿着梁辰的手指盯着那幅破盆兰花图,思虑了半晌,回过头来望着梁辰,不置可否地道,“年轻人,知道的倒还不少,不知道你是误打误撞恰巧知道这两幅画和题画诗,还是真有这个本事认得这东西呢?”牛局盯着他道。
梁辰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自然而然地负起手来,“题画诗,顾名思义,它是诗,但它的肉容又是围绕某幅特定的绘画面而展开的,在世界文学艺术史上,为其他各个国家和民族所罕见。我国的题画诗经历了一个颇为漫长的发展过程,最初只是为了标题所画人物像的姓名、身份,并对其功勋事迹作简要的概述与赞美罢了。西汉宣帝甘露三年,画功臣像于麒麟阁上,并在画像上写明他们的姓名、官爵;东汉时期明光殿墙壁上画古代烈士像,同时写上两行赞语。这就是在副幅上面配上语言字,也就是书、画配合的最早由来了。及至后来,绘画艺术不断发展,于是由壁画转向在缣帛纸卷上作画。尤其是北宋中期以后,文人画兴起,绘画题材扩大,除人物画之外,山水、花鸟画呈现出新的面貌,绘画题款的形式和内容也随之而变得丰富多样起来,更通过不同内容、风格的文字,阐发了主题,抒写诗人的思想感情。”他侃侃而谈,牛局听得不停地点头,而牛玉才则大张着嘴巴,望着梁辰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崇拜了,而是更进一步,变成看外星怪物的样子了。这是什么人啊,脑子里怎么能装这么多东西?如果牛玉才是学理科的,现在一定会毫无疑问地劈开他脑壳拿出脑干组织去做研究了。
“当然,华夏文化博大精深,题画诗同样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体系,我所懂得的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登不上大雅之堂。只不过今天偶然见到了牛伯父家里的画与题画诗,一时有些心痒,倒也冒昧了,不当之处,还请牛伯父见谅。”梁辰说到这里,微笑向牛局道。
第33卷第263节:第八十七章:牛玉才的姐姐(2)
“没什么不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喜欢较真没什么不好,就看能不能较在点子上。你这个年轻人,很好,无论你今天说得对与错,都不妨碍我对你的观感上升了一层。”牛局的神色在逐渐缓和,由最初的不冷不热开始变得略微热情了起来,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夸奖的成份。
“呵呵,多谢牛伯父青眼有加。”梁辰微一颌道,不卑不亢地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牛玉才的眼睛里,一时间愈发觉得这个年轻人不急不躁,不骄不妥,十分成熟且有城府,胸中还有沟壑,倒真是个人才,脸色也便越发缓和下来。
“既然你这么懂题画诗,那你随我来,来看看我藏的几幅画,倒底画的都是什么,应该有什么题画诗。”牛局居然点头向着梁辰笑了笑,向他招手道。
不待梁辰回答,他已经快步走向了书房。
梁辰微微一笑,跟在他身后,牛玉才则亦步亦趋地跟在梁辰的身后,看上去倒像是个小跟班的。他现在对梁辰已经彻底服了,之所以跟着去也只不过是想见证一个更让他服气的过程罢了。
书房里倒很简洁,四面墙壁都打上了胡桃木书架,满满当当,全都是书,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牛局拿了个高低凳踩了上去,从南侧的书架上方拿下了一个墨绿色的长条形轴筒,上面已经积满了灰尘,看起来有些年没动过了。
牛局拿下了那个轴筒,拍打去了上面的灰尘,蓦然间便叹了口气,眼里掠过了一抹哀伤。
“爸,这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见过?”牛玉才好奇地走过去看那个盒子,随口问道。
“呵呵,这是你姐姐的遗物。”牛玉才深情地抚摸着那个轴筒,油然叹了口气道,眼里油然间掠过了一丝悲戚来。
“我姐姐的遗物?”牛玉才一咧嘴,立马住口不语了,脸上同样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悲伤来。
“嗯。”牛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打开了轴筒上面的盖子,从里面抽出了卷成一个筒状的上好宣纸来,平展在桌子上,仔细看去,上面画的都是水墨水山画,共有七八幅的样子。
只不过上面都没有题画诗,光秃秃的,只是一幅幅的画作而已。
“梁辰,既然你这么懂题画诗,而且还纠正了我女儿那幅破盆兰花图上题画诗的错误,也足以证明你跟她和她画冥冥中有缘份,也罢,那你今天就算帮我一个忙,也算帮我女儿一个忙,把她以前曾经画过的这些画上,全都补足这一首首题画诗吧,也算是,通过你,我跟我那阴阳永隔的女儿一次交流,希望,你能不负我望。”牛局叹了口气,一一展开了那些画作,抬起头,充满期待地望向了梁辰。
“好。”梁辰点点头,没有半点推搪便应了下来。
“稍等下,玉才,取我的笔墨来。”牛局转头向牛玉才道。
“好咧。”牛玉才立马忙活起来,取来了一方上好的松花砚,将一块墨块儿研开,倒了些许的水在其中,细细地磨了一会儿,墨香气开始传来,牛局反复握着一只狼豪笔,在砚中醮了几下,让豪针吃足了墨,向梁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第33卷第264节:第八十七章:牛玉才的姐姐(3)
“这一幅,是宋朝江朝宗的梅花,画的是江天日暮,短篱疏梅,原诗是这样的:小小人家短短篱,冷香湿雪两三枝。寂寥竹外无穷思,正待江天日暮时。”梁辰指着那第一幅梅花图,琅琅而道。牛局挥豪奋笔,疾书不停,他的字刚劲有力,颇有一种挥斥方遒的金戈感,但同时刚柔并济,凝练非常,又有一种暗通世界的老辣与沧桑,非常具有观赏性,倒也引得牛玉才在旁边大呼小叫地叫好,梁辰也不禁频频点点赞叹不已。
“这一幅,是元朝揭溪斯的描鸭图,原诗是,春草细还生,春雏养渐成。茸茸毛色起,应解自呼名。这一幅画竹图,很出名,也是郑燮郑板桥的书画了,原诗是,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梁辰指着几幅图,一一道来,随后吟道,博闻广记且眼力奇佳,一时间牛局听得都有些浑然忘我,直到笔尖墨汁将上好的宣纸染黑了一团,他才豁然警醒,心疼地提起笔来看着那画纸,不住地摇头,随后继续奋笔书写起来。
“大体上,就是这些了,牛伯父,我也只是仅凭记忆诵记而已,或许有个别地方有些出入,也请牛伯父见谅。”梁辰一一道完这些诗后,笑笑说道。
“无论错与对,都是一场缘。缘生缘灭处,心境颇自然。梁辰,谢谢你了。”牛局掷笔于砚,叹息了一声,将几幅挂在书架上晾起,望着副与诗怔然出神,沉默了下去。
牛玉才扯了扯梁辰,悄悄向他打了个手势,梁辰点点头,两个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坐在客厅里,牛玉才递给了梁辰一枝烟,给他点着,自己也打火点上,表情有些忧郁地沉默了半晌,才小声地道,?(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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