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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针头,他便向着梁辰走了过去,而另一个人则走到了梁辰的面前,强行扳起了他的脑袋,让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此时此刻,梁辰身上戴着几十斤重的连体镣铐,行动不便,并且旁边还有这么多人按着他,就算是他插翅也难逃了。
而梁辰很清楚,身后那个人即将给自己注射的是迷幻药,这种药物,他以前曾经在与一个中情局特工打交道时看到过,只要这种药物一注入进去,就算一个人的意志力再强大,最后也必定会全面溃散,神经弱化,意识模糊。
再加上面前的那个长了一对妖异眼睛的人肯定是一个擅长精神迷幻类的催眠高手,双管齐下,意识被强行绑架式控制,别说让一个人承认犯罪事实,恐怕就算是让一个承认他老妈养汉偷人才生下的他,恐怕这个人都会点头连连地答应下来。
这些人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不惜动用这样的阴招让梁辰“认罪伏法”。
随着那个针头离梁辰的胳膊越来越近,情势也变得愈来愈危险起来……
连城区人民法院门外。
原本这里很冷清,因为全体干部职工都去市中法参观的原因,所以大门紧锁,来办事的人也只能望着紧闭的大铁门失望的离开,并没有谁在大铁门外等候多久。
但这种冷清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随着一长串车子的到来,“吱嘎”一声,车子上下来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至少三四百人,围堵在大门口,拍击着大铁门,不停地喊着,“我们要求公平、公正、公开的审判”“放梁董事长出来”“我们要见梁辰董事长”。
并且,他们还拉出了一道大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法院处事不公,秘密进行庭审”还有,“强烈要求公正、透明、公开的司法审判秩序”等等等等。
随着他们的喊声,周围的老百姓们开始好奇地围了过来,站在远处边好奇地看着,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人群越聚越多,不到十分钟,已经聚了不下上千人了,都围在旁边看热闹,今天的这个场面还真是稀奇,以前可从来都没有见过。
人群之中,高羽和吴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盼望着钱仲培赶紧到来,要不然的话,再这样下去,他们弄了这么多人来,同样也不算太好收场。当然,他们更担心的是辰哥现在的安危,也不知道他现在倒底怎样了。
正在这时,尖厉的警笛声响了起来,远处,一列车队缓缓开了过来,打头的警车开着红蓝暴闪,带领着车队直行到远处,停在了那里,随后,车子上下来了不少人,几个床上拦开了路人,走到了大铁门前那群人面前,拦开了一条路,随后,一群衣冠楚楚一看就是领导模样的人走下了车子,脸上带着惊诧的表情,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来了,他们终于来了。”吴泽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抑激动的心情,低声地叫道。
只要钱仲培来了,无论事情有多糟糕,就会有一线转机了。当然,这一线转机倒底有多大,谁也说不好,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紧紧地抓住这个翻身的机会。
第215卷第1714节:第六百一十六章:咆哮公堂(1)
第六百一十六章:咆哮公堂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派个代表,把事情说清楚。”此刻,省委办公厅副秘书长金柄勋走了过来,皱眉问道。
这一次领导轻车简从要走基层进行调研走访,却并没有说要去哪里,只是说随便走走看看。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是有的,钱书记这个人干工作比较务实,最不喜欢的调研方式就是在一大群地方领导的陪同下走马观花地看,然后再听一堆浮夸的报告。他喜欢不定期带上几个人,说走便走,或是在市区里转转,或是下基层调研一下,这才能最佳的了解社情民意、为做出决策掌握更多的第一手鲜活的资料,顺便解决一下随时遇到的民生问题。
这一次,倒也和以前往没什么不一样的,但车子一路行到连城区法院这边的时候,却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给堵住了,下来一看,居然有近四百名群众拉着横幅堵住了边城区法院的大门,强烈要求还他们公道,要求什么公开庭审,搞得他也莫名其妙。按理说,告状的地方却被有冤屈的告状老百姓给堵住了,要求公正公平,这确实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更何况,省委钱书记恰巧路过这里。一时间,他也不敢怠慢,边着人问清前面倒底是什么情况,边紧急打电话给江城市委书记房德坤,还有江城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胡玉志的电话。
房德坤接到电话的时候,明显就是一怔,看样子好像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在电话里支吾了两句后,说自己马上就会赶过来,然后便挂上了电话。而胡玉志则大吃一惊,原本要赴京开会的他现在立即调转车头往回赶。
无论如何,江城市连城区法院就是在他的治下,出了什么乱子,他也是责无旁贷。况且,现在还好死不死让省委书记钱仲培看到了,可把他给郁闷坏了,在车子上就连续拨打连城区法院院长的电话,却一直是处于关机状态,气得他把手机都摔了,命令司机加速疯狂往回赶。
这边,问了几句后,金柄勋便已经清楚了具体情况,赶紧跑到钱书的车子前汇报道,“钱书记,这里老百姓说,他们是大学城的普通百姓,现在里面正在进行一场极为不公平的秘密庭审,是要利用公家的手段强行审讯一个犯罪嫌疑人。他们都是犯罪嫌疑人曾经资助过的人,还有不少是犯罪嫌疑人的员工,所以,他们赶了过来,为里面的那个犯罪嫌疑人鸣冤。”金柄勋压低了声音向钱仲培汇报道。
钱仲培其实心底下明镜儿似的,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自禁暗暗点头,没想到梁辰的手下居然这么灵通,一点就透,这也给了他一个可以迈步的台阶。
毕竟,就算他想出手的话,如果他就这么冒冒然赶过来,什么理由都没有,就算把梁辰保下来了,但他也势必会被有心人扣上了一顶干扰地方司法独立权的帽子,大加攻讦。说到底,无论司法公正与否,毕竟在名义都属于独立体系,任何政府和党委力量都不得凭借手中权力干预甚至影响司法公司。
第215卷第1715节:第六百一十六章:咆哮公堂(2)
而梁辰的手下居然能领会他的意图,直接搞出了这么一出来,他身为省委书记,在自己的治下见到这种群体上访的事情,如果不管,那才是有问题了。
这也是他的老道之处,就算想做什么,也坚决不予人以口实,授人以柄。
不过,事实上他也并不想真正的出手。第一,两方势力来回辄压之下,他最后还是两不相帮,否则引火烧身不明智。第二,梁辰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或者是不是真的被人拿住了把柄,他同样不清楚。如果梁辰的屁股真的不干净,被人拿捏得死死的,他要是出手,就算保下来,也难保以后会不会反弹,甚至在明面上闹到更高的层面上去。
所以,他早已经定下了一个原则,不说,不做,只看,只听。毕竟是偶遇嘛,什么都不搀与,这总不算是出手吧?就算是李治国背后的那方大势力,好像也拿他没辄,对吧?
而这样的话,两不相帮,我只是坐在这里看你们斗,在规则内斗,在体制内斗,在道理上斗,为大家创造一个公开平等的斗争机会,你爱咋整咋整,我就不吱声,就看看,这好像就谁都不会得罪了吧?
抱着这个心思,钱仲培皱起了眉头,重重一拍车门,“简直是胡闹,又不是军事法庭,什么案子还需要进行秘密庭审?这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一推车门,他便走了下来,眼中满是怒气。
金柄勋哪里知道钱书记这倒底是真是假啊?赶紧开了车门把钱书迎了下来,小心地跟在身后往前走。
前面的群众一看到面前的人群波开浪卷,随后一个无比威严的官员走了过来,他们也不管是谁,登时就扑了过来,围在了一旁,“领导,梁董事长冤枉啊,他被床上给不由分说就抓到这里来了,据说要进行审判,还不允许我们进入现场观审,我们强烈表示床上,梁辰董事长,那可是个好人哪,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啊……”
这些老百姓对梁辰的情感可是货真价实的,一方面,梁辰对他们仗义出手,出钱出力帮扶他们,另一方面,还竭尽全力安排他们没有一技之长的穷苦家人在自己的企业里上班,虽然挣得不多,但足以能改善他们的生活,养活一家人,让他们能在艰辛的生活中看到未来的一缕希望。他们对梁辰的感激不搀半点虚假。虽然这一次是由高羽他们紧急组织起来送到这里来的,但这喊冤却是实实在在的喊,并且还有一些有心人专门教了他们怎么喊,就更具有说服力了。
“乡亲们,你们别急,慢慢说。我想听听这倒底是怎么回事。”钱仲培混迹官场多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当然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虽然明知道这些人是梁辰的下属组织来的,但他们哭诉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真情实感,足以动人。心底下倒是小小地吃了一惊,没想到,梁辰在大学城那边的威望和人气居然如此之高,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宾馆内,房德坤暴怒地摔了手机,光着膀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挥舞着拳头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怒吼,“这群刁民、混帐,他们是怎么知道梁辰在连城区法院的?我明明已经安排得很妥当了,派连城区法院院长亲自押阵,怎么消息还是泄露了出去?混帐,混帐,混帐!”
“老公,别生气了,你还是赶到现场去看看吧。但愿,李书派来的人已经派上了用场,现在梁辰已经‘招供’了。只要庭审结束,拿到梁辰亲自签字的供词,那就什么都好说了。这就是我们收拾梁辰的有力证据。只要他们那边能把现场控制好,就算是钱仲培来了亲自出手也没什么用。哪怕梁辰日后翻供,也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到钱仲培身上去,就说有了他的包庇,梁辰才敢改了口风翻供的。相信,李书记不会轻易退让的。”赵妍倒是比房德坤能沉得住气,仔细地分析道。
房德坤听了赵妍的话,仔细想了想,点了下头,“唔,你说得倒是没错。”他重新镇定了下来,穿好衣服,亲了赵妍一下,匆匆走了出去。
连城区法院。
外面已经喊得是沸反盈天,里面同样也没怎么消停,“砰砰咚咚”响成一片,桌椅互挤声与人的呼叫吃痛声不绝于耳。
不过,这种声响现在在外面那巨大的喧闹声中,倒是被完全地遮掩下来,没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当事人却是清清楚楚,因他们亲眼见证了一位绝世猛男是如何发威的。
就在那个持着针头的人即将一针刺入梁辰胳膊的时候,戴着镣铐并且一直被四个法警摁在下面好像已经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的梁辰,突然间向下猛地一蹲,随后就如一根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暴起,一下便将四个法警的手顶开,随后头向前狠狠地一撞,正顶在了那个正瞪大了眼睛想催眠他的人两眼之间。
那个人鼻梁骨便发出了一声清脆无比的声音,鼻血长流,一双眼睛也被撞得撞血,向后便栽了过去。
与此同时,梁辰就是一个大旋身,手中戴着的沉重无比的镣铐一下便砸在了那个正要将针头刺入他身体的人右脖颈上。十几斤重的大铁镣抡起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一下便将那家伙砸得一声没吭,软软地挫倒。
不过,随后那几个法警却已经扑了上来,有两个拽出了警棍,还有两个正要去摸枪。可是他们的攻击还没等展开,就看见一幕奇景——梁辰舌绽春雷般的一声怒吼,突然间就戴着几十斤的沉重镣铐,一下便从被审判席上跳起了两米多高,合身一扑,便已经将一个正要摸枪的法警扑倒在那里,膝盖只一顶,便已经顶在了他的胸上,将他顶晕了过去,随后,他的雷霆打击便毫不留情地展开了……
第215卷第1716节:第六百一十七章:民怒(1)
第六百一十七章:民怒
旁边一个法警抡起了警棍便向着他的后背砸了过来,梁辰就地一滚,铁镣一下便狠狠地抽砸在了他的腿上,清晰的骨裂声响起,那个法警狂吼了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腿滚来滚去。一条腿明显是断掉了。
“不许动……”另外两个法警已经掏出了枪来,瞄准了梁辰,梁辰倒看了看他们,居然真的就不再动了,而是向着他咧嘴一笑,乖乖地钻回到了刚才那个被审判席,重新坐在了那里,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们。
那两个受伤的法警也被陪审团的人弄了出去。剩下的人正在紧急救治那两个穿白大卦的人。只不过,出现这样一幕,是他们永远都无法想像的了。
“你,你敢反抗、拒绝审判、殴打法警?真是反了,反了。”那个坐在法官席上的法官气得嘴唇都青紫一片,浑身上下哆嗦起来。
这么凶悍的暴徒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简直太凶残了,居然举手投足之间就连续打倒了四个人,如果不是法警还佩着枪,还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结果呢。
他气得直拍桌子,指着梁辰大骂道。
“抱歉,法官大人,在不公平的环境与状态下,我有权利为了维护我自己的生命而抗争。”梁辰轻耸了耸肩膀,淡淡一笑道。
“你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就自己所谓的权利侃侃而谈?”那个法官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对不起,在没有进行公开审判之前,我并不觉得我自己是一个罪恶的人。况且,你们这场所谓的审判非正式、不合法,我根本就不承认。”梁辰用眼皮儿撩了他一下,淡淡地道。
“混蛋,混蛋!把他给我架起来,继续审判……”那个法官拼命地用小锤子敲着桌子怒吼道,同时向那两个法警使眼色。
那两个法警会意,一个用枪指着梁辰,而另一个则赶紧跑过去帮忙救治那两个穿白大卦的男子,扶起了那他们,临时用矿泉水浇脸,把他们救醒了过来。
那两个人受伤倒是不重,只是脸部受重击休克而已。经过短暂的救治醒了过来。
他们还真是敬业,二话不说,立即再次咬牙切齿地以狂热的态度继续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
于是,在两个法警几乎是用枪顶着梁辰脑袋的情况下,那个拿着绿色小针管的人继续撸起了梁辰的胳膊,准备往上打针,而那个鼻梁骨断掉的家伙则继续扳着梁辰的脑袋,望向他眼睛的深处。
眼看着,这一次梁辰是在劫难逃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哐当”一声,法庭的大门已经被硬生生地撞开了,随后,便涌进了一大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来,他们扯着横幅,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同时,还有无数记者抢先一步蜂涌而入,来抢头一手新闻。
彼时,梁辰正被人用枪顶着,其他几个人则正对梁辰要下毒手。
刹那间,所有闯进来的人全都愣住了。
第215卷第1717节:第六百一十七章:民怒(2)
随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是那些记者,瞬间,所有长枪短炮都对准了正在准备向梁辰动手的那些人,闪光灯不停地亮起,几乎要把人眼睛都晃瞎了。所有的记者都不停地拍,狂拍。
他们不知道这些人倒底在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法庭上以枪支威迫犯罪嫌疑人,并且还准备向犯罪嫌疑人注射一种不知名液体,如果发出去,这绝对会是一个惊爆天的大新闻,他们要尽力多拍,从每个角度多拍,力争把这些法警和那两个穿着白大卦的人拍得完美一些,尤其是把他们用枪逼迫犯人嫌疑人注射不知名液体的光辉伟大形象照拍得极具气势,同时也把犯罪嫌疑人梁辰拍得更加可怜一些。
不过,记者们在这边拍照片,那边的老百姓们一个个可都急了。
这什么情况?这他吗明摆着无视律法,官爷强梁,屈打成招啊。
这都什么社会了?现代法制床上社会!不但秘密审判,居然还拿枪顶着人家的脑袋,还用小针管扎人家,简直反了天了。
“床上吗,你们他吗的干什么?放手,都他吗的放手!”跟在后面闯过来的吴泽几个人一见到这种场面,登时肝胆俱裂。
在他们心中,辰哥就是神,什么时候居然会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受。
几个人当场就暴走了,不顾那两个法警持着枪,几个人便已经冲过了过去,将那几个人摁倒在地上,这一顿拳打脚踢,如果不是梁辰一声怒喝喝停了他们,恐怕场面还要比现在失控得多,搞不好就要当场出人命了。
“你们这群暴民,私闯法庭,想干什么?造反吗?”那个坐在庭上的法官怒吼了一声,将手里的小锤子敲得震天响。
“去你吗的!”他刚吼到这里,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颗臭鸡蛋,直接砸中他的嘴巴,鸡蛋黄子登时黄淋淋地粘了他一下巴还有一襟,登时将嘴巴就糊住了,连汁带汤的那个恶心,就不用提了。
所有的老百姓都愤怒了,都疯狂了。
原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对政府颇多抱怨,党群干群关系就比较紧张,现在可倒好,又亲眼见到了这样一幕,更何况这些人对付的还是相当于他们恩人的朝阳董事长梁辰,他们不抓狂才怪。
瞬时间,只要能动得起来的人,全都冲了上去,无论是逮着谁,只要法院的人,上去就打,场面乱得一塌糊涂。
而后面不少老百姓听说了里面的事情,同样狂吃一惊,法制社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了得?登时后面的人也疯狂往里挤,就想看个究竟,人群中爆出震天响的怒骂声,不停地往里冲,结果,整个法院的玻璃都被人砸碎了,老百姓们吼得是沸反盈天。
一时间,场面是乱无可乱,彻底失控起来。如果现在再不进行控制,恐怕酿成真正的民变时,那就麻烦了。
钱仲培见到这种情景也是触目惊心,当即立断,边让武警结成人墙,拦阻外面的老百姓,边让人打电话紧急调遣当时防暴床上和最近的警力赶过来增援,阻止在事态在有心人的挑唆下进一步恶化,酿成当年瓮安事件之变。
第215卷第1718节:第六百一十八章:自己配药自己吃(1)
第六百一十八章:自己配药自己吃
可是老百姓的怒火一旦被激怒起来,就如同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古人所云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也是这么个道理了。
“砰!”枪声响起,那是钱仲培见场面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担心出更大的乱子,终于命令武警向天鸣枪了。
这一刻,他就算不出手也要出手了。
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乱子,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不公开审判居然动用上了私刑,就他刚才看到的一切而言,甚至都已经超过了刑讯逼供的范畴,简直就可以说是屈打成招了。那个李治国,简直就是在胡搞一气,就算他是省政法委书记,难道就以为法院是他的个人审讯室吗?说怎么干就怎么干,这还有没有一点党员干部的觉悟,还有没有一点法律意识了?过份,实在太过份了。
这也让他异常的愤怒,同时心底下也暗暗后怕。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来,恐怕今天这一幕依旧会发生,如果要是发生,现场没有人制止,就必定会酿成更大的骚乱,甚至激起真正意义上的民变,被激怒的老百姓甚至会砸了这家法院,并且继续冲击公安部门甚至政府机关。而这里,可是省会,是省委省政府所在地,省长省委书记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那还了得?
到时候,恐怕一个搞不好,这把火就会烧到他身上来,李治国有人保,拍拍屁股走人了事,可他呢?现在已经失去了中央的根基,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意味着他的政治生涯已经就此终结了。
后怕的同时,他更是出奇的愤怒,李治国这个混蛋,吃粮不管穿,这简直就是浑整一气啊,难道他没有考虑过这样的后果?
没办法,现在的李治国已经被逼上了梁山,冲着自己头顶上的这顶乌纱帽,也是不得不出手了。
枪声响起,骚乱的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
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钱仲培终于站在了法庭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临时踩在了一块搬过来的木台子上,以便以让更远处的人看得见他。
“我是省委书记钱仲培,同志们,不要冲动,听我说两句。”钱仲培站在木台子上,高声喝道。
躁怒的人群听到说话的这个人居然就是省委书记钱仲培,一时间倒是吃了一惊,镇定了下来,静静地听着他讲话。
无论如何,钱仲培都是这个省最大的父母官,况且老百姓刚才也是一时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再加上种种因素导致刚才的激烈情绪,一旦他们平静下来,回归理智,事态就向着可控方向发展了。
“同志们,说句实话,今天的情况,我不算太了解,但想必大家也未必十分了解。所以,先请大家静下来,我们先搞清楚这个情况倒底是怎么回事再做打算。这是其一。第二,就算是搞清楚了情况,也希望大家不要再冲动。要相信国家,相信党,相信我们的法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有罪者必惩,大恶者必诛,这是我们党和国家治国的方略,永远都不会变。在这里,我向大家保证,一旦弄清楚这里的情况,我们将会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该抓的抓、该放的放、该判的判,法治社会,法不容情!”钱仲培这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倒也让老百姓们精神为之一振,都默不作声起来,只是睁大眼睛在那里看着,看今天这件事情倒底会得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来。
第215卷第1719节:第六百一十八章:自己配药自己吃(2)
正在这时,远处尖厉的警笛声响了起来,随后,省政法委书记李治国,江城市市委书记房德坤,几乎是同时间赶到了。
“钱书记,我刚接到消息,听说连城区这边出了乱子,便赶过来了,这里倒底出了什么事情?”李治国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神色不禁微微一变,皱眉问道。
尤其是,看到现场还有无数记者的时候,眼中神色更加阴沉起来。虽然表面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心底下都快气炸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手底下的人办事情居然这么不利落,一个秘密庭审,居然搞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尤其是现场还招来了这么多记者,有他们在,肯定抓拍到了许多不应该让外人看到的东西,一旦这些东西,结果不堪设想。况且,就算没有这些记者,恐怕当时的场面也有许多人看到了,这可全都是人证,如果上面一旦查下来,就算是后面的人保他,恐怕也要费好大一番力气。
他简直都要抓狂了,自己堂堂一个省政法委书记,想收拾一个地方上的地痞流氓,怎么居然就这样困难?三番两次的出手都不成,这一次还弄得自己要赤膊上阵了,可事情非但没有半点起色,反而向着自己极其不利的方面发展。这倒底是为什么?
房德坤也从人群外面挤了进来,跑得有些急了,再加上这些日子新得了一个美丽漂亮、风情万种的小情妇,所以没日没夜地在她身上耕耘导致身体发虚,等跑到钱仲培身旁时,满脑门子都是汗。
钱仲培看也不看房德坤一眼,只是冷冷地扫了李治国一眼,心底下怒气往上涌,这厮还有脸装糊涂问出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搞出来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么?还来问我?如果我不在这里,这儿就出了大乱子了。
只是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他只能强压怒火,淡淡地应了一句道,“李书记,我也是下基层调研,正好路过这里,并不清楚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这个小法庭正在进行一场庭审,但是,是由两个法警持枪威胁犯罪嫌疑人,然后两个医生模样的人要给他注射一种不明物质的液体。现场情况就是这样了,当时有几十名记者抓拍抓摄了下了当时的情景,还有几百名群众看到了这种情况。”钱仲培说到后面的这句话时,有意加重了语气说道。
他这是摆明了告诉李治国,这里的事儿已经露了,捂不住也盖不住了,没准儿现在网上就已经出现关于这里情况的贴子、照片还有视频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儿。我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是真等这里捅出了大娄子,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我也要跟着吃锅烙。
李治国听了钱仲培的话,眼角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眼里掠过了一抹又惊又怒又惧的神色,他同样知道这件事情的重大,一个处理不好,自己恐怕真的有难了。
脑子里急速转头着念头,思考着该如何以最小的损失挽回现在的局面,处理现在的事情,同时装做震惊的样子,两道眉毛一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幸亏钱书记处理得及时,没出现什么大乱子,否则的话,一旦激起民变,真要麻烦了。”
他不知道这里面倒底有没有钱仲培在推波助澜,不过他也很清楚,钱仲培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就算他想独善其身做骑墙派,但来自冷春棠的压力想必也是不小。
但现在他已经无暇去想这个事情了,当务之急,是必须要将场面压下来。钱仲培就算是顾忌到冷春棠的压力,但也同样要忌惮自己背后的势力,所以,他现在是肯定不会与自己直接撕破脸皮的,要不然,他这一辈子的官场可就算是白混了。
刚想到这里,钱仲培就已经压低了声音,“李书记,这边的事情,我已经暂时帮你压下来了。至于如何善后,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这一句话出口,就已经将自己撇清了,表明了自己现在并没有与李治国做对的意思。
随后,他抬头向着对面的老百姓大声地道,“同志们,为了处理这件事情,现在我们省的政法委书记李治国同志也已经赶到了现场,他是主管全省公检法司的主要领导,也请大家相信李书记,一定能够将今天的事情处理好,将案子办一个水落石出的。”
说罢,他便走下了台子,将李治国让了出来。而后,悄然带着人离开了。这也更加证实了李治国的猜测,原来钱仲培确实并不想得罪自己和自己背后的力量,他这么做,也摆明了是给自己机会处理这件事情了。
当然,或者也可以说是,把这个不好处理的烫手山芋递给了自己,不管如何处理,处理得好与坏,那都是李治国的事情了,与他这个省委书记无关了。
他这一招以退为进端的是玩儿得漂亮,这个时候,李治国也不得不挺身而出了,亲自赤膊上阵了。
只不过,钱仲培走出人群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间扫了房德坤一眼,眼神里那冰寒彻骨的神色,让房德坤额上的汗水流得更急了。做贼心虚,他小心翼翼地低下了脑袋,不敢再看钱仲培一眼。
钱仲培出了人群,坐到了车子上,揉了揉眉心,长出了一口气,心情有些烦燥。
想了半晌,向秦秘书一伸手,秦秘书知机地将手机递了过去,钱仲培看了他和司机一眼,司机赶紧停下了车子,两个人下去抽烟了,钱仲培就在车子上打起了电话。
第215卷第1720节:第六百一十九章:风波暂时散(1)
第六百一十九章:风波暂时散
钱仲培拨的是陈秉岳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对面响起了陈秉岳厚重而富有磁性的声线,“钱书记,您好。”
“秉岳书记,你也好。在中央党校学习快一个月了,感觉怎么样?一般来说,在党校学习之后,都是要提拔的。”钱仲培笑着说道。
陈秉岳呵呵一笑,“钱书记说笑了。”他不卑不亢地道。
“唔,秉岳啊,今天发生了两件事情,好像与你女儿的那个同学有关,你清楚吗?”钱仲培两句寒喧过后,也不再废话,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
电话那边的陈秉岳明显一怔,随后缓缓地点了下头,“刚才有人给我打了电话,略有些了解,不过不是十分确切。”
J省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他不知道的话,那可真是白当了一回省委副书记了。他这条线上的人自然会第一时间将情况报告给他。
“唔,或许他们知道的并不确切,你现在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可以把这两件事情跟你说一下。”钱仲培收起了笑容,语气严肃起来。
当下,他便将事情的经过源源本本地向陈秉岳讲述了一遍,尤其是特意将连城区人民法院的事情说得更加说详细,毕竟,这是他亲身经历的,说起来也更有说服力。
陈秉岳在电话那边肃穆地听着,但听那喘气的声音越来越粗重,就知道他已经真正的愤怒了,不过现在是在强行压抑罢了。
“秉岳啊,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说,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亲身经历的,现场也有很多人看到了这件事情,影响很坏,性质很恶劣。虽然你是党群副书记,但同时也协助我分管政法战线,所以,这件事情也是有必要让你知道的了。”钱仲培话里有话地说道。
“钱书记,我明白您的意思,谢谢您!”陈秉岳最后“谢谢您”这三个字,尤其刻意地加重了语气。
“客气什么,这都是我们做领导的份内之事嘛。”钱仲培呵呵一笑,挂上了这个电话。
他相信,陈秉岳能听清楚自己的这番话背后真正的含义了。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这样一个堂堂的省委书记来向副书记通报的,自会有专人通报。但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却是出于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现如今的情况,无论他是否愿意向冷春棠这一派的政治集团靠拢,也必须要向他们示好了,打这个电话就是示好的主要表现。之所以必须示好,是因为他现在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刚才的情况,如果他不出手,很可能激起大规模民变后,会连累到自己,不得不出手。而出手就意味着,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得罪李治国背后的力量,他们想搞自己的话,同样自己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自己如果不想就这样自我终结政治生命,就必须要向一个强大的政治集团靠拢,只有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让人替自己说一句话。尽管他还有些犹豫,要不要真正投入到这个势力集团的怀抱中去,与李治国背后的力量对着干,但无论如何,向冷春棠间接地示好一下,对自己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证明自己确实出手了,做到什么了。同时,这也是一种试探,试探人家是否想真心地接纳自己,会开出怎样的条件来。说穿了,这就是一场冒险的政治博奕,如果真的博成功了,或许他还会有发展也说不定。
第216卷第1721节:第六百一十九章:风波暂时散(2)
第二个原因,就算退一万步讲,他现在仍然需要观望一下,看清楚哪个集团可靠不可靠,是否真正的强大到能够帮助到自己,所以不肯立即投入到谁的怀抱里去。但就算做一个两不相帮的骑墙派,他也必须要考虑到现在自己的位置。毕竟,现在自己的位置才是政治博奕谈判的有利筹码之一,如果失掉了这个位置,那他就再难向前进一步了。而现在如果照李治国这么明目张胆没有脑子地胡整下去,搞不好就会连累到自己,就算自己还会拥有这个位置,可一旦政治履历上有了污点,上面就算想用他,也需要考虑再三了,这就存在变数了。
第三个原因,倒上很简单了,那就是他实在看不顺眼李治国这个人了。他专横跋扈,无比嚣张,不干工作,不务实绩,光想着整人,而且还自跌身份地去整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就算是上面的意思,可他这么做,可今天却用上了威胁自己的口吻,实在很不给他面子。官场之中,面子问题是大问题,你今天如果不给我面子,明天有可能我就会玩阴刀子整得你不能翻身。
所以,基于这三点,钱仲培想了一路,最终还是决定亲自给陈秉岳打这个电话了。他相信陈秉岳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打完了这个电话后,钱仲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的问题应该是暂时解决了,反正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虞有什么后顾之忧。他现在已经全面放权,接下来怎么折腾,那可就是李治国自己的事情了。但一想到那个坐在审判席上被人强行摁着几乎要就要一针打下去的年轻人,他的情绪又沉闷了下来,摇头叹了口气。
无论最后的结果怎样,他知道,只要李治国在位一天,亲自出手,这段时间内,梁辰恐怕是有的受了。但他现在自身的问题还一大串呢,对于梁辰,也有些爱莫能助了。
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原本就出于梁辰的设计。
其实当时他完全可以将那几个人全部打倒,然后从容逃得出去的,就算那两个法警持着枪,但在他这样的人眼里,那跟拿着两根烧火棍的棒槌没有任何区别。但他并没有这样做,依旧在法庭内乖乖装做受刑受气的样子坐了下来。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看到了陪审团中有一个人暗地里从那个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角落里悄悄地指了指外面,而后隐蔽无比地给他打了一个手势。
彼时,屋子里的人群都过于紧张激动,从而忽视了外面鼎沸的人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梁辰却在旦夕间发现了这个细节,脑海里电光火石地一转,便不再反抗,乖乖地坐了下来。
其实他就是等着自己被压迫受困然后被手枪顶着打针的情况被外面的人群撞破——只要他想,他就有把握在最恰当的时候让最恰当的人看到这一切。还有什么结果能比隐蔽的丑恶突然间曝光在阳光下无所遁形更让人痛快淋漓呢?与这个结果比起来,他打倒所有人然后逃出去,相反却不具备任何说服力了,并且因为这一行为的本身,更有可能产生莫测的变数。
很多时候,智力总是比武力更有作用的,现在的结果就证明了这一点。
后来的事实果然如此,最关键的时刻,法庭大门被人撞开,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了群众眼中,临时改变主意制定的计划终于成功了。
梁辰唇畔牵出了一丝微笑,向陪审团中的一个人投去了感激的一眼,那个现在已经和上面的法官被控制起来的人恰好此刻抬起头来,同样向梁辰隐蔽地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在,李治国正在外面说得天花乱坠,“同志们,法律是公正的,请相信我们,几天后,我们一定会拿出一个令大家满意的结果。到时候,我们会发布公告,公开审理这件案子。涉及此案的法官、陪审团、书记员等一切成员,现在都给我抓起来。不过,那个犯罪嫌疑人,鉴于此案的特殊性,暂时还不能放,毕竟,连城区法院进行了此次不公开审理,虽然动用了某些法理不容的手段,但涉及案件本身的犯罪嫌疑人具体因为什么被抓,案情倒底如何,我们也都不甚清楚。几天后,我们将会就这件事情,彻底在公开庭审中给大家一个交待。现在,大家散了吧。”李治国来了个各打一棒,先都关起来再说。
其实这就是缓兵之计,高羽和吴泽几个人登时就急了,刚要跳出来大声质问李治国,却看到了梁辰隐蔽地递给了他们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们的行为。
毕竟,现在跟李治国对着干是不明智的,人家嘴大,他们嘴小,咬不过人家。再者说,李治国这么处理,从面儿上说,根本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再争下去也没有意义,不如回去好好地想想办法。
想到这里,几个人咬了咬牙,忍气吞声地退了回去,同时将那些还要跟李治国去理论的大学城乡亲们劝走,一场风波,就这样暂时散了。
不过知情人都很清楚,也仅仅只是散了而已,恐怕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
宾馆中。李治国阴沉着脸坐在那里,好像静待着什么人。不多时,门铃声响起,随后房德坤满头大汗地推门而入,他刚刚进来关好门转过身,还没等脸上堆起诌媚的笑容来,李治国已经如一头暴怒的雄狮般扑了上去,劈手就是“啪啪”两个阴阳大耳光,打得房德坤晕头转向,都有些?(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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