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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那毒鼠强真是郭大器的爱人提供，她的行为构成什么罪？”贩卖毒鼠强，柳罡知道只是轻微的犯罪，通常，也就是拘留，处的重些，也就是劳教。
“这个在法律界倒是有争议的，而且争议还不小，主要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认为应该构成非法买卖危险物质罪。根据刑法第一百二十五条和两高《关于办理非法制造、买卖、运输、储存毒鼠强等禁用剧毒化学品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的有关规定，假如毒鼠强是他爱人所提供，她的行为符合刑法和两高《解释》的规定条件，应以非法买卖危险物质罪定性处理。第二种意见认为不构成非法买卖危险物质罪。《解释》第一条第二项规定：‘在非法制造、买卖、运输、储存过程中致人重伤、死亡或者造成公私财产损失10万元以上的’，应以非法买卖危险物质罪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根据此款规定，构成该罪必须具备‘在非法制造、买卖、运输、储存过程中’的条件。而买卖过程中，应是买卖双方在商定购买的过程，买方付款，买方交货，买卖过程就实施终结，此后的时间过程不能计算在买卖过程之中。就买卖毒鼠强而言，过程已经完毕。此案中，那毒死人事件显然不可能是在买卖过程中，虽然曹小桐的死和毒鼠强有关，但时间却不在他们买卖过程之中，不符合两高《解释》的规定条件。”明雪雁顿了顿，才又继续道，“不过，具体司法实践过程中，也都是以第一种意见为主，两高《解释》的意图是要打击那些非法买卖毒鼠强而造成他人死亡的犯罪行为。刑法第一百二十五条规定的危险物质很多，但法律条文本身却没有规定具体的数额和后果，只要实施了该条规定的行为就构成该罪。前几年，全国出现故意或者过失用毒鼠强致人死亡案件频发，才单独把此类剧毒物质列出，并作出相应的司法解释，就是要严厉打击此类犯罪。再说了，要真按照条文来机械的理解，那条文的规定，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毒鼠强具体买卖过程中，除非买方或者卖方亲口尝毒，否则，怎么可能发生那所谓的毒死人或者其他事情，因此，很多人将这里的买卖过程中理解为指毒鼠强卖出，直到毒鼠强消亡为止的过程。”
“这法律，还真有些复杂，你怎么就能把这些法律条文都记住……”单单是听，柳罡也是一阵的头痛，他记法律，往往也就记一个大概。
“死记硬背的吧，记这些东西，规律是有，不过，更多的是死记硬背，我读书有些笨，就是记性好，而且记住了就不会忘记。”明雪雁笑着道。
“先回刑警队，我们开车去。”既然贩卖毒鼠强致人死亡也构成了犯罪，那如果能查明郭大器的爱人出售的毒鼠强，也就可以直接的抓人了。
“开车去也没有用，他们那地方，有一公里多路汽车根本没法去，如果真要抓人，到时打电话喊车也不迟。”明雪雁摇了摇头。
“哦，那也行。”柳罡点点头。
明雪雁骑着车，不过二十分钟，也就停在了一座农家小楼前，那是一座一楼一底的小楼，小楼不大，就三间正屋子，一楼的转角处，乃是青瓦房的厨房，院子里一棵大树，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在树下打着瞌睡。树上和屋檐之间，连着一根铁丝，铁丝上拴着一条狼狗，看到他们，立刻的叫了起来。
“明警官，你们来了……”狼狗的叫声，将老妇人吵醒了过来，看见两人，她赶紧的抓住了狗的脖子上的绳圈，将够拴到了屋檐脚下，招呼起了两人。
“你是郭大器的爱人？”柳罡下了车，坐在了院坝里的一张凳子上。
“是的，警官。”老妇人有些怯生生的。
“你叫什么名字？”柳罡询问道。
“张翠莲。”
“年纪？”
“五十三。”
……
“你丈夫贩卖毒鼠强，你知道吗？”柳罡询问完了最基本的情况，立刻的转入了正题。
“我……我不知道。”老妇人略微的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只不过，眼睛明显的有些躲闪，不敢看两人。
“张翠莲，曹小桐被杀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柳罡并没有直接询问。
“曹所长不是自杀的吗？”老妇人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谁说他是自杀的？”柳罡忽然的问道。
“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老妇人脸色再次的变了变。
“你丈夫的毒鼠强具体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吧？”柳罡再次的将话题转了回来，
“我……”老妇人依旧的有些迟疑。
“如果你隐瞒了什么真相，那只会加重你丈夫的罪名，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的遗漏。”柳罡淡淡的道。
“知道，他是几年前卖毒鼠强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那人卖了一些毒鼠强给他，他就留了下来……”张翠莲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出来，她的回答，和郭大器的回答基本没有任何的区别，包括掺石粉，分量上也没有区别。
“那就是说，你也是知道毒鼠强所在的具体位置了？”柳罡追问道。
“知道”老妇人点点头。
“有人来你家里买过毒鼠强吗？”柳罡缓缓的问道。
“有，周围的乡亲，经常也到我们家里来拿一些老鼠药。一般，不是指定要毒鼠强的，我们都不卖毒鼠强给他们。”
“那你卖的毒鼠强，是掺了石粉的，还是没有掺石粉的？”
“没掺石粉的，我们老郭说了，毒鼠强毒性太重，不要卖纯的毒鼠强，搞不好要弄出人命。我们都不卖纯的毒鼠强。”
“你就一份纯的毒鼠强都没有卖过？”柳罡看着张翠莲。
“没有，我没有卖过。”张翠莲的眼睛，却是有些闪烁。
“你撒谎。”柳罡冷喝道。
“我……我……”张翠莲身子陡然的颤抖了一下，神色变得格外的慌张起来。
“你将毒鼠强卖给了谁？说”柳罡冷冷的道。
“杨老五”张翠莲几乎是脱口而出。
“杨向国？”这个结果，自然是让柳罡满意的。
“是，是的。”
“他什么时候来买的毒鼠强？”
“有四五天了。”张翠莲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当时具体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老实讲来。”柳罡缓缓的道。
“那天中午，我正在这树下睡觉，杨老五就骑车跑了过来，问我要毒鼠强，要没有加东西的毒鼠强，我告诉他我的毒鼠强都没有加东西，他不信，还拿出了五百块钱，让我赶紧拿出来，我看着五百块钱，就有些心动了，就拿了一些毒鼠强给他，我害怕老郭说我，也没有敢告诉他……”张翠莲低声的讲了出来。
第二卷刑警大队长第二八四章抓捕杨老五
第二八四章抓捕杨老五
最终，柳罡还是让罗刚然他们来将张翠莲带了回去，虽然买一点毒鼠强，也挣不了多少钱，可是这些毒鼠强毒死了人，那就不是小案子了，杨向国掏五百元买毒鼠强，张翠莲作为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她自然明白杨向国买回去不是毒老鼠，而且，杨向国乃是住在镇上的楼房里，哪来的什么老鼠，她只要不是傻子，也能想到杨向国买那毒鼠强有着不良企图，可这女人胆大包天，为了贪图几百块钱，明知道是剧毒也敢随便卖。
“两点半，迟了半个小时，应该差不多吧”柳罡和明雪雁并没有回去，而是骑车赶到了杨冬梅楼下，两点半的太阳，那自然是一天最毒的时候，不过还好，小楼乃是面向东方，两点多，楼下几米，也还晒不到太阳。
柳罡扫视了一眼楼下，理发店门口，一个年轻女孩子坐在一把椅子打着瞌睡，电风扇也被搬到了门口，对着她吹，楼梯口，则是放着一辆三轮车，三轮车里，放着一些桶啊之类的，则是一个卖凉粉凉糕的摊子。一个老头坐在一个小凳子上闪着一把蒲扇。
“吃凉粉还是凉糕，我请客？”柳罡下了车，笑着问道。
“小气，就请吃凉粉凉糕。”明雪雁扁扁嘴。
“那行，你请我吃凉糕，晚上我请你们吃烧烤。”柳罡笑呵呵的道。
“那可是你说的，别后悔。”明雪雁立刻的道。
“呵呵，就吃一顿烧烤，还用得着后悔。”柳罡笑呵呵的道。
“这位姑娘，你要凉粉还是凉糕？”老头热情的递过来两根小塑料凳。
“一碗凉糕一碗凉粉。”明雪雁掏出了三元的零钱，递给了老头，犹自的回头道，“不过我总觉得亏了，烧烤还没有吃到，就把凉粉钱吃出去了，大队长，这算不算索贿？”
“呵呵，那本大队长可就成了索贿金额最小的索贿者了，明天，我们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柳罡笑呵呵的道。
“呵呵，二位是刑警队过来查案的吧？”卖凉粉的老头也被说的笑了起来，一边舀凉糕，一边和两人说了起来。
“是啊，老人家天天都在这一代卖凉粉吗？”柳罡也随口的问了起来。
“差不多满镇子跑吧，中午在这里。学校放学的时候去学校门口，上午去菜市场，哪里好卖去哪里。”老头笑着道。
“前天下午，老人家在这里卖凉粉吗？”柳罡随口的问道。
“除了落于，天天中午都在这里，这一带麻将馆多，中午人也多，不少打牌的人都喜欢吃点凉粉凉糕的。”老头笑着道。
“哦，那一般老人家是什么时候到这里？”
“一般都是一点钟回家去吃饭，吃完饭就推车出来了，就这楼梯口车能推上来，可以乘乘凉。”老头笑了笑。
柳罡扫视了一下周围，却也才注意到，附近的那些老房子，和人行道都有着两三阶梯步，三轮车根本推不上去，就这里，门市房和人行道只有一个阶梯，要推上来虽然要吃力一些，却并不是很难。
“老人家，你仔细想想，你前天中午具体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柳罡询问了起来。
“前天，前天是不是那什么曹所长死亡的那一天？”老头想了想，问道。
“不错。”柳罡点点头。
“那天吃饭要稍微迟些，我到这里的时间，大概也就两点钟左右吧。”老头道。
“那老人家来这里不久，可曾看见有谁从这里上去或者下来过？”柳罡询问道。
“有谁上去下来过，那人倒是不少，每天也都有不少人，这楼上住的，大队也都是上班的，差不多都两点过下来去上班，我赶在两点前到这里，也是赶他们这些人。”老头笑着道。
“老人家经常在这里卖凉粉凉糕，那对于这栋楼的人，应该比较熟悉了吧？”
“这个当然，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不过，人却是非常熟悉了，每个人上下都会打声招呼。”老头笑着道。
“那老人家仔细想想，前天下午，除了这栋房子的住户，还有没有其他人从这里上下过？”柳罡询问道。
“其他人，一般比较少，”老头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过，很快的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有一个人上去过一趟，也是在这里打牌的人，他在我这里买了两盒凉糕，两盒凉粉，等我给他舀的时候，他上去了一趟，我刚刚舀好，他就下来了。”
“这个人你认识吗？”柳罡询问道。
“不认识，不过也不陌生，在街上经常看到。”
“那如果看到人，老人家应该能够认出来吧？”
“没问题，肯定能认出来，”老头肯定的点点头，随后又道，“他当时就在这里打牌，也许这里的店老板知道那是谁。”
“那人大概多大年纪？”
“三十多岁，不是很高，有些瘦，有些黑……其他的，就不怎么记得了。”老头想了想，才道。
“谢谢老人家，老人家的凉糕味道不错。”
“呵呵，那欢迎你们经常来照顾小老儿……”老头笑呵呵的道，不过，随即，老头的笑声停了下来，眼睛看向了前方。
“这个是不是就是那天买凉粉凉糕的那个人？”柳罡顺着老头的眼睛看去，一辆摩托车停在了麻将馆门前，骑摩托车的是一个三十好几的俺脑子，不高，有些黑，至于瘦，倒是并不太瘦，只能说不胖而也。那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也没有往这边看一眼，直接将车赶进了麻将馆。
“不错，就是他。”老头立刻的道。
“谢谢老人家。”柳罡再次的道谢，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此容易的就找到了杨向国，这让他能不高兴？
谢过老人，柳罡慢吞吞的往麻将馆走去，两人走进了麻将馆，刚才那人正坐在沙发上吹着电风扇，上身光赤着，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说着话。
“老板娘，找两个人凑一桌啊”刚才那人用T恤在身上擦着汗。
“杨老板，这个时候了，哪里去找人啊……”女人苦笑着道。
“呵呵，这不是来人了吗？美女，小家伙，你们是来打麻将的吧？”看见两人，擦着汗的男子笑着招呼了起来。
“你是杨向国？”柳罡淡淡的问道。
“我是杨向国，你们是……”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眼，杨向国也没有感觉到一点熟悉，警惕的问了出声，人也站了起来，浑身的肌肉，一瞬间的绷紧，只是，明雪雁也迅速的站到了他的一边，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是刑警队大队长柳罡，我们怀疑你和曹小桐的死亡有关，请……”看着杨向国的表现，柳罡明白，这人大约也是意识到了一些，心底有些防备了，也就干脆直接的亮出了警官证，并且直接的表明了来意，此时的他，也是有了张翠莲的口供，卖凉粉老头的目击，杨向国也是很难抵赖了。
警官证亮出警官证的一瞬间，杨向国动了，他猛然的扑向了明雪雁，随即的一拳擂了过去，同时的，一只手闪电般的抓向了明雪雁的胳膊。
“哼”明雪雁闪身躲开那一拳，猛然的一把反抓了过去，巧妙的叼住了杨向国的手腕，左脚猛然的踢出，正中杨向国的脚踝，杨向国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身子向前跌倒，明雪雁闪身避开，猛然的一个肘击，干脆利落的将杨向国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随即的，她拿出了手铐，将杨向国铐了起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熟练之极。
看着明雪雁轻松的制服了对方，柳罡也没有再过问，而是径直的打电话给了刑警队，让派辆车过来。只是，刚刚挂断电话不过一分钟，刑警队的电话也是打了过来，说是隋涛已经开车过来了，知道了柳罡只是骑着摩托车，隋涛就赶紧的开车过来了，从海珠回来后，他留在了重案队担任副队长，而路从容，则是被任命为了队长，也就是说，此时的柳罡，也不再兼任重案队长了。
“老大，我到麻林了，你们在什么地方？”刚刚的挂断刑警队的电话，隋涛的电话也是打了进来。
“就是进麻林左边一条街，你往前走就能看到我们了。”此时，大厅里动静，也是惊动了打麻将的客人，此时，大厅的各个方向，也都钻出了不少的人，低声的议论着。而明雪雁，则是也押着杨向国出了打听。
“你是这里的老板娘？”柳罡看向了一边的三十多岁的妇人。
“不是，这麻将馆是我哥开的，我帮他看麻将馆。”妇人赶紧的道。
“前天下午，和杨向国一起打牌的都是哪些人？”柳罡询问道。
“前天下午，我想想……”妇人赶紧的道。
“是我们……”一个中年人站了出来，随后，又站出来了一个人，不大工夫，三个人也都站了出来。
“你们好，我们是刑警队的，麻烦你们留一个联系方式，我们可能会需要找你们了解一些事情。”柳罡立刻的道。
“呵呵，我们每天下午都在这里，老板娘这里，都有我们家的电话……”中年人笑着道。
第二卷刑警大队长第二八五章审讯
第二八五章审讯
“姓名”回到刑警队，柳罡立刻的展开了对杨向国的审讯。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问个球”杨向国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神色。
“你为什么要毒死曹小桐？”柳罡倒是满足了杨向国，也没有再问那一番他也认为没有多大必要的话，直接的进入了正题，杨向国愿意开口，他也不妨小小的满足对方一下。
“柳大队，你凭什么说我杀死了曹小桐，他是自己吃毒鼠强自杀的。”杨向国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吃毒鼠强自杀的？”柳罡淡淡的问道，曹小桐中毒死的，那或许知道的人不少，可曹小桐乃是吃毒鼠强自杀的，知道的人却并不是很多，包括曹小的妻子杨冬梅，也并不知道曹小桐具体是吃毒鼠强死的。
“这个，全麻林人都知道，我怎么就不能知道。”杨向国神色微微的一慌，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哦，那他是怎么吃下毒鼠强的？”柳罡并没有继续追问，却是忽然的问了杨向国一个问题，语气很是随和。
“和绿豆……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吃下去的。”几乎的说漏嘴，杨向国禁不住的额头微微有些冒汗。
“你知道曹小桐喜欢吃绿豆糕？”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
“你知道他的毒鼠强是哪里来的吗？”
“郭大器都被抓了，傻子也能猜到，他是从郭大器那里弄的毒鼠强，这麻林镇稍微熟悉的人都知道，除了郭大器，就没有其他人有毒鼠强。”
“张翠莲也被抓了。”柳罡忽然的道。
“张翠莲……”杨向国一怔。
“就是郭大器的妻子，你不会不认识吧？”
“认识，不过，不知道她叫张翠莲。”杨向国的身子，禁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听她交代，她卖了毒鼠强给你，你去她家里买的。”
“我……我是买了毒鼠强，我家里有老鼠。”杨向国微微的有些慌张。
“哦，老鼠毒死了吗？”柳罡倒是想不到，杨向国居然承认他买了毒鼠强。
“没有，他们的毒鼠强是假的，掺了其他的东西。”
“哦，五百元买假毒鼠强，你没去找他们退钱？”柳罡看着杨向国。
“我正准备找他们退钱，还没有来得及……”
“哦，剩下的毒鼠强呢？”
“剩下的毒鼠强，扔了。”
“你要找他们退钱，连毒鼠强都扔了，你怎么能说别人的毒鼠强有问题呢？”
“这个……”杨向国一时语塞。
“前十来天吧，你去县城配过一把钥匙，是吧？”柳罡也不再继续问他毒鼠强的问题，而是迅速的换了一个问题。
“没有，我从来没有去配过钥匙。”
“北门那边，孙老三那里配的，对吧？”柳罡淡淡的道。
“没……没有。”杨向国的脸色微微的一变，不过，依旧是摇头否认着。
“孙老三都还记得你，你否认也没有用，我们可以立刻让他过来认人，这并不远，最多十分钟就可以跑个来回。”
“我……我的确去配过钥匙，是我兄弟家的钥匙，我一直对老六他女人有……”杨向国有些嗫嚅着道，不过，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似乎很难为情。
“你拿的谁的钥匙去配，是一把什么样的钥匙？”
“是我六弟的钥匙，是一把铜质的钥匙，好像叫什么转换钥匙吧。”
“前天下午，你在刚才那麻将馆打牌？”柳罡也不再询问钥匙的事情，而是迅速的将询问跳到了麻将馆。
“是的，我经常在那里打牌，那天下午，我一直在那里打麻将，听到楼上的尖叫声，我们才结束，出去，才知道曹小桐自杀了。”
“哦，当时你都做了些什么？”柳罡询问打牌。
“为了不让人破坏现场，我阻止了那些人去看热闹，当时我一直在楼梯上劝说着众人，有不少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打麻将的中途，你来开过麻将馆吗？”柳罡淡淡的问道。
“没，没有离开过麻将馆，打牌怎么可能随意离开，那不就散伙了吗？”杨向国摇了摇头。
“你真没有出过麻将馆？”
“真没有。”杨向国的回答非常的肯定。
“买两份的张大爷说过，你去买过他的凉粉。”柳罡淡淡的道。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去买了两碗凉粉，两碗凉糕。柳大队长不提起，我倒是基本忘记了。”
“你买凉粉的过程中，上楼去了一趟，上去做什么？”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上去撒了泡尿。”杨向国此时，也是大汗淋漓了，这接连的撒谎，也是让他感觉到了非常吃力。
“杨向国，谎言终究是谎言，你刚才招供的，是真是假，我们都可以立刻去调查，假的，永远真不了，就像钥匙的问题，你能够确定，你兄弟用的，就是那转换钥匙吗？”柳罡缓缓的看着杨向国，淡淡的问道。
“这……”杨向国一阵阵的汗水直冒，此时，他却是忽然的明白了言多必失的道理，他别说没有注意到六弟用的是不是那转换钥匙，甚至，他兄弟家用的什么锁，他都搞不明白，平时，谁去注意这些。
“还有，你爱人应该也不知道买毒鼠强的事情吧，而你的家里，更不可能有什么老鼠，你是不是在家毒过老鼠，她应该比较清楚吧？我们只需要询问她，你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柳罡继续的道。
“另外，你要真在那楼梯上撒了尿，那墙上或者地上，肯定会留下痕迹，如果没有，那也就能证明你撒谎。”
“再有，那一盒绿豆糕上，我们也提取到了一枚指纹，我们只需要核对一下指纹，你就无所遁形了。”柳罡缓缓的道。
“不可能，那绿豆……”杨向国立刻的反驳出声。
“杨向国，你是不是认为曹小桐让人杀了杨向全？”柳罡的问题再次的跳转。
“本来就是他让人杀了我二哥。”这一次，杨向国倒是没有否认，说这话时，心底充满了怨毒。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柳罡询问道。
“他擅自减免几个大企业的税，隐瞒大量的税务，二哥想要撤掉他，他一直对二哥怀恨在心，这个该死的畜生。”杨向国狠狠的道。
“所以你就杀了他？”尽管感觉着问题远不是杨向国想的那么简单，可是，柳罡也并没有多问，眼前这个杨向国，知道的事情不应该很多。
“他该死……不过，我没有杀他，要是他不死，有机会，我肯定会杀了他，替我二哥报仇。”杨向国说着狠话，反正人已经死了，他怎么说也都无所谓了，总不能自己说了几句激愤的话，就把自己怎么样吧。
“你二哥还有其他的仇人吗？”柳罡隐约的感觉着，这杨向国，根本就是一个受利用的角色，根据刚才的审讯，这杨向国，显然不是一个善于计谋的人，更不是一个沉稳的，凭他自己，根本设计不出这么一个杀死曹小桐的案子，这个案子的设计无疑是巧妙的，时机把握也是非常准确的，他不仅要对曹小桐的行踪乃至行动了如指掌，还要对曹小桐妻子的行踪以及一家人的生活状况非常熟悉，即使知道这些，那也需要非常精明的头脑，才能将这个局的布置出来。当然，也有可能这仅仅是巧合，曹小桐准备动手的时候，恰好对方也准备对曹小桐动手，这一切，不过是一桩非常巧合的事情。只是，他却很难相信那是一种巧合，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不可能是其他人，肯定是他。”杨向国肯定的道。
“杨向国，现在，你还有争取宽大的机会，交代清楚你自己的问题，错过了这个机会，你就没有机会了，等我们查清了你一切的犯罪事实，你就算交代，也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我真没有杀人……”
“你自己好好考虑吧，如果想要交代，随时欢迎。”柳罡站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老大，怎么就不审了？我感觉他就要被拿下来了。”明雪雁跟着走了出来。
“让他考虑一下吧，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角色。”柳罡笑了笑。
“对了，老大，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在孙老三那里配的钥匙？”明雪雁禁不住好奇的问了起来，她可是一直和柳罡在一起，柳罡压根就没有去找过那些什么配钥匙的人，而且，一连串的案子，也没有哪件案子牵涉到孙老三。
“我不知道，蒙的。”柳罡笑了笑。
“蒙的，蒙也能蒙的这么准确？”
“其实也不难蒙准，整个临山，配钥匙修锁的就那么几家，而大多的这些都在临山城南方，北城区，我所知道的就一个孙老三，这杨向国来配钥匙，那肯定是选择最为近便的一家，而且，孙老三的铺子所在的那条街，差不多就是卡拉ok之类的娱乐场所，这显然是杨向国一类人经常光顾的地方，他知道这个配钥匙的孙老三不足为奇。”
第二卷刑警大队长第二八六章招供
第二八六章招供
出了审讯室，柳罡迅速的安排了隋涛和罗刚然他们去麻林镇调查取证，明雪雁则是去公安局打印室打印了一张杨向国的照片，刑警队虽然也能打印照片，可只能打印黑白照片，而不能打印彩色的。
随后，两人又去了孙老三修锁店，倒是正如他诈杨向国的一样，孙老三清晰的记得杨向国去配钥匙的事情，而且一眼就认出了人，配钥匙的人不少，拿转换钥匙来配的人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孙老三当时乃是刚刚从工地下来，一身的衣服并不怎么搭调，一看就是农民工，孙老三自然也就印象深刻一些了。
而隋涛他们的调查，倒是和柳罡随口说的有很大区别，从杨向国妻子那里知道，家里的确进过老鼠，不过，她让杨向国买老鼠药，杨向国根本就忘记了个一干二净，最后，还是她自己去买的灭鼠灵，毒死了一只小老鼠，而且，时间上也有着区别，比杨向国说的时间，早了几天。更大的收获则是，在客厅的杂货小盒子里，发现了一把钥匙，据其妻子交代，那钥匙，乃是杨向国在外面养的女人家的钥匙，不过，他们怀疑那钥匙乃是杨冬梅家的钥匙，因此，取得其妻子的同意，把钥匙拿了回来。而那把钥匙经过和杨冬梅的钥匙对照，正是杨冬梅家锁的钥匙。
至于杨向国弟弟那里的调查，则是被柳罡幸运的猜了个正着，他弟弟家的门锁钥匙，乃是十字钥匙，根本就不是那种平头钥匙，更不存在转换钥匙之类的说法。
再去找毛晓梅，人依旧不在家，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仿佛，这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的踪迹。
再次的提审杨向国，面对一桩桩的证据，杨向国采取了沉默，许久，不曾开口，柳罡也没有催他，而是随手丢了根烟过去，两个人掏出打火机给其点燃，杨向国一口一口的猛吸着烟，一根烟，很快的就燃到了头。
“想不到，她真的想我死”看着烟蒂上已经没有一点火星，杨向国缓缓的开口了，声音，微微的有些低沉。
“你们之间感情本来就不好吧？”柳罡自然明白杨向国说的是他妻子张英，从张英的表述看，那根本就没有一点替杨向国掩护的意思，这作为一对十多年的夫妻来说，显然不正常。当然，这与案情无关，不过，这却和杨向国的情绪有关，要想让杨向国彻底的招供，让其情绪得到一定的倾泻，也是完全必要的。
“当年是我**了她，并且威胁要杀了她的未婚夫，她才无奈嫁给我的。”杨向国缓缓的道。
“她未婚夫是谁？”
“朱高华。”
“麻林派出所所长朱高华？”柳罡微微的有些意外。
“是他，当时他才参加，也还不是警察，就一个杂工。”杨向国点点头。
“那你又怎么知道曹小桐要用毒鼠强毒死杨冬梅？”柳罡忽然的问道。
“我……我知道他们不和，曹小桐一直想和三姐离婚，我一直就让人注意着他的行踪，因此，发现了他购买毒鼠强。”杨向国的声音有些躲闪。
“应该是有什么人告诉你的吧？”杨向国那一片刻的迟疑，并没有逃过柳罡的眼睛。
“不，不是。”杨向国赶紧的道。
“你早上去五河做什么？”柳罡忽然的转换了问题。
“我过去……过去有些工程。”杨向国赶紧的道。
“杨老板生意不小啊，都做到五河去了。”柳罡淡淡的问道，声音中却是不乏嘲弄，杨向国的这个解释，那显然是在撒谎，杨冬梅对于杨向国是比较了解的，杨向国的包工队，也就能做点修补工作，农村修一座房子，他也没那个能力，之所以能在马林混的风生水起，就是靠着杨向全和曹小桐两人的权力，这样的一个小包工队，哪有什么能力去五河做什么工程。
“一个朋友在五河，帮朋友做点事情。”杨向国忙解释道。
“这个朋友是个女的吧？”柳罡淡淡的道。
“是，是女的。”略微的迟疑了一下，杨向国才勉强的道。
“做的什么工程？”
“就是装修一下房屋，小工程。”杨向国赶紧的道。
“工程在什么地方，具体是帮什么人干的？”柳罡淡淡的问道。
“在……”杨向国嗫嚅着不肯说了。
“你什么时候去的，都有几个人在那里干活？”
“今天一早去的，我就先去看看，还没有正式开工。”
“你上午是送毛晓梅回去，对吧？”柳罡忽然的道，这一点，柳罡自然是猜的了，他先确定了杨向国是去帮女人的，毛晓梅也是五河人，而且，也刚好是今天离开，当然，如果仅仅因为毛晓梅是五河人，他们又今天同时离开，他显然也不会轻易的将两人联系在一起，他之所以迅速的将两人联系在一起，那自然是毛晓梅是曹小桐情人的关系，曹小桐准备谋杀自己的妻子，他显然不可能和别人说，唯一可能确切知道的，也就只有毛晓梅了，杨向国时机把握的如此之好，除了凑巧来解释外，就只有毛晓梅在后面起着推动作用这个解释了。
“你……不是，我不认识什么毛晓梅。”杨向国脸色陡然的一变，随即又摇头否认，只是，这做的委实太明显了些。
“毛晓梅回的是她乡下的老家，是吧？”柳罡淡淡的问道，杨向国的表情，那也是表明，杨向国的确是送毛晓梅回去了，也证实了是毛晓梅在后面推动着曹小桐和杨向国杀人，当然，更证实了这个女人对于曹小桐，不是什么真心，连自己情人想要杀自己老婆的事情都透露出去，那显然不可能是真心对曹小桐。而她将这些事情告诉杨向国，那显然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也不是什么单纯的男女朋友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比曹小桐和毛晓梅之间的关系更深刻一些。
毛晓梅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是杨向国的柳罡迅速的做出了猜测，从杨冬梅那里，柳罡已经知道，毛晓梅怀了身孕，也有几个月了，那显然并不是很适合坐摩托车的，一个怀着几个月身孕的女人搭摩托车，可是比较危险的，而杨向国回来的时候，满面风尘，那显然是骑摩托车回来的，他去送毛晓梅，还骑着摩托车回来，去的时候自然也是骑着摩托车的，无论他和毛晓梅，都不缺几个包车的钱什么的，他们却依旧选择了骑车，那多半也就是去乡下了，乡下许多地方，汽车没法去，只能是坐摩托车，虽然有些危险，却又这么也比走路好一些吧。
“我不认识毛晓梅。”杨向国身子再次的颤抖了一下。
“带他下去吧，雪雁，跟我去一趟五河。”柳罡站了起身，立刻的吩咐着。
“曹小桐是我杀的……”罗刚然带着杨向国往后面的监舍走去，杨向国猛然的叫了起来。
“说吧，具体怎么回事？”柳罡再次的坐了下来，淡淡的问道，他刚才的离开，自然是假装的，他根本就只是知道毛晓梅是五河的人，具体哪个镇都不知道，如何去找毛晓梅。
“他害死了二哥，我要为二哥报仇。”杨向国狠狠的道。
“毛晓梅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柳罡淡淡的道，虽然刚才的审讯，杨向国并没有说什么，可一系列的表情，再和整个的时间串联起来，让柳罡明白，毛晓梅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乃是杨向国的，而不是曹小桐的。如果那孩子是曹小桐的，她应该就不至于让杨向国干掉曹小桐了，就算她并不是自愿的，那曹小桐已经死掉了，她就应该想办法弄掉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跑到乡下躲起来，结果，她却选择了回乡下，那大约的，也并没有弄掉自己孩子的打算。而如果孩子不是曹小桐的，那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杨向国的了。
“不……那孩子是我的。”杨向国想要否认，可是，他忽然的感觉到，自己有着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眼皮子下，根本就无法保密，不由自主的，他就老实的承认了下来。
打开了第一个突破口，整个的事情，就显得简单的多了，整个的案情，其实也基本明朗了，所差的，也就是一些细节罢了，毛晓梅是曹小桐的情人，并不是她自愿的，而是在砖厂请国税局长的时候，叫来陪酒的，那时候，毛晓梅刚刚高中毕业，人也透着几分的清纯。结果，她被灌醉了酒，被曹小桐糟蹋了，当时，她死活要去派出所报案，却被砖厂老板给关了起来。
最后，她只能是无奈的屈服在了砖厂老板的权威之下，最终成为了曹小桐的情人，不过，那也仅仅是因为钱，因为曹小桐的权利，因为无力反抗没，她的心底，对于曹小桐，那甚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的。
第二卷刑警大队长第二八七章指路
第二八七章指路
毛晓梅和杨向国认识，实际上还是曹小桐介绍的，有段时间，曹小桐因为开罪了麻林的一个混混头子，恰好那几天，毛晓梅又受到了混混的骚扰，害怕有人对毛晓梅不利，曹小桐让杨向国想办法照顾毛晓梅，却不想，两人居然渐渐的有了共同语言，最后照顾到了床上，那自然是无微不至，而毛晓梅，自然也很为杨向国说了一些好话，床都上了，能不说好话吗？也因此，曹小桐才时不时的给杨向国介绍一些小工程。
两人如胶似漆，毛晓梅游刃有余的周旋在两人之间，她想逼曹小桐给她一大笔钱，然后彻底和曹小桐断绝关系，于是，她怀上了杨向国的孩子，因为他知道曹小桐梦寐以求的想要孩子，怀上孩子后，她就开始逼曹小桐，时不时的表示自己要去将孩子打掉。
曹小桐一直就想要一个孩子，自然不会让毛晓梅却打掉孩子，他不时的给毛晓梅钱，不时的给她买一些珠宝首饰，毛晓梅自然不会因此而满足，反而闹的更厉害了，谁知道，曹小桐却是错误的认为，毛晓梅乃是想要和他结婚，因此，和杨冬梅摊了牌，甚至越闹越凶。
当知道曹小桐居然准备毒死杨冬梅的时候，毛晓梅也吓了一跳，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她自然是找杨向国，杨向国手里恰好有着曹小桐家的钥匙，于是，杨向国提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的将曹小桐毒死，伪造出一副自杀的景象，于是，杨向国就设计了这么一个谋杀案。
“那钥匙是怎么一回事？”柳罡询问道。
“那钥匙是二哥给我的，让我去配城里配一把钥匙，当时大中午的，我也不想跑，就在这街上找了家配锁匠，结果没法配，最后只能进了城，找孙老三配的钥匙。”
“杨向全拿曹小桐家的钥匙来干什么？”
“他是想找一份文件，不过，那份文件并没有在曹小桐家中，我找了两个多小时，也一无所获，不过，那钥匙，我没有扔，就放在了那里。”
“是一份什么文件？”柳罡缓缓的问道，他隐约的感觉着，这一份文件非常的关键，甚至很可能，那一份文件和杨向全他们的死有关。
“是一份协议，具体什么协议，我也不太明白，上面有二哥的亲笔签字，是在打字纸上用钢笔写的，内容二哥没有告诉我。”
“毛晓梅的具体住址在什么地方？”柳罡缓缓的询问着。
“你们不知道……”杨向国脸色陡然的一变，他之所以如此爽快，也就是因为不希望毛晓梅受到干扰，却哪曾想到，柳罡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毛晓梅住在什么地方。
“我们要查到她的住址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柳罡淡淡的道。
“五河县双石桥镇大石桥村九组。”略微迟疑了一下，杨向国还是缓缓说了出来，正如柳罡所说的，公安局要查一个人，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毕竟，毛晓梅在麻林呆了那么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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