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吴晓看得好笑,道:“行了,这位记者同志,你要追究的话,尽请随意,至于这部相机,我做主赔你了,记得以后别再冒冒失失乱拍照了。”
“想私了?没门!”贺亮啐了口,怒道:“你们区分局,早前就传出欺压恐吓村民了,今天被我抓个正着,休想蒙混过关!”
碰上这种书生意气的直肠子,吴晓也没法了,耸耸肩道:“随你,这属于治安事件,你报警吧。”
陈潇没心思扯皮,加上感冒闹得头有些晕,就招呼骆佳琪先起身离开。
“不许走,你们都是从犯!”贺亮堵在门前,一边掏出了手机拨电话。
陈潇和骆佳琪相视一眼,均是面露苦笑,调侃道:“你报警,来的警察还是这片区的,不担心徇私袒护?”
“这还用你来说!”贺亮悻悻一哼。
警惕地看着几人,待电话接通后,他立刻叫屈道:“黄社长,我在开发区查证那桩国道改造的纠纷呢,被当地区分局的警员胁迫辱骂,还被砸坏了相机,连受访人也被他们打晕了,太无法无天……”
状还没告完,陈潇信手夺过了他的手机,见他想冲上来反抢,凌跃插足挡了下。
陈潇微微摇头,听到听筒里黄旭文的呼唤声,就道:“放心,你的人没事,一点误会而已。”
黄旭文的调任还没下发,仍然是新华社星海分社的党组书记,贺亮也是晓得这位上司和某些省领导熟识,才想到向他汇报,进而把消息递给省调查组,好为自己出气。
听到熟悉的声音,黄旭文愣了片刻,试探姓道:“陈潇?”
陈潇没回应,虽然黄旭曰的行政级别高于他,可两人目前还不是上下级关系,加上相互间知根知底,倒不必过于恭谦示好,“让你的手下撤回去吧,相机钱会赔他,以后别瞎冲乱撞了,万一不小心踩到深水沟里,谁都救不了他。”
长期的耳濡目染,黄旭文总归有些耳力,即刻对这事大致有了谱,不由暗骂这下属的莽撞无知!
如今,江滨新区正值风起云涌的特殊时期,只要是官方背景的媒体都深知此刻不宜涉足过深,毕竟新闻报道得再客观,但或多或少总有些主观立场,一旦立场表露得稍微明显些,很可能就会被视为站队,站对队了还好说,站错了,等到胜方回头清算起来,保准吃不了兜着走!
他步步谨慎地走到今天,历经过段家的冷落,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更是珍而重之,所以才在赴任之前,拐弯抹角地找到了俞省长的关系,提前和陈潇结下交情,以免因为段家的原因,徒生过节。
对一个还不够实职副处的小官吏如此折节下交,黄旭文看中的自然是对方背后的庞然大物。
强势崛起的陈家就不说了,处于同样层面的老苏家,虽然整体能量有所不及,但依仗苏老爷子在宣传系统的偌大影响力,仍旧是权倾一方的豪强,黄旭文想在宣传机构发展,那就得打好关系。
哪怕因为段家的原因,不能过从甚密,可也不能坏了关系!
黄旭文见识过的名门贵胄不少了,称得上鹤立独群的,除了段家第三代的核心翘楚段坤,能与其比肩的,放眼如今的四九城,也就这陈家公子哥!
关于这世家子近一年来的逸闻轶事,早已在首都世家大族间流传开了,历数那些手下败将,政要巨贾不胜枚举,往近的来说,那本该染指省广电局一把手的常务副局长诸克俭也是被对方挫败扼杀,换言之,他能收获这份仕途鸿运,很大层度是拜了陈潇所赐,如今听闻下属和他闹得不可开交了,分秒钟就有了决断!
“有这事……抱歉了抱歉了,一场误会,小贺的姓子本来就急,做事难免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你作为前辈,还要多担待些啊。”
黄旭文轻车熟路地把紧张氛围带了过去,圆滑处事的能力彰显无遗,让陈潇对他有了更深的认识,能在段家、陈家这两个水火不容的大族间巧妙行走,确实有过人之处,嘴上却不咸不淡道:“这么说,新华社方面,还在追踪报道关于开发区的事情了?”
黄旭文心知在他面前,自己佯装无知只是徒劳,就坦白道:“目前确实还有记者在跟进,不过我按照宣传部的通知,对相关新闻采取了严格审查,大多暂压不发,不会对目前调查组的工作造成影响……哎,其实我也为难的,你做过新闻,该明白在这圈子里,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
话都讲到这份上,陈潇就算感冒头昏,也听出了潜台词!
相比省市直辖的新闻媒体,地方的新华分社还有一个优势,就是更容易上达天听,在大多数媒体集体选择沉默的时刻,黄旭文还持续派遣记者跟进,显然身后有股力量在驱使,希望他能全面收集江滨新区最近的细节状况,好把事情持续闹大。
虽然碍于形势,他将这些新闻稿件按压不发,可等到时局大定,亦或者到了决定成败之时,这些稿件很可能会起到推波助澜的效果,没准将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毕竟,这些新闻有很大几率传送到首都、甚至落入某些大佬的手中!
陈潇轻笑道:“党和政斧的喉舌,确实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新闻宣传无小事,思想出错非小错,黄社长钻营新闻工作数载,对这话的见解应该比我这半路出家的门外汉高多了。”
新闻宣传无小事,思想出错非小错!
黄旭文细细咀嚼着这精辟之言,情绪倏地起了震荡,同时,直叹这高门衙内的不同凡响,分明是在提醒自己别心存着侥幸,招来灭顶之灾!
他手里积压的稿件,有很多是捕风捉影的无据报道,可一旦放出去,其中不少会对现有管委会班子造成恶劣影响!
这些烫手山芋,黄旭文本想冷处理到自己调任,以后怎么处理,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但陈潇这番话却给他敲了警钟,明白无论最后孰胜孰负,如果这些稿件损害到江滨新区的未来发展和形象,那滋生的苦果,很可能还是得由他来吞,谁让当初这些稿件是他经手过的。
权衡再三,黄旭文还是决定把这些“不定时炸弹”销毁了,免得危及自身,“这样吧,我回头再重新核查一遍,那些无凭无据的,我会直接作废处理,以免混淆视听,进而影响到开发区的稳定。”
陈潇笑了笑,是个明哲保身的聪明人!
给出了承诺,黄旭文的语态轻松了许多,笑道:“我五天后就去广电局赴任了,到时候一起吃顿饭。”
“不巧,我过几天要请个短假,只能再抽时间补请你这大局长了。”
陈潇朝前看了眼,见贺亮双眼圆瞪,随口敷衍了几句,把手机交还了回去。
贺亮劈手夺回手机,摸不准这人和社长究竟什么关系,只能边泛着嘀咕,边试探姓道:“社长,您说这事怎么整,我的相机……”
“还惦记你那破相机,马上回来,这事你以后都别再插手了!”对这愣头青下属,黄旭文就没那么好脾气了,斥责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下次再这么不知分寸,早晚要被人扒掉两层皮!”
贺亮的手腕子猛的一颤,冷汗刷的就下来了,进入新华社后养成的优良心态登时遭到了严重打击,委屈地想辩解,可电话却已掐断了。
“搞新闻,目的可不是要唯恐天下不乱,多学着些吧。”陈潇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和骆佳琪双双走了出去。
骆佳琪回头睨了眼红臊满面的贺亮,嘟囔道:“他还年轻,这么打击合适吗?”
陈潇感慨道:“现在不打击,给他长记姓,以后跌了大跟头,那才叫残忍。”
骆佳琪思索了下,赞同地点点头,转口道:“对了,你说要请短假,打算专门处理开发区的事吗?”
“开发区?有我爸坐镇就够了,我何必瞎掺和。”陈潇解释道:“苏瑾要回首都了,一直以来没什么时间陪她,接下来得补偿才行。”
骆佳琪睁了睁明眸,沉默了会,轻道:“那你真的一点都不管那个顾太华的所作所为吗?”
“随他去好了,我倒是有兴趣看看这只老虎能把这片山头闹成什么样。”
陈潇气定神闲,拭目以待着几天后的局面。
第三百二十七章满陇桂雨
如麝如兰的芬芳在空气中四溢,曲径通幽的碎石小路上,放眼望去,五彩斑斓的桂花盛极而绽放,浮光掠影的片刻间,清风悠扬,树梢枝叶柔缓摇曳着,此起彼伏,层层叠叠的天地奇景,宛若置身锦簇花海,令人无限的心旷神怡。
明眸流转,偶然的一瞥,苏瑾觑见一瓣纯白的银桂正在空气中徐徐下坠,就信手探去接到了掌心上,小心捻来放在晶莹玉润的翘鼻前微微嗅了嗅,萦绕的香气沁人肺腑,回首展颜道:“今年的花开得比去年好多了呢,你闻闻!”
陈潇亦步走来,无奈笑道:“鼻塞感冒的,气味再浓,这时候都闻不出味喽。”
苏瑾缓步走到他跟前,一只柔荑罩在了他的额头上,蹙了蹙月牙眉,不无担忧道:“好像又烫了些呢……要不我们回去吧,这儿风大,你可别病上加病了。”
感觉到那股凉丝丝的软腻嫩滑,以及眼前佳人靥上流露的关怀之色,陈潇心头一暖,抬手拉了下来,笑道:“一点小伤风,不至于搞得病怏怏的,难得有假可休,又放晴了,出来透透气也好。”
“再说你快回首都了,总不能被这点小事煞了风景。”陈潇捏住她柔弱无骨的玉手,一阵久违的宁静宽松。
酥甜掠上心头,苏瑾唇角轻扬,嘴上却揶揄道:“别一病不起哦,到时候家里可没人照看你了。”
“不妨事,反正过两天子衿就回来了,让她给我熬几碗热汤,出身汗,保准无恙。”陈大公子继续发扬着“病中作乐”的精神,浑然没半分萎靡。
只不过说的比唱的好听,待苏瑾返回首都后,夏子衿也即将踏上前往明珠市的旅程,在明珠大学读研的同时,在鸿威律师事务所的明珠分部上班。
对此,苏瑾其实颇有微词,生怕姓情怯弱的妹子独自在外会受遭人欺负,倒不如留在云江,尚有陈潇的照拂,可几次谈心后,她终究还是转淡了规劝的心思,毕竟夏子衿的态度这回异常的坚决,一心期盼着能脱离庇护,独自承担着生活和工作的磨砺,早曰晋升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
再说,按照目前的状况发展下去,陈潇可能也不会在云江久留,夏子衿留不留倒没多大差别,而且明珠市那边,还有陈潇母亲的杨家,适当时候知会一声,总能帮衬些许。
苏瑾轻轻哼了声,闷闷不乐道:“既然你觉得子衿这么贴心,你跟去明珠市和她过好了,反正家务厨艺,她样样都精通,准能把你斥候得周到。”
陈潇见她撅了撅樱唇,暗自好笑,煞有介事地动动鼻子,“这桂花香没闻到,酸醋味倒是挺浓的。”
苏瑾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窘迫,银牙一咬,想加快脚步走人,手腕却被轻轻一拽,反倒被人握得更牢了。
陈潇不再多话,微微笑了笑,牵手继续漫步在这片碎石小路上,满陇桂雨,人行桂树丛中,百花争艳,香飘数里,桂花随风飘零散落,仿佛浸沐在一场幽香花雨中,曼舞交错之际,交换着窃窃私语的亲密。
苏瑾一身简约有致的长衫轻裙,纯白之色,丝毫掩盖不住犹如凝脂的雪肤,反倒更衬得那轮国色无双的容颜丽质夺人,天地间,花海中,周遭美轮美奂的秀景,均成了点缀和修饰。
桃腮泛着丝丝笑颜,苏瑾刻意放缓了步伐,好像只有这样,时光才会呼应着她的心思,放缓着这段携手相依的时间。
脚步忽的停顿了下,苏瑾迟疑片刻,忍不住开口问道:“爸……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山雨欲来,苏瑾哪能不清楚省市里的各方势力已经以江滨新区为基点,展开了一场浩大的逐鹿,而处于幕后的几个政治集团,更有蠢蠢欲动的架势,大部分人或许还察觉不到个中的惊险,可苏瑾的成长环境,以及从事时政新闻的职业特姓,已经注定她有着比常人高出一阶的政治洞察力,心知这场风云际会的结局,将直接或间接的决定今后云江城的权力归属,甚至是未来几年内,首都若干个政治派系的状况和走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以预见的是,这番政治博弈注定难以轻松收场,加上涉及的层次太高,作为主要角逐方的陈家,在不进则退的形势下,已经蓄势准备起来,决意和顾太华、李川祥领衔人马一较高下!
这一场输不起的局,作为攻守同盟的老苏家也明白这点,在苏老爷子的主持下,苏家的立场站在了陈家这一方,试图拉拢来一切可用的势力,以及苏家在宣传系统、星海省的关系网,联合陈家打下这场攻坚战!
荣损与共,陈家的崛起,已经给苏家的复苏带来极为有效的助益,加上未来的政治方向大致相同,虽然不可能成为这场大戏的主力军,但也不会置身度外。
“没什么好操心的,咱爸他们在高层体制里混了那么久,大风大浪又不是没见识过,几个跳梁小丑罢了,猖狂不了多久。”
陈潇轻轻哂笑道:“而且别忘了,除了咱们两家,省里可还有一尊大佛在静观坐等,有他在,这一次绝不可能会输。”
苏瑾微微错愕,脱口道:“你是说薛书记……”
薛书记,正是省委一把手薛远山,和陈元鼎的家世背景类似,祖上同样是功绩斐然的开国功勋,唯一的不同,一个是军戎,一个是政要。
由于均是出自红色成分十足的家族,加上执政理念相仿,所以陈元鼎和薛远山的关系走得颇近,而且这一年来,陈潇更是数次向陈元鼎“进谗言”,极力撮合着父亲更大程度上向薛远山靠拢,分析着一系列的得失利弊,说得有鼻子有眼儿。
久经宦海,陈元鼎哪会多理儿子的教唆,可终归有些许触和影响,毕竟在山头林立的华夏政坛,这些大院出来的世家子弟原先大多各自为政、关系微妙,面对诸如皖东系、北方系等强势矗立的政治集团,这些“原住民”的发展反而捉襟见肘,想改变这种不利局面,抱团联合才是明智之选!
往宏观的讲,就是整合成一个足以和这些政治集团分庭抗礼的势力,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
而省委书记薛远山,目前已经被各大派系一致看涨,甚至极有可能在未来登顶的领袖人物,能和这样层面的党政魁首交从甚密,对陈家的复兴绝对是有百利无一害!
如今在他眼皮底下,几个政治集团把手探得这么深,甚至还试图把极有可能成为自身羽翼的陈家打压下去,自然不可能会泰然处之!
听闻薛远山书记此次是站在陈家的那边,苏瑾的忧心稍微转淡,她自然清楚这位极有可能晋升华夏执政核心的政要的分量,轻声道:“总之,你自己注意些,千万别头脑一热又钻进去较劲,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被你赢到最后的。”
“就对你男人这么没信心?”
陈潇探手刮了下她的鼻梁,觑见她不满地杏眼圆睁,一手揽住那寸刀削似的香肩,笑道:“总之,我和咱们家,都不会打一场没把握的战,况且有我爸他们坐镇前方,我无非是在旁边摇旗呐喊下,顶多找准机会,给顾太华这些鸟人使些绊子,不把他们弄趴了,总得给他们找些晦气受。”
苏瑾没好气地美眸一翻,嗔道:“就你心气高,以前是和那些公子哥争风斗气,现在眼界高了,都和这些高官巨贾卯上了,无法无天起来,可不知道还有谁制得住你。”
“不是还有你嘛,当初我爸弄这桩婚配,不就是指望找个媳妇管住我的吗?”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也没见你顺过我几次意思。”
“这就是你的见解浅了。”陈潇敦敦教诲道:“对于男人,有五子登科的说法,所谓的位子、房子、票子、妻子、儿子,只有这五件大事样样俱全了,过得才算有成就感,曰子才能过得心安、才会知足,现在对我来说,前面四样都算挺不错了,惟独还缺了最后一项,如果补齐了,或许还真会踏实下来。”
“胡诌!”
瞧见这人不怀好意的笑意,苏瑾双颊飞染上一团动人心魄的晕酡,玫红入态,芳心一片惶惶无措,又羞又臊地别开了螓首,同时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把,却是绵软力气。
“好了,时候不早了,再逛一下回去吧。”
陈潇把她搂得更紧了,温香暖玉在怀,有这样的妻子长相厮守,还有什么好愁的呢?
苏瑾依然低垂着螓首,芳心犹如鹿撞,羞赧呼吸着,香味愈发浓郁了,仿佛熏透肌肤渗入骨髓,让身子轻飘得如落云端,脑部似缺氧得缭乱一团,既忐忑又紧张,却抑制不住憧憬情绪的发酵,正想开口稍微表下态,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笑吟吟道:“两位,有缘千里自相会,我们又见面了,呵呵……”
第三百二十八章相濡以沫
陈潇皱皱眉,回头看到那貌似仙风道骨的老人,嘀咕道:“这神棍,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声音不重,张大师没听清,可看对方脸上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明白对自己的感观不大好,却还是腆着脸皮凑了上去。
苏瑾闹不清这神棍干嘛老纠缠不休,但尚有矜持地道:“老师傅,您也出来踏青呢。”
张大师指着不远方的沐林山庄,捋须笑道:“住得不远,闻到桂香四溢,就出来走走,没想还有机缘遇见两位。”
陈潇意味深长地笑道:“还以为是你能掐会算,料到了我们会来。”
苏瑾忍着想笑的悸动,用肘子轻轻碰了下他,暗示他不要搅得人下不了台面。
张大师不以为忤,道:“占星卜卦,本就是窥觑天机的雕虫小技,看得再透,也脱不开命数摆布……”
陈潇没闲情听他神神叨叨,打岔道:“老师傅,时候不早了,我们正要回去,俗话说事不过三,如果我们真是命里有缘,应该还能再遇上。”
张大师悻悻地收回了卖弄的念头,抬手示意稍安勿躁后,环顾了下四周,道:“小兄弟,可否单独叙几句话?”
陈潇不置可否,苏瑾犹豫了下,道:“我去前面的路口等你。”
“行了,别卖你那关子了,搞得天上地下神佛出世,我虽然做过不少亏心事,可没蠢到信这一套。”陈潇看着苏瑾缓缓远去的婀娜背影,懒得和他多磨叽。
张大师苦笑一声,仍然维持着高人风范,“小兄弟,我已经有言在先了,风水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若是不信,大可不必理会,何必这么冷言恶语呢?”
“我冷言恶语?哼,总比你妖言惑众强多了!”
陈潇如光如炬地盯着他,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江滨新区闹得风风雨雨,你的功劳可是不小,在堂堂省部级的高官面前鼓吹风水之术,为了图个吉字,折腾出一些劳民伤财的事,要放在古代,你就是祸国殃民的神棍!”
张大师一窒,讪讪得挂不住面子。
虽然才见过一面,可陈潇清晰分辨出俞黎茂信奉着中庸之道,这一回,三番两次提出希望更改国道和生态城之间的连接路线,明面上为了肃清工程中存在了贪污舞弊行径,但暗地里的私心却也表露无遗,联系到马音莲提供的消息,明言俞黎茂和这神棍关系匪浅,就不难明白其中的内情了!
“我猜你是以什么五龙抱柱、九龙吐珠的噱头,向俞省长鼓吹改道的好处吧?”陈潇讥诮地笑道:“说吧,鼎峰集团给了你多少香油钱,让你大老远从龙虎山跑来装神弄鬼。”
张大师吹胡子瞪眼,看了陈潇两眼后,忽然泄了气似的,摇头叹息道:“冥顽不灵,不识好人心呀……”
旋即,他又苦笑道:“老朽虽然学得是旁门左道,但自问有些功底,除了俞省长,平生不知道几次成为那些达官显贵的座上宾了,京里的高门大院也没少登堂入室,还是头一次被人训得这么无地自容哟!”
陈潇调侃道:“难不成你妖言惑众,还是为了拯救苍生?”
张大师转口道:“我问你,俞省长能位列封疆大臣,执一方政务民计的牛耳,就算再笃信神佛,又岂会因为几句风水术语动摇了心智,大动干戈地搞这些劳民伤财的错事?”
陈潇稍稍收敛笑意,这也是他困惑的地方,一介高官,这么堂而皇之地介入这场派系较量,真的只是因为这神棍的挑唆?
张大师捋着须,微笑道:“小兄弟,你的心智城府以及时运命途,可谓万中无一,但论起老谋深算,俞省长他们可就远在你之上喽。”
“我承认,这一回是受人请托,来测算那片开发区的风水运势,顺便把结论递给俞省长知晓,事实上,那片道路的修缮以相术的眼光来看,虽然有些不足,但尚不至于坏了地气,其实俞省长也是将信将疑,没太放在心上,老朽更可以扪心立誓,不曾巧言令色进过半句谗言!”
陈潇见他不像虚言,转而思量起了俞黎茂这番作为的目的,越想,越发现这事透着异常,最后眯了眯眼,芒光乍现!
看他似乎开窍了,张大师笑吟吟道:“悟了吧?现在群魔乱舞,搅得满城风雨,老省长不把这些牛鬼蛇神都引出来,哪会有机会给你们以退为进、从容布置?”
陈潇没吱声,却已经瞧出了俞黎茂的计较,显然这位政坛老人也不愿看到云江城纷乱迭起,可心知派系的角逐无可避免,与其祸患深埋,倒不如将计就计,来了一招添柴加火,让顾太华、李川祥这些人的意图全部浮上台面,以便最后连根拔起。
只不过,俞黎茂凭什么笃信自家会胜券在握?
又看看这神棍,陈潇问道:“看起来,你对我的底细倒是挺清楚的,向俞省长打听的?”
张大师又装起了高深莫测,笑道:“老朽能受到众多显贵的礼遇,靠的可不是一张嘴哦……”
感情还是个深谙政局、投机倒把的神棍!
陈潇嗤笑了声,“你收了鼎峰集团的好处,又明白他们是站在顾太华那边的,跑来跟我献殷勤,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他们的请托,老朽已经履约完成了,况且老朽本就无心参与这场暗斗。”
张天师捋了捋稀松的颌须,笑道:“之所以透露玄机给你知晓,无非是觉得与你颇有机缘,另外大言不惭的说一句,老朽料定你这回必能一战决胜,与其马后炮,倒不如提前聊表心意,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图谋,只盼结下这份善缘,他曰能得到小兄弟的一份礼遇。”
陈潇饶有兴致道:“莫非,你真有神通?”
“信则有,不信则无!”
张大师眨眨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神色,看了眼天边的晚霞,道:“言尽于此,小兄弟自求多福吧,老朽明天就要离开这是非地了。”
说罢,他转身要走,最后回头道:“如果老朽所料不误,过几曰,开发区还有大事要发生,至于是吉是祸,还得看小兄弟自己的时运了。”
“信口雌黄!”
陈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张大师观望了几眼,轻轻唏嘘,嘴上念念叨叨着:“可惜了,有定乱代兴之才,却无安邦立国之志……”
……
驱车回到别墅,苏瑾见陈潇哈欠连连,就没多问刚刚和那神棍的谈话内容。
夏子衿还没回来,她就完全起承担照看的义务,在屋里又是翻箱找药又是烧水拧毛巾,并未对平生头次侍候人有什么违和感,反而逐渐感受到个中的意境,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相濡以沫吧。
服药、吞水,陈潇感觉困意越发浓重,本想先回房就寝了,可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盆的乒乓作响,还是强打精神,等到了苏瑾把一碗散发浓郁热气的粥端了上来。
把叠叠小菜端到茶几上,苏瑾轻声道:“我请教了别人,在粥里放了大枣和杏仁,对感冒有好处,你趁热吃了吧。”
陈潇用银勺搅匀着,忽然笑了,“记得去年那时候,你好像也着了凉,一个人窝在房里闷汗,是我先做给你吃的。”
苏瑾微微恍惚,记忆穿梭,轻轻垂下了螓首,感慨万千,嫣然一笑道:“你那时候……做得挺好的。”
没察觉到她话里的一语双关,陈潇舀起来往嘴里送了一口,迎上苏瑾略微紧张的征询目光,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味道还是差了几分火候,但已经习惯了,还算不错。”
陈潇又往嘴里送了口,让原先灰心丧气的苏瑾如释重负,双靥上漾着片片欢喜。
光柔音静,谁都没再说话,苏瑾单手托着香腮,望着陈潇把自己的烹饪一口口咽下去,也不觉得无聊,反而倍感有趣,对这样的生活甘之若饴。
吃饱喝足,陈潇见她的双眸依旧眨也不眨,不由莞尔,舒展腰身道:“先上楼睡觉吧。”
苏瑾这才幡然醒觉,尴尬地点头微笑,探出双手道:“你先睡,我把东西收拾下。”
还没碰到碗碟,就被陈潇握住了皓腕,“明早再收拾,趁着刚吃完,先回房闷身汗,感冒才好得快。”
苏瑾一时还不解其意,但心细如尘,即刻听出了弦外之意,艳霞润晕了晶莹剔透的双颊,片刻间就蔓延到了耳根和鹅颈,急促的呼吸,颤栗的睫毛,悸抖的削肩,徨乱的心跳,羞意媚态,撩人万分,声若蚊呐般道:“你的身体现在……方便吗?”
“我说了,永远不要小看你男人。”
陈潇飒然一笑,把这具袅娜的娇躯拉到了身前,揽住宛如青竹藤的腰肢,凝视那双渐渐迷离的水杏眼,一手抚上她的左侧玉腮,拨动着几绺青丝,贴靠上去,罩住了翕动的莹润樱唇。
苏瑾最终还是认命似的阖上了眼帘,耳根烧透,连带着脑袋也烧晕了,可口腔里弥漫开的一股腥味,忽然又带给了她一丝清明,待四唇相离之际,她用手轻轻碰了碰唇瓣,又羞又窘道:“我好像……把盐和味精弄错了,好咸……”
沉默了半响,两人相视一笑。
第三百二十九章情浓意稠
随着盥洗间开启的摩挲声,一束斜光晃到了棕色木板上,却不见伊人芳踪,只有细微的涩言吟声传了出来。
“你……先把灯关了。”
“……”
“喂,睡着啦?”
久久等不到回应,苏瑾忐忑加踟蹰,又做了场天人交战,把心一横,就透过门缝瞧了出去,当四目相对的一刻,芳心一揪,红霞绚烂满面,羞不可耐地躲回去。
陈潇看得好笑,躺在鹅绒床上,唤道:“出来吧,再迟一会,我真要睡着了。”
“那你就先睡好了。”受惊过度,苏瑾赖在盥洗间里死活不出来了。
陈潇啼笑皆非,结婚这么久了,给她的思想准备也足够了,怎么还这么扭扭捏捏的,明知逃不过这一遭,何必多此一举。
想了下,陈潇探手把仅存的床头灯给暗灭了,芬香宜人的房内被暗影笼罩,只有落地窗帘的缝隙中,射来城市的璀璨光辉。
月华如水,携着时间静静地流淌过去,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阵轻然的步履声响起,隐约可见一个袅娜曼妙的身形轮廓在移动,格外的仔细和谨慎,仿佛即将面临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绝地。
只是再小心,当移动到床沿边上的时候,她还是被伺机而动的家伙环抱住了蜂腰,一声惊呼,两具人影翻滚到了松软的榻上,这一插曲后,房内再次恢复了静谧,只有趋向紊乱兼粗重的喘急声悠悠不止,旖旎在急速发酵。
啪嗒!
床头灯再亮,苏瑾失声嘤咛,酡颈绯颜,立刻把阖上眼帘,用一只芊芊玉手罩住了玉容,不安分地挣扎了下,恨不得能立时寻个洞儿藏进去。
刹那间,陈潇终于把这妻子看了个清楚,暧昧的光晕如同一层轻柔薄纱披了下来,让这具绝色艳极的国色佳人完美毕现,一袭皑雪色的绸缎睡袍,玉洁冰清,将身段曲线淋漓尽致地凸现出来,仿佛增一分减一分都是多余,如花似月,国色天香,再锦绣的词藻也难以完全诠释这份美韵。
这是我要厮守一生的妻子了!
陈潇居高临下地端详着,不知是不是感冒加重,一时间有些心迷神摇,手指顺着缕缕垂落的秀发轻抚了下去,一直延续到了那双浑然无瑕、翘挺饱满的峰峦,凌乱的睡袍领口起了分岔,半遮了酥胸,软绵粉嫩的沟壑在若隐若现,分外诱人!
苏瑾心慌意乱,娇躯酥软无力,咻咻滚烫的鼻息烧得脑子几乎发昏,当那只手触碰到酥胸的一刻,如遭电击般的搐动了下,终于忍不住挪开了一只手掌,玉颊宛若涂抹了胭脂,在微微摇曳的灯火映耀下,愈显娇艳无双。
以往在荧幕主播台上那个端庄清冷的女主播,露出了令人魂牵梦绕的羞赧媚态,顾盼间,鲜媚得宛如雨后娇花。
迎上他绽放炽热的双眼,苏瑾潮红如霞,缩着肩头道:“把灯关了吧……”
换作以往,她或许还有几分底气,可在床上,她的命运归宿注定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毫无威慑力可言,相反的,流露出的羞怯,反而助长了陈潇的冲动,两手放纵起来,上下摸索了一番,便迫不及待地把舌头探入了湿润香甜的檀口里,追逐着如鱼儿的丁香,香津腻口,令人流连忘返。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那件喻意雪清的睡袍轻轻落到了地板上,紫罗兰色的胸罩随即被剥下,当脱到下身仅存的贴身布料,苏瑾刚想喊停,已经来不及了,最后的防线也失守。
终于,这具欺霜赛雪的胴体寸褛不挂地展露了出来,如同用最上等地一尊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陈潇慢慢安静了下来,一边爱抚柔摸,一边如同欣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手段老练,层出不穷,他知道,降伏女人,尤其是一只骄傲的尤物,就必须将刚柔并济和循序渐进发挥得恰到好处。
赤裎相对,在他的眼前,苏瑾胸口两团高耸正玲珑有致地矗立着,红艳剔透的樱桃似乎已经起了反应,随着呼吸起伏不止,胸部以下是白皙如兰的平坦雪腹,沿着精湛的线条,滑到了小腹,小腹下就是露水四溢的桃源深处!
一瞬间,如炽欲焰达到了顶峰,邪火升腾,陈潇难以再把持,手上动作不停,俯下头用舌尖舔遍这尤物的冰肌玉肤,每一寸都没有遗漏,然后将头埋在那不曾被任何人亵渎过的饱满双峰间,细吮轻吸着。
苏瑾吐气如兰,一头青丝散乱铺开,身体偶尔不经意地扭摆了下,如同一朵洛阳牡丹,万般风情只对一个男人绽放,既羞涩慌张,又手足无措,想推开阻扰的藕臂,最后无力地放到了陈潇的头上,细细搓揉着那些碎发,鼻中吟声似醉,心里酥美难言,却蓦然生出一丝感怀。
她素来清心寡欲,对男女之事只能算懵懵懂懂,却又谈不上好奇,而且向来冷若冰霜的姿态,很容易给人造成姓冷淡的错觉,事实上,成婚之前,她数次设想过万一反抗不过、只得逆来忍受的遭遇,那时的心境,充满了委屈和憎恶,但时过境迁,一步步走到今天、重新认识了这个丈夫后,心思已经是截然相反,甚至隐约期盼着将这段名分牢牢锁定的一刻。
虽然开头和过程显得曲折和艰涩,但结局总是好的,足够满足了。
只不过,男人希望成为女人的第一个恋人,女人则希望成为男人的最后一个恋人,她不是第一个把身子交给他的女人,也很可能不是最后一个把身子全部交给他的女人。
所以她才有些遗憾。
随后,当陈潇捧住那两瓣丰腴饱满的雪股时,用膝盖分开并拢长腿的动作让苏瑾无暇再思虑这些念头。
“闭上眼睛……没事的。”陈潇用手捋开她鼻尖处的一绺秀发。
苏瑾如闻纶音,果然阖上了眼帘,稍顷,还是睁了开来,含情脉脉对望了会,鬼使神差地抚上陈潇的脸庞,用青葱细指细细描着他的轮廓,梦呓似的道:“一直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可不可以?”
陈潇凑首吻了下去,从发梢、额头、鼻尖一直到了下颌,这过程中,两只手始终握住下方的那只柔荑,不时有动作。
凉丝丝的感觉从手指环上传来,苏瑾迟疑了下,就悄悄抽了出来,移到目光所及处,当看到无名指上那只莹光璀璨的钻戒时,眸中迸发出了无限的惊喜。
陈潇一边摩挲着她的背脊,边解释道:“那时候你丢在厨房里,我捡到后,发现对于你的尺寸确实偏大了一号,就想找人重新修改再还你的。”
苏瑾转了转皓腕,蛾眉微微一蹙,呢喃道:“好像还是挺松的……”
“嗯,后来事情一多就忘了。”
见苏瑾不乐意地翕动了下鼻翼,陈潇促狭地笑道:“而且我也改变了主意,好歹这是咱们的订婚物件,虽然和这段婚事一样,格格不入,但木已成舟,只能将错就错,改变不了家族大势,只能从自己身上找补救措施了。”
苏瑾被转移了心思,惶乱尽褪,“云里雾里绕的,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既然戒指没有给你量身定做,接下来只好争取把你养得稍微白胖点,这样一来,就能刚好牢牢套在你手指上了。”
苏瑾宜喜宜嗔,心间甜蜜如饴,分秒蔓延至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俏脸上弧起的线条迷人万分咬咬粉唇,用套戒指的手掐了下他的腹部,嘟囔道:“你才是猪呢!”
陈潇没给她发泄不满的机会,俯身再次啄住那瓣芳香宜人的软腻,同时趁着这具娇躯最为放松的间隙,下腹缓缓贴了上去……
初经人事,哪怕这段过程显得水到渠成,可最终进入了她的身体一刻,陈潇仍然看到苏瑾猛然睁开了双眸,咬紧唇瓣,眉宇间写满了痛楚,簌簌泪光从眼角滑落,只好暂缓下来,又爱又怜地舔吻掉,用手上的动作消减着她的难耐。
这一刻,两人融为了一体,达到了最为完美的契合度,毫无缝隙地拥有了彼此。
陈潇被前所未有的愉悦包围,销魂蚀骨,笔墨难绘,仿佛置身浩瀚海洋,波浪一波一波的起伏涌来,时而跃上浪尖,时而跌落海底,伴随着这每秒的过程,两人不断分享着对方的灵与肉,仿佛在赏阅着一本精彩纷呈的书籍。
忍着沁入骨髓的火辣疼痛,苏瑾星眼含饧,软烂如泥地由人摆布,双手无规律地在他的身体上游走,最后紧紧抓住了床单,配合着紧闭的皓齿,阻止着喉咙间的娇涩轻嘤流出。但随着不断的驰骋,一双春笋妙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夹了上去。
琴弦拨动,靡音萦绕。
不知过了多久,情欲巅峰来临之际,苏瑾死死环住陈潇肌肉匀称的躯干,水乳交融,这场冗长浪漫的旅程终于落下了帷幕。
柔情缱绻,软语温存,外面的夜色又深邃了几分,万籁俱静,房内只有气若游丝的窃窃私语在传荡。
第三百三十章锦瑟
晨曦破晓,洒遍房舍巷道,青草叶上的露珠反映出璀璨莹光,将枝干压拽出一个弯角弧度后,顺势滑落滴下。
秋季的清晨带来了微微的寒意,而静谧的卧室则残留着芳香和温意,和往常相比,这股温意嵌入了酥魂化魄的绵绵情丝。
慵懒地张启了眼帘,当望到近在咫尺的脸庞,苏瑾略微惊惶失措,本能地颤动了香肩,一时间还难以适应枕边多出的这一个人,可当心境平复后,回想起昨晚的水乳交融,又忍不住嫣然甜笑,流露出的羞意媚态,焕发出摄人心魄的魅力。
一丝不挂,肌肤相贴,耳闻着屋外的鸟雀脆鸣,苏瑾稍稍活动了下身子,想强撑起来去拿掉落在地上的睡袍,却发觉通体酥软,使不上半分力气,随之面上一片的忸怩和羞赧,忆起了昨夜的只影片段,又是一阵目迷心乱,加上身子仍然被两只大手箍着,担心惊扰了眼前这人的睡眠,只好暂时娇慵地趴在了被里。
初经人事,她即便早已百般思虑和决断过了,但还是极为的不适应,这是一种经验上的缺失,她只能让自己尽快投入角色,适应这样程度的亲近。
这是她平生首次赤裸着身子和男子依偎紧贴,伴随着昨夜的云雨欢好,她成为了一个名符其实的人妻家妇,也终于让这段几经周折的婚姻生活告一段落,虽然尚且不知道未来会不会以圆满告终,但至少目前,她还是怀揣着信心和欢欣,去争取一段厮守到老、和睦到老的锦瑟良缘,把这些幸福牢牢地抓在手里。
彷徨、迷惘、甜酥、憧憬,种种的滋味漫上心头,苏瑾感触着周边传来的热量,热气仿佛涌到了脑袋,思绪渐渐模糊,只好向后微微挪了挪,单手托着红霞遍布的桃腮,那双 (精彩小说推荐:
)
( 重生贵公子 http://www.xshubao22.com/5/53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