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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竟是连续高侧踢!而且每一腿的目标都非常明确:直扫对面那个白人脆弱的颈部!
他的这种攻法令我很不解。
一般来说,大家都是以中低侧踢拉开对战的序幕,有时是一人主攻,有时则是二人同时出腿。象这种高踢只有在必杀时才会冒险使用,其关键还在于对平衡的控制!也许在平时训练中,拳手们对于高踢还能运用自如,但到了实际对战,对手的任何一个微小动作,哪怕是暗示都会牵动你的神经,使你失去原先的预算,这势必会影响你对自身力量的控制,也许你会在这种情况下失去平衡,但只要这种‘也许’出现,你的下场就不存在‘也许’了。那就是必死!
而黑肤高个的这种亡命打法只会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根本就没把对面的白人放在眼里,要么他就是个不知死的雏儿!只是,从他出腿的角度和速度看,前者的可能性居多!难道与我约战的竟不是俄罗斯本土的拳手?
这么想着,我将目光投向了欧阳,疑惑的问:“斯罗帕亚找了个外国人跟我打?”
欧阳敬服的点点头,“你看得真准!他是印度人,叫拉德。”
“噢。。。。。。”我依旧不解的转回屏幕,而屏幕中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那个白人正躺在地上,他的头歪向了一侧,嘴角溢出血来,头与身体的角度明显不成比例。我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厮的脖子被踢断了!
接下来又有三场比赛的实录,结果均为拉德获胜,而对手无一例外都亡命在他斧头般的横扫下。
“就这么多?”看完录像我问欧阳。
“就这么多!”他肯定的回答,接着又道:“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拉德似乎是个新人。”
“新人?”
“对!我们问了很多圈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所以。。。。。。我们分析,他很有可能是西伯利亚红军训练营即将毕业的学员,而这几场比赛是他的结业考试。”
“噢。。。。。。”
“张宇,你真的很幸运!黑市拳比赛的资料非常难搞,或者说。。。。。。咳,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搞出来。他们对比赛的录像管理极严,一般都是让那些在场外下注的客户看过后便当场删毁,而拉德的资料是我们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下侥幸得手。”
欧阳的话说得比较隐讳,虽然他并未详述细节,但也看得出,拉德的这四场比赛资料可谓来之非常不易!嗨!四哥对我真是仁至义尽了!
欧阳将右手搭在我肩上道:“我觉得,这次就连老天都站在了咱这边了,你一定能赢!”
“怎么?先前对我没信心么?”我笑着问。
“怎么没有?!我可是你单拳开碑的见证人呢!只是。。。。。。四哥他。。。。。。唉!”
我的笑容慢慢收敛了,四哥并不看好我的俄罗斯之行!他送我一万美元恐怕正有送行之意,也许,在他眼中,我今番是有去无还!
我摆摆头努力将这些念头抛却脑外,转而问欧阳:“你说斯罗帕亚为什么会找个外国拳手出场?即使拉德赢了,他们也找不回什么面子呀?”
“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但是没有结论。斯罗帕亚表面上的老总是娜塔纱,可实际主事的却是个老家伙,叫涅莫夫,据说还是个中国通!唉,谁知道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娜塔纱,那个我仅仅见过背影的传说中的俄罗斯美女。这个雪耻的计划估计就是她一手操办的,狗被打了主子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想不到我这么快就能有机会一识庐山,瞻仰其芳颜了。
“张宇,你这次去俄罗斯还是步步小心为好。”欧阳恳切道。
我默默的点点头。
欧阳站起身,最后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这个。。。。。。电脑里的资料你抓紧时间研究吧,晚上十点钟我就得把电脑带走,十二点前要送出去,这是当初应了人家的。”
送走欧阳,我又仔细看了几十遍拉德的比赛实录,有些过快的动作甚至放了慢镜。通过画面的对比,我判定拉德的身高应该不低于一米九,他是那种看上去不是特别壮但很结实的人,他出腿极快,而且总是通过抢攻来先发制人,并不给对手准备和喘息的机会。电脑中存录的这四场比赛,其中耗时最长的一场也不过只有一分半钟,这是个令人感到恐怖的数字。但最引我注意的却是他身体的协调性,别看他身量高,步伐却很灵活,而且每次抢攻都出自不经意间,给人的感觉是,表面上好象他还没有准备好,但凌厉的攻势已接踵而至。我估计在丧命的那四人中,至少有两个是死于这种错觉。
我在电脑前坐了足有两个多小时,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拉德的那双长腿,有时,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踢腿时挂出的风声。拉德,是到目前为止,我所见过的黑市拳手中的最强者!
不知为何,一想到将与他对战,我不仅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感到莫名的兴奋。当这个念头甫一出现,我便暗自吃了一惊:难道我已渐渐变得嗜血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仅为护照的事出过一次门,其余的时间便一直在闷头练功。
俗话虽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但对于拳手来讲,这三四天的苦练实在没有什么实惠作用。而我则将训练的重点放到了恢复体力以及培养情绪上。近日来的一系列遭遇和打击都已使我身心的状态降到了最低谷。我必须在决战前将自己调理好,否则很有可能无双的仇还未报,我已先一步去追随她了。
就在第四天的上午,我终于拿到了怠望以久的护照。
欧阳将护照交给我后笑呵呵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送走了我,他的接待工作将宣告圆满完成,他也可以松下心来。
“如果可能的话,就今天。”看到他吃惊的表情,我笑了笑继续道:“我已向航空公司查询过,他们说如果护照办得顺利,我还能赶上今晚的航班。”
“你就不想多留几天?就那么急着走?”他不解的问。
我歉然道:“这些天已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心里还很是过意不去呢!再有,你就不希望我早去早回么?”
欧阳的脸先红了,他一把夺过护照不好意思道:“看你说的!我这就去办机票的事。”说完,一溜小跑没了踪影。
航班是晚七时的,给我送行的只有欧阳一人,四哥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欧阳的说法是他不在沈市,估计是亲自去办清远的事了。
临行前,欧阳突然拉住我的手,真切道:“张宇,我,不太会说话,在我见过的四哥那些朋友里,你是最有前途的!你可一定要。。。。。。保重!”
欧阳的这句话是我与他相处这几日来,最‘失态’的一句,也是最真情流露的一句。看来,他对我这趟俄罗斯之旅也并不看好。
我反握住他的手:“欧阳大哥,你的情谊我心领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而且会很快!我对自己可是充满信心呢!另外,你见到四哥后,代我向他问声好。就说张宇回来要请他喝酒。”
我的话给欧阳宽了心,他打趣道:“那有没有我的份?”
“跑不了你的!”我拍了拍他的胳膊,而后道:“我走了!”说完紧握了握他的手便大踏步的向国际出发的出港口走去。
“记得欠我一顿酒啊!”欧阳在我身后高喊道。喊完他却并未离开,而是站在那里久久的凝立不动,目送着我远去,然后消失。
飞机起飞时窗外飘起了小雨。稀稀沥沥的雨丝从窗前掠过,偶尔撞到外窗的玻璃上,留下三两道浅浅的水痕,旋即又在气流的作用下化散开去,就那么来来回回,往复不休。
经过不断的盘旋爬升,没过多久,飞机便冲出云层,升到了更高的空中。此时,一弯新月正斜挂在远方的天际,而身下则是茫茫云海,我伏在舷窗前好奇的向外张望个不停,那种驾云腾空的感觉真是奇妙至极!
然而这种美妙的感觉持续了也就不到二十分钟,飞机便一头钻进了强劲跌荡的气流,人们的身体开始随着机身的上下颠簸而跃动,心也提到了半空。
我不堪刺激的蜷缩在座位中,默默凝神,气聚丹田。虽明知此时并非练功的最佳时机,但也总好过担惊受怕。气血运行数周后,各种幻象竟纷至沓来,先是无双笑着向我招手,接着便是小武,小月,最后韩进竟然也出现在了意念中,他正端着枪向我狞笑。
我心道不好,急忙敛气收功。。。。。。总算发现及时,措施得力,我才悠悠的回转过来,保住了小命。待一切恢复平静后,我怔怔的望向窗外,这种练功时出现的异象已经有几次了,而这种异象却往往是走火入魔的先兆。
我是不是在练功的过程中出现了偏差呢?若真有偏差,偏差又在何处呢?此时,我真希望能有个前辈高人来给我答疑解惑,救我于水火。迷蒙中,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当我醒来时,飞机已开始向下盘旋,头顶的小喇叭中,空中小姐正以极其温润甜美的声音用中,俄两国语言提醒着乘客们,俄罗斯阿穆尔州的N市已经在脚下了。
我两手空空的随着人流走出机仓,沿舷梯而下,未出几步,便已觉到逼人的寒气透骨而来。我收紧了短袖T恤的衣领加快步伐,迅速走进了候机楼。
远远的,只见韩进正在接站大厅翘首而待。出发前我已与他通过电话,让他来接站。
甫一见面,他先塞给了我一个包裹,“快换上衣服,这里冷得很。”
我边套衣服边问:“等半天了吧?”说话间已被他拉着走向停车场。
“也没多久。咱们先上车,有什么话,车上说去。”
在停车场竟停着一辆加长林肯,我指着它愕然问:“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是斯罗帕亚老总接客的专车!知道了么?!”
听他这么说,我略显不满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要去斯罗帕亚的总部?就现在?”看来有些事情韩进并未向我说明。
“老大!这你还不知足?!有人接,还又气派又省钱!比我刚到俄罗斯的时候强多了。”
韩进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令我啼笑皆非,“得了,上车吧”我推搡着他钻进车内,此时若不打断他,韩进的废话能一直说到天亮。
我关上车门后,林肯车渐渐驶离了机场。我指了指开车的俄罗斯司机小声问韩进,“咱们说话方便么?”
“方便!当然方便!你放心,咱们说的话,保证他一个字儿也听不懂。”说着,他竟笑着拍了拍那司机的肩膀,高声道:“傻B,我X你妈。”语气和缓而友好。
那司机竟笑着侧过脸点头示意。
“你缺德不缺德!”我愤怒的将他搡倒在椅子中。
韩进整了整被我扯乱的衣领,委屈道:“我这不是为了证明咱们说话绝对安全吗?。。。。。。”
我挥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有进展了么?”
“有啊!而且人我都替你物色好了。”韩进眉飞色舞道。
“说说看。”
“此人叫杨节,是龙扬的一个小头目,不过,你别看他地位不高,可有个好姐姐,你猜他姐姐是谁?”说到这儿,韩进竟顿住了话头,拿起搪来。
“这还用猜?!肯定是龙扬老大的第N房小老婆。”
“错!不是第N房老婆,是原配老婆!”
我被气乐了,“这有区别么?”
“当然有啦!你不知道吧,龙扬,是现任的老大龙立海和他的原配老婆,也就是杨节他姐两个人白手起家,共同创办起来的。即使是现在,那位压寨夫人要是在龙扬总部放个屁,整个龙扬集团恐怕都得颤三颤!虽然表面上这位夫人已退居二线在家相夫教子,但杨节却是她放在龙扬内的一双眼睛,有不少机密的事龙立海都不好瞒着他。”
我又被他气乐了,韩进这种人的脑袋里似乎永远都不存在口上留德这个概念。
“好了,说说杨节的其他情况吧,你都了解了么?”
“杨节这个人比较简单,八个字概括:光棍一个,五毒俱全!这不,明天晚上还有一场牌局呢!”
听韩进如此道来,我心中不由得一动,已有了计较。
我不动声色道:“你说,如果他失踪个一两天,会有什么大问题么?”
韩进诡诈的一笑,“当然不会有问题啦!我会选他,就已经把这些问题都考虑清楚了。杨节是个不学无术的人,要没他姐,顶到天也就是个小痞子的料,这厮平时有事没事的竟给龙立海惹祸了,他要真能消停几天,我看那姓龙的烧高香还来不及呢!”
我没理会他对杨节的分析,转而问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寻人的意图了?”
“嘿嘿,老大!谁比谁傻多少啊!”
“说说其他方面的情况吧,华荣和庆宏那边有消息了么?”
“还没有。。。。。。老大,我只是个小角色,那些牵扯到高层的事。。。。。。嘿嘿,我问不来的。”看到我面露不满,他不禁急道:“真的!有钱也没用。”
“扬科诺夫那边怎么样?这些天你们应该联系过了吧。”
“他呀,一回来就被免了职,现在成闲人喽!来之前我还和他联系过,他说,最后还有一点事没有敲定,所以不能来接你。”
“哦。。。。。。”我点了点头,扬科诺夫回来后的处境早在预料之中,不过,召集人手之事却并不象预想中的那样顺利。今次的行动性命攸关,扬科诺夫又是个办事极认真之人,一时间让他在周边地区网罗十几个如他般的好手,确不是件易事。
扬科诺夫,这个特种兵出身的俄罗斯大汉,别看他平时少言寡语,确是个可信之人。常言道:用人不疑。既然他还在努力我自不便去催促。无论怎样,我对他还是充满信心的。
抛开了对扬科诺夫的思虑,我轻轻按动电钮,将注意力移至车外。随着贴有深膜的后窗玻璃缓缓的下沉,N市沉美宁静的夜色被夜风渐次送入车内。
此时,我们已进入市内,虽然道路依然宽阔平整,但汽车已放慢了速度。道路两旁,明亮的街灯散放着绚丽的华光,路灯后,一栋栋欧式高楼有序的鱼贯而过,令人目不暇接。由于已过午夜,干净整洁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现出一两对金发碧眼的爱侣,也是静立在路旁相拥热吻,然后于瞬即悄然滑过。。。。。。
我凝望着窗外的这座陌生城市,面对着这充满异域风情的夜景,心中百感丛生。
如果我是一艘游船,这里无疑是一处最适于休憩的静谧的港湾;
如果我是一名旅者,这里的美景则不啻为人们梦想中的天堂。
如果。。。。。。
很可惜!我与所有的如果都没有丝毫关联。
我,是来复仇的!
在眼前这片恬静和美丽的背后,等待着我的将是连番的血战和生死的抉择!我将用自己的双手掀开这美丽的面纱,用仇恨的双拳粉碎隐藏在这面纱下的一副副丑恶的嘴脸!这是一个了结恩仇的战场,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争斗!
如果我是个债主,那么我将成为所有欠债者的恶梦!
如果我的使命只是破坏和摧毁,那么就让我破坏和摧毁得更彻底些!
什么龙扬,拉德,就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下一刻,我将头探向窗外,迎着清冷的夜风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高声狂吼:“俄罗斯!我来了!”
拳王 上卷 第三十五章 血战俄罗斯 初至贵境
斯罗帕亚的总部竟是一座破旧的四层小楼!
当加长林肯车在这座不起眼的建筑前停下后,我吃惊的张大了嘴。
韩进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一直到下了车,仍在为我刚才的惊天狂呼而喋喋不休的絮叨个没完。
我握住了他瘦小的胳膊,然后稍微一用力,韩进终于停止了他的谆谆教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疼痛难耐的表情,“老大!轻点好不好?会出人命的!”
“该叫老大的是我吧?韩老大!麻烦您给小子带个路?”我不无玩笑道。
韩进却将我这句玩笑消受了,他轻了轻嗓子严肃道:“嗯,这还象句正经话,小宇,跟我来。”
我苦着脸笑了笑,随他走进了楼门。
如果说这座建筑的外观已让我大跌了N副眼镜,当我走进楼门后,我的感觉则仿佛是进入了一个电影场的摄影棚。
这里。。。。。。简直太破了!
斑驳霉败的墙裙,破旧露风的门窗以及天花板上的道道细纹。。。。。。这里算是什么?难道,这就是堂堂知名国际大公司………斯罗帕亚的总部?
“这是一种风格。”
当我目瞪口呆的走进一间陈旧狭小的办公室后,从屋中一角传出了这句略带口音的旁白。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骨受如柴的老者正蜷坐在一驾轮椅中,旁白便是出自他的口。
我惊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位俄罗斯长者,他就是涅莫夫?那个斯罗帕亚的实权人物,欧阳口中的中国通?
“韩先生,我想和张宇先生单独谈谈。”老者很客气的对韩进下达了逐客令。
韩进不甘心道:“可是,涅莫夫先生,我。。。。。。”
“老大,你失业了。”我向韩进做了个鬼脸,恶作道,而后将他推出屋,低声说了句:“你先在外面等我。”便关上了门。
“说说吧,小伙子,你来俄罗斯,到底为了什么?”
老人深陷的一双碧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我的颅骨,直探入大脑。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好奇的赞道:“您的汉语说得真好!”
“我曾经在中国生活了十五年。”他先是笑了笑,而后又严肃起来,“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这老家伙的目光太过逼人!竟盯得我有些心神不宁。
我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才开口答道:“听说休林是这里的三号人物,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应该是您预想中的接班人!”说到这儿,我顿了一下,发现他未置可否,便接着道:“我想。。。。。。您对他的死应该不会无动于衷吧?我来这里,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为无辜的死者讨还血债!当然,也可以说是来帮助您完成心愿。”
“你是为了休林?”老人仍静静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也为我的爱人!”我坚定的补充道,语气中充满了一往无回的味道。
“好!”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满是褐癍的脸上又凭空多了些许褶皱,“勇气可嘉!凭你这份勇气,就不是伊万所能匹敌的。现在,我已经相信你不是侥幸取胜了。”说到这里,他话锋突然一转,“既然你说是来复仇,那么我问你,那个枪杀你爱人的凶手不是已经死了么?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还报什么仇?”
我被问得一怔。就在我楞神的工夫,老人又接着道:“而且根据我的了解,你们并不是袭击者的主要目标,你的情人和休林的死多少也应该算是一种意外。”
他后面的话说得非常有‘学问’。一句话只说了一半,虽看似肯定,却实则是在探问。好个狡猾的老头!
此时,我已察觉出他约见我的目的,心中冷笑着马上驳道:“在这件事情上,我想,您的理解是有些偏误了。休林和无双的死并非是意外,相反,我们能活着出来才真正算是意外!因为,我们是在敌人的必杀名单里!”
我如此道来是在暗示他,我已掌握了一定的线索。
钓鱼的关键还在于鱼饵的优劣!我想,我现在抛出的饵已足可令他上钩了。
果然,涅莫夫对我的说法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略欠了一下身子,扬声问道:“哦?说说看,你的理由?”
我笑了笑却没有回应。
不拿出些诚意,就想套我口中的情报?开什么玩笑!
他好奇的盯着我,我也无惧的回视着他。我们彼此对望良久,他才自嘲的一笑,道:“有趣!你是个很有趣的小伙子。”接着便又板起脸,冷冷的问:“你真的认为,凭你一己之力就可以和几大势力相抗衡?”此时他终于反应过来,由于太过轻敌,已落入了我的圈套。
我笑了笑,真诚道:“正因为我还没狂妄到那种程度,所以才一下飞机便赶来拜会您。………我需要您的支持!”
老人也笑了,他指了指身侧的一把椅子道:“坐吧。”
待我坐定,他叹口气道:“小伙子,你是个人才!唉!你这样的人本不该去打黑市拳。。。。。。”唏嘘了一阵,他又道:“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给你安排了一场比赛,时间订在明天晚上十点三十分。西伯利亚的红军训练营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四大黑市拳手训练营之一,拉德作为那里即将毕业的学员,他的实力非同小可,对此,你应该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直到此刻,涅莫夫方动了爱才之心,出言提醒。
涅莫夫原本并不看好我与拉德之争!而初时他之所以会那么急着见我,便是想趁我命丧拳场前,多挖掘出些情报。
但所有的这一切,都已因刚才与我的那番交谈发生了变化。我的态度很明确:若想让我摊底牌就必须与我真诚的合作!而涅莫夫也确实为我抛出的鱼饵动了心,但他却不敢轻言合作,因为这里有一层障碍,那就是我与拉德之战!说到底,他仍不看好我这个无名之辈,这也是他刚才叹息的原因。
如此看来,明晚之战将成为我此次俄罗斯之行的关键!它不仅关系到我的生死荣辱,更左右着斯罗帕亚的立场。
想到此,我已明白,若继续提出合作一事,时机尚不成熟,遂改变了话题,转而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想通,您为什么不选择俄罗斯本土拳手与我对战?难道这场比赛不是为荣誉而战么?”
涅莫夫笑着摇了摇头道:“首先有一点你要清楚,这场比赛不是出自我的提议。我老了,对于胜负之争早看得很淡。不过,选择拉德却是我一力坚持的结果。黑市拳本是一种地下的商业行为,是没有国界的,如果按照娜塔莎的意思坚持用俄罗斯人,那么这场比赛打完了,会不会还有第三场?第四场?如此演变下去,搞不好就会引出什么俄中黑市拳手的大比拼。比赛一旦升级,其影响势必会扩大,而这却是我们所不愿看到的。所以说娜塔莎的想法是不理智的,其结果也必然是很危险的。我这么说你应该能够理解了吧?”
我忍住笑点了点头,这个老家伙是怕经营黑市拳的饭碗被砸了,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大事化小的招来。如此看来,他与娜塔莎之间的理念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娜塔莎每天在这么栋破楼里工作,真难以想象她会作何感受?还不得恶心死?!
涅莫夫明显是上了年纪,讲完了刚才那一大通话,他缓了半天才回转过来,继续道:“当然,你与拉德之战不会白打,你的出场费是一万五千美元,如果你获胜,还将有不低于出场费的提成。”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一动,急忙跟道:“我打完比赛后是否可以立即拿到这笔钱?”
“当然可以!你的要求并不过分。怎么,你缺钱用?如果是的话,我可以预付你一半出场费。”涅莫夫话虽说得漂亮,却丝毫没有掏钱的意思。这个老抠门儿!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钱我暂时还用不上,等打完比赛再拿也不迟。”说到这儿,我看到涅莫夫的嘴唇动了动,却未出声,遂笑道:“您放心,等我解决了拉德,自会尽我所知的与您好好的沟通一番,没有您和斯罗帕亚的支持,我来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涅莫夫刚才的出言提醒,以及表示这场拳斗并非出其本意,以至于最后的假意送钱,他所有的这些卖好,其用意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我离开。
但他哪里知道,我现在却是根本没什么油水可榨!
实际上,我所暗示的底牌仍不在我的手中,也就是说我所放出去的还是个空钩!而我全部的期望已都压在了杨节身上。如果我们所料不差而又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的这个时候,全部的迷底都将被揭开,到那时,我也就具备了与眼前这个老人平起平坐的谈判资本。
我最后的这句话终于绝断了涅莫夫空手套白狼的妄想,他打着哈欠困顿道:“人老了,精力也差了很多,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哦,还有,你找好住处了么?不行就住这里。”他的语气与刚才假意给钱时竟一般无二。嘴上是留客,其实却是在送客。不仅如此,我估计此时的他,正为刚才用那么好的车去机场接我而后悔连连呢!
我笑了笑道:“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您,我已经于心不安得很。至于住处,韩进应已帮我找好,就不再给您添麻烦。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见他点头示意,我轻轻的起身,走出了房间。
“老大!谈得怎么样?”
甫一出门,韩进便追着问。
“旅馆你联系好了么?”我反问。
“当然!”
“那就先去休息!”言罢,我疾步向楼门走去。
我并不相信韩进对我与涅莫夫间的谈话一无所知。他若想偷听,那扇破门根本挡不住什么!到了俄罗斯,自己是两眼一抹黑,韩进实际已成了我手中的盲棒,很多秘密势必都瞒他不住。这对他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唉,无论怎样,他都已被我拉上了贼船,是福是祸就听天由命吧。
刚走出楼门,我猛然想起一事,停住了脚,回首对韩进道:“不行!我得去找一趟五哥!”
四哥曾特意交代过,让我到了这里便马上与五哥联系,结果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经涅莫夫这么一搅,我竟险些将这事给忘了。
“老大!明天再说吧?我。。。。。。”韩进的话刚说到一半,便看到了我阴冷的脸,马上改口:“走!我舍命陪君子!”
在出租车中我拨通了五哥的电话,须臾,电话那边传来了五哥的声音,还好,他还没休息。我心下大喜,急忙向他说明来意。
但接下来的对话,却令我的心冷了半截。
“张宇,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啊?”
“我。。。。。。”
“哼!是不是在涅莫夫那里没讨到便宜,才想起了我?”
“我。。。。。。”
“行了!要来就赶紧吧!要不是老四先垫过话,我。。。。。。”后面不知他又嘟弄了些什么,接着便把电话挂断了。
“老大,事情。。。。。。好象不太妙!”
韩进的顺风耳捕住了五哥与我的一半句对话,再加上他的猜测和分析得出了上述结论。
“没事!五哥是气咱们和他联系得太晚。”我胡乱解释道,心里却直打鼓。五哥说话的语气非常生硬,而且言词间加枪带棒,毫不留情。我此来俄罗斯,最主要的同盟便是明辉集团,在我的预想中,五哥应是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因为明辉才是袭杀事件的最大苦主!不过,就现在五哥的态度,我当初的设想很有可能过于一厢情愿了。难道五哥会玩个将在外而置四哥的指令于不顾?难道他就不想给二哥的家人报仇雪恨?亦或是。。。。。。所有这一切都出自四哥的授意?想到这儿,我不禁气闷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四哥也许还算不得英雄豪杰,但他却绝对是个值得肝胆相照之人,我一而再的怀疑他真是昏了头!
斯罗帕亚那边的事刚刚办得有了些起色,却谁成想明辉这边又突然间变得态度暧昧,以至于令我心怀忐忑!此时,若用句时髦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我已经晕菜了!
将别墅设为自己的办公地点似乎已成了那些总裁大哥们的偏好。而明辉在N市的办事处正是一户独门独院的二层小别墅。
当我们被领进办公室时,五哥正独自坐在班台后的转椅中闷头抽烟。二哥和四哥均可算得美男子,他们虽已人到中年,但仍可跻身帅哥的行列。只不过二哥偏柔,四哥显刚。然而面前的这个五哥,样貌却与前面二者迥然不同!他虽也生得人高马大,却是鹰鼻鹞眼,一脸阴枭之气。也难怪四哥将他发落到异国他乡,无论是谁,若整日守着这么个人物,恐怕就连睡觉也会恶梦不断。
五哥看到我进屋已皱起了眉,当他看到我身后的韩进时更是将嘴撇得老长。
“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五哥毫不客气的质问将我们二人均僵在当场。
“老大,我去外面等你。”
韩进很识大局的向我交代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别看他平时装疯卖傻惯了,但即便是泥人也有个土性,五哥的这种视他如无物的态度已深深刺伤了他的自尊。看着他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不禁暗自感慨:韩进发起火来,也蛮有‘型’的!
“怎么?都当上老大了?”五哥掐灭了烟,挤兑我道。
我不自然的笑笑:“他是开玩笑呢。。。。。。”
“停!”他不耐烦的挥断了我的话,“我没时间听你讲这些,说吧,你来找我想要些什么?”
我想要什么?怎么在他的口中,我就象是个要饭的?
“我。。。。。。”我正待辩解。他却再次截断了我的话头,“老四挺器重你,这我知道!不过我先声明,在这里,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公司,那些歪门邪道的忙我可帮不上,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最多能借给你些钱用,除此以外,其他的事你还是免谈!”
自从与他联络到现在,我还没说上过一句整话,可是他却已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我还能说什么?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此时,我已出离了愤怒,被气得笑了起来。
“五哥,我这么称呼是尊重你,但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们!我来这儿是因为当初四哥有那么句交代。至于为什么会晚,也是事出有因,不过,我想你也不会听我解释。只是,有件事我想你必须应该清楚,我们不是要饭的!我到这儿来也绝不会是为了要钱!”说完,我便扬长而去。
当我走出屋门那一刻,五哥轻蔑的目光立时变得阴沉深邃起来。他略想了想,拿起了桌上的电话,飞快的拨出了一串号码。。。。。。
“谈掰啦?”刚一出屋,韩进迎向我苦笑着问。他已从我愤怒的表情中看出了一切。
“跟他,算是掰了吧!不过,我还有一招棋。”
“你说的是二哥?”
韩进这一问先是令我吃了一惊!接着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问道:“怎么?你有他的消息?”
“当然!二哥就在这里!”
“你是说。。。。。。二哥和五哥在一起?”
“那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乘昨天下午的航班来的,”韩进见我用疑惑的目光盯着他,又补充道:“我一个机场的朋友告诉我的。。。。。。”
走进韩进预订的宾馆后,大堂的服务生不停的用暧昧的目光扫视着我们,就仿佛我们有某种超脱了友谊的关系。
“*·%¥#%……%”韩进一边摆出笑脸解释,一边领取房间钥匙。我则索性搂住了他的肩膀显出很亲热的样子。旁边的那位漂亮的俄罗斯女服务生已偷偷的别过脸去窃笑。
“老大!你这样会害死人的!”他用力挣扎,却脱不开我的铁臂。
“说!你到底还有多少消息没有告诉我?”我凝住了笑脸,审道。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那么你告诉我,前几天,那个让你阻止我卷入这场是非的人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我已憋了很久,现在终于逮机会给说了出来。
“老大。。。。。。”韩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哀求道:“其他的任何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绝对会知无不尽的回答,但是。。。。。。就这事不行!真的!说出来,就没我活路了。”
韩进的这句话令我的心脏狂跳不止。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难道说,韩进也隶属于某个神秘的黑社会组织?而这个组织的头目却看上了我?想到这一层,我不禁开始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而苦笑,唉!经过这些天的明争暗斗,我都快被折腾‘神经’了!
我叹了口气,语意诚恳道:“韩进,你要想清楚!现在,咱们是同舟共济,福祸共享!说得难听点就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我想你也不愿为这点小事而影响咱们的合作吧?”
韩进对我的苦口婆心不理不睬,只是在那里嘿嘿的干笑。
“要不这样!你不用明确的告诉我他是谁,给我一些提示就可以。比如说,这个人我是否认识?。。。。。。”我仍心有不甘,做最后的努力。
“老大,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等将来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现在么?嘿嘿!你还是问别的事吧,这件事,我是不会说的。”
看来,韩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满足我的好奇。
我想了想,又问:“那我再问你,我今天怎么没见到娜塔莎?”娜塔莎是极力主战之人,她无论如何都不应缺席我与拉德的决斗。
“她呀!不在这边办公!”说话间,我们已来到自己的房间,韩进开了门。
我边跟着他走进屋,边继续问道:“你是说斯罗帕亚还有一个总部?”
“哟!这你都不知道?斯罗帕亚在泰国还有个总部,那边才是娜塔莎的地盘!你也不想想,就那个破楼,耗子都不愿拉屎的地方,她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怎么住得下去?!”说到这儿,他怪怪的看着我:“天!你不会是打她的主意吧?”
“你说的不错!我对她很感兴趣。”我语意含混的笑道,接着又问:“哎?这个娜塔莎是怎么当上总裁的?”
韩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番,而后叹道:“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那我就给你上上课!”接着他便将娜塔莎以及斯罗帕亚的情况向我大致讲述了一番。
斯罗帕亚是个历史悠久的家族式企业(至于历史悠久到了什么程度,韩进也是稀里糊涂),娜塔莎是现任的家族继承人,而涅莫夫所扮演的则是家族企业守护者的角色,其地位就相当于古时某个王国的摄政王,是真正的实权派人物。
随着娜塔莎年龄的增长,随着她的长大成人,她越来越渴望能够得到更多的自主权,也越来越渴望向更新更广的领域去开拓去发展,于是她与涅莫夫间的矛盾便凸现出来。
也许是出于对涅莫夫尊重,也许是出于对他的感激,总之,娜塔莎并未用武力来解决这一矛盾,她最终选择了离开。于是她带领着一批追随者在东南亚开辟了一片新天地,并且干得有声有色。由于有了她的不懈努力,斯罗帕亚也终于实现了花开南北的战略目标,其生意越做越大而且步入了蒸蒸日上的良性发展的轨道。
但就在今年春天,情况发生了变化!涅莫夫由于突然中风,瘫痪在床,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休林以其精明的头脑和超强的工作能力浮出了水面,一跃成为斯罗帕亚的三号人物,并且大有将涅莫夫取而代之之势。
对于休林,涅莫夫是又爱又怕,爱的是他的才,怕的却是他的野心,于是涅莫夫想出了个折衷的办法,将休林指定为自己的接班人,也就是斯罗帕亚的下一任守护者。然而同样是对待休林,娜塔莎的态度却截然不同!她已感到了来自休林的威胁,并开始频繁往返于俄泰两地,以期收回自己应有的权利。面对娜塔莎的重压,休林自不肯轻易放手这来之不易的权利,于是他们二人间的争斗便由此展开。想想当初,娜塔莎不远万里去沈市拜会王京生,而后来的休林,仅为一笔五万美元的小生意而亲自出马最后竟命丧松林。他们二人与其说是在争夺王京生这个新客户,更不如说是在另一种形式的拳场上交手过招!当然,在这个回合中,休林以命丧黄泉而惨败收场!
难怪二哥曾有‘斯罗帕亚并非铁板一块’的定论,休林一死,第一个额手相庆的就一定是娜塔莎!想到这儿,我突然感到一个一直困扰我的难题仿佛就要迎刃而解了。
“你说,咱们松林遇袭一事,会不会是斯罗帕亚为了割除休林这个毒瘤而自导自演的一场外科手术?”
“从理论上讲,你的这种假设还是有可能存在的。”
“理论上讲是什么意思?”
“它的意思就是,我并不同意你的观点。”
我笑了,韩进拽起来,还真能把人气得一楞一楞的!只见他继续认真道:“别看休林一直在网罗好手扩充自己的实力,可要和涅莫夫比起来,他还差得太远!涅莫夫要处理他,根本用不到费那么大的劲。另外,也是最主要的,无论是?(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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