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王 第 2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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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六他们摆的这局牌明显是个套!我和杨节便是往套里钻的两个大头。我输了三千,我认了!可你杨节输了三万多,还是美元!我看你认不认!

    我的这番话侯六虽听出了三四分的意思,但他也没招了。他本来就不摸我的底儿,因而一直对我加着三分小心,刚才韩进暧昧的态度以及我现在强硬的口气,使他越发不敢轻举妄动。倒是杨节似乎领会了我话中的含义,他铁青着脸一会儿看看侯六一会儿又看看我,想要发作,却又拿不准到底该对谁。

    “得!算我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他妈多管闲事了。你们俩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有这工夫我还歇着去呢。”侯六看势头不对,竟扭身出了屋。

    其他赌客见侯六先闪了,也纷纷欲步其后尘,却被杨节一嗓子给吼住,“都别动!”

    就在大家楞神的当口,杨节已摸出了手枪。他用枪口点了点我,“你,坐回去。”

    我不动声色的依言坐下。

    狗急了要跳墙,人急了便会挺而走险。想来杨节已看出了事情的端倪,他终于急了。

    见屋中之人已尽在掌握,杨节又冲门外高喝道:“侯六,你给我滚回来!”

    侯六并未走远,听到呼唤,便陪着笑脸进了屋,“嘿嘿,节哥,都是自家兄弟,你这是。。。。。。”说着,他指了指黑洞洞的枪口。

    “自家兄弟?哼!”杨节不屑的瞥了眼侯六,“今儿这意思我也明白了,咱废话也就别再多说。侯六,我明告诉你,这桌钱,我按了!”说完,他将枪‘啪’的拍到了桌子上。

    侯六闻言,也急了,“哎!杨节!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可别坑我!抢钱也不能抢到朋友头上啊!”

    “朋友?坑你?”杨节冷笑着,“我已经说了,不再和你们废话。你说抢,我就抢了。不过,我会给你们讲理的机会,这些钱我今儿晚上不动。你有理,明天去龙杨给我讲,要讲得通,钱我如数退还。”说完他找了个塑料袋开始敛桌上的钱。

    此时,坐在桌边的那五人全都傻了眼,均不约而同的望向侯六,盼着他给作个主。侯六的脸上透过一股杀气,桌上的美元少说也有十来万,折成人民币就是一百多万啊!他动了动嘴唇却终于忍了下来,硬是一言不发的咬起牙看着杨节收钱。

    虽然他还没把杨节放在眼里,但侯六却怕他身后的那个龙扬!若惹翻了龙扬,他侯六的好日子也就算过到头了。

    杨节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已装好钱揣起枪,接着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他前脚刚出大门,屋内便炸了窝,赔了钱的那哥儿五个纷纷冲向侯六讨要说法。我趁着乱给韩进递了个眼色,他早已会意,摸出电话溜到了没人处。。。。。。

    侯六先稳住了那几人,而后阴森森的走向我,“朋友!你丫是不是成心啊!”

    十几万美元的惨重损失,已使侯六抛却了对我的一切顾忌,他惹不起杨节,便开始打我的主意,想从我身上找回点什么。

    我依旧稳坐不动,淡淡的和他对视着,等着他的下文。

    “说说吧,今儿这事怎么了啊?”他点了根烟坐在我对面,说完还悠闲的吐了个烟圈。那五个人将我围住。

    我抬手扫了扫飘过来的烟雾,“今天的事儿,第一,你们干得并不光彩;第二,我也是受害者。至于怎么解决。。。。。。”我笑了笑,而后轻描淡写道:“我看也容易,明天就由你负责去龙扬把钱给要回来,然后还给大家。。。。。。”

    “我操!”

    我还没说完,侯六已将抽了几口的烟狠掷到地上。这是一个信号!与此同时,那五人纷纷动手。

    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可这五个人,加起来十只手却弱得可以!

    最先动作的两人也确实打到了我,但力道却直如与我搔痒。若真论打,这些生意人实在连混混都不如!我甚至不敢动拳脚,只是擎起椅子奋力一抡,便眼见着两人被扫倒。下一刻,我已掀翻圆桌,蹿到侯六面前,飞快的夺下了他刚掏出一半的手枪。

    “大哥,大哥,有话好说。。。。。。”侯六的头被我用枪顶着楞是一动也不敢动。

    我笑笑道:“怕什么?还没开保险呢!”说着,膝盖一顶,将他推倒在地,“我还有事,没工夫和你们瞎逗。侯六,你听好:今天我损失了两万美元,帐可是算在了你头上,等那天有时间,我会来找你要的。”丢下这句话,我飘然出屋。扬科诺夫那边应该已经得手了,用两个俄罗斯特种兵来对付杨节,也就几秒钟的事。

    快上电梯的时候,韩进的手机响了。他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而后向我做了个V字手型,兴奋道:“搞定!”

    回到宾馆,我让两个俄国人睡在外屋,我和韩进则在里屋抓紧时间审问杨节。据说审讯犯人有很多种方法,其中最有效的便是精神折磨,但我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采用了最原始的办法,扯了块破布塞上他的嘴后,开始了对他肉体上的折磨。

    别看杨节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而且脑子也不太好使,但他的骨头却硬得可以!二十分钟过去了,他竟一直硬挺着,一点合作的意思都没有,倒是韩进先坚持不住,接连去了两趟卫生间,等到他第三次从卫生间出来时,已扶着门框死也不肯再进里屋,他喘息道:“老大,你。。。。。。下手也忒狠了点吧?我真不行了!不能再吐了!”说完便强行将自己关在了门外。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疲惫的从里屋走出来。韩进仍坐在床边的椅中发楞。看到我满手血污,他迟疑了一下,才慢吞吞的问:“怎么样了?”

    我没有答话,只是轻微的点点头,然后进了卫生间,手刚洗到一半,便再也忍不住,伏在便池旁呕了起来。没过多久,韩进也冲了进来,重复着我刚才的动作。

    吐过了,也洗干净了,我扶着韩进回到外屋坐下。

    “老大,我真没看出来,你。。。。。。下手这么黑!”

    直到现在,韩进仍对杨节那具残缺的尸体心有余悸。

    我黑么?我似乎已忘了刚才所做的一切,我甚至都不愿再向里屋望上一眼。此刻,无双临去时的微笑又浮现在脑际。也许,这就是仇恨的力量。

    缓了缓,韩进才将话引上正题,“怎么样?有结果了么?”

    “你把扬科诺夫叫起来,让他们赶紧处理掉里屋那个。。。。。。快去。”我没有直接回答他。一想起杨节的尸体我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知为何,我的手竟微微有些发抖。

    韩进将两个睡意正酣的俄国人叫醒,他们七手八脚的一阵忙活,而后出了屋。

    等俄国人走后,韩进第三次向我发问:“到底怎么样了啊?我的老大!”

    我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现在已经明了的是:松林以及明辉在漠河总部的袭杀事件确是出自龙扬的手笔。”

    “哦,看来还真被咱们料中了。。。。。。还有呢?杨节不会只知道这么一点点吧?””

    我看了看似乎又变得聪明起来的韩进,继续道:“这次行动龙扬并未与那两家联手,是自己单干的。按照杨节的说法,龙立海根本就没把他当个人物,他之所以会知道一些内情,也是因为龙临时调用了他所辖的几个好手。”说到这里,我不禁忆起那晚的激战长叹一声,“唉!为了这一战,龙扬可谓是倾巢而出!不过,其他的事情杨节虽知之不详但也给咱们留了些线索。”

    “哦?比如。。。。。。?”

    “比如明辉的内奸!杨节虽也不清楚此人到底是谁,但他却知道中间的联系人。”我从身上摸出张纸条递给韩进,“这是杨节留下的,上面有那个中间人的名字和地址。”

    韩进反复看着那张纸条,嘴里喃喃道:“波波娃,不认识,是个女人的名字。不过这个地址我好象知道,应该是东郊的一个住宅区,离咱们这里不远。”

    “你知道就好,等扬科他们回来,咱们就去那里碰碰运气。据杨节说这个女人不简单,我估计她肯定有不止一处住所,但愿咱们今晚能鸿运高照,将她手到擒来!”

    韩进对我的决定未置可否,却转而问道:“咱们在松林交货的时候,警察是怎么出现的?龙扬的人又怎能将时机把握得那么好?我看这不是巧合吧?”

    我静静的看着他,十数秒过后,突然笑了,“我一直以为你就是警察的卧底。。。。。。”

    我的话还未说完,韩进已从椅中蹦了起来,“老大!别开这种国际玩笑好不好!会出人命的!”

    我笑得更灿烂了,“怎么?许你说我摸女人的屁股,就不许我说你是卧底?”

    “性质不同!”韩进一本正经的气呼呼道,“以后你要再跟我说这种话,我立马走人!哼,我还没嫌命长呢!”

    “好了好了,就开个玩笑,我对你还是信任有加的。”说着我把他请回座位,“关于警察介入的问题,说起来有些复杂。首先是有人先给漠河的警方打电话透了底,而且时间地点一点儿不差。。。。。。”

    “那会是谁?”韩进打断了我。

    “电话是匿名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个线索,电话是境外打的。你猜猜看?”

    我早想到了此人是谁,却卖了个关子没说。其实以我给出的线索,范围已经相当窄了。

    韩进扭捏道:“我又不是福尔摩斯,行了,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他的表情逗得我直想笑。

    “是娜塔莎!或者至少可以说这件事是她指使的!”

    “为什么不是五哥?”

    “他根本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他若真的出卖家族,其目的应该是夺权!让警方介入只能使他的计划徒增变数。龙扬是他的靠山,是他夺权的依仗,在没有得手前,他是不会让靠山先塌台的。怎么样?还有问题么?”

    说完这句话我目不转睛的逼视着韩进,他一边以干笑来掩饰自己的窘态,一边道:“嘿嘿,你也只是猜测,还说不准,说不准,嘿嘿。”此时他心中已早信了八九分,却偏象只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

    见我的双眼已经变圆,他急忙岔开了话题,“哎,你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后面怎么样了?”

    现在正在用人之际,我也懒得和他较真,遂放松表情继续刚才的话题,“先是娜塔莎将这次交易的情况透露给警方,然后警方中又有人将之通报给龙扬,于是就出现了后来龙扬大小通吃的局面。”

    “你是说龙扬和漠河警方中的某人有勾结?”

    我默默的点点头。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我向韩进撒了谎。

    漠河警方与龙扬本不存在什么勾结。据杨节交代,警方插手的情报是由龙扬在国内的某个盟友传递过来的。这也就是说,当警方接到举报后,其中有人将消息告之了杨节所谓的那个盟友,然后那个盟友再将之通报给龙扬。

    我之所以将盟友这一段隐去,还是因为当初对四哥的承诺。我一直认为明辉在清远被劫一案与我们在松林遇袭的事件绝非巧合!现在看,我当初的判断已基本被证实!这两当事实际上是共同针对明辉的一次计划周密分工明确的行动。龙扬主攻负责解决漠河,他的盟友在清远劫货以策应,从而令四哥首尾难顾。明辉在清远遭劫一事是极机密的,四哥曾一再嘱咐我不可泄露,为了不使韩进起疑,我也只得骗他一骗。

    事到如今,唯一令我感到遗憾的就是直到临死的那一刻,杨节也未说出龙扬的那个盟友到底是谁。唉!也许他所知确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多。

    扬科诺夫二人回来时已近凌晨四点。我被开门声惊醒,再看韩进,睡得依然很沉。我狠了狠心将他摇醒,随即拉着他出了门。这一夜大家都没怎么休息,尤其是韩进,三十出头的人了,精力和体力比我们差了不少。不过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情报,如果拖延,眼前的战机恐怕会稍纵即逝。

    十几分钟后我们驱车来到了纸条中所记录的住宅区。这是新建的小区,路是新铺的,小区的绿化还没有完全做好。

    我们穿过一片看似正在外装的楼群,随后找到了目标………一栋十八层的塔楼。楼的外形呈菱状,很有新意,基层的贴砖很精美,拼凑在一起竟是一组组的浮雕。楼门居然没锁!我们暗自庆幸着溜进通往电梯的走廊。走廊的装修很豪华,两侧的墙上顺序悬挂着精彩纷呈的各色油画。

    “韩进,我看你对这里轻车熟路的,是不是想在这儿置产业?”我玩笑道。

    韩进急忙辩解,“没有!是我的一个朋友想买,我陪他来过几趟。不过你还别说,在这里置产业的有不少是咱们华商,嘿嘿!多数是买来金屋藏娇的。”说到这儿他奸笑起来。

    我们的说笑声虽不大,却也给静谧的走廊带来了重重回音。这声音似乎引得油画中半裸的少女都向我们投来惊异的目光。

    波波娃住在十七楼,房号是1703。又看了看手中的纸条,韩进肯定道:“没错!就这里。”

    我心中念着老天保佑正要按门铃,扬科诺夫已掏出把钥匙形状的小工具开始摆弄门锁。没想到他还会这手!我正自感慨,只听‘咔’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我紧随在扬科诺夫身后冲进房门。与此同时,右手的一间卧室亮起了灯。

    谢天谢地!我们总算没有白来!转念间,我已象幽灵般先于扬科掠进那间卧室。一个赤裸的俄罗斯汉子正从床上爬起来准备下地,在他身旁,一个娇媚的金发美女刚刚睁开惺忪的睡眼。

    蓦的见到我这不速之客,那汉子惊愕的张大了嘴。我没给他出声的机会,飞速抢上一掌切中他的颈部将其打翻。下一刻,紧随在我身后的扬科也已制住那个同样是赤裸着的美人。

    拳王 上卷 第三十九章 血战俄罗斯之 小结局

    无可否认,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波波娃均可称得上是个绝色的尤物。

    丰腴而雪白的身体使屋内的一切华贵的陈设黯然失色。她惊惧的目光透露出的异样的美,不禁使人生出了对那只正按在她口上的布满了黑色绒毛巨手极度的痛恨。

    此时,韩进与尤里金已经进了屋。而屋中的四人除了扬科外,均被眼前的艳景迷得神魂颠倒目瞪口呆。

    扬科诺夫与波波娃低语一番,波波娃边听边飞快的点头,引得身上花枝乱颤。接着,扬科诺夫松开了巨掌,而波波娃则开始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她仿佛在勾引我们般故意将动作放得很慢,气得扬科连声暴喝更看得我们三魂出窍六识升天。

    过了很久我方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这才发觉另外三人正齐齐的盯着我,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我的脸立刻红到了耳根!这几人中,也许只有我从未接触过女人,因而出的丑也就最大。

    波波娃早穿戴齐整,正含羞带媚的看着我。此刻,她已看出我是这几人中的头儿,而且还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因而便将全部手段都施展到了我的身上。

    好个淫荡的女人!

    我看了看韩进道:“咱们开始吧。”韩进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脸上的笑容却非常怪异。

    我懒的揣摩他的表情,遂转向波波娃道:“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若据实回答,就放你一条生路。”

    听过韩进的翻译,波波娃娇柔动人的点点头。看着她那人见犹怜的媚态,我不禁暗自感慨:若不是彼此敌对,说不定我早已踏入了她的温柔陷阱!

    正在此时,刚才那个被我打昏的赤裸壮汉呻吟一声,悠悠醒来。我急探出右手扣住他的咽喉,指力透处,传来骨头碎裂之声,那汉子痛苦的挣扎着却无法挣脱我的铁掌,不大的工夫便去见了上帝。

    这是我今夜杀的第三个人。不知为何,在痛下杀手的前后过程中,我竟连一点犹豫也没有!甚至直到现在仍没什么感觉!

    也许是人杀多了的缘故。一个人恶事做得越多,他便会越麻木,以至于到最后他甚至会不承认自己是在为恶。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习惯成自然。

    我转向另一边,扬科诺夫早按住了波波娃那张惊呼欲出的娇口。扬科真可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美女杀手!

    我依旧冷着脸,在灯光的照耀下,脸上的伤口显得格外阴森怖人。

    我恶狠狠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问你,到底是谁出卖了明辉?”

    韩进翻译完毕后,扬科诺夫松了手。

    那个俄罗斯汉子被生杀的过程使波波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哭泣着以极快的语速说了足有一分多钟!倒是尤里金心细,悄然递过一方手帕,才使她惊魂稍定。

    韩进茫然的望向扬科诺夫以求援手。他这个久居俄罗斯的老俄国通,竟未完全领会波波娃在疯颠状态下的言语。

    扬科诺夫向韩进详尽的解说一番,韩进才木然点点头,而后楞楞的向我说出了一个名字。

    “老大,咱们下一步怎么办?”韩进推了推兀自陷入沉思的我。

    我长长嘘了口气,沉声道:“此地不可久留!”而后扫了眼仍哽咽不止的波波娃,“带上她,咱们走!”

    扬科领命后一掌击昏了波波娃,接着将她扛上肩随我们出了屋。我们一行人悄声无息的离开了高楼,迅速钻入车中,临走时韩进恋恋的回望着这座漂亮的建筑感叹道:“唉!我什么时候要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就太好了!”

    “会有的!”我将手搭在他肩上,“你不仅会有漂亮的房子,还会有个漂亮的媳妇。”

    “要真那样,我还不得美死?!”

    当汽车路过那片正在外装修的楼房时,我灵机一动让尤里金拐了进去。在我的指示下,汽车泊于一栋背静的楼前,我们下了车。由于楼房还未交工,因而楼内的所有房间均是门户洞开,这倒方便了我们。我在一层选了间空房然后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韩进边走边问。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我边走边答,语气有些不耐烦。韩进的问题实在太多!看看杨科诺夫他们,一切行动听指挥,军人的素质!

    走进房间后,韩进仿佛是下定决心般对我正色道:“张宇,我看你最近的情绪不太对头。”

    “怎么?”我刚掏出电话手悬在了半空,韩进极少直呼我的姓名,看来这次他是动了真格。

    “我觉得。。。。。。你有点喜怒无常。真的!你心里要有什么事说出来就会痛快,千万别憋着,老这样下去早晚会落毛病。”

    “扯蛋!”我笑着捅了他一下,心里却是一怔,韩进说的虽不全对,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些日子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只是没注意这种症况已波及到了自己的情绪。细细想来,问题的根源应该是在练功的方法上。想想老爸悲惨的遭遇,真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到何时。什么倒霉的家传功法!唉!不去想它!

    抛开这一切,我拨通了二哥的手机。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滞顿,看样子刚被我吵醒。我将我们的具体位置告诉了他并让他赶快过来。就在他要挂机的一刻,我终于下定决心,向他提出了那个请求,“二哥,你把五哥也一块叫上吧。”

    “叫他干什么?”二哥的语气中有些不解,但更多的却是不悦。估计他在五哥那里也没少碰钉子。

    “是这样,有件极重要的事,我必须当着您二位的面儿一块说。”

    二哥本想拒绝,但听我言辞坚定,知道已没有回旋余地,便无奈道:“我只有试试看,不过不一定能请得到他。”

    “您务必要请到他,因为事关重大!”

    得到了二哥的承诺,我结束了通话。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样做也算是对四哥有个交代了。

    将近凌晨五点的时候,二哥来了,当然,同行的还有五哥。由于这栋楼实在偏僻,我让韩进出去引路。不大的工夫,随着渐近的脚步声,二哥和五哥先后步入房门然后分左右站定。在斜对着房门的客厅一角,仍在昏迷中的波波娃垂着头倚住墙靠坐在那里,她满头的金发象瀑布般滑落下来遮住了那张娇媚的脸,

    “这女人是谁?”五哥的问话声有些愤怒,或者说,有些激动。他虽极力掩饰,但他最初的那惊魂一瞥已泄了底:五哥与波波娃是相识的,而且他认出了这个女人!

    二哥却一言未发。

    我没有答话,只是向身旁的扬科递了个眼色。扬科早已会意,他不知从哪儿拎来半桶水一猛子泼到了波波娃的头上。随着一声娇吟,波波娃缓缓抬起头,她垂下的长发被浇成一束束的贴在脸上,水仍不住的从她的脸庞发梢滴落。

    “波波娃!”

    二哥与五哥几近同时呼出了声。

    五哥先是狠毒的瞪了我一眼,而后向二哥投去惊异的目光,“老二,怎么,你认得她?”

    二哥没有回答。因为此时,他已说不出话来。

    当他愤怒的呼出了‘波波娃’那三个字后,他的牙便紧紧的咬在了一起。

    他的眼中喷着火却又淌着泪,他的手紧握成拳却又抖作一团。此刻,他就象一座马上要喷发的火山,又象一个顽痛缠身的病人。

    他已寻了这蛇蝎般的女人很久!正是这个曾令他销魂无度女人,害得他痛失妻子,害得明辉损兵折财,使他成为了万人唾弃的家族罪人!漠河事后,他日思夜想的便全都是这个女人,他恨不能马上就找到她,然后将她碎尸万断!

    这一刻,他的恨,他的悔,他的爱,他的痛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心底涌出,那诸般滋味就象一条条毒蛇噬咬着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心灵,撕扯着他看似英俊潇洒的面庞。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波波娃已完全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她认出了对面的那哥儿俩,两个曾与她有过最亲密接触的男人。渐渐的,她的眼中露出绝望的目光,那个曾经自以为很聪慧英俊其实却很蠢的男人正带着满身的杀气一步步向她逼近。他那怨毒的目光就象一双无形的大手,正缓缓的扣紧她嫩白的脖颈,令她恐惧,使她窒息。

    二哥慢慢的向前挪着步,他的步履虽有些蹒跚,却没有停顿,一直向前。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精巧的手枪,他的手虽抖得厉害,但他依然将枪口对准了那女人。那个他曾自以为深爱着自己的女人!那个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女人!那个婊子!

    波波娃发出了惊天的惨呼。

    她还不想死!她虽用情报换取了金钱,但她也付出了自己的肉体。

    她还不想死!她虽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但她仍留恋美好的青春。

    一声清脆震耳的枪响过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寂。波波娃仍靠在墙角,她那副曾经令无数男人迷醉的身体此刻已变成了一摊烂肉。她的头颅被子弹洞穿!脑浆和着血散落到各处,死状惨不忍睹。

    二哥仍握着枪,但他的人却象放了气的皮球。刚才他已发泄出了胸中的怒火,但那磨人的苦痛却依然留在了心中。他颓然跌坐在波波娃的身侧,而后将她揽在怀中。

    直到此刻我方醒悟,二哥的心中仍深爱着那个魔鬼般的女人。

    这是怎样的爱?!又是怎样的恨?!

    都说无情是罪!多情又何尝不是罪?!

    二哥缓缓抬起头,就象在那个黄昏,我战胜了扬科后去寻他密谈时一样,他的眼中空无余物。我终于明白,早在那时,他就已心死如灰!

    “我找了她很久都没有找到,你竟然找到了她。。。。。。看来,你都知道了。”他的声音空寂而冷漠,象是在对我发问又象在自言自语。

    我轻轻的点点头,“我都知道了。”

    “好!”说出了好字,他仿佛如释重负,“我是个该死的人,其实,我早就该死!一切都该了结了!”说到这儿,他的眼中陡然射出了精光,“小宇,你记住!不要放过一个敌人!不要!”最后这两个字是他声嘶力竭吼出来的,与此同时,他蓦的举起枪,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一直楞在一旁的五哥猛然觉出不对,高喝出声:“二哥!”

    然而他这声充满关怀和亲情的呼叫已来得太晚!

    屋内再次响起了清脆震耳的枪声。二哥走了。他心爱的女人死在了自己的怀里,最后他又躺倒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这是否就是一个多情之人的归宿呢?

    “二哥。。。。。。!”五哥再次发出凄厉的嚎叫。他倐的拔出枪,黑洞洞的枪口遥指着我的胸膛,与此同时,扬科与尤里金二人也迅速掏出枪对准了他。

    五哥对扬尤二人的动作视而不见,他恨恨的盯着我,握枪的手却不是很稳,“你逼死了我二哥!”他说话的语调已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根本无法作答!

    二哥是我逼死的么?当我下定决心让五哥与二哥同来时,我就已经决定对二哥放手了。

    波波娃固然可恨,但她在得到的同时不也同样付出了么?二哥固然更可恨,但他已遭到了家破人亡的报应,难道这种惩罚还不够么?实际上,今晚本就没有该死之人!

    但最终的结局,却是他们都死了。

    也许这一切在冥冥中都早已注定!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你说!你逼死了我二哥!”五哥的音调虽仍很高,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有些嘶哑。

    对于五哥的指责,我无法否认更无法应答。虽然他们的死并非出自我的本意,但结果却是不容更改的!若没有我,他们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正待点头承认,身侧的扬科诺夫已开口说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稳定,其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慑力。

    很明显,扬科是在警告五哥不要轻举妄动。

    扬科的话就象一盆冷水浇醒了一度陷于疯狂而不能自拔的五哥。他审视了一下周围的形势,知道已不可能再取我的性命,遂冷声道:“小子,这笔帐我给你记下了,你记住!我早晚有收帐的那一天!”说完,他收起枪,快步上前背起二哥的尸体然后转身离去。

    望了望他远去的背影,扬科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摆摆手示意随他去。

    五哥走后不久,我们几人也匆匆上车离开。从二哥打响第一枪到现在虽说只间隔了三五分钟,但若再耽搁下去,很难说又会发生什么事故。毕竟,这黎明前的两声枪响不知要惊醒多少梦中人!

    在回去的路上,韩进向我指点着沿途的风光,但我却无心浏览,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沉思。

    我今天真可谓是好心办了坏事!

    本来我已不打算将二哥的事情揭破。当初我一再坚持让五哥与二哥同行,其用意一方面是欲借五哥之口向四哥表明自己已放弃追究奸细一事的态度,而另一方面,若有五哥在场,二哥怎么说都应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到时候,我只要不闻不问的将波波娃交到他们手里,那剩下的事就都由他们自己解决了。

    但是我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二哥的情感!他多情偏又痴情!他对波波娃的爱与恨早已到了无法自制的地步!以至酿成了今夜的惨剧,也使我们陷入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二哥的意外身死已令我彻底失去了明辉这个强援。唉!今天我是不是办了件蠢事呢?

    “老大,你不下车还琢磨什么那!”

    经韩进提醒,我才发觉扬科与尤里金二人正等着我下车。忙了一夜,他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我又向扬科讲述了一遍明天的安排,这才下了车放他们离开。

    回到房间,韩进不去睡觉却将我拉到了靠背椅中,“老大,你怎么就不问问波波娃都说了些什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二哥为什么会出卖明辉么?”

    他当初有意略去了波波娃的哭诉,就没怀着好意!现在眼看要睡觉了,见我仍无求教之意,自己倒先沉不气,问了出来。

    我思忖片刻,应道:“其实这个迷并不难猜。波波娃刻意接近二哥不过是龙扬施的一道美人计!二哥风流潇洒,一向以美女杀手自诩,对于波波娃这个美人的投怀送抱,他肯定以为是自己魅力所致,却没想到竟越陷越深!我估计波波娃是个风月高手,她略施手段便轻易骗取了二哥的信任,再加上床第枕边,难免言多语失,二哥泄露些机密也不是什么怪事。另外,不知你看出来没有,五哥看波波娃时的眼神也很怪,弄不好他们俩也早有一腿!看来波波娃是对这哥儿俩双管齐下,五哥贵在有自知之明,与她不过逢场作戏 。只是二哥他。。。。。。唉!付出了一片真情最后却落得家败人亡!” 说到这儿,我不禁感悟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红颜祸水吧”

    韩进略带神秘的笑笑,“你能想到这些确实不易!不过,你只说中了其中的一部分。”

    “哦?”

    “咱先不说这事。老大,我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一直都对我不信任呀?”韩进的脸上仍挂着神秘的笑容,但语气中已多几分质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反问道,心下已隐隐觉出了问题所在。

    拳王 上卷 第四十章 血战俄罗斯之 暗潮

    “你能给我解释解释清远的事么?”韩进的笑容依然没有收敛,他说话的口气更象是监考的老师抓住了正在作弊的学生。

    嘿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看着他越发灿烂的笑脸,我正色道:“关于清远的事,四哥曾严令不得对外透露,这其中包括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隐瞒了这件事不是信不过你,而是因为当初我对四哥有过承诺。怎么样?这么说你应该能体谅了吧?”

    “算你编得还圆满,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韩进得意的扬起脸,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咱们言归正传吧!其实二哥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他早就知道波波娃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他此言,我心中不禁一震,“你能不能说得详细点?”

    “没问题!在咱们的松林交易之前,二哥已经给那女人提供过不少情报了。当然,这不能排除他被胁迫的可能。据我分析,最开始可能正象你说的那样,二哥在无意间说漏过什么,却被那女人抓住了把柄。她一面威胁二哥要去告发,一面又在床上。。。。。。嘿嘿!而且二哥也肯定没少从中渔利!你想想吧,就象陈佩斯说的:没有好处,谁投降啊?!”

    “你的意思是。。。。。。清远与松林的秘密是二哥主动出卖的?”

    “那倒不是!听波波娃的意思,好象他们事先已经知道有这么两当子事,然后才去二哥那里套实情。二哥出卖的仅仅是细节。”

    话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二哥虽罪无可赦,但真正出卖明辉的元凶,却应该是五哥!

    他正是这些机密情报的少数知情人之一,也正是他故作无意的将这些情报透露给了波波娃。五哥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会把这些事说得很隐讳,既让波波娃知道些皮毛又不能被她抓住痛脚,而只有这样,他方可安然的置身事外,从容的观看这场好戏。

    以上种种虽只是我的猜测,但也应与事实相距不远了。想想吧,他现时等若被‘流放’的处境,他对我以及整个事件的态度,尤其是他与波波娃不清不楚的关系,所有这一切都使他具备了不可推托的嫌疑!

    “老大!还想什么呢?我知道你和二哥的关系不错,嗨!别难过了,毕竟这人心隔着肚皮呀!”

    “没有,我没想二哥。我在想五哥的问题。”我深沉道。

    “五哥?他会有问题?”

    “不错!”于是我将刚才的想法合盘托出。韩进听罢,皱起了眉。

    “你分析得确实有道理。不过,要照你的说法,恐怕又出新问题了。”

    “是啊!”我也眉关紧锁的点点头,“咱们当初的设定是,五哥有了龙扬这个外援才敢和四哥叫板。但从这件事情看,他似乎与龙扬又没有勾结,这便说不通了。若没有强力的外援,他凭什么谋朝篡位?”

    “老大!咱不说这事了行么?我头疼。”韩进晃了晃脑袋,作晕头转向状。

    我笑着推了他一把,“那就去睡觉!明天还有的忙呢!”

    “睡觉可以,不过我还想再说一句。”说着,他眨起小眼伸出一跟手指。

    见我点头应允,他继续道:“二哥这一死,你恐怕是没脸回哈市了吧?”

    我无奈的继续点头。

    “而且在这之前,你好象把王京生那边也给得罪了,沈市你也回不去了吧?老大!”韩进顿了一下,却没再等我点头,接着便道出了今晚与我交谈的主要目的,“听我一个建议:你既然哪儿都去不了,倒不如留在这里。咱们成立一公司,有我,有扬科和他那帮弟兄,我就不信凭咱们这些精英还闯不出个名堂来!”

    他的建议很诱人,但我却无法接受。原因很简单,一来我们的未来之战仍生死未卜,二来即便我们能胜出,但无论是小武的安危还是月儿的行踪都是我令无法释怀的牵挂,为了他们,我便不可能在此停留。

    我笑了笑,敷衍他道:“你还是先去睡吧,这件事得容我考虑考虑。”说完便将他推进了里屋。

    躺在床上,我又将所有的事前前后后回想了一番。

    在整个事件中,最狠的角色是龙扬!他们不仅从二哥那里获取了情报,还要灭他满门!不过,这可能是他们一贯的行事作风。

    最冤的则非二哥莫属,一方面他昧着良心出卖了自己的家族,而另一方面却又被列入了龙扬的必杀名单,当然,他最后的下场也最凄惨。

    在这一系列事件中,最苦的则莫过于四哥!他应该是第一个洞悉二哥内奸身份之人。作为家族的领导和仲裁者,他有责任也有义务严惩叛徒还大家以公道,但作为手足兄弟,他对二哥又有着深厚的感情,再加上二哥几遭灭门的惨况,使他根本无法横下一条心去大义灭亲。唉!明辉这个家难当啊!想想当初他劝我不要介入此事时,其内心该是多么的为难和苦痛!

    现在的形势虽已渐趋明朗,而且大部分迷团都已揭开,但仍有两件事除外:第一,龙扬那个暗中的盟友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亲自去问龙立海才会得出答案;第二,在松林交易中,龙扬为什么非要置我们于死地?这个问题恐怕还得去问龙立海。

    看来,几乎所有问题的矛头都已指向了龙扬,指向了龙立海。

    “龙立海!”我默念着这个名字缓缓合上了眼,明天就让咱们见个真章吧!

    。。。。。。

    曾有位伟人将青少年比作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早晨的八九点钟,正是太阳在一天中最明媚最娇艳的时刻。此时,她刚刚绽放笑脸,正欲展现辉煌。她的出现,给世间带来了光明和温暖,也给世人带来了欢欣和希望。

    在N市龙扬集团总部大楼的总裁办公室内,一个中等身材,年届不惑的壮汉正立在东向的落地漂窗前欣赏着初升的旭日,他轻锁着两道粗眉,一双眼被日光刺得眯成细缝,阔鼻下,一张大得有些不成比例的嘴中叼着一支碧翠烟嘴,烟嘴的尽头,一缕白烟袅袅而升,然后散开,在阳光的透射下,形成了一片淡淡的云雾。在他身后,一座造型古朴的巨钟倚墙而立。此刻,座钟的时针刚好指到了罗马数字的九。

    此人正是龙扬集团的总裁,龙立海。

    随着一阵轻微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办公室的门被悄然推开,一个娇小秀美的年轻女子俏生生现身门内。

    “立海,刚才华荣的屠总打电话找你。。。。。。”

    “薇儿,你来。”龙立海没有回头,依旧负手而立。

    那个叫薇儿的女子听到召唤,微蹙黛眉,旋即轻启莲步,带着一缕香风移至龙立海身侧。龙立海舒右臂将她揽于怀中,而后用左手遥指东方的朝霞,“薇儿,你看,今天的朝阳美得非比寻常啊!”

    薇儿略挣了挣却未脱开禁锢,她娇嗔道:“你快松开好么?让人家看见又是闲话。”

    龙立海闻言一怔,随即收回了手臂。薇儿口中的人家,所指非是旁人,却正是自家的那头母老虎。他忿忿的哼了一声,一早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你刚才说屠总找我,什么事?”

    “是关于杨节的事。”

    “杨节?怎么,这小子又惹祸了?”龙立海的浓眉拧在一处,语气也极不耐烦。

    “他昨天晚上去一个叫侯六的人那里玩牌,结果。。。据屠总说他把人家的钱给抢了。”

    “抢了多少?还有,那个侯六是什么人?”

    “据说抢了五个人的钱,总数不到十四万美元。侯六是屠总的一个远房亲戚。”

    “杨节呢?你马上把他给我找来!”

    龙立海很少管杨节的闲事。但此事既然牵扯到了华荣的屠总,他便不得不过问。杨节这小子!打着龙扬的旗号四处惹事生非,?(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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