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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立刻反唇相击:“您的意思是说,罗宗英会带着一大票骡马货物在大山里兜圈玩儿?要真是那样,他的智商恐怕就有问题了。”张宇话里带刺,说得蓝队长勃然变色。
蓝采儿见六叔总是没完没了的和张宇纠缠,已经很不高兴了,便抢在蓝队长发火前板起脸道:“六叔,今天的事就这样定了。至于以后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责任全由我承担。”蓝采儿言尽于此,把话说得很明白:既然我蓝采儿是这些人的老板,最后的决定权当然在我手里。而且她这样讲已经算相当客气,不是么?人家张宇分析得哪点不对?你这样不依不饶分明是对张宇的人身攻击!无理取闹嘛!当然,如果把这些话说出来,蓝队长脸上恐怕早就挂不住了。既然是自己的六叔,还是要给他留些面子的。
“咳,”祖易轻咳一声,插话道:“蓝叔,张宇兄弟的计划。。。。。。嗯,我看可行。咱们现在也没别的好办法啊!您说呢?”
别看蓝队长叫的凶,那是在找张宇的别扭。他就是看不惯那小子的眼神!胎毛还没褪干净,牛什么啊牛?不过在心里面,他还是认可臭小子的计划。说得再透彻些,他自己也没什么好主意,现在他也明白了,拉着大队人马逃跑并不是个事,说来说去还是人家的招儿高!既然采儿和祖易都表了态,他再这样闹下去未免太失身份,便闷哼道:“哼!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将来出了篓子可别怪我没提醒。”说完转过身径自整队集合去也。
其实,这一次还真让蓝队长给蒙到了!由于某个秘密的原因,罗宗英在得到这批货后果真就没有回老窝!当然,这是后话,暂且放在一边。
再说张宇,见蓝队长彻底作了甩手掌柜,也乐得耳根清静,便与蓝采儿祖易二人细细计划一番,不久商量妥当。他们将马帮分为三队:第一队,由蓝队长率领没有伤患的七十二名战士急行军,直插凤凰岭。第二队是一百余个没有武器不会作战的马夫与伤员,他们将匿至凤凰岭附近的山寨,一方面对伤员进行治疗,一方面等待下一步命令。而张宇、蓝采儿、祖易则抄小道赶奔马帮此行的目的地………勐帕亚。
就如张宇所料,蓝家这批货的下家正是大毒枭坤沙的旧部之一,驻扎在勐帕亚的掸帮自卫军。这支部队是原掸帮革命军所属一军的残部。司令就是这支部队原来的长官,叫于兴业。
于兴业,原名于红军,北京人氏。文革期间曾是北京某个红卫兵帮派的小头领。为了追求更高的革命理想,他与几个有着同样志向的伙伴远跋万水千山来到云南,然后偷渡出境走进了荒蛮凶险的金三角,寻找传说中的革命队伍。但是命运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他们并没有碰到由共产党人领导的缅甸反政府军,就在濒死的一刻,他们遇到了游弋于苍茫群山中的国民党残部。在生存与死亡面前,他们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加入了‘敌人’的阵营。之后的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也与当初崇高的理想风马牛不相及。他们杀人或者被杀,都只为了一个目的,一个很简单的理由:活下去。经过几年的残酷战斗,与他同来的伙伴大多魂洒异乡,他成了不多的幸存者之一,并且因为作战英勇、智计百出而深得自己的顶头上司,当时任团长的坤沙的赏识,最后也终于成为坤沙王国的肱骨之臣。坤沙向泰国政府投诚后,于红军不甘心就此沉沦,便带领四百余名愿意追随自己的战士逃至勐帕亚附近的山中,过起了山大王的生活,并且听从当地巫师的建议,改名为于兴业。
于兴业的掸帮自卫军虽然是坤沙旧部中规模最大的一支,但日子却并不好过。由于各国政府的封锁与围剿,他们不仅缺少必要的战争与生活补给,就连正常的人员补充也很成问题。因而实际上这支部队的处境一直相当困难,发展壮大就更成了镜花水月、遥不可及的事情。要不是有蓝家在暗中支持,于司令恐怕早就步坤沙的后尘,向缅甸政府投诚了。当然,于兴业还是个有相当野心的人,他拉出这支队伍来,并不想过现在这般苟延残喘的生活,他要成就一番事业,要重振掸帮革命军的雄风,要建立理想中的掸帮独立王国。基于上述所有原因,他终于下定决心大干一场,而这才是蓝家与于兴业此次交易的根源。
“哼!要是于叔叔知道了这件事,罗宗英呀,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在计划的最后,蓝采儿恨恨道出了这么一句。张宇看得出,她说这话有相当的把握。这批货对掸帮自卫军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单单货值就是一笔令人咋舌的金额。这一点从蓝家出动的护卫队规模以及蓝大小姐亲身押运这两件事就不难看出。于兴业如果知道货物被截,一定会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当然,蓝采儿在讲这话时也许并没有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罗宗英被杀了,又如何为自己收尸?
张宇等人计划完毕就开始分派行动。蓝队长这个人或许有万般的不是,但有一点还是把握得相当好,那就是家族的利益。为了家族的利益,他可以牺牲一切!而这也许正是蓝伯亭放心地将其安派在这里的主要原因。蓝队长听到分派的命令,内心里面虽然很不情愿被小辈们支使,但还是领命出发了。说一千道一万,他还是看好张宇的这个计划。当然,蓝队长还有自己的一副小算盘,不论为公为私,一定要将罗宗英的势力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张宇三人一直坚持到所有人都安全撤离,才上路出发。蓝采儿和祖易都有自己的马匹,惟独张宇,乘的是十一路公车………光脚走路。早先蓝采儿曾分给张宇一匹马,那是匹本地的纯种母马,擅走山路而且绝对温顺,可惜被张宇极力推掉,气得采儿直骂‘贱骨头’。其实张宇也有自己的苦衷,他根本就没骑过马,加之走的又是山路,倒不如双腿如风来得轻快,再者说,都什么年代了,谁还骑马呀?切!
“上来吧!”三人两马翻出山谷后,蓝采儿用眼角的余光斜眯着张宇,“要等你走到勐帕亚,黄花菜都凉了。”在初升的月色下,她的面容似笑非笑。
张宇无奈,翻身上了马背。
蓝采儿捉住他的双手箍住自己的后腰,说了声“抓紧”,催马前行。
张宇心里这叫一个别扭!这一路上他一直刻意与蓝采儿保持着距离。就在刚才,也还打算跟随蓝队长同去凤凰岭,可谁知蓝采儿只说了一句“我需要人保护”,便将他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是啊,谁让你非要在众人面前学那个癞蛤蟆,掀起门帘露上一小手?!现在大家可都知道你张宇身手不凡,那么保护蓝大小姐的‘重任’当然也非你莫属喽!
祖易果然言而不虚,在他这个便宜向导的带领下,三人很快便拐上了一条密林小道。按照祖易的计划,三个人如果同骑快马,只需一天一夜的时间便可抵达勐帕亚。但由于张宇的原因,使得他们前行的速度大大减缓,走了两天一夜,直到第二个夜晚即将结束时,仍未到达目的地。
赶了两宿一个白天的路,蓝采儿大病初愈的身体早就吃不消,此刻正昏昏沉沉的靠在张宇的怀里。张宇经过了一天半的马上生活,俨然已成为好手,对马儿的掌控也已相当自如。祖易突然带住缰绳,缓了口气才指着前方用嘶哑的嗓音说道:“前面有个小海子,绕过去,就是于兴业的军营。咱们先歇歇,等天大亮了再过去。”说完跳下马,拉着缰绳径自走进了道边的丛林。
张宇也下了马,轻轻摇醒蓝采儿将她扶下马背,然后追入林中。“哎,小海子是什么东西呀?”张宇边走边问,祖易却没有回答。
也许是自己太累了,说话的声音比较低沉,因而祖易并没有听到。这么想着,张宇加快了脚步,走了大约二十几米的样子,竟钻出了树林。张宇没有再发问,却突然愣住了。
眼前是一片不大的水域,比较官样儿的字眼叫高原湖泊。翠蓝的湖面在晨曦中平滑如镜,偶尔有一两只早起的水鸟一掠而过,使得水面漾起轻轻涟漪,就象朵朵乍开的花儿,带着微笑涨开飘散,须臾归于平静。那是一种极其安详的美,美得甚至令人不敢大口呼吸。张宇呆了呆,才轻手轻脚走过去,生怕自己的唐突破坏了这里的景致。来到水边,又有了新的发现,原本翠蓝的镜面一下子透明了,而且直透见底,那些长满水草的不规则石块以及倒折的树干一股脑展现在眼前,却更衬托出了湖水的清澈、明亮。
“有鱼耶!”已经清醒许多的蓝采儿流着口水怪叫一声,顿时将这里原有的宁静破坏殆尽。
“您饿了吗?我去捉两条,这里的鱼傻得很!”祖易说话就要下水。张宇一把拉住他,“算了,抓到鱼还要收拾,怪麻烦的。过会儿到了地头,想吃口好的还不容易吗?”
祖易被张宇一劝,觉得挺有道理,才收了手,却突然想一件事情,拍着脑门对张宇道:“看我这脑子!你刚才问‘什么是海子?’这海子呀指的就是湖泊,当地人的俗称。小海子呢指得就是小湖,那,就是这里的样子。”祖易边说边拍开马儿让它自己饮水觅食。
祖易的这种行为属于严重的‘马后炮’,搞得张宇哭笑不得。他摆摆手,示意已经知道,然后坐在岸边的草地上,接着又躺下去,以手拄头,仰望蓝天。
“一点生活情趣都不懂,真不是个东西!。。。。。。”蓝采儿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躺到张宇身边,又骂了两句,竟睡着了。
祖易看蓝采儿先睡了,说了句“睡会儿吧,缓缓精神。”便也躺倒,看样子累的不善呢!
张宇依旧望着蓝天,也很累,也很想睡,可也许是累过了劲儿,死活睡不着。真美呀!他盯着天边一朵花儿般的云彩,心里感慨着,要是能和月儿在这里过一辈子,嘿嘿,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月儿啊,你见到叶朋了吗?应该见到了吧。等着我,等我去接你。。。。。。
张宇胡思乱想着,渐渐有了睡意,眼皮刚刚合上,突然被一道破空的尖啸声惊起!他猛的坐直身体,只见从林外他们的来路处飞出一道红光直插半空,然后炸成一团火焰,旋即散成火星洒落下去。蓝采儿和祖易也被惊了起来。蓝采儿张大了口,却不敢出声。祖易做了个手势,猫腰钻进树林。
张宇向蓝采儿丢个眼色,二人跟了过去。他们穿过树林来到路边,悄悄潜到藏身在大树后的祖易身边。
祖易做了个保持安静的动作,于是三人齐齐向来路望去。
刚才放烟花的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离他们约莫三十几米远,马就栓在路边。那人眺望一番,见没什么动静,又掏出枚烟花,用烟头点燃引线,便又见一道红光冲天而起。点燃了第二枚烟花,他便不再张望,径自蹲在路边继续抽烟。
等了约十多分钟,道路上仍没有任何动静,祖易终于忍耐不住,轻轻从腰间抽出手枪,还未抬起却被张宇按住枪身。张宇摇摇头,示意不要操之过急。再看蓝采儿,早已摒住气,脸蛋红红的,显得相当紧张。
祖易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收起枪,心下暗暗称奇:张宇应该比自己还小不少,怎么就能沉稳得象个老头子?
又过了约十分钟,蓝采儿也坚持不住了,身子一软,伏在张宇的背上。突然感到张宇身体一震!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过了也就十几秒,便见从军营方向的道路上驰来一骑快马,接着才听到马蹄声。马儿越跑越近,马蹄翻飞着,将铺在路面上厚厚的落叶扫荡起来,夹带着一股具有实质性的旋风冲过去。惹得蓝采儿蹙眉捂嘴好一阵难过,看她那神态,如果不是怕泄露踪迹,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张宇捏捏蓝采儿的胳膊,让她少安毋躁。蓝采儿立刻反击,狠狠咬了张宇一口。胸中恶气才得以舒缓。逞过‘口舌’之利,蓝采儿又想到一事,心中好生奇怪:如果说落叶掩盖了马蹄声才会出现马儿在先踢音在后的怪事。可是张宇又怎么会提前知道那边来人的呢?这家伙莫非能掐会算?其实她哪里知道,张宇的能力绝不止这么一点点呢!
只见来人在放烟花那个年轻人面前勒住缰绳,翻身下了马。放烟花的年轻人急忙站起身,迎上去,说了些什么。由于距离较远,他的声音很模糊。
“刚来的那个是于兴业的师爷,叫赖长义。”祖易轻呼道,言语间目光闪烁不定。
“怪不得呢,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经祖易提醒,蓝采儿也认出来人。她小声说完,便又继续假寐。
于兴业的师爷一大清早跑出来与人私会,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祖易与蓝采儿二人虽先后认出他,却并没有急于现身招呼,尤其蓝采儿,以她如此冲动的性格竟也能不动声色,真是难得啊!
张宇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后闭上双眼,静心凝气,放开神识,紧接着,四周的声音奇迹般放大了数倍!风声、叶动甚至极远处山谷中涓涓溪流的声音都清晰入耳。
“嗯,你来的倒早。”赖长义将手中半片玉符与那年轻人的另一半对在一处,见完全吻合,满意的点点头。
年轻人也松了口气,收好玉符顺手摸出一封信,递过去,道:“这是我们司令给您的信。”
赖长义接过信件,边拆边问:“你们已经得手了?”
年轻人只是静静站着,并没有回答。赖长义也不介意,展开信纸后飞快看了一遍,心中顿生疑虑,皱了眉,喃喃道:“老虎沟?”旋即问那年轻人道:“你从老虎沟来的?从老虎沟到这里怕要三四天的路程吧?”
年轻人被问得有些局促,怔怔的不知如何作答。
赖长义继续追问:“你们在老虎沟下的手吗?据我所知,老虎沟并不在他们计划的路线上。”他逼视着年轻人,似笑非笑道:“不对吧?时间、地点都不对!”
年轻人紧张了片刻,竟恢复镇定,反驳道:“您操的心太多了吧?不管我们在哪里下的手,反正货就在老虎沟,只要于司令肯带着钱去,就一定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赖长义沉下脸,与年轻人对视片刻,才点点头,冷声道:“好!那你就回去通报一声,说于司令一定会如约而至!”
年轻人收到回信,转身刚要走,却被叫住。
“等等!”赖长义将信叠好收入怀中,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你再替我带个口信,告诉罗宗英,让他最好别玩什么花样。否则。。。。。。嘿!我们掸帮革命军可不是吃素的!”说完,也不理年轻人的反应,翻身上马,径自去了。
拳王 下卷 第五章 通吃
张宇缓缓收了功,睁开双眼。赖长义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着实把他惊到了,害得他气血逆行,险些走火入魔!平复好一阵才脱离险境。
“哎,你说和赖长义约会的那个人会是谁呢?”祖易见张宇醒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刚问完又感到自己的问题太没道理,叹了口气,道:“唉!可惜离得太远,什么都听不到。可惜呀!”言语间充满懊悔。是啊,刚才他怕被那人发现才刻意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到现在却要后悔。人啊,有时候真是很矛盾呢!
“赖长义一大早就偷偷溜出来与人相会,肯定没什么好事。我说祖易呀,你就省省吧,反正跟咱们也没关系,管那么多干什么!”蓝采儿的脸依旧贴在张宇的背上,说得有气无力。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尽快赶到军营,饱餐一顿然后美美睡上一觉。至于其他的事嘛,只要于叔叔肯出面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了。”张宇淡淡的插了一句,犹如一块巨石投进了身边平静的小湖。
“什么?!!”蓝采儿一下子从张宇的背上弹起来,仿佛那里突然生出了电流。“这不可能!你。。。。。。”她刚说到一半,猛然想起刚才张宇就好象提前知道了赖长义的来临,于是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蓝采儿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一下子窜到张宇面前,大感兴趣的盯着他,觉得那张讨人喜欢的脸又多出了三四分的神秘,不!至少有六七分!
祖易的反应虽没有蓝采儿那般强烈,但也大感惊异,“刚才你没睡着呀?嘿,我还以为。。。。。。嘿嘿!”说到这里,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便转入自己关心的问题:“张宇,你都听到啥了?那个放烟花的人到底是谁?”
被祖易一问,蓝采儿也开始变得相当好奇,但是她的好奇却与祖易迥然不同,此时她正揪着张宇的耳朵翻来覆去的研究,边研‘揪’边自语:“你这耳朵。。。。。。也没什么特别的呀!噢,好象耳垂大了点。。。。。。”疼得张宇呲牙咧嘴,抬手将她的两只小爪扫开,才说道:“那个放烟花的人是罗宗英的手下,赖长义和他谈的是关于一批货的事,其中还提到了交易的地点,好象在老虎沟。”
蓝采儿蓦的停住二次伸出的魔爪,惊呼道:“天啊!那不会是咱们的货吧?”
张宇未置可否的笑笑。祖易先是大吃一惊,然后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老虎沟离这里可是不近!骑快马也要三四天的路程。罗宗英怎么会。。。。。。?”说到这里,他猛然醒悟,抬起头呼道:“我明白了!”
蓝采儿的反应稍微慢了些,但也紧随祖易呼道:“我。。。。。。也明白了!”
张宇看着蓝、祖二人,微笑道:“说说吧,都明白什么了?”
蓝采儿已经被自己的猜测吓坏了,她的脸苍白得一塌糊涂,嘴唇抖动着,根本说不出话。
“于兴业把我们出卖了!”是祖易低沉的声音。他咬着牙尽量压抑住胸中的愤怒。在某些疑问还未搞清楚之前,他必须冷静!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出卖咱们?”蓝采儿颤抖的嗓音表明她仍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想起于叔叔亲切的笑容、和蔼的话语,很多年前自己还追着他满山的跑。。。。。。天啊!这怎么可能?
“原因很简单。他没有钱!”张宇根本不顾蓝采儿的痛苦,极其冷酷的道出了事情的原由,“这一次于兴业可谓是孤注一掷。他隐忍了很多年都没有等到很好的机会,如果再等下去,他会越来越老,那就意味着他将永无出头之日,所以才冒险向蓝家订了这批货。据我猜测,于兴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这笔货款,”说到这里,张宇顿了顿,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或许他有钱也说不定,不过总之,他是不愿自己掏这么一笔钱。”
“为什么?”蓝采儿不解的问。在她心目中,于叔叔可不是这样的坏人呀。
张宇并不介意蓝采儿打断了自己的分析,反而问道:“采儿,你说于兴业为什么会定这样一大单货?”
“壮大自己的实力呀!”蓝采儿回答。
张宇摇摇头,道:“这只是最肤浅最表面的原因。依我看,于兴业是要向其他势力下手了。”
“哦?这话怎么说?”祖易颇感兴趣的插口道。
“说到底,于兴业的终极目标是统一金三角,成为真正的金三角之王。他之所以订这么一大单军火,就是为开战作准备。现在他也许还不缺钱,但是一旦仗打起来,资金缺口将会相当大。所以说为了以后着想,这批军火的费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掏的。”
“是这样啊!”蓝采儿终于明白了于叔叔的苦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但新的问题又接踵而来,“那他为什么选择同罗宗英合作呢?”
“我想这里面的原因可能有三。第一,罗宗英这支人马并不属于坤沙系,从保密的角度来说,用他们比较可靠。第二,罗家与坤沙有世仇,如果由他们出手,不会引起你们的怀疑。第三,罗宗英人手有限,属于小规模土匪,对付起来比较容易。”
“怎么?你的意思是。。。。。。于兴业还要打罗宗英的主意?”蓝采儿再问。
“不错!”
蓝采儿偏过头,见说话的竟是祖易。经张宇的解释,祖易已经对整个事件豁然于胸,便接过话茬继续道:“于兴业一定已经许给了罗宗英什么好处,或许是总货值的一部分,而罗宗英又不敢得罪他,再加上钱财的诱惑,才挺而走险。按照张宇的说法,于兴业既然不肯给咱们钱,那么罗宗英的酬劳也一定是子虚乌有。好一个于司令!他虽然不能动蓝家,但是抢罗宗英总是名正言顺,真是好算计呀!”说到这里,他扑哧一乐,“不过看起来罗宗英也不笨呢!竟然已经提防到这一手,先把人马拉到老虎沟。呀!我明白了!我刚还奇怪呢,罗宗英的信使怎么会比咱们晚这么多,这小子一定是走了一大段路后才放出的信使。周密!嘿嘿,真周密!”
听祖易讲完,张宇不禁暗自称赞:祖易还真是个人才!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拉拢拉拢。
“你的分析有问题!里面有个大大的漏洞!”蓝采儿指着祖易的鼻子驳斥道。面对自己的下属,显得相当不客气。
祖易一愣,静听下文。
“如果罗宗英失手了怎么办?于兴业的计划岂不全泡汤了?”
“这。。。。。。”祖易被问得脸上泛起红云,支吾着竟不能回答。别看蓝采儿平时疯疯傻傻的,关键时刻也不白给啊!
“我来说吧。”张宇适时接过话茬,将祖易从困窘中解脱出来。“首先,罗宗英失手的可能性极小。你想啊,罗宗英的人马与咱们旗鼓相当,而且提早知道了咱们的行动路线又伏在暗处,除非他的智商有问题,否则失手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那万一呢?”蓝采儿较上真了。
“这是我要说的其次。万一他们失手了,比如说山谷一战,他们没有守住出口而被击退了,我来问你,如果你是罗宗英,会放弃么?”
蓝采儿想也不想便摇着头道:“当然不会!”
“对啊!就象我当初分析的,他一定会尾随着咱们,对咱们进行零星攻击,直到拖垮咱们然后一口吃掉!那么采儿,我再来问你,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面对罗宗英的纠缠,你是选择冒着减员的危险继续前进呢?还是找一块易守难攻的地方固守待援?”
“当然是后者啦!”
“如果在于兴业的援兵来临之前,罗宗英突然实施一次夜袭将咱们全部吃掉呢?你看这个结果怎么样?”
“这不可能!罗宗英没有那个实力!”蓝采儿终于抓住了张宇的痛脚,尖叫着反击。
“是么?”张宇狡猾的笑了,“你是说于兴业与罗宗英合兵在一起也吃不掉咱们?”
“啊?。。。。。。”蓝采儿张大了嘴,表示不能理解。
“我刚才说的可是‘夜袭’。如果于兴业的人扮作罗宗英的手下,你能分得出来么?而且据我看,到那时侯,于兴业很有可能会将罗宗英和咱们通吃掉!”
“张宇说得对呀!真等打起仗来,又是在夜里,嘿,恐怕自己是被谁打死的都不知道啊!”祖易频频点头,对张宇的分析大为赞赏。
蓝采儿终于不再叫真了,却颇感不安的向军营方向扫了一眼,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呢?还去那里吗?”说话的同时,她还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六叔可是带着人在凤凰岭傻等耶,要是让他知道这些故事,还不把张宇给笑死?
见蓝采儿问到了实质性的问题,祖易也凝神望向张宇,等待决策。
张宇苦笑了一下,他本没想过多参与蓝家在金三角的角斗,现在可好,反倒成了核心人物。这或许是命运对自己的捉弄吧?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尽力而为。
于是,在蓝、祖二人期待的目光中,张宇作出了最后的决定:“于兴业还是要见!刚才所有的设想都只是猜测,在没有见到于兴业之前,一切还不能定论。不过咱们不用太着急,中午左右去就可以,如果跟得太紧,会引起赖长义的怀疑。”
“那。。。。。。六叔他们怎么办?”蓝采儿忧虑的问。她非常担心六叔对此事的态度。如果六叔知道了这一切,会不会暴跳如雷呢?张宇啊,这一次你恐怕要在六叔的心中大大失分呢!
“是啊,蓝叔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凤凰岭了。”祖易见张宇沉吟不语,忍不住出言提醒。他说得很小心,语音也不大,却在蓝采儿的火头上浇了一小勺油,直听得一向精灵古怪的蓝大小姐眼神凌乱,脸色苍白。
张宇沉思着,丝毫没有体会到蓝、祖二人的忧虑。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如果能成功实施,定可全盘通吃。但是以目前的条件看,这个计划仍有些不足,他一直在思考,就是在寻找弥补漏洞的方法,以至忽略了眼前这二位的存在。
蓝采儿先急了!厉声呵道:“人家问你话呢!!你聋了吗?”她抬掌就要扇下去,却正碰到张宇凌厉的目光,心中竟没来由一颤,扬起的手划了大半个圆圈缩回背后,语气也软下来,“你。。。。。。好歹也吱一声嘛,跟个闷葫芦似的,哪象个,男人?”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已小得可怜。
张宇第一次尝试将气运入双眼,没想竟能收到奇效,眼见蓝采儿娇纵的气焰被压制下去,不禁大为得意,便当真顽皮的说出了那个字,“吱。”
祖易急忙背过脸,虽然极力掩饰,但抖动的双肩已告诉所有的人:他在偷笑!
蓝采儿气得两眼发直,看见祖易滑稽的模样,险些当场昏厥。
张宇装出很无辜的样子,继续搞笑道:“采儿,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好你个头!”蓝采儿的愤怒突然爆发,猝然出手,一拳将张宇打翻。打过之后,却见张宇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立刻追加一脚,边踢边骂:“让你装!踢死你个缺德鬼!”
蓝采儿这一脚踢得着实不轻!只闻得“砰”的一声闷响,没见张宇有什么反应,她自己却先咧着嘴跌坐在草丛中。
“哎哟。。。。。。”蓝采儿呻吟着轻轻揉动受伤的‘金莲’,疼啊!张宇这家伙,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踢他一脚怎么就象踢在了石头上呢?
过了好一会儿,张宇仍然没有动静,甚至连呼吸也没有,不是吗?他根本就是一动不动!蓝采儿放下手中的脚,将注意力完全投在张宇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象在装蒜。
“大小姐,好象不对劲啊!”祖易指了指死人一样的张宇,担心道。他可是全程目睹了蓝采儿的‘暴行’,那两下子,嘿,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蓝采儿慌了!忘了脚上的疼痛,飞扑过去,手刚搭在张宇的肩上,却猛然撞见他那张嘴歪眼斜的脸,吓得腿肚子一软,跌在张宇的身上。
张宇收起怪脸,手撑住地坐起来。对付蓝采儿这种娇纵的大小姐,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时不常惩罚她一下。刚才为了能吓到她,张宇憋了很长时间的气,虽然辛苦些,总算值得。
见已达到目的,张宇很开心的大舒了口气,也许是太过得意忘形,他在呼吸间猛然感到肋部有些痛。唉,看来‘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这个道理一点都不假!‘母老虎’这一脚,踢得可真是不轻呢!最起码软组织搓伤。
蓝采儿被张宇扶起来的时候仍惊魂未定,“你个死鬼!吓死人不偿命吗?”她虚弱的骂了一句,还没骂完,眼泪已经扑簌簌落下来。
张宇最见不得女孩子落泪,急忙去哄,不知说了些什么,又将蓝采儿逗乐了。只见蓝采儿笑着推开张宇,道:“下回再敢装神弄鬼的,哼!要你好看!”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花。看得一旁的祖易也禁不住笑起来。眼前的这两个人,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
中午刚过,一直沉气打坐的张宇将左托右压的双臂收归腹间,长吁一口气睁开了眼,从空谷虚无中醒转。看看时间已不早,他叫醒了兀自熟睡的蓝、祖二人,之后吃了些干粮,稍作梳洗才赶奔翠湖另一端的于兴业军营。
路途中,蓝采儿仍念念不忘的提起了六叔。令她苦恼的是,张宇却似乎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张宇是个心思细密的人,事实上,他已经考虑过蓝队长那队人马的情况。但就目前而言,他们确实无法顾及那边。在他们三人中,只有祖易一人识得去凤凰岭的路,如果派人去凤凰岭向蓝队长通报消息,祖易必是不二人选。但这里却有个问题,祖易一旦走了,若要让蓝采儿和张宇两个路盲去拜会于兴业,势必会引起对方的猜忌。到时候如果人家要问:你们怎么来的?将如何回答?就说是蓝采儿带的路?开玩笑!谁不知蓝大小姐娇生惯养?那些路自己认识蓝大小姐还差不多,若要让这位大小姐亲自带路么?嘿嘿,骗鬼去吧!说张宇带的路?更加离谱到了火星上!人家只要随便问几个地理方面的问题,非把张宇问成脑瘫不可!。。。。。。所以说,由于这种种的顾虑,他们三人谁也走不了!至于蓝队长,既然已经到了凤凰岭,让他多等些时间也无妨,就权当是实战演习了嘛。
经过张宇一番耐心的解释,蓝采儿终于心服口服,总算暂时将六叔的问题放到一边。其实她哪里能够知道,张宇根本就没在乎过蓝队长对自己的态度。对于蓝队长,张宇的评价只有八个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为了舒缓蓝、祖二人的情绪,使他们不至过分紧张而在于兴业面前露出马脚,张宇一边走一边不停的讲笑话。祖易很机敏,马上领会到张宇的用意,也插科打诨凑起了热闹,直把蓝采儿逗得前仰后合、忘乎所以。就这样,三人在说笑间不知不觉就来到军营的大门外。
祖易向哨兵通报过来意后,他们没有等多久,便接到指示:于司令有请!
拳王 下卷 第六章 黄鹊
篱笆围成的小院,铁皮顶的普通小屋,屋中的陈设也很简单,一张行军床,一方木质小桌,一把折叠椅。这就是堂堂掸帮自卫军总司令于兴业的居所。于兴业的早餐就摆在方桌上,一盘凉拌青笋,一片馒头,一只煮熟的鸡蛋。虽然在南方生活了很多年,但是于兴业仍保留着北方的饮食习惯,爱吃馒头。一顿饭哪怕只吃一点点东西,也照旧雷打不动,一小块馒头。这是伙房老吴头的经验之谈,也是于司令最令他钦佩的地方。老吴头常常感慨:这哪里是司令的伙食标准啊,简直。。。。。。!
此刻,于兴业就坐在桌边。盘中青笋散发出徐徐清香,使整个房间充斥了一股淡淡的芬芳气息。
于兴业并没有着急用餐,只是静静品味着屋中的味道,心中感到无比惬意。
的确,这是一个非常美妙的早晨。刚起床的时候,他象往常一样招来军中的巫师打个鸡血卦,卦象大吉。果然!没过多久便有通讯兵来报,说收到了罗宗英方面的讯号。于是他派赖长义前去接洽。赖是他的参谋长,又是这个计划的始作俑者,因而他并不介意让自己这个参谋长多摊上些功劳。虽然事后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罗宗英居然带着那批货跑到了老虎沟,但是他仍然感到非常满意。罗宗英这头替罪羊是他钦点的,现在罗既然已经成功夺下了那批货,这就证明他的眼光还是相当准确!当然,这个结果也使他避免了自己与蓝家的正面冲突。至于罗宗英,只要他沾了那批货,跑到哪里都难逃一死。说到底,于兴业根本就没想过要付钱,当初对罗宗英的承诺也只不过是诱惑赛狗的电兔子。政治嘛,尔愚我诈是司空见惯的,既然罗宗英不懂这些就只能作垫背的,一个很愚蠢的分母。从另一方面说,于兴业并不怕罗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抖露出与自己合作的内幕。那些东西只能是永远的谣言。只要消灭了罗宗英,就消灭了一切证据,而那些没有证据的胡乱指摘,也自然就变成了谣言。到了那时,即便是蓝伯庭这头老狐狸也说不出来什么。
于兴业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放下只咬了一小口的馒头,站起身高声召唤勤务兵。
于兴业放弃了这顿‘丰盛’的早餐倒并不是没有食欲,只是因为还有个小小的疑问仍在心中作怪:蓝家的护卫队去了哪里?全部被消灭了?还是被打散了?罗宗英的人没有提起这些,赖长义似乎也忘了问,但是作为一军统帅的他却不能不顾及这些。尽管他对蓝家的这支队伍相当了解,不是么?蓝伯庭那个兄弟其蠢如猪,蓝采儿胎毛未褪,有这样两个领导,即使这支队伍的装备再先进,也不过图有其表。但是多年的生存经验使他懂得一个道理:不能轻视任何一个哪怕是潜在的敌人。就算蓝家的队伍是头纸老虎,也是一头武装到了牙齿的纸老虎。因而在对罗宗应下手前,他必须摸清这支队伍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曾经流传过这样一句笑话:人在走运的时候坐在家中都会被从天而降的钱包砸成白痴。这话形容的正是此刻的于兴业。伴随着他的召唤,竟有两人走进屋中,而与勤务兵一同进来的非是旁人,却正是他想见到的那一位………孙永强。
孙永强,掸帮自卫军情报科科长,是于兴业的心腹耳目。
于兴业挥退了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勤务兵,微笑着转向兀自立正敬礼的孙永强,指着行军床说了声:“坐。”
“司令。。。。。。”孙永强并不敢放肆,垂下了手臂却仍站得笔直。
“坐下说。”于兴业摆摆手,让孙永强随意些,自己先坐到折叠椅上。
“是!”孙永强领命‘坐’下。与其说是坐,倒不如说半蹲。只有屁股的四分之一沾在床边,腰板还要直,脸上还要挤出媚笑,这份功夫可不是常人能及的!
“司令,罗宗英在葫芦谷设伏,已经得手了。”孙永强轻声禀告。
于兴业点了点头。早在十多天前,他就令孙永强派人暗中监视果敢自卫队的行踪,到现在,却反而是从罗宗英那里得到了第一时间的情报。这么想着,不禁对手下这帮人办事的效率略感不满。
“双方的伤亡如何?蓝家马帮全部被吃掉了吗?”于兴业不动声色的问。
“蓝家马帮没有被吃掉,双方的伤亡也不大。罗宗英方面只死伤了十几人,蓝家损失大点,也不过二十几人。”
“哦?”于兴业闻言警觉的瞪大双眼。
孙永强继续解说道:“这一仗打得确实有些古怪。蓝家只是在最初的时候争夺了一下葫芦谷西侧的出口,失败以后就转回身拿下东边的入口,从来路撤了。”
“你是说,他们丢下骡马货物,自己跑了?”于兴业问。
“是。蓝家的人分成了两队。一队直接插向西北方,另一队顺着来路撤了一段距离,然后也折向了西北。看样子他们是奔凤凰岭一带去了。至于罗宗英,得到货物后,他的人强令谷内山寨的十几户掸人驱赶牲口投向了东北方。”说到这里,孙永强见于兴业默不做声,进一步道:“您放心,这两方面都有咱们的人跟踪,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凤凰岭。。。。。。”于兴业的指节轻敲桌面自语着。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凤凰岭是通往果敢的咽喉要道,蓝家这是超罗宗英的后路,要打他一个埋伏呀!乖乖,难道蓝队长那颗猪头脑袋终于开窍了?
于兴业心中很是感慨了一下!是啊,且不论其中的计谋如何,单是舍弃那批货物的气魄也很不得了呀!
“司令。。。。。。”孙永强微微欠了欠身子,急待下一步指示。也难怪,象他这么个‘坐’法,时间长了换谁也受不住啊。
罗宗英的人马肯定去了老虎沟,而蓝家马帮的去向也终于有了着落,这让于兴业心中大定。心情立刻愉快起来,刚才对孙永强的一点点不满也没有了。
“嗯,永强啊,干的不错!哎,你吃早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来。”于兴业捉起鸡蛋作势相让。
孙永强犹如得到特赦令,立刻站起来,敬礼道:“报告司令,卑职已经吃过早饭。谢谢司令关心。”
“这样啊。那你就先去忙吧。”于兴业满意的点点头。孙永强这个人虽然不是很能干,但是绝对够忠诚。对于领导者来说,忠诚才是考核下属的首要指标。当然,既忠诚又能干的人自然好用,但这样的人才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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