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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钱树。”张宇笑着补充。
“嘿,别那么直白嘛。”韩进也笑了,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顶,竟生生将那三个字笑纳了,“哎,老大!你这次到泰国是不是来打拳的?我给你当经纪人好了。真的!我人脉挺宽的,在这边有几个朋友。。。。。。”
“算了吧!”张宇回手将韩进推倒在床上,打断他的自荐,“你说晚了,我已经有经纪人了。”说到这里,心中一动,诡异笑道:“而且这个人你还认识,能猜出来他是谁吗?”
“啊?”韩进心中无比失落,忿忿道:“我认识的人多了!谁知道是哪个好死不死的王八蛋捷足先登?”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拳王 下卷 第二十八章 故人(下)
叶朋喝高了。
他摇摇晃晃的,人虽然扶住门框算是勉强站住,酒气却已先一步逼入房内。
张宇对屋中弥漫着的酒味很是不满,皱了皱眉,随即想起韩进,回过头去。
咦?韩进人呢?他用眼角一扫,笑了。韩进这家伙动作真快,竟然在一瞬间的工夫坐起来,象老鼠般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叶朋晃了晃脑袋,以确认自己是否还清醒。难道刚才花了眼?明明见到床上躺着个人嘛,怎么转眼就没了?接着,他看到了韩进的一双腿,也笑了。
“呃,小宇。你这孩子不老实、不老实嘛!呃。”他打着酒嗝慢慢扶住墙,进了屋,“刚才我说找个小姐,呃,让你开开荤,放松放松,你还装纯洁,现在,呃,倒是自己领着人回来了。哈哈,呃,让我捉奸在床!”
张宇不答,坏坏笑着。他感觉自己身后韩进的小脑袋抖动起来,好象也在笑。
从门口到床边只有四五步远,但叶朋走得却很费劲。好不容易离得近了,他突然张开双臂,怪笑道:“来,让我看看你找的是什么货色?呃。”说完,便作势扑过去。
张宇身形一晃,闪开了,却把韩进让出来。韩进仍然保持着龟缩的姿势,而且,还在偷笑。
“呃!”叶朋被惊呆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仰起脸与韩进的豆眼对视片刻。片刻过后,竟恢复清醒,飞也似的爬起来,冲进卫生间,哇哇的吐开了。
张宇早哈哈的笑成一团,眼泪横流。受到感染,韩进心头的恐惧也一扫而光,放肆的笑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叶朋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重新站在二人面前,恢复了平时的镇静。
“笑够了吗?”他冷冷的问。
张宇点点头,然后捏了捏脸上的肌肉,依然酸麻无比,恐怕平日的训练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吧?
韩进好象很怕叶朋,表情没有张宇那样自然,有些尴尬、又有些胆怯。
“很好笑,是吗?”这一次,叶朋转向韩进,仿佛单单在向他发问。
韩进更加情怯,小心挪到床沿、坐好,然后才谨慎的答道:“也。。。。。。没什么好笑。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正常,正常哩。”
“哼哼。”叶朋冷冷一笑,随即坐到张宇和韩进中间,张开双臂将二人揽住,却转向韩进道:“我说你这小子怕什么?不就欠我五千块钱吗?又没问你要。哎,你什么时候还啊?”他刚说完,觉得另一侧有异动,原来是张宇忍不住,又笑开啦。
“老大,我这人你还不了解?最守信用!你放心,那五千块一准还,只不过。。。。。。嘿嘿,现在手头有点紧,”说到这里,韩进好象突然省起什么,一指张宇,叫道,“对了!你跟他要!他还欠我一百多万呢。老大,咱俩两清了啊。”
我靠!张宇暗骂一声,这个憋气。他本以为韩进叫自己‘老大’是出于敬畏。现在才知道,‘老大’二字,不过是这家伙的口头禅,也许即便同乞丐打交道,韩进也会高呼‘老大’,说不定啊。
叶朋对老大的称谓仿佛很不受用,或者说很忌讳。立刻板着脸道:“去!没大没小的。谁是你老大?你以为这是黑社会吗?”
韩进马上改口,“对!对!不能叫老大。叫。。。。。。老板?现在很时髦的。”他试探着问。
叶朋一瞪眼。
韩进作难了,“那让我叫什么?老,老,老师?”
一向伶牙俐齿的韩进竟然开始结巴,他被叶朋逼的已经快没有活路了呀。
叶朋长叹一声,算是勉强接受这个称谓,然后道:“唉,师门不幸!”
张宇笑歪了。
叶朋叹毕,转向张宇,问道:“小宇,你真欠他那么多钱?”
张宇愉快的心情在瞬间被破坏掉,无奈的点点头。现在国内最流行的就是三角债,虽然他已经躲到泰国,却还是被这玩意儿追上身。天理何在呀?!
叶朋问过了张宇,再次转向韩进,道:“小韩,我看小宇也不是个爱乱花钱的孩子,怎么会欠你那么一大笔债?”
韩进两只豆眼转了转,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说为好。否则,嘿,自己亲爱的老师一高兴,没准就把这笔巨额欠款一笔勾销啦,说不定他这么问就是有这份险恶用心呢!
“嘿嘿,”韩进先亮出招牌式的干笑,然后说道:“这件事情,挺复杂的。嗯,很复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哎,对了,老师呀,我看你们这儿的条件也忒艰苦,住着多不舒服?这样,你们俩收拾收拾搬到我那儿去。我那儿又宽敞,人也多,条件可比这儿强百倍不止。啊?你不为自己着想,也替宇哥儿想想,他还得打拳呢不是?”
出于对韩进的不信任,叶朋本来要一口回绝,但转念一想,去韩进那里也不错,就算是猪窝狗窝,至少也可以省去自己一笔开销,便欣然同意。
于是,叶朋结过房钱后,三人结伴走出了这家旅店。
清莱城不大,韩进住在繁华的帕宏育廷大街尽头,听他说从旅店出来,拐上帕宏育廷大街后,往山上只要走二十多分钟就可以到达,因而叶朋没有叫出租车。
三人在夜色中边走边聊边看,倒也快活,特别是韩进,左右逢源,极尽吹捧之能事。
“老师啊,我对你有意见。”韩进边走边说,为新一轮的溜须拍马做准备。
“有什么意见?”
“我怀疑你没有把本事全教给我。”
“哦?”
“就拿刚才来说吧,我看你明明已经醉得一塌糊涂,怎么转眼就没事了?这是什么功夫?”
韩进的话音刚落,便传来‘啪’的清脆响声。原来是叶朋的手掌重重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哎哟!”韩进捂着脑袋迅速躲在张宇身后。心中懊悔万分!冤啊。本来想好好拍拍马屁,怎么就拍到马蹄儿上了呢?
“少废话!”叶朋向张宇背后的韩进恶狠狠瞪了一眼,然后冒着雨迎着风,昂然而去。
。。。。。。
事实证明:这一次,韩进没有吹牛。
他们三人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来到韩进的住所,一幢相当漂亮的三层白色欧式小洋楼。
原来,这里是斯罗帕亚驻清莱的一个分支机构。一层是办公室,二层、三层都用来住人,主要招待从外地来这里出差办事的人员以及一些特殊客人。但自从韩进等人到来后,这里便遭了殃。本着一贯的无赖精神以及与娜塔莎的特殊关系,韩进不仅强占了小楼第三层的全部房间用来招呼狐朋狗友,而且还白吃白拿白住,以‘三白’主义占尽所有便宜。搞得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当他再度领着两个陌生人站在门外按响门铃时,负责看门的帕乌多老爹干脆把脑袋捂在被窝里,耳充不闻。硬是让他们在雨中站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扬科诺夫从酣梦中被吵醒,光脚穿着睡衣跑下来开的门。
打开门后,扬科诺夫一眼便看到张宇,愣住了。随即不顾泥泞,一头冲进雨雾,以俄罗斯人特有的热情将张宇紧紧拥在怀里。
张宇也非常激动!
故人(下)
对于扬科,他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
朋友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朋友;一种是好朋友。好朋友又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酒肉之交;另一类是生死之交。
无疑,扬科便是张宇的生死之交!
只不到一年的时间,扬科好象老了不少,人也显得比较憔悴。看来,在过去的日子里,这个憨厚忠诚的俄罗斯大汉过得并不十分如意。但是通过拥抱,张宇还是感受到了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的那股子特有的热情和力量!
受到感染,韩进从旁边抱住了他们,接着,消瘦高大的尤里金也跑下楼来,加入了拥抱的阵营。
此时的情景非常奇怪:在小楼的门外,雨幕中,四个激动的男人,四条热血沸腾的汉子紧紧抱成一团,久久不愿分开。这让许多路人驻足观看,窃窃私语。
但是,又有谁能体会到他们此刻汹涌澎湃的心潮?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老大,又见到你,太好了!”
听到这声问候,张宇突然生出晕眩的感觉。难道自己听错了?这。。。。。。是扬科的声音么?发音虽然并不标准,吐字却非常清晰。
“是啊,老大。我,太高兴了!”
这次张宇听准了,是尤里金在说话。
天啊!他们学会说汉语了?
“行啦,有话到屋里说去,外面下着雨呢!我靠!你们怎么都光着脚?快走,都进去。”韩进催促着,将这三个任是谁都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大汉推进客厅。在一旁的叶朋倒被冷落成外人,木立片刻,苦笑着跟在最后,随手关上门。
“韩进,你行啊!教会他们说汉语啦。给你记大功一件!”一进门,张宇便半兴奋半玩笑的对韩进说道。
他确实应该感谢韩进,正是从这件事情上得到启发,在后来张宇他们创办的公司中才多出了这样一条规定:在试用期内,没有学会汉语的外籍员工一律不得转正。当然,这也害惨了相当一部分既抱着发财梦,却又无发捋直舌头的家伙。不过,这是后话了。
再说韩进,‘遭到’张宇表扬后,不仅没有邀功,反而苦着脸道:“哪儿啊!老大,是他们逼着我教的!说是一定要给你个惊喜。你可不知道呀,他们笨死了!最开始的时候怎么教都学不会,我跑了好几回,楞是被抓回来。。。。。。嗨!那个滋味,别提啦,比遭强奸还难受。”
张宇愕然。
“放屁!”韩进的诉苦立刻遭到扬科诺夫的回应。
“是啊,老大,不要听韩胡说。”尤里金也加入了反击的阵线。
张宇再度生出晕眩的感觉!实实在在的头晕目眩!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名师出高徒’?他甚至怀疑,除了说脏话以外,这两个大个子还能从韩进那里学到些什么?
。。。。。。
十一月二十八号的夜晚,一个被细雨滋润着的不眠之夜,实在应该被张宇永远牢牢记在心中。
这是他一生当中的转折。在这一天,在这幢白色小楼内,他不仅与昔日的战友喜获重逢,而且在自己的复仇之路上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寰宇无双集团公司成立了。
无双两个字是张宇要求加上的,一经提出,便被大家所接受,觉得这样更响亮。但是只有张宇自己心里最清楚,那两个字是为了一份难以忘怀的记忆,纪念那个美丽、泼辣却不失可爱的姑娘………宁无双。
张宇、韩进、扬科、尤里金,甚至包括叶朋这五个人,彻夜无眠。
他们纷纷讲述了在分开这段时间里个人不同的经历。扬科和尤里金的汉语虽然已经具备相当的水平,但着急的时候,还会忍不住打着嘟噜冒出一些俄语单词,好在有韩进这个半吊子翻译,因而大家相互的交流在保证速度的同时,基本上没有太多的障碍。
张宇的经历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兴趣,尤其老包这个半仙级人物,令扬、尤两个老外感到不可思议、惊呼连连,韩进则向往不已,竟一脚踹开张宇,提前把老包预定为自己的师傅,做起了成仙得道、长生不老的美梦。当然,这些人中也有例外。
叶朋始终一语不发,完全变成旁观者。张宇的过往种种,他大都已经知道,并不觉得希奇。倒是韩进和扬科等人对斯罗帕亚浮沉的描述吸引了他,特别是斯罗帕亚与郑氏集团的斗争使他尤为关注,而且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
拳王 下卷 第二十九章 立威
第二天,十一月二十九号的清晨。
当所有人都在恶补前一天晚上缺失的睡眠时,张宇已经精神抖擞的投入了训练。
小楼的地下室居然早就被开辟成为了健身房。这是这幢欧式洋楼带给他的第二个惊喜。由于起得很早,因而他是第一个走进健身房的人,之后,又陆续有一些金发碧眼的壮汉加入进来。据张宇推测,这些人可能就是扬、尤的那些战友。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张宇到底是哪路神仙,但在表面都显示出了相当的礼貌。的确,只是在表面上。一旦开始锻炼,当他们露出了异于常人的发达肌肉和雄健体魄后,傲慢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在他们的眼中,亚洲人,尤其是黄种人,体质先天不足,根本无法与自己这些白种人相提并论。为了让张宇这个看似高大、实际却是菜鸟的黄种人开开眼界,让他从心底里感到震撼,并完全臣服,有个别人偷偷把量加到了最大。
张宇确实有些惊讶。他曾经见识过特种兵的高明,比如扬科,已经非常厉害!眼前这些人虽然还未达到扬科那样‘恐怖’的程度,但实力也已经相当不俗。尤其当这些人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势力的时候,甚至可以媲美一个小型军团了。张宇在心中流着口水计算一番,不禁偷笑起来。这些都将变成他手中的实力呀!乖乖,那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惊讶归惊讶,窃喜归窃喜,张宇并不是呆子,他还是从这些人的身上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的傲慢。
人类是一种天生好斗的动物,是不服输的。特别是男人!
张宇自然不愿意被这些长满黄毛的家伙比下去。在形容年轻、幼稚女孩子的时候,不是有那么句话么:黄毛丫头。黄毛的意思就是还很嫩。眼前这些人,虽然在年龄和体形上都已经实在称不上一个‘嫩’字。但是在实力上,嘿嘿,确实还嫩,非常的嫩。(不知从何时起,张宇也染上了干笑的坏毛病。近墨者黑呀!实在没有办法。)
当然,为了让这些人不受到过分刺激,张宇并没有显示出完全的实力,只是在他们最大量的基础上加了一点点。
比如深蹲,张宇留意了一下,这些人中最牛的一个,重量是四百一十五公斤,不过看起来恐怕已经接近那个人的极限,因为他的动作稍微有些变形。不是很明显,却逃不出张宇的‘慧眼’。(完了,张宇已经学会自吹自擂。恐怕是没救了。唉!!!)
张宇并不着急,待所有人都练过一遍后,悄悄的把重量加到四百五十公斤,仅仅多了三十五公斤而已。接下来。。。。。。完全变成了他的个人表演。
最初是无数道疑惑和讥讽的目光,但很快,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器械,看傻了。
四百五十公斤,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恐怖’。象这样的重量,在这些人中,最强的一个或者是两个人都能做到,但也仅仅是能做到而已。
真正令他们感到震撼的是:张宇的动作。非常轻松!无论是幅度还是速度,只能用‘惊人’两个字来形容!(俄罗斯的词汇是不是太贫乏了?)他们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强者,因而只能目瞪口呆。
当张宇完成了第五十次下蹲的时候,小小的训练场内响起了掌声和口哨声。张宇笑着擦了擦汗,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中再去做下一项训练,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中国人讲究中庸,凡事适可而止。让他们知道厉害就达到目的了,没有必要全盘通杀。
一个相貌相当英俊的大汉向张宇挑起了大拇指,接着,大家纷纷过来行俄罗斯礼节:拥抱。
在俄罗斯人眼中,只有朋友之间才互相拥抱。因而,仅仅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张宇便交到了很多朋友。虽然如此亲密的接触,搞得他很狼狈:一身臭汗味。但是值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获得了这些友谊的同时,也获得了他们的心。
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拿下了一个小型军团。这笔买卖是不是划算得很呢?
中午时分,韩进、扬科、尤里金等人不约而同从散布在各个角落的房间钻出来。虽然他们的生物钟因为昨天晚上的熬夜而变得有些紊乱,以至睡到中午仍哈欠连连、神色困顿,但正如那句亘古名言所说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生理上的需求迫使他们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
叶朋走在最后,脚步踉跄,神色也最差,可以说萎靡到了极点。
唉!不服老不行啊。自从过了四十岁,他的体力便每况愈下,已经无法承受通宵熬夜的辛苦了。
斯罗帕亚的这个分支机构本来是完全按照外企标准,每天都有固定的伙食补贴,数目也比较可观。但是由于近一段时间经营上的滑坡,补贴已经无以为济,因而这个标准也进行了相应调整,改为集中供应午餐和晚餐。并且为之起了个相当美妙的名字:大锅饭。据说这个名字来源于六七十年代的中国,大致的意思是: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象被曲解了~~)
当韩进一干人走进临时改为餐厅的会议室时,多数人已经吃完饭,但是没有散去,反而聚在一起,吵闹叫嚷的声音此起彼伏,乱糟糟的。
韩进走在最前面,第一个被吸引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热闹。无奈得很,那些俄罗斯汉子雄壮得与一座座肉山相仿,无论他如何叫喊,却没有人肯让开哪怕一点点缝隙,急得他跳着脚在人群外围转了好几个圈,直到扬科过来,情况才稍微好转了一点点。
扬科分开人群,但也只是一道不宽的缝隙,仅能容他探进上半身。随即,扬科也用力叫唤起来,随着他的一声声高喊,后背上的肌肉一颤颤的,晃得韩进直眼晕。
韩进再也忍耐不住,‘噌’的拔地而起,攀上扬科的身体,探出小脑袋。
只见在人群中有一张方桌,方桌两端,张宇正在和一个俄罗斯人掰手腕。张宇显比较轻松,虽然嘴唇紧紧抿着,但眼角还挂着一丝微微笑意。那俄罗斯人则不同,右手握紧住张宇的同时,左手竟还扣在自己右手的手腕上,脸憋得通红,两支胳膊隆起的肌肉堆得象小山一样,在裸露的皮肤表面,青筋一根根暴起,样子很是吓人。
韩进立刻兴奋了!又爬了爬,竟骑到扬科脖子上,然后便象一只大猴子般开始闹腾起来。
“玩儿赖哟!两只手掰人一只手,不要脸!没起子!噢,噢,噢。。。。。。”
站在人群外围的叶朋被叫嚷声惊得张开迷迷蒙蒙的双眼,扬起头,愣住了。心中奇怪:韩进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越活越抽抽呢?
就在此时,场中正较量的两个人分出了胜负。只听俄罗斯人暴叫一声,面上的红潮迅速蔓延到脖颈,接着向张宇仿佛铁铸般的手臂发起最后冲击。
喧叫着的人们突然安静了,咬牙切齿的盯紧了桌面上胶着在一起的两只巨掌。
张宇的手有些抖了,连带着胳膊上的肌肉也微微颤动起来,看样子相当吃力,似乎很快就坚持不住了。
正当所有人都认定张宇已经不行了的时候,那俄罗斯人再次发出暴叫,却是一声惨呼。接着便泄了气,右掌被张宇翻腕按在桌面上。欢呼声于瞬间爆发!
韩进尤其激动,,一边高歌,一边一颠一颠的,竟把扬科的脖子当成了马鞍,自己则仿佛骑在高头大马上。
想那扬科是向前探着身,手臂缩在腰间,上半身根本没有着力点,换成旁人,恐怕都支撑不了多久,现在却被韩进当成坐骑,只坚持了十数秒便再也无法忍受,头一低,一下子把韩进摔下去。
韩进正骑得高兴,突然之间,竟脸朝下扑向桌面,惊得魂飞魄散!不过他还存了一点侥幸,张宇的手还在桌面,好歹也能把自己接住吧?
张宇反应多快!看着韩进摔下来,迅速收回手臂,人也向后退开了,边退边不停的安慰自己,对面那位俄罗斯大哥会接住韩进的。
谁知张宇对面那位竟也抱着与他同样的想法,几乎在同时安全撤离方桌。
只听“扑通”,“啊!”的一阵乱响,韩进瘦小的身躯结结实实拍在桌面上。周围只安静了片刻便发出哄堂大笑。
“扬科诺夫,你他妈不是人!!!”韩进在痛苦呻吟的间隙,用特有的尖嗓门高声骂起来。接着,他又看到了张宇那张可恶的带着疤痕的脸,立刻转移了攻击对象,“还有你!张宇,你他妈。。。。。。哎哟,疼死老子了。”
人群在哄笑声中散开,有几个围住了扬科向张宇指点着询问他的情况。张宇则以德抱怨,不顾韩进的咒骂,一边将他扶起来,一边给他揉胸捶背。叶朋在这时候才终于有机会靠过来,虽然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韩进的惨相却尽收眼底。
他来到韩进面前,手扶着腰,眼睛半眯着,就象个依然睡意十足的老头子。
“该!”这是恩师对爱徒凄惨下场的唯一评价。说完叶朋便要离开,被张宇一把拉住。
“老叶,你先别走,我有事。”张宇道。
“吃完饭再说,饿。”叶朋摔了摔手,反而被张宇带进怀里。
“说完再吃!少不了你的。”张宇几乎半强迫的将叶朋拖出餐厅,拉到自己屋中。
“你小子是不是要疯啊?使那么大劲干什么?有话快说!饿着呢。”叶朋倚在门框上打着哈欠,活象大烟鬼,很不高兴的样子。
“老叶,我需要一笔钱。”张宇开门见山。
一提钱字,叶朋顿时清醒了,精神陡振。“你说什么?什么钱?”
“你欠我的出场费。”张宇提醒。
“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欠你出场费了?去!去!去!别捣乱。”叶朋开始装糊涂。
“在茂林,我一共打了七场,前五场的钱归你,后两场的出场费和奖金有我一半。这是当初咱们在协议中说好的,你不会不记得吧?”
叶朋愣住了。
张宇啥时候变精明了?
“可是。。。。。。你和武文启那场没有打完呀?”他怔怔的问。
张宇冷冷道:“出场费总有吧?再有,我胜黎春晖那场又怎么说?”
“可是,我去乌鲁木齐的费用,还有,在这里替你办的一些事情,都花了不少钱。没剩多少啦。”
“没剩多少是多少?”
“也就。。。。。。哎,我说你这孩子怎么搞的?不好好准备比赛,竟想着钱的事干什么?”叶朋反击。
“有用。”
“有什么用?哈!你不是把昨天晚上成立公司的事情当真了吧?幼稚!”叶朋轻蔑的一撇嘴,接着嘲弄道:“韩进是个半吊子二百五你又不是不知道!指望他?哼!靠屁吹火!”
张宇忍俊不住,扑哧的笑了,却没有说话,
叶朋继续说道:“小宇,你和武文启那一战是有一些出场费,这不假。可是,和黎春晖比的那场根本就不是咱们事先安排的,你一拳打死黎春晖,人家当时没要了咱哥儿俩的小命就已经算不错啦,哪里还有钱赚?老实说吧,如果不是住在这里,省了些吃住的费用,我现在呀,恐怕已经开始往里搭钱咯。”
张宇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实在懒得和叶朋算细帐,此时见他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就不再追究。沉思片刻,决定道:“那就这样。你给我取消新人王的比赛,然后尽快安排几个油水大的活儿,我自信有战胜高手的实力,这一点你应该比较清楚。老叶,我确实着急用钱。”
“我的傻孩子,你怎么就不能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叶朋坐到张宇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当然,我对你非常有信心,也知道凭你的实力完全可以济身高手之列。但是,这只也只能是我个人的观点,除了咱哥俩,这个圈里恐怕没人知道你张宇是个什么鸟?你说是不是?”
“去你的,你才是那个什么破鸟!”张宇笑骂道。
叶朋继续正色道:“如果按照你刚才所说,就算我舍着老脸去替你约战一些高手,人家答应不答应先不论,即便约战成功,你的出场费和分成也会非常的低。而这正是我为什么安排你参加新人王比赛的原因。”
“哦?”
“这个道理以前给你讲过,再打个比方吧。比如围棋的棋手,级别从一段到九段不等。小宇,你现在的级别就是一段,或许,已经具备了九段的水平,甚至完全可与他们一战,但是你绝对拿不到九段的出场费和分成,或者,人家根本都不愿带你玩!而新人王战则可以令你省去一级一级的攀登,一步登天!如果你能顺利胜出,则等若直接拿到了九段的段位证书。孩子,这才是真正的捷径啊!”
“那需要等多久?”张宇问。
“一个月。新人王战从每年的十二月一号开始,决战在新年的前一天晚上举行。小宇,我保证,只要你拿到新人王称号,就立刻安排下面的比赛。到那时,你的出场费将是天文数字。当然,新人王的奖金也非常可观,一百万美圆,而且不用交税的,呵呵,嘿嘿。”说到这里,叶朋已完全是一副贪婪的模样。
张宇被说得双眼发亮,又问:“拿到新人王称号以后,我的出场费会有多少?”
“至少不低于七位数,而且以美圆计单位,这还不包括赛后的奖金和分成。怎么样,小宇,看出来没有?你可是很有‘钱’途的喔。”此时,叶朋就象一个经验老到的教唆犯,以金钱为饵,将张宇一步一步引入自己的计划中。
“好吧!那就听你。再等一等。”张宇终于下定决心。
“这就对咯!”叶朋笑眯眯的拍了拍张宇的肩膀,“好,你忙吧,再不喂脑袋,我怕是要去见马克思啦。”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张宇望着叶朋渐渐消失的身影,稍微憧憬了一下美好的未来,心里却总有一种淡淡的不舒服的感觉。
突然之间,他醒悟了!
原来是这样啊,他苦笑着摇摇头。
感情自己费了半天口舌,却最终还是没能从叶朋这只铁公鸡身上拔下半根毫毛。这样一来,新公司的运作恐怕就要推迟一段时间。没有办法,钱虽然是王八蛋,但有的时候,没有它还真就不行。唉!人比人,有时候真是没得比呢!
。。。。。。
半小时以后,扬科带着满脸歉意走进张宇的房间。
他的汉语虽仍算不上流利,但交流已不成问题。首先,扬科代表自己那些战友对之前表现出来的失礼,向张宇郑重道歉。扬科说,请老大不要生气,他已经代老大教训过那群混蛋了。扬科还透露,那些战友对张宇极为佩服,非常希望为张宇新创建的公司效力。
张宇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些须小事,又怎会令他生气?不过,扬科一口一个老大却叫得他很不自在!于是他急忙更正,让扬科直呼张宇的名字,千万不要再叫‘老大’。至于这些黄毛大汉的加入,本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张宇自然乐于笑纳。
不过,张宇仍有些不明白。扬科这些战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斯罗帕亚驻清莱的这个办事处怎么能容忍这样一群特殊的人群白吃?白喝?白住?
于是,张宇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很快,便有了答案。
原来,这些人是娜塔莎于两个月前命令扬科征召的。她本想依靠这股秘密力量在最后关头对郑氏集团实施毁灭性打击。但非常不幸,郑晓龙竟然先一步下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了斯罗帕亚总部,同时,也摧毁了娜塔莎争霸的信心。最后,她一个偷偷溜到清迈避世,却没有交代如何安排这些被闲置的退伍军人。于是,便有了今天的局面。
上述这些事情虽然从扬科口中转述过来,但张宇却听出了更深一层意思。娜塔莎的本意应是希望由自己率领这支突击部队完成最后攻坚的任务。但是这个计划却因自己迟迟不能现身而被耽搁了,或者说,斯罗帕亚的惨败,自己应当负有责任。
想通这一点,张宇的心底又凭添了些对娜塔莎的愧疚。
这些债呀,什么时候能够还清呢?
扬科走后,张宇缓缓闭上双眼,扪心自问。
明天是闰七月的初七。。。。。。
嘿嘿,一年之中居然有两次情人节,这样的好事只有在咱中国才有啊!
好了,废话不多说,老箫在此谨祝兄弟们七夕节玩的愉快。(千万要抓住机会哦)
拳王 下卷 第三十章 杀猫(上)
“宫本敬一,绰号:吃人的猫。空手道黑带八段。入行前是日本空手道职业选手,最高排名,据说曾进过全日本前十,后因在比赛中致残和致死率过高而被驱逐出职业比赛。此人的特点是动作极快、出手凶狠,追求在运动中杀死对手的快感,并以此为享乐。”
念完这一段,叶朋将一叠资料扔到桌面上,“后面还有一些照片和比赛记录,自己慢慢看吧。第一场比赛定在明天晚上十点,对手就是这个什么破猫,你仔细研究研究。”
“我靠!这哪儿是新人啊,整个一杀人老妖嘛!”张宇哗啦哗啦翻着资料,啧啧感叹。
叶朋笑了笑,道:“我这两天比较忙,可能要明天吃过晚饭才能回来。有事的话,直接找韩进,让他去办好了,OK?祝你好运。”说完,便再也不看张宇一眼,转身走了。
张宇又翻了翻资料,轻松的心情慢慢随指尖飞散出去。
没想到第一个对手就是如此难啃的一块骨头!看样子,这个新人王比赛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样简单。想想也好笑,他可是已经将新人王冠军的一百万奖金分配干净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韩进的两只豆眼天天盯着自己,就差把他当猫儿眼换钱了。还有扬科和他那班兄弟,虽然整天嘻嘻哈哈的不说什么,但张宇能感觉出来,若再不找点事干,这些家伙恐怕真的会被憋疯了!再者说,这些人抛家舍业的出来为的什么?还不是赚钱?!而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只不过是给他们开出一些空头支票罢了。
从照片上看,宫本敬一长得倒并不如何凶恶。只是脸比较长,尤其眼睛到嘴的距离,长得似乎有些过分,好象传说中的驴脸。
有了这样的认识,张宇不禁笑起来,随即叹了口气。
但愿自己开出来的不是空头支票,但愿身边这些人满怀的希望不要变得竹篮子打水,一场成空才好!可是,谁又知道呢?
想到这里,张宇将资料收好,走出门,径奔地下室而去。
十二月一日。
吃过午饭,张宇如往日比赛之前一样,早早把自己关在房中,盘膝打坐,开始为晚间的生死决战预作准备。相反的,韩进和扬科倒显得非常轻松。特别是韩进,还在纳闷。
“哎,我说老扬,你看老大。。。。。。是不是太紧张了?嗯,不象是装的,否则,就太过了。”韩进向扬科私语。
“。。。过……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过去的意思吗?你的意思是说,老。。。。。。哦,不。”扬科刚要说老大,突然想起张宇的叮嘱,立刻改口:“你的意思是说,张宇要过去了?去哪里?”
韩进险些摔倒,骂道:“你真他妈是猪八戒他二婶,笨死!我说的过,不是过去的过,是过分的过!过分?懂吗?”
“我懂。”扬科认真点点头,“猪八戒是小说西游记中描写的一个懒惰的神仙,还是一个和尚,可是,我不认识他的二婶。。。。。。”
“。。。。。。”韩进快要疯了!
下午四点。
张宇打坐完毕,走出房间。
韩进仿佛见到了救星,抱住张宇的胳膊哭诉:因为猪八戒那个亲戚的问题,扬科已经追着问了一下午,他实在受不了!
就在此时,扬科出现了。
“韩,我终于找到你了,关于那个二婶的问题,你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韩进急忙应道,“不过不是我想到的。是老大,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你问他去吧。”说完,韩进夺路而逃。
扬科转向张宇,投去询问的目光,样子还挺酷。
张宇微微一笑,揽住扬科的肩膀道:“猪八戒的二婶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认识猪八戒的二叔。”
“。。。?”
张宇指向韩进的背影,道:“那,就是他!”言罢,哈哈大笑起来。
扬科越发的糊涂,不过也笑了,双手一摊耸着肩膀说道:“不明白。你们中国人的关系太复杂!但是,张,我知道:你一定会赢。”
“哦?何以见得?”
扬科指了指自己的大脑,道:“直觉。”然后又指着张宇,继续说道:“你,比一年前,更加厉害。”
在韩进的精心张罗下,晚餐非常丰盛。特别是由他亲自掌勺,炖制的一大盆口味地道的红烧肉,赢得了众人一致好评。扬科尤感惊讶,认为凭这手绝活,韩进甚至可以在俄罗斯开一家中餐馆,保证生意兴隆。
张宇只象征性吃了一点水果,其他东西碰也没有碰。这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大战之前绝少吃东西。
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叶朋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不过,几乎一天未曾吃过东西的他却没有享用这顿美餐的福气。与他同来的还有两个陌生人,岁数都不大,每人一身黑色西装,皮鞋擦得锃亮。两人就站在门口。
叶朋胡乱往嘴里塞了块肉便招呼张宇出发。这次比赛与先前同拉德之战截然不同,参赛拳手必须先行到场。而那两个陌生人便是负责接张宇来的。
“把它摘下来。”张宇最后看了一眼钉在墙上的照片,对韩进说道,然后随叶朋走出小楼。
那是韩进的杰作,他把宫本敬一的照片钉在墙上,然后按照死刑犯的标准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对勾。并且在闲暇时以之为靶子,同扬科二人用飞镖比试准头。韩进的解释是这样可以削减对方的气。
雨已经停了,空气却更显湿闷,似乎随手一握便可攥出一把水气。不过,这似乎并未影响人们出行的热情,夜生活依旧多姿多采。
汽车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行,不停用刺耳的喇叭声驱赶泥泞中的人们,但是收效不大,汽车行驶得非常缓慢。出了市区后,这种情况才好转。张宇升起车窗,让司机打开冷气,自己则靠在后坐椅的枕头上,闭目养神。
说来奇怪,他的心绪竟无法平静下来。仿佛心底里有另一个自己在躁动,热烈地期盼着晚间的生死之战。
他深吸一口气,气息在体内默默运行一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但是躁动感不仅未曾消退,反而更加强烈。便如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渴望一片小小的绿洲。
突然,一副血腥画面在脑中掠过。一只奔跑的野兽被凭空撕裂,那畜牲的四肢不停抽搐着,显然还没有死透,而他则握住野兽被撕开两半的身躯,目光贪婪的盯着从断裂伤口汩汩流出的热血。。。。。。
张宇猛然惊醒,一线红芒从刚刚张开的眼中一闪即没。
原来是南柯一梦。张宇舒了口气,再抬头看时,车已经停了。
由于睡了一阵,张宇并不知道汽车走了多久?到了哪里?车门开启处,一条幽森小径出现在眼前。他低头跨步出了车门,口鼻间却觉得一片清新。看样子,这里似乎是一座山寨小镇,而这条幽径则是小镇主街道的后身。
张宇在来人的带领下,向前走了没多久,耳畔便隐隐传来嘈杂的人声,越往前走,声音越乱,接着便拐入一个狭窄的洞口,只走了十余步,眼前豁然一亮!
一个巨大的宛若豪华大礼堂的山洞出现在面前。只见在正中有一块高大突出的平台,平台被栏杆和缆绳圈住,中间却是两个人纠缠着斗在一处。在平台四周,灯火照耀得仿佛白昼,灯光下,人头汹涌攒动,声嘶力竭的嚎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张宇还想看个究竟,却被带路的人催促一声,再找叶朋,已经没影了。
耳畔再次传来催促声,张宇眉头微微一皱,随着来人从侧门穿出,走了一小会,进入一个小了许多的洞子。
这明显是一间健身房,洞子中放满了各式健身器械,早有十几个肤色、形象各异的汉子在热身。张宇的出现立刻惹来十数道轻蔑而充满敌意的目光。
“您的比赛一小时后开始,请先在这里热身。有事尽管吩咐。”说完,引路侍者手背后退立到一边。
张宇看了看手表,果然,已经九点整。然后便迎着一道道冒着火星的目光逐一扫视过去,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对手。
“宫本敬一在哪里?”他向旁边的侍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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