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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保贵走后,丁建章心里烦躁,跑到门外吸烟。高月兰想到儿子刚回家,连饭还没在家里吃一顿呢,就出了人命官司,不禁掉下眼泪来。老张太太和丁文鹏就算辞劝她,旁边同屋的病人家属也跟着劝,正乱着,观察室的房门一开,怱啦一下涌进来一群穿白大褂的。
张玉芝是文革前最后一批大学生,现在眼看着快六十了。她这个副院长是行政级别,并不管院里的事务。听说李森要来看高月兰,打听了一下病情,听说没什么问题,只是情绪过于激动造成的心率失常,知道没什么大事。老太太活到这么大岁数,当然会做人,所以赶在李森到来之前露一下面,也算那么个意思。但是张玉芝不怎么要乎李森,可不代表她手下的人不想在市领导面前表现一下。听说政法委书记要来,知道信儿的不管跟心脏病有关系没关系,都跟过来了。张玉芝虽然看不惯这些事,也不好阻了人家巴结领导的路子,只好板着脸领着一大群人进了观察室。
零一年的时候,第一医院的现代化大楼还没影儿呢,现在的观察室就是一间大屋子。里面放了八张床,专为急诊病人观察病情用。张玉芝进屋一看,别说,今晚上医院的生意还挺兴隆,八张床上躺着六个挂水的,剩下两张床上也有人躺着,也不知道是病人还是家属。
观察室里的人突然看到这么一大群人进来,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需要会诊呢,就听见为首的老太太问值班护士:“谁是高月兰?”
今天的值班护士是个刚上班的小姑娘,还挺认真。要不然就得挨个到床边上看牌,估计就得有人骂她。小护士立刻指着靠墙那张床说:“那个就是,心脏病进来的。”
张玉芝点点头,没直接走过去,挨个床看过去,一面还询问一下病人的病情,一直走到高月兰的床前。
高月兰也被这一群人吓了一跳,倒是不哭了。张玉芝问小护士的时候,高月兰没听见,丁文鹏耳朵好使,倒是听见了,偷偷告诉了母亲。张玉芝走到她的床前,仔细问了问高月兰现在的感觉,看到她眼圈还是肿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很严肃的告诉她情绪不能激动,要注意病情。安慰了两句,就去看下一个病人了,也就比其他人多说了两句话。她走过去了,后面的人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一涌而上,这个说应该换单间病房,那个就说得上高干病房,还有人质问小护士为什么没有使用监护仪器,把小护士弄得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高月兰和老张太太哪里见过这个场面,谁也说不出话来。丁文鹏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倒是希望把老妈弄单间去,反正他知道大哥往家里寄的钱都让爹妈存起来了,少说也有几十万人民币,住高间也住得起。
在外面吸烟的丁建章刚才心烦意乱,没注意进房了这么大一帮人,这时听到屋里突然有很多人说话,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一群医生围在自己老伴的床前,吓了一跳,以为高月兰的病情有了变化,赶紧挤了过来。看见高月兰半躺在床上没什么事,身边围着一群人大叫要换房间。他到是知道家里有多少钱,可是现在丁飞羽犯了人命官司,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联系,当然不肯多花钱,连说不用。自有不知道他是哪位的一本正经的告诉他:“心脏病人需要静养,这里太吵,很需要换房间。”
丁建章一面推辞,一面郁闷:“你们刚才没来的时候,这儿挺安静的啊。”
张玉芝查了一圈房,看到已经有明白过来的病人家属露出厌恶的神情,也觉得这些人太过份了,高声说道:“安静。”
众人正表现得高兴,突然听到张玉芝呵斥,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张玉芝看着这些人,正考虑要不要赶他们出去,房门又开了,丁飞羽快步冲了进来。
丁家的人这时都在高月兰的床前,外面围的一圈人都不认识丁飞羽,都以为是哪个病人的家属,也没人理他。丁飞羽看见一屋子的白大褂,也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找自己的母亲,看见一个被挤到墙边的小护士,就问:“这怎么回事?高月兰在不在这儿?”
刚刚被张玉芝呵斥过,这时病房里相当安静。张玉芝听病人家属问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自己都觉得脸红。然后就听到来人问高月兰,她当然不会上去搭茬。其他人可没她这么自爱,正要问丁飞羽是谁,房门又开了,白石陪着李森和叶知秋走了进来。
第二十二章 领导视察
虽然病房里的人不是全部都认识李森,但是有一个认识他的人上前说话,大家就都认识了,这时大伙都往门口凑,就把丁家的人显露出来。丁飞羽和丁文鹏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对方。
两个人在MSN上也常常见面,不过视频有些失真,丁文鹏一时没敢确定这个人就是他的大哥。
丁飞羽可不一样,他前世看了一辈子这个弟弟,而且丁文鹏长得像丁建章,活脱脱就是一个丁建章年青版,只要认识丁建章,没见过丁文鹏也能认出来他就是丁建章的儿子。
所以丁飞羽先说话了:“二鹏!”
“大哥?”丁文鹏这下不用确认,对方自己招了。丁飞羽快步走过来,看见高月兰正靠坐在床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隔着两张床就叫:“妈,感觉怎么样?”
“真是大羽?”高月兰担了半个晚上的心,这回彻底放下了,哇了一声又哭了。
丁建章看着丁飞羽走到跟前,才问:“不是说你被公安局带走了吗?”他刚才一直看门口,没看见有警察跟着,估计丁飞羽没什么事,不是消息错了就是警察抓错人了。
这事说来话长,所以丁飞羽含糊的说没自己什么事,上公安局做个笔录就回来了。丁建章和高月兰本来也不信丁飞羽会打死人,让他这么一说就放心了。高月兰又激动一把,出了一身的汗,觉得全身无力,却死死的拉着丁飞羽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这时候叶知秋和白石杀出重围也凑了过来,留下李森在那里慰问深夜还奋斗在抢救生命的第一线的医务工作者们。
白石在丁建章家那一片的派出所干了二十年,丁建章、高月兰和老张太太都认得他。看他也来了,以为是他把丁飞羽捞出来的。丁建章赶紧起身让座。
白石可是见识过丁飞羽的嚣张劲,在公安局大楼里都敢拿垃圾桶砸刑警队长,哪敢坐他爹的地方,推托了几句,就在高月兰的床边坐了,问问高月兰的病情。他在红星派出所名声不错,高月兰这时心情好了,也没拿他当外人,加上老张太太,仨人聊起天来。
丁建章让了让叶知秋,就问丁飞羽:“门口那个是谁啊?”
丁飞羽在路上心急,也没打听李森是谁,还是叶知秋细心,在车上偷偷问了白石,这时替他答道:“李森,说是市里的政法委书记。”
丁建章吓一跳,那是市里领导啊:“他来干什么?”要慰问一线医务工作者,好像也轮不到政法委书记吧?
丁飞羽看到高月兰没事,心情大好,指了指叶知秋:“他勾来的。我不是说过他是河北省公安厅的吗!”
叶知秋翻了个白眼,心说什么叫我“勾来的”?丁建章恍然大悟,怪不得两人这么快从局子里出来,政法委书记出面,公安局还不立即放人。虽然不明白河北省厅怎么到北疆省还占点,不过想来省就比市大,叶知秋是省里的领导,就算跨省,到了市里也有面子,虽然这跨得也有点大了,北疆可和河北不挨着。
这会李森已经给白衣天使们讲完话了,让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不要影响了医院的正常工作。就在张玉芝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丁建章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赶紧迎上前去,叶知秋看丁飞羽没动,踢了他一脚,自己跟了过去介绍。丁飞羽虽然还对刘晶想往他身上栽赃耿耿于怀,也知道不关李森什么事,人家来看自己的母亲,也不好失礼,花花桥子人人抬嘛,也站了过去。
李森能把官做到这么大,糊弄一下丁建章这样老实巴交的普通人自然驾轻就熟,先是亲切而热烈的握手,说了两句家常,又来到高月兰的床前,很自然的问候一下高月兰的病情。自始至终也没看丁飞羽一眼,像极了市里领导偶然到医院视察,顺便看望一下普通百姓。
丁飞羽的嘴都快撇到耳朵上去了,不过也知道要想父母过普通人的生活,他们就不能离开成水,这些成水的父母官最好不要得罪,只好站在一边看白戏。
李森坐在丁建章搬过来的凳子上,和丁建章、高月兰等人说了一会话儿。他的主要目地是叶知秋,来看望一下叶知秋朋友的母亲也就是表示一下态度,现在目的达到,正想乘机告辞。张保贵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他刚才出去打了一圈电话,才知道丁飞羽和叶知秋两个给带到刑警队去了。又打听到刑警队长郑爱民没在成水,现在刑警队主持工作的是副队长刘晶。他不认识刘晶,只好再托别人,这么转了一圈,没联系到刘晶,倒是打听到丁飞羽和叶知秋打死的是市委书记德惠风的干儿子。张保贵当时就傻了,心说完了,这个女婿只怕保不住了,这才赶回来报信。一进屋,就看到丁飞羽和叶知秋就在病房里站着,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这两个人果然就是自己想尽办法要捞的人,正疑惑他们俩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又发现坐在床边上的人有点眼熟。
李森使劲想了一想,也没想起这人是谁。他是重工体系的人,跟司法没什么关系,参加市里的会议时远远见过李森几次,也就有点印像,当然认不出来。
丁建章见他进屋了直发愣,赶紧叫他过来,介绍给李森认识:“这是市里的李书记。”“这是我朋友,原来机具厂的副厂长张保贵。”
李森站起来跟张保贵握了握手,李森根本不认识张保贵,张保贵也没想起来是哪个李书记。不过想到刚才在医院大厅看到的事情,张保贵恍然大悟:“是不是今天市里领导到医院检查工作?”
李森有点哭笑不得,正想打哈哈,突然想到不对:“你还看到哪位领导来医院了。”
张保贵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可是这位李书记和丁家什么关系?怎么会来看望高月兰?见李森看着自己,只好答道:“我进医院的时候,看到大厅里站着一群人,中间那个人好像德书记。”
李森一愣,正想再问,听到门外鞋声囊囊,房门一开,又一群人涌了进来。看来今天观察室里的众位病人别想消停了。
第二十三章 市委书记的关怀
一群人推开观察室的房门走了进来,李森一眼就认出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就是成水市委书记德惠风,隐约猜到了德惠风的来意,连忙站了起来。
德惠风见李森在这里,有些意外,看见李森迎上来,对李森笑道说:“怎么,到这里来看望病人?”
李森走上前去,和德惠风握了一下手,笑道说:“德书记晚上好啊。”他指了指叶知秋:“这是我河北一个世侄。”又指了指丁飞羽:“这是小丁,咱们市的人。”又指了指坐在床上的高月兰:“别人托我照看一下这个世侄,正巧小丁的母亲生病了,就一起来看望一下。”
他绝口不提打死人的案子,却详细介绍了叶知秋和丁飞羽两个人,如果德惠风来医院真像他猜的那样,说这些话就已经够用了。
果然德惠风打量了一下叶知秋,笑着说道:“小叶吧!我也听人说起过你,家里人还好吧?”
叶知秋连忙说好,心里奇怪德惠风怎么会认识自己家里的人。谁知道德惠风一转身又去和丁飞羽握手:“小丁啊,听说你是海外华人?
丁飞羽不知道这位市委书记知道多少,居然没敢乱说话,伸手和德惠风握了一下。
德惠风很亲切的对丁飞羽说:“在海外生活很辛苦吧?不管到了哪里,都要记得自己的根啊。没事的时候回来看看,有机会的话就要回国效力。你现在在国外做什么工作啊?”
这句话一说,丁飞羽和叶知秋都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位似乎无所不知的市委书记并不了解丁飞羽的底细。
原来德惠风刚才接了个电话,是省委组织部长韩贵芳打来的。告诉他说北京那边有个熟人的孩子在他这里,捉小偷的时候失手把小偷给打死了,现在人在成水刑警队里。而且他是陪着一个叫丁飞羽的海外华人回来探亲的,这个人对国家有很大的贡献,也被捉到刑警队里去了。熟人的孩子受点教训是应该的,对他以后的发展是有好处的。但是有贡献的海外游子要区别对待,不能伤了游子们的心。
韩贵芳在省委组织部干了二十年,省里的本地干部大多是她考察提升的,德惠风也和她关系密切。韩贵芳有话,他当然要听,就让自己的秘书刘震北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人把小偷打死了,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再打听一下市里有没有一个叫丁飞羽的人。
丁飞羽的事安排下去了,打死人的事刘震北自己就知道。马小昆虽然认了德惠风做干爹,也知道德惠风不待见他,有事也不敢去找德惠风,一直都是找刘震北。刘震北吃着马小昆的孝敬,打着德惠风的旗号护着马小昆,倒也各取所需。马小昆被叶知秋一拳打死,那个溜走的小偷就是去给刘震北打电话去了。
刘震北非常生气,少了马小昆的孝敬是小事,这小子也给不了他多少好处。但是有些事情他却需要马小昆这样的人出面替他办,现在马小昆死了,再找这样能放心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所以他一怒之下就借德惠风的名义给刘晶打电话,让刘晶严惩凶手。
现在德惠风过问这件事,刘震北敏锐的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差子。就把从刘晶那里知道的案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德惠风。
德惠风早知道马小昆这个干儿子手脚不干净,倒没想到会做小偷,被捉了现形还敢执刀行凶。他当然知道马小昆依仗的是谁,本来想让刘震北通知刘晶,想了想还是自己给刘晶打了电话,除了告诉他立即放人之外,还告诉刘晶,像马小昆这样无视国法的黑恶势力,一定要坚决打击。
给马小昆的案子定了调子之后,丁飞羽的资料也送到了德惠风面前,资料里虽然没有丁飞羽出国后的情况,但也提到了丁飞羽现在执有美国国籍。
德惠风越想越不对,河北公安厅为什么会派人陪一个美籍华人回家探亲?听韩贵芳的口气,叶知秋的背景也很不一般,像这种家世的子弟出来作事,脏活累活是肯定不会干的。想了一会,不得要领的德惠风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两个年青人。让刘震北找刘晶一打听,说丁飞羽的母亲心脏病犯了在医院,李森亲自送丁飞羽和叶知秋去了医院。德惠风作事倒是雷厉风行,立刻让刘震北安排,自己要去医院检查工作。
丁飞羽见德惠风问起自己的情况,就又把白天对自己父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德惠风可比张保贵有学问,听说丁飞羽在弗雷试验室主持项目,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德惠风身为市委书记,虽然不亲自抓建设工作,但是也很注意财经新闻。前些日子媒体爆炒中华小子邓弗雷,他没有如大多数人那样去关注邓弗雷有多少钱,怎么和美国政府打官司,而是一眼就看出了隐藏在其中的用意。
随着国内经济的腾飞,中国做为世界工厂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国内制造业已经开始从劳动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转移。但是提到技术,就不能不感叹一下国内起步太晚,很多关键技术掌握在别人手里,不但要看人脸色,每年还要大把大把的向外国人交专利费。这一点只看VCD厂家在向DVD转型时遇到的尴尬就知道了。现在国家正在全力申请加入世贸组织,知识产权就是老外拿来卡国内脖子的重要手段。邓弗雷手里握有大量的重要专利,曾经有人戏称他的手攥着全世界IT产业的脖子,可见此人的重要性。如果能把这个人掌握在手里,国内制造业能做的动作就太多了。
这个丁飞羽与邓弗雷年纪相仿,一样是华人,一样是科大少年班出身,又在弗雷试验室中工作,对邓弗雷的影响力一定非同小可。很可能上面就是想通过他来接近邓弗雷,叶知秋就是像丁飞羽示好的一枚棋子。
德惠风对邓弗雷不感兴趣,国内制造业也轮不到他一个地级市的党委书记来操心。但是对邓弗雷没兴趣,不等于对丁飞羽也没兴趣。德惠风可是知道弗雷试验室的厉害,只要能从里面弄出一点别人看不上的技术,就够成水的企业天天吃肉的了。
所以德惠风很是夸奖了丁飞羽几句,又夸奖丁建章和高月兰养了一个好儿子。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自己也在观察室里待了大半个小时,也该走了。招商引资这种经济建设的活不归他管,现在和丁飞羽拉上关系,以后自然会有专业人士再找丁飞羽套近乎,就不用他出面了。
去意一起,德惠风又勉厉了丁家人几句,顺便关怀了一下其他人,就转身告辞了。他是强势惯了的人,在观察室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除了问话后等待回答之外,其他人根本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第一医院的院长王重是接到张玉芝的电话赶过来的,到了医院门前,正好遇到德惠风下车,他陪着德惠风在医院乱转的时候,还在奇怪市委书记怎么晚上想起跑到医院来了,现在才明白原来市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都是为了一个人来的。他跟着德惠风走出观察室,看着与李森边走边聊的德惠风,偷偷落后了几步,对身边的人低声叮嘱:“马上准备高干病房,把人挪过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加特护。”然后又快步追上德惠风,恭恭敬敬的把两位书记送出医院大门,看着一号车和六号车开走,才又急急忙忙的转身回到医院,亲自安排高月兰的住院事宜。
第二十四章 团聚在医院
这时在观察室里的人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纷纷猜测这个让市委书记亲自来看望的人是谁。观察室不大,德惠风刚才又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大家都听到了德惠风和丁飞羽的对话。有人想起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就是十几年前那个闻名全国的神童,又纷纷围拢过来,向高月兰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月兰现在知道儿子有市委书记关照,肯定没事了。心里高兴,正在享受众人的惊奇与羡慕,就看到又一群人拥进房来。虽然这样一群一群的人员流动比较有震撼力,但是这么一会儿来了三把,是人都习惯了,病房里的人们也都没当一回事。
这次是王重带人来给高月兰调换病房。其实高月兰从急诊室出来的时候大夫就说了,观察一会没事就可以回家了。要没有这一顿折腾,高月兰这时候也到家了。但是现在王重当然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他虽然还没弄明白丁飞羽的身份,却想着市里领导才来了两位,这班子还没来全呢,怎么也得给找个宽敞地方。
丁飞羽是不放心母亲的病情,高月兰也想过过高干瘾,于是半推半就的众人就上了六楼,进了高干病房。
丁飞羽前世的时候因为岳父生病住过第一医院,那时住的也只是普通单间,这还是第一次进高干病房。见这间病房是个套间,里屋放着一张可升降的病床,床头上氧气、吸痰、警鈴一应俱全。屋子里还有电话、电视、VCD。靠里墙有衣柜、储物柜。对面的墙边上放着一排真皮沙发。床脚的窗下立着一个报刊架。上面放着几份报纸和杂志。丁飞羽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高月兰走到床边,王重连忙带人把高月兰扶上床,又把张玉芝推出来重新给高月兰看病。
张玉芝看高月兰面色紅润,皮肤干燥,知道高月兰的心脏病已经过去了,现在就是神仙也不一定能看出病来。可还是坐到高月兰身边,认真询问了一下高月兰的现在的感觉,又听了听心跳,告诉高月兰没什么事,让她安心静养,便站起来准备离开。
王重刚刚找到机会和丁建章、张保贵说了几句话,看见张玉芝起身,只好向众人告辞,说自己明天再来,让大家早些休息。他倒想和丁飞羽说几句话,可是看着丁飞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出神,又不好打扰。好在高月兰住了院,不愁没有机会,就又和丁家的人客气了几句,带着人离开了。
丁文鹏等医院的人离开,转身进了卫生间,丁飞羽想起进屋时外屋也有一张床,应该是给陪护人员准备的,又想起自己买的床,也不知道邢德会给没给自己送到家里去,就问丁建章:“爸,我下午买了张床…”
话没说完,就看高月兰啪的拍了一下手。丁飞羽吓了一跳,心说“妈你要再这么吓我,我也得住院。”
高月兰说:“今天多亏了那个小伙子了,你有空可得谢谢人家。”
看到丁飞羽没明白,还是丁建章给他解释。原来邢德会送床送得挺早,丁家还没开饭。高月兰开始时还以为邢德会送错了,直到邢德会描述了丁飞羽和叶知秋的相貌,高月兰才相信真是自己家的东西。等到知道这么一个床要三千多块,又开始埋怨丁飞羽乱花钱。还是丁建章有正事,知道也不能退货了,就开始张罗把这床放哪。
丁家院子不小,房子就那么一点大,高月兰的意思是把新床放到套间里,把后面的小屋收拾一下放丁文鹏的单人床。可是套间里家具太多,要是这么一挪,要动的东西就多了。丁建章正忙着做饭,哪有工夫收拾屋子?就决定直接把新床放小屋去。
邢德会组装双人床的时候,张保贵一家三口过来了,张保贵让老伴和女儿给丁建章打下手,自己跑到小屋去看稀奇。他家里的家具都是花钱请木匠做的,原料比所谓的实木家具更加的实木。不过也就只有原料好了,不论是做工还是喷漆,比起品牌来都远远不如。
张保贵在别人家里看到品牌家具之后,就觉得那玩意比自己家里的养眼,回家就想把用了十几年的衣柜换了。可惜老张太太听说实木家具的价格后,觉得这买一套的价格可以做两套了,实在太贵,就说什么也不同意,张保贵也只好做罢。
现在看到丁家先吃了螃蟹,赶紧过去看新鲜。其实实木床铺上床罩后,露出来的也就是一个床头四条腿,算是最没有视觉效果的。好在丁家的小屋没有其它的家具,没有不仑不类的感觉。
张保贵没想到家具店的老板会亲自上门送货,就跟邢德会打听家具的价格。邢德会发现了潜在客户,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一面组床一面给张保贵讲解各种家具,还没忘记拍胸脯保证给张保贵全市最低价。张保贵这才知道面前这个穿一身工作服、其貌不扬的家伙居然是家具店老板。他不知道一张床就卖三千多块的家具店老板其实连雇用工人的工钱都掏不起,还以为邢德会心眼好,不让工人加班,自己送货。大大感叹了一把像他这样的老板难找。言词之切切,弄得邢德会愣没好意思说实话。
等到邢德会把双人床组装完成,张保贵就留邢德会一起吃饭。邢德会也想再和丁飞羽聊聊,就一口答应下来。反正闲着没事,邢德会就帮丁家人收拾了一下小屋,只等丁飞羽和叶知秋回来吃饭。结果该回来的没回来,一个邻居倒是急急忙忙的跑来报信。这一说高月兰就喘不上气来了。邢德会的母亲就有心脏病,这时候算是最有经验的,马上建议送医院。他送货的三轮车就是外面,这下也不用费事,直接背到他的车上就往街上拉。还多亏了他的三轮车,那时候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出租车特别少,他们一直到了二道街才碰上出租车。邢德会帮丁家人把高月兰挪到出租车上,自己骑三轮回到店里。他的店离第一医院只隔一条街,回家后也没来得及吃饭,又买了些水果面包矿泉水之类的送到医院去。这时高月兰已经缓过来,进了观察室了。邢德会把东西送过去,也没人有心思吃。邢德会又安慰一下大家,说自己公安局有认识人,一会回去就找人去打听情况。高月兰这会病急乱投医,赶紧拜托他回去找人,邢德会这才离开。
丁飞羽刚才上楼的时候就看到丁文鹏手里拎着几个塑料袋,倒没想到是邢德会送来的,看来这个家伙的性格一点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肠。想了想也没想起邢德会在公安局有什么亲戚,估计是找他的一个同学去了。丁飞羽知道邢德会有一个同学在公安局不知道管什么的。他们两个人小学、初中同班,高中同年级,关系一直不错。不过话说回来。以邢德会的性格,别人想跟他关系不好还真不容易。
这时候丁文鹏从卫生间出来,很大惊小怪的叫:“有热水哎!里面有电热水器,能洗澡!”
那时候个人卫浴设备还不普及,在成水,普通住宅的卫生间里有沐浴器是很奢侈的事。丁飞羽记得前世直到零五年自己家里买了一户楼房,在卫生间里装上了热水器。这时见丁文鹏大惊小怪,笑着打趣他:“那你今晚陪妈住这里吧,正好可以洗个澡。”
高月兰这时躺在床上,心事尽去。觉得腰也不酸啦,腿也不痛啦,吃嘛嘛香,胃口特好、、、、、、这会也想起饿来了,就说丁建章:“我这也没事了,你们都回家吃饭去吧!”想了想,又开始心痛钱:“咱住一晚,明天就出院吧,这地方一天还不得一百块钱啊?”
“可别!”丁飞羽赶紧拦着:“这好不容易住一回高干,下回可就没这待遇了。别说出院,医院不撵咱都不出去。”看见大家都笑了起来,心说一百块?那是标间!要不是医院弄不明白咱们家跟市委书记什么关系,就这地方,花多少钱也进不来。又对高月兰说:“妈,反正咱也住院了,明天正好把全身都检查一下。”又笑着看丁建章:“爸,我看这屋挺大的,要不让医院加张床,您也住进来,咱弄个夫妻病房?”
“扯蛋!”丁建章虚打了丁飞羽一巴掌:“连你爸的玩笑都开!”
张保贵看他们父子开玩笑,看看表也快零点了,就对丁建章说:“也没什么事了,我们两口子先回去了!你们谁回家?一起走吧!”
丁飞羽这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笑着说道:“本来说好今晚上吃团圆饭的,没想到跑到医院团聚来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来丁家一家四口果然是在医院团聚的,顿时又笑了起来。丁飞羽笑着往外间的单人床上一躺,笑着说:“今晚上谁陪护啊?早知道这儿还能住人,我就不急着买床了。”
高月兰听了,笑着骂他:“早知道?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你妈?”
丁飞羽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知道了,要不今天我陪您在这儿,罚我一宿不睡觉行不行?”
高月兰也想和儿子聊聊天,就对丁建章说:“你们都回去吧,让大羽留下陪我。大哥大嫂还没吃饭呢,你们快点吃饭去吧!”
丁建章也想起来大家都没吃饭呢,向张保贵说:“那让大羽陪他妈,咱们先下楼吃饭。”又对丁飞羽说:“一会儿我给你们送饭上来。”
丁飞羽打开邢德会的袋子,发现这家伙还真没少买,除了桔子苹果,面包香肠矿泉水都不少,就对丁建章说:“你们吃完饭直接回家吧,我跟我妈吃这个就行。”
丁建章觉得张保贵饿着肚子跟着大家跑了这么久,有些过意不去,就答应下来。叶知秋见丁飞羽要留下,这里好像没自己的地方,反正在这里他也不会有危险,李善的人也应该会在下面保护他,不如自己主动点。就对丁飞羽说:“你陪你妈吧,我跟伯父回去睡。”
丁飞羽见他这么上路,心里高兴,低声对他说:“快回去吧,我买那个床垫子小两千块呢,第一晚就被你睡了,便宜死你了。”
叶知秋听他说得暧昧,呸了一声,也低声对他说:“那就不客气了,你也老实点啊!”
“我能干什么?”丁飞羽很委屈的说:“就这地方,最多也就是泡泡护士妹妹,还能干什么?”
叶知秋刚才就是随口一说,听他这么说,倒有点担心了:“你现在可是美国人,别祸害我的同胞啊!”
丁飞羽话一出口,突然想起怎么大家进了病房这么久,也没见值班护士露面。听叶知秋说他,顺口回答:“放心吧!”说完才想明白叶知秋说的是什么:“呃?什么叫祸害啊?”
第二十五章 小护士
丁飞羽把大家送出病房,转身回来,向高月兰笑道:“妈,饿不饿啊?”说着把邢德会买的东西拎到床边上。
高月兰刚才还真饿了,这会饿了一会,反而不觉得了,拿了一块面包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看着丁飞羽熟练的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想起个问题:“你在美国都吃什么中国菜啊?”
“在网上不是都跟您说了多少次了吗?加利福尼亚那地方中国人多,想吃什么都有。排骨燉豆角、猪肉燉粉条、牛肉燉土豆、、、、、、什么都有。”丁飞羽看着老妈,心里一高兴,就开始满嘴跑舌头。
医院大门对面的街道上,一辆箱型货车里,坐在司机位置上的年青很郁闷:“为什么这些菜我一样也没吃过?”
其他三个人一起鄙视他:“就你这样还敢自称华人?”鄙视完了,坐在监视器前的青年舔了舔嘴唇:“我想吃猪肉燉粉条。”
“没学问。”身边的年青人转过来鄙视他:“排骨燉豆角才好吃呢。”
“拉倒吧!”监视器前的青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猪肉燉粉条才好吃,老大的肥肉片,里面放上血肠、粉条、、、、、、别提多好吃了。”
他身边的年青人哈的一声笑了起来:“肥肉片还好吃?你多久没吃过肉了?”
“你不懂。”青年满脸的不屑:“做这个菜得放酸菜,酸菜你知道嘛?放一块儿燉,完了肥肉一点都不腻,光剩下香了。”
“呃?”他身边的年青人还真不知道酸菜是什么,让他这么一说,顿时没辞了。还是李善善解人意:“行了行了,要是明天老板老实回家待着,我让小雅给你们燉一锅酸菜。”
话声一落,其他仨人一起起哄:“头,小雅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要不干嘛听你的啊?”
李善知道这事越描越黑,干脆不答理他们,闭上眼睛养神去了。三个人哄了一阵,见没人反击,觉得没什么意思,除了守监视器的青年外,也都闭上了眼睛。
高月兰也不信丁飞羽在美国还能吃到东北酸菜,笑骂道:“还大葱蘸大酱呢,净怱悠你妈。”
“真的。”丁飞羽坚决把谎话进行到底:“我们那有一家中餐馆,叫‘chinachina’,做的最好的就是微波炉扬州炒饭。”
高月兰的英语水平,也就是认识二十四个英文字母,打八折的水平。当然听不出这个店名的语法错了。那会儿林海听涛还没开始写《踢球》,《冠军》更是没影儿的事,老太太也不可能知道那个著名的桥段,微波炉也不算什么新鲜事物。所以高月兰只是觉得“微波炉扬州炒饭”这个名字有点怪,也没多想。丁飞羽正跟高月兰贫嘴贫得来劲,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下意识的叫了声:“comein!”
敲门声停了一下,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两个小护士推着一个小推车走了进来。
丁飞羽一怔,走在前面的小护士向他笑了笑:“打扰了,我们给病人量一下体温。”丁飞羽点了点头,见这个小护士个子很高,大概有170厘米,穿着一件医生常穿的白大褂,微收的腰部印衬出曲线玲珑的身材,乍一看很像某位正当红的香港女影星。她身后的护士比她身材略矮,圆脸大眼睛,也是一位美女。
丁飞羽不禁暗叹了一声,前世他还曾经感叹第一医院这么多护士,就没一个长得出众点的。敢情不是没有,都跑高干病房去了。可是医院怎么能让美女值夜班呢?不知道熬夜是美容的大敌啊?
正出神呢,觉得手背上一痛。丁飞羽回头看过去,原来是高月兰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一下,这下可奇怪了:“怎么了?”
“没事。”高月兰看儿子居然还问自己“怎么了”,就有点生气了,心说这孩子怎么看见漂亮女孩就挪不开眼睛,对得起张雨吗?老太太倒是一厢情愿的把张雨当自己的儿媳妇了。
两个小护士正在丁飞羽的注视下不自在,看见他转过头去,不禁松了口气。高干病房的护士不是那么好干的。要不是贪图这里的工作比较清闲,补贴又高,谁会到这边来。经常受气不说,遇到素质差点的高干子弟,还会被骚扰。刚才两个人没有立刻过来,就是担心人多的时候被人占便宜,直到看着病人家属们离开才一起进房来。
丁飞羽被老妈莫名其妙的拧了一下,就有点发呆。两个小护士把一个心电监测仪搬到高月兰床边的床头柜上,接通电流,把几片电极接到高月兰的手腕上。又取出体温计给高月兰放到怀里。拿出一个本子,开始逐条询问高月兰的身体状况。
高月兰一一答了,等小护士做完这些。高个的护士大概觉得这个老太太挺和蔼的,又感谢她刚才惩罚那个年青人的无礼,向高月兰微笑着自我介绍:“大娘,我叫邱敏,她叫扬海波,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为您值班,有事情您就按铃叫我们。”
高月兰笑着点头,说自己没什么事。邱敏见高月兰两个人正在吃面包,就问要不要让食堂送点饭菜上来。高月兰吃了半个面包,已经饱了。又觉得这么晚了还麻烦食堂不好,就谢绝了。邱敏两个人调好了监测仪,又测了高月兰的体温,就推着小车出去了。
丁飞羽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收拾了一下,把撕开的包装袋装进一个空了的塑料袋里,想扔到卫生间的垃圾桶里,走到外间的时候,隐约听到门外两个小护士互相嘻笑着:“那个帅哥看你看得都不眨眼啊。”“你怎么知道不是看你。”“我没你长得漂亮啊。”“没准人家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丁飞羽摇了摇头,这才明白刚才挨的那一下拧是为了什么。他把手里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脑海里浮起一句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二十六章 夜访公安局
晚上可能还有一章,也可能没有了,我知道更新不稳定是大忌,但是的确没办法保证,只有写多少发多少了。估计每周三、四万字还是没问题的。
丁飞羽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伸头看了看里屋。高月兰已经睡了,老太太折腾了一天,又大悲又大喜,也实在乏了,邱敏两人走后不久,她就也睡着了。丁飞羽怕她睡不实,也回到外间的床上躺了一会,听高月兰的呼吸平稳了,才慢慢的溜出房间,墙壁灯幽暗的灯光下,丁飞羽胸前的领徽闪烁着暗淡的光芒。
街上的货柜车里,一直看着监视器的青年叫了起来:“起来起来,老板行动了。”
他身边的年轻人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不甘心的说道:“爬爬,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干他们这一行的,大多会给自己起个绰号,平时只叫绰号。一来顺口,二来也防备被人追查身份。看监视器的绰号爬爬,是电子工程师,也能做火力支援手。他身边的年轻人绰号狐狸,是阻击手,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做爬爬的帮手。司机绰号死人,能驾驶多种交通工具,也是爆破专家。李善是四个人的头。
爬爬兴高采烈的叫着:“掏钱掏钱,我就说放着这么漂亮的妹妹在外面,老板不可能睡得着觉。”
死人嘟囔了一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回手递了过来。狐狸还是不甘心掏钱:“咱可赌的是老板去把妹妹,出门不算。”
“你就嘴硬吧!这半夜三更不睡觉。老板出门干什么去?总不会是吃多了溜弯吧?”
“那也不行,怎么也得老板上了才算。”
“我呸!咱说的是把妹妹,就是泡妞,只要搭讪就算。”
两人抬杠声中,监视器屏幕上已经出现了六楼的值班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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