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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的车子很快驶进市区,一起从高速下来的车流分散了不少。现在顺着环城路走可没有象样的宾馆,来拉投资的主们都找窝去了,剩下的都是和丁飞羽有关的人。丁飞羽闭上眼睛,正想着一会见到刘晶应该用什么态度,他的手机又响了。
丁飞羽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丁先生吗?”
丁飞羽愣了一下:“你是谁?”
“我是郭保昆,就是前天您到我哪里看房子那个人。”
丁飞羽皱起眉头,他倒是想起这个人是谁了,可是就算这人再热情,也没有半夜给人家打电话推销房子的道理,再加上现在他的心情不好,就冷冷的问道:“郭老板啊,什么事?”
郭保昆咳了一声,说道:“今天机具厂的事我听说了,想给丁先生帮个忙。”
丁飞羽愣了一下,向狐狸示意了一下,看着狐狸拿着通讯器低声下命令,这才慢慢说道:“郭老板想告诉我什么?”
郭保昆可能是感冒了,又咳嗽了几声,才说:“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都是刚出来混的,不懂事,之前也没告诉他们老大,这事是他们老大管教不严,所以想跟你当面陪罪。”
丁飞羽沉吟了一会,问道:“在哪儿?什么时候?”
*******又是分割线,用这个省话啊*************
四点,正是凌晨前最黑的时候,叶知秋的车停在市郊一处废弃的厂房前面。丁飞羽从车里打量着这片坐落在黑暗中的建筑,觉得有些可笑。张升宇当初答应过自己在市郊给机具厂一块地,当时他还想着成水市政府政策灵活,现在才知道赶情机具厂本来在市郊就有一块地,连厂房都盖起来了,只不过从没有开工过,现在连原有的一些设备也都被人偷光了,这些房子连门窗都不知道被谁卸走了,在夜色中露出一个个黑乎乎的大洞,
狐狸没在车上,所以车里只有丁飞羽和叶知秋两个人,丁飞羽伸手推开车门走下车,看到叶知秋也下了车,站在一边等他,轻轻摆了摆手:“你不用进去。”
叶知秋摇了摇头:“你坚持这次全用你的人,我们答应了,但是我必须跟在你的身边。这是条件。”
丁飞羽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你的上级应该已经猜到我要做什么了,所以你跟我进去会很不方便。”
“谁很不方便?”
“你们。”丁飞羽摇了摇头:“我不会改变主意,所以你们应该置身事外。”
叶知秋哼了一声:“我们已经没办法置身事外了,所以我要做的只是保护你的安全。”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丁飞羽看出了叶知秋的坚持,转身向黑洞洞的厂房走去,叶知秋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丁飞羽没有手电,但是他有一副眼镜,尽管在夜里戴着一副像是墨镜的东西比较可笑,但是丁飞羽这副墨镜显然比较特殊,靠着它,丁飞羽很准确的避开了丛生的杂草和土堆砖石,快速的走进了洞开的厂房大门。
两个人走进大门,就站住不动。丁飞羽轻轻按了一下耳朵里的小东西,开口道:“出来吧,这个时候还装神弄鬼,是不是港片看多了?”
丁飞羽的话立刻起了效果,几盏安装在厂房里的大灯同时亮了起来。可惜这间厂房实在太老了,白炽灯强烈的光线纷纷被灰暗的墙壁吸收,根本没有起到操作者们希望得到的效果
尽管光线没有想像中强烈,丁飞羽仍然被微光夜视议的效果晃了一下眼睛。他伸手摘下眼镜,随手挂在外衣的口袋上,抬头看着对方的四个人。三个中年人,一个青年人,其中的一个中年人就是郭保昆。
郭保昆又咳嗽了一声,搓着手走了出来,给丁飞羽介绍:“这是杨威、李爱军、刘卫国。都是咱们成水有字号的人物。”
丁飞羽点了点头,知道他介绍的这些大名放到成水也没有几个知道的,真正有字号的是这些人的绰号,不过郭保昆应该看出自己不是道上的人,说了绰号也没效果,反倒让自己笑话,还不如直接介绍名字。
郭保昆看丁飞羽不说话,有点尴尬,要不是同为成水四大势力的一员,他这次根本不会来趟这个混水,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但是自己身边这哥仨不信邪,他也不好明着得罪朋友,只好硬着头皮来做中间人。他又咳嗽了几声,才说道:“砸丁先生场子的两个人是杨哥罩的,这事杨哥事先不知道,所以特地约丁先生出来陪罪。”
杨威在四个人中年纪最大,看起来也有快五十了,他可没有霍安国保养得好,脸上的皱纹很深,听郭保昆说完,走上来两步,向后挥了挥手,立刻有个手下捧了两摞钱走了上来。杨威接过钱,在手里拍了拍:“丁先生,我的晚辈不懂事,是我管教不严,这点钱不多,给丁先生的人买点东西,是个意思。如果丁先生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能办到,没二话。”
丁飞羽看着杨威把钱递给那个手下,然后那人捧着钱送到自己面前,却根本没有要接钱的意思,看着杨威说道:“那两个人呢?”
杨威侧了侧头,看了看郭保昆,郭保昆只好又咳嗽,正想说话的时候,那个最年轻的刘卫国说话了:“丁先生,我们敬你可不是怕你,谁都有个亲戚朋友,今天这事我们四个一起出面,就是想跟丁先生要个面子,放这两个人一马。”
丁飞羽笑了一下:“亲戚朋友?”他转头看了看郭保昆:“郭老板也是这个意思?”
郭保昆被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头上就有点冒汗,咳嗽着说:“丁先生,要是一般的事儿,咱们豁出来大义灭亲,可是这两个人有一个是杨哥的孩子,所以求丁先生给个面子,以后只要有用得着兄弟们的,只要一句话。”
丁飞羽笑着看了他一眼,回头向杨威说道:“原来是杨老板的公子,我那个机具厂还没开张,怎么就惹着杨公子了?”
杨威显然对这个问题有些生气,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刘卫国接口道:“你得罪了那两个日本人,那两小子出了两万块钱,也怪杨猛没眼色,见钱眼开,杨哥已经教训他了。丁先生说句话,山不转水转,咱们总有再见面的时候。”
丁飞羽哼了一声:“你们不是要再见我的面,是想再见我亲戚朋友的面吧?”他看了看杨威:“令公子也来了吧,把他叫出来,我问他一句话。”
杨威等人听了丁飞羽的话,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是老油条,知道这次杨猛是捅了马蜂窝,如果事情摆不平,凭高尔在省里市里的地位,杨猛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好在还有一个丁飞羽,他可以不怕报复,但是他的家人不能不怕,所以才会约丁飞羽出来。现在听丁飞羽的口气,显然他已经听出了自己这边的意思,接着就是大家找台阶下了。杨威回头招了招手:“让那两个小子出来。”
丁飞羽冷冷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两个年轻人,这两个人身上脸上都有血迹,看他们走路的样子,身上应该也有伤,显然刘卫国说已经教训了他们不是说瞎话,等两个人走到杨威等人身边,他开口问道:“你们谁是杨猛?”
一个年轻人抬起头:“丁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丁哥的手下,求丁哥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大恩大德,小弟以后再报。”
丁飞羽沉吟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话,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帮着日本人对付家乡人?”
杨猛愣了一下,他之前想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丁飞羽会问他这个问题,所以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丁飞羽等了他一会,没有等到回答,就知道这人是行动派的,拙于言而敏于行,谁给好处就给谁干活,摇了摇头,看着杨猛说道:“你们说得对,谁都有亲戚朋友,我是不在成水,可是我的亲戚朋友在成水,我要是不放过你,估计你老爹也不会放过我的家人。”他看着杨猛露出喜色的脸,又说道:“可是我要是放过你,明天要是再有人打我一巴掌,然后给我个甜枣,让我看在家人的面子上放他一马,你说我怎么办?”
杨猛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杨威等人却已经听出丁飞羽的意思,刘卫国年轻,早就说好要出来扮黑脸的,张口道:“你是什么意思,痛快说吧,倒底要怎么样?”
丁飞羽摇了摇头,自嘲的一笑:“我也是好事,今天来其实就想问刚才那句话,可惜还没得着答案。”他叹了口气:“看来我今天不该来。”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郭保昆一愣,心说这就走了?这算怎么回事?好歹也撩个话啊!他追上一步,正想张口叫丁飞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就看到从厂房洞开的门窗处闪烁出一道道细微的光线,伴随着光线,还有一阵阵轻微的声响。摇动的灯光下,离郭保昆看到杨威等人身上突然冒出一股股的鲜血,这些人的脸上还没有来得及露出惊愕的表情,就已经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几个人身上涌出的血液迅速染红了地面。
第四十二章 决不忍耐
郭保昆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成水的四个人中,他的势力是最小的,但是因为为人灵活,各方面倒是最吃得开的,这次答应出面来做调解人,也是存了两面讨巧的意思。成水黑道一直没什么发展,所以还有清末那时打九九不打加一的风气,想来四个人一起出面,丁飞羽这猛龙怎么也应该给点面子,其实郭保昆来之前已经做好让杨猛三刀六洞斩手指的准备了,虽说杨猛有点舍不得,但是只看丁飞羽能从霍安国手里把燕然抢来,就知道这个人不好惹,杨威是老江湖,这种事还是看得开的。不过说起来,几个人还是看轻了丁飞羽,这件事如果换成是霍安国,杨威早就带着儿子上门负荆请罪去了,哪里还敢摆这个谱。谁知道丁飞羽比霍安国更狠,他信奉的是不动则已,一动必出全力的原则,在国外混到现在的地步,更是没有给敌人留口气的习惯,留下郭保昆,也不过是需要一个人来收拢成水的各路人马,丁飞羽可没心思和成水当地势力打游击,当然要有人出面收拢残余势力。这个人既然不能空降,现扶持也来不及,就只能在现有的四个人里面挑一个,郭保昆这个人就顺利当选了,也算挫子堆里挑出的大个儿。
郭保昆傻眼的时候,丁飞羽已经和叶知秋走出了大门,听着门外汽车发动的声音,郭保昆心头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这时还不如没想明白呢,郭保昆就觉得两腿发抖,上下牙捉对撕杀,打的那叫一个激烈啊。
这时一个人从门外的黑夜里踱了出来,这人一身黑色紧身衣、尼龙头套、红外夜视仪,战术背心上挂着一支小口径自动步枪,郭保昆这时候当然不知道刚才的场面是微声冲锋枪的效果,面前这人刚才根本没开过枪,还以为这人是来对付自己的,两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那人也没想到堂堂成水四大金刚耸成这样,咧了咧嘴,过去一把拎起郭保昆:“你还没死呢,站稳了。”
郭保昆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有点丢人,可惜身子骨不给他长脸,努力了半天,这两腿也不给劲。好容易自己站住了,一回头看见几个黑衣人正在用无声手枪给杨威等人的尸体上补枪,腿一软又出溜下去了。
这个从门外溜哒进来的正是狐狸,他是狙击手,又是这次行动的战场指挥,所以刚才才没机会开枪,其实这也怪郭保昆这边抵抗力太差,有生力量直接就被消灭了。狐狸臂力虽然强,总拎着这二百来斤的人也累,所以放了两上,觉着郭保昆肯定是站不住了,叹了口气,直接把郭保昆拎出了门,放到门边的一块石头上面。郭保昆的屁股还算长脸,倒没接着往下出溜。不过郭保昆看着两个人各背着一个箱子从身边走进门去,又吓了一跳。
狐狸也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拍了拍郭保昆的肩膀,这个动作又差点把郭保昆吓晕过去。狐狸把头套推到额头上,看了看刚进去的那两个人:“我那老板说这厂房以后还有用,让把这里弄干净了,这两人就是专门负责洗消的,保证天亮之后谁也看不出这里发生过什么,也没人能找得着里面那些人了。”
郭保昆人是吓着了,脑子却格外的清醒,听着身边这人轻描淡写的说法,立刻醒悟到这些人毁尸灭迹是专业级的——居然都有人专门负责干这个活。想到这里,郭保昆再也忍不住,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大口的呕吐起来。
狐狸皱眉在一边看着,等他吐够了,才慢慢的说:“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郭保昆又干呕了一会,才一边吐着酸水,一边喘息着问:“你们要我干什么?”
狐狸笑了笑,嘲讽的看着他:“你说我们能指望你干什么?”他慢慢说道:“你要是吐够了,咱们就好好谈谈吧,没准对你还是个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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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叶知秋把车停在市医院住院处的停车场,看着沉默着坐在一边的丁飞羽:“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
“我只是在表明我的态度。”丁飞羽平静的回答:“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做得过份了,他们既然收钱替人卖命,就要有赔本的觉悟。另一些人也是自己选择了卷入这件事,又没人逼他们。”
叶知秋撇了撇嘴,他不是道学先生,虽然觉得丁飞羽这次有些杀戮过重,必竟对黑社会也没好感,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触丁飞羽的霉头。
张保贵和燕然还有三个明日投资的人都住在六楼,两个人上了楼,居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丁飞羽愣了一下,正怀疑自己看错了,那人已经看到了他,笑嘻嘻的凑了过来:“丁哥。”这人正是刘世辉。
丁飞羽看着刘世辉的鼻子,心说又不是什么大伤,这都几天了,怎么还在医院住着,而且他跑六楼干什么来了?随口问道:“你还没出院啊?”
刘世辉嘿嘿一笑:“今天就出院,这不是医院还没上班呢吗。”
丁飞羽点了点头,又问他:“你不是在五楼吗?上来看谁啊?”在他的记忆里,刘世辉家里没有什么势力,不过这人爱交朋友,难道是他的朋友也在六楼住院?
刘世辉嘿嘿笑着:“看个朋友。”神色居然有些扭捏。丁飞羽正奇怪他怎么这个表情,就看到邱敏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看到丁飞羽和叶知秋两个人,不禁愣了一下,和丁飞羽打了个招呼,随手把袋子递给刘世辉。
丁飞羽恍然大悟,向刘世辉挤了挤眼睛,然后向邱敏打听张保贵在哪间病房就准备告辞,电灯泡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有人惦记,要是有事没事都亮着就该招人烦了。
邱敏见过丁飞羽来看燕然,刚才以为他又是来看望燕然的。说起来燕然这位美女还真有医院缘,前几天刚出院,这就又进来了,连病房都没换。没想到丁飞羽居然不是来看燕然的,张保贵他们几个都是外伤,受伤的原因邱敏也知道,更知道市里对这几个人有多重视,正想带丁飞羽去,杨海波听到说话声走了出来。
丁飞羽被杨海波拉走的时候倒没忘记问岳振眉今天会不会来,杨海波一边拉着他的胳膊一边笑话他:“喂,你还不走啊,当心生针眼。邱振眉是谁啊?你还真花心。”
丁飞羽差点被她气个跟头,哪儿啊我就花心了?杨海波看出他不服来,挑衅的问他:“你这么早跑来看美女,然后还惦记着什么岳振眉,你还不花心?”
丁飞羽对这样活泼的女孩子没有办法,只好跟她解释:“我不知道你当班,所以不能说我是来看美女的。”
杨海波愣了一下,脸上有点发红,嘟着嘴说:“还说不花心,嘴这么甜。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来看我的,你是来看燕然的对吧?”
说这话的时候,丁飞羽已经跟着杨海波走到一间病房前,正想推门,听到这句话,丁飞羽一愣:“这间房是燕然的?”
“是啊。”杨海波笑得跟狐狸似的:“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知道你是来看她的,做人要有勇气。”
丁飞羽吸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我说我是来看望张保贵的,带我到他的病房去,谢谢!”幸好自己反应快,要不然就真让这个丫头给害死了。如果没有张保贵,他倒不介意先去看望燕然,但是现在可不行,如果让家里人知道了,那才真是不得了呢。
杨海波看着丁飞羽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也汗了一把,连忙老老实实的把丁飞羽领到张保贵的房间。
丁飞羽整了整衣服,推门走了进去,外间没人。他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张保贵脸上包着厚厚的绷带,正躺在床上睡觉,张雨趴在他的床边,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丁飞羽没想到张雨也在这里,想想也对,老爸住院了,她当然要过来,不过怎么只张雨一个人在这里?
他轻轻关上门,低声问杨海波:“伤得这么严重?”
杨海波知道他是指张保贵身上的绷带,偷笑着说:“没这么严重,不过市里总有人来,也不能光擦红药水啊。”
丁飞羽松了口气,低声询问了一下张保贵的情况,知道这位老爷子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上挨几棍子,有些淤清,脸上和手上划破了几个口子。这还是几个人中伤势最重的。
原来当时张保贵他们正在机具厂的大院里实地考察,杨猛带人冲进来就打。杨猛他们以为这几个人不是老人就是女人,有两个男人也都文质彬彬的,当时还怕下手重了真把人打坏了不好交待。没想到张老爷子老是老了,尚能饭桶。像这种混混打架,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讲究个心黑手狠,重在气势。张老爷子开始没留神,被人推倒在地,爬起来进顺手抄起一块砖头就把一个人的脑袋开了。然后夺过这人的棒子排头打过去。杨猛的人都是小青年,不认识张保贵,当然不知道张老爷子年轻时的威风,当时就被打蒙了。张保贵可没有留手的习惯,既然打都打了,打到什么程度那是打完之后的事,打的时候要是思前想后的,那还不如不打。所以夺过棒子又把一个人开了。要不然后来刘晶抓人也不能这么容易,这两人都在医院里呢。
然后杨猛反应过来,知道遇上硬手了,就掏了刀子,可惜张保贵动作是慢了,经验可没扔,一个打三个人,居然支持几分钟,然后就有来打听消息的机具厂职工赶过来帮忙,虽说都是大爷大妈一级的,但是这些人和张保贵那可不是一般的交情,帮起忙来是真卖力气的,结果就把杨猛几个人赶跑了。
正说着,张雨推开门走了出来,看到是丁飞羽,顿时高兴起来。丁飞羽知道是自己吵醒了她,也没客气,一起走进去看张保贵。张保贵必竟老了,打了这一架,全身酸痛,伤处倒是没觉得有多严重,听说丁飞羽连夜赶回来看他,老怀甚慰。听丁飞羽询问他的伤势,就吹起牛来。
丁飞羽其实很喜欢张保贵的性格,搬了把凳子坐在他身边听他讲那过去的事情。聊了一会,明日投资的人送来早饭,丁飞羽让那人告诉燕然自己来了,也没过去。其他人他也不认识,就没必要过去了,当心被人认出来。
六点半的时候,蓝叶送老张太太她们过来,同行的还有丁文鹏和高月兰。还是老张太太心痛老伴,嘀嘀咕咕的说他呈能。张保贵听了不高兴,马上说自己没问题,今天就出院。丁飞羽又安慰了他几句,让他先在这里住着,就告辞出来想去见见高尔。丁文鹏跟他一起出来,告诉他说执照批下来了。高月兰那天听郭保昆说过有人卡丁文鹏的执照,当然就告诉了丁文鹏,丁文鹏正犯愁,工商局就把执照送来了,还有专人赔礼道歉,说那个办事员已经撤了,请丁文鹏放心。
丁飞羽冷冷哼了一声,知道自己给张升宇下的药生效了。不过欺负到自己头上,只撤个办事员就想算了?丢个卒就想保帅?最起码也得丢个车才能够级啊。
丁文鹏要去公司,丁飞羽和叶知秋送他到了大兴的楼下才分手。丁飞羽在快餐店要了两杯热咖啡,和叶知秋把车停在路边慢慢喝,给狐狸打电话,结果接电话的居然是李善。
丁飞羽愣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李善显然熬了夜,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既然是李善接电话,丁飞羽就问了问与情报局合作的事,李善的工作效率倒是真高,已经确定了大致的合作范围,现在正好交给苏樱接手具体的事务。说完这些事,李善问他:“打人的凶手都已经蒸发了,还要不要从亚洲分部调人了?”
丁飞羽沉吟了一下:“命令下达了吗?”
“已经下达了。”李善那边传来一阵鼠标的点击声:“一共十九个人,最快的今天到成水,最慢的要两天后,考虑到配套的装备运输,最少要三天后才可能形成战斗力,你准备怎么用?”
“备而不用吧!”丁飞羽有些疲倦的回答道:“我倒是希望用不上,但是有些事还是得用咱们自己的人。”
李善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你要的那个人来了,让不让他过来见你?”
丁飞羽嗯了一声,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摇头道:“算了,送他出国吧,等他熟悉了再看去哪边。”听到李善答应了,又问道:“我弟弟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
李善那边停了一会,才回答说:“你是说执照的事?前天情报局的结果就来了,不过德惠峰亲自过问了这件事,陆天宏建议就这么算了。”
丁飞羽皱起眉头,陆天宏不是心软的人,能给出这个建议,那么涉及到的人级别肯定不低,而且居然是德惠峰亲自过问,那么肯定是张升宇不能或者不好出面的人。这样的人留着绝对是个威胁,所以他不能接受陆天宏的建议:“是谁?”
“薛庆林,常务副市长。”
丁飞羽呃了一声,想了一下说道:“那就不能指望那边,想办法搞掉他,做成事故吧。”
李善对于他这个决定显然有些吃惊,停了一会才问:“有必要吗?”
丁飞羽哼了一声,也懒得解释,说了声:“去做吧。”就挂断了电话。
叶知秋转头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丁飞羽皱眉靠在座位上,也不知想着什么,两人谁也不说话。开了一会,丁飞羽发现叶知秋居然把车开出了市区,愣了一下,问道:“去哪?”
叶知秋看了他一眼:“陆天宏要和你谈谈。”
丁飞羽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又开了一会,叶知秋把车子停在一个废弃的砖场边上,丁飞羽看着陆天宏正靠在路边的一辆车门边吸烟,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栽赃陷害
陆天宏靠在车门上吸着烟,他正对着砖场取土的大坑,这砖场看起来当年生意不差,留下好大一个坑,这一面都是平地,没有遮挡,风还挺大,从陆天宏嘴里吐出的烟雾刚一冒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看到丁飞羽凑过去,陆天宏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递给他。丁飞羽接过来看了看,居然是玉溪,看来情报局的工资还不错。把烟放在手里摆弄着,既不吸烟也不说话。
陆天宏吸了几口烟,看了看丁飞羽:“我是个搞技术出身上,上面以为我和你能有共同语言,所以才把我调过来。所以说起对人性的了解,我比起范闲差得远了。我一直很羡慕他对别人行为模式的预测,他总能提前猜到别人的反应。”
丁飞羽皱了皱眉“人性的复杂在于因人而异,如果想预测一个人的行为模式,你必须了解这个人的思维方式,这个东西受影响的范围实在太大了。想猜得准其实得靠运气。”
“丁先生对人性也很了解吗?”
“我曾经努力过,后来放弃了。”
“呃?”陆天宏很感兴趣的问:“为什么?”
“因为不需要。”丁飞羽淡淡的回答。
陆天宏愣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丁飞羽,看他并没有特别的表情,知道不是说笑,不禁轻轻笑了一下:“是,你有资格这样说。”
丁飞羽淡淡的笑了一下:“不过偶而我也会猜一下,比如我猜你是认为没有阻止我清除那些黑势力,所以我现在有些得意忘形了,居然要对一个常务副市长动手。”
陆天宏本来还想和丁飞羽多聊一会,都说要沟通,作为一个方面负责人,他的确和丁飞羽沟通得太少了,没想到丁飞羽根本没有和他聊下去的意思,居然真接切入主题,所以他想了一下,才回答:“我只是希望你能注意一下方法,暴力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丁飞羽轻轻笑了起来:“一个国家最大的暴力机构告诉我说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他看着陆天宏很认真的问:“如果有一团弄乱了的绳子,你准备怎么解开它?”
陆天宏一愣,一时没弄明白丁飞羽的意思,好在丁飞羽也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轻轻说道:“除非这根绳子对我有用,否则我会用剪刀把它剪开。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陆天宏慢慢的摇着头:“你不是亚历山大大帝。”
“我同样开创了自己的帝国。”丁飞羽着着面前的大坑,可惜现在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不然的话他倒是可以张开双臂面对朝阳、、、、、、现在只能捏着一根玉溪对着大坑吃风。
陆天宏叹了口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丁飞羽的自负并没有错,但是从感情上,他并不想接受这个说法,所以他很明智的选择了回避:“如果两个人谁都没有办法彻底击倒对方,寻么武力终究只能做为一种手段,最后还是需要用谈判来解决问题。”
对于这一点,丁飞羽显然是赞同的,他点了点说:“你说得对,几天前我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诚意,今天只是表明一下我的底线。我愿意参加谈判,但是有些事不能当做筹码。”
陆天宏很郁闷的吸了一口烟:“那个人必竟是高级官员,最好还是由官方出面,我们会想办法调走他。”
丁飞羽摇了摇头:“不行,国内官场盘根错节,谁知道这个人会不会东山再起,我可没工夫跟这种人泡蘑菇。只有死的敌人才是好的敌人。”说完这话,他看了看陆天宏,突然笑了一下:“不过你说的方法倒也可以试试。”说着他又摸出手机给李善打电话。
李善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询问计划进度,好在能通过丁飞羽佩戴的通讯器了解到他和陆天宏的对话,倒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听丁飞羽问起,就给他解释:“这需要时间和机会,除非你想让他上班的时候死在办公室。”
“好吧。”丁飞羽轻松的说:“我们给朋友一个面子,你组织一点材料交给老陆,咱们走正常渠道。”
李善皱起眉头,不用丁飞羽细说他也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在美国的时候,他们没少办这种事,马克吐温都能被人栽赃成那样,更别说美国的政要们了,所以干这活也算熟练工,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所以他有些犹豫的表示反对:“我不认为这样做值得,这太耗费精力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
丁飞羽呲了呲牙,在美国做这种事自有熟悉的人负责,像李善这种外国人也就打个下手,谁知道他死脑筋死成这样:“不用费什么精力,你随便给他栽点证据不就行了,比如就说日本人贿赂他,再帮他造个电话录音,银行的帐户里帮他存点钱什么的。就当这是电子战演习。”
李善听了这话相当的佩服丁飞羽,不是为了他的花花肠子,而是为了他居然能当着陆天宏的面脸不红心不跳的授意自己栽赃政府官员。他答应了下来,趁着丁飞羽还没挂电话,低声说道:“还有个事儿。”
“什么?”
“那两个日本人不见?”
“什么意思?”丁飞羽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
原来昨天张保贵被人袭击后,狐狸就瞄上了日本人,必须在机具厂的问题上有过结的也就这么一份,用脚趾头想也能想个八九不离十。今天早上杨威承认之后,狐狸就准备安排人报复,被李善阻止了。这两个人必竟是外国人,在国内动他们太麻烦。日本人在国际上又是素来护短的。这时候就看出不一样来了,零一年的时候,国人在国外出事,国家项多也就口头交涉一下,最好还要四五年以后外交上才能强硬起来。
虽然不准备在国内动手,但是李善还是派了人跟踪他们,防备这两个家伙再使什么坏。必竟这两个家伙也不笨,明知道很容易惹人怀疑还敢这么明目涨胆,肯定有所依仗,现在看来,他们的依仗就是那位常务副市长了。谁知道刚才派去跟踪的人通知说那两个日本人和翻译从酒店消失了,不知去向,也没看到他们从大门离开。李善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丁飞羽一下,正好丁飞羽打来电话,就告诉了他。
丁飞羽想了想,就挂了电话,转头问陆天宏:“你看这个办法行吧?”
陆天宏苦笑了一下:“可以反对吗?”
“可以。”丁飞羽满不在乎的回答:“那就让那个家伙死在办公室好了。”
陆天宏翻了个白眼,不过他对这种地方官僚也没好印像,当然不会为了这个跟丁飞羽硬扛,以后还要打交道呢,这事还是让上面的人头痛去吧。李善告诉丁飞羽日本人的事的时候,丁飞羽一直没说什么话,陆天宏也听不到李善的话,所以还不知道这时候葫芦没按下去呢,瓢又漂起来了。
丁飞羽告别了陆天宏也没去找高尔,这时候估计高尔那边也不得消停,所以干脆回家睡觉。可惜事实证明这也就是个美好的愿望,丁飞羽也就刚躺下,电话就响了。丁飞羽迷迷糊糊的看着电话号码发愣,心说这又是谁啊,结果接起来一听,居然是赵旭东。
这一段时间刑警队的人手折损得利害,所以像赵旭东这样科班出身又有背景的家伙上来的就快,现在刘晶暂代队长,赵旭东就是事实上的二把手了。刘晶为了机具厂袭击案忙了一夜,刚才睡觉。赵旭东想着自己也记得丁飞羽,就自己打了这个电话。丁飞羽对这个人倒是还有印像,反正也没有视频,他躺在床上也不起来,直接问什么事。
赵旭东在那边沉默了一下,问他:“丁先生知道那两个日本人到哪里去了吗?”
丁飞羽一愣,心想难到李善派去监视小日本的人被发现了?嘴里含糊着问:“什么日本人。”
赵旭东必竟年轻气盛,这几天被折腾得不善,这火也压不住,大声质问丁飞羽:“你装什么糊涂,谁都知道日本人买凶对付人,你把他们弄哪去了?”
丁飞羽火也起来了,硬梆梆的顶回去:“你还知道日本人要对付我啊,早干什么去了你?报失踪找警察去,我没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结果没过半个小时,陆天宏又打电话过来,也是问这事儿,丁飞羽告诉他自己也找这两小子呢,陆天宏将信将疑的挂了电话。这时就连旁边睡觉的叶知秋都不耐烦了:“你这业务还真忙。”
丁飞羽被搅得睡意全无,干脆拉上叶知秋去看高尔。他刚刚才医院回来,现在身边人倒不少,不过高尔神色不善,兴致也不高。这种脏活当然得张升宇干,这时看到丁飞羽,差点把他当救星。丁飞羽虽然也不高兴,对张升宇倒是比较有好感,当然也不好让张升宇难堪。在他的带动下,高尔对张升宇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这些落到其他人眼里,当然又少不了张小白的功劳。
高尔中午匆匆吃了一顿工作餐,和张升宇又草签了几个意项,留下几个人和成水市政府保持接触,下午就带着三辆车回省城了。
张升宇也很无奈,像高尔这样的人别人想请也请不来,能到成水来那难度比买彩票中五百万都难,没想到却被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给搅了,如果他有权决定的话,说不定昨天就把那三个人犯拉出去毙了,说实话,剐了他们的心张升宇都有。这两天的确是签了不少意向,但是这些都不能算数,如果不是高尔还留下了几个人继续考查,让他还能看到点希望,他早就暴走了。
丁飞羽倒底没捞着多少时间和高尔密谈,连一起上卫生间都算上也不超过一个小时。所以高尔的车队离开成水的时候,丁飞羽早回家补觉去了。现代世界交通便利,所以想要伤别离也伤不过来,不如回家睡觉来得实在。
一觉睡醒,也没有神清气爽的感觉,丁建章和丁文鹏倒是都回来了。最近俩人都比较牛叉,丁文鹏是不是用说了,现在谁都知道市委书记亲自关照他,各种穿制服和胳膊上带箍的没事就往他的店里跑,不过没有一个是要钱的,都是去送温暖的,丁文朋开始的时候还满心感激,后来多了就开始烦了,要不怎么说锦上添花不值钱呢。丁建章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本来他的同事们都知道他在美国的天才儿子回来了,不过大家最多是羡慕,也没什么别的感情。不过昨天市政府官员陪着高尔参观了成水技工学校后就不一样了。当时高尔一行人浩浩荡荡逛到丁建章的教研室,正好丁建章刚下课回来。他是教实作的,上课当然要穿工作服,结果穿着一身工作服,夹着个破本夹子的老丁就在教室门前遇到他们了。李森也没用技工学校的校长介绍,就跟丁建章握手,完事又给身边的人介绍,就从高尔开始:“这是小丁的父亲。”
丁建章当时不知道高尔是干什么的,丁飞羽也不知道高尔会去技工学校,当然也没有和丁建章说起过。所以李森看丁建章发愣,就又给他介绍:“这位是高尔先生,是您儿子的好朋友,高先生能到成水来,咱们成水可都是托了您儿子的福啊。”
当时在场的人看着一身工作服的丁建章眼神就不一样了,德惠峰还要端着点架子,所以张升宇拉着丁建章的手好一通亲热。高尔也把跟别人时高傲的样子收了,站一边尽晚辈本份。丁建章也是老劳模,虽然没进过京,省市级的官也见过几个,再加个不知道高尔的身份,听说他是丁飞羽的好朋友,也就没拿高尔当回事,他一个快退休的老教师,不像张保贵在官场混了一辈子对官员级别那么看重,所以神色间也很正常,随便跟众人聊了一会。这落到别人眼里就又是一回事了,眼看着老丁站在市领导中间侃侃而谈,不卑不亢,那神情就跟面前这些人都是路边打听道的陌生人一样,谁都在心里赞一声“这老头了不得,难怪能养出那么出色的儿子来。”
这工夫技工学校的领导想上来跟老丁搭句话都得不着空,按说技工学校也是正处级单位,校长、党委书记级扔这堆人里也不算低,可是人家都是实权单位,哪个他们也得罪不起,所以这时候也只能站外边看热闹。好在丁建章的工作关系就在这里,要套亲乎大可来日方长。
所以高尔等人参观完技工学校,提出要对学校捐款的时候,坐到会议室里的人中就多了个老头。丁建章倒是不想来,问题是校领导哪能放弃这么好的巴结各位市领导的机会。
等到高尔等人要走的时候再了不得,德惠峰为首的市府官员排着队和丁建章握手,校长和党委书记站在一边陪着,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保准以为这个瘦老头才是这里最大的官司。高尔倒是没和丁建章多说,只说自己是丁飞羽在美国的好朋友,曾经一起在弗雷实验室做事。他生性谨慎,现在不知道丁建章对丁飞羽的事究竟知道多少,生怕言多语失,所以干脆不说。
然后丁建章在学校就了不得了,他在学校本来人缘就好,只不过因为脾气梗直和领导都不太合得来。因为成水技工学校属于三级事业单位,人事权在市里,校长也奈何不了学校的教师,所以丁建章平日过得也还逍遥。但是有了这次的事情就不一样了,在学校里众人的眼、中,丁建章的形象突然就神秘起来。丁建章对这种变化心知肚明,表面上还是一幅宠辱不惊的样子,心里却未必没有一丝骄傲。所以总的来说,现在丁家人的日子过得都不错,如果平日里来丁家串门的人再少点,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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