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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显示器上的照片对照了一下,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告诉你,你的兄弟在中国杀了我的兄弟,我们是来报仇的。我知道那不是你的主意,不过别担心,你很快就有机会去质问你的老板了,也许现在就可以了。”
类似的场景在世界各地上演着,特别是在亚洲。屠杀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是消失的无一例外是鲜活的生命。
第七章 全球恐怖袭击
东京湾风景最优美的地方,耸立着一座五十六层的写字楼,有资格在楼里拥有一间办公室,是东京湾里大多数商人的梦想,小泽纯一郞无疑是这些人中的骄骄者。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坐在四十层宽敞的办公室里,小泽纯一郞轻轻啜了一口咖啡,拿起秘书为他准备好的晨报,正要开始一天的工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小泽纯一郞抬头看了一眼,就吃了一惊。进门的是两个男人,后面的高个子明显是个欧洲人,前面的人个子不高,黄皮肤,面容有些阴沉,看不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两个人都穿着得体的西装,每个人手里还都拎着一个公文包。
在日本,欧洲人是很受尊重的,但是小泽的社会地位很高,这让他不用克意去讨好任何人,所以未经通报闯入他的办公室这种事,就算是欧洲人也是不被允许的。
小泽在这两个人身后,没有看到自己的秘书,心里咒骂了一句,显然那个狐狸精又没在岗位,所以才会让人直接闯进来。但是这两个进来连门都不敲一下,实在太没礼貌了,很可能是那个欧洲人的主意,或者他可能是个美国人。所以小泽决定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日本人,在他的面前,最好不要摆出宗主国的架子。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报纸,拉长的声音问:“你们是谁?不知道最基本的礼节吗?”
走在前面的小个子亚裔男子对他的不满显然有些意外,微笑着走近他,说:“小泽先生?我们今天是为了您在中国的一笔投资而来。”
小泽哼了一声,看出对方并不想因为他们的无礼而道歉。不过既然是生意上的事情,这些细节问题倒是可以忽略。同很多主流社会的日本人一样,小泽信奉的是利益至上,虽然他依然正在为了一个梦想努力着,但是并不妨碍他对于金钱的追求。
小泽让自己的态度尽可能放柔和一些,但是早已养成的社会优越感使他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变化,他淡淡的问道:“我的公司在中国有很多项投资,你们指的那一项?”
小个子男人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停下,把手里的公文包拄在小泽的办公桌上,这个动作让小泽心中的反感又增加了一些。然后小个子男人微笑着说:“最大那一笔?”
小泽对于这种猜迷式的谈话感到了厌恶,正想挥手让对方要么有话直说,要么滚出他的办公室,却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他的瞳孔突然放大,已经挥起的胳膊划了个弧形落了下来,趁着身体前倾的机会,按了抽屉旁的按钮一下。
小个子男人并没有发现他的这个小动作,他看到小泽的表情,很满意的笑了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很高兴小泽先生能想到是哪一笔投资,我的时间不多,请您回答我的这些问题。”
完成了刚才的小动作,小泽纯一郞的心放下了一半,他慢慢的把身子靠到椅子上,换了一幅和善的表情,摊手说道:“两位可以先坐下来,我们喝点东西慢慢谈。”
小个子男人微笑着摇了摇头,用很坚决的语气说道:“我说了我很慢,而且你也别指望你的保安了,在我离开之前,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小泽看着对方的笑容,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他定了定神,慢慢的说道:“福原正雄和田中义一是你们干掉的?”
小个子男人依然在笑:“既然他们没有尸体,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死了?”
小泽纯一郞看着对方笑得弯起来的眼睛,艰难的说道:“你是中国人?”
“对。”小个子男人点了点头:“明白这件事对我们都有好处,如果你能回答我的这些问题的话,我不在乎杀不杀你。”
“那不可能。”小泽纯一郞坚决的回答:“大日本武士是不会接受威胁的。”然后,他看到对面的男人笑得更加愉快了。
半个小时后,两个好奇心得到满足的男人离开了小泽的办公室,还很有礼貌的替他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小泽的那位秘书似乎很疲倦,俯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动也不动。公司的门外,有几个人正在离开,一个隔间里,隐约叠放着几具人体。
小泽坚难的用还算完好的左腿站了起来,他的两只手的十个手指都已经被折断了,但是手掌还能用,他费力的用手掌拍下了电话上的免提键,居然传出了蜂鸣声,那些人并没有切断他的电话。小泽按奈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用嘴拔出了报警的号码、、、、、、
十五分钟后,出现在东京湾一艘渔船上的两个男人被一声巨响吸引的注意力,高个子的白种人从船舱的玻璃向外看了一眼,望着远处升腾而起的烟柱,摇头叹息道:“整整一座楼,你太疯狂了。中东的恐怖分子和你比起来就像小孩子在作游戏。”
小个子男人好整以暇的换着衣服:“我只是告诉他们,恐怖分子应该怎么做,别以为往公共侧所里扔手榴弹就算恐怖袭击了。而且轰炸东京是大多数中国男人的梦想,我做得还很不够,还要继续努力。”
白种人对他的谦虚很不在意,耸着肩膀说:“这么说我们还要去韩国?”
“是啊。”小个子男人有些郁闷的说:“我一直以为韩国人恨日本人。”
白种人夸张的摇着头,用纯正的汉语说道:“老板说过,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不介意和任何人合作。显然那些韩国人也是这么想的。”
小个子男人显然听过他说的话,脸色重又阴沉下来:“我不喜欢这个说法。”
“我知道,你们这些中国同志很多都不喜欢我们的老板,但是他付给我们钱,很多很多的钱。”
小个子男人瞪了他一眼:“我们不只是为了钱。”
“我知道。”白种人打断了他的话:“但是我是为了钱,有了钱,我可以喝伏特加,吃美味的鱼籽酱,所以我喜欢老板。”
他的同伴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皱眉说道:“你最好少喝一点伏特加,我可不希望你哪天早上把自己炸成碎块。”
“放心吧,我很小心的。”白种人笑了起来,他低声用汉语说:“不见鬼子不挂弦。”
他的同伴被他逗笑了,低声骂道:“你知道得倒多。”
白种人耸了耸肩:“我和你不一样,你是中国人,我们都知道老板喜欢用和他同种族的手下,所以我得想办法和他保持一致,从文化上接近是最好的办法。”
小个子男人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个大块头居然也有心细的一面,他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远处还在升腾的烟雾,叹了口气:“走吧,我们还有事要作,也不知道明天报纸会怎么说。”
就在东京湾里的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巴黎警察局的局长大人正在面对一位市议员先生的愤怒。
局长大人尽力让自己表现得积极一些,议员也是分人的,有些议员是用来凑数的,你可以不理他们,但是有些议员是真正有权力的,比如眼前这个家伙,所以局长大人为了减少麻烦,不得不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但是议员先生显然没打算长话短说,或者他说得正高兴,所以不一会,局长大人的思想就开始溜号。
这位坐在警察局长办公室里喋喋不休的议员先生属于一个古老的家族,这个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字军时代,但是真正让这处家族发际的黄金时代还要数二战末期。警察局长知道议员先生现在很气愤,他无聊的想着,其实议员先生完全不必要说这么多的废话,他只要说他对于昨天夜里发生在巴黎的两起袭击事件很不爽就行了,当然前提是他敢于承认码头上那一船走私货是他的。
其实局长大人并不觉得昨天夜里的袭击有多严重,两伙人在码头上用自动武器打了一架,然后在警察赶到前各自扔下那一船货物跑掉了。今天的报告称那些货物并不值多少钱,当然这一点要因人而异,但至少对议员先生的家族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而且对于议员先生来说,从海外走私一些日用品实在算得上很干净的生意了,至少局长大人听说这位道貌岸然的先生同时在做军火和毒品生意,就像那些和他们一样的古老家族一样。
议员先生显然注意到了局长大人的走神,他更加愤怒的指责局长大人滥用警力,因为就在昨天下午,他把相当一部分警察派出去保护一群黄皮肤的家伙,据说那些家伙来自大洋的另一端,那里没有民主和自由。
局长大人让自己显得精神一点,但是实在提不起兴趣,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提醒议员先生,他现在面对的不是法国的普通市民,他受过高等教育,能自己独立思考,而且做为巴黎警察局长,他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至少他知道,议员先生的那一船可以给他带来财富的货物来自哪里,而且至少那个没有民主和自由的地方很少发生枪战,无论是在城里还是在城外。也许仅仅是为了大家的生命着想,没有民主和自由也不是一件坏事。
议员先生又喷了一会口水,这才提出他的要求,他要求局长大人把派去招待特殊保卫任务的警察召回来,“回到他们应该待的地方”,毕竟供养他们的是巴黎市民,而不是那样黄种人。
局长大人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白人,他虽然不是种族主义者,但是对于有色人种的心理优越感还是有的,让他派出自己的同胞保护一群来自遥远国度的平民并不是他的主意,这个命令来自于最高当局。而且他知道,这些黄种人的飞机是被北约空军全程护送来的。他知道对于欧盟,这些人背后站着的那个人代表什么。但是很显然,议员先生不明白,他背后的家族也不明白,长久的优越感和对东方人的歧视让他们失去了灵敏的嗅觉。
当议员先生终于明白局长大人这次不会答应他的任何要求的时候,他阴沉着脸离开了。局长大人苦笑着让人送进来一杯咖啡,得罪这样的一个家族感觉并不美妙,看起来自己要过一段苦日子。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局长皱了皱眉,这里不是繁华的街道,会出什么事情才能让人发出这样的惊叫?难道又有该死的东方旅游团路过?他站起身,走到窗外,透过百叶窗看出去,警察局门前,一个衣冠楚楚的人倒在血泊中,那个人身上披的长风衣是那么的让局长大人熟悉。
几个小时后的北疆,丁飞羽坐在自己的林肯车里,听着李善向他报告:“欧洲那边已经动手了,用不了几天,欧洲黑手党的势力范围会有新的变化,按计划,我们不会插手。”他翻了一下手里薄薄的纸片:“到了鹤翔,你必须保证不会到处乱跑。”
丁飞羽摆了摆手:“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李善点了点头,还想说话,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丁飞羽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眉头突然一挑,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与电话里的人交谈了几句,显然两方都没有感到愉快,丁飞羽淡淡的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们不是怕你,只是不想有不必要的损失。“
“你怕了?“丁飞羽淡淡的笑了笑:“不过晚了,如果我是你,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电话里的声音愤怒的叫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丁飞羽摇头向李善笑道:“流氓头子就是流氓头子,再有钱这素质也上不去。”他看着车窗外移动的群山,淡淡说道:“他让我有本事就去找他,他以为我找不到他。他已经落伍了,不知道科技的力量是什么。”
天空中,一架形状古怪的小飞机突然转向,向群山深处飞去,一辆大辆货柜车,有人轻声命令:“确认目标,二号机释放导弹,一号机继续跟进,通知地面搜索队准备收尾、、、、、、”
第八章 科技的力量
大家节日快乐
“二号导弹发射,进入惯性制导。”
“一号机进入目标区域,升限盘旋等待。”
“目标信号源再次出现,位置不变。”
“二号导弹进入目标区域,开始无线电制导。”
“目标信号源消失。是否激活?”
“一号机制导成功。”
“发现目标,脱离无线电制导,进入主动制导、、、、、、开始图像匹配。”
“目标锁定、、、、、、成功!”
丁飞羽默默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那座号称可以防御坦克攻击的堡垒式别墅。卢老二造这座别墅一定花了不少心血,可惜他不明白再坚固的堡垒也需要坚强的战士来守卫,他没有坚强的战士,所以他的别墅陷落得比设计时快了无数倍,在丁飞羽现在听来,当初的经历简直可以用行进间占领来形容。
李善坐在他的身边,轻声说“已经确认卢老二被炸死了。”
丁飞羽疲倦的挥了挥手:“他恐怕到死也不会想到,导弹竟然可以循着手机的信号进行攻击,他其实应该去恨移动公司。”说到这里,他的精神稍稍振作了一些,撇了撇嘴说:“我猜移动公司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人恨他们。”
很可惜,李善其实算是高收入人群,又常在国外,对于国内手机服务并没有直观的认识,所以根本理解不了丁飞羽的幽默。所以他连个笑容都没有挤出一个,继续板着脸说:“那个记者出院了。”
丁飞羽点了点头:“她去哪里了?”
“省城。”李善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她往北京打了几个电话,找人来帮忙,有人答应,也有人拒绝。”
丁飞羽揉了揉眉心:“她比我们想的聪明,我还以为她会单枪匹马去做呢。”
“然后等着路边的出租车司机突然变成英雄来救美?你那是电影看多了。”李善毫不客气的说道:“让她去冒险并不合适,我不知道高尔会怎么说。”
“我给她的是一个成名的机会,而且你不觉得这是一个观察她的品性的好机会吗?”
“太危险了。”李善摇了摇头:“如果她死了,证明她的品性还有什么用处?”
丁飞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派人保护她。”
“从没有一种保护措施是万无一失的,特别是我们不可能限制她的行动。”李善看了丁飞羽一眼,有些恼火的加了一句:“你应该有体会。”
丁飞羽自从送走了家人后,心情一直都不好,这时候也没有心情和李善兜圈子,微微出了一下神,就拍着前面的座椅问:“你去一下行吗?”
林肯车的隔音板并没有升起来,事实上从丁飞羽换到这辆车上,就没有用过那玩意。倒不是丁飞羽不喜欢,他这一段时间作的事情太敏感,虽然取得了国内的同意,但是难免受猜疑。所以丁飞羽要尽力让自己的行动在对方面前保持透明,至少是看起来比较透明。人性本善是老祖宗拿来糊弄人的,国人更加信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神秘感是为了让别人保持敬畏的心里,人是从来不惮于用最恶毒的心思来揣测看不懂的人和事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不恶毒的话为什么要装神秘?
所以叶知秋在这一段时间里,做得最多的其实就是一个在丁飞羽和情报局之间的传话筒,丁飞羽从不避讳叶知秋,情报局则通过叶知秋身上的通信装置了解丁飞羽的言行。这个工作对于一位上校来说,算得上有点憋气。事实上叶知秋此行并没有发挥出预想中的作用,他的性格使他更加适合出现在战场上,而不是做这种需要前思后想,寻找微言大义的工作。
叶知秋自从丁飞羽显露出狰狞的面目后,就在大多数的时间里保持了沉默,他的军衔虽高,在这里也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但是他做为一名忠于国家的军人,又实在不愿接受境外佣兵在国内行动的事实,所以也只能保持沉默。
丁飞羽知道叶知秋在想什么,但是这几天他必须让自己的身边有情报局的耳目在,所以叶知秋也只能委委屈屈的在他身边呆着,现在丁飞羽认为自已的行动应该结束了,所以觉得应该补偿一下叶知秋了。
叶知秋听到丁飞羽的问话,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去保护那位记者怎么样?”丁飞羽嘴边露出一丝笑容:“你知道她去做什么。”
叶知秋摇了摇头:“我认为你不应该让她陷入危险中,既然你手里有足够的资料,为什么不走正常的渠道,我相信国家会解决这些问题的。”
丁飞羽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又一次显露出疲倦的神色:“你说得对,但是你也提到了,这不是我的国家,有些事情,是不应该由一个外国人来做的。而且相信我,上面的人恐怕也不希望我参于到这件事里来。外国人到国内来关心一下民生,捐点款建点厂就行了,官员们的问题还是少沾边的好。这些事,如果有空,你可以问一下你家老爷子,我不方便给你说。”
叶知秋沉默了一会,他并不笨,丁飞羽说到这个份上,他当然能够理解丁飞羽的意思,所以他问道:“你准备走了?”
“是啊。”丁飞羽叹了口气:“我本来只想偷偷的看一下爹妈,谁知道弄出这么大的事来,我都不知道回头怎么安排他们。”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突然问叶知秋:“这件事完了,你准备回情报局吗?”
叶知秋扁了扁嘴,他们的对话有实时监听,丁飞羽可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他可不行。所以在这种事上,他也只能唱高调:“我服从组织分配。”
这个回答并不出丁飞羽所料,他淡淡一笑:“来上海弗雷怎么样?”
“什么?”叶知秋有点跟不上丁飞羽的思维:“我去上海弗雷干什么?”
丁飞羽轻轻笑了笑:“上海弗雷一样需要安全保卫工作,你来做安全主管吧。”
叶知秋犹豫了一下,就明白了丁飞羽的意思。像上海弗雷这样的单位,国内情报部门不想方设法安排人进来才怪,与其和专业机构斗智斗力,不如大大方方安排他们进来,如果自己出任上海弗雷的安全主管,就等于宣布总参情报局进驻上海弗雷,其实的情治机构怎么也要给情报局面子,不但省下了明争暗斗带来的混乱,还让丁飞羽可以自主的选择合作伙伴。最大限度的为自己争取利益,这还真是丁飞羽作事的风格。所以叶知秋迟疑着说道:“恐怕这个我说了不算。”
“我打赌只要你同意就行。”丁飞羽笑了笑:“回头我就和陆天宏说。”他转向李善:“我们回成水吧,请陆天宏到我的车里来一下。”
李善虽然觉得丁飞羽大老远跑到鹤翔,连车都没下就要回去有些儿戏,也觉得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估计这也算是趁兴而来,兴尽而归吧。所以点了点头,走下车去。
陆天宏登上丁飞羽的车子里,丁飞羽靠在座位上已经睡着了。很多人都认为丁飞羽精力过人,其实丁飞羽也是人,做为传统的技术人员,他的身体素质并不超常,所谓的精力充沛只不过是他做项目时精神亢奋给别人留下的假像。事实上丁飞羽最喜欢的享受就是睡觉,这从他回家后从来没有主动早起过就可以看出来。这几天岳振眉的离开和家人遭袭让丁飞羽很是受了打击,偏偏最知心的马雅又不在,所以他的精神一直保持在比较低沉的状态。而且他还要殚精竭虑的维持与各方面的关系,精神损耗很大,所以等了陆天宏一会,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陆天宏来得比丁飞羽想像得要晚得多,他上车的时候动作幅度很大,所以丁飞羽一下就惊醒了,他看着一屁股坐过来的陆天宏,觉得有些反常。印像里这个人总是文质彬彬的,怎么现在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
陆天宏没上车之前,丁飞羽的车队就已经开始返回成水了,刚才为了让陆天宏上车,车队停了一下,等他上车了,车队又缓缓开动起来。鹤翔到省城间的公路也算二级国道,不过施工质量实在不怎么样,靠近鹤翔这边又多山,顺着山间公路,车子根本开不起来,好在这条公路上汽车流量很小,常常很久都看不到一辆车的影子,丁飞羽的车队不用总是摆出防卫状态,不然速度更慢。
丁飞羽睁天眼睛,看着陆天宏坐稳了,才问:“怎么了?”
“你干得好事。”陆天宏有些气极败坏说道,丁飞羽感觉他很有可能想要咬自己一口,心里更加奇怪:“出了什么事?”
“今天早上,全国的军用网络瘫痪了百分之五十,据说那个病毒是你写的。”
丁飞羽眉头一扬,心里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很早以前他就已经预料到陆天宏所说的情况了,但是长时间的沉默,使他觉得自己很可能猜错了,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低头思考了一下,淡淡的问道:“我的确给过顾向东一个病毒,但是他不会这么不小心,你不是想告诉我在军事单位有人偷用顾向东的电脑吧?”
陆天宏被丁飞羽这一句一咽,这几天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终于忍不住了。他的级别其实不够知道这件事的详细情况,但是作为总参情报局下属的一方负责人,他还是被授权了解到总参在这件事情上所知道的所有细节,情报分析人员出身的陆天宏已乎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其中隐藏的奥秘,所以才会跑来向丁飞羽兴师问罪,而丁飞羽现在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的确不是顾向东的疏忽,可是你为什么要给他这个东西,又为什么在省城见到他的时候重点提醒他,别告诉我你只是出于谨慎,我们都知道顾向东做研究的时候是非常小心的,根本用不着你见他一次面提醒他一次,你那次是提醒别人,他有这个东西。”
丁飞羽赞赏的看了陆天宏一眼,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可能打不过陆天宏,他没准就要鼓掌了:“没错,顾向东做研究的时候非常谨慎,所以我根本没有必要提醒他。但是国内像他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我这次只不过是想办法帮高层的领导看清其中的危害。”
陆天宏愤怒的盯着他骂道:“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危害,如果现在有人对我国发动战争,我军的反应能力会下降多少?”
丁飞羽笑了起来:“谁会发动战争?日本?韩国?还是越南?战争是需要准备的,不论是俄国还是美国,要打一场战争都需要经过至少半年的后勤准备,所以没人会趁着这个机会来打仗。”
陆天宏倒是知道丁飞羽说得没错,但是他仍然不能容忍现在的结果,所以他狠狠瞪着丁飞羽:“你知道这次的损失有多大?”
“损失不大会有人记住吗?而且我认为,在军事领域里,和平时期为了暴露缺陷造成的损失都是可能承受的。”丁飞羽的脸上仍然挂着令陆天宏痛恨的笑容:“我承认我对那段程序动了手脚,在给顾向东之前它不是现在这样的。现在让我猜猜它是怎么发作的!”丁飞羽慢慢合上眼睛,喃喃的说道:“我不知道顾向东回国后是不是向上级报备了这段程序,但是从我和他谈话时他的反应看来,至少没有得到重视。我和他在省城见面后,有人注意到了那段对话,以我的身份,能对那个程序如此看重,这段代码当然非常重要。顾向东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哈飞负责与弗雷试验室的技术共享,没时间回成飞,所以有人等不急了,想要抢功,从他的机器上拿到了那段程序,然后完全无视我的警告,编译执行。”他摊了摊手:“现在出事了,有人要找替罪羊,程序是我的,往我身上推虽然不能把我怎么样,却可以成功转移视线。不过你们内部总有人要对此负责,是不是顾向东?”
陆天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凛然升起一丝寒意,丁飞羽的猜测与事实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大致的思路没有任何错误。事实上,情报局对丁飞羽在国内的一言一行,只要有可能,都会进行录音录像,然后传回总参进行分析,的确有人注意到了丁飞羽当时提到的程序,并专门提起报告。然后军中的一位主要领导注意到了这份报告,指示尽快搞清楚这个程序的用途。但是顾向东因为出身于弗雷试验室的关系,被总参指定为双方合作项目的负责人之一,不可能离开,其关机构就要求顾向东交出代码。顾向东做为军人执行了这个命令,并附上了一份详细的建议计划书。但是接手这份代码的工作人员表现出超常的工作热情和另人难以置信的马虎,结果这份计划书的电子文档与代码分离,最终交到研究员手中的只有这段代码。同样的,被指定负责的那位研究员完全无视相关规定,在开放网络状态下编译执行,就此在军用网络内部释放出了一头凶猛的怪兽,在极短的时间内,大量计算机和路由器当机,甚至部分通信能力受到影响,而当总参陆续接到报告的时候,作为罪魁祝首的那个研究所居然还没有弄清楚为什么他们研究所的电脑都不能用了。
陆天宏也是技术员出身,知道一般情况下这种问题的处理流程,按理说应该首先控制损失范围,但是这一次上面的反应有些奇怪,似乎有人急着追究当事人的责任。但是矛头却莫名其妙的绕过了事故发生的单位,直接指向了带回代码的顾向东,并且有人向情报局施加压力,要求扣押丁飞羽。
想到这里,陆天宏基本上已经认同了丁飞羽的话,果然是丁飞羽设下的圈套,但是暴露的却是内部的缺陷。他稳定了一下情绪问:“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有关的领导,技术研究这个领域是很严肃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靠行政命令强行介入,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科技无所不能,外行还是不指手划脚的好。”丁飞羽懒洋洋的说:“至于后果,那段代码只会攻击X86架构的中央处理器,不会破坏数据,而且其中内置有一个计数器,三天以后就会失去传染性,如果这样你们的人都搞不定,就别提什么科技建军了,买点小米回家炒了撑死算了。如果你是说我的处境、、、、、、其实世界上每一个大一点的国家我都惹不起。但是我为什么敢在全世界搞出这次这么大的动静?因为现在几个大国都有求于我,美国人正在全力准备随时可能发生的,针对他们的恐怖袭击,所以他们欢迎有人替他们在世界范围内转移视线。欧洲经济总量连续下滑,又要顶着美国人的压力发行欧元,所以只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什么我没有在俄国搞出大的动静来?就是因为老毛子在我手里的把柄少,如果我能控制OPAC就好了。国内的情况和欧洲是一样的,申奥和加入世贸组织,增加在世界经济领域的话语权这些事都比我这些小动作造成的损失重要得多。托我这几年在国外足够努力的福,我在世界经济领域的还有点影响,所以最终我不会有事。估计现在把我当成朋友的人是没有了,不过你们的传统不就是厚待敌人,以德服人吗?让我也感受一下做敌人的快乐吧。”
陆天宏再也忍不住,挥起一拳,猛的砸在丁飞羽的鼻子上。丁飞羽没想到陆天宏这文质彬彬的家伙也有动手的一天,毫无防备下被打得向后一仰,头部撞在车体上,还没来得及捂住脑袋的时候,鼻血已经流了下来。
叶知秋一直注意着两个人的情况,虽然觉得丁飞羽挨捧很活该,也知道陆天宏这一拳打出去,他的仕途只怕就要毁了。但是他现在正在开车,可没办法上去拉架,所以他只能突然刹车。陆天宏和丁飞羽坐在后座,都没有系安全带,又没有老老实实坐着,这一下顿时从座位上滑了下来,陆天宏当然也没机会再给丁飞羽补上一拳了。
车队中各车之间的距离是有严格规定的,所以叶知秋突然刹车并没有让后面的车乱成一团,但是也足够让指挥车愤怒的了,至于叶知秋的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生气:“你在干什么?”
叶知秋还没来得及回答,眼角的余光突然督见路旁的树丛中闪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划着弧线向他飞来,叶知秋脑中一个念头猛然闪现,再也顾不得身后车里的两个笨蛋还要不要继续真人PK,猛踩油门,车子向路边窜去。
还没等叶知秋的车冲进路边的沟里,连续的爆炸声已经响了起来,射向这辆车的火箭弹没有击中目标,飞进了对面公路下的小树林里。但是作为迷惑手段的另外两辆林肯车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两发火箭弹分别准确命中了两辆车。特制林肯的车身倒是经受住了考验,没有被直接击穿,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把两辆车掀翻了,在路面上翻了两个跟头,跟在叶知秋的车后摔进了路边的排水沟里。
叶知秋的车子因为是斜着冲下路面,所以受到的撞击并不大,连安全气囊都没有弹出来,只是车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车门,只能推开一条缝。叶知秋冒着跳弹的危险连开几枪轰碎了车窗上的防弹玻璃,这才有空回头看一下后座的两个人。这时耳机一片混乱,有人大声的叫着:“敌袭,四十火,左侧树林。”接着有人大声指挥着:“切换战术频道,战斗人员展开,第一组搜索右侧树林,其他人就地防御。报告VIP人物状态、、、、、、”
这时车外传来了密集的枪声,间杂着有人受伤时的惨叫声。叶知秋知道这是一次意料之外的伏击,装备精良的保卫队在确认卢老二死亡后放松了警惕,结果落入了一个完美的包围圈,被压缩在一个很不利的地形中,并且在对方发动的那一时刻就已经出现了人员伤亡,现在除了时间,没有任何优势站在他们这边。
第九章 高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
今天过节,争取完本
陆天宏那一拳杀伤力有限,但是丁飞羽的脑袋撞在车体上可是实打实的,所以一时间也处于双眼茫然的状态,居然没有注意到车外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叶知秋抬脚踹掉车窗玻璃,然后钻了出去,丁飞羽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陆天宏除了拳头痛一点,比丁飞羽的状态好了不少,所以车一进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级别虽然高,却不是战斗人员,这时候一把拉住丁飞羽,把他按在座位下面,拔出手枪说:“待在这里别动,我先出去。”
丁飞羽知道他是怕自己先出去让人当靶子,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鼻血,咧嘴笑道:“我以为你刚才想杀我。”
“要杀也轮不到别人。”陆天宏咬牙切齿的说。他这时候也发现车门打不开了,这才明白叶知秋刚才发什么疯,不过他可没勇气跟防弹玻璃较劲,运气差的话,让迸飞的跳弹把人打死也不是没发生过,丁飞羽不能死,他陆天宏可也没豁得出去。好在叶知秋已经在前面开了一扇窗户,他从座椅间费力的爬了过去,回头叮嘱丁飞羽:“留在车里,车里比外面安全。”
这时候叶知秋已经钻出了车子,大概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发现情况很不乐观,他们被包围了,四面都是枪声,十几辆车被压缩在公路上,两面受敌。最倒楣的是,公路边的排水沟不够深,车子落在里面,露出好大一截,要是再来一发火箭弹,他可没地方躲了。所以叶知秋来不及干别的,低头冲着车里大叫:“快出来,离开这辆车。”正叫着,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很奇怪的声音,然后一辆用蓬布罩住的卡车上的蓬布突然落了下去,露出车上装着的一件奇形怪状的武器来。
看到这件东西,不管是伏击者还是被伏击者,都觉得心跳少了一拍。就在这一时刻,这件双联装的14。5mm机枪开火了。
这是02式14。5mm高平两用机枪第一次参加实战,其实当时这枪还没有定型,但是这些日子来,总参的精锐们和丁飞羽手下的佣兵在一起超级郁闷,佣兵们占着弗雷实验室的便宜,又有丁飞羽的财力支持,武器装备绝对是超一流的。总参的精锐们又不能和他们比实战能力,想来想去,就把这支实验用枪搬出来了。要说在20mm以下口径的重机枪里,这支枪绝对算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佣兵们一见倾心,想起前几天在成水攻坚时缺乏重武器的窘境,居然把这枪改成双联装的,藏在车里拉着跑,倒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伏击车队的人显然反应也很迅速,02式刚一出现,那边所有的重武器就都对准了这里,当两发四零火箭弹喷着火焰向这辆车飞来的时候,单管理论射速每分钟600发的双联装机枪已经呈扇面扫射出了七百多发子弹,在十几米的长度上,几乎每一点几毫米就有一发子弹扫过。在14。5mm重弹面前,所有的障碍物都起不到防护作用,十几厘米粗细的小树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一般纷纷倒下,靠在起伏地势上射击的伏击者则直接被穿透了土包的子弹拆成两段。
和子弹比起来,火箭弹飞行的速度实在慢了点,所以那个机枪射手赶在火箭弹飞来之前跳了车,不过在落地的一瞬间,一发子弹砸在他身边的车胎上,吓得这人抱头打了个滚,大声叫着:“掩护我,有阻击手。”话音未落,他身后的车子就被火箭弹击中了,明亮的火焰和浓烈的烟雾升腾而起,这下别说狙击手,就连队友都看不到他了。
02式尽管只扫射了几十秒钟,但是巨大的威力基本扫除了射界内的生命。车队中的保卫人员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根本不用指挥,立刻有人自发跟进,占领了那边空地。当战斗打响一分钟后,这个完美的包围圈就被强大的火力撕开了一个口子。
袭击开始的时候,李善正在零号车里检查行动计划,在所有的人心中,卢老二的死亡就意味着国内行动计划的中止。这里是一个有着强大主权意识的国家,大规模高强度的军事行动是要冒风险的,国内的官员与西方官员之间最大的差别是在行事准则上,相对来说,西方官员的行为更加容易捉摸。所以即使是丁飞羽,也不愿意猜测国内高层的具体心思。
李善检查的行动计划是整个东亚地区的,丁飞羽的力量在亚洲一直都很薄弱,随着他在国内开始大规模投资,相关的武装力量也必须跟上。所以丁飞羽才要抓住这次的机会在东亚大开杀戒,以彰显他的威势。
结果当零号车突然刹车的时候,李善差点摔到地板上,好在零号车上的各种仪器一直处于开机状态,各种信息迅速反馈了回来。零号车位于车队的尾部,没进伏击圈,外形又不特殊,所以受到的照顾也少,车外的雷达天线等东西居然没有首先遭到打击。
就在零星子弹打在零号车的车身上,发出叮噹的声响中,李善连续的发布着作战命令,14。5mm高平两用机枪开火的时候,他用手在大平显上显示的地形图上比了一下,对着话筒大声下命令:“七点钟方向,六十度范围炮射布雷。”
王翔是这次伏击行动的指挥官,出身于某集团军特种作战大队的王翔是真正的特种兵。他是农村兵,退役后回到了家里,用复员费承包了一片荒山,准备种果树。但是他没能熬过果树从种植到成熟的那段日子。先是他的父亲重病不治,然后就是母亲因为伤心而病倒,为了两位老人高昂的医疗费用,他不但低价贱卖了自己的果园和房子,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
当他在距离家乡五百多公里的省城医院里送别了深度昏迷近半个月的母亲,回到家乡的时候,才知道他的未婚妻嫁给了镇里的一个干部,马上就要结婚了。
王翔觉得自己还是能理解未婚妻的,自己的父母先后病重,拖拖拉拉的一年多时间,她有一大半的时间陪在他身边忙里忙外,吃苦受累不说,还前后为他垫付了上万元钱。这笔钱在当地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只是王翔一直以为是未婚妻帮他借的,反正是一家人,日后一起还就是了。后来的这段日子,她回家后就没了音信,王翔虽然有时心里也不舒服,但是想到她从前为自己作的事,倒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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