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2016 第 3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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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设想,如果她笑的时候一定异常妩媚温柔。

    「不用猜疑,我们不曾认识的。我叫阿月,怎麼称呼您呢,刘夫人还是如霜姐?」

    「阿弥陀佛,施主,如霜已死,贫尼觉悔。」

    少女又笑了,很媚的那种,觉悔发现她很像一个人,一个在心中死去很久的人。

    「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告诉她,想见到跟这件衣裳有关的人就请即刻跟我下山,否则,她将永远失去他。」

    她说得神闲气定,青年尼姑却是脸色剧变,说不出是喜是悲,是惊是惧,说话也颠三倒四,「连生,他,他真的还活著?在哪里,快带我去!」

    「觉悔,你心乱了。」老尼一声断喝,试图将青年尼姑从魔障中唤醒。

    「是,师傅。」觉悔含泪合掌。

    「繁华皆成梦,红粉尽骷颅,尘世间种种,和你还有什麼关系呢?」

    少女发出两声讥笑。

    青年尼姑噙著泪,跪下,整个身子都在激烈的抖动,抖动,终於磕下头去,「师傅,这几年来,日日思量,彻夜难眠,觉悔还是放不下,罪孽也太深重,不配做佛门弟子啊。」

    慧清一声浩叹,「你可想好了,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整个庵里的尼姑站在慧清身后,齐声喝喏,「阿弥陀佛……」

    ************

    日头渐起,整个不老峰山头首先沐浴到温暖的阳光。

    觉悔,不,现在还俗回到了冷如霜的身份,习惯了不老峰的阳光,今天,就要远离这熟悉的一切了,心中分外留恋。

    五年前,沅镇城陷后,土匪并没有能得意多久,从省府调遣过来的正规军迅速推进,将土匪驱散,又将城镇收复回来。猫鼠其实是一家,只不过是换个牌子而已,谁来都要烧杀洗掠一道,只苦了老百性,民不聊生,一座繁华的重镇经此一役也是元气大伤,久久难以复元。

    兵荒马乱中,白天德抛弃了他的子民,也丢掉了新娶的家室,带著十多条人枪不知所踪。

    大难临头各自飞,他的新太太史凝兰也不示弱,颇为识大体顾大局,立刻下嫁给了荡寇有功的国军新编二师周团长做小老婆,据说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冷如霜也趁乱逃出了天香楼,四处打探不到儿子的消息,还差一点被土匪掳掠,无处可去,心灰意冷之下投奔深山,落发为尼。

    她总是从噩梦中惊醒,一时是血淋淋的孩子,一时是狰狞的白天德,还有二喜子和保安团一干人,让她难得安生,痛哭失声。

    这个时候,主持慧清就会守候在她身边,为她长诵观音咒和金观经,清除魔障。这麼多年过去,青灯古佛相伴,总算平静了。

    想不到这个叫阿月的陌生女子,却突然带来了霹雳一般的消息,她的孩子还活著,就像烈火燎原,再也无法控制。她心下明白,其实这事来得实在诡异,其间迷障重重,甚至可能要重新接受命运的诅咒,回到比死还可怕的炼狱中。悲哀的是,她别无选择。

    她能逃择吗,五年了,远在深山古寺都没能逃脱,她还能逃到哪去呢?

    阿月嘴巴倒是不闲著,没话找话,「如霜姐,都说你长得神仙姐姐一样,就算剃光头,还是那麼漂亮,真让我羡慕死了。」

    冷如霜不想答理她,疾步之下,宽大的灰色僧衣一晃一晃的摆动,隐约可见窈窕的身材。

    山下,一辆马车正在安静地等著。

    ************

    她们的方向,是竹林深处,莽莽林海。

    出了官道,又走水路,再进密林,路越走越长,越走越偏,似乎总有路可以走,极其隐密的路,每到一个转折换道的地儿,都会有一些沉默干练的人出现,为她们打点,一点差错也没有,虽不显山露水,内中蕴含的力量之大令人咋舌。

    这一切不得不让冷如霜怀疑这个阿月的身份,看上去年纪不大,模样清纯,眉目间还有几分自己的气质,对她一直客气而疏远,偏偏一身匪气,没有几句实诚话,总是捉摸不定感觉让她不舒服。

    难道是在欺骗她吗,但那麼大排场,动用了那麼多人力物力,就为了她一个一无所有的出家人,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而且那件童装分明是真的,似乎还能嗅到孩子的体香。

    无来由地,她感受到了一种邪恶的气息,这气息为她最害怕的某人所有,越往前走,这种感觉越明显。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猜到这个结局,而只是故意不去多想吧。

    整整三日,她们才从密林中穿出来,以为出来了,实际才发现,她们所在的位置,只是无边无际密林的腹地中一片大面积的草坡地而已。

    「啊!」就算是见过了大世面的冷如霜,也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眼前耸立著一栋三层高的庞大的城寨。

    城寨周围,大片大片的山坡地长著一种奇怪的植物,结著大量青色的果子。

    地里,四下里点缀一些戴斗笠的年青女子,都颇有些姿色,身材打扮异常惹火,上下只有两块布条缠住女人的性徵,大片白嫩的肌肤袒露在日光下。

    难怪在一旁监视的持枪士兵会按捺不住,已然有个女子被粗暴的按到地上,布条撩起到了腰上,露出光溜溜的下身,男人的屁股耸动著干得可欢。

    其他女人看都不看一眼,埋著头做自己的事情,给那些植物浇水。

    冷如霜料不到会见到这等脏事,赶紧闭上眼,直念阿弥陀佛。

    阿月看上去习以为常了,只喊了一嗓子,「别过份啊,主人可不高兴你们压坏了货。」

    一侧观战的士兵笑道,「主人出去啦,管不著。」

    「难怪老虎不在,猴子翻天哪。」

    「咦,月姑,您老人家出去这麼多日,就带回了个尼姑呀,是不是外面的女人都死绝啦?正好,借我们泄泄火吧。」

    「放你娘的狗屁,找你妈去吧。」阿月骂的脏话来也是毫不逊色,那些大兵倒挺受用,呵呵笑著不作声了。

    说话间,她们已进了守卫森严的城寨里头。

    「我先带你随处看看吧。」

    「我的孩子呢?」冷如霜只盯著这一条,早已心急如焚。

    「别著急,主人回来,你就会见著了。」

    「你们主人是谁?」

    阿月露出神秘的微笑,「这个,也暂时保密。」

    城寨里面比外面看还要壮观得多,圆形结构,地上三层,地下还有三层,围出一个又深又宽的天井,她们进门等於是站在第四层的楼梯口。

    阿月指点道,「你看,六楼是岗哨和晒药天台,五楼,主人住著,四楼是士兵,三楼,也就是地下一层熬药车间,二层仓库,一楼就是关女奴和母牛们的地方,女奴刚才你见著了,带你看看母牛,开开眼。」

    冷如霜板著脸说,「我不去。」

    「那也随你,我就忙自己的去了啊。」

    冷如霜不得不随她下到底层,四周静静的,也算得乾净,女奴的房间里全部用木板铺成通铺,床头横杠著一根两端嵌入墙中的长铁棍。

    阿月解释说,「女奴们休息时,都要两手举过头顶,铐在铁棍上,这样就不会逃跑。」

    再过一间房,里面黑洞洞yīn森可怖,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阿月苦著脸说道,「这是刑房,有大部分刑具都是对付我们女人的,看到摆在那里钳子一样的东西没有,外侧用来将yīn道扩开到极点,内侧的镊子伸进去将子宫夹住拖出来,你说惨不惨。」

    口里说惨,表情却是轻松之极,倒是冷如霜每听一句,都要念一句佛。

    「来来,有趣的来了,看母牛罗。」

    其实并非真正的母牛,而是一溜七八个年青的女人,体态丰腴,四肢著地在地上爬行,各有一对惊人的大奶,足足超过常人的三倍,大木瓜鼓胀鼓胀吊在胸前,沉重地晃来晃去,有的奶头都快擦到地了。

    她们(或是它们)都很安静,像猪一样尖起嘴插进长槽,在一堆分不清什麼东西里拱来拱去,吃得很香的样子。

    阿月舀起一瓢来闻闻,作出恶心的样子,「这帮小子坏透了,又把尿撒在里面让它们吃。非得教训教训不行。」

    「话又说回来,别看它们个头不如真正的母牛,产起奶来不会差哟,又新鲜又营养,除了主人洗澡洗脚洗屁股,还能给这里的男人每天都能喝上一碗。」

    她敲敲挂在壁上的铜锣,所有的母牛都浑身一抖,立刻爬了过来,争先恐后地将两只肥奶伸出栏外。

    阿月拿起一只瓷碗,蹲下去,握住一只奶子的前端,轻轻一捏就有一股淡黄白色的奶子箭一般地激射出来,很快接满一碗,奶子还看不出有多少变形。

    「今天不能白来,咱们也偷喝一碗,不让他们知道了。来,趁热。」

    冷如霜木木地接过去,望著这新鲜的母乳,直疑此处是否还是人间,愣了一会儿,突然狠狠地砸到地上,冲到门外大声呕吐起来,边呕,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

    第二十三章城寨

    「这些,这些女人都是怎麼来的?」

    阿月倒是坦爽,「有一些是原来村子的,修了这城寨后,把男人老幼都杀掉了,留下长得好的女人,还在外面抢了不少。」

    「土匪!灭绝人性。」

    阿月想了想,开心地说,「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说我们是土匪呢,其实认真说起来,的确比土匪还罪大恶极啊。」

    冷如霜动动嘴,不知说什麼好。

    「再来看一个东西。」

    昏昏沉沉中,她让阿月拖著走,上到二楼,沿线的房间里堆满了食品货物,成捆熬制好的的鸦片堆一地。

    阿月打开一个门,道,「你去看看,说不定会遇到熟人喔。」

    一如刑房的幽暗,待壁灯点亮后,方亮堂了许多。

    进去里面要上两级台阶,一个巨大的扁长铁笼镶在台阶之下。笼中,有一条狗,狼狗,一个人,女人。

    女人像刚才那些母牛们一般,四肢著地趴著,脸冲里发呆,对外人的进入毫无反应,一头银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身体非常健壮,曲线分明,古铜的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令人惊骇的是,她的整个后背都纹著一幅画,狼犬压服了美丽的黑凤凰,诡异而妖艳,具有著令人眩晕的魔力。

    女人的屁股部著她们,明显可以看到下yīn部异常肥大,紫红色的嫩肉翻开,从腿缝间凸现出来,肛门口深色宽大的皱纹平平展开,像一朵盛开的雏菊。

    狼狗趴在女人身后,饶有兴致地伸出长长的舌头,反覆舔卷著女人的下yīn,好像还嫌这姿式不过瘾,哼哼唧唧地将鼻子蹭到女人的屁股上往上拱。女人听话地将屁股往上抬高几寸,两腿叉得更开了,胯下风景一览无余,寸草不生。

    恶狗这下满意了,舌头可以一直捅进女人的溪洞中吸食津液,女人屁股突然抖动起来,一股晶亮的yín水从泉眼中汩汩流出。

    熟人,难道竟是……

    阿月冲冷如霜神秘地笑了笑,跳到笼子上头,扯起一根挂在角落的角落的银链,女人跟著仰起头来,在银链的操纵下将脸转到亮处。原来是银链栓住了女人的鼻环。

    而那张脸,分明是……

    「海棠!」冷如霜叫出声来。

    「答中有奖,你果然认识大名鼎鼎的黑凤凰,不过现在嘛,她就是我饲养的一条狗啦。」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阿月脱下一只鞋,将她跑了一天路尽是汗臭味的大脚趾塞进铁丝网的网格中,吆喝一句,要她吸吮。

    海棠漠然地看看,突然凶恶地嘶叫一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口,朝脚趾咬去。

    阿月吓了一跳,还好抽得快,不然难逃血溅的厄运。她恼怒地将银链用力往上扯,迫使海棠的脸紧紧贴到网格上,光脚板疯狂地在她脸上踩,弄得铁笼子哗哗巨响,狼狗也吃惊地吠了起来。

    虽然隔著一层铁丝网,海棠还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住手,住手!为什麼,这是为什麼?」

    自从海棠被刘溢之和白天德诱捕,冷如霜就再没见过她的面,只能间接地获取一些消息,根本想像不出会在这种环境下重逢,更想像不出那麼出色的女子会沦落到如许境地。

    阿月边虐弄海棠边道,「你是想问海棠为什麼,还是想问老天爷为什麼?其实简单,一句话,女人,就是这麼下贱,只配这样当畜生养。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要是不听话,主人生了气,也可能变成这样子喔。」

    「你自己也是女人啊。」

    「我当然是女人,所以也同样下贱啊。」阿月的神色变得很奇怪,不知是苦涩还是嘲讽,「十四岁就开了苞,不是人,是一把驳壳枪,男人跟著死了,大娘百般虐待,把我卖到妓院,生不如死,后来又被土匪掳到山里,伺候过数不清的男人,甚至畜生,你说说,我不是下贱是什麼?后来我想通了,这是个被诅咒过的世界,是男人的天堂,女人都不是人,猪狗不如。只要不把自己当人看,跟著这般臭男人使坏,比他们还坏,就活得下去,活得滋润。」

    阿月的脸色变得邪恶而尖刻,「看看你,再看看黑凤凰,做过官太太又怎麼样,照样还是男人的玩物,起码我现在就比你们强,是管著你们这班玩物的人。

    知道为什麼吗?就是在你们心中,还在把自己当人看,骨子里还透著傲气,告诉你,男人们最看不得这个,直到什麼时候,你自发地变贱了,变油了,他们也就不会在意你了。」

    手指朝楼下那群呆呆发愣的母牛们虚指了一圈,又指了指在苦难中挣扎的海棠,「你看它们,没有了尊严,也没有梦想,这种觉悟的日子过得挺好,不是比你感觉幸福得多吗?」

    一番荒诞不经的话却如晴天霹雳。

    梦想……这话听上去是那麼熟悉,似乎曾出自过另外一个人之口。

    她说的是,只要有一个梦,不放弃,就总会好起来的。

    海棠,那个威武健美的山野女子,曾经像阳光照亮了整个山岭,却受尽了那麼多非人的折磨,就是因为在坚持自己的梦想永不放弃吗?

    还有自己,那个孤傲清丽的贵族少女,艳压群芳的县长太太,是如何变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妓,古佛青灯的尼僧,也是因为那份顾影自怜的骄傲吗?

    不把自己当人看就会有幸福的生活,这是正常人类所能接受的逻辑吗?

    门外有人叫,「月姑,主人回来了,叫你过去呢。」

    阿月收拾情绪,转脸又换了一幅笑脸,「一起去吧,也许你的孩子就在那,不过无论见到什麼,主人没同意之前,不准说话喔。」

    主人的房间分内外两室,外室立著两个美丽的侍女,上身是镶金缕凤的苗家服饰,下身却是一丝不挂,yīn毛都刮得乾乾净净,如婴儿一般洁净。

    更让冷如霜惊骇的是,这两人她都认识,一个是天香阁的红牌如意,另一个竟是司马南的夫人奚烟。两人也同时认出了她,显出不同的情态来,如意是既惊又喜,奚烟则是且羞且愧,眼光躲闪著望向别处。

    刘溢之死后,司马南就失踪了,这麼多年过去,他的夫人怎麼也突然出现在此处呢?可这里绝对不是叙旧之处。

    阿月看出了她的异样,却没有猜中心思,以为是对她们妖艳的装扮吃惊,笑道,「别奇怪,这是主人的怪癖,连我都刮光啦。……唉呀,差点忘了规矩。」

    她调皮地吐吐舌头,快速地除去下裳筒裙,里面没著内衣,光溜溜的,yīn户果然也是光洁无毛,细缝分开的两瓣小肉丘微微坟起,非常可爱。

    阿月看出了冷如霜的疑惧,道,「你是客人,今次可以破例的。」

    如意轻手轻脚打开里间门,示意她们进去。

    冷如霜一步步走进了门,一步比一步沉重,她明白,踏进去的可能不是一张门,而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白天德!

    事隔多年,她终於再一次面对著主宰了她命运的恶魔。

    谜底也终於解开了,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什麼谜底,除了白天德,还会有谁对她和海棠这麼苦苦索求呢,有谁会将对女人的怨念化为如此疯狂的行动呢?

    屋里很静,白天德斜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胖了,也白了。

    还有两个孩子,一个约七八岁的男孩子跪在床边在为白天德捏脚,看上去用尽了全力,小脸涨得通红,汗珠都迸了出来。另一个光著身子的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子,躺在男人的怀里戏耍,白天德的大手在她的胯间挠来挠去,逗得小女孩嘻嘻笑个不停。

    冷如霜看到那个男孩,只觉得脑门轰然一声,那清秀的面孔,挺直的鼻梁,活脱脱说是脱了壳的刘溢之啊。不是被阿月及时狠狠拉了一把,差点叫出声来,泪水止不住盈满眼眶。

    白天德闭著眼睛,脚丫子摆了摆,小男孩乖巧地退下,从侧门消失,看也不看两个女人一眼。阿月跪上去,接替了男孩的工作。

    「都看到啦?」白天德喃喃地说,像是自言自语。

    「是,主人。」阿月恭顺地回答。

    「看到儿子啦?」这句话却是问向冷如霜。

    冷如霜发现自己身子发软,竟说不出一个字,勇气在消逝,恐惧在积累,当年那种熟悉的状态又回来了。

    「为了找你,可是费了老子不少的精力哪,就差上天下地把这大湘西翻了个底朝天了,你倒落得清闲,跑尼姑庵去了,躲得了一时,还躲得了一世吗?」

    「不,不是的。」

    「唉呀,我同月姑说啊,实在找不到你,或是你实在不想回来,也不勉强,反正那小杂种长得不赖,挺水灵的,阉了作娈童怕也是不错的。」

    冷如霜扑通跪下,「霜奴无知,都是霜奴的罪孽,请惩罚霜奴吧。」

    「这话听著耳熟啊,好像好多年前什麼人在沅水桥上也说过吧。」白天德打开眼睛,满面狰狞。小女娃被吓住了,哇哇大哭。

    白天德恼怒地在女娃屁股上拍了几掌,哭声越来越大,只好挥手叫阿月抱出去,回头拿眼盯著冷如霜,吃人一般闪著凶光。

    冷如霜不知如何才能平息白天德的怒气,只好像无知村姑一样拚命磕头,光皮溜清的脑袋一晃一晃的。

    「磕了五年头,倒是技艺娴熟了,不过这光头看上去还有点意思,过来,老子摸摸。」

    冷如霜不敢不从,跪前几步,来到床前,纤长的手指撑在地上,身子前倾,伸长脖子,将光溜溜的头伸到白天德跟前。

    男人的手掌整个地罩住了她的脑袋,慢慢抚摸著,「不错,手感挺好,想不到女人剃光头也还这麼好看,别有风味。都说摸了尼姑头要倒霉,老子不信邪,今后你就别留头发了,留光头吧。」

    「是。」冷如霜的声音微不可闻,心下悲苦。

    白天德淡淡地说,「衣服脱了,上来吧。」

    缁衣滑落在地。

    冷如霜还是那麼美丽,有过之而无不及,作为女人,并没有因为光yīn的逝去而有任何消褪,反而更饱满,更有风韵,良好的教育使她始终有著一分常人难及的高贵优雅气质,而短暂的娼妓生涯又开发出迷人性感的女人味,这两者是那麼完美地统一在她的身上。

    爬上床,她有一种严重的陌生感,几乎不记得应该做什麼了,好一会才生疏地伸手解男人腰带。

    粗壮的阳具勃然而出。耳边传来男人谜一般的声音,「拿你的大光头擦擦老子的小光头。」

    恐怕这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场面,姣美的女人跪在男人的大腿中间,弯下腰,费力地用光溜的头皮在男人大龟头和肉棒上来回摩擦。数日没有刮头,女人头顶新增了一层毛毛的发根,摩擦起来分外刺激过瘾。

    男人兴奋地将两条粗腿搁到她柔软的玉背上,脚板敲打著,嚷道,「用力,擦几下再用嘴巴搞几下,……妈的,爽,……哟荷……」

    白天德爆了,大腿将女人娟秀的脸死死夹得她透不过气,一泡浊精贴著她的脑门顶爆发出来,一条一条从四面挂下来,像顶著一顶奇怪的透明帽子。

    看著冷如霜的狼狈相,白天德终於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十四章海棠

    冷如霜醒得早,窗外还只蒙蒙亮。

    这一晚,她留宿在白天德的寝宫,睡的却不是床,脖子上套了一个金色的铜圈,一根细绳将她拴在床脚边,这使她意识到,自己同狗窝的海棠一样,只不过是男人的一条母犬而已。

    狗链的长度只够她翻身坐起,呆呆地看著四周。

    白天德睡得正香,四肢摊开鼾声如雷,在他的大腿间,小女孩脑袋枕著男人的大腿,小嘴巴还贴在男人的肉棒上面。

    昨晚,云雨数度之后,阿月将小女孩抱了回来,小女孩看来是习惯了,一来就自觉地将他们下身的污秽一点点舔乾净。这个雪白粉嫩的娃娃怎麼越看越像海棠啊,没错,小了好几号的海棠,比她妈妈长得白,天生的美人胚子,从小就生长在魔窟,真是可怜。

    她也从男人口中知道了阿月的身份,名义上是这个城寨的总管,管理女奴和内务,又不似只是总管那麼简单,更奇怪的是还要在那些兵丁们面前赤身裸体,真是难解而疯狂的地方。

    日上三竿,男人醒了。阿月带头,昨日见到的如意、奚烟等几个美丽女子依旧裸著下身端著不同的物是进得门来。

    阿月将熟睡的小女孩抱了出去,如意俯撑在白天德胸口上方,拿温润的奶子给他擦身,奚烟爬在他的胯下,叼住男人的肉棒,白天德却一脚将她蹬开,冲阿月扫了一眼。

    阿月蛮腰扭了一扭,媚笑道,「今天我男人要来了哩。」

    白天德看起来非常受用,调笑道,「正是你男人来,老子才搞得一次是一次嘛。」

    阿月当然不会当真在乎,不待男人说完说上前干活了,她的舌功甚好,套弄下来,男人的阳具头像一把紫黑小伞坚硬地张开来,刚被踢开的奚烟乖巧地钻到下面,舌尖在卵蛋和屁眼间来回添弄,直至早起的第一注精在阿月的喉管深处爆发。

    如此这般之后,白天德披衣下床,「咕噜咕噜」喝下一大碗鲜奶(冷如霜想起了那些母牛),奶水擦手脸,清水濯净,才神清气爽,长叹一声,「美好的一天哪。」

    他斜睨了始终象局外人一般旁观的冷如霜,「在这里是不是看见了不少熟人哪?比如说司马夫人。」光脚板将奚烟的头按在地上,在她光洁的脸蛋上揉来揉去。

    奚烟当年也是沅镇有数的美人,此时那姣美的面孔却被践踏在男人脚下,蹂躏得不成人形,偏生还得强露笑意,比哭还难看,口中轻轻唤道,「主人,烟奴知错了。」

    「放屁,老子还没开口,你就晓得哪里错啦。霜奴,司马南出卖了你男人,老子算是替你报了仇吧。」

    冷如霜无言,忆起往事,心中波澜起伏。

    「记住了,下次要学会这样子伺候。」白天德道,又转向阿月,「霜奴交给你调教一下,老子溜狗去了。」

    冷如霜在被阿月带去沐浴的途中,正好瞟到了既将出寨门的白天德,手上挽著两条粗绳,一根系著一头凶猛的大黑犬,另一根系著一个四肢著地膝行的赤裸女人,后背上纹著整幅的刺青,古铜健美的肌肤给阳光镀上了一层蜜色的光辉。

    狼狗显得十分兴奋,在主人身前身后跑来跳去,女犬一直拖在身后,但很柔顺,一步接一步爬得从容自然,桃型屁股高高撅起来晃啊晃。

    阿月鄙视地说,「看到了吧,吃了药就乖了,贱。」

    一整天,冷如霜沐浴,剃毛,更衣,熏香,换上一件做工精细却短至肚脐的贴身小衣,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刚刮乾净的隐私处凉嗖嗖地极不好受,也极为难堪。

    室外劳动的女奴还有块布包住下身,遇到的那些侍女虽也不著下裳,但上衣下摆勉强也能遮住半边屁股,唯独对她如此苛待呢?

    阿月猜到了她的心思,解释道,「别介意,规矩就是这样,男人最大,女人是奴隶,身上的一切器官都是为男人服务的,在奴隶中间,又分三六九等,母牛最下等,在鸦片园劳动的女奴次下等,侍女比她们要高一等,而你,比她们再高一等,算是最高级的女奴了,这个区别,一是看你们脖子上挂的颈圈,分金银铜铁四色。」

    冷如霜低头看,才注意到自己莹白如玉的脖子上悬挂的果然是一只金色的细环,而那些侍女们挂的是白银环。阿月却没有环。

    阿月续道,「二是看衣裳的长短,一般来讲,除了外出,包括我在内,没有主人的特别命令,在寨里都只能光著屁股喔,」她笑了笑,「铜铁两色的女奴都可以供士兵们随意玩弄,金银女奴不可以,为了平息士兵的怨气,主人规定了越是高等的女奴,衣裳越穿著少,方便士兵们饱饱眼福,他们也可以随时要求你做一些事,却不可以动手动脚,更不能强暴你,否则惩罚很重的。记住了,不要怕他们,也不要得罪他们。」

    听了这些话,冷如霜害怕地躲在房里不敢出来,但吃饭是碍不过去了,只好穿著这一身惹火的衣裳,躲躲闪闪地出了门。

    真是怕什麼来什麼,刚出门这被两个刚下岗的兵丁挡住,两眼放光,盯著她上上下下打量。「咦,哥们,新来的哩,真是漂亮,还是光头。」

    「听兄弟们说昨天来了个尼姑,怕就是你吧。」

    冷如霜本能地并拢双腿,两手交叉遮住羞处。

    「是个金圈。」一个人提醒道。

    「操,好的都让老大霸掉了,扫兴。干不成,看也看个尽兴,骚货,把手放开,一条腿搁到扶栏上,自己把骚穴掰开,……快点,慢吞吞的。」

    两个脑袋凑在冷如霜的胯下细细观赏,评头论足,鼻子喷出的热气都痒痒地扑到了她的花瓣上。「哇,这个洞好小,还是鲜红色,肯定用得不多。」

    「屁股也好窄,怕是生不出男娃。」

    「这你就看走眼了,刘太太早就生了个男娃,你没看到那个小杂种,跟他老子一个样……」

    冷如霜一阵阵眩晕,高高举起一条腿,分开女人最羞耻的地方,给这些狗样的家伙瞧,还要如何忍受他们的yín词秽语,真是又羞又愤,难以坚持。

    好在白天德过来了,将他们喝走,帮冷如霜放下酸麻的腿,拍拍她的柔肩,「委屈了吧。」冷如霜心头一酸,泪水不由自主地淌了出来。

    「习惯就好了,等会随我出去接个客人。」

    日暮时分,冷如霜被带到了寨门口,过一会,白天德乘坐著一辆双轮小车出来了,小车做得很秀气,类似於冬天滑雪的雪橇,拉车的非马非驴,正是那条威猛的狼狗和颈肩上新套了拉车绳的海棠。海棠爬行过来,垂著头,根本没看冷如霜一眼。

    白天德招呼冷如霜坐上车,抱在怀里,一只手直接就插进了她的大腿之间抚弄,另一只手持著一根长鞭,在空中呼啸一声,啪在落在海棠紧实的屁股上,打出一条血痕。听到鞭响,狼狗箭一般地窜了出去,本来是膝行的海棠也只得将腿抬高,屈著膝快速爬动起来。

    人车沿著红色的田野垄间向远方奔去。

    男人口中荷荷作响,连著几鞭都抽打在海棠身上,每一鞭,海棠都禁不住哆嗦一下,然后加快速度,从四肢著地到两脚奔跑,虽然没有直立,但身体贴著地面越跑越快,胸前饱满的乳房有节奏地上下颠动,雪白的头发向后飘动,落日余晖下,像一头美丽的雌兽在广袤的大地上狂奔。

    大约走了两公里左右,他们来到一个山口,海棠与狼狗都已累得近乎瘫痪,海棠全身大汗泠泠,一停下就躺倒在地爬不起来,狼狗也是吐出舌头大喘气。

    迎面已有几个人在等待,看他们的模样都非善类。

    白天德下车,搂住为道的家伙大笑,「昌兄,好久不见,想死兄弟了。怎麼样,做老大的滋味还是好吧。」

    申昌嘴角一咧,「哪有你老兄滋润哪,财富如山,美女如云。」

    「这话说得难听,咱兄弟这麼多年联手,我的不就是你的吗?更何况,我这就走了,这一摊子都交给兄弟了。」

    「真的要走吗?」

    「是啊,金三角那边我新辟的基地已经成形,而且气候土壤还有周边环境都比此处更好,不出十年肯定会成为一个中心。」

    「那就是说交给兄弟我的是一个空壳罗。」

    「说笑吧,我白某什麼人你还不清楚,我只带走这两个,」他指了指一侧的海棠和冷如霜,「其他的一切包括今年的收成、渠道统统归你,还不够意思吗?

    不是你老弟,我还舍不得放哩。」

    「哈哈,刚才是跟老兄开玩笑啦。话说回来,你虽然只带走两个,可是最顶尖的两个啦,老弟我看著可有些心痒痒的。」

    白天德心中暗骂,恨不得一巴掌掴死他。五年前,他与申昌达成秘密协定,共谋干掉了榜爷,申昌取代榜爷坐上了龙头老大的位置,而白天德则专注於鸦片种植。

    两人狼狈为奸,把一个毒品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但又互有心结,互相提防,时时想侵吞了对方。

    此时,中国境内的军阀混战渐息,但新的内战又起,战火一路烧到了湘西边境。白天德隐约预感到危机来临,早在两年前有计划移师海外,正好将这一块弃给申昌,满足他的狼子野心。

    经过这麼多年的打拼,白天德已城府深沉,俨然有了一方霸主的派头,听了申昌的屁话虽是不快,却微微一笑,避重就轻道,「这个好说啦,老弟有兴致,今晚就叫她两个陪你玩个尽兴。」

    男人说话间,女人和狗都远远避在一旁,申昌带来的人散在四周,眼睛红红地盯著两个衣不遮体的女子。

    申昌和白天德走了过来,只听到申昌道,「………小弟刚才所言都是玩笑而已,玩笑而已,为了给老兄饯行,费尽心力,特地找来了件礼物。」

    话音刚落,从林后转出来两个汉子,费力地抬著一只麻袋。

    麻袋落下,解开,一个光溜溜的女人滚落在地,周身让绳索捆得死死的,嘴里塞了布条。

    白天德惊讶地说,「咦,是银叶这小婊子呀。」

    申昌得意地说,「这可叫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手下无意中探听到有个女人在疯狂地找你寻仇,连基地的情况都摸了个大概,我想这还了得,你的事就是老弟的事,就叫人把她绑了来,这婊子很泼辣,费了点手脚。」

    「我记得那时她还干掉了我的一个副官,我下令要处死她,后来打仗就把这事给搁下了,记得那时这婊子还有一身病哪,怎麼还没死吗?」

    「谁知道呢?许是老天开了恩,自己治好了吧。反正老子怎麼拷打就是不开口。」

    白天德狞笑道,「这可是老天对我开了恩,叫她又落回我手里,兄弟,正好临行没什麼节目,今晚就叫你看场好戏。」

    五年的光yīn在银叶的身上还是打上了印记,她已不复当年的小女孩了,仇恨更是将一张俊脸刻画得刀削一般尖硬,她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还是尽力扭动,忽然,看到了趴在地上仰著头望向远方的海棠,呆住不动了,眼泪流了下来。

    冷如霜也正在望著海棠,顺著她的视线看过去,山崖边,正有著一簇怒放的海棠花,jīng为伞,叶为裙,望去似亭亭少女,胭脂般的花朵在残阳下如血一般鲜红,似秋一样悲凉,在冰冷的山崖间、凛冽的寒风中瑟瑟抖动,显得是那麼的独立、倔强,而又是那麼的凄艳,悲凉。

    这是海棠的命运吗?抑或在她们共同的命运?

    她们都是那麼的美丽,骄傲,曾经也一度拥有过尊荣的生活和未来,如果生在和平年代,她们都该是多麼的骄傲幸福的人儿啊。是什麼让她们在突然之间输掉了这一切,输得这麼彻底,这麼深重,以至於一回首也难见百年身呢?

    第四夜

    第二十五章梦碎

    火焰升腾起来,四堆大篝火将整个城寨的天井映照得白昼似的。

    人们围成一圈松散地坐在地上,四下里满眼都是白酒、烤肉和女人白皙的胴体,在酒精的催发下,男人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眼睛发光,大声唱著不成曲调的歌子,或是放肆地调笑,玩弄身边的女奴。

    寨里的女奴界限打破了,奚烟和如意这样的上等女奴都齐齐剥光,连同圈养的母牛们,晃动著硕大的奶子爬著出来伺候男人,现场更是一片亢奋,免不了奶汁与酒汁横飞,惨叫与浪叫一片,精液与尿液遍地。

    背靠大门,临时搭了个小木台子,摆了两张酒桌,白天德和申昌端坐著,含笑看著下面这帮弟兄们的丑态,偶尔相互碰一下杯。

    阿月站在他们身后,随时斟酒,为了配合气氛,她也只松松系了件抹胸。近乎全裸的冷如霜则跪在申昌的胯间,努力地吞吐著他粗大的肉棒,背部大片雪白的嫩肤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白天德脚边一侧的门柱上,海棠同狼狗栓在了一起,狗儿也感染了yín靡的气息,在海棠身边转来转去非要亲热,海棠则不同寻常地躲开,人狗纠缠在一起,弄得铁链哗哗作响。

    申昌一手持杯,一手抚摸著冷如霜那光溜溜的头皮,醉意朦胧地说,「老兄啊,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呀。」

    白天德眯著眼,含笑不言,整个场内只有他没有女人陪伴,也只有他看上去最清醒,最满足。

    突然,他站起来,大声宣布,「弟兄们,喝够了吗?」

    底下大吼,「没有。」

    「玩够了吗?」

    「没有!」

    「要不要来更刺激的?」

    齐声欢呼,「要!」

    「来呀,好戏开场。」

    「吼,吼,吼,吼……」在男人们有节律的吼叫声中,两个大汉拖著一名反绑双手的裸女走到场中央,平地的盖子打开,露出早已挖好的一个土坑,强制裸女跳进去,正好一人长短,只露出一个头颅。

    女人仰起来,恨恨地盯著白天德。

    海棠看到裸女,也是浑身一震,空洞的眼睛中有了些许光芒。

    白天德瞟了她们两个一眼,说道:「弟兄们,这个女人,曾经是黑凤凰旗下的帮凶,还暗杀了我的一名副官,五年前,我已宣布了她的死刑,没想到让她跑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我要当著众弟兄的面,将她就地正法,为她的恶行赎罪,为她的主子黑凤凰赎罪!弟兄们,要不要得?」

    「要得!」

    白天德喝一声,「埋。」

    转瞬间,银叶全身被浮土埋得严严实实,除了脑袋,动弹不得。白天德走下台来,接过一把薄如蚕翼的小刀,按住她的脑袋,刮了个光头,因为她不断试图挣扎,结果还刮出了一些小血口子,弄得头皮看上去绯红色。

    众人不明白白天德在干什麼,只觉得不过瘾,又有点起乱哄。只听得白天德大喝一声,「开!」刀尖飞速地在银叶光溜的脑门顶上划开个大十字,鲜血一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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