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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在熟睡著的丈夫旁边,赤身裸体地捏著自己乳房、挖著自己yīn道的美丽少妇,是怎麼样的一番景象。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已经习惯了不作声,因为她怕吵醒她的丈夫,那会令他和她都非常难堪、非常难受。
是的,不作声,即使多麼想哭叫出来,都要忍!她做得到。
她想,我做得到。
在肃穆而哀伤的殡仪馆里,唯一的孝女在父亲的遗像面前,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裙子。
「嗯……」她沉闷地哼了一声,她的三只手指,深深地挖入自己早已经湿淋淋的肉洞里。
她的头脑开始闪晃,但她能够保持住最后一丝神明。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在做什麼。
可是她的身体不知道。
主持人流著泪,他已经泣不成声。
所有的人都垂下头,以表示对死者的敬意。
只有死者的女儿,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努力蹂躏著自己的yīn户,让那涓涓不断的yín水,流满著本著洒满热泪的地面。
她的动作越来越急促,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的头脑中突然热血一涌,她知道一股热流正在冲击著她yín秽的手指。
「啊……」
她发出一声低鸣,脚心一软,屁股跌坐到湿漉漉的地面。
所有的人都向她看去,她急速考虑著如何掩饰。
可是,没有考虑的空间。
那些关注的眼光,令她想起当天那些好色的眼神。他们……他们在看我的裸体吗?她开始重新颤抖。
刚刚稍微平静下来的身体,开始重新颤抖。yín荡的毒素,开始了新一波的冲击。
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揪著自己的头发,放声大哭。
大家善意地安慰著痛不欲生的孝女,没人知道,孝女的一只手,又重新摸进自己的裙子底下。
飘飘欲仙的快感,一浪紧接一浪,扑到她的身上,吞噬著她每一丝意识,考验著她每一根神经。
她不知道什麼时候会停止,真的不知道。
也许永远不会……
〔SCENE7WILLNEVEROVER〕
(THEEND)——
发三儿(幸灾乐祸的鼓掌):「恭喜rking兄,贺喜rking兄,今年的徵文又超过了十万字!哈哈哈……」
rking(瞪了发三儿一眼,抹泪):「55555,一时间没控制住,我老兄又做了一次超额纳税大户。」
召集人(皱眉):「女警传说也算是知名品牌了,不交足份量也说不过去嘛。不过,这一篇的风格跟以往似乎有些不同。」
rking(破涕为笑):「嗯,其实写这篇东西,是源於突然间的一个念头,在看电视剧时突然弹出的念头。那部剧是《刑事侦缉档案IV》,其中有一个案子,讲一个侄女谋夺伯父遗产,事先色诱一个无关的人,上床后带走他的精液,然后注射到被她扼死的年轻伯母yīn道里。
进一步激发我思路的是一句对白,在警察们调查伯母弟弟时说的:「该不会变态到奸杀自己的亲姐姐吧?」
真是个好主意!剧集没有真正的强奸,但我的文章里可以有;剧集没有奸杀亲姐姐,但我的文章里可以有。剧集的情节太简单,可以发挥一下。那一集电视还没有看完,整个故事已经在脑里成型了。於是决定放弃写了一万字的另一篇东西,把这个故事作为今年的徵文。」
秦守(非常、非常缓慢地):「难怪,这篇看上去像是篇侦、探、小、说……(突然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rking(大喜,一口气说出):「老秦你果然是我的知己!我早就说了,这篇你是最佳点评者,因为第一、这是女警文,现在门裏只有你那篇大奶子女警是同类。第二、这是一篇悬疑侦探文章,所以更非找你不可。我安排了不少杂乱的线索,要考考你能不能看出端倪。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女主角和你关系亲密,也是姓秦的!呵呵……」
秦守(好容易咳嗽停止,才把后半句说完):「……而且是,二流的侦探小说……」
rking(怒):「什麼?你这家伙真是气死我了!不要跟我说你一开始就猜到了凶手……」
秦守(笑):「也不是一开始啦,不过,当看到钟祥努力为钟松作不在场证明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到他啦。哈哈,理由正如你后来自己说的,这是简单的逆向思维,侦探小说中罪犯为自己开脱的老桥段啦……」
rking(更怒):「靠!我还以为是我老兄独创的手法,居然有人已经抢先剽窃了我的创意……」
秦守(失笑):「到奸杀钟文贞那场戏时,我就已经完全肯定了。因为整篇当中,能列入怀疑对象的只有两个姓钟的而已,钟文贞怀疑的是钟松。而如果钟松真是凶手的话,她不应该有那种不可置信的惊骇。」
rking(不服):「这篇东西还是写得太快太粗。原本想安排在案件的进行中,尽量利用各种支线来扰乱警方(和读者)的视线,让凶手是谁这个疑问不要太快暴露。
其实文中象孙碧妮的弟弟孙耀辉、钟文贞的男友苏锐、钟肃公司的董事傅海和他儿子、乔国杰等,都也已经设计了一些剧情,让人感到他们很有杀人的可能性。」
秦守(点头):「没错,其他几个男性戏份太少,这是致命伤。不过若真像你原计划的这样写,我敢说,要给这麼多角色以足够的戏份来混淆读者视线,你起码要多写一倍的字数。」
rking(勃然大怒):「哼,我老兄一万个不信!马上写给你看……」
秦守(哈哈大笑):「好啊,不过提醒一句,到时候你会发现,这些安排除了使自己头大之外,其实根本起不到烟雾弹的作用。一句话,咱们毕竟不是专业侦探小说家……」
rking(争辩):「死老秦,你懂什麼叫侦探小说麼?
那你说该怎麼写?」
秦守(不甘示弱):「怎麼不懂?要写出一篇合格的侦探小说,首先应该……」
召集人和其他所有人(忍无可忍的打断、怒骂起来,臭**蛋纷纷掷上台):「喂喂,清醒一下!这里是恶魔岛情色论坛,两位要讨论侦探小说,麻烦滚到侦探论坛去……」
秦守(左躲右闪、灰头土脸):「ok,ok,知道了。」
rking(土脸灰头、右闪左躲):「好好,不谈侦探了,还是说说这次的写作心得吧。诸位也许注意到,本篇我采取了一种特殊写法(用SCENE、DIALOG的方式)。呵呵,这是提笔时骤然的灵感,似乎还没有过类似的写法吧(如果有,请恕我孤陋寡闻)。」
发三儿(一本正经):「怎麼没有啊?这种写法多了去…」
rking(愕然):「哪一篇还有?」
发三儿(奸笑):「如果你把目光往回看十来行的话,就会发现,刚才我们进行的对话就是最好的例子。而对话一向是召集人处理的……」
rking(扑通跌倒,又爬起):「我说怎麼感觉不大对劲呢,晕……」
发三儿:「当然喽,总的来说这种写法还是蛮有趣的,不过最后两章似乎有故意凑数之嫌?」
rking:「没有啦,也许大家觉得DIALOG20太刻意?但总得安排罪犯交待一下犯案过程吧,虽然勉强一点,也只能如此安排了。电影和电视中,罪犯要伏法之前,不是总是长篇累牍地说起自己的作案经过吗?反正大家都用得老土了,也不防再老土一次啦……」
召集人(极度不耐,吼):「干!谁关心这个了?我们关心的是肉戏!你们什麼时候才可以开始谈谈情色啊?」
rking:「汗!这一篇的肉戏不是很多,主要都集中在结尾的一场重头戏……」
yse99:「嗯,肉戏本身的确无法跟女警传说的前几篇相比,但是,rking兄的功力毕竟不俗,简单的春药、肛奸桥段,在你的笔下写来就是感觉特别爽啊,我很喜欢。」
rking:「多谢多谢,我老兄总算没有白忙一场。嗯,还要说什麼呢?作者现在最想看到的,是读者对悬疑案件的观感,阁下什麼时候才认为钟祥是凶手呢?不会等到他暴露时吧?那样作者未免太有成就感了。还有,这次写了条爱情的支线,效果如何,也很希望看到反馈。」
召集人(白眼):「你还是到侦探论坛和言情论坛去看吧!
十三夜
2006届一千零一夜最新章节TXT—— 一千零一夜十三夜?死生契阔
作者:极品雅词
第一章: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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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故事已经结束,而你的故事还在继续。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又有些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会偷偷地想起我吗?
——2002年7月3日。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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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冬天非常冷。
初到北京时还是夏天,好像一转眼,那些酷热和温暖都已经消失不见,就像北京从来没有暖和过一样,厚厚的寒冷就把这个城市团团包裹。江玉曾经以为从清田来北京,在火车上度过的那一段时间,是生命中最寂寞的时刻,到了北京以后,才发现每一天都比那个时刻还要孤独。
原来思念一个人是不分距离的,有时候距离越远,思念反而越近。
经常在睡醒的时候,失眠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甚至发呆的时候,突然之间眼前就晃过陈重的脸,有色色yín笑的脸,有泪流满面的脸,有微微发怒的脸,还有那些轻轻皱起眉头,孤单著一句话都不说的脸。
然后,江玉心中就狠狠地痛上一下。
已经是2003年元月,临近农历春节。
今年的春节,大概要是最冷清的一个春节了,父母都已经去世,弟弟江帆打电话说,他也不再读书了,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打工,春节并不打算回家。仅有的一个亲人,也不能相聚在这个传统的节日了。
孤独或者寂寞,这样的字眼不是简单印在字典里的抽像的词语,而是流淌在浑身血液里的病毒,每一分钟都在全身不同的地方漫游,最后把身心全部腐蚀。
这是***什麼日子啊。
过去那两年,父亲病重的日子,去歌厅做小姐赚钱,也没有觉得人生如此沮丧,总会有美好的一天在等著自己……无数次幻想,直到遇见陈重。
在最早认识陈重,他藉著江玉的亲吻,眼泪汹涌流淌的一瞬,江玉知道自己可以是他的慰藉。男人可以与貌丑如猪的女人上床,却不会与自己厌恶的女子接吻。那麼,早晚可以在他心里占领一寸土地的。
从看见莹莹挽著陈重的胳膊,踏进公司的第一步,江玉的心才彻底凉了下来。陈重幸福的笑容,自己在他身边那麼久,一次都没有看见过。一个可以让男人幸福微笑的女子,才能是他全部的天下,自己凭什麼再妄想有一寸土地啊。
那一夜江玉失眠,泪水打湿了全部信纸,天亮时江玉最后一次去了公司,把告别信放进陈重的抽屉里。
有莹莹在陈重身边,他永远也不会伤心难过了,离开时江玉这样想。
现在,自己却要永远伤心难过了吧!会是永远吗?会是吗?
……
晚上六点三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江玉换好衣服,对著镜子化妆。化妆后的脸自己看上去都有些陌生,给陈重看见,一定会说很丑,可是没办法,谁让歌厅里的灯光都那麼暗,如果没有一些脂粉,整张脸都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肤色。
做小姐,也要这样被脂粉盖得越厚越好吧,卸了妆才不会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
上班的那家歌厅离江玉住的地方不远,也不算近。出了门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这是自己到北京之后第几场雪呢?一共不会超过三五场,可是自己却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什麼。
恶劣的天气里,所有的出租车生意都很好,没有看见一辆空车灯亮著。也好,省下十元钱可以交今晚的台费。江玉裹紧身上的外衣,自己安慰著自己。
一路都在小跑,厚厚的鸭绒袄里面,只有薄薄的一件露胸长裙,那是歌厅统一做好的工作服,上班时必须要穿的。快点跑到自己上班的娱乐城就好了,那里暖气供得很足,比外面暖和多了。
在歌厅的玻璃门前,江玉停下脚步。
这一路跑来,浑身的血液流通顺畅了一点,嘴里呼出的团团白气,也带了一丝热意。抖抖领口的雪花,踢了踢鞋子上的泥泞,推开厚厚的玻璃门,一阵温暖扑面而来,江玉甩了甩头发,顺手把鸭绒袄的拉链拉开。
服务生小风看见江玉进来,冲她笑了笑:「玉姐,没打到车啊。」
江玉应了一声:「没有,好在也不远。」
小风殷勤地去接江玉脱下的外衣:「玉姐,我帮你去放衣服。」
江玉没有拒绝,把衣服递进小风手里,看见小风开心地笑容,年轻的脸孔上挂了层阳光那样灿烂起来。好像自己的弟弟呢!一种亲近般的温暖在江玉心里荡漾,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头发。
但她只是笑笑,微微冲他点了点头。
这家歌厅并不是太大,只有不到四十间房,但是常来上班的小姐也有七八十人左右,加上所有的服务生大概不下一百人。所有人中间,江玉除了领班的妈咪红姐,只和小风偶尔有过一些交集。
说是交集,也只是最普通的一些对话或者问候应答。
但也因为普通,所以温暖著。就如自己习惯了自己常用的毛巾,牙刷,枕头,内衣,被单,床,台灯,日历……等等所有已经习惯了的东西。
那些普通随著被习惯,日渐散发出美好而温暖的触感,镶嵌进自己平凡的生活,一天一天装饰著流逝的年华,粉饰那一日日苍白寒冷。
没有坐台的时候,江玉不习惯坐在小姐房里面和那些无聊的小姐打牌,有时候会和小风聊上一会,有时候几分钟,有时候会很久。时间长了,出现过这样一些话题:
「我的家乡在福建一个叫元宁的小镇,很小的地方啦,玉姐你没听说过的。
可是我给你讲哦,那里的大海一年四季都格外壮阔,蓝得让人眼睛都睁不开咧;」
「玉姐,我昨晚听见你唱歌,好好听的,你不当歌星真可惜了;」
「玉姐,今天在快餐店吃饭的时候,看到个女孩好像你,可是赶著来上班,所以只能匆匆忙忙离开快餐店了,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唉。」
「你说我像你弟弟?真的假的啊,玉姐人这麼漂亮,弟弟一定也长得很帅,嘿嘿!」
「玉姐的家乡清田,也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吧?你好像不怎麼愿意提起哦!」
……
乾净,天真,单纯。这是江玉对小风的看法。
其实小风比自己的弟弟,年龄还大上两岁,也许他是喜欢上自己了吧,从他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自己也有些喜欢他,那样乾净的眉眼,那样充满阳光的笑容。不过喜欢有什麼用,在怎麼说也是一个大孩子而已,自己要的,不是这样一个男孩。
记得看一个叫小悴的人写过一篇文章,里面说过这样一句:怜惜一个人,要麼给他未来,要麼……乾脆忘记。
某日片刻,江玉把这句话转给他听,淡定望著他的眼睛:「小风,我什麼都给不了你。」
小风眼神变的散乱,在江玉脸上四处游移:「玉姐……其实……我好想拿你当姐姐啦。」
那日江玉抚摸了他的头顶。
……
走进小姐房,里面已经坐了十多个小姐,江玉礼貌的向比较熟悉的几个小姐打过招呼,坐在屋角的沙发上去看电视,正是新闻联播时间,没有什麼节目可看,只好望著那些新闻画面,无聊地摆弄自己的手指。
红姐领著几位小姐进来,看样子刚刚试过台下来,一眼看见江玉,立刻叫她的名字:「玉儿,你也来啦,走,跟我去试台。」
江玉有些愕然:「我……自己上去?」
红姐说:「是啊,她们都已经试过了,客人看不上。」
江玉心中就有些不快,什麼狗屁客人,不就是来吼两声自己的破嗓子,抓个小姐揉弄一阵,还真当是来选老婆呢,那麼多小姐都看不上,肯定不是好侍候的主。
刚下来的一位小姐说:「去试一下没什麼啦,这两个客人好大方,选上选不上都有小费给,每人二十块,够下班打车了。」
江玉微微笑了笑,当小姐就这麼现实,大方的永远是好客人。
她小声问红姐:「不是要出台的那种吧?是的话我就不去了。」
红姐说:「客人说了,出不出台他所有小姐都要看一遍,一个都不能少。放心好了,看样子也不像硬逼著人跟他出台那种。」
走到镜子前看看自己的化妆,跟著红姐去试房,红姐边走边说:「这客人好奇怪,特别问我这里有没有叫玉儿或者小翠的,如果有,一定要我带上去。」
江玉心里跳了一下,有种呼吸艰难的感觉:「是两个什麼样的客人?」
红姐笑:「管他什麼客人,有小费给就是好客人。」
江玉脚有些发软,走到房门前一把拦住红姐,隔著镂花的玻璃往房间里面看。仔细观察了很久,才有点放下心来,只是两个普通的男人,都三十多岁年纪,跟自己想像中那个人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进去房间,红姐介绍说:「这位也叫玉儿,我们这有三个小姐叫玉儿,现在还早,只来了两个,两位看满不满意?」
两个男人仔细打量江玉。足足有一分钟,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位说:「请坐。」
江玉被他们打量得心脏怦怦乱跳,仍然强作出微笑:「请问我坐哪位身边?」
客人笑了起来:「不用拘束,随便坐就好。」
等江玉坐定,一位客人问:「请问小姐的名字是不是叫江玉,原籍是清田市的?」
江玉慌乱起来,有种想逃的感觉,抬起头紧张地望著红姐。红姐笑著过来圆场:「哪有这样问人家名字的,来玩又不是查户口,两位先生多来几次,和小妹熟悉了,还不是什麼全告诉大哥?」
那人取出一张相片递给江玉:「请问照片上这个人是不是你?」
做了这麼久小姐,江玉第一次不懂得怎麼说话,手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那是自己放在家中的照片,现在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他们是怎麼拿到的?摇摇头把照片还给客人,对他们说不是。
站起来想逃,却被一个客人抢前一步拦住门口:「玉儿小姐不要怕,我们只是受朋友委托,帮他找失踪的女朋友。」
江玉摇著头:「我没有男朋友,你们找错人了,请放我走。」可怜巴巴地望著红姐,几乎马上要哭出来。
红姐过去试图调解,客人对红姐说:「我们是警察,我是这个辖区的警长。
我们真是在帮朋友找他的女友,绝对没有恶意。」说著拿警官证出来,向红姐证明身份。
然后他望向江玉:「可不可以看看玉儿小姐的身份证?」
坐在沙发上没动的那位客人说:「不用看了,给陈总打电话吧。」
江玉的眼泪在听见陈总两个字的一瞬间哗哗地流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陈重出现在门口,先来的两位男人站起来跟他握手,陈重说:「谢谢。有空去我们清田,我当二位是最尊贵的客人接待。」
拿警官证出来的男人说:「陈总太客气了,财叔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听财叔说陈总在清田也是位权倾半城的人物,有机会再去那里,一定会找陈总聚聚。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吧?」
陈重送他们到门外,说过再见,返身回来。
江玉低著头,脸上妆容早已弄花,自己都知道鬼一样难看;陈重凝重著表情,大口大口抽烟。
谁都没有认真去看对方一眼。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若有若无响起,彷佛平静,淡淡伤情。
很久,陈重问:「有什麼酒喝?」
江玉说:「这里没有你习惯喝的牌子。」
陈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是啊,在北京不比清田,不是我能说了算,也逼不得老板去买。那麼,请问你出不出台?」
江玉说:「我是个小姐,遇到肯跟他出台的男人,怎麼会不去?」
陈重叫服务生过来结帐,服务生说老板已经交代,这间房消费全免,想要什麼还可以再点。
陈重说:「我们走。」
跟著陈重走到歌厅门口,小风已经小跑著把江玉的衣服送过来:「玉姐要走了?」
江玉「嗯」了一声转过头对陈重介绍:「这是小风,我在这里认的弟弟。」
却不知道该怎麼向小凤介绍陈重。
陈重冲小风点头示意了一下,接过江玉的衣服,转到身后帮她披上。江玉僵硬著关节把衣服穿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陈重轻声问:「还有没有重要的东西在这里?全部都拿走。」
江玉摇摇头:「没了。」
推动歌厅的大门,刺骨的冷风扑进来,江玉猛的抖了一下。陈重拦住江玉推门的手,轻轻拥了一下她的肩膀:「外面冷,你等我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很小声的一句话,江玉的心一瞬间暖了起来,忽然又有些想哭。
站在玻璃门后,望著陈重去取车的背影,江玉忍不住想推开门从后面追上他,紧紧抱住他的腰永远不再放开。漫天的雪花从天空落下来,歌厅门前的射灯把陈重的身影的线条照得无比清晰,是一个男人可以倾城的轮廓。
「玉姐……明天……你还会不会来?」
「不了,小风。我不会再来歌厅了。」
「那个……是你男朋友?」
「嗯……男朋友,他来接我回家的。」
「那,我以后还可不可以再见到你?」
「可以的。我告诉过你我的老家,一个叫清田的城市。如果你有机会去玩,姐请你吃饭。」
陈重的车在门口停下。江玉最后望了小风一眼,那个大男孩的眼圈红红的,一亮一亮闪著泪光。江玉捧过他的头,在他额前亲了一下:「姐走了,我会记得你,小风,你就像我的弟弟。」
推开门扑进漫天的大雪,江玉没有再觉得寒冷,其实北京并不那麼冷,以前是自己误会了这个城市。
坐进陈重的车里,很久江玉的心情都没有平静。车轮偶尔碾过积雪,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陈重的目光盯著前方的路面,眉头微微皱著,看不清他心里是欣喜还是忧伤。
江玉轻声问:「准备带我去哪?」
陈重说:「清田。」
江玉吃了一惊:「开车回去?那麼远,你疯了。」
陈重说:「车是北京一位朋友的,我们坐火车回去,先去我住的酒店等。」
他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喂,我是陈重,帮我订回清田的卧铺,当然越快越好,我等你的电话。」
江玉犹豫了一下:「我还有些东西在北京,一些必须要带走的东西都在租来的房子里。」
陈重说:「先去拿东西,怎麼走?」
开著车路就变得很短。车停到江玉租房的楼下,江玉说:「上来坐吧,我还要洗脸,换衣服,怕你在车里等会著急。」
陈重问:「一起上去,方便吗?」
江玉委屈地说:「有什麼不方便?」
陈重嘴角动了动:「我怕你藏个男人在房间里,见你又领一个回家,冲上来揍我。」
一路上隔著操纵杆,江玉一直没有好意思把身体靠过去,看见陈重露出这一丝笑意,终於逮到了机会,伸过手在他肩上轻轻打了一下。
挽著胳膊陈重上楼,打开门让陈重进去,看见屋里地板擦得一尘不染,陈重问要不要换拖鞋。江玉推著陈重进屋,对他说:「都要走了,还换什麼拖鞋。」
只是一居室的小套房子,狭小的客厅里空空的,除了一张折叠饭桌两张小椅子什麼都没有。江玉说:「你去卧室先坐,我去洗脸。」
洗乾净脸上所有残余的脂粉,江玉对著镜子连呼了几口气,这才有些定下神来。从洗手间出来进去卧室,江玉被陈重直直的眼神望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什麼,是不是丑了很多?」
陈重轻声说:「这才是玉儿,刚才那个丑死了,我都怕自己认错了人。」
江玉脸烫了一下,拉开布质的简易衣柜,拿了几件衣服出来,看了一眼陈重,有些微微的羞怯。
陈重问:「要不要我回避?」
江玉说:「不用。」
脱去露胸的长裙,江玉飞快地抓起一件胸罩准备换上,陈重问:「内衣也换?」
江玉说:「换。去歌厅不敢自己喜欢的内衣,怕被那些臭手碰脏。」口中勇敢地说起本行,却小心的去窥探陈重的表情,深怕他会厌恶,或者露出不快。心中淡淡的悲凉,忽然想哭出来。
「我一直……没遇到愿意跟他出台的男人。」
陈重的眼神落入江玉的注视里,有一瞬间闪亮,陈重飞快地转过头去,不肯再回望过来。江玉心中多少有一丝安慰,他,还是在乎的。
「其实,玉儿,心乾净就是好。」
「身子脏了,心再乾净,拿什麼证明?」
「我不要什麼证明。只要你……在身边陪我。」
一瞬间,江玉以为自己听觉错乱:「陈重,我听不懂你说什麼,为什麼要我陪你,你不是有……莹莹?」
陈重的身体里剧烈响起了声音,全身骨骼发出一阵爆裂般的脆响,陈重喉咙里低吼了一声,跳起来迅速往卧室外走。江玉凄惶地叫了一声:「陈重!」
陈重站住,背影笔直而僵硬,攥紧了拳头,很久没有松开。
江玉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心中千万遍后悔,告诉过自己无数次,永远不能再从自己口中说出莹莹的名字,难道以前的教训都忘记了吗?为什麼还要提,除了莹莹,自己还有那麼多话想和陈重说的啊!
「不要走陈重,再让我离开你一次,我会去死的。我发誓再也不提你的老婆了,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什麼都不在乎。」
眼泪疯狂地涌出来,把陈重的背上弄出湿漉漉的一片。全身只有一件小小的内裤,却没有觉得冷,或许已经忘记一切了吧,这一刻,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人,正被自己紧紧抱住。
陈重也在颤抖。
「我错了陈重,你别生我的气,我永远……都不敢了。」
很久,陈重说:「莹莹……死了。」他转过身,面对江玉,眼睛里似乎有血一样颜色的大雪弥漫,「所以我又在伤心难过了,你愿不愿意再陪我一次?」
江玉惊呆了:「不,陈重……不。」
风雪在陈重的眼睛里一点点蔓延,没有滚烫的泪流出来,只有无边的伤痛渐次绽开。陈重嘶哑著声音说:「你要我再说多少遍?莹莹死了,她再也不要我了!如果你不愿意陪我,就让我走。」
「我怎麼会不愿意呢,只要你答应,我任何时候都愿意陪在你身边。」
「那麼,嫁给我好吗?我怕你再一声不响就离开。」
不知道心中是悲还是喜。
江玉茫然的点著头:「好的陈重,好的,只要你愿意。」
第二章: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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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你说要我等芸芸长大,娶她回家,当是你还在疼我。
可是我现在不敢看见芸芸,因为每次见到她,我都会忍不住想哭出来。
对不起,我又一次没有听你的话。
——2003年1月24日。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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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清田的土地,江玉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从火车站走出来,江玉挽著陈重的臂弯,一路走一路心跳,忽然就真可以挽著他的手走在人群中了,不是做梦又是什麼。没有什麼行李,很多东西扔在了北京,陈重说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人回来就是最好。
在火车上,江玉问陈重:「你找我,一定找得很难吧?」
陈重说:「没什麼事情会很难,只要你学会坚持。我找到你了,不是吗?」
江玉偎在陈重身边,很久没有说话。其实那应该很难,换了是自己,完全是无法做到的事情。原来,他那样在乎自己啊。
离开半年之后,陈重好像有很大的变化,很多时候眼睛里空洞洞的,看不到底,那是他失去了莹莹的缘故吧。可是,江玉想,现在你有我在你的身边,我会像莹莹那样照顾好你,或者比她做得还要好,只要你给我资格。
江玉不敢再提起莹莹,虽然心里充满了太多问题,但是她永远都不会提了,那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才会去做的事情。
陈重简短地提过两句关於莹莹的死,他们遇到劫匪,莹莹被刺了一刀,正好刺在肝脏上,没等救护车赶到医院就咽气了。
「她好傻,看见刀子居然冲上前面去挡。如果是刺向我,我保证可以抓住那只拿刀的手,我保证。」陈重的手用力在空气中抓了一下,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睛里又变得空洞,彷佛什麼都看不见。
「凶手,抓到了吗?」江玉小心地问。
「抓了几个嫌犯。可是,那有什麼用?我只想莹莹回来,我不要惩罚什麼凶手。」陈重的声音淡淡的:「玉儿,我都向你求婚了,心里还想著莹莹,你会不会怪我?」
江玉摇摇头:「怎麼会呢陈重,我……很想让你知道,如果可以,我宁肯莹莹永远都陪在你身边。你难受的时候会想找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陈重沉默了很久:「玉儿,只有你能帮我,我想把莹莹忘掉。你知道吗,心里牵挂著一个永远回不来自己身边的人,会让人崩溃。回去清田,我们就把结婚证领了好吗?」
江玉用力点头。
……
回到清田的第三天,农历腊月二十二,老皇历上最后一个适合结婚的吉日,江玉与陈重去婚姻登记处办领了结婚证。
没有任何婚礼仪式。陈重的父亲刚升任了市委书记,陈重说不想声张得太多人知道,那会让父亲尴尬。而且这次结婚,之前也没和父亲打过招呼,因为父亲是绝不会同意他现在结婚的。
江玉完全明白,莹莹去世才没多久,中秋节的晚上遇害,这麼快就结婚,换在陈重这样一个背景,各种流言会很快传遍清田的街头巷尾。
其实女人很简单,一纸婚书就够了。江玉从来不奢望要求太多,就连与陈重这一纸婚书,都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新房买在清田市开发区,精装修的现房,直接就可以入住。家具用品一天之内就全部添起了,指挥著工人们把从商场运回来的各种家具按自己的意思摆放完毕,江玉有种异常的幸福感。
从今天,这就是自己的家。
陈重没有参与新房的布置,去了公司开年度决算的会议。莹莹遇害后,他找猎头公司帮自己请了一个总经理,基本没怎麼过问过公司的事情,也根本没有心情过问。现在,陈重说:「自己的生意,还是关心一下比较好。」
江玉是没有意见的,男人总是应该以事业为重,事业才代表著一个男人的成就。
那麼家就是代表女人的成就了吧?陈重走之前说:「男人的家是女人给的,玉儿,你准备给我一个什麼样的家,我的意见并不重要。而且,对这种事,我完全都不懂,你完全作主就好了。」
现在这个家,能让陈重满意吗?把所有家具擦拭过一遍,江玉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心里却是幸福的。是的,幸福,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联系到弟弟,他又换了打工的地方,男孩子总是不踏实干活,喜欢到处跑。联系到他就让他回来,如果给他知道姐姐有了现在这样一个家,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过完这个春节江帆才十七岁,还是送他去读书吧,陈重也有这个意思。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玉很想给陈重打个电话,随便听他说一句什麼话,都可以让自己开心的笑出来。
晚饭吃什麼呢?江玉终於找出了一个给陈重打电话的理由,妻子问丈夫晚饭要吃什麼,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吧,即使他仍在开会,那麼身为公司老总,接自己老婆的电话,还会有人抗议吗?
电话拨通,陈重很快就接了:「都弄好了?」
江玉说:「嗯。想问你晚上吃什麼。」
陈重笑了笑:「当然是老婆说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江玉说:「我怕做不好,你不喜欢吃怎麼办?」
陈重说:「今天你肯定累了,去餐厅吃吧,怎麼说今天你也是新娘子,哪能刚结婚就逼著老婆下厨房呢。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去了。」
江玉幸福地微笑起来,新娘子,多麼美丽的一个词语。
……
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江玉跑过去抢前陈重推门之前把房门打开。陈重站在门口端详,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女人用心布置一个家,果然是漂亮的。」
江玉接过陈重的外套,挂在客厅的衣架上,心里甜甜的想,这是自己的家,当然要用心布置了。
陈重试了试沙发,伸了一个懒腰,回过头问江玉:「想我了吗?」
江玉站在沙发后面,给陈重做肩部按摩:「想了。」
陈重微笑一下:「聘来的这个总经理能力不错,公司比我以前在的时候正规多了。谈了一下午关於明年融资扩大规模,时机成熟再借壳上市的计划。读过MBA回来是不一样,眼光和策略都不是我这种土老总能比的。」
「以前没想过什麼融资、什麼上市,觉得对自己挺满意,现在看来完全是井底之蛙。」陈重把头仰起来望著江玉:「玉儿,好像有你回到我身边,我的野心又变大了!」
江玉晕眩了一下,这是对自己最高的褒奖吧,柔和了手上的力度,用心按著陈重的肩膀。
「现在饿吗?」陈重问。
「还没有。」
「那就先休息一下,再出去吃饭。」
陈重的电话响了起来,陈重拿过来接通,嗯了两声,向对方说了地址:「你过来吧,我在家等你。」转过头告诉江玉:「是王涛,开发区派出所所长。你应该认识,以前你在的时候他去公司找过我。」
江玉嗯了一声:「我记得他,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帮你送钱。」
听陈重说让他过来,江玉有些紧张:「陈重,家里水果什麼都没来得及买,拿什麼招待客人啊。」
陈重笑了起来:「也是啊,第一位客人哦。明天你去买些茶叶水果烟酒那些东西回来吧,钱够不够用?」
江玉说:「够用呢。」跑去拿商场的发票过来给陈重看,一张一张数著告诉陈重都买了什麼什麼,总共花了多少钱。
陈重说:「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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