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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说谎,确实经常有人来找他说话,来与他玩耍,坐在他的旁边。那些人都好厉害,会飞,还能倒立着和他说话,他们都说喜欢小槐,让小槐把肉身让给他们,可是,什么叫肉身?每次他这么问的时候,那些人都会生气,会变的好吓人,他经常被吓哭。
“妈妈,小槐害怕,不要丢下小槐!”
“乖儿子,妈妈要班啊,不可以逃学,好孩子要去学!乖,听话,妈妈很辛苦呢。”
是啊,妈妈很辛苦,晚回家之后,经常就那么躺在沙发睡去,没有力气陪着他玩,没有力气陪着他说话,也没有力气去管他的害怕。好孩子不可让妈妈太辛苦,妈妈说他是男孩子啊,男孩子要坚强,男孩子不可以随便哭!可是,妈妈,小槐真的好害怕,小槐又被小朋用石头打了!
不可以让妈妈更辛苦,男孩子要忍耐!
“伯伯,小槐又来玩了!”顽皮的探头探脑幼童,笑嘻嘻的看着与他长得不太一样的伯伯。鬼差头疼的抚着额头,抱怨道:“叶槐,你怎么又来了?你一个生魂,天天往咱这地方逛,不合适,知道不?咱这里是鬼门关,这是阴魂来的地方!”
“伯伯也嫌弃小槐是小妖怪吗?伯伯,妈妈说小槐是世界最可爱的小朋,小槐不是小妖怪,也不是小怪物,更不是神经病!对不对?伯伯。”
“唉,好,你自己玩,不要捣乱,知道吗?”
幼童只是憨憨的笑着,也不管鬼差的抱怨,很乖的站到鬼差旁边,看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走进大门。鬼差叹了口气,没再管他,任由他这么天天跑来地府鬼门关附近玩耍,见有厉鬼恶煞想欺负他,还顺便帮他赶走,只是这么做的结果就是那个小叶槐更喜欢跑来,理由简单得让鬼都难过——这里没人能欺负他,因为伯伯会保护他!
只要阴气重的晚,那个叫叶槐的生魂就会来鬼门关找他的鬼差伯伯玩。在这里,他不孤独,在这里,不会被人欺负,在这里,能遇许多许多好玩的事情,还有许多厉害的叔叔会教他本领
“小槐,来来,过来叔叔教你画画!”
“小槐,你看看你这小身板,哪里强壮了?你还说要做强壮的男人去保护妈妈,来来,叔叔教你玩刀,这是强壮男人的必备本领,叔叔告诉你,不会玩刀的男人,不叫强壮的男人!”
“小槐,过来”
虽然学习很辛苦,叔叔伯伯们教的的本领也很难学,但是,这里真好,这里没有人欺负他,没有人说他是小怪物,没有人骂他神经病,他喜欢这里!他要努力学习本领,变成强壮的男子汉,然后,有一天,由他来保护这些叔叔、伯伯。
叶槐喜欢这里!
“呼呼呼”
“不要跑!”
不跑才怪,谁会想和一只把自己脑袋拎在手的鬼魂聊天!
跑,不停地奔跑!跑得筋疲力尽也不能停下。因为,停下代表的是消亡。死亡了还能有魂魄去地府投胎转世,而消亡了就一切都没有了,魂魄没有了,即使肉体还存留,也不再是这个叫叶槐的人。
像这样的事情,在叶槐目前十八年多的人生中常常演。五岁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经常会有一些很可怕的人来找他说话,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五岁以后,他明白过来因为他与别人是不同的,他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五岁以前,他常常做梦,每次做梦都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着看不到边的大房子,大房子有着高大威严的门,幽森慑人,门口有着两个看门人,长得很丑陋,很凶的样子。每次去的时候,都会驱赶他,说什么那里不应该是生魂去的地方。
五岁以后,叶槐知道那不是做梦,而是离魂,他去的地方也不是他认为的什么大房子,而是鬼门关,而所谓的门卫,就是地府的鬼差。同时,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丑陋的不一定就是邪恶的,而外表华丽的不一定就是善良的,要用心去分辨,而不是用眼睛去判断。
“左伯伯,右伯伯,救命啊!我打不过厉鬼啊!”
叶槐是不幸的,让他一个小小的凡人拥有能看穿阴阳两界的阴阳眼,叶槐又是幸运的,因为他的阴阳眼,他有幸结识了那么多爱护他的先辈,得以有幸得到他们的教导,还能在无法保护自己的时候到这里寻求保护。
鬼门关,人人视如畏途的地方,在叶槐眼里,却是这世间最好的地方。只不过,今天地府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平日秩序井然的鬼门关,平日从不离岗的左右伯伯今天也不在岗位。平日常在鬼门关口游荡的诸位叔叔们也不见踪影。
“桀桀桀桀终于不跑了吗?来,小宝贝,快过来,陪我聊聊,三百年,整整三百年没与活人聊过了,来,快过来!”
一直追在叶槐身后的厉鬼迫近,叶槐苦恼无比——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还说来鬼门关找左右伯伯帮忙搞定,现在看来只能自己搞定了。
“等等,别过来,你要聊什么?聊人生还是理想?对了,你是雄性还是雌性?”
叶槐一边说,一边抓着一把符纸,不停的往厉鬼那里丢,不能打伤他,制造点麻烦应该可以。叶槐的体质太过特殊,只能修炼一点入门功法,拿半吊子的茅山符咒术用出来也顾不得丢人现眼了。
叶槐丢出去的符箓,无头厉鬼连搭理都懒得费劲,怀里抱着的脑袋,眨巴着铜铃眼:“老子是爷们儿,纯的!”
叶槐悄悄挪动着脚步,随口安抚着:“好,爷们儿,我告诉你,我一般只陪女鬼聊人生聊理想,男鬼一般不搭理,看你这么有诚意,追着我跑了四五十里路,我就拨冗陪你聊聊。请说,有什么烦恼?还有什么没完结的心愿等等,我愿意在能力所限的范围内给你提供帮助。”
“帮助我需要什么帮助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陪我说话,没有人陪我喝酒,只有一个人,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
无头鬼有点呆,反应比较迟钝,叶槐说了半天,还是只知道眨巴眼,怀里的脑袋不停的左右摇摆,铜铃眼泛着幽幽的绿光,周身的怨气一阵汹涌翻腾。搞得叶槐极度怀疑他是不是被砍头的时候摔到脑袋,把脑子摔傻了。
汹涌的怨气,让叶槐心中一紧,移动的脚步更加的小心谨慎:“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忌日,我明天回家就给你弄一桌等的酒菜,鸡鸭鱼肉,样样齐全,还会给你准备等的好酒,洋酒你知道?我妈妈的朋送她的,她都舍不得喝,我偷偷拿出来给你好不好?”
无头鬼还是呆呆的,眼睛翻,喃喃自语:“名字忌日名字忌日对,我死了,我被杀死了,我被皇下旨砍头了!为什么要砍我的头?老子忠心耿耿,为何要砍我脑袋?!对了,对了,是奸臣,是那个奸臣害了我,对,是他,就是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永世不得超生!啊!杀杀杀!”
周围的鬼怨之气,疯狂的向无头鬼身聚去,双眼的绿芒,仿若实质一般,脑袋漂浮在身体周围,双手捶打着胸膛,凶厉的眼神,四处扫视,看到偷偷移动脚步准备逃跑的叶槐,一声尖啸:“杀杀杀杀杀杀!报仇!报仇!”
竟是向叶槐扑过去欲吞噬他的魂魄。叶槐暗地里骂了句他奶奶的,打起全部精神,左躲右闪,狼狈至极。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脱,咋办?瞅瞅身后的鬼门关,右伯伯曾警告过叶槐,他是生魂,鬼门关以内是禁地,绝对不准进去。
叶槐犹豫着,这只厉鬼缠了他,不能把厉鬼带回家去,那会害了妈妈!他又不甘心被厉鬼夺去肉身,那么,目前只有一个办法了!
“靠你奶奶个嘴!”
怒骂一声,叶槐丢出一把符箓,暂时阻止像头暴走的公牛般的无头厉鬼,纵身跳进鬼门关。
“砰”一声,叶槐狠狠摔在地,坚实的触感,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魂魄之体都能感觉到疼痛。从地爬起身,如他所料,那只无头厉鬼并没有追来,危机暂时解除。首要任务就是去找认识的阴神鬼差,帮他解决还阳的问题,他活人还没当够呢,暂时还没有做鬼的想法。
叶槐打量着四周,虽说在鬼门关混了这么多年,但地府内部长啥样,他还真没见识过——黑色调为主,光线没他想象的那么暗,幽森、威严、大气。也不算很奇怪,地府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鬼蜮,总的来说,地府也是“政府机构”,当然不可能小家子气的鬼气森森。
第一卷平凡与不平凡之间第二章魂在屋檐下
今天的地府也很奇怪,叶槐走了老半天,莫说鬼魂,连个阴差都没遇,脑袋时有一阵风掠过,抬起头去看,能看到一缕青烟。在鬼门关混多了,见多了这种青烟,叶槐知道,那是在御空飞行的阴神鬼修们。看来,地府今天还真是出了点什么事了,还是了不得的、影响到凡间的大事。
循着青烟遁去的方向,叶槐拔足狂奔。拜常年被鬼在屁股后面追的待遇所赐,叶槐锻炼出了一双飞毛腿,基本,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只要他参加的径赛项目第一名都是他的,从未旁落。魂魄之体轻飘飘的,跑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也不知跑了多久,一座高山突然出现在眼前,看各种遁光都是往山去,叶槐暗自嘀咕想不到地府也有山。为了活命,只好往遁光飞处爬去。
叶槐很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并且不是一般的差距,而是相当大的差距,这种差距,还时不时的被血淋淋的表现出来——阴差鬼神们爬山是用飞的,而他只能靠双腿爬,遇到陡峭的地方,还要四肢并用,一边爬一边安慰自己人类也是从四肢并用的动物进化过来的。至于进化论在地府适用不适用,那就不是叶槐关心的范围了。
好不容易,几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叶槐才爬山,山顶意外的平整广阔,也意外的热闹。广阔的山头,密密麻麻的站了不少“人”,高矮胖瘦,稀奇古怪,什么样子的都有,一叶槐的小身板,想挤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比让成龙去和姚明抢篮板还难。
叶槐举目四顾,山顶四周的树木也爬满了鬼,看那些家伙凶悍的样子,考虑到双方的武力值,叶槐打消了过去挤一挤的念头。他一个生魂,进入鬼门关时间尚短,身的阳气还未散尽,这时候挤去鬼堆里,和丢块肉在饿狼堆里没什么区别。
小心翼翼、躲躲闪闪的寻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棵只有一只老鬼的树,叶槐仔细观察过,那老鬼周身没有一丝怨气,身形若隐若现,魂魄中并没有血光,说明他不是个凶厉之鬼,没有吞噬过别的阴魂。是个相对安全的鬼。
察觉到叶槐打量的目光,老鬼朝他微微一笑:“小可过来一叙。”
说话半文半白的,地府推行“与时俱进,请说白话文”的活动不久,看老鬼说话的样子,似乎是刚开始改变说话习惯。那老鬼看出叶槐迟疑,摇头笑笑,和声道:“可是为你身那可怜的阳气心忧?尽可放心,老夫对此并无兴趣。”
叶槐咬咬牙,飞快的思考着。不去留在鬼堆里,现在是没鬼有空搭理他,但只要有一只鬼注意他,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去看老鬼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又似乎暂时没有吃他的打算,一时半会是安全,先死和后死要怎么选择那还用说吗?叶槐哧溜一下爬树去,本着礼貌无大错的原则打招呼:“老前辈,打扰了,晚辈找个人,找到了就下去。”
老鬼笑眯眯的,态度和蔼:“无妨,此树甚是高大,仅老夫一人,多了小,既是缘分,也是热闹。老夫已许久未见过身带阳气的小鬼,小是否新逝?”
叶槐暗地里留意观察老鬼的四肢动作,小二叔教过他,许多鬼都是人变的,动作和习惯还会无意识的保留着生前的样子,老鬼也一样,如果他要动作,定能从他的肢体动作中看出端倪。叶槐一边注意着,一边笑着答道:“前辈慧眼如炬,确实如此。”
老鬼捻着胡须,睿智的眼光,细细的打量了他两眼,不由一声轻咦,面泛起淡淡的微笑,目光隐隐发亮,看的叶槐一阵毛骨悚然,手里情不自禁拿出一把符箓,随时准备扔出去。
老鬼饶有趣味的看看叶槐手里的符箓,笑道:“小无须惊怕,老夫只是惊奇于你的体质,非是觊觎你的阳气,对老夫来说,阳世已是过去,再无牵挂恋栈。”
叶槐脸皮早被锻炼出来了,被这么说也不恼,挂着无辜的笑容,嘴里打马虎眼:“前辈高风亮节,是晚辈误会了。前辈还有什么指教吗?实在不好意思,晚辈有急事,赶着找人。”
老鬼笑眯眯的摇头,眼睛却不看场中,也不说话,眼神诡异的继续盯着叶槐看。叶槐敢用他见鬼十九年的资历打赌,老鬼对他没有杀气。这是叶槐在“死去活来”的见鬼生涯中锻炼出来的直觉。依靠着这个直觉,他逃过了不少次的杀劫。不过,被一只鬼很诡异的盯着看,总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事情,先解决正事要紧。
叶槐努力的往中间望去。正中间,一个长耳圆脸的胖和尚与一个满脸凶悍之气、浑身缠绕着实质般的怨气的鬼王遥遥相对。和尚脚边爬着一只模样古怪的怪兽,体型巨大,小灯笼似的的眼睛,紧紧盯着与胖和尚相对的鬼王,低声咆哮,前肢低伏,随时准备扑过去撕咬。
今天地府的混乱,大概就是因为胖和尚和厉鬼?!
叶槐心中揣测着,他不懂修行,看不出胖和尚和鬼王的修为,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两个是很危险的!但这和他没多大关系,现在要紧的是先找到左伯右伯,不然他的小命就没了,叶槐暂时没有做死人的意向。
在鬼群中寻了一会儿,终于在大和尚身后的鬼群里找到了他们,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几位叔叔都在,左伯捂着胸口跌坐在地,右伯的样子似乎也不太好。
叶槐的双拳无意识的握紧、放松,面无表情的看着场中,不发一语。一直在看他的老鬼见他如此,笑问道:“小已寻到旧?”
叶槐点点头,目光紧盯着场中,不发一言。老鬼又是淡淡一笑,状似调侃的道:“小只一心关注场中变化,不留心注意老夫,是否已不再怕老夫谋害你?”
敢情老鬼早就把叶槐的举动看在眼里了。叶槐也不躲闪,坦然道:“怕,但怕也无用,晚辈打不过前辈,如果前辈想害我,我又能做什么?”
“小不怕死?”
“怎么会不怕!可怕也没用,前辈是狼,我是羊,晚辈能做的唯有临死的全力一搏,希望死得爽利些。”
老鬼捻着胡须,不置可否,叶槐也放开了,坦然笑笑,沉吟一阵,准备下树去看左伯右伯,身体刚一动,一根树枝已拦到身前,却是老鬼:“小此时往场中去,与自寻死路无异。”
叶槐道:“谢谢前辈关心,晚辈省得。”
说着,伸手去推树枝,没有打消下树的念头。老鬼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或许还会给你的人增加麻烦,小还要去吗?”
叶槐神情坚定,笑问:“如果前辈的亲遇到了麻烦,前辈会因为惧怕死亡而止步不前吗?”
老鬼眼中掠过一道奇异的神情,拦阻叶槐的树枝未动分毫:“小是凡人,阴阳殊途,当有分别、选择。”
叶槐嘿嘿一笑:“我选择,我喜欢。”
老鬼一怔,看叶槐的眼神越来越诡异,看得叶槐汗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的要反抗,老鬼诡异一笑,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叶槐就觉全身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老鬼弹出一个金黄中泛着红光的光团,一下打在他脑门,叶槐只觉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第一卷平凡与不平凡之间第三章活过来了
仿佛掉进了无尽的深渊,很黑,很黑,这种黑有些熟悉,对了,就像是小时候被恶鬼侵入梦境之后的感觉。也是这样的黑,吓得他不停地在黑暗中奔奔奔,唯一不同的是,恶梦里还会有只形貌恐怖的恶鬼,而这一次只有黑暗,无边的黑暗。
悠闲的在黑暗中漫步,对了,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不同。好像以前做恶梦的时候,最后都能逃脱出来,似乎是常常来帮助他,但到底是谁,相貌什么的,叶槐却已记不起了,只依稀仿佛记得一对古怪的小突起,是什么呢
“大哥,快来,小槐在笑,应该快醒了。”
“嗯。”
熟悉的声音,是左伯右伯,他死了吗?不,不能死,他还不想死,他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啊!”
一声大叫,终于脱离了无边的黑暗,叶槐睁开眼睛,刚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就吓得“哇”了一声,两双大大的、泛着青色的眼睛,青色的脑袋,占据了他所有的天空,下意识的抬手准备揉眼睛却被立即制止:“打吊瓶呢,爪子不要乱动。”
是左伯的声音,刚才不是幻听。仔细看看,围着他的两个脑袋不是左伯右伯还是谁!叶槐扭头看看四周,已不在阴间,而是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手背插着针头——是医院。
正要开口说话,病房的门被推开,叶家老妈叶苏苏走了进来,头发盘着,身还穿着西装套裙,一进门见叶槐醒了,不由又惊又喜:“儿子,你醒了?”
满面的笑容,衬得叶苏苏整个人光鲜靓丽,快步走过来,手抚叶槐的脑袋,关切的问道:“感觉如何?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叶槐虽然满腹疑问想问左伯右伯,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歉意的看左伯右伯一眼,对老妈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些饿,妈妈辛苦了。”
“傻孩子,你都睡了四天了,比你的最长记录还差六天呢,妈妈就知道你会没事的。”叶苏苏满面慈爱的笑着,眼睛湿湿的,伸手疼爱的敲了叶槐的脑门一记:“妈妈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粥,来,吃一点垫垫肚子,可怜的宝贝,饿坏了?”
说着,就从随身携带的包装袋里拿出一盒白粥来,细心地吹凉,喂给宝贝儿子吃。叶槐默默的随母亲摆布,满心的愧疚。
叶槐的体质,天生的九阴之体,阴极阳生,魂魄与肉身相融不好,阴气重的时候,容易离魂,离魂后,肉身会陷入假死的深度昏迷状态。不明其中原由的叶妈妈以为儿子得了怪病,带着他了不少医院都查不出名堂,短短两年的时间就花费了大量的钱财,母子俩几近一贫如洗。
叶槐知道老妈关心他,又不好说给老妈真正的原因,更何况就算他说了,老妈也不一定相信,相反还可能吓坏她。在实际情况的逼迫下,为了母子俩不被饿死,叶槐使尽办法,撒娇耍泼、威逼利诱,什么办法都用了,才使老妈相信他除了昏迷,昏迷的时间长了需要输营养针之外,什么问题都没有。这件事才算完结。
喝了粥,叶槐对老妈劝道:“妈,你今天还班?我没事的,等我体力恢复,我自己回去就好,妈妈快回去班,不用担心我。”
作为单亲家庭,叶家几乎所有的财政收入都来自叶苏苏的工作,为了给叶槐“治病”,几乎花光了积蓄。还好,叶苏苏个人能力非常强,找的工作都不错,收入足够母子俩开支不说,还能慢慢存下一笔积蓄,目前母子俩的生活过的还算不错。
如果问叶槐最擅长的是什么?叶槐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哄老妈和见鬼!母子俩一直相依为命,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其中的情义也不足为外人道。小二叔曾对叶槐说过,磨难可以是灾难,也可以是财富,就看叶槐从中吸取了什么。
又哄又骗的哄着老妈回去班,叶槐舒了一口气,转向等在一旁的左伯右伯:“两位伯伯久等了。”
右伯点头,左伯笑嘻嘻的拍着叶槐道:“没什么,没什么,也没等多长时间,小槐啊,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
左伯眼光闪烁,似乎对叶槐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叶槐怀疑如果左伯手里有一把刀,他肯定会把他做切片研究。这种眼神真是让人感觉不好,叶槐皱起了眉头,满脸防备:“左伯,你想说什么?”
左伯笑眯眯的摆摆手,道:“没什么,我是在观察你,也许能在你身找到传说中的王霸之气!走运,真是太走运了!”
“左伯,我以后不给你烧YY小说了。”叶槐悔不当初。左伯是话唠,右伯是酷男,他们俩是很绝配的一对兄弟,所有熟悉他们俩个的人都有一个遗憾——这俩人为什么不中和一下呢!
叶槐被看得身一阵鸡皮疙瘩,决定选择无视左伯,望向右伯,露出求知的眼神,很虔诚的看着右伯。对比左伯的可怕,右伯的话简洁得可爱:“鉴于你擅入鬼门关与地府之乱有关,又有那位阁下以平息地府之乱的功德抵消换你还阳的机缘,获秦广王殿下恩准,许你还阳。”
“呃右伯,虽然您说得简洁又明了,但小侄还是不大明白,小侄只记得当时被一只外表善良,内里邪恶的老鬼一个光弹就给打晕了,现在才醒过来。要不,劳烦右伯再解说一遍?唔听牛叔说,地府不是在搞‘与时俱进,请说白话文’的活动么?要不右伯用现代的白话文,详细的给小侄说说?”
小心翼翼的找借口,连地府的活动都借用了,惹得左伯在一旁十分没有良心的取笑:“说得好,小槐!大哥,我都说了,你的说话习惯改的还不够,你看小弟,就算是如今的非主流,沟通起来也是小意思啦,大哥,落后是要不得滴!”
叶槐听得在一旁猛点头,右伯就是刻板了一些,左伯多好啊,看看人家多与时俱进,连他都比不,起码,他是没法和非主流沟通的!左伯万岁!
第一卷平凡与不平凡之间第四章因祸得福
经过左伯、右伯深入浅出、详细明白的解说,叶槐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那天阳间的异常确实和地府暴乱有关,事情的起因,简单点说就是地府某被关押了不知道多少年,来头非常非常之大的鬼王,某天不知为什么心情抑郁了,突然有了活动筋骨的心情,于是就找了地府官方练手,这一练练过头了,影响到了阳间,导致阳间鬼物横行,以叶槐彪悍的撞鬼运,他就华丽丽滴被牵连了。
左伯笑嘻嘻的道:“当时,我和你右伯看斗法看到正精彩处,突然,一个物体凭空掉落在我和你右伯面前。你左伯我受了伤躺地呢,那么大个物体突然挡在前面,啥都看不到了,我那是相当的火大,咱地府一贯注重环境卫生,谁那么没有公德心乱扔垃圾!正准备不顾伤势履行一个地府好公民的义务,动手清除垃圾的时候,你小子的脸露出来了,这可把我和你右伯吓了一跳,原来不是垃圾,而是咱的好侄儿小槐你啊。我们俩正纳闷你怎么到地府来了,突然,天空一声巨响,那位阁下,清俊中带有忧郁,忧郁中透着华丽,华丽中含着优雅,飘飘如仙的闪亮登场了,轻飘飘往那儿一站,就俩儿字可以形容!”
说话到这里停住,眼巴巴看着叶槐,意思是要他配合的询问。叶槐面无表情,要不要配合一个刚把他形容为垃圾的人呢?叶槐面临一个艰巨的抉择。在良心与道义之间徘徊了一阵,叶槐决定不予配合,实在是“垃圾”这个形容词让他耿耿于怀。右伯看了叶槐一眼,勉强配合道:“哪两个字?”
左伯的描述方式还是一如以往般强大,连与他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右伯也承受不住,打破酷男的原则,开口配合了。
“高手!”左伯的神情,带着敬仰和向往,如果仔细看看,甚至还能在他眼睛里看到星光闪烁。叶槐嘴角抽了抽,板着脸,飞快的道:“小侄明白了。那个老鬼唉哟!”
脑袋被打了一下,却是右伯的杰作,叶槐疑惑的看着他,右伯可不是喜欢恶作剧的人。果然,右伯严肃的道:“对那位阁下,使用敬称,不准胡说八道。”
无视左伯幸灾乐祸的大笑,叶槐揉揉鼻子,不说话了,反正事情经过也明白了,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之就是他走狗屎运了,让高手看对眼了。不过,他倒是对老鬼呃,老前辈的身份很好奇,究竟什么厉害的来头,一出手就搞定纷乱不说,还能救他还阳?
叶槐把疑问一说,右伯严肃的脸看不出变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左伯也突然哑火,叶槐懂了:“明白了,那位阁下来历巨大,小侄不问了,小侄会记住他老人家的恩情,有机会的时候报答。”
右伯赞许的点头,脸带了淡淡的笑,左伯就直接老不正经的过去揽住叶槐肩膀,勾肩搭背的说道:“明白就好,伯伯我就喜欢聪明的孩子。既然你现在已经醒了,前因后果也给你交代清楚了,那我们也该回去了。对了,那位阁下让我们给你带话的。前辈说,不要忘了你自己的坚持。另外,你们家不是刚搬家么?前辈吩咐,不让我们再给你方便,要你自己保护自己!听明白了么?要不要再用文言文重复一遍?”
左伯笑眯眯的一口气说完,大有叶槐不明白就继续说的架势。叶槐赶紧摇摇头,左伯的话唠一旦发作,后果非常恐怖,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适用于阴阳两界。
“都明白了我们就回去了,最近没事不要来鬼门关溜达,你叔叔们出远门了,我们俩没空陪你玩,拜拜。”
左伯挥手告别,右伯带有深意的看了叶槐一眼,与左伯一起原地消失,留下叶槐一个人思索一个很深刻的问题——被人打昏,除了脑震荡可以骗保险费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叶槐多久,在他当天出院回家后的晚他就明白了。叶槐刚迷迷糊糊正要睡着,正处于半梦半醒的微妙时候,老鬼低调中带着华丽,华丽中带着忧郁,忧郁中透着儒雅的形象就出现在他识海中,先是对他和蔼一笑,说这是特意留在他识海中的一缕神识,负责教授叶槐适合他体质的大法,要叶槐好好修炼。
叶槐听了很开心,总算因祸得福,于是很认真的听讲。听完一遍听第二遍,听完第二遍听第三遍,听完第三遍听第四遍,听完第四遍听整整九百九十九遍,真是让人无语凝噎。再于是,叶槐失眠了,失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的时候——
“儿子,怎么眼睛红通通的,好大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
大清早,叶槐顶着鸡窝头,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餐桌的时候,叶苏苏吓了一跳,连忙履行母亲的义务,关心一下宝贝儿子。
叶槐淡定的咬着面包,悠然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儿子,你没发烧?”叶苏苏刚咬了一口的面包都忘了咽下去。叶槐面不改色:“我在研究哲学。”
“乖孩子,好学是好事,不过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嗯,妈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语气中,淡淡的带了一丝忧愁,叶槐很冷静的为自己打算,据说这种日子要持续半个月,需不需要先去精神病院预定床位呢?
“儿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哦,妈我没事,我这是第一次发现哲学是这么的感人,震撼灵魂,妈妈你知道的,我感情丰富。”
“呃”
叶苏苏狐疑的点点头,凝眉思索——她家儿子不是以冷静坚强为特长么?感情丰富好像也没这么强烈的表现过,难道是开始青少年向成年人的心理成长了了?!唔那就是说儿子长大了?!为人母的叶苏苏同志喜不自禁,叶家有子初长成,可喜可贺。
第一卷平凡与不平凡之间第五章Goodgoodstudy
“今天气色不错,失眠好了吗?”
“嗯,没事了,妈你最近工作很忙么?”
黑眼圈挂了三天,晚还是要听“念经声”,但精神却古怪的好了起来,好像有了用不完的精力,即使一晚没睡,第二天也没有困的感觉。叶槐这才相信他似乎真的是因祸得福了。
叶苏苏笑笑的,拍拍身边的位子:“儿子过来,妈和你谈谈。”
叶槐挪过去坐定,望着老妈,静待她的下文。叶苏苏道:“还记得我们搬家时候做的约定吗?”
叶槐点头:“妈说一切重新开始。”
叶苏苏笑着摸了摸叶槐的头:“儿子,妈妈和你说过的,这里没有人认识你,没有人会因为莫须有的传言伤害你,你可以尽情的去认识新的朋,去体验十八九岁的孩子应该有的一切,例如情,例如爱情。人生的过程是靠一段段的经历累积起来的,青春肆意飞扬的年华,没有爱情、情的点缀,对你的人生来说会很遗憾。”
可是妈妈,那些传言是真的,不是莫须有的!世没有永远的秘密,对于未知的东西,没有几个人能保持平常心。叶槐心中苦笑,不过还是认真回答:“我只能说会尽量努力。”
“你看,妈妈已经在新岗位努力,你是不是也应该努力一下支持妈妈呢?不说找个女朋,交两三个好朋,假日的时候一块出去玩,爬山、野餐之类的,不是很好么?到时候妈妈会很快乐的给你准备野餐食物的。”
妈妈准备的食物素面么?话说,那是老妈唯一拿得出手的食物。叶槐面色古怪,不过还是点头,不忍打击老妈的积极性。
叶苏苏拿他也无法,挥手道:“好,既然你点头,那就当做你已经答应妈妈了,儿子,我不希望这学期老师给你的评语还是不合群,妈妈希望能看到团结同学,热心集体生活的评语,K?”
叶槐再次点头同意,表情平静,心中却满是愁思——和死人打交道很简单,和活人打交道要怎么做呢?这是个需要好好思考的问题。
见叶槐不说话,叶苏苏就当他默认了,径直道:“那就说定了,妈妈等着看你的成果。另外,过两天我要出差,为期两个星期。你会好好照顾自己?”
叶槐连忙保证:“妈你放心。”
“乖。我出差期间嘱咐了助理每天给你打电话,妈妈也会给你打电话的,记得随时开机,只要你手机打不通,我的助理就会过来看你。”
母子俩的餐桌谈话结束,叶苏苏拎起小包班去,叶槐也背起包去学。这几天都是请假在家休息,今天感觉好多了也应该去学了。老妈的原则,在自己的岗位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叶槐是学生,学是天职。
叶槐家离大学并不远,这个位置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叶家妈妈叶苏苏同志认为,小孩子就要培养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因为身体缘故特意申请走读就已经是很照顾叶槐的事情,不能再娇惯他,便让他每天骑自行车去学,而叶妈妈自己则买了辆小轿车,每天开车去班。叶妈妈认为车换挡转方向盘也是运动,母子俩要同甘共苦,要团结,要知足。
“牛叔!?”
晃晃悠悠骑着自行车去学校,经过一个小路口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路口对面有个牛头人身的家伙在那里来回的踱步,硕大的牛头,尖尖的牛角,不是牛头叔叔是谁!叶槐扫了一眼,牛头叔叔旁边停着一辆车,车身撞了墙壁,车前轮下一滩血迹,血迹旁边坐了个女的,正嚎啕大哭,在女的身后是个垂头丧气的年轻男人,看样子似乎是车主人。
叶槐正欲避开,那边牛叔已经发现了他,直接冲他勾勾手指,叶槐规规矩矩的走过去——牛头马面两位叔叔是出了名的难搞,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人要懂得做正确的选择。
“牛叔!”叶槐过去,小声打招呼。牛头道:“下学后自己找个地方等着,我有事找你。”
叶槐点头,牛头不耐烦的道:“奶奶的,那个中老年妇女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耽误了老子勾魂,她担待得起么?这不是欺负咱老牛业务不熟练么!”
一如既往的粗犷风格。叶槐自动过滤成文明用语,小声问道:“勾魂不是白叔、黑叔的事情么?怎么今天牛叔来客串了?”
“呆会儿你就知道了,赶紧去学,要是迟到了,小心你右伯收拾你。”
牛头不耐烦的挥手,催促叶槐离开。叶槐打声招呼,继续自己的学路。到了学校,先去找助理导员销假。叶槐他们班的主管导员不太管事,班务基本都交给班长和助理导员,销假的工作是助理导员管。
想起这个助理导员,叶槐就头疼。大本科会从研究生中抽调学生去做本科部的助理辅导员,叶槐他们班的助理导员名叫方静波,主修心理学的,闲暇时候喜欢为学生提供心理咨询服务。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交流的叶槐是她重点帮助对象,一逮到叶槐就喜欢抓着他“谈心”,谈心时间大于等于两小时。
就叶槐的本心来说,宁愿被厉鬼追杀逃命也不想去见方导员,但事实往往比较让人无奈,不是不喜欢就能不去的。深呼吸,认命的敲门。
“进来。”
叶槐面无表情的走进去,喊了声“学姐”之后就再无言语,木桩子似的站方静波旁边。方静波笑着道:“坐,叶槐,一年多的时间,不要每次进来都要我请你坐之后你才坐下?”
叶槐规规矩矩的坐下,满心的感怀,当十多年后,别人回忆大学的时候,或许更多的是恋爱、玩耍,或许还会觉得怀念。而他十多年后,回忆起他的大学生活,除了学习之外,还要被助理辅导员当成精神病患者去研究。也许到时候,他就只记得这个把他当神经病的菜鸟辅导员了。
第一卷平凡与不平凡之间第六章要打工么
“叶公子,叶公子。”
听“心理热线”听得叶槐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抬头发现是牛叔身边的使唤小鬼伶俐鬼,半个身子穿过墙壁朝他傻笑着。叶槐丢过去疑问的眼神,伶俐鬼连忙道:“我家大人吩咐小的转告您,大人太忙脱不开身,让您下学后去市郊公园会面。”
叶槐用眼神示意收到了,伶俐鬼叽叽笑着缩回身子去复命。叶槐昏昏沉沉的被精神荼毒了一个多小时,或许是今天态度比较好,方静波居然大发慈悲让他提前离开,一贯冷静的叶槐都忍不住眼睛亮晶晶的望了她两眼,把菜鸟辅导员美的,以为她长久的努力终于起到作用了。
叶槐和妈妈刚搬到市的时候,恰好是高考结束,叶妈妈怕叶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个人在家呆的无聊变成宅男,就让他骑着自行车到外面认路去,说是今后出行叶槐就是她的G,负责指路,指错了要受罚。于是,在老妈的变相逼迫下,叶槐就成了活地图。
待叶槐到了市郊公园,寻到伶俐鬼说的位子坐下等待,刚坐了没一会儿,牛叔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视野里,大踏步的向他走来。看牛叔紧绷的脸,叶槐赶紧贡献路买的冷饮。
“小槐还是这么贴心,从小就知道关心人,牛叔真是没白疼你。”
大马金刀的坐下,还不忘一脸诚心的夸奖人。深知其真面目的叶槐克制着把饮料杯扔到他脸的想法,小声问:“牛叔,找小侄来有什么事情?先说好,我右伯说了,我再和你一块胡闹,他就打断我的腿,右伯那人,说到做到,牛叔你是明白人,又这么疼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打断腿?”
牛叔牛眼一翻:“你这是和偶像说话的态度吗?”
叶槐闲闲的反唇相讥:“小时候缺少见识,年幼无知,感谢牛叔的提醒,小侄会认真反省,时时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切,所以我老牛早就说过,小孩子长大就不可爱了,真不好骗。”牛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叶槐嘿嘿冷笑,不置可否。
不是谁都心甘情愿赴死,也不是谁都有从容赴死的勇气。当年幼小的叶槐刚开始在鬼门关前厮混的时候,见被勾来的亡魂,哭哭闹闹的,撒赖耍泼的,威吓利诱的,叫嚣着要扔炸弹的,威胁要派小弟来横扫的,神神秘秘表示面有人的,什么样的都有,什么手段都有,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没有最脑残,只有更脑残,一山还比一山高,脑残永无止尽。
黑白无常两个是滑头,到了鬼门关把勾来的亡魂交给牛头马面后就开溜,常常是牛头马面可怜滴出面收拾残局,其中手段之卑鄙、办法之复杂,简直让小小的叶槐有大开眼界之感,深受震撼之余,一时糊涂对牛头马面产生了盲目崇拜。
于是在年幼无知的情况下,叶槐就这么被诱拐了,生生把一朵祖国的花朵灌溉成了邪恶花园里的小骨朵。年幼的叶槐常常被牛头马面拐着一起,配合他们俩对那些亡魂坑蒙拐骗、威胁利诱,总之能几句话就忽悠进鬼门关的,就绝对不动手。
开始叶槐还以为地府人手不足,牛头马面?(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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