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迢迢 第 2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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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得美!等你们当了股长再说。”张灿回到自己地座位前,笑道。

    “只巴结当官的不好吧?”林白山笑道。

    “呵呵,巴结当官的好不好不用你管。我巴结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张灿笑着问。

    “评先进个人的时候我可以投你一票。哈哈,怎么样?”林白山笑问。

    “稀罕,不就一个高压锅吗?”张灿白了林白山一眼,“你要不投我地票,看我饶得了你。”

    “今年又是奖高压锅?”林白山问。

    “你以为是什么?她店里的高压锅还积压了好多呢。”张灿生气地说道。

    这时曾国华抬头说道:“你们少说几句吧。这么大声不怕人听见?”

    林白山马上住了嘴。

    张灿冷笑一声。道:“局里哪个不知,你怕他我可不怕他…”嘴里说的这么硬但话还是小了许多。

    薛华鼎知道他们嘴里的他和她是谁,局门口地商店就是孙副局长的退休老婆承包的。去年用的是高压锅做的先进个人奖品,有不少人有意见:现在谁家里没有高压锅?

    办公室里一下静了下来,薛华鼎将资料归在一边后,却认真地审核着县城市话的进户工程的设计图纸,就设计中存在的问题与负责机线管理地老曾进行商量,因为这件事最急。

    作为不懂户线工程的薛华鼎与老曾交谈的口气都是询问和讨论。不敢因为自己是他的领导而轻易发表自己地见解,这让老曾很舒心的将一些基本常识和有关技巧告诉给他。

    中午一吃完中饭,局所有班组、中心主任以上的人都前往市局。大家都挤坐在局里租一部中巴车里,只有唐局长坐他的那部新买进来的豪华桑塔纳轿车去的。当然几个副局长也挤了上去。

    难得的休闲,一车子人自然谈笑风生,几个老油条不断地说一些晕段子或有色笑话,让车里的笑声一阵接着一阵。车上有六个女的,四个包括张灿坐在车地最后面,小声地说着话。坐在靠前面的二个女人:一个是财务股报帐台的主任,年纪四十五岁左右;一个是办公室资料管理员,二十出头才结婚不久。二人在这帮男人中听的尽是些男女方面的事,二人都脸红耳赤。但她们也没有出言阻止别人说,也没有主动到后面去,就这么听着,不发一言,显然她们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

    薛华鼎原以为人事老资股股长老庞会反感这些谈笑,因为他给自己的经常是一幅严肃地面孔。加上他年纪较大,又抓职工的入局教育。

    但出乎薛华鼎预料的是年老的老庞竟然还是一个活跃分子,好几个黄色笑话都还是他说出来的。而且最让薛华鼎感到尴尬的是他说黄色笑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看着财务股报帐台的那个女主任,让她不时低头浅笑,脸色通红。

    中巴车司机都笑道:“邮电局的人真是不同凡响啊,男女老少可以齐上阵。”

    薛华鼎虽然是色鬼一个,但还是不太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男女下半身,所以把头转向窗外,看着马路边的行人、树木。

    他不愿意参加并不意味着别人就放过他,有人还想逗一逗他呢。

    “薛股长。害羞啊?”老庞笑着问道。

    “庞股长,你就不要毒害青少年了。我们薛股长恐怕什么都不懂。”邮政股长秦股长笑道。

    “秦股长,这你就外行了,现在地学生小学就谈恋爱,一直摸着小姑娘的胸脯长大的。我们薛股长长的又帅,就是他不想,别人也会扯起他的手往衣服地插。”安保股的梁股长笑道。

    “薛股长,你跟你女同学面对面打过扑克牌没有?”老庞笑问道。

    第116章【重用的信号】

    问到他头上,又是老同志发的话,薛华鼎不好意思不聋作哑地说道:“我们同学在一起经常打扑克。”

    车上的人都以为薛华鼎不懂,一齐哄笑起来,二个女人也把眼光盯在不自然的薛华鼎身上,肆意地笑着。

    老庞有点得意,笑着问道:“那你是跟一个女同学打扑克,还是跟二个女同学打扑克?”

    还未等薛华鼎回答,安保股股长就插进来问道:“薛股长,你经常打牌争上游吧,那你说是一对A(尖)大还是一对O

    薛华鼎继续装傻道:“争上游?…,当然一对A大。”

    “哈哈…”

    “格格…”

    男女一齐大笑,那个财务股的中年妇女连眼泪都笑出来。

    薛华鼎装着不解的样子,看了前俯后仰的同事一下,就把头转到窗外。

    老庞笑得直不起腰来,过了好一会才说:“薛…薛股长,你…你女同学的尖尖比你的蛋蛋还大?”

    财务股的女人也笑着开了口:“薛股长,你谈过恋爱吗?你看我财务股的小莲怎么样?”

    另一人道:“张主任,你不把小莲介绍给蔡师傅了吗?想一女配二夫?”

    财务股的女人笑道:“现在不流行竞争吗?我们小莲好纯呢,如果能跟薛股长交朋友,那更好。”

    “好,张主任,这可是你说的,等下我就告诉蔡师傅。”

    女人笑道:“你去告呀。你这家伙。听说你把河背支局的小王弄上手了,怎么还往储蓄台跑,脚踏二只船?”

    “我哪里弄上手了,人家早看上镇长的儿子了,你别瞎说。”

    “你们别操心了,薛股长地女朋友是大学生,到我们局来过几次了。人家二口子亲热着呢。”

    …

    当薛华鼎等人走进能容纳上千人的会议室时,人只到了不到一半。大多数都是四县来的,最方便距离最近的市局职工反而到的最少,三三两两不急不慢地走来,看见下面县里来的人要理不理的,只要见到县里的局级干部之类或交往多地老朋友才打声招呼。市局的人心里有种自然的、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四县的人也知道自己不怎么被人看得起,所以也自动地聚成四团,分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各团之间虽然没有空出多少位置,但还是可以明显看出界限来。当然也有相互认识的朋友、同学、熟人。他们热烈地散发香烟,高声谈论着永远谈不完的话题。

    薛华鼎和电信股地老曾、马敬堂、张灿、林白山、蔡志勇以及维护中心主任毛海东坐在靠走廊的位置,都不怎么说话,也只有老曾、马敬堂和蔡志勇不停地抽烟。当然,烟大部分都是蔡志勇发的。其他几个人都不声不响地坐着。

    如果观察仔细,你会发现整个长益县的人都比其他三县地人要沉默得多。会议室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么沉默是因为上个月水泥电杆坑死人的事把许多人弄得没脾气了,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就有很多外县的人见面就打听那件事。

    也有不少人在远处指点着薛华鼎,谈到他的时候,别人的声音都很小,但也有一些话传到他耳朵里,说的大多是他薛华鼎捡了一大便宜,进局才几个月就成了一股之长。不是他有后台就是他善于溜须拍马屁…。

    不小心传进耳朵的话,让薛华鼎怒不是,不怒也不是。

    人不断进来,许多人从他们的腿和前排座位之间地空隙中侧身往里面走,让他们一次又一次放下叠起来的腿。遇到大胖子要过去的时候,他们还得站起来让出空间让他们过去。

    在一次站起来的过程。他突然发现王庆贺就坐在他的前面一排稍偏右的位置。

    本来薛华鼎不准备招呼他地,因为现在二人好象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了。但想到二人是同学,又没有很仇恨的矛盾,如果现在他就在身前不打招呼,今后见面恐怕会更尴尬、生疏了,所以薛华鼎还是伸手在王庆贺肩上拍了一下,热情地招呼道:“王庆贺!”

    “你?”王庆贺回头看见薛华鼎,问道,“你们县局也来这里开会?”简直是无话找话。

    “是啊。”

    王庆贺觉得一时无话可讲。笑了笑就回过头去。薛华鼎此时又后悔打招呼了:知道没有共同话题,打什么招呼?

    王庆贺身边的一近三十的青年转头对王庆贺问道:“县局的?你朋友?哪个县?”

    王庆贺点了点头,小声道:“长益县。”

    “长益县?他们那里不是摩托车撞死了人让一个小伙子捡了一个大便宜吗?”那个青年问道。

    王庆贺有点尴尬,只好说道:“我不清楚。”

    那家伙转过头,对薛华鼎道:“你是长益县的?”

    “是的。”薛华鼎点点头。

    能不能打听一个人。”对方问。

    “说吧。”听了他与王庆贺的交谈,薛华鼎心情不怎么好,冷淡地回答道。

    “你们县上个月不是摩托车撞死了人吗?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因为此事当上了电信股股长,你认识他不?”这家伙不在乎薛华鼎地语气,也没有注意薛华鼎周围人的脸色,继续问道。脸上的神色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

    薛华鼎简单地说道:“认识。”

    —

    “你觉得他怎么样?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从一般员工一下跃到股长位置,他股长当得下去吗?”对方讥讽地问道。

    “还行吧。”

    “不是。说着玩玩。是不是他有什么后台?”对方道。

    “怎么说呢?他认识我们省的省长和我们安华市的市长。”薛华鼎道。

    “不会吧?有这么硬的后台到你们县局干什么?直接当我们地局长得了。”对方不知道薛华鼎说的是假话,自己推理道。

    “呵呵,可能是想在基层锻炼锻炼。”道。

    身边其他人也笑了,只有王庆贺没有笑,也没有阻止或挑破。

    “那你说他的技术水平怎么样?”对方问。

    “你在市局负责…”薛华鼎问、

    “我啊,长途传输组的组长。与他同一个级别。”对方有点自豪。

    “你这么高的位置,也不年老啊。”薛华鼎嘴角稍微翘了翘,说道。

    “嗨,我运气好,领导也重视。所以在这个位置上。听王庆贺说你们那个小股长是自费大专生,又没有学过电信知识。你们局领导让他当股长,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光缆,知不知道交换机是干什么的?哈哈…”薛华鼎发现王庆贺脸红了,头更低了下去。

    他旁边一人道:“哈哈,县局嘛缺人才,一个大专生肯定是最高文凭,能不把他当宝贝?”

    另一笑道:“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

    县局几个人脸上都变了颜色,但又不好说什么,因为他还真说中了长益县到现在为止只有薛华鼎这个大专生的文凭最高。而且薛华鼎自己都不发怒,他们也只好沉默以对。只有张灿恨恨地盯了他们几眼,但与对方的目光相遇时马上低下了头:毕竟人家是上级局地人。

    薛华鼎微笑道:“问完了?”

    “谈着玩,什么问不问的。你们一个股长管多少人?”

    “往少里讲,也就是办公室里的五六个人,往多的讲嘛,按职责来说的话,一百来号人吧。”

    “这么多?我才管五个人呢。”

    “你们市局官又多又大,当然管的少。真是委屈你了。”

    “对了,你能不能把那个少年得意的股长指给我看看。”

    “远在天边。”

    “是你?”

    “不象还是不行?”

    “对不起。刚才不知道是你。”

    “没关系,说这话的又不缺你一人。我只是好奇你你问这么多问题干什么,而且问话地秩序似乎颠倒了吧?”薛华鼎调侃地说道,“要是先问清对象后,再问其他就好了,呵呵。”

    “嘿嘿…”对方干笑了几下。忍不住又问道,“你真认识省长?”

    “是啊。难道你不认识?你平时不看电视?”

    …

    会议由市局贺副局长主持。这种会议自然是老套路,无非是总结9年一年的成绩,表扬先进。计划93年的工作。一般情况下这类会议是在一月底或二月份召开,但按姚局长报告中的说法93年是移》年,也是模拟移动电话发展年,同时还是数字程控交换机地普及年,今年的通信建设任务非常繁重,时间非常紧张,所以元旦一过马上召开会议。

    与往年相比。今年建设投资规模远远超过以往。仅就长益县而言,就需新开通三个数字程控交换局、新增电话容量三千门、新建十个模拟大哥大基站、新增基站载频四十个、架设一百二十皮长公里的光缆和八个光纤中继站、实现新增大哥大用户五百户、固定电话用户二千门。全县全年投资规模三千万,是去年投资规模的二点五倍。

    薛华鼎觉得在数字程控交换机尚没有大规模应用的时候,姚局长此时就提出“普及”这个口号,说明姚局长办事魄力大、具有很强的超前意识。

    在最近的工作中,姚局长要求迅速、安全完成市局C3长途汇接局的更新换代。并为此成立数字程控交换机割接领导小组,组长由姚局长亲自担任。下设技术小组、协调联络小组、后勤保障小组,小组组长均由市局副局长担任,其中贺副局长就担任技术小组的组长。

    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事,薛华鼎被任命为技术小组的第二副组长,第一副组长由市局交换中心主任担任。协调联络

    后勤保障小组的副组长都是县局局长一级地人员。

    其实,这个副组长没有什么级别。一旦工程完成其职能自动消失,但这给所有人一个明确信号,那就是薛华鼎是市局领导看重的,有良好的上升空间,如果不是薛华鼎将很快提拔,断然没有将一个县局地技术员担任第二副组长的道理,要知道市局传输中心主任都没有排上去,而只是普通的小组成员。

    当贺副局长念完这个任命的时候。不但王庆贺感到不可思议,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惧怕感,就是那个开会前向薛华鼎打听薛华鼎地长途传输组组长也有点害怕,有意回头向薛华鼎露出讨好的笑容。

    至于那个说“山中无老虎,猴子充大王”的人干脆埋下头,不敢看其他人,心里担心会不会有小人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给薛华鼎。

    薛华鼎倒没有想这么多,他想法简单得多。任命自己为副组长还不是因为自己可以单独开局,熟悉跟西门子公司的打交道,市局领导这么安排仅仅是从工作地角度出发,并不包含其他信息。

    不过别人一定要那么解读。他也没有办法阻止别人的联想。以至于散会回县城的时候,薛华鼎被三个副局长拖到了唐局长地桑塔纳轿车里,没有坐中巴车,享受县局级干部的拥挤待遇。

    回到局里,薛华鼎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接受了比以前更多的礼遇和更加恭敬地问候。平时那些年纪比他大得多的股级干部一般都称呼他为小薛,现在就没有人这么称呼了,一律称呼他为薛股长,这让薛华鼎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心里难免也有一点点自豪和得意。

    晚上下班回到住的地方,薛华鼎继续整理自己的资料。

    现在薛华鼎已经搬到了租住的房子里,二室一厅的房子虽然不是新房子,但在唐局长进来前,局里进行了简单的装修,看起来还是很干净感觉也很舒适。

    搬进来后。薛华鼎还花钱买了一套全新的床上用品。虽然住在这里比不上宾馆方便,什么事都要自己做,但比那个集体宿舍是好了无数倍,至少干净和清静。

    现在房子里唯一缺少的就是电视机和电话。有时回一个BP机还要跑到外面去找共用电话,或者干脆跑回五百来米远地邮电局大院。

    薛华鼎本来想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的住房安一部电话,但在机线班查询的时候得知这里的电缆不够,所有电缆都已经安装了电话,只能等电缆扩容后才能解决,所以他只能等待。

    等到十五日星期五也就是李副局长说的例行的局办公会议地日子,薛华鼎早早就带着资料来到了小会议室准备发言。

    这是一个例会。参加人员是局级领导、局办公室主任、各股室股长。主要是局领导听取各股室股长对本周工作情况的汇报,然后集体解决他们遇到的难题,同时安排下周的任务。因为电信股是邮电局最重要的股室,开会的时候往往是电信股第一个发言。但今天在唐局长进来宣布开会后,李副局长就对大家说道:“今天电信股薛股长有一个专题发言,时间较长,我建议先让其他股室发言,最后由薛股长发言。”

    谁先发言本就只是一种习惯,并没有硬性规定更不涉及什么利益关系,既然副局长提议,自然众人同意。就让平时排第二的邮政股先汇报。不过到会人员大都感到奇怪,这李副局长怎么转性了,主动客气地称呼薛华鼎为薛股长?其他对薛华鼎没有成见的副局长一般情况下还称他为小薛呢。

    因为本周星期五是92年的除夕,局里要安排春节值班,+间和解决问题的时间比以前稍微长了些,等最后轮到薛华鼎发言地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多。

    薛华鼎基本上是按照那天与李副局长汇报的内容向局领导汇报了一次。

    当薛华鼎说完三点建议后,李副局长接着就讲话了:“听了薛股长刚才的发言,联想他接任电信股股长以来的工作,我有三点感受:第一,我发现我老了,有点;摩托车公司申请电话的事情上大刀阔斧,不但解决了我们一直解决不了的问题,而且赢得了客户、政府的一致赞扬,也为局里节省了大量建设资金,啊…”

    第117章【针锋相对】

    副局长说完薛华鼎在解决天南摩托车公司装电话的过作用后,继续说道:“这几天,薛股长他又主动深入施工现场,很快就发现了建设中的问题,也发现了我们管理方面的隐患。虽然他提出的三个建议还需要我们局领导讨论和完善,但他能提出这些问题,说明这名同志动了脑筋,在以主人翁的身份为局着想。真是后生可畏。我的第二感受就是…”

    李副局长喝了一口水,又说道:“我的第二个感受就是我现在才发现我以前做错了,也怀疑错了。他刚担任电信股长的时候,我以为他年轻不成熟、办事不牢靠,所以对他总不放心。现在薛股长以他出色的能力向我证明了他是一名非常称职的中层领导,是一名有闯劲有魄力敢于负责的领导。嗯,至于第三点感受嘛,就是我要向我们唐局长学习,学习唐局长敢于重用年轻的、有能力的人。呵呵,也许你们会笑话我,说我今天怎么啦?是不是?不怕你们笑话,错了就错了,只要改了,我也是一名好同志嘛。对不对?我相信你们也有我类似或者相同的感受。好了,我就不再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个人认为薛股长刚才的三点建议很好,可操作性强,对提高我们的工程质量有很重要的意义。我完全同意。”

    李副局长的话让薛华鼎有点晕头转向:有这么夸部下的吗?是不是太直接了点?

    唐局长轻轻笑了笑,对主管邮政的钱副局长道:“钱局长,你对小薛的提议怎么看。”

    钱副局长似乎还没有从李副局长地说话中回过神来,见局长问他。有点慌乱地说道:“嗯,很好。说的很好,我同意。…,我对邮政方面还熟悉,对电信的事就不怎么在行了。小薛能发现这些问题,说明他用心去看,用心去想了。至于三个建议,大致可以执行。还是你们熟悉。你们谈。”几乎就没有什么新意,仅仅是附和而已。估计就一般人也可以这么说几句。

    唐局长转头对负责工会和多经以及汽车队的孙副局长道:“孙局长,你的意见呢?”

    孙局长没有抬头,先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说道:“对于小薛个人,我很看好他,我也觉得他有知识,有水平。有魄力,工作能力很强。这次他自己能下去主动调查并发现问题,这值得肯定、值得表扬。不过,我觉得他的这个专题发言还是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我现在提几点看法。”

    孙副局长停顿了一下:“第一点,小薛对工程中存在的问题看得过于严重了些。一个工程要没有一点问题,这是不现实地。只要问题在我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我们还是应该认为这个工程是好的。也就是说在工程建设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问题,只要我们认真对待,并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酿成多大的事故。就是造军用飞机,那些零部件也容许有一点的偏差,飞机不一样可以飞上天?我们通信线路建设中,肯定有质量不合格的地方。那就需要我们地随工人员认真把关,验收人员认真验收,加到处罚力度,而不是一味地增加人员,更换人员,那解决不了问题。只是增加我们的人力成本。”

    “第二点,小薛对自己的同志过于怀疑,不信任。现在曾国华同志和维护中心新加的小柳同志,好象是姓柳吧,我记不太清楚。…,嗯,他们是你们电信股指定地随工人员,你们连自己派出的人都表示怀疑,那你们还相信谁?如果由其他支局、股室派出,那岂不更不相信?曾国华同志是一个老同志。也是一个老党员,勤勤恳恳地为我们邮电事业做出了几十年的贡献,你们怎么可能怀疑他与施工队相互勾结,串通一气欺骗局里呢?”

    “第三点,小薛同志对解决问题有点想当然,或者说把问题从一个地方移动另一个地方,虽然移了位置,但问题并没有解决。首先,我不否认施工队有以次充好的动机,毕竟他们是想赚更多的钱。但是他们绝对不敢大面积地使用伪劣产品,最多是偷偷摸摸地在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使用。就拿你们所说的水泥电杆,他们总要用车运吧,要先摆放在工地附近吧,不可能从电杆厂一下把它们竖在地里,对不对?在运输过程中,在摆放中,即使我们的随工人员没有发现问题,周围的人也会向我们报告。人民地眼睛是雪亮的。如果按你们的意见,把材料购买权全部收到某一个部门,如果这个部门的人被厂家收买,那问题是不是更加严重?本来可能只是局部的、某个施工队的问题,现在反而可能导致出现造成大面积地、全局性的问题。”

    “第四点,就是过分强调我们邮电局与施工队的对立。我们与施工队应该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是相互帮助相互配合的关系。在前一段时间里,他们垫付资金帮我们邮电局购买工程所需的材料,我们也容许他们从中赚取一点的利润。现在我们眼红这些微薄利润,这会使他们寒心,简直就是卸磨杀驴嘛。我们是共产党员,但共产党员也要讲良心也要讲一点人情。别人在困难时期帮助了我们,我们也应该回报一点给他们。当然,这是在不损害我们邮电局的利益的前提下讲人情。也许你们会笑,又要让利给他们,又不损害邮电局的利益,怎么可能?是吧?你们想想,如果我们自己采购地话,需不需要人工费、运输费、保管费、场地占用费?还有资金占用成本,以及在运输、存储、分发这些材料的过程中还要产生耗损。这

    之而来的,避免不了的。同志们,这些钱肯定不少,是这么做的。今后材料需求地量只会更大更多,也就是这部分成本会很大,如果把这些交给施工队,我们就可以节省下这些开支,把钱用在最需要钱的地方去。”

    孙副局长说道这里,有停顿了一下:“因此,我建议工程建设的模式继续保持,但电信股考虑增加一到二个随工人员。加大考核力度和验收力度。”

    孙副局长在发言的时候,反驳的对象用的“你们”二字而不是“你”或“薛华鼎”三字,所以大家都明白孙副局长的话表面看是针对薛华鼎的,实际上是针对李副局长地。

    —

    孙副局长说完之后,微笑着扫描众人,盯着那些股长的眼睛,几个股长不敢与他的笑脸对视,大都胆怯地点头或微笑后才移开目光或低下脑袋。当然。这个时间很短。

    李副局长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水,悠闲地看着孙副局长玩这种小把戏,等孙副局长收回目光后才轻松地笑道:“孙副局长刚才的话很有水平,也很有道理。让我受益非浅啊。就孙副局长的话,我也谈一点点看法。呵呵,我也跟孙副局长一样,来它一个一二三四,我是依葫芦画瓢哦。”

    “第一点,我们孙副局长说施工中的问题是难免的,是不可避免的。这点对吗?很对,至少我认为这是客观存在地。但是,正因为我们知道有问题存在。所以我们必须也应该制定一个好的规则,确立一个好的制度,运用一个好的办法来限制这些问题,确保这些问题不超过我们容许地范围。呵呵,说远了。现在回到我们的工程方面,请问。我们现在工程的监管全面吗?施工队购买的材料我们有数吗?对材料我们有办法进行全面检测吗?没有!是的,没有,很危险啊,漏洞很大,同志们。你们也许会问,那是不是我们电信股随工的职工失职呢?不是!是因为我们没有人力、物力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仅仅靠几个随工人员根本无法保证工程质量和材料质量的。现场随工人员能督促施工队的施工质量就算很称职了。可以说我们局里现在对施工队地管理是放任自流。”

    “第二点,各位刚才听薛股长的专题发言应该已经听得出来,他的心是公正的,是对事不对人的。孙副局长年纪大、是一位老领导,不知今天为什么会将薛股长的话误解。我们想象一下。如果今天开会地内容泄露出去,曾国华同志对薛股长会怎么看?在薛股长的专题发言中,我绝对听不到薛股长一点、哪怕一点点说不信任曾国华同志的话。也许你们会说薛股长就是怀疑随工人员不尽心尽职才提出这个建议,而随工人员现在只有曾国华和新增加的一名同志,不是针对他针对谁?是吧?那你们理解就有点偏激了。为什么?你们看看一个大单位为什么要设置纪委这个部门。纪委是干什么的?他们的职能就是专门针对单位领导的,你们能说设置纪委的上级领导不信任下面的干部吗?显然不是,如果不信任就不会让他们当干部了。之所以设置纪委这个机构,这是领导关心干部,提醒干部,及时帮助干部。你们想一想,如果薛股长不信任哪个人,凭他的职能完全可以另外换一个随工人员就是。在这里我不说孙副局长是别有用心,但说话肯定没有仔细考虑。”

    说到这里,李副局长故着大方地笑了笑,其脸上地神色就如一个老师原谅一个犯错误的学生。孙副局长气得脸色铁青,但他也是当了多年的领导了,自己开始的发言也确实是有那个挑拨的意思,如果现在反驳,只会更加加深大家的印象。而且他暗暗地打量过唐局长,唐局长的神态完全是坐山观虎斗,表面看他在认真听,认真记录,实际上他把身子压在椅子里,尽可能地不引起别人注意。放任李副局长在肆意发挥。如果自己现在跟李副局长大吵大闹,也许正中唐局长下怀,各自五十大板,将他们批评一通而提高他自己的威信。可以说跟李副局长吵的话,自己得不到一点好处。所以孙副局长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他只好也故着大方地说道:“李副局长口才不错。估计死人都能被你说活吧?呵呵,不错,请继续说。”

    李副局长微笑了一下。又很自在地喝了一口水,然后才继续说道:“第三点,刚才孙副局长说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以前我只听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地,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记的对不对,但我还是相信孙副局长的话是对的。那么既然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按孙副局长的说法这些雪亮的眼睛能够完全监督施工队地以次充好行为。那么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些雪亮的眼睛能够监督野外的施工队。而单单就不能监督我们邮电局采购材料的内部职工呢?既然孙副局长能充分相信随工人员的思想觉悟和工作能力,同样是邮电局的职工,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充分相信我们的采购人员呢?呵呵,各位你们看是不是这个理?”

    “第四点,孙副局长为局里作想,为局里节省开支,说真的,我很受教育。毕竟是老同志老领导。爱单位如家,把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很好,真地很好,我几乎无话可说。不过我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一句很俗的话,是什么呢?那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邮电局成批采购要花成本,不错!但施工队小批量采购就不花成本了?”

    说到这里,李副局长笑了起来:“呵呵,我是紧

    孙副局长来的,他刚才说了一二三四点,我也来它一点,画出来的到底象葫芦还是象瓢,各位心里有数。说到最后。我学着孙副局长地来一个建议:我建议由多经股负责材料的统一采购。”

    二个副局长针锋相对的话,让所有股级干部们不敢多说一句话,都低着头,就连发起人薛华鼎也不敢看唐局长和副局长们。

    刚开始听了孙副局长的话,薛华鼎是很生气,但也不能说孙副局长的话完全没有道理。当然除了说他不信任曾国华的话。

    后来听了李副局长的反驳后,薛华鼎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有些话还真只有李副局长在这个位置才好说,自己要反驳孙副局长的话,只能用申辩地口气说,气势上要低了好多,绝对不可能这么针尖对麦芒:难道自己以前真的看错了李副局长?

    这次会议使所有人感到怪异,李、孙二位副局长都把权力努力往对方推:李副局长建议孙副局长主管的多经科负责采购材料;而孙副局长则建议李副局长主管的电信股行使工程监督大权。二人推让的激烈程度达到了在下属面前撕破脸的地步。这能不让人惊讶吗?

    接孙副局长之后,其他人发现唐局长今天地表现也很异常,完全没有阻拦他们争论的意思。只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眼睛很少从他的笔记本上抬起,好象他不是主持会议的最高领导一般。

    二位副局长相互顶牛一般地对视了好一会儿,会议室没有一丝声音,唐局长这才清了一下嗓子,好像从睡梦中醒来一样坐直了身体,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有关施工的问题,前面几位说的都很重要,也都是从局里的利益出发的,这点应该肯定。当然,小薛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小薛本身也是一个有思路有主见地中层领导。这些大家都清楚,我也不在这里再浪费大家的时间谈这些事。”

    扫了众人一眼之后,唐局长继续说道:“就施工的事,我们怎么办好呢?现在全国的大形势是改革开放,我们局里能不能也进行改革?我认为要改革,穷则变变则通嘛。既然是改革,那也就容许有失败。我们的国家领导人都说过摸着石头过河,那么我们就遵照上级的指示精神也对施工的事来一个摸着石头过河。因此,我提议——”

    说到这里,唐局长看着满脸高兴的李副局长道:“我们局里将材料采购权收回一部分,对那些关系重大的,一旦建设完工就难发现质量好坏的材料收回采购权。当然——”

    这个转折词一说完,唐局长的目光又移动了开始满脸失望此时又露出期待的孙副局长的脸上,说道:“当然,我也不赞成将所有材料的采购权全部收回来。大部分材料的采购权还是按孙局长的意见来,保持原样,同时加强随工人员的力量。我相信我们局里的职工是好的,是值得我们信任和放心的。”

    各自给了孙副局长和李副局长的甜头后,唐局长的话开始高昂起来,用一种勿须质疑的口气说道:“我的意见是双管齐下,也就是收一部分保留一部分!收回部分采购权之后,我们看一段时间,等一段时间,看到底这个方法行不行。不行,我们再退回去。行,我们今后就多收一些采购权回来。这样,我决定收回全县水泥电杆的采购权!对于水泥电杆在线路建设中的重要性,相信就不是邮电局的人也知道,前一段不是说有因水泥电杆断裂造成重大通信事故的通报吗?我这里请多经股拿一个方案出来,方案要搞清楚我们局里怎么采购、怎么分发,与施工队怎么协调。你们多经股用一周,十天时间酝酿一下,过年后交局办公会议过一过目。李局长、孙局长你们二位看这样行不?”

    李副局长大方地说道:“还是唐局长考虑的问题全面,稳妥。我同意!”

    孙副局长也说道:“那陈股长你就辛苦一点,按唐局长的指示办。”

    多经股股长陈明军连忙站起来说道:“好的。”

    唐局长招手让陈明军坐下,说道:“为了使事情更稳妥,我还提议今后采购水泥电杆的时候,电信股有否决权。防止真有人滥用局里的权力采购劣质产品。多经股负责谈价,负责推荐生产厂家,电信股从推荐的厂家中选取最后的合作对象,相互制约相互监督。这样确保万无一失。”

    听懂了的没有听懂的众人全都点头说好,都在等待唐局长宣布散会好马上离开这个空气中似乎依然弥漫着硝烟味的会议室。

    一直心情紧张的薛华鼎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心里也认为这么逐步收回采购权比一下子全部收回要稳妥得多。

    就在唐局长正要宣布散会的时候,办公室办事员小王进来低头对唐局长说了一句什么,唐局长仔细听完,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落在薛华鼎身上。薛华鼎一愣,不解地看着唐局长和快步出门的小王…

    第118章【初窥官场黑幕】

    等小王出门,唐局长笑着对薛华鼎道:“小薛,又有一件好事。刚才县委宣传部来电话说要你下周星期一出席县委县政府召开的‘全县精神文明先进个人表彰大会’,同时请你作为见义勇的代表进行发言,正式通知下午会到。呵呵,你又为我们局争了光啊。”

    众人不解,薛华鼎也糊涂,脱口问道:“见义勇为?我没有什么见义勇为过?”

    “哈哈,忘记了?五月份你在河背镇冒着生命危险多次潜入洪水中抢救机线员吴向东,记起来了吧?”

    薛华鼎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也算?我不救他,他会死,那是我没有办法…”

    “哈哈,那你说‘见义勇为’该怎么解释?”唐局长笑了。

    其他人虽然也跟着笑,但还是不明白:

    “他不是七月才进局吗?”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唐局长怎么知道的?”

    …

    唐局长宣布散会,又对被人围着询问的薛华鼎道:“小薛,你留一下,我问你一件事。”

    等众人离开,唐局长问道:“你那个表妹考的怎么样?我在劳动局交给我们局的名单上怎么没有找到她的名字?”

    薛华鼎笑道:“她考的很好,是全县的第五名,她报的是税务局。”

    “好,好,我还担心着呢。怎么,看不起邮电局了?”

    “嘿嘿。不知道她,听她说邮电局的任务太重,所以就…”

    “哈哈,吓跑了?只要考上了就好,你…,没事了。”唐局长欲言又止。

    “谢谢局长,我代我表妹谢谢您的关心。”

    “哈哈,那小丫头活泼可爱。大家都喜欢她。好,再见!”唐局长说完就走了,心里在想: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被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还一幅感激不尽的样子。

    坐在办公室,回想起刚才会议地情景,薛华鼎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他们的思想境界怎么变得这么高了呢?如果说是为了争利而公开撕破脸倒可以理解,但断然没有为了推开利益而撕破脸的道理。

    无论是随工还是采购材料。在邮电局都是人人都知道的、名副其实的美差。即使你再不贪,别人也会想方设法的送点东西给你,或努力地帮你一些小忙。只要你不是太贪,想收点小钱钱又不违法。你完全可以细水长流:今天不拒绝别人塞进口袋里的一百元、明天在麻将桌上笑纳对方一百元地输入…,至于少量的烟酒、不算奢侈的衣物等等,尽可以笑纳,没有人说你。

    “难道他们都是仅仅为了争一口气?”薛华鼎摇了摇头:哎,一时看不准就走着瞧吧!

    中午在局食堂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议论纷纷。不过当薛华鼎穿过他们旁边去打饭和找座位坐下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住了嘴,对他露出满脸的笑容,不过那笑容明显地没有什么真实。

    薛华鼎知道他们在议论会议的内容。不,应该是议论会上发生的二个副局长针锋相对地事情。他坦然地吃着饭,与平时一样轻松随意地跟进过身边的熟人打着招呼。

    蔡志勇端着饭碗从另外一桌走过来,招呼道:“薛股长,吃饭啊。”

    薛华鼎笑道:“在食堂不吃饭,那你说我干什么?”

    蔡志勇刚坐下想说话。资料员张灿也走了过来,近挨着薛华鼎坐下,先是微笑了一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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