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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长笑道:“你这手机包是不是有特殊的功能啊,经常看见你从里面掏出好烟来。一包又一包的。”
“呵呵,还不是看见你们了,其他人我还舍不得掏呢。张队长,怎么样?”薛华鼎一边跟着张队长进大楼,一边问。
“什么怎么样?”张队长回头看着薛华鼎问道。
“张局长上升进步了,你呢?”薛华鼎道。
张队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还靠薛局长你去美言美言啊。”
“好要我美言?我只准备宰你一顿了。”薛华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张队长,到底是什么事让朱县长要我来找你们?”
张队长道:“二件事。一是那次你说的黄矛镇派出所乱收卡车司机管理费的事,基本查清楚了。二是你们邮电局替大字报诬陷你们唐局长的事,也查出了一个眉目。”
“真的?太谢谢了。我真该写一面大锦旗给你们。”薛华鼎高兴地说道。
“好啊。你要用你们单位地名义写就更好了,呵呵。”张队长开玩笑着说道。
二人说笑这进了张队长的办公室,里面有二个干警。薛华鼎又从里面掏出二包烟给他们,他们笑着接了。
看着张队长眼睛还笑着盯着自己的手机包,薛华鼎打开手机包递到张队长鼻子下:“没有,空了。再来人你们自己搞掂。”
张队长笑道:“你要还能掏出烟来,我想你不是玩魔术地就是搞诈骗的,我非得了解清楚不可,呵呵。”
“靠,给了你们烟,还要被怀疑,哪有这个道理。”薛华鼎顺手把包扔在桌上,然后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张队长则去泡茶。
等那二个干警出门并带上门后,张队长拿出一个处分通告给薛华鼎道:“你先看下。这是我们局对黄矛镇派出所地处分通告。”
薛华鼎接过来没有看而是首先问道:“谭所长问题大不?”
第213章【清除一颗毒瘤】
薛华鼎看通告的时候,他在旁边说道:“他的问题说小不小。乱收卡车司机管理费与他无关,他也没有插手强买强卖沙子卵石的是,是他手下一个民警和当地的一个治保主任以及二个联防队员干的,只不过谭所长收了他们的礼。”
“他肯定知道情况!最少应该算是管理不严。那高速公路呢?”薛华鼎看了几行字又问道。
“高速公路他入了股,还有就是他们派出所私设小金库,一些罚没款被他们集体挪用了。数额还比较大。”张队长苦笑道。
“这还不严重?”薛华鼎快速地看着通告。
张队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们能查实的,他只受贿了五千元,而且我们调查的时候他主动交出了赃款。入股高速公路的事虽然违反政策,但不违法,而且他也是以他老婆名义入的,只能算错误不能算犯罪。”
薛华鼎扬了扬通告,说道:“这里没有提私设小金库的事啊。”
张队长道:“这是我们公安局内部的事,嘿嘿…”
薛华鼎哦了一下,没有再说,他很快就明白了公安局这样做的原因:家丑不外扬。估计其他派出所也有类似情况,所以法不责众。
薛华鼎看到了通报里面写了谭所长被撤销派出所所长职位,一个民警被开除留用察看,二个联防队员开除等内容。
薛华鼎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微笑道:“你们也算是做了一些工作。虽然比我想象的差,但也难能可贵了,呵呵。”
张队长认真回答道:“我们能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了。谭所长的职务都差点撤不了地。我们局里有人保他。”
薛华鼎突然小声问道:“谭所长不会知道是我告的状吧?”
张队长笑着摇了摇头:“本来你也算不上告状。你以为你那么一说就是告状?没有真凭实据,只是道听途说。实际上你说这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收到了有名有信地告状信。你知道那个被民警铐住吊起来的人不?他的一个亲戚在镇政府里,就是他们向外到处捅材料。我估计谭所长还要感谢你呢。以为在张局长面前说好话的人里面有你,才使他不撤职的。”
薛华鼎感到一阵惭愧,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对我还真没说的。举报他,我其实也很矛盾。”
张队长笑了笑道:“欠他的人情?呵呵,你别急,他虽然被撤职了,但这次会调到城关镇来。”
“啊?”薛华鼎大吃一惊,“明降暗升?”
“升倒没有,只是作为普通干警调进来的。”张队长突然转移话题道,“你不会只关心这事吧?”
薛华鼎这才想起自己最关心的事来。同时也明白自己是外系统的,无权对他们地事说三道四。公安局能告诉自己这么多内幕,已经是张清林和张队长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了。他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公安局能做到现在这一步也算是难能可贵了。至少铲除了黄矛镇的一颗毒瘤,那些警察今后应该会多少收敛一点吧!
因此。薛华鼎也转移话题道:“那另一件事呢?谁收买那些外面的退休老头老太来我们局贴大字报地?”
张队长没有立即说出来,而是问道:“你猜猜看?”
薛华鼎心里一下就想到了那个家伙,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对张队长道:“靠,我们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还玩猜的把戏?猜个屁啊,你直接说就是。”薛华鼎也是借这些粗话来掩饰自己刚才有点咄咄逼人地态度。
张队长微笑了一下,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说道:“呵呵,没劲!城关镇派出所审问那些老头老头后,他们说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交给他们的,给他们每人二十元让他们到你们邮电局去闹。我们估计是你们局里的内部人员,肯定也是想升领导的人偷偷干的或者是他指示的。所以我们有选择性的拿了你们局里一些人的照片让那些老头老太看。没有!”
薛华鼎脱口问道:“没有?”
张队长笑道:“你是不是有怀疑对象了?看你惊讶的样子。”
薛华鼎慌忙地摇头。
“哈哈,薛局长说谎地本事还不行啊,估计将来有什么事骗弟媳许蕾是不成的。”张队长大笑。
“别废话了。快点说吧。”薛华鼎道。
张队长回答道:“虽然否定了是你们邮电局内部人员做的,但他们也指出你们局里有一个人地相貌跟他相像。于是我们就从那人的亲戚家人入手。终于找出了那个出钱收买老头老太地人。”
“抓住他了没有?”薛华鼎连忙问道。
“今天晚上去抓。”张队长答道,“已经监视了,随时可以抓捕。昨天我们在他家里我们找到了一叠没有来得及发完的诽谤信,还找到了图片的底片。另外,通过指纹对照和那些人的指证,我们完全可以确定是他做的,也基本认定了幕后指使人。”
“那什么时候抓他幕后的人?”薛华鼎问。
“我们还要征询你们邮电局的意见呢。”张队长说道。
薛华鼎奇怪地问道:“抓违法犯罪的人,为什么要征求我们的意见?哦,我明白了,你是怕丢我们邮电局的脸面吧?没事的…,我先去问一问唐局长的意见。”薛华鼎最后还是改了一下口。
张队长笑道:“呵呵,考虑你们邮电局的面子,这只是一个方面。”见薛华鼎看他,张队长又说道,“这种诽谤行为属于告诉才处理。”
“什么叫告诉才处理?你就别说这些法律术语了。是不是那个民不告、官不究的意思?”薛华鼎问道。
得对。就是那个意思,如果被害人唐局长不告,他罪,一般是警告最多是拘留几天。如果唐局长上诉。那就是法院的事了。当然,如果他们的情节特别严重,导致国家或集体地利益遭受重大损失或者导致被害人死亡、精神失常等情况出现。那么检察院可以提起公诉。”张队长道。
“他们影响了我们邮电局的正常工作秩序了。”薛华鼎道。
张队长摇头道:“还算不上情节特别严重。”
“他们的行为算不算诬陷罪?”薛华鼎寻找另一个方面,就问道。
张队长道:“算不上。诬告陷害罪,是指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地行为。我们看了他们的大字报内容,说的都是一些道德行为方面的事,其目的只是搞臭你们唐局长。即使大字报上这些问题存在,唐局长也不会受刑事追究。诬陷罪的前提不成立。”
薛华鼎回忆着说道:“他们不是还说唐局长受了我的贿吗?如果受贿事实成立,那么唐局长就要受刑事追究。”
张队长道:“这就是他们聪明的地方。诬陷你们行贿受贿的事他们没有写在纸上,而且当时那个人告诉老头老太的时候。只说你可能向唐局长送了礼。没有肯定也没有说送了多少钱,是那些拿了钱地老头老太为了图表现而自己添加的情节和数字。”
薛华鼎沮丧地说道:“靠!真他妈憋气!难道拿他们没有办法?”
张队长笑道:“当然有,不管唐局长会不会法院起诉,我们公安局还是有权将他们拘留几天的。就看你们认为这样有没有这个必要。还有你们邮电局可以根据我们公安局调查出来的材料对诽谤人进行党纪、政纪处分。”
薛华鼎强行忍住自己的冲动,决定还是先请示唐局长再说。毕竟他才是最大地受害人,也是县局的真正一把手。
看薛华鼎思考的样子,张队长笑道:“对他们进行党纪、政纪处分不就行了?降职撤职还不是你定?呵呵。不解恨?确实,他就象埋藏在心脏里地间谍。这种人最可恨了!”
薛华鼎苦笑道:“我倒不是要他坐牢,我只是想这事还是请示一下唐局长为好。”
张队长点头道:“当然。他是受害人又是你的顶头上司。”
薛华鼎道:“你们调查的材料什么时候出来?”
“你们什么时候要用,我们什么时候就可以整理出来。这个不存在技术方面的问题了。”张队长道。
“那谢谢你们。”薛华鼎衷心说道。
“薛局长,你非得我喊你局长才行?你不把我当老兄看?”张队长故意沉着脸说道。
…
薛华鼎在张队长的相送下从公安局大楼出来,却意外地看到局里的那部桑塔纳停在院里。见薛华鼎出来,汽车鸣了一声喇叭,薛华鼎有点惊讶地走过去,单师傅从车里下来对薛华鼎道:“薛局长,我来接你的。”
“单师傅。局里出什么事了?”薛华鼎连忙问道。
“没有什么事啊。”单师傅茫然地答道。
“那你怎么来接我?”
“我送完那些退休职工后回局里,正好看见罗股长和蔡工他们坐吉普车回来。蔡工上你在公安局办事让我来接你,我就来了。”
“哦。”苦你了。”
薛华鼎身边的张队长笑道:“哈哈,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既然你有车,那我就不送了。薛局长,再见!”
车进大院,院子里三三两两凑堆的职工惊慌地低下头,然后装着若无其事地散开。
薛华鼎冷哼了一下,对单师傅道:“直接开到楼梯口去!”
单师傅应了一声,又犹豫着说道:“现在他们又在胡说八道。”
薛华鼎没有说话,等车停在楼梯口前面的台阶后,就开门下车上楼去了,对院子里地人看都没再看一眼。
他心里知道肯定又是“有心人”在散布谣言,无非是说他不尊重老职工什么的。
实际上薛华鼎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能量和反应速度,现在传播地不仅仅是这些了,还加上了他在局办公会议上专权搞一言堂、为了政绩克扣职工的奖励、人还没有上任就开始烧三把火准备拿干部开刀…
这些传言都是“有根有据”:下午地局办公会议三言两语就拍板决定了大事、不让钱局长给职工多发奖励、要撤换几个支局长和县局的班组长…
恼怒的薛华鼎心里再次定下来要给某些人好看的决心: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这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上楼梯的时候,有意识地在腿上用了一点力,皮鞋踩在水泥地板上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咚咚声。几个相遇的职工都小心翼翼地退让二边,谦卑地陪着笑脸。
第214章【双方擂鼓】
华鼎也用微笑作回应,不过他的目光没有固定落在某都是淡淡地扫过,让接受者有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这些飘渺的感觉让这些地位低卑者产生心虚、敬畏的心理。上位者有些行为动作是不需要学的,当你坐到那个位置之后,慢慢地你就自然而然地知道了。
到办公室坐下后,薛华鼎打电话给多经股罗股长,知道他和蔡志勇在多经股办公室讨论问题。他就让他们带资料到自己办公室来。
薛华鼎和罗股长、蔡志勇三人对照县政府有关开发区建设的进度要求进行了长时间地讨论,认为开发区电信大楼、邮电花园的建设计划可以保持原来的不动,而线路建设需要根据开发区的布局变化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
需要重新规划、设计的是开发区的大哥大覆盖。因为大哥大的规划、设计、建设的权力都不在县局,所以他们决定利用手头掌握的资料向市电信局写一份《关于解决长益县开发区移动通信覆盖问题的申请报告》,请市电信局派技术人员下来查勘设计并规划。
忙完这些的时候,他们已经错过了晚饭时间。因牵挂着唐局长的手术,三人没有吃饭,就直接坐上单师傅的车直奔医院。
当蔡志勇提着买了花篮、罗股长提着水果赶到医院的时候,唐局长躺在病床上深睡着,虽然这个手下不是很复杂,但的藥效尚没有完全消除,他现在睡得正香。
唐局长老婆和他的妹妹接待了他们,她们告诉他们唐局长的手术顺利。请他们不要担心。同时唐局长地老婆还告诉薛华鼎钱局长他们已经来过,坐了一会才回去。
几个人在另一个房间里说了几句话之后,三人就告辞离开了医院。
走出住院部大楼。薛华鼎笑着对罗股长道:“老罗,今天辛苦你了。我请你们吃晚餐怎么样?”
罗股长虽然从支局调上来几个月了,但老婆还在下面,住的还是租的一间房子。吃饭不是在邮电局食堂解决就是在街上地小店应付。当然,他是多经股的股长,掌握着全局各种物质的采购大权,请他吃饭的老板多得很,对在外面吃饭并不怎么感冒。不过今天是薛华鼎请客,心里自然高兴。他笑着拍了蔡志勇的肩膀一下,说道:“好啊。局长请客,难得啊,小蔡,你说呢?”
“那当然,今天他开了金口我们不宰他。今后就难碰到这机会了。”蔡志勇笑着应道。
三人说笑着坐在车上边聊边寻找干净一点的路边店。
最后还是单师傅对县城吃的地方了解,他开着车七转八转找到一条小巷子,在一家叫“剁辣椒鱼馆”前停了车。一边说道:“这里味道最正中,环境又好,很干净。你们保证喜欢。”
蔡志勇道:“单师傅介绍的肯定不会错。会吃的是司机,懂女人的是嫖客,没错地。”
薛华鼎拍了蔡志勇脑袋一下:“你好像还没女朋友吧,你怎么知道懂女人不懂女人?”
罗股长笑道:“薛局长你可小看我们小蔡了,现在小蔡是我们邮电局的白马王子,好多姑娘都抢呢。说不定这家伙做了那种事也说不定,呵呵。”
因为呆在一起时间不短了,几个人说话都放得开。
蔡志勇连忙说道:“罗股长。你是领导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蔡志勇可是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就算有几个小姑娘跟我说话,那也是看到我们薛局长结婚了,因为绝望才来找我寻找安慰的。呵呵…”
罗股长道:“你可不要把小姑娘的肚皮安慰大了。到时候要结婚却没有房子。开发区地房子只怕还要一二年才有住…”
蔡志勇笑道:“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分房的份。干脆找有新房子的岳父大人算了。”
…
刚踏上台阶,一个中年男人连忙迎了出来。满脸堆笑道:“四位请。请问是坐大厅还是雅座?”
三人都望着薛华鼎,薛华鼎道:“就坐外面吧。”
罗股长也是愿意坐大厅,说道:“大厅里好,雅座里都有一股霉味。”
中年老板笑道:“这下你们搞错了,我们地包厢绝对干净,没有霉味。要不你们问你们的司机。”都认识他了。
单师傅赞同地说道:“这里包厢不错,窗户外面是一个大湖,如果是夏天就更舒服了。”
蔡志勇连忙道:“后面有大湖?那我们就坐包厢。似乎会有点诗情画意吧?呵呵,我们今天就冒称一下有文化的人,把酒观湖怎么样?”
单师傅和罗股长听蔡志勇说的文绉绉的,就没有搭腔。薛华鼎笑道:“你就不要当什么迁客骚人了。文化局那个王国良就够让人酸倒牙的。你认识那家伙不?”
“知道但不认识,他在文化局可是名人,呵呵。”蔡志勇笑道。
…
包厢的环境确实不错,很简洁,宽大的窗户正对着广阔的湖面,虽然天色已晚视野不宽,但劳累了一天的他们将目光投向湖面地时候,心情自然而然地舒畅了很多。
点了一大份的剁辣椒蒸鱼头,又点了几个其他菜,然后喊了一箱啤酒,几个人就喝了起来。单师傅忍着只喝了一杯,其余的被薛华鼎他们三人平分了。
酒喝多了,几个人谈了一会其他事情,谈着谈着就谈到了局里地情况上。三人都有点顾忌都不敢敝开胸膛说自己心里的话,只是说这么下去不行,说有地人做得太过分…
说话的时候,大家都不点名也不针对具体的事。
都这么藏着掖着也就谈得很不爽快。加上罗股长年纪比他们大一倍不止,总是无法交心,三人的话越来越少。最后又恢复到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地
态。或者说一下电视里报道的什么事情。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罗股长虽然还想进一步加深与薛华鼎地关系,但知道继续这么僵持下去不但起不到理想的作用。反而可能使薛华鼎产生反感,所以他假装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就提出要提前离开。
薛华鼎和蔡志勇也没有虚留,薛华鼎还安排单师傅送他回去。
等他们二人一走,蔡志勇就放下酒杯小声问道:“薛哥,头疼了吧?你准备拿黄贵秋和秦怀远他们怎么办?”
薛华鼎摇头道:“还拿不定主意。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孙威那个老头,他躲在后面扇阴风点鬼火。没有他,秦怀远没有依靠也就闹不起来,黄贵秋也没有这个胆子趁机捣乱。”
蔡志勇道:“你就拿孙老头没办法?他管工程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把柄?”
薛华鼎喝了一口酒。苦笑道:“把柄肯定有,但没有被我们抓到啊。没有真凭实据怎么对付一个退了休的老头?他现在不怕降职、不怕辞退、不怕政纪处分,估计党纪处分他也不在乎。他现在就怕一个,坐牢!可我们哪里有办法让他坐牢?”
蔡志勇点了点头,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那就只能等唐局长康复。夹紧尾巴做人,先放这几个孙子一把。等市邮政局领导觉得再这么乱下去不行了,他们也许就会重新支持唐局长。到时候收拾他们就容易多了。我还是想不通,市邮政局的领导怎么能这样?薛哥,你说他们为什么这样?”
薛华鼎小声道:“他们也是被我们退邮册逼得没有办法。市局这么做实际上就是杀鸡儆猴。如果不这么处分我们,那么其他县就会跟我们一样把邮册退回去。那几百万元甚至上千万元的邮册就成了一堆废纸。”
“可我听说那次会议上并没有说邮册的事,说的都是我们局将去年揽的储蓄移到今年地事。”蔡志勇疑惑地问道。
薛华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估计这批邮册肯定有鬼,所以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说。”
蔡志勇惊讶地问道:“什么鬼?”
薛华鼎摇头道:“至于什么鬼,我现在不知道。”薛华鼎现在也只是凭一些现象猜的,他知道这批邮册没有纳入正常的邮册销售数据表中。
蔡志勇点头道:“怪不得!…薛哥,只怕你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要难受啊。”
薛华鼎猛地喝了一口啤酒。咬了咬牙,说道:“我不想等,也不能等。我今天已经是忍无可冷了。”
蔡志勇瞪大眼睛道:“你要拿掉这二个家伙。那你怎么下手,唐局长和钱局长会支持你吗?”
“你答应帮我一个忙不?这事对你有点风险。但不是很大。”薛华鼎看着蔡志勇道。
蔡志勇跃跃欲试,连忙说道:“帮!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呵呵,不过不许让我杀人放火啊,我可下不了手。”说着,他严肃地说道,“大不了我调回我爸爸的系统去,当一个普通办事员地把握还是有。”
“呵呵,你这家伙这么快就想好了后路。”薛华鼎笑了,说道,“违法犯罪的事咱们不干。我要你当官,让你升官!”
蔡志勇张大嘴巴:“啊——!”
就在薛华鼎和蔡志勇交谈的时候,黄贵秋也到钱海军家串门。这次钱海军老婆对黄贵秋不冷不热,泡了一杯茶给他后就到一边看电视去了。这让黄贵秋感到以前地劝说效果经过这段时间后已经大大淡化。想到这里,黄贵秋的自信心打了一个小小的折扣。
钱海军也是很淡然的样子,装给他一支烟后,有点不满地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搞什么?让薛局长他们措手不及。你不知道你这么意气用事造成的影响有多大?如果他是正儿八经的局长,他撤你的职你都没什么可以辩解的。”
黄贵秋嘿嘿干笑二声,说道:“钱局长,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为了你?”
钱局长冷笑道:“什么为了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怎么没有好处?”黄贵秋反问道,然后表功似地说道,“钱局长,你想想,降低了他的威信不就抬高了你的威信?他现在在退休老职工眼里是不是一个狂妄自大地人、一个不尊重老人不尊重领导的人。在县领导眼里他是一个无能的人、一个没有计划、不听命令地人?”
见钱海军陷入深思,黄贵秋又说道:“现在的他里外不是人,今天如果不是在县里出了洋相,他会这么搞一言堂还没当上局长就专权吗?不是我挑拨离间,嘿嘿,钱局长,他当时可真地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按一般的做法,一个临时负责的人,应该最大限度地尊重同僚吧?不是你年纪大、经验丰富,就凭级别你和他可是一样的。你说我这么冒险做这些,不是帮你老局长我帮谁?我可除了在薛华鼎心里落了不好的印象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第215章【小人的算盘】
海军心里虽然一动,但嘴里还是淡淡地说道:“我就什么这么做啊。我可不会领你这个人情。你以为这么一搞他就垮了?你年纪也不小,在局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上坐了多年,难道你就这么幼稚?他年纪这么轻,即使这次摔了一跤,过几年就能重新爬起来,也许要不了一二年就能起来。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县里出没有出洋相呢?你也看到了,局里那些老职工开始大闹,等他一来,只问几句话就就老实多了,老郭也转了心,你也吓破了胆吓得往酒店跑。就是孙威那老家伙屁都没放一个就提前溜了。还有下午的会议,你还不知道哪个方案好就提出赞成他的,你啊你,我真是看不透你。”钱海军叹着气摇着头。
黄贵秋脸上不由一阵尴尬,辩解道:“我什么吓破胆了?我只是不想现在就同他面对面的闹。我同意不同意他的方案,结果还不是一样?即使同意他的票数少,赞同你方案的人多,他要搞一言堂的话,你钱局长会真的撕破脸去反对他?再说,他要这么做,他要得罪中层干部,不愿意给职工奖金,我们就给他一个得罪所有人的机会。你应该也知道,现在好多人都在骂他吧?”
钱海军没有再出言反对。
黄贵秋继续说道:“正如你钱局长说的,我们想一下搞坏他的印象是不可能的。但我们可以慢慢来,多次来。今天下午不又给我们机会了吗?他不又在职工中造成了坏印象吗?这样的次数多了,他小孩子办事不牢、年轻气盛的印象就在所有人脑海里扎了根,那样的话。你钱局长地机会不就来了?”
听了黄贵秋的话,钱海军脸上全是尴尬之色,有点心虚地说道:“…。我看你还是收手吧。你不这么做也许我们都还有机会,你这么做了反而有可能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我是看不惯一个小毛孩当局长。你哪里比他差了?我不否认我想当副局长,但我更希望你当我们的领头羊。我现在一想起他当我们地一把手,我就不寒而栗。好像我们邮电局几百人选不出一个局长只能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耀武扬威似的。”黄贵秋“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就说点实在的吧。”钱海军看他做作的样子,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钱局长,你是明白人。我确实是想当这个副局长,但姓秦的现在到处联络找熟人拜码头,我难道比他那个白痴还差,不够资格当这个副局长?市邮政局姓杨的那个领导一直就跟孙老头关系好,如果我真的就这么默默无闻地等待。我有戏吗?你会帮我还是唐康会帮我?而且你们现在的处境就是你们想帮我,估计也没有效果吧。钱局长,你凭良心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黄贵秋盯着钱海军用哀怨的口气问道。
钱海军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认可道:现在自己还真地有点自身难保。
黄贵秋又说道:“如果我们局里保持一团和气,上级组织为了防止出现我们形成一个不按上级牌路出牌的小集团。他们肯定会从上面空降一个干部下来当副局长,或者调换一般手。我们只有分成二派或多派,上级才会从我们中间选代理人。我和姓秦的才有机会被他们看上。”
钱海军吃惊地看着黄贵秋,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佩服的口气说道:“你真是想得宽啊。”
黄贵秋苦笑道:“何止是我,姓秦地和孙老头不也是这么想的吗?你看姓秦的好像吃了兴奋剂似地,不也是在拼命做给上面的领导看?让领导看他与你们不是一伙的,他才有戏。只是他姓秦的太蠢了,做的太过分太显眼了。”
钱海军道:“你做的可比他更过分啊。你就不怕他站稳了脚跟后拿你开刀,或者唐康康复了拿你出气?”
黄贵秋道:“干什么都要冒险,哪里有便宜的东西可捡?再说我做的事我都留了后路,他就是知道我干的,他也抓不到我的把柄。就象大家都知道孙老头受贿很多。但都没有真凭实据一样,我们都只能看着他到处乱跑,只能忍受他对我们地工作指手画脚。”
钱海军想起孙威那个得意的样子就有气。也就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黄贵秋以为钱海军赞同自己的说法,心里得意了一下。靠近钱海军身体,推心置腹地说道:“不瞒钱局长你说,我从上面得到信息说上面有可能将身体不怎么好地唐调到市局三产办当经理。局长不是从你和薛华鼎中选就是从外面的人调过来。”
钱海军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去,轻轻地摇了摇头。
黄贵秋又说道:“是地。我们其实搞不垮他薛华鼎,他年纪轻又有后台,就是垮了,几年就上来了。但我们需要搞垮他吗?不需要!”
钱海军又有点被黄贵秋的话搞晕头了,心里又开始了反感。黄贵秋不知道有时候人过于聪明了未必就是好事。
黄贵秋自然不知钱海军心里的变化,继续说道:“只要我们在这关节点上压他一把,你就上去了。你的年纪也就干几年就退休了,我也退休了。等他翻身重新上来的时候,我们就同孙威老头一样,拍屁股走路。他能对我们怎么样?”
钱海军又看了黄贵秋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黄贵秋道:“钱局长,你就放心吧。反正不会连累你就是。”
钱海军终于说道:“我倒不怕你连累。我做了什么,没有做什么,我自己清楚得很。”
黄贵秋心里骂道:“钱海军,你这只老狐狸,好处想得却不愿冒一点险。”不过他说出的话恭顺异常:“那是,那是。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拉您下水啊。我做的事其实也没什么,不会把把柄留给他们的。我留了后路
钱海军问道:“县政府的通知和电话都有接收、接听地人的名字。即使不是你,只要一问你们办公室的人就知道是你做的,你留了什么后路。又有什么后路可留的?”
黄贵秋狡猾地说道:“我可以跟我办公室的人对质啊。我什么时候阻拦通知送达他手了?最多最多算我工作失误吧,也就是写一份检讨罚一个奖金而已。嘿,我怕什么。对了,我这一向都身体不好,钱局长,这你应该清楚吧?”
钱海军道:“我清楚什么?我看你一天到晚生龙活虎的,有什么病?”
黄贵秋道:“我是硬撑着在为局里工作呢。我一直偏头痛,我办公室的人知道,一痛起来什么事都做不了,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今天我正好带来了医院的证明。钱局长,你看。”
钱海军又一次领教了黄贵秋的厉害,他没有接黄贵秋递过来地东西,而是挥了挥手,说道:“你这么处心积虑。真的就万无一失?”
黄贵秋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纸,他边递给钱海军边说道:“钱局长,这是我的病假条。本来是上周就请你签字的,结果我想多为局里做点事,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嘛。所以,麻烦你签个字。”
钱海军终于知道黄贵秋留的什么后路了,他轻轻摇了一下头,装出领导地派头说道:“你别把我做挡箭牌,这字我不签。”
黄贵秋笑呵呵地说道:“钱局长,我们也是多年的同事,你又是我多年的领导。我这个事到底怎么样你也已经清楚,对钱局长你。我一向是忠心耿耿,即使想前进一步也是想跟在您后面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见钱海军有点意动,黄贵秋又说道:“再说。您就断定我这次一定会倒霉?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我永远是你地忠心部下。你就帮我一次。况且这病假条是不是用到上还不一定呢。为了你能上升,我已经做好了做检讨背处分的准备。”
钱海军虽然心里想帮他圆这个谎,还他一个帮自己树立威信的“人情”,但他总感觉到对方身上有股邪气似的,这张纸条看起来就象是一个陷进。他习惯性的犹豫又占据了他的所有行动和思维。
黄贵秋看着钱海军犹豫的样子,心里恨不得上前对着那张从来没有坚毅过的脸狠狠地一巴掌,然后再把笔塞到他手里,按着他的手画上几个字。
但这种痛快淋漓的想法只能在黄贵秋地心里YY一,就是钱海军的犹豫和怯懦,憧憬地就是钱海军当上一把手后,无论当不当副局长都可以当他的“慈禧太后”,掌控局里部分重要大权。否则,他冒这么地风险、浪费这么多精力干什么?
当然,黄贵秋内心并不认为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不就是因为身体“有病”导致一些事情没有安排妥当吗?我黄贵秋可“没有故意”这么做,王干事他们的话就能全信?大不了算是工作失误,让我黄贵秋在大会上做一个检讨就是。嘿嘿,做检讨有什么难,张口就来,而且我黄贵秋的检讨绝对比一般人讲得深刻、触及内心,可以挖到思想的根源。顶天了就是罚我一个月的奖金承担局办公室的领导责任。
至于那个…那个谣言和大字报,谁知道?我让信得过的、自己的哥哥办的,他请的又是局里职工不认识的外面的退休工人,你派出所抓他们去能问出什么来?这又不是大案子,难道你公安局吃饱了撑着,派人去调查这些小事?还有那些老头老太在派出所也不能呆久了,一旦这些老家伙有什么病痛,你们警察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眼前这个无能的老头最后当不了局长,我夹起尾巴尽力讨好巴结唐康或者薛华鼎就是,一个月不行就半年,半年不行就一年,我就不信凭我的手段搞不好与他们的关系。不就是送礼、拍马屁、为他们排忧解难冲锋陷阵吗?你们说我以前不好,我现在改还不行?你们二个不表现很君子吗?既然是君子,当然会原谅一个愿意改正错误且正在努力改正错误的人。
头脑里转了一大圈,黄贵秋见钱海军还没有签字,偷偷而气恼地捏了捏拳头。轻轻地嘘了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口气很随意地问道:“钱局长,唐康冒病主持电话会议那天,我到你家商量了好久,我们谈得好好的。第二天上午你去哪里了?我记得那天上午你很晚才到大楼的。”
钱海军一惊,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着黄贵秋,眼里有一丝惊慌而惭愧的神色。
见黄贵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身为上级的钱海军竟然有点惶恐地低下了头。
黄贵秋故着大方地笑道:“呵呵,我只是好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钱局长,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很累了吧,您就给我签一个字吧,签完我就走。”
他的目光从钱海军脸上移到茶几上的病假条上,似乎在牵引着钱海军…
第216章【决定下手】
海军这下没有什么犹豫,动作有点痴呆地在黄贵秋的下了自己的名字,正要习惯性地签上日期的时候,黄贵秋就伸手拿走了纸条,说道:“谢谢钱局长!这下你也能证明我这段时间我都是请了病假,间或冒病来局里上班的了吧?…我啊,真是担心局里乱,事情多,身体不好也要来这里帮帮忙。不过,比起唐局长那么重的病还主持电话会,我就差远了,呵呵。”
钱海军似乎是一个木偶人,动作笨拙地收拾手里的钢笔,钢笔尖插了几次才插进笔帽里。
黄贵秋将病假条仔细地折叠好,小心地揣进口袋,喝了一口茶,低声对钱海军道:“钱局长,所有的前期工作我都为你铺垫好了,下面的工作只有你才能做了。我权微位低,与上面的联系就没有你方便。”
权微位低四个字既是哀叹也是提醒,钱海军现在的思维虽然有点迟缓,但黄贵秋的话里的意思还是听得出来,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话,甚至连一点表示也没有。
黄贵秋心里虽然有一肚子的怨气,觉得钱海军实在不地道,但语气却没有什么变化,他说道:“钱局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这么犹豫不决。现在唐康名声很臭,又生病住院,一时半会不能主持局里的工作。薛华鼎经这几天这么一闹,威信也下降了,也就陈伟军那个家伙跟着他。你如果还不利用这个黄金时期向上面主动示好,今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钱海军这时抬起头,盯着黄贵秋说道:“你以为那么容易示好?重新把邮册运回来下面的职工还不天天骂我的娘?”
黄贵秋笑道:“把邮册运回来只是一个表态,显示你与唐康、薛华鼎不是一条心。他秦怀远现在的做法就是突出他与你们领导班子不同。想被市局领导赏识进入领导班子,他算什么**鸟?你如果能突出与唐康、薛华鼎不同,份量才足呢。邮册运回来你直接将它们锁进库房就是。用其他项目地钱交上去,今后再想办法处理就是。再说,那天我们想的办法也不错,把酬金拉高超过其他县,职工未必就骂娘。”
钱海军思考了一会,摇头道:“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做!其他地办法我可以想,这个办法不行。”
黄贵秋还有劝说什么,钱海军道:“你的话我会记在心里,让我再想想,好不?”
“可时不我待啊。钱局长,过了这个时期,不说唐康和薛华鼎翻过身来,就是市局也不一定不改变主意。一旦上面空降一名局长下来,我…我们就没希望了。那我们努力这么多不就白废了吗?”黄贵秋急忙说道。见钱海军还是不答应马上去市局活动,他嘴里不由自主地责问道,“钱海军。你难道真的就这么窝囊一辈子?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你的老部下考虑啊。”
听到黄贵秋直呼自己的名字并说他窝囊,钱海军很敏感地瞪了他一眼,呼吸也急促起来。
时间似乎就此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黄贵秋才改变语气说道:“既然钱局长安于现在的位置,我黄贵秋也不再自作多情了,我还是安心当我的办公室主任算了。钱局长,再见!”
说着,他站起来身来,不慌不忙地走到门边。换上自己的鞋后扬长而去,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真***窝囊废!”不过这话声音很小,小得只有他自己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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