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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菜的式样不多,但都是满盆满盆的下酒菜。
不说他们四人,就是再来三四个人估计也吃不完。本来桌上只放了一瓶酒,梁燕见陈春科也来了就让服务员再加了一瓶。这里经常招待客户和地方上的领导,酒藏了不少,随时可以拿出来。
几杯酒下肚,三个男人的酒兴就上来了,话也多了起来。一直不怎么说话地梁燕看着有点激动、明显是有点借酒消愁的薛华鼎问道:“华鼎,单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给我们说说吗?陈经理也是你的同学,这里都是自己人。如果有什么为难地说出来看我们能不能帮你解决。”
薛华鼎摇了摇头,自个儿喝了满满一杯之后,说道:“哎,这官还真不是我当的。那个狗屁贺国平今天竟然当着省局领导的面狐假虎威地训了我一通,说的都是一些胡说八道的话。说我漫无组织纪律、高傲、做事不踏实。他这不是断我地路吗?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更何况我没有这些缺点。我就对他不客气,还了他几句。饭都不吃就跑出来了。”
接着,薛华鼎就把这几天局里发生的事拣重点说了一下:自己在省城被林副局长的儿子围攻,最后那小子被警察抓了、自己被姚局长看重他们可能感到了危机、姚局长病重可能上调省局、今天贺国平故意不让自己跟省管局领导接触…
最后薛华鼎说道:“靠,他真要跟我没完没了,我就鱼死网破,大不了不干了,回来跟同学你一起干技术,这样与世无争,还舒服得多。”
听薛华鼎说完,许昆山和梁燕又相互看了一眼,都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都继续微笑着。
陈春科把酒杯一放,气鼓鼓地说道:“靠,他姓贺地还不是仗着那个姓林的,只要让姓林的不敢说话,他姓贺的还不是缩头乌龟一个?你怕个屁,跟他斗!他有姓林的,你有姚局长,半斤八两而已。我敢说姓林的屁股肯定不干净,至少为了救他儿子就四处活动了,肯定花了不少钱。”
薛华鼎用目光鼓励他继续说。
陈春科又说道:“这样他肯定有把柄留在别人手里。董事长,我们不是在白沙市有办事处吗?让他们查一下或许能查出点什么来。这叫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把姓林的拉掉,姓贺的蠢货也就蹦跶不了几天。”
喝了酒又在外面闯惯了的陈春科说话还一套套的,他现在也基本明白薛华鼎为什么非要他过来一起喝酒了:帮他说话。
第365章【许昆山拒绝】
华鼎自然也是这个想法,他在接到梁燕电话的那一瞬想的,要不他也不会那么激动地飞车赶过来。现在能借陈春科的嘴说出来,就更好了。
而且他比陈春科知道得更多,他明确知道那个驻白沙市的办事处主任廖旺盛就送了不少的东西给林副局长和贺国平他们,请他们帮助销售旧交换机和那套“电信资源管理系统”。相关的账目就掌握在许昆山的手里,只是许昆山对这些“机密”密不示人而已。只要他许昆山同意,相关证据薛华鼎就几乎是唾手可得。
这些账目薛华鼎这个公司大股东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许昆山不想让薛华鼎接触这类东西。以前是不想让才走上官场的薛华鼎产生反感,后来则是薛华鼎懒得插手这些“肮脏”事。想不到今天自己想要它们,想利用它们来对付“政敌”。
他看着许昆山问道:“爸,怎么样?”
许昆山坚决否决道:“不行!”
薛华鼎和陈春科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态度坚决的许昆山。
薛华鼎还在思考许昆山问什么这么快就拒绝,而陈春科则不由自主地问道:“为什么不行?既然他不仁,我们当然就不义了。”
不过,等他把这话说出口,而他又看到薛华鼎不说话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说过头了:自己在这种事上帮帮腔,鼓鼓劲还是可以的。但要质疑他们地想法或者试图改变他们的决定,自己这个外人还是不够格的。
许昆山倒是没有认识到这点。他一向只看重自己的想法和思路。梁燕在旁边拿起酒瓶为许昆山倒满酒,然后说道:“我也觉得不行。”
许昆山端起酒杯往嘴里一倒,咽下之后,说道:“玩阴的谁都会!但是,你要想一想值不值得玩?该不该玩?玩之后你承受得了这些后果不?”
薛华鼎问道:“什么后果?我又没有什么把柄,即使有,也不在他们手里。”
许昆山笑道:“谁说你没把柄?世界上谁能没任何把柄?就算你是圣人,真的没把柄,别人也可以给你创造把柄。那个姓贺的当着大家的面那么说话。那就是为你创造把柄。只是他这次太傻,以为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会跟他大闹,所以就肆无忌惮地说出来。如果他背着你说呢,也许他已经说了。你是不是会说这不是把柄。而是造谣?”
薛华鼎道:“当然是造谣。”
许昆山笑道:“你还很配合我说话话嘛,呵呵。有二个成语叫做‘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你知道意思吧?那就是说,谣言说多了也就成了事实、成了真理。一旦在大家心目中成了‘事实’,那谣言就成了你的把柄。领导就可能因为这些把柄要考虑该不该用你了。这种谣言有时比你贪污几万元还厉害。古有‘笑贫不笑娼’,现在地官场也有点‘笑憨不笑贪’的事实。”
许昆山问道:“你让我去找他们的把柄,然后控制他们,做这事本身就不地道。官场有官场的潜规则。商场也有商场地潜规则。我们先是送东西请人家帮忙,事成之后去抓人家的痛脚。你说,今后谁会相信我们?我们的生意还要不要做?”
许昆山继续说道:“你们这么做的成本太大。再说。你薛华鼎有人帮忙,难道他姓林的就没人帮忙?他在这个行业、这个系统工作了多年。他的儿子能在全省甚至外省推销他的交换机,你以为仅仅是靠一点回扣就能打开局面?…呵呵,不信?不信,你现在就去送十万给你们宋局长。看他会收吗?他敢收吗?”
他打了一个酒嗝,又道:“一个人只要他当官当久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搬倒的。现在他姓贺地想搬倒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是将姓林的加在一起也不很难。如果容易地话,他这么处心积虑地阻拦你干什么?等他当上局长后一句话让你辞职不就行了。呵呵,因为你现在也有你的关系网。”
许昆山吃了几口菜,再说道:“再说,你这算什么大问题?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如果你连这点挫折也受不了、抗不住,那你干脆早点回来做生意算了。而且你还不能搞公司管理,因为你不能忍,不懂妥协。你就做你所说的技术开发吧,估计凭你的能力,搞一个二个新产品还是可能地,饿不死。”
梁燕看薛华鼎不说话,也说道:“华鼎,你这事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事。相对来讲,一个事业单位的职位竞争还是很文静的,并没有什么刀光血影,远远算不上什么你死我活地争斗。你要是进了政府那一级,关系更复杂,设障碍、使绊子那是常事,就是杀人灭口的事也不鲜见。
如果你连这事都摆不平,要靠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那你就真的不适合当官。要我说,现在你还没到什么生死关头,更没有到鱼死网破的时候,估计在那些高官眼里,你们之间的矛盾还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他姓贺的不聪明、不会做人,不知道因势利导,只知道一味蛮干,想上去的心情太迫切,所以他搞了一辈子也就是一个副局长而已。你要是也学他一样,也就没多大出息。当然,我不是说你今天不该跟他闹…”
许昆山笑着打断梁燕的话道:“该闹!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大吵甚至上去给他一巴掌都没关系。不就是写检讨做检查,最多背一个处分吗?如果当时你忍了,不但你在领导心里落一个不守纪律、做事不严谨的坏印象,而且你心里会一直后悔没反抗。再说,我许昆山也会看不起你这个窝囊废似的女婿。”
陈春科有点吃惊地抬起头,看着说话似乎很矛盾地许昆山:“前面说他忍。现在又说应该骂,而且还想薛华鼎打人。”
许昆山道:“我没在官场干过,我不清楚。但我想当官也跟做生意差
要考虑成本,要考虑大环境。
不能凭自己的性子,任何时候都不能一古脑地把身家性命全部押上去。要学会寻找机会,没有机会的时候要等待。嗨,还是你自己把握吧。总之一句话,你在官场上你做你的。我们不拖累你。我们做生意的认真做生意,你也别拖累我。我就不信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你,会干不过那种贪心不足的老头。现在你就跟我堂堂正正地跟他斗!连这种小事都认为是危机关头的话,那你也太次了。呵呵。”
薛华鼎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只是有点气不过他,想通过这招致他于死地。”
许昆山笑道:“呵呵,致一个人于死地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你你真地致他于死地,你又能得到什么?即使我不是官场的人,我也知道官场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下三滥整人的方式。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想想,一个糟老头值得你自损八百吗?”
梁燕说道:“我刚才说了。今天发生地这事是小事,即使这次他赢了,你当不上副局长。对你而言未必就是坏事。你可能还要受他一段时间的气,我劝你就以旁观者的心态去看待他,只要你继续认真工作,不借题发挥,会有人知道你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的。你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学点东西,等蕾蕾过来之后,她可以帮你学习。你现在仅仅是大专文凭。要想继续走下去,这个文凭还不行,安静一段时间对你没什么坏处。”
…
第二天上午,薛华鼎被办公室的陆主任通知到会议室开会。会议由贺国平主持,省管局干部处的处长宣布贺国平担任安华市电信局代理局长,主持局里的全面工作,姚局长将另行任用。
宣布之后,这个处长只是走过场一样说了几句话,无非是大家要团结一心地支持贺国平的工作,不要因为姚局长地调到而影响局里业务指标的完成。
不到十分钟,他就起身要离开。大家只好一起下楼送他上车。
送走那个处长之后,他们继续开会,会议内容跟平时的工作会议差不多,没有涉及任何人事变动和分工变化。薛华鼎心里担心地什么批评检讨都没有,没有人提起这回事,好像这事没发生过。
当然,薛华鼎还是感到了一丝变化,那就是大家对他的冷淡。无论是副局长们还是办公室主任,他们都在尽力避免与他的目光想对,遇到实在无法回避时,也是匆匆笑一下,然后马上移开。
就是那个以前对他示好的马副局长,也装着很严肃的样子,当薛华鼎看他地时候,他慌乱地躲避着,似乎跟他进行眼神交流会遭什么大罪似的。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贺国平从来不给他分配什么工作,开会也不额外安排他的任务,讨论问题时薛华鼎想说就说,不想说他也不问。
开始薛华鼎也无所谓,反正自己管住那三个中心就可以了。一有空余时间就看书学习。这段时间他想通了,也在梁燕和许蕾地劝说下,准备报考湘湖大学的在职研究所生。
但这种和平相处的日子没有多久就被打破。这天帮助他们进行网络测试的国外厂家打来了电话,请薛华鼎完成那个合同的签署并付款。显然他们也知道现在安华市局的一把手现在已经易手,贺国平可以签署这个合同了。
不想跟贺国平打交道的薛华鼎只好无奈地拿着合同走进了贺国平的办公室。
“贺局长,这里有一个合同麻烦你签署一下。”薛华鼎走进贺国平的办公室,对正在埋头批阅文件的贺国平说道。
“哦,好。你先放这,等下我看看。”贺国平头都没有抬。
薛华鼎见他这样子,心里有点不乐,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贺局长,这个合同因为姚局长生病耽误了好长时间,厂家已经催了好几次。而且,在价格方面我要稍微解释一下。”
贺国平这才抬起头,在合同上扫了一眼,再看着薛华鼎,说道:“薛助理,我知道轻重缓急的。等我看过之后会让李秘书通知你。我这是急件。”贺国平拿起手里的东西扬了扬,很快就放下了。薛华鼎瞥见了一闪即逝的封面:并非急件,而是一份内参。
薛华鼎没有说破,只是说道:“好的。再见!”说着,他就离开了贺国平的办公室。
现在局长秘书已经是一个姓李的小伙子了。原来的范秘书被掉到市局工会下属的宣传广告科当科长。市局对机构的称呼有点乱七八糟,所有的基层单位都称科长,实际上有不少应该归于股级。只是因为现在四个县的股室都被改成了科室,市局再有科室也就不合适,是以一律以“科”来代替“股”。
范秘书——现在的范科长——到底是名义上的科长还是实际上的科长就没有人去追究,也追究不清。听说范秘书在上级征询他的工作意愿时提出过要到一个县局或者分局当副手或一把手,但被上面的领导驳回。薛华鼎听说贺国平找这个高傲且不甘心的人谈话时,就以“调到宣传广告科是专业对口,知识分子不应该过于沉溺于当官”等几句话就把他“说服”了。而且薛华鼎还听说这个范科长现在上班几乎就是练毛笔字,或者用写没人看得懂的诗来打发时光,不过他的毛笔字越练越糟,没有了以前的风骨和飘逸,多了一份浮躁。
第366章【来了】
在的这个李秘书是贺国平从去年分配进来的大学生中有人说这个小伙子远比范科长圆滑、会做人,也有人说这个李秘书是省管局某位领导的亲戚。不过,几个副职都喜欢现在的李秘书,不喜欢以前的范秘书也是明显的。
秘书随着领导换,这是很正常的。薛华鼎倒不怀疑其他,而且他也不喜欢那个高傲的范科长,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姚局长为什么选那样的一个人当秘书。只是心里觉得这个李秘书有点狗仗人势,知道自己不讨贺国平喜欢,所以平时见了自己都只是浅笑一下,刚才进去他也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连起身泡茶的动作都没有。
薛华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批阅分配给自己的文件。刚批阅完一件,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薛华鼎心里祈祷是贺国平签完了合同叫李秘书送过来了。他大声喊道:“请进!”
推门进来的却是满头白发的褚副局长,他笑问道:“小薛,忙什么呢?”
薛华鼎放下手里的文件和笔,回答道:“没忙什么,就几个文件还没批完。”
褚副局长道:“不打扰你吧?我今天来报销医藥费的,随便到你这里坐坐,欢迎不?”
薛华鼎笑道:“欢迎不欢迎,你都进来了。褚局长,请坐!我啊现在是一身轻,正好看点书。”薛华鼎这话自然含了一点牢骚在里面,反正褚副局长是半退休的人。也不怕他说自己什么。
想不到地是褚副局长却举起大拇指说道:“好!我没错看你。就是要有平常心啊!有工作就认真做工作,没有工作就看书学习。”
薛华鼎为他泡了一杯茶,请他在沙发上坐下之后,他也拿起自己那杯有点凉了的茶在褚副局长身边坐下。
褚副局长笑道:“现在他们可把我看成是与你一起的了,对我也是爱理不理的,呵呵,正好。我也对他们爱理不理的,反正大家都没有什么可谈的。”
薛华鼎道:“我是被迫跳进了孤立圈,你是主动跳进来的。真的不后悔?”
褚副局长道:“我后悔干什么?谁还敢少发我一分钱的退休工资?今后一周都难得来一二次。今天我来还有一个事就是把车交给你。我老头子不要车了。要了也没有。”
薛华鼎阻拦道:“你就是把车退出来,现在这个气氛下他们也不一定把它给我,干脆你继续开算了。没有这车我心里还平衡些,要是分给了别人我还不舒服呢。”
“哈哈。还是有点不平静,官瘾抑制不住啊。”褚副局长笑问。
“呵呵,有点,不怕贫就怕不公嘛。”薛华鼎不知道褚副局长仅仅是因为无聊来聊天地还是因为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谈的,他只好跟着他开着玩笑。
褚副局长小声道:“你这次一闹,怕是老贺恨死你了,今后你就忍耐一段时间吧。不过也没什么大事,也就让你穿几双小鞋而已。或许没有多久。你的情况就会改观。”
薛华鼎心里一动,知道他跟省局方主席好,就问道:“褚局长。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
“消息?当然。”褚副局长神秘兮兮地说道,“你那么一闹,当时宋局长脸都气绿了,老贺吓得连酒杯都端不稳呢。你走后不久,大家都不欢而散。本来宋局长他们计划还要到局里来开一个座谈会。会上宣布让老贺当代理局长的,他们也商定了等姚老板一当上省局地工会主席就把老贺扶正。可是被你这么一打岔,宋局长吃完饭。把牛市长他们一送走就打道回省城了,只留下一个干部处处长在这里。而且,他们回去之后就召开了紧急会议。如果不是姚局长已经答应了去当省局的工会主席,如果没有林副局长的强硬坚持,老贺能不能当这个代理局长还不一定。”
薛华鼎好奇心大起,问道:“他们就没有骂我?”
褚副局长笑道:“除了你年轻气盛受不了委屈,还有有点不注意场合外,还能骂你什么?是他老贺过分在前。哎,老贺也算是痴长了几十岁,连造谣都不会造。你说现在谁会蠢到不听命令而拒绝迎接上级领导?谁会蠢到不想陪省里的领导吃饭?这些官油子一听你的反驳就知道是老贺在其中玩的鬼。所以他们还是同情你的,有点怨恨老贺弄出这么一桩事来。如果当时没有市长在里面,估计有人还要找你问话,让他更难堪呢。你要知道宋局长、方主席他们还是多少有点了解你的,在医院地时候姚老板在他们面前可没少说你的好话,他可是将你当接班人培养的。”
薛华鼎道:“贺局长就是以为我不敢当场反驳才胡乱加罪名地。呵呵,我就偏偏反驳给他看看。当时我看他那样子又感到他可怜。不过,也算他运气好,有了林副局长撑腰,仅仅是吓了一跳。”
褚副局长笑道:“现在这个代理局长可比宋局长他们亲自宣布的代理局长逊色多了。最后谁是真正的局长可是充满了变数的。”
薛华鼎不解地哦了一下。褚副局长又露出他刚才神秘兮兮的神态道:“现在是大家都有可能,当然,除了我。就连你小薛也许有百分之一地希望。”
“呵呵,百分之一。”薛华鼎笑了几声,看着不说话的褚副局长问道:“你是说有人会…,我的苦日子也不会很长?”
褚副局长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薛华鼎地肩膀,说道:“呵呵,我可什么都没透露。你好好干就是,我走了,再见。”
薛华鼎也连忙起身,送褚副局长出门
“不过,你也不要大意。这段苦难的日子到底有多长我老褚也说不准。一个字,忍!”褚副局长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地走了,那动作完全不像一个六十岁地人。
褚副局长带来的消息只是说明薛华鼎没有什么大的麻烦,但他知道自己给贺国平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肯定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薛华鼎心里告诫自己还是小心低调点为好。
当天,那份合同没有任何音信,下午下班的时候。薛华鼎给李秘书打电话问了一下,对方不冷不热地说贺局长还没有交待他这个事情,他明天上班的时候再帮薛华鼎问一下。
第二天合同倒是有信了,薛华鼎被李秘书通知到了贺国平的办公室。当薛华鼎刚一进去。贺国平就沉着脸说道:“这合同我是不可能签的。价格大大高于那次我们局办公会议讨论确定地界限。”
薛华鼎说道:“贺局长,我知道。但是当时价格实在是谈不下来,当时我…”
贺国平打断薛华鼎的话道:“出成绩谁都想。特别是你新调进来的,有了成绩就能站稳脚跟,凭成绩就能更前进一步,这个我清楚,也理解你。但你不能因此而急于求成,这么不把局里的资金当资金。我是绝对不容许地。再说,这个界限是局办公会议集体讨论了的,你、我。都没有权力更改。要不还开什么局办公会议,各自拍脑袋定下来就是。然后造成既成事实,逼局里就范。你自己说可行吗?不是我故意刁难你,是你自己违反组织原则在前。”
薛华鼎只能还是辩解,说道:“这事是特殊情况。第一。我已经想姚局长汇报了,他理解了也同意了。
第二,各地的价格都是这个价。我实在没办法谈下来,无法满足局办公会议定的那个价格。第三,我们网络的改造刻不容缓,拖一天我们不断会有收入上的损失,也会有荣誉上的损失,再说,我们局里的指标这么长期落后,早解决一天,省管局也就少批评一天。”
贺国平冷笑了一下:“呵!道理还很充分嘛。但是,无论你口吐莲花也好,还是强调客观条件充足也好,都高不过集体地决定。我也没时间跟你耗,这个价格我肯定不签。除非你把价格将到每天二万元。你不是胆子大吗?有魄力吗?那你跟我们这些内部人吵什么?有本事跟外面的人吵去,为我们局里争一点利益回来。我明白地告诉你,我这个人其他优点没有,就只有一个按原则办事,特死板。”
薛华鼎争辩道:“现在人家已经测试完成了,他们也看在我们姚局长病了的份上,主动把数据交给了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言而无信是吧?”贺国平冷笑道,“按你这么说,我们大家还为你担了恶名呢。本来这是你先斩后奏造成地结果。你完全可以再把情况提交给局办公会议谈论吧?你为什么这么早就答应他们?你并没有这个权力,是你薛华鼎个人言而无信,不是我们局里。现在收不了场,就着急了?我都有点怀疑这合同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薛华鼎道:“那你说有什么问题?”
贺国平连忙说道:“算我没说,也不想跟你扯题外的话。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薛华鼎见他退让,也没紧抓他的话,说道:“在这件事上,我是没办法才做了主,但当时的姚局长是同意了地。要不请你跟他打电话询问一下。”
“你还要我重复一次又一次的废话吗?”贺国平对于这点却坚决不退,反而问道,“难道你主管的三个中心真地这么清闲,让你有时间在这里磨?你把它们拿走吧!”
薛华鼎看贺国平有点得意的样子,抿了一下嘴,拿起那几份合同转身就走了。贺国平在后面喊道:“慢走!”
回到办公室,薛华鼎还是给国外厂家的代表打了一个电话,将现在的情况告诉给了对方,请对方降价。对方听完之后苦笑道:“薛局长,你找理由也找一个我们都相信的行不?不签?他凭什么不签。现在各地都是这个价格,不,都比这个价格高。”
薛华鼎道:“我知道。可我们局长坚持要按以前局办公会议订的价格来办。”
对方道:“你们这不是骗人吗?说得好好的,你说你们局长病了,我们也没有为难你们,就把数据交给你了。好,现在你却说要改合同。我的薛局长大人,我的老板都在上面签了字,你叫我这个做手下的怎么去跟他说?…,这样吧,我再给你几天,你慢慢做你们局长的工作,好不,我也想办法抽时间到你们那里去一趟,会会你们那个新局长。说实在的,我们的合作是长期的,我可不想因为这事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薛华鼎道:“还是请你帮一个忙,劝一劝你的老板。正因为我们的合作是长期的,你们也没有必要看在这点小钱上。”
“呵呵,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对方再次苦笑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你的这话返回给你自己?请你们不要计较这点小钱好不?”
第367章【反击】
薛华鼎想不到被这个小事搞得有点束手无策。等挂完了与国外厂家代表的电话后,他就干脆将此事甩在一边,叫上张金桥一起查看基站去了。
他打定主意,等明天晚上探望姚局长的时候请他帮忙劝说一下得意的贺国平算了,估计贺国平应该会卖他的面子,不管怎么样,姚局长将来还是他的上级。
坐在车上,薛华鼎问匆匆忙忙下来的张金桥道:“确定的那三个基站准备什么时候搬迁?”薛华鼎开的车还是那部旧桑塔纳,褚副局长还回的车被锁在车库,没有分给任何人。薛华鼎知道这又是贺国强在其中使的鬼,他现在是利用一切机会使自己难堪。按褚副局长的说法是他就是要激怒薛华鼎,当薛华鼎暴怒之后失去理智,然后让他贺国平按“正常”的制度和原则,以及他的权力来处置薛华鼎。
上次在金湖酒店里那愚蠢的行动是不会再发生了,贺国平已经吸取了教训。就如那个测试合同一样,贺国平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可以任意拿捏薛华鼎。只要这次薛华鼎为了车的事大闹,他又可以拿这个做文章。
褚副局长担心薛华鼎受不了委屈,就过来劝说他,同时答应他去做贺国平、汤爱国等人的思想工作。薛华鼎越来越发现褚老头可爱了,与张金桥的脾气有得一比。
张金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前面的街道,兴趣淡淡地说道:“谁知道。”
薛华鼎皱了一下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二个基站的搬迁方案我都审完了了,剩下那个明天就可以给你们。怎么叫谁知道?你主管的这个搬迁可是意义重大,整个整改能不能实施下去就看你的了,你可不能松懈。”
张金桥道:“你以为局里的人都像你一样着急改善网络质量?你做梦吧!我们的方案交给运行维护部后,就如石头入海,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开始说什么搬迁领导小组搞错了名单。没有把他黄国强排最前面。妈的,这算什么事吗?一个破小组的排名靠前靠后有什么关系?”
薛华鼎笑道:“你就这事跟他们争?”这事还真可大可小,排名不但可以看出官职大小,而且还可以看出与领导地亲疏程度。同等级别的人排前面的肯定讨领导喜欢的,或者是重要科室的领导,排后面的则就差远了,很多人确实是很在乎这个排名的。
张金桥转头看着薛华鼎。有点不高兴地说道:“靠!我还没有那么无聊呢。我把他们运行维护部地人都排我们前面,我自己排在他们副主任的后面,与他们的一般科员排一起。这下他们才不好意思,不再提这个问题。但很快他们又举出了其他问题了。说什么建设部建的光缆质量不合格,光衰耗太大。我说你们自己熔接地,建设部只负责线路建设,难道你们不能重新接过,把不合格的地方改好?”
“我不想听这些烂事。他们到底答应什么时候搬迁?”
“你不想听,我还懒得说呢。具体什么时候。他们没有准信给我。他们说先征询配套中心的意见,然后是本地网传输中心,监控中心,再由运行维护部综合考虑之后。交汤局长审批。我估计是猴年马月吧。”张金桥苦笑。
“他们将几个人召集一起稍微商量一下不就行了,用得着这么复杂的程序?你是说着玩的吧。”
“薛局长。我有这闲心说着玩?他们是对我们说要考核他们地报复。”
薛华鼎道:“等下我们一起去找一下黄国强。这么搞的话。还整改个鬼啊。”
张金桥道:“好吧。但愿你地牌子响得多,让他们有点害怕。黄国强那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靠!他以为他是谁啊?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将来是一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
薛华鼎笑道:“你嘀嘀咕咕说什么?谁河东谁河西?”
张金桥也笑了,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到时候我看他黄国强怎么说?”
薛华鼎道:“呵呵,我不知。你还梦想有朝一日手捧尚方宝剑打他的屁股?”
张金桥笑道:“我要当了领导,第一个撤他的职,让他到配套中心专门修空调、电源设备去。靠!”
薛华鼎道:“你看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幸亏你不是领导,要不,不知道有多少能人干将被你赶出扫厕所。”
“呵呵,所以我就当不了官。我这破主任还是褚局长力挽狂澜塞给我地,没有褚局长,或者没有你,我早被赶下去了。”
“那你不能改一改?你那火爆脾气是容易得罪人。”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呢?当着那么多省局领导跟姓贺的吵,比我牛多了。我还把你当成了偶像。幸亏姓贺地家伙干不了几年,也不能像姚局长那样一手遮天,要不你可能一辈子被他压着,永远不能翻身。”张金桥有点担心地看着薛华鼎。
“偶像?你就不要让我恶心了,是呕吐地对象吧?”薛华鼎又说道,“你的话让人有点不对味。什么叫一手遮天?你到底是夸他姚局长还是骂他姚局长?”
张金桥笑道:“呵呵,就看你怎么理解了。姚局长对你薛华鼎是恩人,对我张金桥却未必。他一直对褚局长和我都不感冒。褚局长提地方案基本都要被姚局长质疑,而褚局长自己又不怎么懂技术,往往几句话就被姚局长问住了。一旦问住了,得,整个方案他看都不看了就打回来要我们重新搞。你说我这个人都被姚局长磨得没脾气,那不想出乱子的褚局长还不尽可能地少出新点子?”
薛华鼎听了也就听了,他不敢肯定这张金桥说的就是真的,这与他心目中的姚局长有太大的出入,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见张金桥还要说,他就转移话题道:“搬迁基站是可以有一笔工程费用的,你到时候要分配好。不要让别人有意见。”
“呵呵,说起姚局长的亏空你就不乐意?好,今后我不说。薛局长,想不到你也是一个只听得顺耳话的人。”张金桥半真半假地说道,然后又回答薛华鼎地问题,“你放心吧,就算我自己不要一分钱我也会让他们满意的。”
薛华鼎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还真是服了你,你把你当成什么了?忠言逆耳,你的话是逆耳不错,但未必就是真言。你忘记了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吗?”
到底还是薛华鼎的面子大,当薛华鼎和张金桥出现在运行维护部,说明来意的时候,黄国强连忙笑着向薛华鼎做检讨,并马上让秦坚强通知他们下属的专业中心的领导到他办公室来开会讨论搬迁地事情。
薛华鼎见他的态度很好。虽然脸上的笑容百分之九十是虚假的,但也表面功夫做地不错。也不好说什么。他让张金桥留在那里后,自己又到汤爱国的办公室商量二个中心配合的事。
汤爱国阴阳怪气地笑着对薛华鼎道:“薛助理,我汤爱国是看见你心里就打鼓啊。我可有点怕你批评我做得不好,扣我的奖金。呵呵。”
薛华鼎也不示弱,也笑着道:“那是不是你汤局长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地事?呵呵。要不你怕什么?”
听了薛华鼎的话。汤爱国心里很不舒服,道:“有你薛局长在。我哪里敢啊。怎么,是不是我们运行维护部地工作没有做好,让你烦了?”
薛华鼎道:“我觉得移动中心与运行维护部之间的流程搞得有点复杂,我今天是想和汤局长商量一下,看怎么使二个中心如何更好的配合起来。”
汤爱国道:“我可没发现什么流程复杂啊。这都是有书面文件的。不是他们和我拍脑袋想出来地。你说说他们是怎么故意把流程搞复杂了?”
薛华鼎见汤爱国诚心是一副找碴的样子,就说道:“我想移动网络质量是我们全局地大事吧?搞好了我们大家都得益,搞不好,不但我薛华鼎被批评,我们大家都得被省管局批评,都不光彩。而且我们…”
汤爱国挥手打断薛华鼎地话道:“薛助理,慢,慢。你这话可说的不应该啊。什么叫大家都批评,都不光彩。你地意思是不是说我汤爱国故意在拖你薛助理的后腿?拖你移动中心的后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为了基站搬迁我是召集他们开了几次会了,运行维护部管理的专业中心多,他们相互之间的级别又差不多,你以为黄主任一句话就让那些专业中心执行?不可能的!现在的人不说级别一样,就是不一样,下级还不一定听上级的呢。”
说到这里,汤爱国看着薛华鼎道:“我不是说你,我只是打一个比如。我是副局长,你是局长助理,我是副处级,你是科级,怎么说,我比你稍微高一点点吧,没有高半级也有零点一级吧?我说的你会一字一句地听吗?有什么事还不是商量着办?你说呢,薛助理。”
薛华鼎回击道:“我不是你的私人助理。我现在是按照局里的分工在认真地工作,只要我能完成局里布置给我的任务,那我就是称职的。只要是按正常的组织程序,你安排下来的工作,我也会不折不扣地执行。你发现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当面说、会上批评。汤局长,我现在不是来告状的,也不是责备哪一个部门,我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为了尽快把局里的移动网络质量提上去。”
汤爱国看了薛华鼎一眼,故意好久都不说话,直到薛华鼎有点不耐烦,他才说道:“就按局里文件来吧。我记得局里有一个内部文件处理流程管理考核办法,一个文件在一个部门停留的时间都有规定,超过了领导要受批评,单位要接受扣分的处罚”
薛华鼎见他那副样子,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趣,说道:“那就打扰了,再见!”问题没解决,反惹一肚子的不高兴。
走出汤爱国的办公室,薛华鼎心里想:“妈的,为了提高网络质量,想认真做一件对大家有利的事,怎么比为自己做事还难呢?”
因为无法与汤爱国达成共识,薛华鼎只好时不时的带着张金桥去一趟运行维护部,有骂有赞有捧,加上秦坚强、王旺宝等人的暗助,半个月之后总算把三个基站搬迁到了新的位置。只是才搬迁,相关网优工作还没有完成,网络质量虽然略有改善,但还不明显。
倒是搬走基站的地方有几个大哥大客户打来电话说他们那里的信号变差了,白天很难打出去,要求电信局尽快解决。这是薛华鼎等人预料中的事,在以前也向局领导汇报过,但还是受到了贺国平的批评,并被他责令到客户那里道歉做解释。
权小言轻的薛华鼎只好带着客户部经理找了客户说明原因,被客户指责一通之后,这事才算了结。客户指责的时候,薛华鼎还真发不出脾气来,毕竟人家以前大哥大信号很好,现在基站搬走后通话不行了,客户心里肯定不平衡。
第368章【服了他】
网络测试合同的事,贺国平一反常态地没有看姚局长的面子,虽然姚局长为这事给贺国平打了电话;在欢送姚局长到省管局的宴会上,姚局长还当着贺国平和几个副局长的面说起了这件事,说开局办公会议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些情况,当时心里只是想价格低一些,还表扬薛华鼎在这件事上积极主动…
贺国平当时也点头附和了,并当着姚局长的面表示会考虑这个实际情况。
但当薛华鼎再次拿着合同找他的时候,贺国平却还是给薛华鼎一个软钉子。他对薛华鼎说既然已经开始谈了,又拖了这么久,那就再继续谈一会,否则别人会说我们将这事当儿戏。即使价格谈不下来,让他们免费为我们的网络再测一二天也是不错的。
那架势好像薛华鼎和他贺国平成了谈判的双方似的,要进行艰苦的讨价还价。
薛华鼎气得在心里再骂了一句娘,只好继续搁置这个合同。他可不好意思就这个小事再请姚局长帮忙了,或许正如贺国平自己所言既然拖了这么久,再拖一下给他一个台阶下吧。
这天上午,薛华鼎向局办公室请了假,准备开车陪陈春科到长益县去商谈租用柴油机厂厂房的事情。远离了局里那些只会搞内耗的领导们,薛华鼎心情好了很多。开车从局里很快就到了无线电二厂,把陈春科喊上后,二人说说笑笑地上路了。他们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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