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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进大堂的时候,这里地人服务员和经理都认识薛华鼎。那个女经理更是很热情地招呼道:“薛局长。你太不够意思了,调进市里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这么久不来,我还准备到邮电局去找你过来照顾我们的生意了。一打听,嗨。他们说你升官都升了好几个月了。”
薛华鼎笑道:“你就吹吧。我哪次吃饭不是定的你们地酒店?你比其他更知道我什么时候走的。今天就我和我同学,给我一个小包厢就成。”
经理大方地说道:“哪怎么行,就是薛局长你一个人来,我们也准备一个大包厢给你。二位请!”
经理安排的包厢是不小,不过就在楼梯间旁边,过了楼梯间就是厕所。幸亏厕所里安装了几台排风扇往外排气,否则就可能闻到一股异味了。经理有点歉意地说道:“其他包厢被预定出去了,今天县委请市里的领导,要不我还可以安排好一点的。”
薛华鼎自然领她的情,笑道:“我说了不要大包厢,二个人这么大的包厢简直是浪费了。谢谢!”
经理安排了二名漂亮的服务员之后才笑着离开。
正在点菜的时候,半掩半虚的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和热烈地说话声——县委和县委请的人都来了。薛华鼎稍微听了一下,就听了几个熟人的声音:县委书记朱贺年、县委副书记张清林、县委办公室主任陈培忠等等他们都在热情地招呼客人。
薛华鼎本想出去招呼一声,但随即想到他们正忙,还是不打扰他们地好,就没有起身。
“薛局长,够了吗?”正在记菜名的服务员笑着问。
薛华鼎回答道:“你觉得够了就够了。”
陈春科说道:“把那个什么盐菜蒸扣肉出掉吧,太肥了。”
薛华鼎连忙说道:“不,其他菜可以出掉,这个不行。陈春科,你是不知道,这是这个酒店最拿得出手地菜,肥而不腻,酥而不烂,那些盐菜很香。服务员,你说是不是?要是我一个人来,就点这个扣肉和一个白菜苔就可以了。等下吃完之后,我还要带一份走,让我爸爸妈妈也尝一尝,他们也说这个好吃。”
服务员笑了笑,说道:“你们二人的菜应该够了。薛局长,就带一个走吗?”
薛华鼎道:“我们的菜就点这些。服务员,你帮我加这个扣肉外,再加一个肉饼蒸蛋。我要带走的。”
“好的。我要他们慢一点做。等你们吃完正好可以拿。”服务员很体贴地说道。
薛华鼎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又吩咐道:“你给我们搞一壶好一点的醒酒茶,再来一瓶半斤装的那种圆瓶子酒,我吃完饭还要开车回去。白色陶瓷地那种。叫什么小…”
服务员笑道:“知道了。你们稍微等一下。”说着,这个服务员收取菜单,转身朝外面走去。
对着她的背影道:“我们不急,你们慢慢来就行。”
薛华鼎从另一位服务员手里接过干净的热毛巾,敷在脸上感到非常舒服。他有点感慨地对陈春科道:“老同学,只有这种日子最好过了,真是与世无争。”
陈春科知道薛华鼎现在的日子不好过,笑着道:“世界上哪里有与世无争的地方?当官要与同僚争职位,做生意要同竞争对手争市场。我们打工的要巴结老板不让他们炒鱿鱼。你问问这位漂亮的小姐。…,你们天天笑嘻嘻的,没有任何烦恼吗?”最后这话陈春科是看着服务员说的。有点调戏地意味。
服务员脸上有点发红,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回答陈春科的话。
陈春科再转头对薛华鼎道:“生意场上最直接,干脆公开把对方称之为竞争对手,抢市场、拼效益。就是公司内部不也是争权夺利?”
薛华鼎笑道:“你还说话一套套的啊。我一句话引出你这么多话来。只要等你这个项目一上马。你不就是老板了?”
陈春科得意地笑了一下,再谦虚地说道:“算什么老板?还不知道产品上市之后行不行呢。”
这时刚才出门地女服务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朱红盘子,盘子里盛了白色茶壶和包装普通的酒瓶。薛华鼎连忙站起来,从盘子里拿起那瓶酒,熟悉地撕开包装,打开盖之后一边往陈春科面前地杯子倒酒,一边说道:“我最多喝一两,其余的你包干。开车可不是玩的事,不是你老同学和这壶醒酒茶。就是打死我也不喝。”
陈春科道:“你就装吧。我现在知道你地酒量了,在你岳父大人的栽培下,你喝半斤还可以开车。现在又有醒酒茶。喝一半绝对没问题。我们一人二两半平均分。”
“不说喝二两半没问题,我就是再多喝一斤也可以开车。而且还开得比平时更快呢。就是只知道一个劲地踩油门,呵呵。”薛华鼎用一个小杯子给自己倒了大约一两的样子,然后把酒瓶往陈春科面前一放,“给你了,别啰嗦。”
见陈春科欲客气地推却,薛华鼎挡了他的酒瓶一下,说道:“你是不是当老板、当股东了,看不起这种十几元一瓶的酒了?呵呵,这酒很顺口,不昏头。”
陈春科也是客气一下而已,这时他将酒瓶往身边一放,说道:“不说十几元一瓶,就是二三元一斤的红薯包谷酒我也喜欢喝。以前我在外面推销产品的时候,喝的都是那种散装白酒,电视上到处都说什么喝那种酒眼睛瞎,我倒是运气好,没有遇到。”
薛华鼎坐下之后,问道:“你有兴趣加入蓄电池的开发组中去不?现在我们正准备大干了。”
陈春科有点心动,但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就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和你一样是学电子地,又不是学电化学的,对蓄电池那一行不熟悉。如果…,算了,我现在都不好意思拿这么高的工资。我老婆总在我耳边说什么是我祖宗做了好事,认识了你这个同学,呵呵,否则地话,哪里能找到这种好的工作?”
薛华鼎忍不住笑了,说道:“她损你够厉害地啊。其实,现在有哪个人大学毕业之后是干自己的专业的?大部分都改行了,你这几年做的事也一直与蓄电池有关,你掌握的知识未必就比那些人差。我看你可以先和他们一起干,学干边学,只要你掌握了有关流程和一些关键的地方就可以了。你将来是搞管理又不是真的要你搞技术开发,没有必要学那么深那么透,你怕什么。还有,你老婆的事…”
陈春科心里早已经被薛华鼎说动,只是不好意思马上说就这么干。见他说到自己妻子,就问道:“我老婆怎么啦?”
“你总不能让你老婆一辈子扫地吧?可以让她去读点书,将来做些轻松活,组装、焊接什么的。”薛华鼎道。
“她小学都没毕业,能做什么。”
“简单的组装绝对可以,你让她试试。”
“算了,我看她过几年专门呆家里做饭就行。我要进了蓄电池开发组的话,肯定是没日没夜地在厂里干,如果她也进来,那我们孩子就没人管了。”陈春科还是间接地表明了他的态度。
这时薛华鼎却好像听了另一个熟人的声音,心里想:“她也来了?真是巧。”
陈春科见薛华鼎不说话,以为自己答应进蓄电池开发组的事让薛华鼎为难,刚才薛华鼎也许只是说着玩的。有点不好意思的陈春科掩饰性地对薛华鼎道:“怎么,进蓄电池的事你是逗我玩的?”
薛华鼎回过神来,说道:“靠,我和你谁跟谁?你占的股越多,我还越放心呢。”
陈春科这才放下心来,开玩笑道:“呵呵,你不放心你岳父他们?”陈春科作为一个技术人员和管理员入股蓄电池的话,最多也就一个点左右,对整个股份结构没什么影响。
“去,你说哪里去了?是其他人!再说,我们二人的股份多,话语权不就大了?”见服务员端了一个辣椒炒鳝鱼过来,薛华鼎连忙抓起筷子,说道,“菜来了,喝酒!吃菜!”
碰了几下杯,抿了几口酒。二人就没再说什么话了。这里安静下来,外面的声音却不断从门缝里涌进来。凝神稍微听了一会之后,薛华鼎心想:“怪不得她在里面。”
第379章【有内幕】
计是县委办公室的人事先在定包厢的时候就定好了菜华鼎他们来得迟,但他们那边上菜的速度却快得多。薛华鼎这里才上二个菜,那边的十几个菜就上得差不多了。
接着那边也静了下来,朱书记那副大嗓门开始在说简单的欢迎词。从他简短的话语中,薛华鼎听出县委招待的人是市委宣传部的。薛华鼎心想:“市委宣传部的人现在来这里干什么?”
陈春科从门缝看到外面有几个警察在走动,就笑对薛华鼎道:“外面还有警察站岗。…,你不过去招呼他们一下?”
薛华鼎摇头:“他们那么多人,我过去惹他们干什么?轮流敬他们一杯,我就会趴下去,别说开车了。”
但很快薛华鼎就站起来,对陈春科和服务员们嘘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陈春科他们听到走廊里传来一个女子的打电话的声音,他们都估计薛华鼎出去跟她有关。
果然,薛华鼎刚出门就听见那女子惊讶地啊了一声,听不清薛华鼎和她说了几句什么话,她就跟着薛华鼎进来了。
薛华鼎笑问道:“你的电话还没有打完吧?”
气质高雅的邱秋将手机抓在手里,不回答薛华鼎的话,反而一连串地问道:“嗨,吓了我一跳。薛局长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躲在这里不过去见你的老领导?”
薛华鼎问:“到底是记者,如此简单的问题,我都被你问住了。要我一个个回答?”
邱秋笑了一下。自己从墙边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薛华鼎身边,又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怎么没回家去?现在你爸爸妈妈在为你守房子吧?”
薛华鼎吩咐服务员给邱秋拿一个干净地茶杯来,然后就把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说了,也把他在柴油机厂看到的听到的心里感到奇怪的事跟她也说了。
邱秋听完之后不禁笑着说道:“呵呵,你以为你帮了他们的忙,他们中午肯定会请你们吃人参、燕窝吧?结果什么都没有,回去又怕麻烦你妈妈临时做饭,所以在这里潇洒。对不?”
说到这里。邱秋又看了薛华鼎和陈春科一眼。薛华鼎竖起大拇指,说道:“我的每一样心思都被你猜着了。牛!来这里的路上我们还在谈论是不是拒绝厂领导请我们吃鲍鱼呢?”
邱秋又笑了,调皮地看着薛华鼎说道:“真是嘴巴大。幸亏这里没有大鲍鱼,要不柴油机厂还不被你这种贪官吃垮?”说完。她问道,“你们信不信,我知道你们为什么租不到厂房。”
陈春科对邱秋一点都不熟悉。又见她靓丽晃眼,他有点不敢看她,更不用说搭话了。他只是回应性地微笑着看了邱秋一眼,然后慢慢地吃着菜,品着酒。
邱秋也只是礼貌性地看了陈春科一眼之后,就把目光落在薛华鼎脸上。薛华鼎看了邱秋一眼,敷衍着说道:“我怎么不信,你是记者,当然知道地东西比我们多得多。”说到这里,他忽然记起以前邱秋说的一件事。于是问道,“我想起来了,你那个…。怎么样了?书!”
邱秋一边点头一边笑道:“呵呵,薛局长。升官了还是没有忘本啊。还记得小女子的事。书会不会出版我不知道,不过,我地调查的东西可不少,有时间我跟你说说。”
薛华鼎问道:“有什么黑幕没有,会不会有人蒙着黑布晚上叫你把资料交出来?呵呵,那可就麻烦了。”
邱秋噘着嘴说道:“薛局长,别说这种吓人地话,好不?”接着她又快活地说道,“呵呵,如果真有这种事,我可就出名了!说不定还来一个‘只身斗贪官,孤身闯虎穴’的经典剧情,领导一高兴,让我连升三级,那不大赚特赚了?”
薛华鼎学着电视里做法,抱拳对邱秋道:“邱大人,连升三级的话你可要提携提携卑职。”
几个人包括二个服务员都笑了。
“呵呵,好说,好说。”邱秋笑着装模作样地拍了一下薛华鼎地肩膀,等要拍第二下时,似乎觉得自己表现得有点太亲昵了,就收住了手,脸上涌出一层红晕。她有点心虚地偷偷而快速地扫了陈春科和服务员们一眼,见他们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
她故意大声地问道:“薛局长,你到底想不想听你们为什么租不到厂房?”
薛华鼎不知道邱秋为什么突然说话大声起来,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看起来有点严肃了,就说道:“想听啊。请你说一说。”
邱秋又展颜一笑,说道:“因为他们的厂房确实租出去了,只剩下二个车间的厂房和办公大楼没有租出去。二个车间是他们厂里自己要用,至于办公大楼嘛,不说你们也知道。”
薛华鼎不禁感到好笑,说道:“这就是你要告诉我们的话?我们早就从他们嘴里知道了,还用你邱大记者说。”
邱秋不以为意,又说道:“不但厂房全部租出去了,就是里面的机床、设备也被他们租了出去。现在厂房和设备都在为他们赚钱呢。”
薛华鼎不解地问道:“都是一些什么人租的?他们的效益真的这么好?”
邱秋问道:“你说的他们是指谁?是指柴油机厂还是指那些租厂房的公司。”
薛华鼎道:“本来是问租厂房地那些人,既然你这么了解,那就都说说。这些公司能够租厂房、租设备,肯定是有活要干,而且业务也不少,要不他们租这些干什么?既然厂房和设备都租出去了,那柴油机厂应该也算翻身了吧?可我发现他们的情况并不怎么样,厂里的那些职工都要死不活
我也没听说柴油机厂最近突然发财啊。”最后,薛华鼎也是很认真的样子。
邱秋轻声说道:“不是最近地事,其实这些厂房和设备早就出租都差不多了。你在这里的时候就基本是目前这个样子。你以为把这些全部租出去了,他们工厂好日子就来了?”
薛华鼎道:“至少职工的基本工资能保住吧?”
邱秋反问道:“要是能保住基本工资,他们工人还上访干什么?我告诉你吧,他们的厂房和设备都是低价租出去的,基本只能保住维修费。那些设备我估计连维修费都保不住,特别是那些进口机床,什么剃齿机、磨齿机的。我也搞不懂它们是做什么用,被一些私人公司的老板用来做齿轮卖,基本地保养都不做。只知道使用。很多老工人都心疼得不得了,说是当时国家花了不少外汇才买进来的。就被那些没有培训过什么的工人在乱用,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坏掉,还不如现在卖出去钱还多些。”
薛华鼎哦了一声。没有追问这方面地事,肯定是厂里的领导跟私人老板之间有什么猫腻,用公家地机床设备为他们自己赚钱。他转而问道:“今天我们去跟他们商量租厂房的事,他们怎么理都不理我们?就用二个字打发我们了:没有!他们应该比较一下我们出的租金和他们出地租金谁多谁少,能不能安置部分下岗工人吧?”
邱秋有点急切地问道:“你是说你们能安置部门下岗工人?真的吗?”
薛华鼎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这话还问的好奇怪,我的厂办在柴油机厂里面,不用柴油机厂的工人,难道我从安华市带普通工人过来?”
邱秋点头说道:“那不一定。以前那些私人老板就是带人过来的,他们大部分用的都是农民工。工资低、没有买任何保险、没有任何福利、每天的劳动时间又长。只有一些很关键的工序,农民工实在应付不下来,他们才忍痛聘请了几个厂里的工人。那些老板都说什么柴油机厂地工人难管理。要求又高,一天只肯工作八个小时。还不能打骂,要像伺候祖宗一样才行。算了,不说那些吸血鬼,你说你们租了厂房的话,大约能聘用多少柴油机厂的工人?”
薛华鼎笑着对陈春科道:“陈老板,这是你地事,你给邱大记者说说。”
陈春科老实回答道:“开始也就一二十个吧,以后看市场情况。销路好,当然就多聘,销路不好的话…,嘿嘿。”
薛华鼎接过话道:“当然,我们…他也会聘请一些外面地人,只有这样让不同的人加入,才能在内部产生竞争,当然,工资是按岗位来,同岗同酬。”
邱秋笑问:“你也准备当老板了?听你说话的这架势,好像你也是老板似的。”
薛华鼎不好在邱秋面前撒谎,但也不想在服务员面前说自己早就是股东,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道:“你话题又扯远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么拒绝我们,连谈都不谈?”
邱秋有点为难地看了薛华鼎一眼,说道:“因为你跟他们不熟。他们不了解你,所以不租。”
薛华鼎本要说租厂房只需看租金和合同条款就可以了,还要人熟不熟干什么?但他随即明白了邱秋话里的意思:如果不熟,里面的一些猫腻就无法玩了。
想到那些穷苦的工人,薛华鼎心里有种难言的心酸,就问道:“现在不是王副县长在主管这个厂的事吗?难道他进来之后没有改善?”
邱秋更是不想说这些敏感问题,也模棱两可地说道:“他才来不久,一些情况都不清楚,能做什么事?”
薛华鼎知道一些事还不能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谈,就再次转移话题道:“我们这里没有你们那里的菜好,还味道还是不错,要不要在我们这里吃点?”
邱秋道:“不了。我还要过去陪同事和领导呢,有时间我们再聊。对了,你们那个宣传科的范科长是不是真的当过局长秘书?”
薛华鼎点头道:“是啊,他以前就是我们姚局长的秘书。他…,呵呵,他找到你了?”
邱秋脸一红,说道:“你还说。不是你他怎么可能去烦…找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薛华鼎笑道:“他可是大才子,文章发表了不少…”
“行了,再见!”邱秋狼狈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不想她刚打开包厢门,一个薛华鼎熟悉的声音就响起了:“邱秋,你怎么在这里?”
邱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因为这里藏了一个大坏蛋。张书记,你去把他抓起来,竟然躲在这里不去看你这位老领导。实在是不像话,呵呵。”
“呵呵,谁啊?”张清林随意问道,不过看在邱秋的面子上,他还是把脑袋探了进来,看看自己是不是认识她所说的人。
薛华鼎马上站起来,喊道:“张书记,你好。”
“哈哈,我说是谁啊。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能把我们邱大记者吸引到这里来?原来是你这个家伙。怪不得,怪不得。怎么当了领导就不见我们县里的人了?”张清林想不到在这里看见薛华鼎,连忙走进来热情地伸出双手。
第380章【牵涉他们?】
秋站在门口说道:“张书记,我把他挖出来了,感谢太不够意思了吧?”
张清林握了薛华鼎的手摇了几下,又对站起来的陈春科笑了笑,这才转头对邱秋道:“不够意思,呵呵,我是不够意思。邱大记者,等下我敬你三杯酒向你道歉,可以了吧?”
邱秋笑道:“领导你就只知道欺负我,敬酒算什么道歉?呵呵,好了,你们大男人见面,我小女子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张清林见邱秋出去后,对薛华鼎道:“下午没事吧?不管你有事没事,你来了这里,一定要到我那里去坐一坐。朱书记也时常说起你呢,不去我可不好交差,晚上我们好好喝一杯。小薛,我也不瞒你,我在陪市宣传部的领导,现在不能陪你,我…”
薛华鼎笑道:“我知道。我是你的老部下了,早理解你了,你先去忙你的。我也是看你们忙不过来才没有去打扰你们。”
张清林道:“你可不要跑了。
你这家伙一到市里就不见踪影,上次我到市里开会,到你单位找你,你却不在。”
薛华鼎听办公室的人说过,就笑道:“你张书记,不是我说你,是你自己不地道,当时是想查我的岗吧?呵呵。如果你事先打一个电话给我,我能不到大楼外面迎接你?”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种便宜话,当时开会我又不知道有时间…,算了,不跟你扯了。晚上我们再好好聊一聊。对了…”说到这。张清林转身对服务员,“小姐,这里的费用算到我们一起。”
然后又转头对薛华鼎道:“我知道这是小钱,表示一下欢迎之意而已,你就不要争了。等下我会跟朱书记说你在这里,你要跑了,我不会对你说什么,让朱书记跟你说。”
说着,他又朝陈春科挥了一下手。急急忙忙地上厕所去了,估计他本来就是被尿憋出来的,刚才在这里耽误了一段时间。憋地更厉害了,是以不敢久待。
当张清林从厕所出来。他又专门走进薛华鼎所在的包厢。要服务员拿了一个小酒杯过来,倒满酒之后和薛华鼎、陈春科碰了一下杯,喝完之后才回他的包厢。走的时候再一次请薛华鼎他们留下来。说晚上再和他们好好喝一次。当然,二人都知道张清林请陈春科也留下来仅仅是一句客气话而已。
看着张清林匆匆而去,喝完酒后又匆匆而去,薛华鼎心里非常惊讶,非常不明白张清林这么做:一个县委副书记按常规是不可能这么在乎自己的。他张清林也算是一方诸侯,在这里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而自己仅仅是一个电信局的助理,与他张清林一比较,完全可以说是无权无势。再说,自己和他的私人关系还没到这么亲昵、需要这么挽留的地步。
百思不得其解的薛华鼎心里多次问自己:“他为什么这里看重自己?”
答应了张清林。薛华鼎只好暂时留在长益县城,事情多地陈春科自己搭进城的长途汽车回安华市去了。
看陈春科上长途汽车,薛华鼎回到酒店把自己预定的盐菜蒸扣肉和肉饼蒸蛋捎上。开车回了自己地家。
当他到家的时候,母亲和父亲正准备吃饭。一盘白菜苔、一碟剁辣椒、一碗猪腿骨炖萝卜已经摆着桌上。父亲拿出那瓶喝了十多天地五粮液坐在桌边倒酒,母亲在厨房盛饭。
听薛华鼎喊他,父亲抬头看了薛华鼎一眼,似乎薛华鼎是从院子里进屋似的。父亲看清了是薛华鼎之后就低头继续倒酒不再看他,过了一会才提高一点声音对厨房里大声说道:“多装一碗饭。”
母亲在里面应道:“吃一碗装一碗,吃冷饭容易得病。”
薛华鼎提着菜进了厨房,喊了一声妈。母亲惊讶地看着薛华鼎,连声问道:“什么时候回的?怎么不打电话过来?吃饭了没有?”说着,她大声对餐厅喊道,“老薛,快去买菜去,华鼎回来了。”
薛华鼎一边从碗柜里拿瓷碗一边提高声音说道:“爸,我已经在外面已经吃了。”然后又对母亲道,“我带了二个菜回来。”
母亲责怪道:“回家了还在外面吃什么饭?饭店里地东西太贵了。我们在家里吃的很好,饭店里的菜咬不动,你就不要浪费钱了,还带什么菜回来?”
薛华鼎笑道:“钱赚了不花还不如不赚。这二个菜蒸的很烂,你们肯定喜欢吃。”
母亲跟他后面一起来到餐厅。她一边把五个菜重新摆了一次,将薛华鼎带来的菜放在父亲前面,一边笑着对薛华鼎道:“你爸现在过的是大老板日子,餐餐喝五粮液。听说要五六百元一瓶,这么贵,我就只许他每天中午喝一杯,一杯都是几十块钱,以前我们做一天小菜生意还赚不回他这杯酒的钱。”
薛华鼎笑道:“我说爸爸怎么喝得这么少,原来是你限制他啊。家里留了好几瓶就是给爸喝的,不喝掉又不能变钱出来。妈,你看你们,吃的也太差了。应该多买点肉吃,至少炖萝卜用排骨吧,你们买的骨头什么肉都没有,光骨头有什么营养?”
父亲只自顾自地喝酒吃菜,不插一句话,吃得最多地当然是薛华鼎带回来的二个菜。母亲只是笑笑,过了一会才说道:“敏敏说了,我们老人要多吃小菜,少吃肉。电视里也说骨头里面含,吃了对我们有好处。华鼎,骨头里是不是含,是不是就是里面的骨髓?”
薛华鼎想不到母亲还说得很有道理,也就笑笑点了点头,没有再劝。他也不知道怎么对母亲解释什么是,也就没有直接回答。
母亲见自己点头就以为她把儿子劝服了。心里很是自豪。她又说
敏敏说她考试通过了一门,冬梅也通过了二门。她经常晚上来这里学习陪我们。有了她们,我们家里可热闹多了。对了,华鼎,你有好地同事没有,介绍给她们啊,她们二人的年纪也不小了…”
…
薛华鼎陪着母亲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邱秋打来电话才中断。接到邱秋地电话。薛华鼎惊讶地问道:“你没跟你的领导和同事一起走?”
“没呢。我说我还在这里采访一二天,他们就放下我。”邱秋笑道,“没打扰你向你妈妈汇报吧?”
“呵呵。你准备采访谁?”
“采访你呗,借口你还不知道。我就想找你聊一聊而已。”
“呵呵。你来我家?”
邱秋也笑道:“你还真以为采访你啊。到‘金竹轩’茶楼来怎么样?”
“现在?”
“嗯。我真有一些事想跟你谈谈,问问你的意见。”邱秋有点严肃地说道。
薛华鼎一愣,问道:“关于柴油机厂?”
邱秋没有回答薛华鼎的话。而是小声说道:“我在‘听雨亭’等你。”
当薛华鼎开车赶到“金竹轩”时,邱秋已经在“听雨亭”喝茶了。薛华鼎一边坐下一边笑问:“这次怎么没在下面听那个女孩弹钢琴?”
邱秋道:“听琴也要心情。不如在这里喝茶好。”
“哦,心情不爽?”薛华鼎坐下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笑问,“忧国忧民吗?”
邱秋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低头喝了几口,之后幽幽地说道:“公也好私也罢,都不爽。请你给我拿一拿主意。”
薛华鼎的脑袋一下大了一倍,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好捡自己认为简单的问题:“那我们先说公家的事吧,我想这个回答错了也没有什么责任的。”
邱秋偏头瞟了薛华鼎一眼,说道:“柴油机厂的水很深。我调查不下去了,也不想调查了。你觉得呢?”
薛华鼎笑道:“呵呵。开始调查地时候是你自己的主意,现在不调查了也是你的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如果拿意见?按你自己地意愿办吧,开心就好。…,你是不是真的发现了很多很…很难处理地事?”
“够砍头的事没有,但够坐牢的事不少。”邱秋很干脆地说道,说完,她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得轻松,开心就好?现在无论查不查我都不开心,只有当时不查就好了。看着那些下岗工人到菜场捡旧菜叶、烂菜帮,老职工没钱治病,只能在家苦熬,他们地小孩无钱,我的心就很沉重,感觉自己的责任很大,很重。每时每刻都处在那个氛围里,郁闷的心情排遣不开,心中的痛苦驱散不走。哎,别人说无知者无畏,要我说是不知者不痛苦。”
薛华鼎故意笑着说道:“呵呵,还真是多愁善感啊。是不是记者的使命感使你麻木不了?”
邱秋点了点头:“是啊。无法逃避,无论是我自己劝我自己。还是别人劝我不要放在心上,我都无法解脱出来。也无法使自己麻木。”
“落实了?”薛华鼎小声问道。
“基本属实。有离休干部、有在职已调离的官员、还有在厂里任职的领导,少说有十几个。贪污、受贿、挪用、渎职什么都有。”
“最大金额?”
“十多万,这还是我这个记者找人私下了解所得。如果是司法机关介入,通过他们的那些手段,那数额还不是更大?主要是人多,工厂几乎就是被他们掏空了。要是你也掌握了那些资料,你肯定跟我一样很惊讶这个柴油机厂竟然还存在世界上,真是一个奇迹”邱秋沉痛地说道。
薛华鼎怀疑地问道:“你怎么肯定他们真的犯了这些事?你哪里得地真凭实据?”
邱秋抬头苦笑了一下:“想到这个厂还在世界上存在,你就应该知道在这个厂里还有坚持正义的人存在。也有不少不甘心公家的利益被蛀虫吞噬地人们。也许你不相信,他们中有的人就潜心收集这些证据已经有好多年了。这些证据有些已经交给了政府有关部门,有点还留在他们手里。
当他们知道我是真心替他们反映问题地时候,各种各样你想不到的证据就源源不断地朝我汇集:会议记录、有关经手人签字的纸条、相片、磁带等等应有尽有。俗话说得真是有道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薛华鼎问道:“既然你感觉到触目惊心,又有满腔热血,为什么不将调查继续下去?”
邱秋说道:“问题是我发现无论我如何做都满足不了那些工人的要求。”
薛华鼎理解的哦了一声,劝道:“是啊,现在包公难做,不说你仅仅是一个记者,就是来一个省委书记也不知能不能处理好这事。邱秋,你现在最大的阻力在哪里?县还是市?”
邱秋摇头道:“也许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薛华鼎不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邱秋道:“我发现要继续查下去的话,会牵涉很多好人进去,一些我所敬仰的、佩服的领导进去。”
薛华鼎皱了一下眉头,想起中午张清林的样子,心里一动,直接了当的问道:“是不是涉及到朱书记、张副书记?”
第381章【官场的复杂】
秋摇头道:“朱书记没什么大问题。张副书记更是从外地调过来没几年,也不管这一摊子。”
薛华鼎看着邱秋的眼睛,问道:“难道你舅舅…”
朱贺年当了一年多的长益县党政一把手,田明华副县长——也就是邱秋的舅舅——才接任县长职位不久,可以说现在田明华的县长位子还没有坐热。薛华鼎问出这话也是看着邱秋痛苦的样子麻着胆子问的,要是现在传出什么对田明华不利的消息,就会有不少眼红他的“政敌们”趁机起哄,说领导提拔有问题的干部,更可能对下届的选举留有后患。
邱秋痛苦地点了点头:“几个老的领导被牵涉到,还有老干部、外地的领导。”
薛华鼎本来想说那是他们罪有应得,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因牵涉到田县长,薛华鼎就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只是用关切的语气问道:“他涉及的数额多大?”
邱秋自然明白这个他是谁,低声地说道:“三千多元。”说着,她用略有恐惧的眼睛看了看包厢的门,又加了一句,“这还是我粗略统计,如果深挖,我估计可能还有更多。”
薛华鼎大松一口气,说道:“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三千?就算六千也是小事。”
邱秋对薛华鼎不以为然的语气很是不满,说道:“你以为是现在的三千,那时候的三千比现在地三千实用多了,你知道不。当时的工人才三十多元一个月。而且…”
邱秋说到这里,没有往下说。
薛华鼎则摇头道:“时间都过去这么久的,我估计他们当时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一次就收几百上千吧?肯定是别人今天送一点,明天送一点。几千元的数额就是这么聚集上来了。”
邱秋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像蛀虫吞噬叶子一样小口小口地啃的。一年拿几次,每次一百元二百元的。名目多得很,过年过节的红包、加班费、午餐费、交通费
薛华鼎想起过年的时候自己代表邮电局送给领导地红包和自己收下的礼金,心里想:“你是不是太幼稚了?这种事你也查?你怎么像是才进社会的人一样,亏你还是记者。”
想到这里。薛华鼎说道:“这种钱你还真地只能看成是人情往来。要是这种事也追究的话,那可就糟了,连我都要去坐牢。”
邱秋惊讶地看着薛华鼎。问道:“你也收过几千上万地红包?”
薛华鼎不好意思地道:“我跟你说实话吧,一次几万的礼金我没有收过。
但过年的所有礼金加起来就有,至少不少于一万。还有五一、端午、中秋、国庆,有些人还有生日、升迁、父母生日等等名目。这些全加起来地话,一年至少二万。当然,最多的还是春节…”
邱秋听了薛华鼎的这些话,这才明白薛华鼎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被这些“小钱”吓住了,就打断他的话道:“你就不要炫耀你收红包的本事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要揭露那些大蛀虫的话,像我舅舅他们这些小萝卜头都可能被带出来。我舅舅他们估计都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还有这些小把柄被别人捏着呢,因为当时他们都是一般的小官员,那时他们是随大领导一起检查工作而收的。收下后就忘记这些事了。而那些大蛀虫也是聚少成多地,只是数额更大而已。”
“你现在是投鼠忌器?”
邱秋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事情揭露出来的话。我舅舅他们大的危险没有,但名声肯定会不好。也肯定会生我地气,我要得罪一批犯了这些小事的人。”
薛华鼎心里总算理解了邱秋地内心,对这种使人恶心的事还真不好怎么办。就是上级纪检部门收到这种举报最多是要当事人退钱、写检讨了事,不会过多地深究。但当事人肯定会恨邱秋这种抓别人小辫子、往别人屁股下塞粪让人不舒服的“小人”。
邱秋自己也不想去揭发这些小事,只想抓出一二个大蛀虫就行,可抓这些蛀虫的时候,势必拔出萝卜带出泥。最让邱秋棘手的是柴油机厂的老工人却对她寄予厚望,把她视为微服私访的“包青天”,希望她能还柴油机厂一个公平,什么事手要揭露出来他们才满意。加上邱秋目睹了下岗工人的苦楚,就此罢手不干的话,她良心难安。
薛华鼎看着眼前这个“纯洁”的女子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啊,还是从象牙塔里走出来吧。我估计你调查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深究的必要,再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有些事还是遗忘了好。如果你真要打抱不平,那你就只盯那几个大蛀虫的一些大事,其他的事不要理。如果打击面太大的话,你不但一事无成而且你自己还可能身败名裂。”
邱秋道:“我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心里赶不走他们那些可怜的眼光。”
薛华鼎道:“我倒是觉得过于追究过去那些事意义不大,就算现在把那些抓起来,让他们吃进去多少吐出来多少,或者再罚他们吐出十倍来,也就是几百万而已,这些钱对柴油机厂的生活还是没有多少改变。国家这几年给柴油机厂的补贴就远远不止这个数。”
邱秋问道:“我知道你是说我最好是和他们一起探求一条翻身的路。是不?呵呵,你也高看我了,现在政府都没有办法,我一个写字的能出什么好主意?”说着,邱秋笑了起来。
薛华鼎也笑了,说道:“呵呵,邱秋。你也有无能无力的时候?”
邱秋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
事。我当时去调查也不是想当什么英雄,只是想写的书,自己赚点稿费,随便能让有地人借鉴一二,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哪里知道一跳下去,水这么深?”
薛华鼎摇头道:“其实这里水不算深。柴油机厂早就不怎么样了,从厂里捞到大好处的可没几个人,而且捞的好处也非常有限。也就十几二十万吧。你不知道…”说到这里。薛华鼎不说了。明显地,在安华市无线电二厂的买卖中,罗豪等人得到的利益就不止几十万。
邱秋道:“难道你知道有人得公家的利不止二十、三十万的。是不是你在长益县邮电局大楼建设中收了几十万的礼金?呵呵,老实交代。”
薛华鼎忍不住笑道:“呵呵。你和我关系好,你这么诬陷我我不在乎。我只是提醒你,就凭这个破厂还真养不出什么吓人的蛀虫。只能算是毛毛虫而已。我们不要谈它了行不?”
“我知道。我只是不忿,他们要贪污要受贿,他们应该去整你们邮电局、整银行、整税务局这些肥得流油地单位啊,就是吃的最多我也只有高兴的。何苦拿这些穷人地血汗钱?呵呵。…,哎。”邱秋笑着笑着,最后却叹了一口气。
薛华鼎笑着摇了摇头:“不地道,典型的绿林好汉,真是杀富济贫地一个女强盗。”
说着,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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