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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这无意中获来之物,都未加重视,岂知这条玉尺,将来对王笑笑荡平众魔,有莫大之功,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王笑笑随口一猜,居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碧玉尺当年的确被“碧玉神君”做为书笺,平日有所创获,即刻在书笺之上。
“碧玉神君”所以如此,还抱有一重用意,只因他是个狂妄之人,希望自已日用之物,他年为人所得,视为至宝,故将毕生所得,刻于此上。这书笺他随意挟于那些秘芨中,无巧不巧,竟挟在司马尚德所获“王佗正经”中。当时秘芨实在太多,分予之际,并未发现。待司马尚德发现,巳是掘宝已毕,众人分道扬镳。
他功力不够,尺上心诀及掌法又是零零乱乱,有多奥妙,无法看出。欲待送至云中山莫容山庄,又恐是废物一件,大惊小怪,岂不惹人耻笑。几经考虑,决定慎重收藏,只待机缘,此次王笑笑南来,他本待取与王笑笑鉴定,终因王笑笑来去匆匆,他也未曾重视此物,搁了下来。不料几度波折,碧玉书笺依旧落入王笑笑手中,事情不可谓不巧了。
且说二人如风驰电掣,转眼便已追近,果然见那陈道明躲躲藏藏,专往隐蔽处行走,不时回头,显然也防到有人跟踪。王笑笑对蔡灵灵目力之强,暗中佩服,换了自己,只怕就察不出来了。
蔡灵灵忽然凑近他耳畔,道:“这家伙骗人,皇宫在府西石城门外,应该往西才是,他这是往钟山方向,我真想一掌劈死他。”
王笑笑笑道:“也不值得如此生气,我们不上当也就是了。”忽然一扯蔡灵灵衣袖,道:“慢点。”原来二人已追至十丈之内,王笑笑怕靠得太近,被陈道明发现。
蔡灵灵道:“笑哥哥,我们干脆在树梢上监视,你说如何?”
王笑笑闪目打量,见这一带林木茂密,在地面追踪,既易脱线,又易被发现,当下一点头。蔡灵灵更不打话,一扯王笑笑,已上了树梢。王笑笑任她拖着,半分气力也不花,身如腾云驾雾,舒适已极,回顾蔡灵灵,轻轻松松如漫步平野般,不由脱口道:“灵妹,令师门的心法真是奇妙已极。”他是在称赞蔡灵灵功力之高。
蔡灵灵嗯了一声,道:“还有其他原故。”
王笑笑哦了一声,道:“想必服过灵药,是何灵药?”
蔡灵灵一本正经的道:“是玉液琼浆。”
王笑笑笑道:“哦,是千年灵芝?”
蔡灵灵窃窃一笑道:“是西王母蟠桃宴上的玉液琼浆。”
王笑笑听她原是胡扯,他本即调皮捣蛋的性情,也就道:“原来灵妹是蟠桃会上的仙子,我这凡夫俗子,有缘得侍妆侧,真是三生有幸了。”
蔡灵灵吃吃一笑道:“你不信,回去我拿给你尝尝,包你喝过之后,功力高我十倍。”
王笑笑将信将疑,道:“那真是九世修来的福缘了。”
蔡灵灵见他不信,转过话锋,道:“笑哥哥,既然知是”五毒宫“劫走司马伯父,我看你明晚也不必赴那陈若素之约了。”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只怕不太好吧。”话声虽缓,那语气却是坚决十分。
蔡灵灵见劝他不动,想了一想,道:“如果九阴教改邪归正,笑哥哥高兴不高兴?”
王笑笑道:“自然高兴,只是殊不可能。”
蔡灵灵道:“我有一个办法,能令九阴教投向侠义道,笑哥哥想不想听?”
王笑笑见她说来一本正经,倒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笑道:“说来听听。”
蔡灵灵道:“从古至今,天下最难的事,莫过于劝人为善了,所谓洗面革心,那是难之又难……”
王笑笑截口道:“我知道要人改邪归正是天底下最困难的事,怎么难法,你也不必讲了。”
蔡灵灵强做肃容道:“纵然能教恶人放下屠刀,那劝说之人,也不知要受多少挫辱,所谓生公说法,顽石点头,这位道生法师也不知费了多大气力,唇焦舌敝,才能令那顽石略为点一下头而已。”
王笑笑听她净说与人为善的困难,张目一笑,道:“好了,好了,你究竟有什么法宝,赶紧献出来,我还会抢你的功劳?”
蔡灵灵窃窃一笑,道:“我这个方法,是天下第一妙法,成了,不但有不世功勋,还有齐天艳福。”
王笑笑恍悟所指,面一沉,左掌轻轻一拍她玉臂,佯怒道:“乱讲,看我不好好罚你。”
蔡灵灵道:“真的嘛,那陈若素好美啊,把她娶了过来,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王笑笑笑斥道:“异想天开。”心中却是一动,想想蔡灵灵之言,并非无理。要知他天性便爱与姑娘们厮混,放荡不羁,行事只问衷心无愧,对于世人的毁誉,向来不太重视,自然,骗取他人之情,他也是不屑做的。
但事实上,他对陈若素非是无意。他对于陈若素,纯是一片爱慕之意,希望携手同游。向前望去,蓦见迎面山峰磅礴奇峻,林木葱郁,原来已至钟山,在夜色中,更形巍然。那陈道明在前奔驰,汗流浃背,那似他们在树梢上追踪,犹自言笑宴宴优哉游哉。
进入紫金山,须臾,行经一道山谷之前。山谷甚狭,两壁峭立,谷口周围,杂树草丛尽芟,露出一片旷地。陈道明方一走近,立刻有数道灯光照到他身上,有人沉声喝道:“止步,口令。”
王笑笑低声道:“蔡妹,你可以越过空地,一口气将对面明桩暗桩制住否?”
蔡灵灵略一估计,这段地面远及五丈,沉吟道:“或许可以。”这时那陈道明已报过口令,由谷口又出来一个紫衣大汉,验过牌号,证明无讹,始允入谷。
王笑笑轻笑道:“看来严密的很,灵妹听听看,谷口是否仅有五人看守?”
蔡灵灵略一凝神,道:“只有五人,除非有功力比我高的,否则不可能瞒得住我。”只因内功愈深厚的,气脉愈攸长,鼻息愈微,故功力高强的,由对方呼吸即可测知敌手功力高下,这是屡试不爽的事情。
王笑笑道:“你将五人制住后,那姓陈的……”他话犹未已,眼前一花,香风过处,蔡灵灵已翩若惊鸿般消失。随闻谷口传来几声轻微已极的闷哼,知道已被制住,暗道:“好快。”也闪电般飞入谷口。
一瞥之下,已见紫衣大汉有的昏迷挂在枝上,有的晕倒地上,蔡灵灵却在三丈外一株树下,向他招手,他掠身而至,却见陈道明亦为制住。蔡灵灵低声道:“你搜搜看,我不方便。”
王笑笑一点头,蹲身细搜,除了在靴中搜得一只高约二寸的玉瓶外,仅有一张铜牌及一些金银什物了。他将玉瓶递给蔡灵灵道:“大概就是这玉瓶,你瞧是否司马伯父的?”
蔡灵灵接过玉瓶,一瞥即道:“是了,瓶底有司马伯父的铃记。”随手收入怀中。
却见王笑笑撬开陈道明牙关,探指入颊,奇道:“你找什么?”
王笑笑道:“我听说一般秘密帮会,徒众均镶有假齿或其他类似物品,能在被敌人擒住之际,自杀身亡,以防严刑之下,吐露隐秘,”五毒宫“理当也有。”
蔡灵灵颇感趣味,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下次我捉到时,必先搜索一番,免得他熬刑不过而自杀。”
王笑笑莞尔一笑,心道:只怕当动刑之时,你掩耳疾走都来不及。搜寻一阵,不得要领,立起身道:“看来”五毒宫“只有控制教徒之法。”张目四扫,道:“我将被制住的桩哨藏起,否则极易被人发觉我们混入谷中。”不待蔡灵灵答话,迅速将那几个紫衣大汉塞入隐蔽之处。
蔡灵灵自始至终,与他寸步不离,她情窦初开,只觉得如果王笑笑不在身畔,芳心恍然若有所失。见他将人藏妥,星目一眨,道:“这样就可以不被发觉?”
王笑笑将头一摇,道:“没那么容易。”
见蔡灵灵惑然不解,又道:“五毒宫“一定有巡哨的人,仍然不免要被察出,不过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大不了混战一场而走。”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耽误太久了,我们快走。”
此时谷中林深木茂,加上星月无光,一任他明椿暗哨多密,二人蛇行鹭伏,轻而易举的渗入,只是王笑笑却知不一刻,口椿哨被拔的事,便要被察觉,今夜恐将徒劳了。须臾,二人忽见林间火光闪闪,隐隐传来人声。心知已近敌人首脑所在,益发小心翼翼。
再行三丈,豁然开朗。那是一片方圆只有二三十丈的旷地,场中除了磊磊石块,连杂草也无一丛。场之正中,熊熊生起一堆柴火。火堆左右,盘坐着两起人。左方约有十五六人,都是头挽着道髻,身着杏黄色及膝大褂,大袖才到腕肘,圆领当胸开岔,脚上薄底皂鞋,高腰白袜。
这一起人,不必说第二句话,便知是玄冥魔教的人马。为首一人,金丝腰带,须眉赤红,丑怪已极。一见此人,心中一震,已猜出是东方不败首座弟子,魔教第二高手——梅步昌了。右边一起人,为首的却是一名长髯细目,身穿黑袍的老人。他身后环坐着四个身穿海青织锦劲装,肩披同色短氅,腰悬古剑的武生。其他之人,都是身穿紫衣,也有十八九人,王笑笑也不暇细看,凝神听梅步昌与那黑袍老者交谈。
听了一阵,除了偶而几句“你们教主”、“不行”略高之语外,因柴火“劈劈啪啪”之声的混扰,他们又是位于上风,竟是不太真切。他心中大急,暗道:“谷中戒备严密,想必商量要事,我怎生挨近一点才好。”闪目打量,由此距为首二人,几达十七八丈,却是空荡荡一片,更无遮蔽。转头却见蔡灵灵黛眉轻颦,一幅全神倾听之状,忙传音道:“灵妹,他们讲些什么?”
蔡灵灵黛眉一舒,辗然道:“笑哥哥,你看穿黄衣那起人好丑啊。”
王笑笑回目望去,果见在暗红的火光下,星宿派的人愈显诡异,梅步昌的面孔,益形可怖。他匆匆一瞥,又问道:“你仔细听,他们讨论何事?”
蔡灵灵重又倾耳运功,半晌,道:“他们似在争论领导人为谁。”
王笑笑急道:“说详细点。”
蔡灵灵边听边道:“那赤色胡子的说……”
王笑笑解释道:“那人名梅步昌,是东方不败以下第一高手。”
蔡灵灵哦了一声,改口道:“那梅步昌说:”论以往的身份、年龄,你们教主都该尊家师为盟主。“那黑袍老者却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尊,我们教主天纵之才,神功盖世,这盟主之位,现当为我们教主所有方是。“那梅步昌一直冷笑,似是非常愤怒……”
王笑笑脱口问道:“梅步昌对武功高下有否争论?”
蔡灵灵摇头道:“并未。”顿了一顿,道:“看来那”玄冥教主“的武功在东方不败之上哩。”
王笑笑吟哦不语,却是大感骇然,想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功力之高,连九阴教主也顶多战成平手,或许犹逊一分,普天之下,除了邪神及蔡家外,可说更无敌手,而今却不知钻出来一个“玄冥教主”,功力居然还在“魔教教主”之上,念及魔焰如烈火燎原,难怪他要忧心炽炽了。想了一刻,再想不出“玄冥教主”会是何人,他促声道:“灵妹,他们有否道出”玄冥教主“名号?”
蔡灵灵倾耳再听了听,道:“没有,那黑袍老者都称”玄冥教主“为”我们教主“或”本教教主“,梅步昌却是称为”你们教主“,或干脆称”他“,两人谈的似是不洽。”忽又道:“二人还谈到那个九阴教主,言下似甚不满,今夜之会,九阴教本当参与,陈若素却不遣人来……”
王笑笑急道:“有没有谈到如何对付陈若素?”
蔡灵灵见他焦急之态,道:“他们商量要把姓梅的丫头撕成八块,抛到河里喂鱼,你心痛啦。”王笑笑哑然失笑,知她胡扯,却是不好再问。
第125章、藏遭围攻
蔡灵灵一抿朱唇,道:“我吓你的,他们仅提起一句,就带过去。突然凝神听了半晌,道:”现在说到司马伯父了。“
王笑笑问道:“讲些什么?”
蔡灵灵道:“好像”五毒宫主“逼司马伯父制造什么药物,司马伯父先是不允,如今不知怎地,又答应了。”
王笑笑脱口道:“司马伯父宁折毋弯,岂会屈于威武,不可能吧?”
蔡灵灵道:“又不是我说的,难道我骗你啦。”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还有么?”
蔡灵灵道:“黑袍老者说:”诸物备齐,仅欠“红日天蜈”及“黑血碧蛛”,希望玄冥割爱。“梅步昌在沉吟呢。”
王笑笑一边听她娇若银铃的声音叙述,一边注视着那黑袍老者及梅步昌。忽见一名紫衣大汉奔向黑袍老者,心中知道不好。果然那紫衣大汉低低向黑袍老者说了几句后,那黑袍老者细目一睁,四方掠视,精光摄人,敞声一笑,蓦地起身道:“那位朋友枉顾?还请移玉一叙,钟离多有怠慢了。”这老者一发笑出言,山鸣谷应,树梢籁籁,显的功力异常深厚。他身后四个徐恒及紫衣大汉,纷纷起立,四方扫射。
王笑笑知道藏身不住,低声道:“灵妹,待会动上手,你千万别手下留情。”
蔡灵灵一怔,惶然道:“要杀人?”
王笑笑暗暗忖道:“灵妹心地仁慈,我不该强她的。”他们二人未用传音入密交谈,那钟离及梅步昌早运功搜索,登时双目如电,俱向他们望来。王笑笑朗然一笑,走出林外,道:“钟离前辈既已有言,长者命,不可辞,在下不敢不拜见,这厢有礼啦。”团团一个罗圈揖。
他生性刁钻,大敌当前,依然嬉笑以出之。那几个徐恒均勃然作色,曾出现司马长青灵堂的徐恒,上前一步,狞声道:“小子……”
钟离伸手一拦,道:“大公子且慢。”
徐恒老大止住语声,道:“钟老意欲何为?”
钟离道:“教主吩咐,金陵方面之事,先由老朽作主。”
徐恒老大怔了一怔,道:“这……”
钟离截口道:“还请大公子留给老朽一点面子。”徐恒老大面露不豫之色,但仍悻然退下。
王笑笑这时已走至距火堆不及二丈处,蔡灵灵如小鸟依人,亦步亦趋。钟离双手一拱,转目望向蔡灵灵,道:“这位姑娘姿容绝世,老朽得睹丰采,庆慰生平,不敢动问贵姓芳名?”他这几句话,倒是由衷而发,只因蔡灵灵如艳阳下的一朵绝世名花,芳馥袭人,无论何人,都不免油然而兴亲近之心。
蔡灵灵芳心大悦,道:“我叫蔡灵灵。”灿然一笑,道:“我看你这人满好的,干么要和这批人混在一起?”她天真烂漫,竟因钟离赞话,而对他大起好感,这话娇憨已极,却令钟离啼笑皆非。魔教诸人本是盘坐地上,默不作声,大有隔岸观火之势。
此际,梅步昌忽狞声道:“莫容家的小儿,你大概就是那柳青青与邪皇老贼所教的杂种了。”
王笑笑闻他言语辱及师父师母,勃然大怒,故作四面张望之状,道:“怪了,我明明听到疯犬在狂吠,怎地却找不出一支狗来?”
蔡灵灵娇笑一声,道:“狗披人皮,笑哥哥如何找得到?”
梅步昌大怒而起,狞笑道:“小辈作死。”
十指暴响,曲指如钩,掌心中空,吐气如雷,嘿的一声,遥击王笑笑胸口。蔡灵灵冷冷一哼,跨前一步,玉手轻抖,硬接过去。旁人见状,无不暗叫可惜,如此娇滴滴的姑娘,就要死在这一拳上。只因梅步昌暴怒之下,这一拳已用上九成功力,无人相信蔡灵灵能够接下。有人心中还暗骂王笑笑让这一个怯生生的少女送死,枉为莫容子弟。
梅步昌虽也暗道可惜,无耐怒火上冲,仍然击出。焉料掌力相接,“蓬”然作响之下,蔡灵灵不过桥躯略幌一下,瞬即稳立如山,而梅步昌却退了一步,勉力站稳,居然一阵摇摆,总算未再退却。这一拳,五毒宫及魔教众无不大惊。要知梅步昌功力之高,当年连邪神李长风也未敢言胜,而一拳相接之下,竟败在蔡灵灵手中。
钟离捻须暗道:“这丫头论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如何练成这等功力?她背后的师长岂不更是惊人?不好,瞧这丫头与莫容小儿亲热之状,迟早是一双两好,如容他俩师长连成一气,五毒宫还有不一败涂地的道理?”
梅步昌也是骇然,色厉内荏地道:“小丫头,你师长是何人?”
蔡灵灵樱唇一披,道:“你不配问。”
梅步昌心头震怒,只是他虽暴躁,却非毫无心机之辈,知道动上手,多半必败。他心头暗道:“难道天下还有神妙于莫名山莫容家的心法?如果……”思忖及此,不禁朝钟离望去,钟离莞尔一笑,二人都是一般心思,想趁今夜,不择手段将二人擒下,再不济也要将王笑笑活捉了,以待他日留个退步,以为必成,则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了。
忽听王笑笑道:“请问钟离前辈,于五毒宫中,任何高职?”
钟离暗忖:“告诉你这小子也不打紧。”哈哈一笑道:“老朽不才,蒙教主错爱,俾予”天机坛主“之职,尸位素餐,惭愧得很。”
王笑笑道:“想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钟离道:“非也,本教高手如云,胜过老朽者不可胜数。”
王笑笑淡然一笑,道:“哦,就算如此,能令教主首徒,奉命唯谨,权势之大,可想而知。”
钟离心中暗骂,好狡猾的小子,我还没说话,你倒先挑拨起来了,长髯一拂,道:“笑花郎此言差矣,老朽岂能对教主之徒下令,此乃教主之命,职责所在,不得不尔。”四个徐恒在王笑笑出言之际,皆面色微变,待钟离解释已毕,方始释然。
王笑笑神目如电,早已暗记在心,觉得对方彼此既有心病,未尝不可大加利用。王笑笑心念一转,道:“贵教原来是以坛论职,不知坛下可有堂、舵之类职位?”
钟离道:“本教非同一般三流帮会,无这类职位。”
王笑笑又问道:“不知有否若九阴教引荐堂之设?”
那马脸的徐恒老三,忽插口道:“与本教为敌的,除死以外别无他路,何须有此。”
钟离含怒盯他一眼,笑道:“敝教三公子偶作戏言,笑花郎不可当真。”沉吟须臾,道:“敝教虽无引荐坛之设,笑花郎如有意入教,老朽当代为引见,敝教主念在故人之后,笑花郎雄才大略,哈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非公子莫属了。”
王笑笑就等他这一句,忙道:“贵教主究为那位前辈高人,还请钟离坛主示下,免得王笑笑失礼。”
钟离一怔,旋道:“公子见过即知,恕老朽未得命令,不敢擅自奉告了。”
王笑笑暗道:“这老儿口风如此之紧,看来是难探得那五毒宫主是何等人物,夜长梦多,我得快刀斩乱麻。”心念一决,面色一沉,道:“既然如此,王笑笑不敢让钟离坛主为难,医庐之事,还请钟离坛主交待明白。”
他说变脸就变脸,让钟离大感意外,心道:“这小子之稳健似邪皇,刁钻古怪犹胜柳青青,是个难缠难斗的角色,嘿嘿,容他长成气候,分明是第二个邪皇,留他不得。”他杀机大起,深觉今夜如不能活捉王笑笑,也要毙了王笑笑,只是他城府深沉,外表依然一片恬然。
梅步昌手一抖,登时那十几名五毒弟子散开堵住华、蔡二人归路,他厉声道:“莫容家的小儿,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管别人的闲帐。”
王笑笑当机立断,低声道:“灵妹,冲。”说话间,逍遥宝剑已撤在手,手臂一抬,和身扑上。
迎面就是两名黄袍人,一个手执天王鞭,一个双握铜锤,都是重兵器,尤其那铜锤有酒钵之大,两臂无千斤之力,休想挥舞自如。虽见王笑笑来势锐不可当,却是丝毫不避。手执天王鞭的,斜扎王笑笑右肋。双握铜锤的,一左一右,“双风贯耳”,既拦剑,又击人。
王笑笑冷晒一声,身形一侧,已闪开攻向右肋的天王鞭,宝剑斜挑使铜锤的双腕。他这一式,举重若轻,攻所必救,使铜锤的竭力旁躲,险险避过。王笑笑身形毫不停顿,刹那间已擦身而过,冲出重围。突闻顶上风起,劲气迎面。仓猝下,一式“潜龙在渊”将全身防得密不通风,转为“金龙渡海”,横飞二丈。
出手的正是梅步昌,他原待出其不意,一举擒下王笑笑,怎耐王笑笑这二式均为“霸皇决”中防身、避敌的无上妙着,那浑厚凝重,令人有铜墙铁壁,无缝可乘之感。但梅步昌岂是易与之辈,蹑迹扑上,连下杀手。王笑笑登觉压力如山,那敢怠慢,宝剑一抡,“刷刷刷刷”连展“霸皇决”手法、“龙飞九天”、“战龙在野”、“水龙入海”,反而迫退梅步昌。
梅步昌怒如山涌,暗道:“如连这慕容山庄的杂种,兀自抢夺不下,还谈什么雪耻复仇?”一横心,施出“五鬼阴风爪”,指端迸出五缕黑气,嗤嗤作响,全力抢攻。
他功力胜过王笑笑不少,这一来,饶是“霸皇决”天下无双,怎奈王笑笑火候尚浅,撑架不住,连连后退。只是梅步昌想在十招八招内,击败王笑笑,依旧是不可能的事。蔡灵灵在王笑笑喊“冲”之时,她莲足一顿,身如彩燕,意欲由空掠出。两个黄袍人四掌齐扬,带起一片狂飙,袭向蔡灵灵。
蔡灵灵那将他们放在眼里,玉手双抖,那两人但觉劲气如山,“登登登”连退五六步,气血翻腾,已然身负重伤。这还是蔡灵灵手下留情,不然二人非死不可。蔡灵灵却借着他们掌力,一划一拍,娇躯轻飘飘地落到七丈开外。她若想走,那真是轻而易举的事,谁也拦不住她。只是回头却见王笑笑被梅步昌截住厮杀,登时又回身扑来。
这也是梅步昌计算好的,他算准了只要能拦得住王笑笑,蔡灵灵决定走不了,故他一意对付王笑笑。钟离早已有备,立刻抖掌迎上。他功力不在梅步昌之下,蔡灵灵竟无法立时冲过,连换三招,蔡灵灵黛眉一挑,怒道:“我还当你是好人,你原来不是,我不留情啦。”
钟离笑道:“老朽职责攸关,姑娘恕罪。”口中说着,手下全力施展他毕生心力所练的“神鹰八掌”,诡异莫测,有如鹰博隼护。
蔡灵灵冷冷一哼,右掌虚捏,食中二指,若曲还伸,摇摆中,己罩住了右侧十余大穴,正是“以逸待劳”,武圣苦头陀所创“四象化形掌”的第一式。钟离骇然一震,已知非己所能接下。并力一招“银飞九天”,双掌一分,若拍若截,旋身出掌,勉强接下,依然被蔡灵灵纤纤玉指,轻拂过右肩。他右肩一痛,半身发麻,急叫道:“碧玉谷连环。”
蔡灵灵并未趁势攻击,娇躯一转,又扑向王笑笑与梅步昌搏斗处。钟离出手之先,早已命人布阵,所有五毒宫徒,个个长剑出鞘,火光之下,剑气森然。待他一下令,惊虹暴现,一片寒电似的剑幕,倏地卷向蔡灵灵。蔡灵灵睹状不由暗惊,身形一顿,运气出掌。她何等功力,虽是未尽全力,那威势,无人敢轻樱其锋。
这就显出这“碧玉谷连环剑阵”奥妙之处来了,她身形一动,方欲出阵,立刻又有几缕寒风,袭向背后要穴,不得不出招防卫,又自停下。双方出招均是极快,眨眼已是七八招,蔡灵灵芳心焦急已极,不由峻声道:“喂,你们如果再挡住我,我就要施展杀手了,快些退开。”那批大汉那听她的,更是猛攻不休,剑幕绵绵密密,恍若一座寒光四射的绵屏。
蔡灵灵见无人听她之言,银牙一咬,运足功力,连出“困龙日出”、“星月交辉”,登时两声闷哼,两名紫衣大汉,各中一掌,狂喷鲜血,飞出丈外死去。她这两掌都是“四象化形掌”中招式,这批紫衣大汉,纵然功力非比等闲,纵然“碧玉谷连环剑阵”奥妙无论,如何接得下来?
二人已毙,急切问,填补不上,余人见此威势,骇然楞立。蔡灵灵初次杀人,芳心也是一阵震栗,只是她一心在王笑笑身上,呆了一呆,即掠身而上。那些玄冥门下,将华、房二人围成一圈,虎视眈眈,并未插手。见到蔡灵灵扑来,虽感骇然,依然有三人迎上。
三人出手各自不同,当中一人使出“璇玑指力”,右边的是“天魔掌”,左边的是“化骨绵掌”。三人三般武功,包括了拳、掌、指,招式如狂风骤雨,穷极变化。三人以为这一联手,纵然蔡灵灵功力绝顶,缠个七八十招不成问题。那知蔡灵灵在连连受阻之下,杀机已然大兴,冷然喝道:“找死。”全力施出“以逸待劳”、“困龙日出”二式。
当中二人,一指刚出,蓦见眼前一花,一双纤白玉掌已印至胸口,登时心脉全碎,狂吼一声,倒地死去,七窍犹自鲜血泊泊。左边一人则被她一指点中“中府穴”,颓然倒地。这还是蔡灵灵见到那人惨死之状,心中一软,改掌为指的缘故。她更不犹豫,一幌之下,已攻向梅步昌背后。
梅步昌闻声知人,急急左闪。蔡灵灵这一连串动作,均如闪电般迅速,待魔教众人纷纷怒喝,伸手欲拦,早已不及。灵灵美眸流盼,却见五毒宫已将他们团团围住,摆下三道“碧玉谷连环剑阵”。那钟离也手执一柄精光闪闪的宝剑,亲自主持内阵,四个徐恒也自加入阵中。玄冥的人,却在外方又围起一道,重重包围,看来是想全力将他们留下。
转眼间,阵势已变,钟离长笑一声,道:“蔡姑娘,老朽劝你还是委曲一些,暂时留下,本教必奉为上宾。”
蔡灵灵强作镇定,啐道:“做梦。”
钟离道:“蔡姑娘自身纵然不惧,难道不为笑花郎设想?”
一语正道着了蔡灵灵心病,她回眸一顾,王笑笑犹在垂帘屹立,运功逼毒,心道:“怎办?笑哥哥不知几时才能完功,我一人自保虽可无虞,却无法兼顾笑哥哥……”她忧心炽然,一筹莫展,竟然忘了答话。
梅步昌在阵外却狞笑道:“钟离兄何须多与这丫头罗唆,肯或不肯,一句话就是了。”
蔡灵灵方在忧急,忽闻一个欢畅扬溢的声音唱道:“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浮世滔滔人情渺渺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传一曲天荒地老
共一生水远山高
正义不倒
会盟天下英豪
无招胜有招
英雄肝胆两相照
江湖儿女日见少
心还在;人去了
回首一片风雨飘摇“那歌声洪亮苍劲,刺入耳鼓,一闻而知出自绝顶高手之口。
歌声甫落,忽听另一苍劲雄浑的声音道:“老和尚,好悠闲啊,我徒儿歌魔的名头可不是盖的,他的歌曲也被你盗用了,是不是很舒服啊,不过,我徒儿若逢不测,看你这张老脸往那儿放?”
只听那老和尚哈哈一笑,道:“去,去,去,我知你是耽心你那徒弟的安危,偏要把我扯上。”
两人这一出言,在场的人,多猜出是当年的邪神,如今的淫魔李长风,与那苦头陀慈航大师了,随见林中走出二人。一人身躯伟岸,白眉白发,肤色晶莹,身穿紫袍,正是邪神李长风。另一人矮矮胖胖,头上光溜溜的点了几个戒疤,面上却是丰颐广颊,红光满面,手摇佛尘,道不道,僧不僧的,除了苦头陀慈航大师外,再无一人是如此形态。
王笑笑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自己的师父来了,心中不禁欢喜的叫道:“师父,慈航大师。”
忽听梅步昌喝道:“淫魔。”
苦头陀接口道:“叫你家佛爷怎地?”
梅步昌目光一梭,道:“谁跟你这个秃驴讲话了?”
碧玉谷掘宝,苦头陀虽晚至一步,梅步昌并未见过,但王笑笑的外援之类的,他们早已打听的一清二楚,苦头陀相貌奇特,他怎能不晓。邪神李长风却理也不理,峻声道:“徒儿,师父早已说过,你那点武功不足恃,如今苦头吃足,总信了吧。”虽是峻声而言,那庞爱之意,却是溢于言外了。
第126章、高人相助
王笑笑笑道:“师父的话,笑笑是始终奉为金料玉律,几时不信来着?”语锋一转,又道:“不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笑笑以为这一番苦头,非常值得。”转来转去,依旧是自以为是,故态不改。
邪神李长风怒哼一声,心道:“想我李某人连借偌大的邪神谷都整顿的有条有理,嘿嘿,想不到临老却降不住一个徒弟,也是异数。”想训斥几句,却又不忍,向蔡灵灵道:“蔡姑娘,小孙蒙你援手,得免丢人现眼,老朽这里谢过了。”
王笑笑暗暗笑道:“师父分明是有意给我难看。”一推蔡灵灵,低低地道:“我师父对你说话了。”
苦头陀也哈哈一笑,道:“仙骨珊珊,洗脱凡尘,兼又功力超凡入圣,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了。”
蔡灵灵脱口道:“师父,头陀爷爷,叫我灵儿嘛!彼此都是一家人,为何如此客气?”突然娇羞不胜,螓首低垂。她仓猝间,随着王笑笑呼唤,事后回味,大感羞涩。
邪神李长风与苦头陀早已隐身一旁,观察蔡灵灵对王笑笑的情意,自是洞若观火,此际见她娇靥飞霞,更添艳色,不由暗道:“此女居然不避人目,众目睽睽下,投怀送抱,对笑笑的情意,不问可知……论容颜,不减青青,嘿嘿,天下艳福,难道都叫莫容山庄占尽了。”
他想在心里,苦头陀却笑道:“笑笑,好福气啊,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叫李老儿师父,李老儿真要喜翻了心。”他口没遮拦,说得蔡灵灵头都抬不起来了。
几人隔着五毒宫与魔教的人交谈,旁若无人,令梅步昌与钟离等,均觉不是意思。钟离干笑一声,道:“来者可是当年的邪神谷主,及逍遥仙李大侠?”
梅步昌也嘿嘿冷笑,道:“如今也该叫李大侠了。”言下自是讥笑邪神李长风归向侠义道了。
邪神李长风双目上翻,道:“果然长进了不少。”他这气势,梅步昌是再也学不来的,淡然一语,便将梅步昌傲态压下,再难说出一句讥讽的话。
王笑笑大感兴奋,暗道:“师父不愧一世之雄,这份气势,我就望尘莫及。”要知他禀赋中,即含有邪神李长风之气质,故有此想。
但见邪神李长风冷然一瞥钟离,道:“老夫昔日曾闻关外有位”天机秀士“,以”神鹰八掌“称雄李山墨水之间……”
钟离哈哈一笑,道:“鄙野之人,贱号有辱清听。”拂髯一笑,又道:“老朽当称李谷主为谷主呢,抑或淫魔,还是大侠?”
邪神李长风暗暗忖道:“这钟离,心机可较梅步昌深多了。”冷冷地道:“老夫姓李名长风,随你阁下称呼吧。”
钟离笑道:“那就称李谷主好了。”隐隐讽刺邪神李长风今昔身份之别。邪神李长风冷然一晒,却道:“钟坛主围住小孙及这位蔡姑娘,莫非仍想一战?”
钟离暗道:“观眼下情势,再想得逞,无异痴人说梦。”竟不与梅步昌商议,手一挥,道:“五毒宫的弟子,全部退下。”
那批紫衣大汉,登时如潮水般退到一边,围在最外的魔教教徒,无可奈何,任他们通过。徐恒老大面现不忿之色,口齿启动,似欲出言,但仍随众退下,不出一声。梅步昌勃然大怒,传音道:“姓钟的,你想拆伙不成?”
钟离亦传音道:“眼下形势,梅兄当较小弟清楚,动手与否,小弟听凭梅兄之命。”
梅步昌心头虽怒,但他非全无心机之人,知道委实无半分胜算,钟离话说得好听,真动上手,不扯自己后腿就是好的了,怒哼一声,传音道:“好,姓钟的,今天的事,我看你如何向你们教主交待?”
钟离微微一笑,拂髯不语。梅步昌气无可出,暴吼道:“本教弟子,全部过来。”
展眼间,形势大变,似乎俱有罢手之意。蔡灵灵忍不住道:“师……李爷爷,头陀爷爷,不要让他们逃走了一个,司马伯父的事还未了结啊。”
她这次改口称邪神李长风为“李爷爷”,邪神李长风知她女孩子面嫩,倒也不觉突兀。苦头陀却专爱挑这些小毛病,笑眯眯地道:“李老儿又要恍然若失了,灵儿,你可知道?”
只听梅步昌狞声道:“姓蔡的丫头,你口气不小啊!几时让你见识老爷手段。”
钟离却微笑道:“蔡姑娘误会了,司马神医现时正做本教贵宾,愿以他的医术藉本教之力,普济苍生。”
蔡灵灵先是樱唇一厥,撒娇道:“头陀爷爷,亏您还是长辈呢,为老不尊,再不改,我以后不叫您爷爷了。”继而一撇小嘴,不屑地道:“姓梅的老鬼,你有什么厉害手段,何不现在就使出来?呸!吹牛皮,不害羞。”又向钟离冷笑道:“你这人口蜜腹剑,最坏了,什么贵宾?分明是被你们掳走了,什么普济苍生?分明是施虐天下,难道莫名山莫容山庄,会比不上你们这旁门邪教?”
她一张小嘴,既要应付三方面,玉面神色,也转换三次,这一种娇憨活泼之态,别说苦头陀听得呵呵大笑,就连梅步昌、钟离也不觉得挨骂了。王笑笑却轻轻一扯她,道:“你先别插嘴,听我师父处置。”
蔡灵灵回头道:“我怕你师父不知此事,被他们骗了。”
王笑笑低笑一声,道:“我师父何等人物,焉容这批人占便宜去了,你大可放心。”
蔡灵灵这才不语。他俩这情形给旁人看了,有人固然暗赞一对璧人,除了王笑笑,他人也配不上这若解语名花的蔡灵灵,有的人却心中暗妒。尤其那徐恒老三,竟炉火中烧,再也难忍,大步走至钟离前,一躬身道:“小侄请命搏杀王笑笑。”
钟离道:“三公子,请退下。”
徐恒老三道:“钟坛主……”
钟离面色一沉,道:“连三公子都知法犯法,教下弟子又当如何?”
徐恒老大忽峻声道:“老三,钟坛主生杀在手,你不知机,是想死么,”徐恒老三悻然退下。
钟离皱眉道:“大公子言重了,老朽承受不起。”徐恒老大冷笑不语。钟离暗骂道:“你们自恃教主之徒,胆大妄为,比莫容山庄小儿差得不知那里去了,上去还不是送死。”
自钟离撤退五毒宫徒,至徐恒老三出阵退下,也不过几句话工夫,邪神李长风已不耐烦道:“是战是和,你们决定没有?”
钟离道:“李谷主与李大侠来此已久。想来必知本教不过欲请华公子与蔡姑娘权为敝教贵宾而已,既然诸位不愿,老朽也不好相强了。”说毕打了个哈哈。
王笑笑暗道:“这姓钟的脸皮真厚,方才之事,有目共睹,他睁眼胡扯,居然还面不改色。”只是他平时调皮,逢到这种场合,却识大体,知邪神李长风必有用意,并不插嘴。
蔡灵灵那能忍得住,道:“乱紫成李,脸皮比城墙还厚。”
苦头陀笑道:“刚才是谁大放臭屁,弄得佛爷连隔夜的粮食,都要吐出来了。”梅步昌沉脸不语,钟离佯若未闻,都看邪神李长风如何回答。
却听邪神李长风道:“既然如此,老夫等就告辞了。”他气质果以大变,换成以前,那能连一句讥晒之言都不说的道理。转向王笑笑道:“笑笑,走吧。”
王笑笑心念一转,拉着蔡灵灵玉手,神色自若,缓步走向李、李二人停身之处。蔡灵灵想起适时情形,觉得实在太便宜了这些人,行过钟、梅二人的前面,不禁狠狠的盯他们一眼。那五毒宫及魔教的人,?(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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