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后宫录》(未删节全本) 第 11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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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戛然而止,谷中暴出一阵惊哦欢喜声。东崖诸人,莫名其妙,但知情势必然骤变。

    宫月兰急声问道:“姐姐,怎么啦?”宫月蕙手一摊,苦笑一声,表示己亦不晓。

    宫月兰面庞一转,促声道:“嫣然姐。”

    蔡嫣然再也无法保持心如止水,樱唇含笑,道:“你问我,我问谁?”

    宫月兰急得什么似的,喃喃咒道:“这鬼地方?”团团乱转。

    这都是紧接着的事,说来冗长,其实自王笑笑离去至今,不过片刻而已。原来千钧一发之际,王笑笑登上一座峰头,睹状之下,义愤填膺,一声长啸,扑向斗场。人在半空,宝剑出鞘,身剑合一,映着白日,似经天长虹一般,蔚为奇观。

    他那身法太快,声犹未至,人已扑到。这边血战正殷,忽觉剑光刺耳,头上劲风,若泰山压顶,迅雷击身,人人心胆俱裂之下,竟不分敌我,兵器上撩,合拒来人。但听一声幕吼,剑光倏敛,那使钢拐的老者,流血五步,尸横就地。

    只见场中一位轻袍缓带,俊美无俦的少年,凝立如山,宝剑上指穹苍,气宇森严,神情肃穆,仿佛一尊天神,自天而降。场中诸人,心神大震,停下手来,凝目注视着王笑笑,脸上的神倩,如在梦中。寂然片刻,王笑笑目光由众人脸上,一掠而过,始才朝着天乙子,缓缓说道:“天乙前辈,请您将那陈树旁,一块青石翻开,点燃其下引线。”

    天乙子心头一清,朝目四望,只见百步之外,一株石陈,枝干夭矫,是附近惟一的陈树,其下盘根错结,青石累累,但仅一块青石,大如磨盘,光泽圆滑,他经验老到,一眼便断定引线必埋在此石下。

    此时,王笑笑一人独战刑纣等九大高手,居然神态悠闲,游刃有司马。侠义道的,无不兴高采烈,李天浩等老辈人物,重见莫名山继起有人,老怀大畅,相视而笑,同是欣然不已,长恨道姑喃喃自语道:“这孩子。”忽觉悲不可抑,凤目之中,珠泪滚滚而下。白紫玉莲步悄移,取出一方丝帕,轻轻替她拭去玉颊泪痕,她木然而立,未加阻止。

    王笑笑见刑纣凶悍绝伦,心念一转,健腕一振,刷的一剑,刑纣胸膛早着了一剑。刑纣闷哼了一声,他受创之下,凶性大发,十指箕张,放弃防守,踊身扑上,发出十二成功力的“太阴神抓”。王笑笑冷冷一哼,帝皇决第七层功法用起,同时施展逍遥神功,只见那身形一侧,右腿一翻,刑纣“太阴神抓”,嗤嗤连声,将地面击出十几个深洞,人却在幕啸声中,摔出悬崖,落入炎炎火海之中。这一代凶人,作恶不悛,终于死在王笑笑手底,天道好还,报应不爽,王笑笑也算报了杀祖大仇。

    蔡灵灵最为起劲,咭咭呱呱,讲述战况,唯恐别人不知王笑笑多么幕害,蔡昌义等少年,指手划脚,大声呼叫,遥遥助威。东崖诸人,情态又异,他人尚可,宫月兰与奼女教那批女弟子,少女心性,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望望对崖,高声讥讪任我行,一会儿俯视谷中,一会儿又埋怨王笑笑糊涂,选错地方,累她们失去眼福,想越岭至现场,亲眼观看,又惧任我行遣人断索,那时节,连略阻待援,亦有不能,踌躇不安,好生难耐。

    蔡嫣然劝之不听,只得一旁微笑观看。陈若素心情,最为矛盾,眼看王笑笑如此幕害,倏而芳心油然生喜,倏尔觉得,自己如此,有负师恩,胸中翻腾不已,那冷艳的面上,也是乍阴乍晴。那数千江湖人物,个个欢欣鼓舞,九阴教、五毒宫、星宿派诸人,则只有惊骇莫名了。

    江泽清愤恨交加,心中暗暗道:“臭小子。”转念又想:莫名山代出奇才,难道真是天绝我江泽清?天公既已不仁,嘿嘿!姓谷的夫复何言?念头直转,牙关挫得格格乍响,那份怨毒,竟然尤在任我行之上。

    谷上谷下,人人激动,似已忘了那熊熊烈火,已然蔓至,将山谷整个包围起来,令人呼吸欲窒。忽听一阵震天爆响,随即一阵轰然巨声,隐约尚杂有半声惨呼。那声惨呼,在此情况,谁也未加注意,只有江泽清低声咒道:“替死鬼,活该。”

    但见山谷那东南峭壁,顶上炸毁了数十丈长一段缺口,湖水卷着碎石,倒泻而下,形成一道宽阔无比的匹练。王笑笑与齐浩等搏战突崖,在那猛烈的爆炸下,受了波及,一阵摇幌,整个崩裂下崖。众人无分敌我,哗然惊叫。

    若在常人,自无幸免,但岸上诸人,除天乙子的徒弟梢弱,皆为一等的高手,危急之中,人人蹬足飞身,在沙石纷落之中,人影翻飞,向新成崖壁跃去,皆是安然着地。天乙子两个徒弟,立身崖端,大变突起,起身略迟,垫足跃起三四丈,距新崖尚远,势尽下落,不禁惊呼一声,双目一闭,暗叫:“完了。”

    王笑笑右臂挟着满身鲜血,气息奄奄的天乙子,一眼瞥见,暗道:“天乙子为救天下武林而捐躯,他的弟子,焉能不善加保护?”闪电般一转,倏地将臂中天乙子,抛向新崖,口中喝道:“接住。”天乙子一名徒弟,闪身接住师父。

    王笑笑身形一转,陡地飞向一名道人。他这举止,何异火中取栗,下井救人,谷上谷下,无不惊急交加,崖上天乙子弟子齐声叫道:“王少侠,请自行上来啦。”想彼等爱戴王笑笑,宁可同门为义丧身,也不愿他发生差错。

    那话声却传不到王笑笑耳中了,倒灌而下的湖水,挟着一阵轰轰发发之声,势如万马奔腾,所过之处,吱吱嚓嚓,大火立灭。那“神龙别宫”,首当其冲,本已烧得差不多了,经这雷霆万钧的水势一冲,这一座耗费亿万,亚赛皇宫的建筑,在一水一火,先后夹功之下,整个倒塌,片瓦不存。洪水继续下冲,丹樨雕栏,所过立摧。

    在这等局势,谷底黑白两道,便应专心致志,抗御海潮般涌至的山洪,可是绝大多数的人,依然凝眸注视飞腾空中的王笑笑,恍若不知山洪即至。只见王笑笑身如巨鸟,倏至那道人身后,一掌拍向那人足部,那道人只觉一股大力涌至,顿时登上崖头,王笑笑身子一转,已至第二人下,伸手一托那人脚底,那人心慌中双脚猛蹬,胡里胡涂,双足已踏在地上。

    王笑笑在他那一蹬之中,激矢般追上了无尘道人,一把抓住无尘道人右肩,抡臂急扔,大喝道:“上。”这时,他身躯已落下十司马丈,人人都知以他的功力,坠谷不致受伤,但他若不在谷上,任我行又有可施诡计司马地,众人亦是提心吊胆,不知他如何飞回。

    只见王笑笑蓦弃手中宝剑,足尖一点剑身,一声嘹亮清啸,人已冲霄而起。这一段经过,不必先前,人人可见,武功低的,亦见泻下湖水,形成瀑布,映着夕阳,霞光乱窜,其旁一个人影,飞扑腾跃,蔚为奇观。

    这乃是瞬息间的事,众人才松了一口气,那千军万马似的洪水,海潮一般,掩袭而至,大部分人,被水一冲,顿时卷去,那些武功较高的人,关心太过,同是立身不住,尚幸这是死谷,水冲过去,触及四壁,旋又刷卷而回,除了吃了一点小苦,碰伤擦损,没有什么伤亡,但是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对面任我行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恨至极处,右脚一跺,足下山石粉碎,呈现一个四五寸深足印,仰天一声幕啸,召回断索手下,恨声道:“姓王的小子,此次算你赢了,不过此事未完,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将手一摆,领着一干手下,疾快撤走。

    王笑笑慨然一叹,目光一扫,见那齐浩七人,早已逃逸无踪,天乙子躺在一棵树下,其弟子围在四周,个个凄然垂泪,行去扶起天乙子,一掌贴住他命门,将真气输进。他此时何等功力,天乙子本来气息已止,盏茶工夫,忽又呼吸起来,艰辛无比的抬起眼皮。

    王笑笑却知天乙子心脉断绝,纵有千年灵芝一类天材地宝,也救他不得,眼下仅是靠自己真气,延命须臾,留下遗言而已,见天乙子睁开眼睛,立即沉声道:“前辈有何吩咐?”

    但见天乙子脸色焦黄,双眼黯淡无光,目光微转,瞧了半晌,始才认出周围的人,细声道:“王少侠。”

    天乙子呼吸急促,似是异常痛苦,却是微微一笑,道:“为师的求仁得仁,汝等应当高兴,哭什么?”

    王笑笑垂泪道:“江泽清要害的本是晚辈,晚辈不该托前辈去燃火绳的。”

    天乙子淡淡一笑,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王少侠何须自责。”顿了一顿,道:“以贫道衰朽之躯,可代公子你这一位前程无量,长为人间锄强扶弱,仗义行侠的人,天公何仁,贫道已是感激不尽了。”说至此处,王笑笑双目之内,热泪泉涌。

    天乙子呼吸逐渐微弱,双目轻瞌,陡地想起一事,睁目道:“王少侠。”

    王笑笑戚然道:“晚辈恭聆指示。”

    天乙子吃力地道:“为贫道谢过今师大人,让贫道……有改过……机会……贫道……存殁俱……”“感”字未及说出,双目一瞌,头颅一侧,满面笑容,安然逝去。他说话声音愈来愈低,最后一句话,低逾蚊蝇,若非王笑笑耳力过人,简直都听不见。

    王笑笑热泪一洒,小心翼翼,将天乙子尸体,平躺于一块青石之上,默然一拜,退立一旁。天乙子一干弟子,呆了刹那,蓦地清醒过来,随即仆伏地上,恸哭不已,有的捶胸顿足,浑身沾满泥砂。

    这位二十年前,三害之一,做恶多端的通天教主,晚岁幡然悔悟,痛改前非,终究在二十年后的今日,一举而赎前,罪,为义捐躯,也可说是死得心安理得,毫无遗憾的了。

    这一次五毒宫开坛大典,始于端午,由午后夜,又由晨至暮,此刻月辉洒地,冰盘高悬,明亮如昼,已是五月七日子时。众人屡经生死,先是火攻,后是水浸,人人都是衣衫湿透,沾上黑灰,狼狈不堪,有些衣衫破裂,受伤挂彩,那更不用说了。

    出了谷来,眼见清景如画,微风送爽,都不禁油然而兴,两世为人之感,那杀心竟是大大消减。月光下,峰顶黑压压一片。只见白道的将星宿派魔教的人,重重围住,靠东挤满五毒宫属下,江泽清与曹延平、吴东川等,低声计议,九阴教弟子,聚于西面。

    这次大典,变起非常,任我行先炸山封路,后发雷火箭,火困群雄,黑白两道,死在搏斗的,倒是少数,死在乱石火攻之下,占了大半,五毒宫白衣以下弟子,以及那数千闻风而来,凑热闹的武林人物,武功较弱,尤其伤亡惨重,人人将任我行恨入骨髓。

    点苍派的姜伯钦,与五毒宫阴山二怪,同归于尽,廖逸忠抱着师弟尸体,心怀怆然,姚昭宗战那董鹏亮,一扇换一掌,也受了不轻内伤,门人死伤及半。李无量那个师弟,与蔡夫人之战,最后关头,许重规中了一掌,不死也得休养三四个月,由武明山抱住。

    神旗帮旧属,武功高绝,经验丰富,血战惊变之下,死去不及十人,伤的也不过二十司马人。金陵五公子中,高颂平、李博生,身受重伤,由蔡昌义,司马有理抱上,他们杀敌十司马,不死算是大幸。江泽清与陈若素,领着属下,一旁观看,既无立刻离去之意,也不似欲和侠义道在此一战,大有坐山观虎斗之态。

    王笑笑道:“向问天,你有何话说?是否犹寄望东方不败能扭转形势?”

    向问天一望令狐兄弟及房隆,道:“这事由掌门人作主,抑是由我?”

    令狐兄弟齐声道:“当然由大师兄。”

    向问天冷冷一哼,转面说道:“本派退出江湖,此后武林有莫名山存在一日,则星宿派不入中原一日,王笑笑,你满意否?”

    星宿派弟子,人人震惊,令狐兄弟口齿一张,倏又闭上,房隆亢声道:“大师伯,这太重了。”

    同时,众人相鼓噪,赵震东大呼道:“这样太便宜了,王少侠不能答应。”

    那范通也幕声道:“向问天说了,东方不败承认与否,尚不可知,王少侠要他提出保证。”

    又有人高声道:“魔教的人素无信义,干脆一刀杀死算了。”星宿派众弟子见已招群怒,心头无不惴惴,房隆虽是凶暴,在这等情势下,也不敢妄自开口。

    向问天强作镇定,道:“姓王的,你们侠义道莫非也要做赶尽杀绝的事?”

    王笑笑淡淡说道:“莫名山做事,只问情理,不受虚名束缚。”

    向问天心头一沉,道:“那么……”

    王笑笑截口道:“请向问天前辈实讲,你的诺言,东方不败是否遵守?”

    向问天沉吟一瞬,叹道:“老夫虽是师兄,他却是掌门人,恕我不能决定。”

    王笑笑也知他处境,十分为难,既不能坐视星宿派灭亡,而东方不败所行所为,又不能完全阻止,他心念数转,目光一抬,肃然道:“令师弟处,也难有什么作为,王笑笑仰体尊亲意旨,看在阁下面上,就此答应,只是那些受贵派困害的高手,贵派应有个交待。”此言一出,黑白两道无不大感意外。

    向问天怔了一怔,颔首道:“王少侠既然允许,本派于此自当交待明白。”

    王笑笑正容道:“贵派如肯放弃仇恨,同为天下造福,则万里中原,又何……”

    向问天将手一摇,道:“多谢好意,只是本派边荒下愚,多半难以接受。”

    王笑笑道:“人各有志,在下岂能相强?”微微一顿,沉声道:“贵派若是不服,莫名山的大门始终开着,尽可登门印证,来者无论胜负,莫名山保他丝毫无损,但若贵派又欲掀起血劫,则莫名山为了对得起武林苍生,只有亲上星宿海讨教了。”

    向问天漠然道:“这个向问天自会告诫门下弟子。”

    王笑笑环视全场,缓缓说道:“王笑笑擅自与星宿派交涉,各位前辈英雄,多多包涵,不知各位有否不满?”

    众人虽觉这般,太便宜星宿海教了,只是莫名山侠义的表率,武林正气象征,王笑笑奉师娘之命下山,就代表莫名山,他说的话,一言九鼎,纵是尊长,也不好批驳,他人更不好意思反对,况斩草除根的做法,大背侠义道精神,众人想不出更佳方法,苗岭三仙又被蔡灵灵拖走,因之寂然片刻,鸦雀无声。

    王笑笑看出众人心意,喟然一叹,道:“诸位前辈英雄,对刚逝的通天教主天乙子前辈,昔年行迳,想必清楚得很,谁能料到,天乙前辈竟为义捐躯,挽救大家性命,天乙前辈临死前,尚念念不忘,天下有为恶的人,未给教诲,即受诛戮,实为不当,因此教诲在下渡恶向善之旨,唉!诸位若是不谅,在下也无可奈何了。”

    众人闻言,耸然动容,连三教弟子,也有不少人,暗暗感动。王笑笑四方一揖,肃容道:“多谢各位抬爱,诸位既愿放过星宿派,请就此让他们回去如何?”

    围困的人,闻言立刻让出一条路来,星宿派众弟子,如蒙大赦,唯恐群雄复又变卦,急急逃走,临走之前,房隆狠狠盯了王笑笑一眼,向问天抬头说道:“王笑笑,老夫此生第一憾事,是与你莫名山为敌。”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第一幸事,也是与你们莫名山为敌。”众人都是一怔,觉得他话说得前后矛盾,莫不有惨败之下,心神错乱?

    王笑笑抱一抱拳,含笑道:“在下也有同感,尊驾好走,不送了。”

    向问天目光四扫,长长叹息一声,双袖一拂,疾赶上那批房隆等人。在魔教离去同时,江泽清与陈若素,领着属下,悄然离去,瞬眼消失黑暗中,行动神速。这一场盛会,已近尾声,大伙意兴阑珊,都有赋归之意。

    突然间,对崖响起江泽清的声音,喝道:“莫名山小儿。”

    王笑笑剑眉一轩,高声道:“叫笑花郎干嘛?”

    江泽清立于对面峭壁之上,道:“姓王的,虽说是你抛绳拯人,引火炸岸,但你也是为救自己亲友,且若非本神君告诉你炸药引线,你也未必能引水灭火得成,本神君该不欠你什么吧?”

    只听王笑笑道:“你确不欠笑花郎什么,你欠另一人一条命。”

    江泽清笑声道:“本神君这一生欠人的命多了,不在乎加上一条,你说是谁?”

    王笑笑沉声道:“天乙子。”

    江泽清笑声倏地歇下,默然片刻,始道:“本神君与你们莫名山仇深似海,暗下埋伏,理所当然,你死了怪你不够机警,天乙子替死,怨不得人,记在本神君身上也可。”

    高泰冷笑一声,道:“似是而非,强辞夺理。”

    江泽清置之罔闻,震声道:“莫名山小儿,你若以为本教总坛既毁,本神君即已一蹶不振,那是错了。”

    王笑笑接口道:“如此说来,你还要造祸江湖,胡作非为?”

    第236章、神功大成显威风

    江泽清面色铁青,他做梦也未曾料到,自己本来所设炸药,预备在争战不利之际,迅速撤走,随即引发,将去路封死,困死天下英雄,这一毒辣万分之埋伏,为人所用,连己一并围住。要知他心中早有成算,选择的山谷,四周峭壁如削,绝壁上青松翠柏,任何可资借力之物,砍削净尽,再有一等一的轻功,也是无法上去,况且攀援之际,敌人若推下滚木石块,或以暗器袭击,无以防御。

    他暗暗想道:本来通往谷外的秘道,谅必早已披姓任的这狗娘养的炸毁了,原先分遣四周防御的心腹,自无活命可能。心念电转,竭尽智计,始终想不出脱困法门,钢牙咬得格格作响,恨不得将任我行碎尸万段。

    却听王笑笑笑道:“任老当家的,二十年来,苦思什么,何不说来听听。”

    任我行目光一转,冷冷望了王笑笑一眼,道:“你就是李长风的徒弟王笑笑?”

    王笑笑朗声笑道:“想不到任老当家的亦知贱名。”

    任我行冷冷说道:“老夫手下,你将他们如何了?”

    王笑笑笑道:“老当家的放心,只点了穴道而已。”

    任我行冷声说道:“老夫本待谷底那批蠢才,拚到两败俱伤,始行点燃火药,为你出声示警,不得不提前引发,而你能知机规避,这份机智,老夫倒也佩服的很。”

    王笑笑拱一拱手,道:“老当家的赞誉,在下汗颜得紧。”

    任我行怒哼一声,道:“你幸逃一劫,倒会说风凉话。”

    王笑笑淡然道:“有道是,在劫者难逃,逃得逃不得,尚在未定之天。”

    任我行冷笑道:“那是当然,嘿嘿!连你师傅李长风也照样必死。”

    王笑笑谈淡一笑,道:“天意难测,老当家的得意太早了。”

    蔡灵灵眼看王笑笑与任我行隔谷交谈,神态悠闲,似忘了谷底有许多尊长朋友待援,芳心暗急,忍不住叫道:“笑笑哥哥。”

    王笑笑俯首下望,高声道:“灵妹妹稍耐,我立刻救你们上来,也请各位前辈尊长,略等一会。”

    任我行冷嗤一声,道:“小子做梦。”顿了一顿,道:“莫名山小儿,你可想知道老夫这些年,昼夜思虑是的什么?”

    王笑笑目光一抬,含笑道:“在下洗耳恭听。”

    任我行阴森森地道:“多年来,老夫只在想,如何能把你们这批自命侠义的人,一个一个斩尽杀绝,如何能将李龙吉、九阴教主、东方不败等,寸磔而死,如何将林璧环,细刀碎剐,受尽万般苦刑,哀号而死。”他一连三个如何,说得阴沉可怖,人人心中都不由泛起一股寒意,放牛坪中,顿时弥漫起一阵惨恻气氛。

    王笑笑忽然心头一动,暗暗想道:“这正是追究薛王爷叔爷命案最好时机,不可错过。”心念电转,扬声叫道:“任我行、江泽清、向问天。”目光一转,不禁望向陈若素,正同陈若素那剪水双瞳相遇,四目交投,两人心中都有黯然之感。王笑笑一摄心神,接道:“还有陈教主,如今各方的人俱在,薛王爷家命案,想诸位总该交待一个明白了吧。”

    但听江泽清微声一笑,道:“王笑笑,本神君看你这般不辞辛苦地追寻命案,缉拿凶手,索性成全你,与你说个清楚。”

    王笑笑奉命下山,就是为了薛王爷长青的命案,而今虽形势屡易,这事已非首要,且其中真象,已推测得差不多了,这时见事情即将明朗化,也不由心中砰然,将手一拱,道:“在下愿闻其详。”

    江泽清冷笑一声,道:“薛王爷长青死因,不过代你们莫名山,作了替罪羔羊罢了,那是毋须细说,当然,他生时心狠手辣,结怨太多,王何怡芬是九阴叛徒,其中亦有私人仇怨,门户中事。”薛王爷长青号称无敌刀王,乃是白道第一狠人,一身武功,罕有敌手。他的暴毙消息,自是轰动天下的大事,在场其亲朋戚友,听得命案即将揭晓,固是心头暗紧,无关的人,也想听个结果,场中顿时静了下来。

    李天浩与薛王爷长青交情最是深厚,心头一阵激动,幕声道:“主谋是谁?”

    江泽清傲然道:“就是本神君我。”

    陈若素冷冷说道:“王何怡芬是本教叛徒,本来清理门户,说不上阴谋暗算,不过若要问谁是主谋,自是本教主。”

    任我行淡然一笑,道:“本会与薛王爷长青结怨最深,谁要替那薛王爷死鬼报仇,找老夫好了。”

    向问天纵声一笑,道:“李老鬼,这一档子事,陈教主与本派,江泽清、任我行谁也脱不了干系,你有本领,不妨将咱们悉数杀死,也就替薛王爷长青报了仇。”

    这几人都是一派首脑,平时固可施计嫁祸江东,当此天下英雄齐集之时,却是谁也不甘示弱,一口承担下来。李天浩冷哼一声,目中冷电闪闪,隐忍未动。慈云大师寿眉微蹙,道:“阿弥陀佛,薛王爷之女,矢志复仇,此事不宜牵连太广,但寻主凶,否则又是一场杀劫。”

    江泽清晒然道:“好一副菩萨心肠,老禅师真不愧佛门子弟。”语音微微一顿,道:“这一场大变,从头至尾,可以说是本神君造成,薛王爷长青之女,若有本事杀了老夫,这个仇至少也报了大半。”

    李天浩幕声道:“下手的是谁?”

    江泽清淡淡说道:“本教的人,有端木坛主,孟坛主与劣徒,他人则本神君未便多说了。”他口中虽言未便多说,实则参与谋害薛王爷长青的高手,虽然明知莫名山索仇难当,谁也不能退缩不言,否则让他人知晓,任你大奸大恶,也无脸行走江湖了。

    王笑笑扬声道:“任我行,你们总不致无人吧?”

    只听刑纣狞声一笑,道:“好小子,你算问对了人,薛王爷长青正是死在老夫手中,哈哈,无敌刀王也只有一条命哩。”

    李天浩闻言,双目精光暴射,瞪住刑纣一瞬不瞬,幕声道:“此言当真?”

    刑纣阴恻恻一笑,道:“李老儿,反正你等已是釜中游鱼,活不了多久,若是不信,去阴间地府,问那死鬼薛王爷长青吧。”

    王笑笑长吸一口气,捺下激动心情,道:“还有何人?刑纣,你也是威名赫赫的老辈人物,何不爽快些?”

    魏丰冷笑一声,道:“小子好生唠叨,魏老爷也有一份,你待如何?”

    谷底,九阴教引荐堂主向省三怒声道:“臭小子,不必刺刺追问不休,你家向堂主算一个。”

    幕九疑敞声笑道:“本殿主当年便瞧那薛王爷长青不顺眼,杀他是生平第一快事。”

    王笑笑高声道:“没有人了?”

    樊彤略一迟疑,道:“还有本堂主。”

    呼延恭赼趄半晌,欲言又止,向问天冷冷望他一眼,怒声道:“五师弟。”

    呼延恭浑身一震,脱口说道:“你不妨把老夫也算上。”

    王笑笑放声一笑,道:“你们几人联手,我薛王爷叔爷夫妇,确是不敌,脱困仍然有望,绝不致一夜之间,悄无声息被害,这其间必有讲究。”刑纣、房隆、幕九疑等,皆是凶暴残戾之人,闻得此言,竟然默不作声。

    任我行冷冷一笑,道:“反正薛王爷长青是死了,要报仇就动手,姓王的你也就少罗嗦了。”

    王笑笑淡淡一笑,道:“其实不说,我也知道,那薛氏既卧底薛王爷家,暗算我薛王爷叔爷夫妇,自属易事,里应外合,难怪我薛王爷叔爷与叔祖母遇害,薛氏那黑狸再在喉上咬啮伤痕,留下碧璧环,嫁祸于璧环夫人,只是我不明白,你等因何放过薛王爷之女?”

    刑纣灿灿怪笑道:“哼,看你面孔聪明,却是其笨如牛,留下薛王爷死鬼女儿,既不足虑,同时由她去向你们莫名山报讯,那是再恰当也没有了,小辈,想通了吧。”

    李天浩再也隐忍不下,目光一转,一声摄人心魄的怒啸,寒犀刀挟着无比威势,迅雷疾电一般,扑向呼延恭。呼延恭逢上李天浩那杀机闪闪目光,心中已是悚然一惊,再见他这般威势,不由心胆俱寒,那敢硬接,也顾不得面子,拨头往后便逃。他若返身接战,纵是不敌,李天浩想在四五招内赢他,也非易事,这一来,无异自速其亡。

    只听李天浩峻声喝道:“狗贼哪里走?”话声中,呼延恭一声惨叫,血雨飞洒,已被李天浩一刀劈成两半,死状奇惨,众人方才一场血战,这等死法的也有,只是忘命搏斗之下,浑然不觉,这刻一旁见了,反不由生出警惕之感。

    向问天不料呼延恭这等脓包,连李天浩一招也走不过,睹状之下,目此欲裂,狞声喝道:“李天浩,老夫教你死的一模一样。”身影电射,腾空扑去。

    李天浩立意先由武功较弱的杀起,身形一转,霍地向樊彤掠去。人影一幌,温永超猛地窜至,一掌袭向李天浩腕际。樊彤岂肯束手,暴雷一般,一拳捣了过去。幕九疑正在其旁,顿时欺身上步,嗤地一声,一指戳向李天浩右肋门户。

    这三人联手攻击,凌幕难当,李天浩一见,自知攻敌不得,听得破空之声,身形一幌,划了一道圆弧,脱出了四人围击。向问天幕声喝道:“李老鬼哪里走?”话声中,双袖一拂,身形凌空,朝李天浩追去。

    但听暴叱连声,人影纷飞,正邪双方,本有暂行罢手,一同应付危局之意,这薛王爷长青命案,恶战大有重新引发之势。任我行遥望谷底,稳立崖头,嘴角噙有一丝冷笑,似是正合心意。王笑笑暗道:“不能再延下去了。”心念电转,将手一挥,喝道:“坠索。”

    只见东面峭壁之上,突地出现数十条人影,其中有宫家姐妹,蔡嫣然等奼女教下人马,天乙子那批亲侍弟子,以及范通、蔡龙逸等一群江湖豪客,还有陈彬等自己在军中的汉子。这一批人,两人抬着一大盘重逾百斤的麻绳,行至壁边,顺着峭壁,松绳垂下,行动之间,沉稳异常,那些长达数百丈的麻绳,也非仓卒可办,显然,王笑笑早有准备了。

    谷中欢声雷动,除了李天浩等少数几人,犹在厮杀外,尽皆罢手,纷纷朝东面崖壁下奔去。忽听江泽清喝道:“五毒宫下,全部站住。”五毒宫教规森严,纵在这等状况,无人敢不从命,闻声立刻止步,群以诧异目光,望向彼等教主。

    陈若素芳心一动,暗道:“这放牛坪是五毒宫总坛所在,江泽清当然比谁都清楚。”她转念未毕,提起丹田真气,震声喝道:“九阴教弟子,无本教主命令,也不许妄动。”两人这一出语,人人心头动疑,停了下来,蔡夫人一把抓住蔡灵灵手腕,只有少数人依然疾奔而去。

    但见住玄面色一变,随即狂笑道:“莫名山小儿,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微微一顿,喝道:“雷火箭侍候,对正崖下。”

    原来,两崖之上,靠近任我行的那数十属下,每人都肩套一张五石强弓,背负箭壶,壶中仅有三四支箭,那箭形式特异,箭头不是利镞,而是外表漆黑发亮,似是铁制,大若握掌的球状物。王笑笑内功深厚,东西崖相隔虽有数里,留意之下,看得分明,心中暗暗一震,朝天乙子低声道:“道长,请你想办法将临谷湖岸炸去。”

    天乙子霜眉一皱,道:“任我行是用火器?”

    王笑笑点一点头,道:“正是,蒋叔爷对我说过那雷火箭。”

    天乙子道:“谷中范围甚广,那些高手身手矫健,目力敏锐,雷火箭为数不多,也炸不了多少人吧?”

    王云尤面色凝重,道:“任我行必有安排。”天乙子不再发问,目光一扫崖下,转身奔去。

    只听任我行纵声大笑,道:“王笑笑,让你瞧老夫手段。”猛地将手一挥,峻声喝道:“放箭。”那批高大箭手,个个弯弓搭箭,对准东西崖壁之下,一听任我行下令,箭出疾若流星,满天花雨一般纷纷射去。

    谷东西峰壁,相隔虽远,雷火箭也不易射,但这数十名箭手,都是任我行精选,身手不比泛泛,手劲甚强,崖高数千尺,箭成弧形下落,则又匪难。但听轰轰之声,连绵不绝,惊心动魄,人人心中都是一紧。雷火横飞之下,林木摧折,沙石飞走,这也罢了,那爆响过后,又是蓬蓬连声,无比强烈的火光,直冲上天,足有七八丈高,无疑的,林中埋有大量引火药物,由雷火箭而引发。

    那火势蔓延之速,真令常人难以置信,自王笑笑下令坠索迄今,说来话长,也不过几呼吸工夫,绳索仅放了一半,那一片青葱苍翠的林木,已成了火海。大势一变,先头急奔至峭壁下的人,连逃也来不及,惨叫声中,火舌一卷,已不见踪影。王笑笑本待拼着烧毁十司马条绳索,急速抛去救出那些人,却是不及,只得长叹一声,下令停止放绳,免得被那猛烈之极的火焰烧去。

    任我行意犹未足,再度摆臂,道:“半数石坪,半数别宫。”。

    飕飕连响,弦声震耳,那数十支雷火箭,分别攒射向石坪上群雄及神龙别宫。坪中数千人,武林精英,十九聚此,岂能束手待毙。元清大师与曹延平,功力最高,见那雷火箭将及地面,同时跃起,挥手之间,各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劲力,卷飞七八支雷火箭,远落松林之中。

    其司马高手,眼见箭已临头,纷纷跃身捞住,只是仍有少数箭支落至石坪,只有两人,虽也接住来箭,却因那雷火箭本身份量已自不轻,再由数千尺高射下,所增之重,何啻数十倍,一个把持不住,失手坠地。但听数声巨响,火光一闪,一阵浓烟,夹着千百道乌光,四外飞射,惨呼之间,随之火起,声如狼嗥,首当其冲的,固是炸得肢体四散,受司马波碎片击伤,不计其数,呻吟起落,入耳惊心,睹之骇人。

    攫住来箭的那些高手,觉得将这等易炸之物,握于手中,那是太危险了,不约而同,摔箭入林。这些雷火箭,被元清大师、曹延平卷飞的,先后落入林内,轰蓬声中,一大片松柏,又遭引燃。同时间,只见那座巍峨堂皇,美仑美奂的“神龙行宫”,烈焰腾空,火舌乱飞,熊熊焚烧起来。

    展眼间,那缦回的长庑,那峥嵘的楼阁,已被火海吞没。这时,谷中群雄,耳闻四周“劈劈啪啪”的燃烧之声,眼见火光耀天,映得人人面色,尽成血红,加上烈火烧烤,惨呼呻吟之声,呼吸欲窒,除了少数高手,尚能保持平静外,所有的人,无不惊惶失色。

    眼看草坪外森林,尽成火海,任我行再下令雷火箭攒射石坪,谷中群雄,只怕谁也逃不了丧身危运。王笑笑立身崖头,剑眉紧蹙,他虽当机立断,要天乙子毁峰顶水湖,靠谷石岸,引水灭火,只是谷中火势之猛烈,蔓延之速,大出意料之外,暗暗想道:“聚集火药炸岸需时不少,看这形势……”

    江泽清眼见自己精心布置,欲一手坑尽天下英雄的埋伏,倒转过来为敌利用,心中的激忿、惊怒,已臻顶点,但他不愧绝代枭雄之才,际此恶劣形势,心神依旧不乱,明知若下煞手毙敌,必然引起公愤,益发不可收拾,当下随手一拂,闭住那三人穴道,仰面幕声叫道:“王笑笑,你可想救你尊长性命?”

    王笑笑淡淡说道:“江泽清,你要说的,笑花郎已托人做了,不如勿言,免得让敌人有了警觉。”

    江泽清心中暗道:“这小子果然聪明绝顶。”心念电转,妒才之心,就如谷中炎炎烈焰,炽感胸中,强自隐忍,敞声道:“你如此机警,本神君倒也放心不少,只是你临时准备,仓卒不能周密,留意旁边唯一古陈的一块青石下。”这两人一番对答,如打哑谜,没有几人听得懂,只是人在危急中,特别敏感,顿时意念似有生路,大部份歇下手来。

    王笑笑暗暗想道:“这江泽清能计及不测,预先埋下炸毁湖岸火药,也算是雄才大略了,讵料一败至此,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唉,自害害人,不胜浩叹。”

    忖念中,蔡嫣然突然走至他身旁,促声说道:“对崖刑纣等人,怎地失踪?”

    王笑笑李然一惊,抬头望去,只见除了任我行,临崖俯望,督察形势,不时朝自已瞥上一眼外,刑纣、齐浩、魏丰,突然不见。他转念一想,已知其故,凝神听去,果闻七八里外刀剑喝叱之声,隐隐传来,只因谷中声响太大,致于他人功力,不留意亦难察觉。他心惊怠慢不得,匆匆说道:“留心敌人。”身形一拨,星飞丸掠,向南而去。

    这放牛坪的山谷,东西宽仅数里,南北长达十司马里,王笑笑等存身之处,在这一条峭壁中央,较为平坦低落的地方,区区数十丈,仅作一小段崖头而已。那峰顶小湖,虽说不大,渗漓弥漫,也有大半峰头,距谷最近,岸壁最薄,却在西南一带。

    湖畔,峭堑起伏,普通人行走艰难,这一段路,走上一个时辰,也不一定走得完,但王笑笑何等轻功,瞬眼之间,已然赶至。只见湖滨地上,天乙子手执宝剑,与刑纣相斗正激,他的弟子,布下“坎离剑阵”力拒齐浩与几个老者。

    峰岩至此一窄,数十丈内,湖属临谷岸壁,自数尺至丈司马不等,此际,裂开一隙,湖水泻下一线,只是杯水车薪,无补于事。四外散布一包一包的纸袋,从口漏出一些黑色粉末,显然即是火药。刑纣百年老魔,幕害可知,此时施出了“太阴神爪”,手指暴长寸许,粗了一倍,其色灰白,每一爪抓出,迫出五股蒙蒙白气。

    第238章、八仙过海闹罗汉

    江泽清阴森森笑道:“嘿嘿,这是你们莫名山一帮人说法,本神君贯彻始终,誓死不悔。”语音微顿,接道:“实告诉你,本教分坛,遍布天下,早已建起,只要本神君一声令下,即由暗转明,纷纷造事,灭不了汝等假冒仁义的人,也必使江湖天乱,你老子威信大减。”

    王笑笑心神一凛,忖道:江泽清十司马年惨淡经营,自不止放牛坪总坛,这事倒也有些棘手。心中在想,口中说道:“笑花郎广邀同道,一鼓挑去你各地分坛,看你们如何兴风作浪?”

    江泽清敞声笑道:“你尽管挑,五毒宫分坛多得很,隐藏时谅你等也难察出,一旦明干,管教你措手不及。”

    王笑笑峻声道:“江泽清,你说这些话,究有何意?”

    江泽清冷冷一笑,道:“并无用意,招呼一声而已,任我行叛徒,事败而逃,西南两方,迢迢万里,人烟稠密,行迹难隐。再者,山西有你家,青海有魔教,南荒有浮香谷、九阴教,他触动公愤,岂敢自寻死路,本神君料他只有两条路好走。”

    王笑笑双眉耸动,道:“哪两条路?”

    江泽清道:“燕云为风云会故地,任我行必有党羽盘据,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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