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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范飞安然无恙地回来,贺青梅、许静和胡锤都很有些意外,同时又喜笑颜开。只是贺青梅刚笑了一声,就板起了脸,气鼓鼓地走到了窗边,让范飞心里颇有些忐忑。毕竟他刚才在下楼时为了逼贺青梅放手,故意轻佻地摸了摸她的脸,还说了一句“梅梅,疼吗”,而现在,显然是到了贺老师算账的时候。
两个警察给范飞也做了个笔录,仔细地询问了一番事情经过,范飞基本上是实话实说,把凯迪用种种手段逼自己去比武的事也大致说了一下,只是没有提到牧攸他们,更没有提到老道士。
不知是罗四方还是牧攸打了招呼,又或是丁易出面打了招呼,加上打伤顾天翔的凯迪也正在抢救中,警察们对这件事并没有当场作出处理,搞完调查笔录后就直接撤退了,只留了两个警察继续呆在住院部维持秩序,并准备等凯迪他们抢救完后去做笔录。
“凯迪真被你打败了?”警察们一走,许静便兴奋地问道。
“嗯,手脚都被我打断了,也算为你们报了点仇。”范飞微笑道。
“范飞,有你的,我算没白交你这个哥们!”许静在范飞的肩膀上捶了一拳,看向范飞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些崇拜。
“你真没事?”胡锤在范飞身上到处捏了一下,检查他有没有缺少零件,就差扒下他的衣服给他做体检了。
“真没事。”范飞苦笑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贺青梅。
贺青梅正环抱着双臂站在窗边发呆,脸色也是少有的阴沉。
“贺老师……”范飞有些忐忑地叫了一声。
“我不是你的贺老师,我是梅梅!”贺青梅冷冷地答道。
“贺老师,对不起,刚才那不是事情紧急吗?”范飞赶紧解释道,“你当时硬拉着我不撒手,如果我不用点手段吓退你,然后跟凯迪走,凯迪那傻子一旦发起火来,当时在楼梯里就会大打出手,加上罗家有那么多人帮忙,你们就会很危险了。”
“就这些?”贺青梅终于转身看了范飞一眼,脸上的表情稍显柔和,却仍然怒气冲冲。
“就这些。”范飞垂头答道。
“是啊,你在为我们考虑,你很伟大,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贺青梅冷笑道,“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那样子,我以后怎么混?怎么为人师表?会有多少闲言闲语?”
范飞不敢吭声,心里也有些后悔。只是他听到贺老师气急败坏之下说出的这句“怎么混”,心里又有点想笑,却自然不敢笑出声来。
“梅梅,你放心吧,范飞会对你负责的。”胡锤见气氛太过紧张,于是猥琐地笑了笑,忽然插科打浑起来。
只是他这么一开玩笑,范飞和贺青梅的脸都忽然红了。
范飞既有些难堪,心中却又微微一动,贺青梅则是气急败坏地拿了个枕头砸在胡锤的身上。
“纯属开玩笑,活跃气氛!”胡锤脸上的猥琐神情不减,却赶紧求饶起来,似乎也有些怕这个弱不禁风的女老师。
“范飞,你也别拿保护我们说事,其实我知道你的真正心思!你是见我们受了欺负,所以要去争勇斗狠,为我们找回场子,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对吗?”贺青梅冷笑一声,重新转到了正题上。
范飞不敢吭声。
“范飞啊范飞,我真搞不懂你!别的尖子生树叶掉下来都怕打着头,一心只想着学习,你偏偏就想着争勇斗狠,还装病想休学,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贺青梅继续教训着范飞,“难道你就不要命吗?你就不想考大学吗?你今天给我写一份深刻检查,不能少于五千字,把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好好反思一下,保证下次不能再犯,否则我就叫你父母来我这里解释清楚!”
贺青梅前面说得激愤,后面却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胡锤和许静听了这几句话,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想笑却又只能憋着。
范飞听到后两句话,心中也有些感动,但犹豫了一下,却答道:“贺老师,命我是要的,不过……我确实不想考大学了。”
这是范飞的真心话,他在这一路上早想好了,考大学也无非是为了找个工作,但他现在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又刚赚了九十万,以后能赚的钱肯定更多,用不着去读大学、上班什么的,否则把时间花在读书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赚到足够的钱,与丁家平等对话。更何况,现在他的主要任务是搞定罗家,这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且有很大的危险,实在是无法与读书两头兼顾,也不想再连累老师和同学,所以经过今天的事件后,他毅然决定退学。
其实在罗勇事件中,范飞也对贺青梅提过不想考大学的事,只是那时还没有这一回这么坚决。
“不想考大学了?这事你想都别想!”贺青梅见范飞旧事重提,顿时有些慌了,赶紧说道,“范飞,你真是学坏了,居然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这怎么可以?你到底怎么考虑的?”
范飞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表情沉痛地说道:“贺老师,我今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以后没脸皮见你了,所以……”
“那事已经过去了,当时也是情况紧急嘛,你也是一片好意,我也就这么一说,不会真怪你的。”贺青梅赶紧说道。
“不行,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我主意已定,今天就退学。”范飞坚定地答道。
贺青梅气得脸都有些白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范飞,你不能这样!”许静赶紧拉了拉范飞的袖子,说道,“这件事,你和诗晨商量过了吗?”
“不用商量,这是我自己的事。读不读大学,对我来说不重要。”范飞淡淡地答道。
“可你得为贺老师着想啊,我们班就那么几个尖子生,诗晨转学了,九姐和冰哥现在又都在医院里躺着,学业也肯定要耽误好一阵了,如果你再一退学,贺老师怎么办?”许静急道。
“你不用劝我,这事真没得商量。”范飞摇了摇头,坚决地答道。
“范飞,你是怕连累我们吧?”贺青梅终于说了一句,“两次了!你每次怕连累我们时,就会做牺牲自己的这种事情,这一次还是这样,对不对?你为什么总是为别人考虑呢?就不能考虑一下你自己?”
“不,这一次不是这样,因为我有比读大学更好的赚钱路子。”范飞无奈地答了一句,总算透出一点真实原因。
“更好的赚钱路子?杀人放火还是贩毒?”贺青梅就像个被点燃的火药桶,声调一下子高了起来。
范飞不吭声,而且此后无论贺青梅说什么,他都不吭声。
“范飞,你别逼我!”贺青梅气冲冲地指着范飞的鼻子说了一句。
范飞还是不吭声。
“你别忘了,我可有你家里的联系电话!”贺青梅终于拿出了老师最常用的杀手锏。
“没关系,你去告诉我爸妈吧,我也正准备告诉他们退学的事,相信他们会支持我的。”范飞微微一笑,总算是答了一句。
把这九十万拿回家去,父母也会高兴坏了吧,还会在乎自己读不读大学?范飞有这个把握。
“我不是跟他们说退学的事!”贺青梅忽然冷静下来,端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瞬间又恢复了淑女风度。
“那是说什么事?”范飞有些疑惑了。
“你们先出去。”贺青梅看了胡锤和许静一眼。
胡锤和许静互视一眼,虽然很想听下去,但也只得讪讪地退了出去。
范飞忽然有些慌了,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第133章 我不介意竞争的
贺青梅把胡锤和许静赶出病房后,把门关上并反锁了,然后推着范飞来到了小阳台上。
“贺老师,你是想把我和罗家冲突的这些事情告诉我爸妈,对吧?”范飞挠了挠头,低声说道,“不过我早就把这些事告诉我爸爸了,他也觉得我该避避风头,所以他肯定会同意我退学。”
范飞自然是在撒谎,他历来是报喜不报忧的主,从未告诉父母自己与罗家冲突的事情。因为他知道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比较怕事,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一定会吓得不轻,说不定会把他们吓出什么毛病来。范飞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先发制人,让贺青梅觉得自己的底牌无效,从而放弃打电话的事情。
“是吗?罗家的事肯定要说,不过重点是说今天在楼梯上的事,还有上一次楼梯口的那些事。”贺青梅微微一笑,悠然答道,“我要去拜访一下两位老人,告诉他们你对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还要问他们一句,他们的儿子该不该对我负责?”
范飞顿时被吓得瞠目结舌,额头上的汗哗地就下来了。
上一次,贺青梅想插手罗勇的事时,范飞为了逼退她,不惜在楼梯口开了句让贺青梅嫁给他的玩笑。这一回,为了救下贺青梅她们,范飞又摸了贺青梅的脸,再次调戏了她一句话。这两件事虽然说是事急从权,但要抛开当时的情境细究起来,还真没法解释,尤其是没法向范飞的父亲解释。
现在的社会虽然比较开放了,但师生间的伦理道德还是存在的,师生恋算得上严重的问题,备受争议,大学还好说一点,但在中学这一块肯定是禁区。范飞的父亲范之然也是半个老古董,思想一直比较保守,很崇尚“天地君亲师”的思想,也一直让范飞把老师当成半个父母对待。若是范之然知道了这些事,恐怕要气得打断范飞的腿,甚至要把范飞赶出家门,和他永远脱离父子关系……
愣了好半晌后,范飞才吃吃地说道:“贺老师,你别开玩笑了,我和丁诗晨已经定下关系了……”
“我知道,不过我不介意竞争的。”贺青梅打断了范飞的话,微笑道,“还多亏吹叔刚才提醒了我,我总不能让你占了便宜,还不找你负责吧?那不是太吃亏了?”
范飞额头上的汗顿时更多了,想了好一会才无奈地说道:“贺老师,我知道你其实没那层意思,你不过是在逼我,但我根本没对你做过什么,我也不怕你要挟我……”
“既然这样,你就不会在乎我打一个电话,对吗?”贺青梅叹了口气,掏出了手机,开始查找电话簿,并一字字地读出了范飞邻居家的号码,还问范飞这个电话对不对。
“贺老师,我不退学还不行吗?”范飞顿时崩溃了,赶紧求饶。
“真的?不要勉强哦。”贺青梅笑盈盈地说道。
“真的,不过……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休学几个月?我有些重要事情要办,我保证高考时一定参加,而且一定能考高分,不会给你丢脸,不会拖全班的后腿!”范飞只得抛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不行,从今天起,你一天假也不能请!”贺青梅收起了笑意,板着脸说道。
“贺老师,你明知我该离开一阵子,好避避罗家的风头,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呢?”范飞一想到自己去武当山的计划要泡汤,顿时急了。
“为什么?我这个当老师的,就是放羊的牧人,牧人能让小羊离开自己的身边吗?你自己换位思考一下吧。”贺青梅叹了口气。
“原来你是想保护我!贺老师,你真好。”范飞顿时恍然大悟,心里一时间十分感动。
范飞顿时想起了今天在面对罗家那些如狼似虎的人时,贺青梅一直像小母鸡般护着自己的几位学生的英勇,现在她明知范飞有危险,也依然要用自己并不丰满的羽翼护着他。
范飞还想起了贺青梅今天说过的那句“朗朗乾坤”,看来她还是不信邪,不相信有人敢在校园里动范飞,不相信恶狼敢当着牧人的面吃小羊,所以硬逼着范飞去上学,要用学校的环境来护着他。
范飞还知道,贺青梅担心自己在校外继续惹事生非,所以要用上学这件事把自己拴在学校里,可谓是一心为了自己好。
“这回不说‘梅梅你真好’了?”贺青梅斜着眼瞥着范飞,脸上似笑非笑。
范飞脸一红,一时间无地自容。
就算再猥琐的人,心中其实都有一块神圣的领地,不容玷污,何况范飞只是个有些闷骚的学生而已。范飞一直把贺青梅当成半个姐姐看待,以往的那两句梅梅,也实在是遇到重大危险时的无奈之举,绝非有意调戏。
“贺老师,读大学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的……”范飞还试图做最后一次努力。
“范飞,我知道你有本事,以后可以赚到很多钱。可你明不明白,一个人总归是要走正道,那才叫真正的出息。你现在才十七岁,思想还不成熟,很容易走上歧途的,而大学里有你需要的眼界和学识,你必须去读。没有读大学的人生,是一个不完整的人生,会给你留下一辈子的遗憾,甚至是致命的伤害,钱赚得再多,最后也可能一夜间失去的!”贺青梅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范飞沉默了,他久久地看着窗外,静静地思考着贺青梅这番话,最后还是认同了这些道理。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声闷雷。
“打雷了,山雨欲来啊。”贺青梅看了看乌云翻滚的天空,轻声感慨道。
她显然仍然在想着罗家的事,想着未来的风雨。
范飞却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今天他多亏听到了一声雷鸣,才救了他一命,要不然他就成了一团焦炭,不能站在这里和贺青梅说话了。
闪电和雷声是同时发生的,但由于光速比声音的传播速度快很多,所以人总是会先看到闪电,后听到雷声。而他刚才和老道士交手、末日天趁机用雷电偷袭他时,范飞却是先听到雷声再躲开那记闪电的袭击的。
事后范飞在树林里审问末日天时,曾困惑地问起了这个问题,才知道其实末日天先后使出了三道闪电,而他劈出的第一记闪电并没有被范飞发现,因为当时范飞正急速地绕着大树奔跑,用石块袭击着树上的老道士,由于范飞的速度异能当时发挥到了极限,实在是跑得太快,因此末日天的第一道闪电便落空了,于是立即又发出了第二道和第三道雷电。而范飞当时听到的雷声其实是第一道雷电的。而正是这滞后的雷声被他听到了,才让他发现了末日天正在攻击他,要不然,他就很可能当场被闪电劈黑了。
学校外面的世界虽然刺激和精彩,却也是步步杀机,一个不小心就得送命啊……范飞在心里感慨了一声,也更加明白了贺青梅为什么执意让他留在学校里。毕竟学校是个备受社会各界关注的地方,在这里,再恶毒的恶势力也不敢乱来,所以是个相对太平的地方……
范飞和贺青梅在阳台上谈了好一阵,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他们俩人终于各退一步,达成了一个相互妥协的协议。那就是范飞继续上学,可以请假甚至休学,但必须事先向贺青梅说清缘由,征得她的同意,否则就免谈。
范飞确实很需要独立的时间和空间,也需要长期休学,以便赚钱干事业,但现在他的计划被贺青梅用这种可谓石破天惊的方式给断然阻止了,也只得这样妥协下来。
他不是没想过用钱贿赂老师的事,喜欢钱的老师有很多,他现在也不缺这点钱。但是在贺青梅面前,他觉得如果自己敢提半个钱字,还不如直接跳楼……
范飞读了十多年书,遇到过形形色色的老师,但这样的老师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相信这辈子的福气也只够遇到这么一个老师。
第134章 冒牌货
“三哥,来,为范飞的完蛋干一杯!”罗四方打开一瓶茅台,给罗长德倒了满满的一杯,志得意满地说道,“这小子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现在他总算死了,咱们也就能安心做事了。”
“现在说这话还有点早吧?报信的还没来呢。”罗长德微笑着接过那杯酒,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
“报信的当然会晚一点,不过我一直掐算着时间的,这时候范飞肯定已经在奈何桥上了,正喝着孟婆汤呢。”罗四方嘿嘿一笑,随即又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小子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咱们罗家要是有这样的人才就好了。唉,要是他当初肯跟着罗秋干,把他招进我们罗家,帮我们打天下,那该多好,现在反倒花了我们天大的代价,可惜!”
“一着不慎,满盘被动啊。当初你要直接给一中的校领导塞些钱,让他们内定勇子的保送名额就好了。本来是挺简单的一件事,你却非让罗秋出面收拾范飞,最后搞得这么麻烦!”罗长德仰起脖子,一口将那杯酒喝下一半,颇为不满地说道。
杯是茶杯,一杯有二两,可见罗长德的酒量颇为惊人。
“三哥,我以前跟你解释过这事,当初那么做也是有三个考虑,一来咱们去找那几个校领导办这事,就得送一笔重礼,我想省下这笔费用。二来嘛,如果有人泄露出去,或者被人举报出去,说这件事里有猫腻,肯定会对勇子的保送造成很不利的影响。毕竟勇子是刚转学来的,这么直接内定名额,封得住全校师生的嘴吗?校领导也会考虑影响的,所以你就算送钱,他们也会顾忌的。这点我也找方校长探过口风,他一直没吭声,就说明很难办,我这才转了收拾这两个小子的心思。”
罗四方倒了小半杯酒喝下,又点燃一管旱烟,继续解释道,“三来嘛,当时我低估了范飞和王剑辰的能量,以为他们都是两个没背景、没本事的书呆子而已,随便找几个浪崽跟他们打一架,让他们挨个处分就行了,他们自然就得弃权,三选一就变成了一选一。所以嘛,我设计的方案其实一点也不复杂,而且不会留下把柄,也不会让人议论。只是我没想到范飞居然这么有能耐,所以最后才把这事变复杂了……”
“唉,人算不如天算啊!”罗长德听了这番话,摇了摇头,把剩下的半杯酒也一口灌下,叹道,“咱们都得吸取这次教训,两百万,还加上两百号人受伤,这是我们这些年来栽过的最大跟头了,罗家是威风扫地啊!”
“三哥,你放心吧,今天范飞的离奇死讯传出去后,那些狗崽子们都会怀疑这事跟我们有关,偏偏谁也拿不到我们的把柄,他们自然就会知道我们仍然很硬,还很有手段,就不敢再打我们地盘的主意!我有信心把范飞造成的影响都挽回来,让咱们罗家重树雄风!”罗四方在桌子上轻拍了一掌,信心满满地说道。
这时罗四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顿时喜笑颜开地指着手机说道:“三哥,咱们等了半天,好消息总算到了!来,倒酒,庆功!”
罗长德点了点头,给自己和罗四方各倒了一杯满满的酒,然后举起酒杯,满怀期待地看着罗四方。
罗四方刚接电话时,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但几秒钟后,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怎么了?”罗长德心中一凛。
“范飞刚才回医院了……”罗四方挂断电话后,神情呆滞地说道。
“尸体被人抬回医院了?”罗长德还没回过神来。
“不,是他自己走回去的……”罗四方神情有些恍惚地嘀咕道。
“砰”的一声响,罗长德的酒杯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酒水溅了一地,顿时满屋的酒香。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什么风火雷电从不失手的吗?一百万定金交出去了,结果他范飞竟然自己走回医院了?”半晌,罗长德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
“我马上找人联系一下他们,看看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罗四方郁闷地说道,“可能是附近有人,他们不方便出手吧。三哥你别急,我这就去问……”
“你是不是被人坑了?风火雷电是不是被人冒名顶替了,然后骗了你的定金就跑了?”罗长德指着罗四方的鼻子怒吼道。
“绝不会,绝不会……我找的那位老前辈,是江湖上很有威望、很有信誉的老爷子……”罗四方一边拨着电话,一边解释道,但手却忽然有些颤抖起来了。
他心里自然清楚,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一百万定金的问题了,而是杀人事件暴露的事情了,这下麻烦真大了!
十分钟后,罗四方神情沮丧地说道:“三哥,联系不上,他们都关机了。据卓柯说,范飞是打赢了,把三十万赌金拿走了……不过你放心,这一百万,我一定会想办法要回来……”
“范飞打赢了?他们又关机了?会不会是他们出了什么意外,被范飞喀嚓了?”罗长德忽然冷静下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罗四方心中一惊,但想了一想后,便断然说道:“绝对不可能!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这几十年来都从没失过手,而且这一回是出动两个人,怎么可能?”
“我刚才就一直在怀疑这件事!”罗长德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道,“如果一个人就有足够的把握,他们为什么要来两个人?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老一代的风火雷电恐怕早就躺在床上动不了了,这次接任务的是老家伙,来的却是他们的下一代,是新手,嗯?”
罗四方额头上的冷汗顿时涔涔而下。
………………
范飞走出房间的时候,许静的眼神有些古怪,胡锤则用十分暧昧的眼光看着他,范飞也懒得理会他们,直接跑去卫生间了。刚才他忙了一小时,一泡尿始终憋着,此刻和贺青梅谈妥协议,才觉得腹中憋得难受。
他刚走进公共厕所,木老头忽然从门后鬼魅般地闪了出来,把范飞吓了一跳。
“齐爷,你怎么也来了?”范飞疑惑地问道。
“刚才在山上我问了你句话,你没说实话。”木老头把厕所门关上,轻声说道,“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这里我也都查看过了,都是空的,你总可以说实话了吧?”
“齐爷,你想问什么事情?”范飞皱眉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木老头淡淡地说道,“和你比武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范飞心中一凛,脸上却露出了微笑,轻松地说道:“我说过了,他们是武林中人,我答应过他们,不能泄漏他们的身份。”
“因为你不敢泄露?因为他们是风火雷电?”木老头盯着范飞的眼睛问道。
“你……”木老头这句话就像晴空一个霹雳,顿时让范飞的心中大惊,情不自禁地漏了一个字出来。
“你是想说‘你怎么知道的’吧?看来我猜对了!”木老头一副了然的神情。
范飞不吭声了,双拳却忽然紧握住了。
“小子,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木老头看着范飞的手,淡淡地说道,“丁家也好,我也好,事前都不知道这件事。就算牧攸他们,事前估计也不知道。我也是后来听牧攸说起,说那两个人让他避开一里路之外,才想起风火雷电的这个杀人规矩,这才猜到了一二。”
“杀人规矩?”范飞听了这番解释后,才略为放松了一些,赶紧追问道。
这时却有病人推门进来上厕所,范飞也赶紧解完手,然后跟着木老头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听木老头把今天的事情经过详细地解释了一遍。
“现在该轮到你说了。”木老头轻咳了一声。
“原来你们都是猜的,呵呵。其实这只是巧合,如果真是他们,我还能活吗?”范飞微笑道,始终没有吐露半个字的真相。
木老头似信非信地看着范飞,没有吭声,耐心地等着下文。
范飞也沉吟了一会,才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都是冒牌货,不到二十岁的青年,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这句话半真半假,也不算完全欺骗丁诗晨的师父,毕竟末日天确实是这样一个青年。
木老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范飞的肩膀,慈祥地说道:“其实我来这里还有件事,我问你,诗晨的电话为什么一直不肯接?”
“我怕她担心,想晚些再跟她联系,你就说我没把手机带在身上吧。”范飞答道。
“你怕他担心?”木老头用有些古怪的眼神看着范飞,然后长叹一声,径直去了,临走时扔下一句话,“你一直不接电话,她就一直担心!从不晕车的人,今天在车上吐得一塌糊涂!”
范飞呆了半晌,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丁诗晨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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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接到临时通知,明天早上要出两天差,后天晚上到家。由于事情突然,我刚好又没有存稿,为了保证明后天不断更,所以今天到后天就只能一更了(三千字以上),都是早上八点发布,见谅。如果后天晚上到家后有精力再码一章,会多更一章,周末争取爆发,弥补一下,书评区就等我回来再加精华了,呵呵。)
第135章 衣锦还乡,招摇过市
“范飞,你没事吧?”丁诗晨很快便接通了电话,焦急地问道。
“没事啊,我好好的。”范飞笑道,“诗晨,你到省城了吗?”
“还在路上呢,要不是师父说你没事了,我差点就往回赶了……喂,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打起架来了?”丁诗晨在电话里一连串地追问起来。
“诗晨,今天那种情形你是没看到,许静和贺老师都被凯迪打了耳光,还被逼得跪下来了,顾天翔和冰非墨也都躺下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你说我能不收拾凯迪吗?要是那种情形我还不拼命,我还算男人吗?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范飞花了好一阵时间,才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
“诗晨,今天我还有意外收获,赚到了三十万呢,呵呵,有钱买钻戒给你了……”
范飞说了比武和那三十万赌金的事,因为他知道丁诗晨肯定早已经向木老头打听了事情经过,瞒是瞒不住的。但范飞仍然不想让丁诗晨担心,所以还是没说实话,他把刚才对木老头的谎言重复了一遍,而风火雷电和末日天的事自然隐瞒了下来,自然也没把自己赚到的另外六十万告诉她。
“范飞,你也转学来省城吧,和我在一起,你能安全一些。”丁诗晨直接无视了范飞对于那三十万收获的喜悦,忽然说道。
“那怎么行?我答应过你爸爸,这一年内只能见你三次,另外我还要搞定罗家,我现在不能离开县城!”范飞诧异地答道,“你就安心在省城读书吧,等过一阵子,我肯定能搞定他们,到时我再来见你,呵呵。”
“范飞,你不要再冲动了,也不要再和罗家斗了,否则我就……跟你分手!”丁诗晨忽然赌气地说道。
“喂,你是说着玩的吧?”范飞虽然知道丁诗晨不过是拿这件事威胁自己,但男人的自尊心顿时占了上风,心里也确实很有些生气了,于是怒道,“搞定罗家,是我和你交往的条件,这可是你爸逼我提出来的条件!你却说什么分手不分手,你脑壳进水了?”
“是,我确实是说着玩的,我只是想让你小心一点,你……你就继续打打杀杀吧。”丁诗晨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笑声中却全无愉悦的意思。
范飞微微一愣,顿时回过神来,于是叹道:“诗晨,你用不着说这种反话,我的决心是不会动摇的。为了你,我一定要继续做下去!”
“你要是真为了我,就平平安安地活着,再也不要让我担心,好吗?”丁诗晨软语央求道。
“唉,我要是平平安安,怎么能完成我答应你爸的条件?你们这些女人,怎么总是说不清楚?”范飞叹了口气,说道。
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丁诗晨的要求确实有些矛盾,所以范飞不屑一顾。
事实上,男人在踌躇满志打天下的时候,总认为畏首畏尾的女人们是自己最大的羁绊,所以总喜欢说她们“头发长,见识短”。而若干年后,他们往往会痛不欲生地给自己一个老大的嘴巴,因为他们会发现女人说的话最终都是对的,女人的小心和谨慎也是对的,而且女人们的爱与关心,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你们?还有谁?”听了范飞的这句话,丁诗晨立即敏感地问道。
范飞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把贺青梅也包括了进去,于是解释了几句,把自己想退学却被贺老师阻止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有些细节他自然是不肯说的,有些想法更是不敢透露的。
范飞的经历越来越复杂,心里的秘密也越来越多,就算是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是遮遮掩掩,不敢说实话,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而讽刺的是,大多数事业有成的男人们都是这样的,钱越来越多,能和自己的女人分享的秘密却越来越少。
丁诗晨听后很无语,只说了一句:“范飞,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你连大学都上不了,我们家会接纳你吗”。
范飞这才忽然想起,丁诗晨的目标是当官,当大官……自己如果是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历,可能配得上她吗?
看来这个大学,还确实有必要考一考,所以范飞最后总结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改邪归正了,一定考个清华给你看看。”
丁诗晨这才满意地笑了。
这是范飞和丁诗晨的第二次吵架,虽然不严重,还带着玩笑性质,却吵得有点邪火,而且第一次提到了“分手”二字。
这让范飞忽然想起了自己送给丁诗晨的那双鞋子,也想起了事后从许静那里听说的丁诗晨的犹豫反应……
还真邪了!难道送鞋真等于送邪么?
…………
第二天上午,范飞花了130元租了一台的士车,带着一堆东西回到了范家村。
这事如果放在半个月前,范飞都不相信自己会为了回一趟家而敢糟蹋掉一百多块。
以往他会花上15块钱坐近一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到东山镇,然后在东山镇花8块钱坐一趟小中巴车,在山路上晃荡近半个小时,然后还要走上三里多路才能到家。
现在范飞忽然一下子赚到了90万元,加上从许逸凡那弄来的5万元,已经有了近百万元的身家,可以说是百万富翁了,正所谓一夜暴富,也就不在乎一百多块了。
暴发户都是有着相似心理的,因为他们以前穷怕了,现在有钱了就总觉得该挥霍一下才对得起自己受过的苦,遭过的罪。
范飞虽然一向是个节俭的人,但心态也有了微妙的改变,加上他又买了一大堆东西,自然不想再那么麻烦,于是归心似箭地打了个的回家。
的士司机是个中年大叔,叫苦说范家村的路又远又烂,也只能放空车回县城,非要一百三十块才肯走,范飞也破天荒地没去和别的出租车司机货比三家,直接上了车,然后扔给司机一包黄芙蓉王。
司机见了那包烟,眼睛顿时一亮,于是把车开得飞快,让范飞都开始晕起车来,只得不断地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不会晕车,自己和汽车是共同体,现在很享受,一点也不难受……但这次催眠好象没什么效果,最后范飞还是在左盘右旋的山路上吐了出来,不得不要求司机放慢速度。
一小时后,的士车便按着喇叭在范家村慢慢穿行着,一路招摇过市。
范飞从副驾驶室里探出头来,不断地向熟识的村民们打着招呼,于是收获了一大堆诧异的目光。
“阿飞,你小子发财了?”不断有村民诧异地问道。
武昭县的经济一直不算发达,而范家村也是个贫困村。因为范家村的交通极不方便,可说是穷山恶水之地,偏远落后之村,所以这里的村民大多是过着在地里刨食的单调日子,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对他们来说,能打的回村里就是一种财大气粗的象征了。毕竟东山镇是没有的士车的,只有摩的和三轮车。能从外面打的士回村的,至少也是从县城里回来,那得花费一百多块,一般的村民都是舍不得的。
“没有,没有,我还在读书呢,发什么财?”面对村民的询问,范飞一律是含糊而低调的回答。
范家村的村民相互间都住得有些远,东一栋西一栋的,都是建在自己的责任田附近。范飞的家要过一条小路,出租车过不去,范飞只得下了车,给了司机150元,然后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两个大旅行袋。
范飞给司机的是一张百元大钞和五十元的钞票,司机摸了摸口袋,说自己没有二十块的,让范飞给零钱。范飞微微一笑,也不计较,大手一挥,大声说了一句:“算了,那二十块不用找了,你一路也辛苦了。”
司机贪到了二十块钱小便宜,顿时兴冲冲地启动车子回县城了。
“喂,我有零钱,我跟你换!”一个三十多岁的村民见状急忙从裤袋里掏出一大把五块和十块的零钱,但他还没来得及数清楚,出租车就喷出一股尾气,扬长而去了。
“阿飞,你钱多了,骚包了是吧?”这中年村民叫范德光,特喜欢打牌,把老婆都输跑了,所以绰号叫“输得光”。他见了范飞不要那二十块钱,顿时替他心疼起来。
“是啊,还说没发财?钱包里好厚一叠大钞票啊!”另一个眼尖的村民嚷道。
被这村民一嚷,附近的村民都围了上来看热闹,一边和范飞打招呼,一边有些眼热地议论着,说笑着。
“哇,连钱包都是金利来的?真的假的?喂,这是什么名牌衣服啊?好眼熟,好像是什么狼?”一个村民用手指着范飞外套上的那个标志问道。
“八匹狼!我以前也买过这种牌子”范德光把没换出去的零钱塞进裤袋里,只看了一眼,就给出了判断。
“是七匹狼吧?”另一个叫范庆的青年村民鄙夷地说道,“电视上天天在放广告,输得光,你就只顾着看大。奶女人去了!”
“我没说错,加上阿飞这匹色狼,就是八匹狼了……”范德光呵呵一笑。
“哈哈哈……饱暖思淫。欲啊,没错没错……”范庆凑趣地笑了起来。
范飞露出了憨憨的傻笑,也不辩白,忙着给大家散烟抽。
他散的是三十五元一包的蓝芙蓉王,散完了一包又掏出了另一包软装芙蓉王,这是七十元一包的烟,于是又引起了村民们的一阵小惊叹,有两个叫范瑞和范思的小青年领了烟后,就兴冲冲地飞奔去范飞家报信了。
“你爸爸打一天零工才几十块,还不够你抽一包烟,你还真够舍得。”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在人群中响了起来。
“他发财了嘛,财大气粗,要不怎么舍得打的回村呢?”另一个胖胖的村民笑道。
“舍得?嘿嘿,拿别人的钱花,当然不心疼。”那个冷冷的声音答道。
“是啊,这好象有点不够光棍……”那个胖子立即答道。
范飞的脸色微微一变,抬头看了看这两个一唱一和的村民,没有吭声。
那个冷声冷语的叫范轻闲,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脸上有几颗麻子,他有个绰号叫“狗都嫌”。那个笑里藏刀的胖子则是范轻闲的死党,叫范良,绰号“良民证”。他们俩都是范飞家的债主之一,而且是逼债逼得最急的两位。
其实范飞家也没欠他们俩多少钱,不过是几千块钱而已。只是这钱一欠就将近两年,所以他俩见了范飞这么副招摇过市的做派,心里自然就老大不痛快,还有些嫉妒和不服气,因此就搭台唱起戏来。
来得好!
范飞心中暗自一笑。
他就是在等着这几个债主出场,这才是他今天这么招摇过市的真正目的。
事实上,他的口袋里就有几张十块和二十块的零钱,他不要找零是故意的。他事先就和司机在路上商量好了,这才选了个人多的地方下车,然后拿了这150块整钱出去。
二十块钱虽少,但可以立威,可以把范家这几年倒塌的信用给扶起来,可以让父母的脊梁骨重新直起来!
这两年来,他一直在等着衣锦还乡的这一刻。
做梦都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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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临时出两天差,明晚回来,没存稿,赶到凌晨两点也只码了两章。今天就只能一更了,见谅。明早八点有一章,明晚回家后尽量再写一章上传,周末争取爆发,弥补一下。)
第136章 高调还债
对于这些债主,范飞的心里一直很矛盾,可以说既爱又恨。
要说起来,范飞内心里还是挺感激这些村民们的,要不是他们帮忙借钱,他姐姐范青就读不了大学,说不定早就找了个村民嫁了,生个二狗三狗什么的,再没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但话又说回来,为了借钱这事,范飞的父亲范之然、母亲孙可敏都受尽了委屈,一些村民们也没少逼债,难听的话说了一大街,就差直接打上门来了。虽说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但范飞对这些同村的邻居们还是很无语,觉得他们有些过于势利了,也太小瞧自己家的潜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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