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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父,行情我其实也打听过,我知道全包给你,你肯定有利润的,这很正常,也是好事,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不过我有两个要求……”范飞接着说道。
“什么要求,你说。”范正兴赶紧给范飞递了根烟。
“第一个,房子质量一定要过硬,能抗住地震、雪灾冰灾什么的,材料和地基都不能玩虚的,要实打实,还要装上防盗网和防盗门,保证安全。”范飞说道。
“这个绝对没问题,给自己的哥哥修房子,我一定会用最扎实的材料,还会每天都盯在工地上看,保证修好后能住一百年以上!”范正兴赶紧表了态。
“第二个,这房子扒了以后,我爸妈暂时就没地方住了,你家里房子大,我爸妈要在你家住上一年多,等房子装修好了再搬回来,他们的生活费算成一万块,钱我现在就给你……”范飞继续说道。
“飞飞,你这就见外了,千万不要提什么生活费了,哥和嫂子又不是外人,而且把这么个工程全交给我了……”范正兴赶紧推辞道。
“一是一,二是二,这是两码事。”范飞把那个装有剩余二十万现金的塑料袋提过来,递给了范正兴,笑道,“好了,工程19万,生活费1万,我中奖得来的30万都花个一干二净了,你把话传出去,我们家也就不怕贼惦记了,至于你们家,有防盗网还有狼狗,小偷也不敢来……”
范正兴和范千雨推辞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拗不过范飞,只得把这二十万收了下来,然后在范飞草拟的修房合同上签了字,打了张收条,便开开心心地吃起饭来。
拿了这二十万,范正兴也不敢多喝酒,匆匆吃完饭,便把钱锁在摩托后备箱里,骑着摩托去东山镇存钱去了,范千雨自然也陪着他去了。
范飞担心他路上出事,又借了邻居幸叔的儿子范瑞的摩托,陪着范正兴去了趟东山镇。
等范飞重新回到家里时,已是下午三点了。
范之然一直坐在门外等着范飞回家,脚下的地面上满是烟头和花生壳。
一见到范飞,范之然立即把范飞拉进屋里,然后把两扇木门关上,拴好门栓,劈头盖脸地训起范飞来:“飞飞,你想气死我吗?这么大的事也敢不跟我商量?我们自己修房子,哪用得了19万?最多16万就够了!他赚了3万以上,你还要给他1万生活费?你脑壳进水了?”
“老爸,修房子是很累的,身子也累,心也累,你身子骨不好,就不要撑了。而且修房子是百年大计,不能偷工减料,得让人家有钱赚才行,你虽然帮人修过房子,但也不完全懂行,总得找个很懂行的我才能放心。再说了,这个工程包给小姑父没关系,赚钱的毕竟还是咱们的亲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范飞笑着开解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唉!”范之然狠狠地搓着手,一副不甘心的神情。
“是啊,飞飞,咱们好不容易有了点钱,你就花得一分不剩,咱们转眼又成穷光蛋了。”孙可敏也鼓着腮帮子埋怨道。
“老爸,老妈,你们不会算账吗?”范飞从容地笑道。
“算什么账?”孙可敏疑惑地问道。
“如果我只中了30万奖,刚才又全部花光了,那么你的首饰用什么钱来买?”范飞笑道,“老妈,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套首饰就要3万多!”
“啊?那你到底中了多少?”孙可敏惊喜地问道。
“75万。”范飞呵呵一笑,说道。
孙可敏听到这几个字,幸福得差点晕了过去,范之然也忽然觉得脚下的地有些摇晃,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范飞赶紧把老爸老妈搀扶到椅子上坐下,笑呵呵地说道:“别怪我这时候才告诉你们,我是怕你们知道以后会露出马脚,这样别人都会来向我们借钱了,那些贼也会惦记着我们家……”
范之然和孙可敏都眩晕了好一阵,才接受了自己家还有几十万资产的事实。
“老东西,咱们家这回真是发达了……”孙可敏死死地掐着范之然腰上的一块肥肉,喜极而泣。
“你说就说,掐我干嘛?”范之然痛得龇牙咧嘴。
“我想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孙可敏边抹眼泪边答道。
“那你干嘛不掐你自己?”范之然苦笑道。
“老爸,老妈已经悄悄掐过几回大腿了,这回是想让你帮着验证一下……”范飞哈哈大笑。
范之然和孙可敏都笑了起来,一分钟以前的愁容一扫而光。
见父母这么开心,范飞也十分高兴,心里就跟喝了蜜似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范飞家境贫寒,也就和城里娇生惯养的小孩们不同,从小就懂得父母的艰辛和不易,也始终对父母有很深的感恩之心。所以这回他赚到了九十多万,最先想到的便是拿来改善家里的条件,让两位老人能有一个好环境安度晚年。
范飞家的这栋泥砖房子修建于解放初期,早已破败不堪,雨天漏雨,晴天漏风,而且属于危房,本来早就要推倒重修,只是因为范家没钱才一直拖延了下来。范飞晚上做梦时,经常梦见自己家的房子倒了,将父母压死压伤,这个梦境把他吓出过很多次冷汗,所以他一有钱,就想着要把旧房推倒重修,修一栋漂亮结实的红砖房子。
其实,修一栋红砖房子,也是范家所有人的共同心愿。
为了帮父母完成这个心愿,范飞还给了父亲一张银行卡,上面存有三十万元。
范之然接这张卡时,双手忽然都有些抖。
“我姐那里,我明天会给她汇十万块的。如果你们以后装修和买家具时钱不够了,再找我姐要。”范飞微笑道。
“你自己呢?一分不剩?”孙可敏见自己的儿子这么孝顺,顿时心中大慰。
“我还能赚钱的,以后还能赚大钱。”范飞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
“赚什么大钱?怎么赚?”孙可敏疑惑地问道。
“老妈,我找了个有钱的女朋友,她家里有几千万。”范飞又给了老妈第三个惊喜。
孙可敏这回真要晕过去了。
幸福的眩晕。
第141章 我要逆天改命
“你女朋友是谁?”和孙可敏的幸福感觉不同,范之然的脸色却忽然间阴沉下来。
前一阵,范之然亲自钦点了丁诗晨作未来的儿媳妇,但儿子现在居然找了个富家女,还事前没有征得自己的同意,这事情就有些大条了……难道这小子翅膀硬了,想自己飞了?
“就是丁诗晨啊。老爸,你上次在学校里见过她的。”范飞笑道。
范之然这下才松了一口大气,又惊又喜地问道:“小丁家这么有钱?”
“嗯,她爸爸是个很有钱的大老板……”范飞点头道。
“飞飞,你这次怎么不把她带回来,让我们见一见?”孙可敏抢着问道。
“她……”范飞欲言又止。
“是不是她觉得我们家在农村,条件不好,所以不想来?”孙可敏顿时有些敏感了。
“你瞎说什么呢,小丁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范之然瞪了老伴一眼。
“那……难道是她脾气大,你们俩闹别扭了?没关系,富家小姐总是脾气大一些,电视上都这样演,你多忍让一下就好了,别针尖对麦芒地对着干。”孙可敏自以为猜出了真相。
“不,小丁脾气挺好的,对我也挺好。”范飞话是这么说,却忽然想到了昨天在电话里和丁诗晨吵的那一小架,心里不禁有点黯然。
“是不是她长得不漂亮?这怕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又有钱又漂亮,世上哪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孙可敏又继续自顾自地猜测道。
“妈,这是她的照片。”范飞也不辩白,只把手机拿出来,翻到了丁诗晨用彩信发给自己的一张照片,给母亲看了一眼。
“哇,好漂亮啊,就像仙女一样,都快赶上你老妈我了……”孙可敏惊叹之余,还不忘自吹自擂一句。
说来也怪,这几年因为借债之事而渐显木讷的孙可敏,自从儿子带来了中奖的消息之后,就像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八岁,说话也回复了年轻时的几分俏皮,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你?”范之然看了老伴一眼,撇了撇嘴。
“我是说,像我年轻时一样!”孙可敏瞪了范之然一眼,又喜笑颜开地抓着范飞的手臂,悄声问道,“儿子,悄悄告诉妈,咱儿媳妇现在到底在哪,为什么没跟你回来?”
“老妈,她转学了,现在不在县城里,因为她爸爸不赞成我们在考大学前谈恋爱……”范飞简单地把自己和丁家的交集说了一下,只是剔去了罗家的内容,也剔掉了自己的异能,只说丁易要求自己在考大学后再正式和丁诗晨谈恋爱。
“这对头,这对头!娃娃要先读好书,再谈恋爱,不能分心,这样才能考个好大学。”范之然连连点头,又有些按捺不住地说道,“等你考上大学,我就去见见亲家……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要先去声明一句,不管他是千万富翁也好,亿万富翁也好,我只有一个儿子,不能给他丁家做上门女婿。不过倒是可以多生几个娃娃,到时第二个带把的,可以跟丁诗晨姓丁,这也就算对得住丁家了……”
“对对对,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帮你带孙子。”孙可敏两眼放光地说道,“反正你妇娘家有钱,多生几个也不怕罚款,到时孩子外婆带两个,我带两个……”
“呃……”听到父母亲的这几句话,范飞挠了挠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而且忽然觉得自己还是说早了一点。
不过这件事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定要告诉父母一声,毕竟自己找了女朋友,父母就会觉得自己长大了,以后的人生也就完整了,才会对自己更放心,他们也才能更安心地过日子。
“这件事你们先不要对外说,谁也不要告诉!”范飞又叮嘱了一声。
“嗯,我晓得。要不然,他们就会把我们家的门槛都踏烂了,要么求你帮他们找丁家安排工作,要么借钱。现在你们刚谈上恋爱,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成,现在公布不合适,帮这些忙更不合适,要是不帮忙吧,又会伤了乡里乡亲的脸面!”范之然顿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说道,“再说了,别人知道这事,说不定还会把你说成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甚至会怀疑这三十万是丁家给你的,对不?”
“靠女人吃饭怎么了?那也是本事!别人想靠还靠不上呢!”孙可敏不服气地接话道。
“老爸,你很精明嘛。”范飞却是惊奇地看了父亲一眼。
“那当然,你没回来前,我就猜出你绝不止中了三十万了,刚才我是在逼你说实话呢。”范之然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是我养大的,我还不知道你?你屁股一翘,我就晓得你要拉屎。放心,这三十万放在我这,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包括你姐姐,省得她漏了风声……”
范飞听得满头黑线,却又暗自好笑。毕竟他最终还是瞒了父母不少事情,包括罗家的事,包括自己的异能,包括这笔钱的真正来历和真正数目。
范飞这一趟回家花了近65万,除了买首饰之类的4万多元,还债和修房子的30万,还剩下给父亲的银行卡里的30万。估计以父母“只铺瓷砖和刷墙”的简单装修要求,装修和家具家电只要10万左右就够了,剩下的20万元应该能让父母衣食无忧地生活个10年左右了,不用再像以往那样为生计奔波了。至于姐姐范青那里,范飞也准备给她汇10万元,供她生活和毕业后找工作,料想也是足够了。
范飞原本有95万,除去这75万,他还剩了20万。对这剩下的20万,范飞也早就计划清楚了,其中10万元他准备带到湖北去,供寻宝计划的开销。至于另外10万元,他昨天就已经交给了馋公,让他带着末日天去某市秘密治疗伤势。
这10万元治疗费,范飞是花得很有些心疼的,因为末日天本来是要杀他的杀手,他的双臂也是他亲手打折的,现在却反而要为救治末日天而花费巨款。
不过范飞认为这笔钱是必须花的,毕竟他事后了解了末日天的神奇异能和离奇身世,知道他本不是个坏人,只是被风火雷电逼上了杀手这条路,以前也没杀过人,而且末日天还主动表态要给他当小弟,这个小弟大可收得,现在帮他治伤、救父母都是笼络他的心,好让他以后能死心踏地地跟着自己。
像末日天这样具有神奇异能的小弟,无疑将是范飞以后的超级秘密武器。若是有死敌,找个雨天让末日天劈上一道闪电,简直是杀人于无形,警察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从投入产出比来看,这10万花得不冤,否则他的手要是从此残疾了,就再也用不出雷电异能了……
更何况,末日天还提供了风火雷电的一系列重要情报,包括他那笔神秘的遗产,若是能搞到这笔财富,范飞这辈子就不用再赚钱了……
不过范飞也挺佩服自己,昨天他还是百万富翁,今天就几乎把钱全部花光了,可谓牛B至极。所谓花钱如流水的至高境界,恐怕也就是这样吧。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花钱,范飞自然有他的考虑。因为这段时间他的生活过得太刺激了,可谓九死一生,而未来的道路更为凶险,也不知哪一天他就会忽然挂掉,所以他根本不敢在身边留钱,生怕“人一死、财消亡”,因此才赶紧把钱都送给了父母和姐姐……
如果运气好,他以后能赚到更多的钱,也就不在乎这几十万块钱了。如果运气不好,不幸倒在了湖北或其他地方,也算给了家人一笔安家费,至少能让他们衣食无忧地生活十年八年……
这就是范飞的算盘。
按照范飞和范正兴的约定,第二天便要搬东西、扒房子。所以那天晚上,范飞和父母在老屋里渡过了最后一晚,三人一直聊到晚上十一点,直到习惯早睡的孙可敏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这才散场睡觉。
范之然破天荒地和儿子挤到了一个床上,两人兴致勃勃地聊到了凌晨一点多,直到范飞再也熬不住困意了,开始呵欠连天。
“飞飞,我总觉得你今天有什么话没说出来……”范之然侧耳听了听隔壁房里老伴的动静,忽然说道。
“有吗?”范飞微微一愣,顿时睡意全无。
“是啊,你今天看我们的眼神不对,就像在生离死别似的。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范之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虽然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清。
“老爸,你想到哪去了?”范飞心中一凛,苦笑道。
“可能我神经过敏了吧,不过……你这钱真是中奖来的?不会是抢银行了吧?”范之然终于压低嗓子,说出了自己憋了一整天的担心。
“我这身子骨能去抢银行吗?再说抢了银行,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花吗?”范飞哭笑不得。
“那……是不是丁诗晨给你的钱?”范之然又追问道,“中奖这种事太邪乎了,我们范家的祖坟没冒过青烟,我总不敢相信……我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靠女人发财,其实这没什么,就像你妈说的一样,靠女人发财算不得什么大本事,不过那好歹也是一种本事……”
“老爸,你多心了,真是我在明珠市中奖来的,我要靠自己致富,不会靠丁家的。”范飞叹了口气,起床打开电灯,然后拿了一张从彩色打印机里打印出来的A4纸给父亲看。
范飞早就料到父亲会不相信,便特意在网上查了下资料,查到最近明珠市有个彩民中了七十五万元双色球大奖,这才把自己的中奖数额敲定为75万,还从网站上打出了相关新闻,把这张纸给带回了家里。
范之然一字一句地看完那篇新闻,这才真正信了,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于是倒头就睡,不一会便鼾声如雷,睡得十分踏实。
范飞却一时间睡意全无,他轻手轻脚地摸下床,走到屋外,看着满天的星斗发了一会呆,然后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并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老爸,其实你没猜错,从此我就要走一条险路了,这一回,或许真是生离死别,但我一定要去做!”
“以前,都是命运之手在推着我往前面走,今后,我要用我的手推着命运往前奔跑!我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或许有一天,我可以做到……逆天改命!”
“老爸,老妈,我就要走了。我这一去,或许就回不来了。如果真是那样……你们就保重身体、安度晚年吧,恕儿子不能在你们身旁尽孝了……”
满天的星星不停地闪啊闪,仿佛被范飞的话惊到了。
星星,还是范飞儿时熟悉的那些星星,范飞,却已不再是当年的范飞了。
第二卷 不是猛龙不过江
第142章 蛮霸
“末日天现在怎么样?”范飞重新见到馋公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末日天的事情。
“我已经把他送到省城天南医院去了,医生说他的伤势不算严重,几个月内就能康复。医疗费也不贵,估计在五万元以内。我已经托省城的朋友照顾他几个月,你放心,我的朋友很可靠,也有能力,末日天一定会安全的。”馋公摸了摸光头,答道。
“他的通话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范飞眯着眼问道。
“应该没有,这两天我一直监视着他,一共有三个电话找过他。他每次都说他师父受了伤,要调养几天,始终没多说别的,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对方也不好多问。按照你的要求,每次通话都录了音,记下了号码。”馋公笑道。
“电话中没提到一百定金的事?”范飞眉头一皱。
“暂时没有,可能他们要找你当面问吧。”馋公笑道,“他这边基本搞定了,你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这两天我反复听录音,又反复和末日天通话,学老家伙的腔调也学得差不多了,就连末日天在电话里都听不出什么破绽来,所以……就现在开始吧。”范飞掏出从老道士那搜来的手机,郑重地按下了开机键。
“多听,少说话。”馋公郑重地叮嘱道。
“我知道。”范飞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终于有电话打了过来。
“是湖北的手机号。”馋公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就准确地判断出来。
“嗯?”范飞接通了电话,学着风火雷电的腔调低哼了一声。
“师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语声里带着些迟疑。
“有屁快放!”范飞按着末日天的提示,对于熟悉的人就用这四个字。
“师父,你老人家没事吧?”那中年男人如释重负地问道,声音也开始大了起来。
“受了点小伤,没大事。”范飞淡淡地答道。
“怎么会这样?点子很硬?”中年男人诧异地问道。
“哼!”范飞怒哼一声,没有解释。
“好,我不问……不过,师父,你老人家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中年男人立即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说不准,我得先在这调养一阵。”范飞含糊地答道。
“师父,你是不是受了重伤?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开车来找你,伺候你!”中年男人闻言顿时急了,赶紧一连声地问道。
“我不用你管,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别出岔子!”范飞沉声喝了一句,然后抛出了一个小圈套,等着中年男人往里面钻。
“我自己的事?”中年男人愣了愣,犹豫了一下之后,便说道,“我这都很太平,没谁敢来场子里闹事,租金和保护费都收得很顺利,没谁敢拖欠,师父你就放一百个心!”
范飞心中顿时一惊,这老道士的徒弟居然还是混黑道、收保护费的?老道士有那么多钱,怎么还让弟子混黑道呢?
范飞一边在脑海里快速地盘算着,一边有些不耐烦地说了声:“不是这事!”
“哦,你是说那事啊。放心,那两个人我都看得好好的,绝不会出问题,他们也等着一家人团聚,除了前几个月那次,现在一直没闹过绝食!”中年男人顿时反应过来,赶紧低声说道。
范飞心中一喜,立即意识到与末日天有关,于是不动声色地继续套话:“最近末日天没找过你吧?”
“没有,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怎么可能找我?就算他找我,我也会装糊涂,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声的!”中年男人赶紧答道。
范飞心中顿时有些谱了,于是又不动声色地套了些话,便挂断了电话。
“有收获啊!”馋公听范飞复述了一遍通话内容后,当即喜不自胜地使劲摸着自己的光头,有些佩服地看着范飞,笑道,“你这手口技是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行吗?”
“口技是一种模仿能力,属于人体潜能的一种,可以用催眠方法开发出来,有空我会教你的。不过这东西需要练习很多年,没那么容易学会,想学精就更难了。”范飞微微一笑,说道。
“要练很多年?那太可惜了……”馋公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嘀咕道,“要不然,拐卖几个妇女之类的事情,就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事先放一边,现在你先帮我查查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查清他的身份。”范飞苦笑道。
“没问题,小菜一碟。”馋公记下了那个电话号码,然后便去联系他的朋友去了。
不到一小时,馋公便查到了相关资料,给范飞反馈了回来。
这个手机号码的主人叫柯蚩,35岁,绰号“蛮霸”,据说是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大汉,比一般的东北大汉还要结实几分。
柯蚩原是湖北省丹黄市某机械厂的一名组装工人,他虽然生得高大强壮,个性却痴憨老实,没什么心计。在一次地头蛇和厂方的械斗中,柯蚩挺身而出,拼死保护厂内物资,被数人围殴成重伤。柯蚩住院后,厂方仅承担了医疗费用,等他伤愈后更是将其辞退,并在警方介入调查时将其指认为厂方的带头闹事人,而同时地头蛇也勾结警方,诬陷此事是厂方有人先挑起的事端,于是柯蚩被判刑入狱,蒙冤达一年多。
在牢内,柯蚩一开始受尽欺辱,后来在愤恨中不断成长,不但练得一身铜皮铁骨,更是收了一批狱友小弟,成为一方狱霸。
刑满出狱后,柯蚩便痛快淋漓地报复了地头蛇和厂方,还收拾了那两个被地头蛇拉拢的警察,并最终夺下了这一方地头的保护权。
从此之后,柯蚩便成为市机械厂附近地盘的新地头蛇。据说他手下有三百牢友,而且柯蚩给他们的福利也非常丰厚,所以这三百汉子个个都是悍不惧死,谁见了都要怕他们三分。
就这样,在丹黄市冲杀一年后,柯蚩便以惊人的速度崛起,从机械厂附近的一小块地盘做起,最终迅速地掌管了丹黄市整个北区。
柯蚩专门在丹黄市北区帮人了难、罩场子,他自身不沾黄毒、不欺压良民,收了保护费就会真的保护一方平安,所以在民众中倒还算有几分口碑。警方虽然掌握了他的一些动向,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始终没把他铲除,据说是怕铲除了柯蚩,又来一个更狠的主。
当然,也有人说,柯蚩是向一个高人学艺之后,才迅速成长的。至于那高人是谁,则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一个得道高僧,也有人说是一个扫地的老头……
“这好象是一个传奇故事。”范飞听完后,沉思道,“柯蚩?可耻?这名字怎么这么怪?”
“我也觉得很怪,还特意问过我的朋友,据说柯蚩原来的名字叫柯俊,后来在牢里自己改成了柯蚩,因为他要用这个名字时刻提醒他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打不过别人是可耻的,被别人陷害更是可耻的,他要做一个强者,所以就用了这个名字。”馋公答道,“开始有很多人笑话他的新名字,但没多久那些人就趴下了,到后来,别人就只敢叫他蛮霸了。”
“是么?”范飞笑道,“蛮霸……好,我们就去会会这个丹黄市的一霸,会会他的三百牢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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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能力消失
当范飞、冰非墨、馋公一起进入8号软卧包厢时,见多识广的女列车员也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范飞虽然脸带英气,却相貌普通,自然不入列车员的法眼。
冰非墨长得很漂亮,长长的乌发垂到了臀部,这倒也并不稀奇,列车员也只看了一两眼。
真正让女列车员感兴趣的是馋公这个和尚,因为和尚一般是强调刻苦修行的,大多是坐硬座,最多也就是坐硬卧,很少有买高价软卧票的。即使有,一般也是年纪较大的老和尚,身份也大多是一些大庙里的老方丈,像馋公这种中年和尚确实少见。
而且坐软卧倒也罢了,这和尚居然在坐下来后便抓着一条鸡腿旁若无人地大嚼着,这就很有些夸张了。列车员也见过不少假和尚,不过坐在软卧里啃鸡腿的假和尚还真是从没见过,也难怪她惊诧。
“啊米豆腐,女施主,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馋公看了列车员一眼,笑道。
列车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长得也颇清秀,她闻言抿嘴一笑,表示理解,随后便打开票夹,清脆地说道:“几位,请把车票拿出来换卧铺牌子。”
“我们三个人,四张票,这个房我们包了,不要另外安排人了。”馋公拿了四张软卧票出来,递给列车员。
这是范飞的提议,这一回出来得仓促,他们在路上还要商量一些事情,自然不方便让人听到,所以多掏了几百块,买了一整个包厢的票。
“这个……对不起,先生,为了提高车上座位的使用率,我们铁路有规定,开车后半小时没人使用的铺位,我们有权再卖掉,你们这样做不合适,哪怕你多买了一张票也不行……”女列车员有些为难地说道。
“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这个铺没睡人,帮个忙吧。”冰非墨忽然开口说道。
冰非墨的脸上略显憔悴,眼神却温柔如水,一眨不眨地盯着列车员的眼睛。
女列车员看了冰非墨一眼,便被她的眼神给吸引住了,却半晌没有吭声。
“帮个忙,不要说出去,好吗?”冰非墨脸色微微一变,又迅速地换上了一副甜美的笑脸,再次柔声说道。
范飞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列车员,他的脸上有些期待,还有些担心,表情很古怪。
列车员犹豫了好一阵,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车长会来清铺的,我瞒不住。”
列车员的摇头动作颇有些艰难的意味,似乎她的脑海里正有什么相反的念头在使劲地挣扎着,但她毕竟还是摇了摇头。
而她这么一摇头间,冰非墨的脸色就再次变了,笑容忽然间无影无踪。
范飞的脸色也变了,表情十分失望。
只有馋公若无其事地将啃完鸡腿的油手在桌布上擦了擦,然后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到了列车员手里,挤眼弄眉地低声笑道:“美女,帮个忙……”
列车员听了这和尚的一声“美女”,又闻到这和尚身上强烈的男人味道,也不知怎么地就酥了半边身子,嫣然一笑间,便鬼使神差地收下了那两百元,依依不舍地退出了包厢。
“关门!”范飞神情郑重地说道。
馋公探头出去看了看外面的动静,然后关上包厢的房门,反锁上,脸上的笑容也忽然间消失了。
“还是不行……”冰非墨沮丧地摇了摇头,那张平日里美丽、冷静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脸庞,此刻竟也掠过了一些悲伤和慌乱。
“别紧张,刚才一共试验了三次,在车站外的小店里买烟时是一次,进站验票时是一次,刚才又是一次,至少买烟时还是成功了。”范飞安慰道。
冰非墨摇了摇头,沮丧地说道:“成功率太低了,而且效果也不好,比以前差很远……这一次,我恐怕真帮不上你的忙了,反而会成为你们的累赘,我还是回学校吧。”
“冰非墨,你别急,你的能力不会无缘无故地失去的。我看肯定是因为你上次受了伤、吐了血的原因。重病初愈之后,能力总有一个逐步恢复的过程,这也是正常的……”范飞赶紧再次安慰道,“这一路上,你多试验几次,总会好的。”
冰非墨摇头不语,呆呆地看着窗外黑暗的天空。
范飞也暗自在心中叹了口气,一时间颇有些遗憾和难受。
这一次范飞从老家回来后,见过馋公,便去医院里看望了顾天翔和冰非墨。顾天翔据说是肋骨和内脏都有些问题,转到了明珠市人民医院去了,范飞没能见到他。冰非墨则恢复得很快,医生没查出她的内脏有什么大问题,也不明白她在楼梯上吐血和瘫软的真正原因,便判断她是体质虚弱的原因,于是开了一堆补药给她吃。冰非墨吃了些补药,又调养了两天,也就基本可以出院了。
范飞私下里感谢了冰非墨一番,冰非墨也感谢了范飞那天的及时解围和帮她报仇雪恨。两人经过凯迪事件之后,都是互存感激之心,于是一笑泯恩仇,关系不仅恢复正常,还迅速升温,几乎到了红颜知已的地步。
关系融洽后,范飞就试探性地邀请冰非墨陪自己去一趟湖北,说想让她帮忙办一件有些棘手的事情。
范飞还开诚布公地说了贺青梅不让自己休学的事情,提出让冰非墨装病,说要去省城治疗,自己也就可以找个借口向贺老师请假,说要护送冰非墨去省城治病,休上半个月假,两人一起去湖北办事。
范飞本以为这会有些难度,还准备了给冰非墨一万元报酬的备用条件。没想到冰非墨竟然连这是什么事情都没问,就一口答应下来,并说自己的能力和范飞是同根同源,希望能借此机会结成同盟,相互交流,提高彼此的能力。
这话正中范飞的下怀,他心中大喜,为了表示诚意,于是先说了一番自己这两年来的自我催眠经历。当然,范飞仍然有所保留,只说了自己在力量和速度上的提高,以及推算和记忆等方面的能力,对于五官的异能则始终没有说出来,算是为自己留了一点底牌。
范飞重点强调了自己在记忆能力上的提高,说只要冰非墨按自己的套路去催眠自己,肯定可以在学习成绩上突飞猛进,考上名牌大学。
冰非墨却似乎对记忆能力没多大兴趣,反而对力量和速度异能很感兴趣,再三打听细节。
随后,范飞便试图套问冰非墨的催眠术的来历,冰非墨却含糊其辞,只说在路上再告诉他。
于是第二天,范飞和冰非墨便以治病名义向贺老师请了半个月假。冰非墨一直没有留过家人的联系方式,贺老师联系不到她的家人,也只得同意下来,于是范飞、冰非墨便和馋公见了一面,三人一起来到了明珠市,登上了开往湖北的火车。
让范飞十分意外的是,这一路上,冰非墨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便尝试着催眠他人,却屡屡不能成功,几乎每三次就有两次失手。
就在刚才进火车站前,她在小店帮范飞买烟时,给了店主一张十元的钞票,并告诉店主这是一百元的大钞,店主也犹豫了好一会才认同下来,并磨蹭了半天才找了她九十元零钱,这次催眠险些就失败了。
而在进站验票时,冰非墨拿着一张十元钞票,告诉验票员这是车票,验票员当场就发火了,说了句“美女你开什么玩笑”,冰非墨只得讪讪地掏出了车票,说自己弄错了,这次催眠实验彻底失败。
而就在刚才,冰非墨对女列车员催眠时,又再一次失败了,而且是完败……
这位被范飞寄予厚望的美女催眠师,为什么会忽然离奇地失去了催眠能力,难道真是病了一场的原因吗?可是那怎么可能?
这个问题让范飞百思不得其解,同时心中也十分失望……
第144章 道心
“咔嚓、咔嚓……”列车在夜色中潜行,发出单调而有节奏的声音。
馋公不知什么时候溜出了软厢包房,也不知是去勾搭列车员了,还是跑去哪里鬼混了。关着门的包房里就只剩下了范飞和冰非墨两人,气氛一时略有些暧昧。
冰非墨用纤瘦的右肘撑在茶几上,托住她那小巧的下巴,一直在闭着眼睛打着瞌睡,就像她平时在课堂上常做的那样。
她不肯躺到铺上去,因为那样的玉体横体景象就更显得暧昧了。
而范飞则正看着窗外茫茫的夜色发呆,苦苦思索着冰非墨失去催眠能力的原因。他偶尔回过头来,看了几眼近在咫尺、似睡非睡着的冰非墨,便忽然觉得她的这种睡姿很美,美得令人心醉,美得令自己怦然心动,于是他赶紧又把视线看向窗外偶尔掠过的灯光,并开始想着丁诗晨。
一想到丁诗晨,范飞的心就静了下来,索性躺在了下铺上,准备进入梦乡了。
这时列车忽然来了个临时停车,停在了一个漆黑的荒郊野外,冰非墨也忽然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窗外。
这里的空气质量很好,因此能透过车窗看到满天的繁星。
“冰非水,墨非白。矛盾,我是否本不该存在?”冰非墨看了半晌星空,忽然轻声呢喃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本不该存在?”范飞有些吃惊地坐了起来,问道。
“哦,没什么。”冰非墨顿时回过神来,略有些慌乱地答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不会是……发烧了吧?”范飞伸出右手,想去探探冰非墨的额头,犹豫了一下,却又收了回来。
冰非墨却在范飞想伸手的那一刹那,便迅速地垂下了脸睑,两排睫毛还微微地颤了颤,脸上的表情似嗔似喜,还略有些惊慌。
她不会是真的发烧了吧?如果是这样,今天的催眠试验失败就能找到原因了……范飞心中一动,犹豫了一小会,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去,把手心贴在了冰非墨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冰非墨的身子微微一颤,却异常顺从地任凭范飞测试她的体温。
还好,冰非墨的体温还算正常……
范飞收回手来,心里有些失望,因为又一个原因被排除了。
“我没发烧,那只是我的口头禅。”冰非墨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范飞说道,“其实说口头禅也不对,因为我从不对人说这句话。但每当我看到这满天繁星时,我总会不自觉地嘀咕出这句话来……这句话,陪了我很多年了,我甚至不知道这句话的来处。”
“冰非水,墨非白。矛盾,我是否本不该存在……”范飞看了看窗外的星空,把冰非墨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疑惑地问道,“前面这句就是你名字的由来?后面这一句,是不是与你的身世有关?”
冰非墨沉默了好一会,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说吧,告诉我,好吗?”范飞轻声说道。
冰非墨再次张了张嘴,脸上露出了一些彷徨和犹豫,还有一些挣扎,但最终还是没吐出一个字。最后她双手握拳,用食指第二关节轻轻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脸上的表情颇有些痛苦。
那神态,就犹如西施捧心,令人顿起怜惜之心。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说出来心里就痛快了。我们是知已嘛,本该无话不谈。”范飞温言劝道,“或许……只要你肯说出来,我就能找到你失去能力的原因。”
“知已……无话不谈?真的吗?好象你自己就还有很多事瞒着我吧?”冰非墨看了范飞一眼,忽然柔声问道,“告诉我,我的体香是什么味的?”
她的话很温柔,还带着一丝娇嗔,就像小情人在撒娇,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范飞愣了一愣,情不自禁地顺口答道:“夜来香……”
范飞早就暗中闻过冰非墨的体香味,不但知道她是班上唯一的具有夜来香体味的女孩,还知道她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是班上仅存的七大处女之一……
“夜来香?”冰非墨愣了愣,忽然微微地笑了,却没有评论。
她的笑,就像一朵美丽的睡莲,在包厢的灯光照射下,格外地美丽动人。
“好吧,我只有一点隐瞒你的,那就是我的嗅觉很灵敏,能闻到常人闻不出的气味。”范飞用食指和拇指摸了摸下巴,苦笑道。
“你的听力和视力也很不错吧?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冰非墨用那双轻灵的眸子看着范飞,顿时让范飞觉得在她面前没有秘密可言。
“好吧,这我也承认……”范飞有些不甘心地承认下来,然后挣扎着问道,“喂,你在试图催眠我?
“不,催眠你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在没有得到你的允许之前,我不?(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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