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能极限 第 6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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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飞脸上挂满笑容,貌似十分愉快地光荣就职,心中却叫苦不迭,因为学习委员一般要负责考勤和课堂纪律,这样一来,上课时开小差、看闲书都会显得太不以身作则了,更何况逃课?

    好在宋书双接下来的一番话,让范飞既吃惊又放松。

    “我喜欢直来直去,所以就直说了。我首先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大学不会像中学那样强调课堂纪律和搞填鸭式教学,所以相比起来要自由很多,轻松很多,咱们北大也不例外。”宋书双开门见山地说道,“在大学里,我们更强调个人学习的自觉性和自由选择性,我们法学院也不例外。虽然我们不建议学生迟到,但是,如果你迟到了,并担心会影响老师和同学的听课,你可以不进来,选择去图书馆看看书,或者去未名湖畔听听鸟语,闻闻花香,都是可以的。你不来上课,也没人会记你旷课。”

    听了这段话,同学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范飞更是觉得无比的轻松,当然也有一些惊讶。

    “法学知识是很强调理论性和严谨性的,因此听起来难免有些枯燥。假如你觉得听课没意思,那很简单,你可以选择不听,那没什么的。别的老师我不敢保证,如果是我的民法课,你如果觉得没意思,那就不用听了。否则对你对我,上课都会变成一种折磨……”宋书双面带着恬静的笑容,再次说出了让同学们震惊无比的话。

    就连范飞一时间也觉得脑袋有些短路了,他知道大学是比较自由的,北大的自由风气更甚,但没想到竟会自由到这种地步——作为班主任,居然赞成甚至鼓励学生旷课!

    宋书双看着张着嘴巴发呆的学生们,微微一笑,又说了另一句话:“不过我还有两点建议,第一,尊重知识和尊重老师,就是尊重你自己,也是尊重你过去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尊重你在大学里度过的这四年光阴,尊重你以后几十年作为法律人的未来生活。第二,你可以不喜欢听课,但你一定要多看书,还要勤听讲座!”

    听了这两句话,学生们这才明白,宋书双是在玩先抑后扬和欲擒故纵的游戏,于是都心中释然了——原来双女王还是希望同学们努力读书并保持良好纪律的,她说的可以旷课只是一颗烟雾弹罢了。

    学生们这么理解宋书双的话并不奇怪,毕竟在学生们的惯性思维中,没有哪个老师会容忍旷课的。也因为如此,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几乎没有学生旷课,除了范飞和顾天翔。

    范飞和顾天翔只用了一个星期,就把这学期的课本都自学完毕了,对法律的起源和发展也算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这之后,两人便开始旷课。

    因为有了双女王在第一节课上说过的那番话,他们俩人旷课的程度只能用肆无忌惮来形容。整整半个月,同学们都没在教室里见到过他们的学习委员……

    在教室里老老实实上课的同学们自然很鄙视范飞和顾天翔,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对于宋书双的那两点建议,倒是范、顾二人执行得最好,也理解得最深刻。

    范飞虽然旷课,但并不是去玩,而是拉着顾天翔一起去北大图书馆看书,另外去听形形色色的各种讲座,倒也把每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也就是通过这半个月的旷课,范飞才真正体会到了双女王那番话的深意——上课是按部就班的学习,而自由看书和听讲座,却可以真正地开启智慧,从“要我学”的填鸭式教育转变为“我要学”的自主型学习。

    范飞现在正在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营养,并很快地适应了这种新的学习方式和生活。

    范飞一向很尊重知识,包括看上去很枯燥无味的法学知识。因为他知道知识能改变命运,就如同他学到的催眠知识,便轻易地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至于这些看似枯燥的法学知识,也都是前辈们毕生的心血结晶,甚至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作为代价,从西方引进和捍卫的人类文明精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法学知识奠定了现代社会的基础。如果没有宪法中规定的国家主席任期制度,或许现在的华夏国还是一种类似于皇帝传位般的世袭制……

    在华夏国的几千年历史中,一向只强调人治,而不怎么注重法治,所以总是动荡不已,这一点直到近代才有所改变,近年来还提出了“要法治不要人治”和“依法治国”的口号,当然,这些口号在某种程度上仍然是口号,一直没得到完全的贯彻和实现,依然路漫漫而修远兮。

    而在推进依法治国的进程中,北大起了很重要的思想种子库作用。

    在华夏国的法学教育中,北京大学法学院是历史最悠久的。1898年,北京大学的前身京师大学堂在戊戌新潮中诞生,是华夏国第一所高等学校,京师大学堂从一开始就在专门学第三门“高等政治学”内设有法律学课程。而从成立之初,北大人就致力于引进西方比较完善的用法律治理国家的理念和相应的法学体系,试图扭转华夏国的人治局面。

    然而,北大人的努力曾被多次历史事件打断,差点毁于一旦,只是在北大人的努力和坚持下,才保全了一部分成果。

    1937年平津沦陷,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奉命南迁,于长沙组成长沙临时大学。1938年春又迁往昆明,改校名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期间不但损失了很多珍贵书籍和研究成果,而且法律学系的部分师生奔赴抗日前线后,也折损了不少法律精英。

    1946年5月,西南联大结束,三校复员,北京大学重迁北平后,法律学系与政治学系、经济学系合为法学院。之后遇到解放战争,幸喜北平和平解放,北大安然无恙。只是从1957年到十年浩劫前,由于“反右”、“反右倾”、“大跃。进”等政治运动和劳动的增多,法律学系正常的教学、科研活动受到冲击,政治色彩也更浓,法学开始变味和被迫妥协。

    只是灾难并没结束,之后真正残酷的打击来自于十年浩劫。在那十年动荡中,打破旧秩序是主流,作为秩序维护者的公检法三家机构都被砸得稀巴烂,社会秩序被破坏殆尽。作为公检法人才输送摇篮的各个大学的法律学系都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冲击,绝大部分被撤销,北大自然也不例外。

    1970年,北大宣布了取消法律学系的决定。在那个特殊年代里,所有法律学系的教职员工冒着生命危险团结起来,不断地据理力争,甚至以生命为代价去抗争,最终才使法律学系得以保存,成为当时全国仅有的两个免遭解散厄运的政法院系之一。

    由于教职员抱成一团,最后基本没有被强行分散,图书资料也基本没有流失,为以后恢复教学和研究工作保存了力量,算是留存了一份火种。

    当然,损失也是惨重的。1966—1971年6年间法律学系没有招生,也没有其它形式的教学活动,法学研究和教学工作都被停顿下来。

    1972年,一批教师在刚刚得到平反之后,即致力恢复正常的教学工作。首先开办了北京市政法、公安干部短训班,随后举办了华北五省市政法干部培训班。1973年华夏国人民大学法律学系三十六名教职员合并到北京大学法律学系,1978年华夏国人民大学法律系恢复时他们中绝大多数又回到华夏国人民大学。1974—1976年,法律学系连续招收三届共计150余名工农兵学员,并同时举办多期干部培训班,为恢复法学教育和法制建设作出了贡献。

    在范飞阅读了法学院的历史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北大。法学院是伟大的,在动乱年代为依法治国留下了一份珍贵的火种。

    而这些历史,在法学院的课堂上基本是不会说的,范飞也是在北大图书馆查阅到的相关史料。

    范飞终于为自己选择了北大。法学院而感到了一些骄傲和庆幸。

    他还作出了一个决定,有些课是一定要去听一下的。

    因为他在那段史料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于是决定明天就去听那位老人的课。

    第233章  四大魔盒

    杨庆,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导,年过花甲,头发全白,身体状态也比较差,驼着个背,走路还拄着根拐杖,上课的时候会长时间地坐在凳子上,慢悠悠地讲着课,几乎不站起身来在黑板上写字,因为站着板书对他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在听了这小老头的一节课后,范飞见杨庆大多数时间是对着教科书照本宣科地念着,就对他很有些鄙视,认为这老教授纯粹是混饭吃,六十多岁了还撑着不退休享福,来这里赚点课时费,误人子弟,何必呢?

    相比之下,范飞更喜欢那些从天南讲到地北,能让他开阔眼界的老师们,可惜这种老师实在不多,所以他就很坚决地逃课了,反正他有双女王说的那番话作为尚方宝剑。

    所以这一个月里,范飞就只听了杨庆一节课,倒是听了双女王半个月的课,才打了退堂鼓。因为他觉得双女王讲的课虽然有趣些,但仍然略嫌枯燥了,更重要的是她讲的内容,范飞早已自学完毕了。

    范飞并不知道,并不是这些老师不健谈,而是因为大一第一学期是打基础的时候,所以老师们一般不会过多的清谈,否则容易干扰学生的视线和思路,所以范飞前半个月的上课才会觉得闷。

    相比之下,校园里每天都有的讲座,气氛就活跃得多,让范飞很是赞叹。

    作为中西文化科技的出入口和华夏学术文化传播的中心,北大的讲座很多,也很有些档次,远至上个世纪初,就有罗素、杜威先后来北大做学术报告,而现在也经常有国内外政要来发表演讲,还有季羡林、张岱年之类的大师经常来讲座,算是为中国的文化科学提供了一些新的思考方向,他们的讲话也经常直接影响了国内外汉学的研究动向。而除了这些高档次的讲座,还有数不尽的中低档次的讲座,而这些讲座都很注重思想解放,也重视台上台下的互动性,听起来颇有趣味,还能启发学生的智慧。

    在三角地的海报栏上,每天都有不少讲座的广告,由于讲座实在太多,范飞都听不过来,所以他每天都会去海报上认真找找自己感兴趣的栏目,有兴趣的就会去听一听。

    讲座一般分为专业类与普遍类两种。前者主要是针对同一学科的圈子,有很强的学术性质和水平,其范围也相对较小,听起来往往需要有坚强的意志才能听下去,听众相对较少。范飞现在基础还比较弱,所以避而远之,一般只听普遍类的。普遍类的讲座虽然深度往往不够,但普及性很强,一般听者不拒,常常人多无位,得早早去占位。

    尽管有时得站着听讲座,但范飞也乐意在那里站上一两个小时,接触一下那些新潮的思想。

    在顾天翔看来,范飞就是个犯贱的货,在课堂里坐着听课不愿意,偏要站着来听讲座……

    所以在有座位时,顾天翔或许还会陪范飞听听讲座,但如果没座位,顾天翔一定扭头就走,抛下范飞去自作自受。而范飞依然乐此不疲,并笑称在听讲座时往往能发现知性美的美女,还能共同探讨一些人生理想。

    当范飞听讲座成了习惯后,就对听枯燥的专业课更没兴趣了。。。。。。

    只是这回范飞偶然在学校的史料中看到了杨庆的名字,才终于知道这个小老头以前也是个英雄级人物——在十年浩劫中,刚留校参加工作的杨庆听到学校要解散法律学系的消息后,就勇敢地参与了抗争活动,而且始终冲在最前线,最后被红卫兵打了个半死,留下了一身的内伤和外伤,又错过了治疗时机,此后几十年便一直病痛缠身,这才会六十多岁就这般惨淡光景。

    平凡的人,也会有不平凡的故事,杨庆就是这么一位保全法律火种的无名英雄,虽然史料上对于他的这段往事只有寥寥的几十个字……

    范飞看到这里,不由得对杨庆肃然起敬,决定第二天就重新去听听他的国际法课程,并打算课后问问他当年的这些往事,也算是和英雄零接触一回了。

    只是范飞没想到,第二天他和顾天翔去上课时,不但被同学们报以诧异的目光,还在杨庆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这位同学,我怎么对你没什么印象?”杨庆拄着拐杖走进教室后,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往教室里一扫,就发现了范飞这个不速之客,却没注意到顾天翔。

    “杨教授,我叫范飞,我前段时间病了……”范飞脸上一红,只得撒了个谎。

    “范飞?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只听了我一节课吧?难道你病了一个月?”杨庆淡淡一笑。

    范飞顿时满头大汗,他真没想到这老头的记心这么好,竟能记住自己这么一个普通的学生。

    北大。法学院的四年本科分为法律学、经济法学、国际法学、国际经济法、刑法等专业,范飞选了法律学专业。

    全系所开的本科生专业课程逾70门,其中全系各专业必修课17门,包括法理学、法律思想史、法制史、宪法学、行政法学、民法概论、合同法、刑法学、国际法、国际私法、民事诉讼法、行政诉讼法、刑事诉讼法、法律文书、律师实务与律师道德等;而法律学业必修课还有6门,包括知识产权法、婚姻家庭法与继承法、企业法/公司法、司法鉴定学、犯罪学、劳改法等。此外,全系各专业还有限制性选修课23门,如现代西方法律哲学、立法学等等。而且除了专业课程外,还有若干门全校性公共课程,比如英语之类。

    这也就是说,范飞光必修课就有23个老师,更不用提选修课和全校性公共课程的老师了。光是记老师的名字,就让这些学生有些头大。

    而北大。法学院的学生招得并不多,在2006年时,一个年级不包括留学生才170人左右,2011年虽然有所扩招,也没超过300人。而范飞所在的法律学专业就只有一个班,所以整个专业也只有36个人。

    北大。法学院的教室还是挺宽敞,一个教室能容纳六十来号人,而三十多个人坐在这教室里,就显得有些空荡,起码和高中时代的坐无虚席形成鲜明的反差。而如果像范飞这样喜欢旷课的家伙多一点,教室就会显得更空荡。

    所以有的时候,一些高年级的女学生去听课,不是因为喜欢听老师的课,而是不忍心让那些老教授们面对着台下没几个人的空荡和荒凉。这一点,在选修课老师的身上尤为明显。

    但是在大一第一个学期,还是基本没人逃课的,所以教室也比较满,加上北大不少老师一向无视讲台下的学生数量,哪怕只有三五个人,也能忍住不去点名,若无其事地讲满一整节课就回家去写学术论文,因此范飞根本没想到这位年过花甲、老眼昏花的杨庆老师还会对自己留心。

    “听说你还是省状元,不会一入学就迷上了网络游戏,想着放松自己吧?”杨庆看了范飞半晌,忽然摇了摇头,露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说道,“唉,四大魔盒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杨教授,什么是四大魔盒?”范飞听到这个新鲜的词,顿时来了好奇心,一时间也忘了为自己辩护。

    “四大魔盒,就是四种洗脑的工具。”杨庆眯了眯眼睛,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缓缓地环顾了教室一周,轻咳了一声,问道:“这是我今年作出的一个总结,没敢发表出去,因为有同事说我是老古董,才会总结出这个荒唐的说法,也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趣听我这个老古董瞎咧咧一通?”

    “有兴趣!”同学们一听有八卦听,顿时都来了兴趣,七嘴八舌地答道。

    “现在全世界大多数的人都被洗脑了,不光被本国政府,还被外国政府。不光被政府,还被大财团、大公司给洗脑。而他们就是用四个工具,也就是四大魔盒来洗脑。”杨庆出语惊人。

    “第一个魔盒,是书刊杂志。之后有了收音机,再之后有了电视,现在又有了电脑,这就是另外三个魔盒。而主流媒体就控制着这四个魔盒,拼命地给全世界的人洗脑,控制着他们的思想和情绪,以达到政治目的和经济目的,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其他目的。”杨庆的第二段话,同样让学生们吃了一惊。

    “老师,我不明白。”林毅豪和沈菲萱同时举手说道。

    林毅豪来自浙江,因为名字里有个豪字,所以绰号“小耗子”。他和顾天翔有些类似,都长得有些妖,说话有些娘,男扮女装时就能变身为一个标准的美女。而且林毅豪在性格方面还是那种温柔如水的性格,他看着你的眼睛说话时,会给你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于是男生们便会毛骨悚然。

    倒霉的是,一个班上竟然有两个这样的极品人物。一个翔子,一个耗子,让同学们颇有些吃不消。

    班上还有一个小猴子,那就是沈菲萱。

    沈菲萱来自四川,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长得还算比较漂亮,属于那种活泼好动、机灵聪明的女孩,而且据说体育成绩挺不错,所以被选为了班上的体育委员。

    因为沈菲萱来自四川峨眉山附近,性格又好动调皮,所以同学们便夸她是金丝猴,并给了她一个小猴子的绰号。

    沈菲萱知道范飞是省文科状元之后,就经常会抱着拳,一本正经地叫他一声“状元郎”,再来一句“小生有礼了”,弄得范飞哭笑不得,恨不得找个机会好好捉弄她一下。

    小耗子和小猴子都比较迷网络,两人都从家里带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过来,所以一听杨庆这么说,心里就有些疑惑了,于是异口同声地提起问来。

    ………………………………………………

    (书友“坤宝”提供的龙套“沈菲萱”和“林毅豪”出场。另外,“北大。法学院”这个词中,“大。法”总被屏蔽,很麻烦,以后就写全称了,北京大学法学院,不是骗字数哦,呵呵。)

    第234章  世界之窗

    “你们不明白?”杨庆微微一笑,扭头看了看沈菲萱和林毅豪,略略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们用过步步高点读机的,举个手。”

    全班36名同学,竟有21人举起了手,包括沈菲萱和林毅豪、顾天翔。

    “这就是商业广告的洗脑作用。”杨庆咧嘴一笑,淡淡地说道,“步步高点读机,学外语更容易!多么容易记的一句广告词啊,又押韵,又简单明了,还挺有煽动性……范飞,你用过什么牌子的点读机?”

    “我没用过。”范飞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那时没钱买点读机,连录音机都买不起……”

    同学们都笑了起来,却又有些佩服范飞,毕竟他虽然听上去很穷,但毕竟是省文科状元。

    只是没几个人知道,范飞现在已经是百万富翁了,还有辆宝马车。

    “你们中学时一想到学英语,有几个不想到点读机呢?一想到点读机,又有几个不想到步步高呢?”杨庆微叹一声,说道,“这就是商业广告在电视魔盒上轮番轰炸后,带给你们的洗脑作用!嗯,就和什么蒙牛、伊利、光明牛奶一样,你们买纯牛奶时,大约很少选择这几种牌子以外的牛奶吧,这同样是广告的洗脑作用,让你购物时有一种条件反射心理。”

    36名同学顿时面面相觑,细细一想,杨庆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不过这只是杨庆高论的开始,老爷子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有点收不住了。

    “这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比喻,商业广告的洗脑,大家或许都听说过,也容易感受得到,商家也并不避讳。而政治方面,或说意识形态方面,关于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方面的洗脑就隐蔽得多,而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的经济领域的侵略和掠夺,同样很隐蔽,有时甚至会把大家的脑子洗得面目全非。”杨庆说道。

    除了不断点头的范飞之外,其他学生听到这里,都变得疑惑起来。毕竟北大的学生虽然智商高,但只限于高中课程,对于杨庆说的这些东西,平时没留意,自然也就难以理解。

    “范飞,你来举个例?”杨庆见范飞频频点头,忍不住提了个问。

    “是这样,我想起去年以来的房地产调控事件了,所以很有同感。”范飞站起身来,沉吟道,“当时推出房产税之前,舆论拼命造势,说得似乎只有房产税这一杀手锏才能治住疯狂的房价,所以后来全国八成以上的老百姓都支持了开征房产税,最后房产税也顺利征收了,各个省都出台了房产税政策,收税收得越高的,越能博得满堂喝彩,仿佛成了功臣……”

    “这有什么不对吗?”杨庆眯了眯眼睛,脸上掠过一抹狡黠的笑容,就像只老狐狸。

    “当然不对!哪有向老百姓加大税收力度,老百姓还兴高采烈地支持的?恐怕也只有咱们这个神奇的国度吧?”范飞叹道,“在美国,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都会争着减免各种税收,来争取老百姓的支持,否则就可能要下台。而在咱们华夏国,这也要税,那也要税,国库富得流油,很多百姓还穷得拉稀。在这种情形下,加大税收反而成了国民全力拥护的事情,就等于羊羔们举手,希望被人剪掉羊毛,这种怪现象只能说明咱们的国民集体被媒体给洗脑了。”

    “说得对,你这个例子举得不错,说明你视野开阔,还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判断能力,至少没被洗脑。”杨庆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其实这件事还可以从法律上来判断,房产税开征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法律依据,现在收的房产税并不是所有权税,而是一种改头换面的物业管理费而已,这也是这件事的荒唐所在。”

    “但房产税在打压房价方面不是起到了很大的效果吗?”顾天翔也忍不住插了句话。

    “房价是下来一些了,但那真是房产税的作用吗?”杨庆呵呵一笑,说道,“只要国家真下决心打压,就没有打压不下来的,只看有没有那个决心而已。至于有没有房产税,根本不是关键。”

    同学们听了这些话,都默默地点头沉思,也有不少人佩服地看了范飞几眼。

    “范飞,你能再举个例吗?”杨庆又问道。

    “嗯,还有去年开始的人民币升值事件,美国人逼我们升值,而国内就分成两派,有人说升值利大于弊,有人说升值弊大于利,各有各的道理,吵得不可开交,连带着我们这些打酱油的网民也迷糊不已,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而现在,人民币已经升了不少值了……”范飞也不推辞,爽快地说道。

    “这话题有代表性,说下去!”杨庆眼睛一亮。

    “我也不是专家,也说不好是利是弊。不过我想,人民币升值对一个国家是利是弊,应该是很容易弄明白的事,就算国内没有几个明白人,或者有明白人也不愿意说,但比较一下其他国家的相关经验,也应该很容易得出唯一结论的。”范飞朗声说道,“可是朝野上下吵了将近一年,最终也没一个权威的答案,完全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这种情形很古怪,一定有很多人为因素!”

    “没错,确实有很多人为因素,包括那些五毛党在作怪,他们想把我们的国民经济往一些国际财团需要的地方引领,好让那些财团获得巨大的利益,还能兵不血刃。”杨庆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表情沉痛地说道:“五毛党,在我们国家已经像蝗虫一样泛滥了。无论什么话题,他们都能掺合进来,发出强大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声音,最后把人的思想搞混乱,让人无所适从。”

    “在涉及国家根本利益的问题上,比如转基因食品,他们也是这样,有奶便是娘,完全不考虑自身利益之外的东西。这些人就是汉奸卖国贼,以前都要拖出来千刀万剐的。可现在,人们却识不破他们的真实身份,看不穿他们的真实用意。因为他们有的人是用专家身份出现在电视这个魔盒上,负责给观众洗脑的,这种人是高级五毛党,拿着美金或欧元,是国际利益集团的代理人,有的还是堂而皇之的打假斗士。有的人是在网络这个魔盒上兴风作浪,这种人是最低级的五毛党,却能起到投鞭断流、形成羊群效应的作用……唉,网络,可真是一潭浑水啊……”

    “杨老师,我有不同意见!”最迷网络的沈菲萱听到这里,忍不住举手道,“网络有开启民智的巨大作用,接触网络信息多的人,往往分辨能力很强,也会独立思考。比如今年3月日本地震海啸之后,我们国家发生了抢盐风波,很多地方把盐炒到了十块一包。而那些经常上网的人,就能及时在网上查阅到相关信息,后来几个网站作了调查,这些老网民就很少有人去抢购盐,倒是那些从不上网的老太太们抢盐最积极!”

    “这种谣言,只是最拙劣的谣言,在网上当然容易识破。”杨庆微笑道,“可是人民币升值呢,转基因食品呢,还有2012年末日传说呢,又有几个网民能真正看穿里面的迷雾,看清那些国际大势力、大财团背后的用意?反倒是引起了无数的网络恐慌,明年就是2012了,现在又有几个人不怕明年的末日呢?”

    “老师,你给我们讲讲这三件事的真相吧?”范飞顿时来了兴趣。

    “有些事我也说不准,说是说得准,也不能说得太多了,因为系领导不让我说,他们只给了我七个字——牢骚太盛防肠断,嘿嘿。”杨庆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抓起一根粉笔,颤巍巍地在黑板上写下了八个大字,然后说道,“我给你们添一个字,变成八个字。”

    这八个字是——认清魔盒,独立思考!

    看着这八个大字,范飞和他的同学们都陷入了思索中。

    “同学们,我知道你们都很喜欢互联网,也很依赖于网络,还认为网络是开启民智的最好工具。没错,互联网是自由交换讯息的产物,但它同时也是洗脑的重要工具,从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就背负着一些特殊使命。它是你们的朋友,同时也是攻陷你们思想的利器,是搞乱你们思想的法宝!”杨庆轻声说道,“还好,现在总算有10%左右的人看透了这里的奥秘,他们挣扎在自由讯息的泥潭里,争取在没顶前发出自己的思考。”

    “可惜,这些思考往往转眼就被更大的讯息浪潮给淹没了,因为互联网同样存在着羊群效应。很多人上网越久,就越没有自己的主见,就算有主见也不敢发表出来,怕受到五毛党们的人身攻击。日复一日,就成了沉默的一群,最后放弃独立思考,比如在今年3月对待日本地震的问题上……嗯,这比不上网还糟糕,不是吗?”

    杨庆说得兴起,滔滔不绝地长篇大论起来。学生们大多听得似懂非懂,范飞却不停地点着头,表示赞同。

    范飞对付功课很轻松,有充足的时间来看时事新闻,同时也有自己强大的推断能力,所以对于老师的这番话很容易听进去,但其他的同学以往只把精力花在了升学功课上,自然就听得有些费力了。

    所以杨庆说到后面,就只看着范飞说了。

    这节课,似乎变成了杨庆和范飞的单独交流。

    范飞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眼前这个教国际法、有着国际视野的老头,能把自己带入另一个境界——他为自己打开了一扇神奇的窗子,世界之窗!

    第235章  尚武精神

    “缺乏独立思考,人云亦云,形成羊群效应,就很容易被网络媒体利用,最终被一些大型利益集团给利用,甚至被跨国大集团给轻易利用。而这些被跨国集团给利用了的人,有时会很偏激,他们会去游行和示威,甚至会拿起武器去攻击一些公司,或者是本国的政府。有时他们是因为几个小钱,有时只是因为几个贴子的挑拨,那些人就开始盲目地仇恨政府。”杨庆说发了性子,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今年上半年的中东石油乱局,从埃及到利比亚再到也门,那么多国家出了问题,还打了场大仗,引起世界军事和经济的大动荡,教训是很深刻的。这些国家的国民都中了招,被人利用了,最后把自己的国家引向深渊,这是一个国际性的大阴谋。而这个大阴谋背后,应该还有更大更恐怖的阴谋。”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因为我是教国际法的,思考问题总是习惯于从国际角度出发,有时看得更远。现在我很不安,我觉得在这些魔盒里,藏着很多针对我们国家的阴谋,而且是大阴谋!他们想破坏我们的社会秩序,动摇我们的根基,让这些国际大财团和秘密的政党社团从中渔利。不过他们搞错了,我们会反攻的,因为我们华夏国,乱不起!”杨庆最后用了一句今年流行的咆哮体,体现了他的与时俱进。

    “老师,到底是什么大阴谋,你能说具体一点吗?”范飞听得好奇心大起,同时心里也忽然有了一些危机感。

    “抱歉,有些东西我也只是猜测,现在还不能说出来。”杨庆微微一笑,说道,“我只希望同学们能多想想,能跳出这个世界,看一看现在的自己,还有你的父母,你的朋友。”

    “跳出这个世界?怎么跳?”范飞疑惑道。

    “想象你灵魂出窍,跳出了这个世界的平面,然后站在天空里往下看,想想看你看到了什么?”杨庆启发了一句。

    “我看到了……”范飞忽然打了个寒颤,喃喃说道,“我看到地球上的几十亿人,现在都整天对着一个又一个的魔盒,耗费着大部分的生命和时间……”

    “没错!”杨庆点头道,“像我们这样的老头,散步时都揣着收音机,边走边听,让嘈杂的信息随时挤满了我们已经衰老的大脑,一辈子都没有精力和时间去独立思考。而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包括那些十岁八岁的小孩,不是在网上看新闻,就是打游戏,看小说,聊QQ,总是让别人的观点充斥着你们的灵魂,同时也没时间和兴趣去独立思考。你们的父母,一回到家,不是看电视就是看电脑,有几个看书的呢?而很多书,也不过是另一个魔盒罢了,虽然无声,却仍然在洗脑。无论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还是小孩,我们的一辈子,就是在和这些魔盒打交道,然后被它们洗脑的过程。”

    学生们想了想,杨庆虽然说得挺偏激,但现实生活还确实像这么回事,一些敏感的学生不由得冷汗直冒。

    “老师,打网络游戏也是被洗脑吗?”最喜欢打游戏的林毅豪忍不住提了个问题,“打游戏并不接触什么观点,这只是为了放松,而且游戏里也挺讲究奋斗和公平,还有团队协作之类……”

    “奋斗?把你的青春岁月都塞进显示器里,天天瞪着一双充满红丝的眼睛,提着把破刀砍着那些虚拟的怪物,最后只获得一堆不能吃不能穿的虚拟数据,这就叫奋斗和放松?”杨庆冷笑道,“公平?看到别人的装备好,就毫无道理地从背后偷袭他,要暴他身上的东西,如果这也叫公平,只能说游戏让你变得自私和冷血,让你的性格和世界观都变得扭曲!”

    “那是游戏规则允许的……”林毅豪辩解道。

    “是啊,弱肉强食,弱小的人就该被杀,这就是游戏里的规则。团队协作我也听说过,组团PK是吧?不过是更大规模的弱肉强食罢了,就穿了就是血腥的械斗。这种游戏规则接触多了,你的世界观能不在潜移默化中受影响吗?这就是一种高明的洗脑!”杨庆摇头道。

    林毅豪听后默然无语,沈菲萱却笑道:“杨老师,你这么熟悉,难道也玩过电脑游戏?”

    “嗯,十年前,我为了研究电脑游戏的作用,专门玩过半个月的传奇,最后就得出了这个结论。或许我的观点有些偏激,但我相信自己看穿了游戏的那些本质。所以我刚才写下了这八个字,就是想给你们提个醒。”

    杨庆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黑板,语重心长地说道,“说实话,我没指望你们能离得开这四大魔盒,我只希望你们有一天能认清这些魔盒的本质,学会真正地独立思考,在接受别人的观点之前多问几个为什么。还有,要经常让自己的灵魂跳出体外,看看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这样会让你们对人生有更多的把握,会离真正的幸福更近一些。好了,我这老不死就不再唠叨这些事了,现在上课。”

    学生们沉默了半晌,然后忽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现在我知道北大为什么是北大了!”在掌声中,范飞忽然感叹道。

    “内涵帝!”顾天翔也感叹道。

    这两个死党一向很轻视这些老师,但这一回,他们总算心服口服了。

    范飞甚至还有种预感,这位似乎只剩半条命的杨老师,或许能把他带进一场大事业中去。

    至于是什么大事业,范飞也不清楚,只隐约觉得应该与那个国际阴谋有关。

    所以下课之后,范飞就赶紧往教室外走去,准备陪杨庆离开教学楼,顺便向他继续讨教一些东西。

    范飞刚陪着杨庆边走边说了两句话,沈菲萱就追了上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笑道:“范飞,你又想溜号?别跑,我找你有事!”

    “小猴子,什么事啊?我在向杨老师请教问题。”范飞苦着脸说道。

    “我也要向你请教问题!”沈菲萱瞪了范飞一眼,气鼓鼓地说道,“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呃,参加田径运动会的事?”范飞挠了挠头,苦笑道,“我最近要听讲座,就不参加了……”

    “喂,你好歹也是学习委员,咱们都是班干部,你就不能支持一下我这体育委员的工作?”沈菲萱郁闷地说道。

    “我真的很忙,而且我也没有擅长的项目,去了也拿不到名次,还是不丢那个脸了。”范飞推辞道。

    范飞自然是说谎,事实上以他的速度和力量异能,不管参加什么项目,恐怕都是稳拿第一的。不过他觉得用异能去参加比赛胜之不武,所以才坚决不肯去报名。

    “范飞,你这种观点就不对了。”杨庆忽然转过身来,皱眉道,“体育活动不在于名次,重在健身,重在参与。来,你们两个过来,我跟你们好好说说……”

    “杨老师,我还有点事,你单独开导一下范飞吧。”沈菲萱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跑。

    “别跑!”范飞呵呵一笑,一把拦住了沈菲萱。

    沈菲萱顿时苦下脸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整个法学院都知道这位杨老头是最唠叨的,经常是长篇大论、喋喋不休,范飞自然也听说过,而且刚才上课时已经亲身领教过了。

    果不其然,杨庆教授接下来便语重心长地说起了北大体育的光荣历史。

    北大的前身京师大学堂第一次运动会于1905年5月召开,开了华夏国高校运动会的先河。那时,黄龙旗和万国旗树立在大操场中央,学生们由军乐队引领着入场,受到了鸣枪列队的欢迎,显得格外隆重,当然,比赛前还要喊一些“皇太后圣寿无疆,皇上圣寿无疆,京师大学堂长久”的口号,以壮声威。

    按杨庆的说法,当时运动会的目的是为了让士大夫和学者们在西方武力的冲击下,懂得“非重体育不足以挽积弱而图自存”的真理,让所有的学生们都能“渐知尚武,渐能耐劳”。

    京师大学堂的先驱们还认识到,学校体育的目的应该是使每个学生都把参加体育运动作为个人义务。当时老师们担心运动天分稍缺的人不敢报名竞争,导致运动会变成少数人的表演,从而使尚武精神不能推广开来,所以特别声明:“本大学堂学生,平日课余,皆令练习各种体育方法。而今日之运动会,无论其技术熟练与否,是否高超,每人皆得参与。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不参加运动会比赛。”在当时,能对体育有这样的理解,能对学生的体育锻炼有这样的要求,的确难能可贵。

    一听到“尚武精神”四字,范飞便想到了孙中山,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而沈菲萱却听得格外开心,因为杨庆说的那些掷槌、突竞走、提灯竞走、掩目拾球竞走、顶囊竞走之类的比赛项目让她听得大开眼界,而那些仕学馆和师范馆拨河长达23分钟仍未分胜负之类的陈年趣事,更是让她听得哈哈大笑。

    “从宋代以来,由于汉族皇权集团忌惮尚武国风的强大有可能危及自身统治,因此刻意加以限制,到清朝就更是达到极致。他们惟恐汉人因爱习武而强大,所以极其注意扼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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