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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啊，我们走吧，我现在只想躺下睡觉。”海棠向我示意了一下行李箱，我接过了她的行李，就向出口走去。
“我送你去哪里？”车子开离机场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问目的地，因为我感觉海棠的到来破坏了我原先很自然的生活，而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去哪里？”海棠惊讶地转过来看着我，接着神色一黯，“酒店。”她轻声地说。
“什么？酒店！”并不是我没听清楚海棠的话，而是我不明白海棠为什么要住酒店。
“嗯，酒店。”海棠低下头，“随便什么酒店，你定吧。”
“我……我可以在你那里住几天吗？”海棠突然说。
“哦，可能不是很方便。”
我瞥到海棠惊讶地转过身来盯着我看，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
“呵呵，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段时间我家里面有人住着，所以不是很方便。”我想解释一下或许不会让海棠误会，“好吧，我帮你找个地方休息。”
说着我加快了车子的速度。
我想海棠一定在想些什么，因为从我拒绝她的要求开始一直到我把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海棠都没有说一句话。如果是两年前，我想我一定会很着急，但是现在我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你好，麻烦你一会把这位小姐的行李拿到她房间。”我对酒店的服务员说。
“嗯，好的。”
“你，你不和我上去？！”海棠突然提高了声音，那是惊讶中带一点恐惧。
“哦，我想我就直接回去了，这里停车也不方便。”我确实不想让海棠的到来破坏我原来的生活。
“你陪我吃个晚饭吧。”海棠走到我身边，轻轻拉起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冰凉，我想并不全是车子里面空调的原因。
“我……”我想说些什么，但是当我看着海棠已经微微有点湿润的眼睛，我承认我心软了，“我去停车，你去把房间订好，我在大厅等你。”
这个酒店的位置实在不好停车，所以等我停好车，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
侍者给我开了门后我就看到了坐在大厅的海棠。我知道这个周末将会在一种很尴尬的气氛中结束，这种气氛没有快乐。
那顿晚饭吃得形式而又乏味，确切地说我还是第一次感到和海棠一起吃饭时间过得如此之慢。我想这是我近年来过得最无奈的周末了。
“时间不早了，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没有想到海棠在我把她送回房间后会下逐客令，这使我感到很意外，当然我也更乐意接受。
“嗯，好。我想你坐了一天的飞机也很累了，你也早点休息。”说着我就站起来准备走。
“你电话没有变吧？”海棠送我到门口。
“没有。你不用送了，再见。”我的语气客气到近乎陌生。
27。 借钱事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不知道小雨她们有没有回来，或者回来后有没有睡觉。刚想打个电话给她们，突然看到家里的灯是亮着的，于是收起手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灯光，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哥，你回来了啊。”来给我开门的是小雨。
“嗯，她们呢？”我指是小梅和小昕。
“她们出去还没有回来。她们单位的同事今天把她们叫出去，估计是唱歌去了。”
“她们真没人性啊，就这样把你抛弃了？”我打趣道。
“呵呵，小梅还说你没有人性呢。”小雨反驳。
“这丫头……”我拿了换洗的衣服向浴室走去，“小雨，能帮我泡碗面吗？”
晚上的牛排我就吃了一半，因为海棠只吃了一点就不吃了，加上我本身也没有什么心情吃，所以回到家才感觉有点饥饿。
“你……你们没有一起吃晚饭？”小雨对我的要求显然有点惊讶。
“吃了，但是我吃不惯西餐。”我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样子，顺便做了一个流口水的动作。海棠曾经说我很土，因为我说我是农民的儿子，我习惯了大米的味道。确实，我一直坚持认为中国的饮食比西餐优秀很多。
“好的，我知道了。”小雨看着我的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一个疲惫的周末，我把洗澡水温度调低，感受着凉水冲在我脊背上的感觉。海棠的出现着实让我的生活起了不小的变化，当然，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
门外传来我手机的响声。
“小雨，帮我看一下是谁。”我在浴室大声地喊。
外面没有动静，我想是小雨在厨房里面没有听到。真不知道谁这么晚还给我电话，明天就要上班了，应该不是公司的电话。或许是四眼又要拉我去娱乐，想到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
我洗完澡，小雨已经安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了。
“刚才听到我手机响了吗？”我随口问。
“没有，可能厨房里面的声音太响了。”小雨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我看着桌子上的面，原来上面还有一个荷包蛋。呵呵，这个小妮子，还蛮有心思的。尽管只是一个荷包蛋，但是在我看来比今天晚上的牛排好吃多了，一股暖暖的感觉从心底升腾。
“你好，刚才谁打我电话？”还没等我说完，对方已经报出了酒店的名字，原来是海棠住的酒店，我想一定是海棠打过来的。
真不知道海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正犹豫是否要接到海棠房间的时候，小雨走了过来。
“这么晚了，还有事情要出去？”小雨坐到我旁边，电视正在插播广告。
“哦，没什么，是海棠住的酒店，估计是海棠打来的。”我实话实说。
“她为什么要住在酒店啊？”小雨的问题我也想弄清楚，但是即使我不问海棠，也能够猜到几分。
“呵呵，这个我就没好意思多问了。”我继续吃面。
刚吃了两口，我的手机又响了。
“你好。”口齿含混不清的，显得有些不礼貌，我赶紧把嘴巴里的面条吞下。
“是我。”海棠的声音幽幽的，感觉没有任何生气。
“这么晚了，有事情吗？”我不想这么晚还被她叫出去，所以我先强调“这么晚了”。
“没什么事情……”海棠沉默。
面对这样的电话我是最头疼的，对方打来又不说话，真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是我也选择沉默。
小雨在旁边很奇怪地看着我拿着电话却又不说话，我朝她笑了笑，继续夹起面条往嘴里送。
“其实我……我是想问你借点钱……”海棠还是先开口了。
“借钱？！”无论我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你遇到麻烦了吗？”
海棠在那头不说话了，好久才轻声地说：“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
“哦，我没有其他意思，你需要多少？”我觉得海棠一定是遇到了一些尴尬的事情，依照我对海棠的了解，不到没有退路她是不会问别人借钱的，哪怕是我。
“我还不知道具体需要多少，先借我五千元可以吗？”海棠小声地说。
“可以，不过等明天好吗？我现在身上没有这么多现金。”五千元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好，那明天我给你电话。拜拜！”说完，海棠挂断了电话。
那一夜，我一直在思考海棠到底为什么会问我借钱。
那五千元钱，在银行刚开门的时候我就取了出来，然而等到中午都没有海棠的电话，这使我很奇怪。虽然不知道海棠是否在酒店，但是我想我还是联系一下比较合适。
“对不起，客人不在房间。”酒店前台小姐的声音很好听。
“老大，下午的会议是否要把我这里的问题说一下？”小罗走了进来。
由于合作方的突然变卦，所以使得公司陷入被动，四眼为这件事情到处奔波，我也忙得连和海棠碰面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什么解决办法了吗？”我虽然知道问题很麻烦，可是还是希望奇迹的发生。
“小李的想法和我一致，只能和对方当面谈这件事情。不过那会把双方的关系搞僵掉的。”小罗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对方是合作多年的商业伙伴。
“那下午开会我们就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汇报一下，不知道……”话还没有说完，我的电话响了。
是琼的。
“琼，你好。”
“海棠有没有问你借钱？！”琼的声音婉约中透露着严肃。
“你怎么知道她问我借钱了？”我对琼知道海棠问我借钱感到奇怪。
“因为她也问我借钱了，而且就借五千元。你知道以前的海棠不是这样的。”五千元对于琼来说或许只是一个月的买衣服和化妆品的钱，“所以我猜测是不是她也问你借钱了。总之我感觉她这次非常奇怪，已经超出了我对她的了解。”
“看来确实有问题。”我抽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她问你借了多少？”琼的语气开始带了几分担心。
“五千元。”我简略地回答。
“你有办法弄清楚吗？我直接问她可能不太方便。你知道女人之间问这些事情很尴尬。”琼是个懂得处理关系的女人。
“我看看吧。”我觉得我开始越来越不了解海棠了。
一个下午的会议让我感到筋疲力尽。“晚上叫上海棠，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四眼拍着我的肩膀，递过来一支烟，“明天可能我又要出差了，所以今天晚上还是见见海棠好了。”
“那我一会给她电话，你叫上琼。”我点着烟。
“叫上小雨她们吧，否则三个丫头也没有地方吃饭。”四眼的建议不错。
“没问题。”我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到小雨的脸庞在夕阳下红扑扑的，甚是可人。
28。 毒品？！
华辰饭店，那是四眼定的地方。我介绍小雨她们给海棠认识。
这天晚上尽管四眼点了丰富而又不同口味的菜，但是晚餐的气氛始终没有两年前大家聚餐的感觉，甚至有些拘谨。我在喝了杯红酒后就推辞说还要开车，虽然大家反对，但是我还是坚持问服务生要了杯绿茶。吃完饭后，我们来到了旁边的蓝山咖啡店。
夜色已经降临这个城市，透过旁边的玻璃，可以看到马路上熙熙攘攘、车来车往，好一个太平盛世。我收回目光，通过玻璃微弱的反射，我突然看到一对清纯的眼眸也和我一样注视着玻璃窗外的夜景，旋而她又低下头轻轻搅拌着手中的咖啡。看来小雨和我一样对海棠的话题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小雨并没有发觉我通过玻璃看到了她的一举一动。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海棠提着手袋出去了。
四眼和小梅他们开始讨论海棠之前说的话题，尽管他们很兴奋，但是我却感觉时间很磨人。
“我也去一下洗手间。”小雨也进了洗手间。
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像如果海棠和小雨在洗手间里面碰到，会有什么反应。真是无聊至极。
不一会，倒是小雨先回来了，看来海棠是有点“水土不服”。
无意间我的目光掠过小雨的时候，发现小雨正用奇怪的目光盯着我。我和小雨对视，并略微扬了扬眉，示意小雨是否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小雨低下头，浅尝了一口咖啡。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海棠这时候才回来，身上的香水味道更浓了。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海棠去了这么久，原来是在洗手间里补妆。我善意地向小雨笑了笑，试图告诉她，女士在洗手间补妆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是小雨怪异的眼神并没有因为我的微笑而有任何变化。
这次聚会在晚上十点半的时候结束了。因为顺路，所以回去的时候由四眼和琼送海棠回酒店，而我和小雨她们三个则径直回家。
回到家，小梅和小昕洗完澡就早早地进到房间里去了，而我和小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雨，刚才你想和我说什么？”我对坐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小雨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小雨看起来十分平静，“我只是觉得奇怪，在洗手间里我发现海棠在抽烟。我觉得自己有点八卦。”
“什么！”
“是啊，我那时候真的很奇怪。因为你以前和我说过海棠很讨厌香烟的味道，但是我确实可以肯定她在洗手间抽烟了。”
“你看到了？”
“我没有看到，但是洗手间里面就两个位置。我进去的时候就发现里面有股香烟的味道，而且我隔壁的位置上面还有烟冒出来。我想当时洗手间里面就我和海棠吧。”小雨分析得很有道理。
难怪海棠去了洗手间这么长时间，闻到她当时身上浓重的香水味道还以为她是补妆了，看来并不是我所想像的那样。只是奇怪海棠为什么要躲到洗手间去抽烟。
毒品！其实这是我很不愿意去猜测却又是自然猜测得到结果，我联想到了海棠问我和琼借钱，以及我看到她从飞机下来时候苍白的脸色。真是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幸好现在并不是事实，只是我的猜测。但是难道这样的猜测真的没有根据吗？才去英国两年，应该不会有这样大的烟瘾。越想我就越感到不安，甚至有点彷徨。
“哥，你怎么了？”我想当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我看到小雨用两只手拉住我的手臂用力地摇，显然我当时一定是呆掉了。
“感觉不是很好。”我点起一支烟，“可能海棠在国外染上毒品了。”
尽管是推测，但是我觉得我没有办法一个人来承受这样的猜测，我需要宣泄出来，我需要一个倾听者。
“啊！不会吧！”
“这件事情我可一定要弄清楚。”我想给琼打电话，突然感觉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这样说有些唐突，于是又挂上了电话。
“我去睡了，你看会电视也早点休息，好吗？”我站起来，努力地向小雨挤了个笑容，进房间去了。
虽然说是去睡觉，却完全没有睡意。手中的烟还没有烧到尽头，我坐在床边，关掉房间的灯，一片漆黑，香烟的一点红光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让我看到从我嘴巴里面吐出的白烟迅速窜过我的手指间。
当我抽第二支烟的时候，房门开了。走廊的灯光通过门缝躺到我床前的地板上。房间的灯被打开了，小雨站在门口。
“哦，小雨，你还没有休息啊。”我觉得我的声音有点虚弱，“有什么事情吗？”
小雨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我的跟前。顺着小雨有小花点的白色睡裙，我看到小雨光洁的肩头以及修长的脖颈，尖尖的下巴强调着她几近完美的面部曲线。当看到小雨清澈的眼睛，我似乎可以一下子忘记很多烦心的事情。年轻真好，二十出头的岁月曾经是多么随心所欲，可以任意挥霍。
“嗯？”我笑了笑。
“这个。”小雨把手里的烟和打火机递给我，“你忘记拿进来了。我想你可能需要吧。”
我接过，无奈地摇摇头，“是的，我想我是需要的。”
小雨转身走了出去，“哥，事情未必就像你想的那样。早点休息吧，我先睡了。晚安！”
“哦，好的。晚安！”我抽出了一根烟……
抽烟的人一定知道，如果在睡觉前抽烟，那第二天早上一定很没有精神。起码我是这样的。
“哥，你昨晚没睡好？”小雨看我有气无力地开着车，转过头来问。
“真困啊！”说着我又打了个哈欠。
“是担心海棠了吧？”小雨用手拨弄了一下我放在车子前的香水瓶。
“是啊。但是我还是不希望我的猜测是真的。”我直言不讳。
“要不你直接问问她好了。”小雨的建议是我一开始的想法。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海棠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所以我觉得这样直接问她，她不会这么容易告诉我。”我把音乐声关小了点，“昨晚我想了一下，暂时还是不去问的好。”
“难道就这样任其发展下去？”似乎小雨是认定了海棠在吸食毒品了。真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在我没有说之前她竟然一点也想不到，等我说了海棠可能在吸食毒品后她似乎就认定了海棠就是在吸毒。
“我想一万元钱如果真的是用在毒品上，那很快就没有了。”我减慢了速度准备过红绿灯，“如果她真的吸毒，那估计很快又要问我或者其他人借钱了。别忘了，她现在还没有工作。”
“你就等她再问你借钱的时候才说？”小雨开始明白我的意思。
“是这样的，同时这个间隔的时间也可以印证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我的意思是说按照海棠的性格，如果不是万般无奈，她不可能为了生活费用而再次向我借钱的。
关于海棠可能吸毒的事情除了我和小雨，其他人我们都没有告诉。原本应该一直关注的事情因为当天接到通知要去南京出差，所以被放在了一边。公司里面因为需要随时处理和制作材料（奇*书*网。整*理*提*供），所以这次我就带了小雨作为我的助手，小罗和小李本来我想带一个，这样可能会保险点。但是四眼早上打电话来让我们部门留一个人待命，可能他那边需要支援。让小李坐镇后方我是最放心的，而小罗则协助小李，必要的时候根据四眼的需要赶到四眼那里。
上午安排好工作以后我就和小雨赶回家，整理好随身衣物用品，然后赶到小梅她们实习的银行，把大门的钥匙给她们。
“你们要出差几天？”小昕很关心小雨。
“大概三到五天吧。”我不太肯定。
“你要照顾好小雨哦，她可从来也没有出差过。”小梅俏皮地说。
“你们在家平时陌生人让开门可千万……”我感觉我在关照小孩子。
“好啦好啦，知道了！”小梅厌烦了，“你们走吧，别耽误我们上班。”
“好，我不说了，那就这样了。”只是来送个钥匙，也啰嗦了这么长时间，我笑着和小雨离开了。
一起出差（1）
29。 一起出差
南京是我国的历史古都，被称为石头城。南京更是著名的“火炉”，在这个季节去南京，更能体会到火炉的滋味。好在今年的南京并没有往年热，相比之下江南地区可能更热。
“南京是一个风景区和市区区分比较明显的城市，东面是钟山风景区，西面则是市区。”在车上我向小雨介绍南京的情况，“南京的风景区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中山陵，一个是紫金山天文台。”
“可是我们是出差啊，又不能去玩。”小雨兴奋却又无奈。
“谁说的？呵呵，如果有时间，我就带你去玩。”我笑着和小雨说。
“可以吗？”小雨有点不相信。
“当然，这里天高皇帝远。”我不说下去了，现在给小雨灌输这样的思想还太早，还是让小雨继续把出差看得很重吧。
“其实……”小雨有点难以启齿，“其实我偷偷把相机带来了。”
“哈哈，原来我们小雨还是……”我大笑，轻抚了一下小雨的头发，看着小雨通红的脸，“记得充电哦！”
南京最繁华的地方是新街口，我们就下榻在新街口附近的中心大酒店。之所以选择这个酒店，原因只有一个，那里的饭菜比较好。
对方并不知道我们今天到，因为谈判是在明天上午，所以今天晚上我们是自由的。
中心大酒店的自助餐在一楼靠西面的地方。那里客人很多，毕竟到了晚饭时间。我随手挑了点东西就先坐下来吃了。
尽管酒店的自助餐有很多餐点，但是对饥肠辘辘的我来说即便是蛋炒饭也是美味的。
“哥，你怎么就吃蛋炒饭啊，太浪费了。”小雨正拿着生鱼片去蘸芥末。
“我是粗人，哈哈……”我故意装得声线浑厚，“其实我是饿到懒得挑东西，就直接打了盘蛋炒饭。”
“我再去打点，你要什么？我打一盘我们两个人分。”这小妮子看来也饿得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平时吃饭就吃一点，今天却企图再吃半盘子食物。
“你爱吃的我都喜欢吃。”我笑着站起来，“我去拿水果。”
我又开始要小小抱怨一下了，中心大酒店的水果确实不怎么样，不是不新鲜就是半生不熟，所以我挑了半天也没有挑出什么水果来。等我好不容易弄了半盘水果，看见小雨早就已经挑好食物了。
“我发现这里的生鱼片不是特别新鲜，所以就拿了些其他的海鲜。”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小雨这样喜欢吃生海鲜。
这时候服务员端了两杯咖啡过来。
“我点了咖啡，你没有意见吧？”小雨向服务员道了声谢谢。
“嗯嗯，你这个助手真不错。”我趁势夸奖。
“哪，这些是给你的。”小雨把盘子推到我面前，“我好吧，嘻嘻！”
“啊！”望着满满的一盘海鲜，我感觉自己好饱，“这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下，我们一人一半。”
小雨看我一副如临大敌兼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狼狈样子，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本以为到南京的第一顿晚饭会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中完美收场，但是大家可能都有体会，手机总会在很意外的时候突然响起。
“今天看来我要对不起你了。”对面传来四眼极度疲惫的声音。
“什么情况？”我觉得事情有点严重。
“明天你要的资料我们这里刚刚拿到。我们去了工商、国资、税务、产权登记等很多很多地方才弄到你要的东西。”四眼竟然真的弄到了我所需要的全部资料，我感到很欣慰，“但是现在我们手里就这些原始资料，还没有经过整理。这样，我先传真一套给你，你那里整理起来，我这里让小罗和小李连夜加班整理，争取在明天谈判前赶出来。”
“那辛苦你们了，我也给他们打个电话。你们还真的要早点整理出来，整理好了我这里还要出方案。”虽然拿到了资料，但是显然今天晚上是没得休息了。
“知道了，别催命一样催了。我现在就剩半条命了，上午从外面赶回来，下午就是在车子上度过……”四眼开始唠叨。
“好了，赶快去准备材料，我一会告诉你这里商务中心的传真号。”我知道这些材料越早知道，对我们明天的谈判就越有利。
“小雨，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商务中心一趟。”我挂了电话，起身去商务中心。
“小李，那今天晚上就辛苦你们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中心大酒店的传真号码报给小李，并叮嘱他们尽快和我这里同步整理出材料。
由于传真过来的材料比较多，而且比较重要，所以我自己在传真机旁边等，顺便检查是否有遗漏。
当我捧着一摞材料回到吃饭的地方时，小雨正和一个女孩子在聊天。
经小雨介绍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子是和她男朋友一起来南京旅游的，因为刚才认错了人，误将小雨认作了她的一个朋友才和小雨聊在一起的。
见我手里面拿了一摞材料，那女孩子知趣地走到旁边的桌子旁坐下，要了杯饮料等她还在房间整理东西的男朋友。
“她是武汉来的女孩子。”小雨喝了一小口咖啡。
“武汉来南京旅游？那不是从一个火炉到另一个火炉？”我笑着坐下。
“也许今年南京这个火炉比武汉凉快哦！”小雨的幽默带着女孩子特有的可爱，让人很愿意戏谑下去。
我侧过头看了看那个女孩子，确实是一个武汉女孩子的风格。
“怎么，哥，你看上她了啊？”小雨小声地说，“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哦，不过她长得确实很漂亮呢！”
“啊哈哈，或许是很漂亮，不过和我们小雨比起来那就差远了。”我用同样小的声音和小雨说。
“我可没她漂亮。”小雨瘪瘪嘴，用手拨弄着放在咖啡杯托里的搅拌勺。
其实我没有刻意奉承小雨的意思，在我看来小雨确实胜上那个女孩子数筹。大家都知道江南女子灵气逸动，光这点，那位来自武汉的女孩子就已经比不上小雨了。虽然小雨的身材没有小梅那样玲珑凹凸得诱人，但是皮肤白皙幼嫩，骨肉均匀的组合恰恰形成了另一种清纯和高贵的结合。四眼曾经和我说过大部分武汉的女孩子最致命的缺陷在于脚踝。脚踝作为连接小腿和脚掌的结合点最不引人注意，但是往往一个女子脚踝漂亮与否直接决定了双腿的美感。古龙先生在他的武侠小说里也提出了相应的说法，老先生数次强调“姣美女子，纤纤脚踝”。按照四眼的说法，大部分武汉女子的脚踝无法和小腿及足部形成理想的连接，不是过细就是过粗，或者小腿过于鼓胀，或者足部略宽平。想到这里，我竟不自觉往那个女孩子双腿看去，果然那个女孩子属于武汉女孩子中的“大部分”，和她柔媚的脸庞完全不和谐。
“怎么，看傻了？”小雨调皮地用咖啡搅拌勺轻轻地敲了一下咖啡杯。
“呵呵，不错的武汉美女。”我收回在那女孩子身上的目光。
“他们都还是学生，今年刚毕业。我们刚才约好了如果有时间一起出去游玩。”小雨晃了晃手中的一张纸，“他们留下了联系方法，我们如果有时间就和他们一起出去玩。有美女相伴，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嘿，真不知道小雨说的美女是说那个武汉美女还是说她自己。想到这里我不禁莞尔。
“先别想着玩了。”我把材料放到她面前，“今天晚上没得睡觉了。”
30。 并肩谈判
半个小时后小雨拿了材料来到我的房间，我们把靠近落地玻璃的写字桌搬到电视前面，这就是今天晚上我们的办公桌了。
“哥，这个是我刚才看了材料后初步弄的一个股权结构框架，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小雨递过来一张纸，“有很多地方还是看不明白，感觉关系很微妙。”
在传真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大致看过了一遍材料，对大致框架也有所了解。看着小雨这么认真，我赞许地向她点点头，接过小雨整理的框架材料看了起来。
这次谈判涉及两个方面，一个是合作组建公司，一个是关于贷款担保。后者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前者原来大家谈好的事情对方突然要求增加投资人和变更出资比例。所以我们主攻的是合作投资这一项，具体内容不再展开。
庞大的材料体系和复印的模糊不清的字迹让我和小雨在两个小时后就陷入了疲惫。总算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将对方及新要求加入的投资方的整体结构弄清楚了。按照这个速度，估计晚上十二点前应该可以着手开始写方案。
疲惫的时候要完成必须完成的工作就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我不单单要做自己手头的工作，而且还要检查小雨完成的工作，好在小雨知道自己不熟悉这块工作，所以放慢速度，倒也很少有错误，这为我省了不少心。
烟蒂很快占领了整个烟灰缸。
“小雨，困吗？”我抬起头。
“嗯，不过还能坚持。”小雨朝我微笑。
“活动一下吧。”我放下手中的材料，起身把烟灰缸清理一下。
“我们泡杯咖啡吧！”小雨站起来走到小吧台。
“同意！”我真的很同意，起码咖啡能让我的脑子转得快一点。
在咖啡的刺激下，工作似乎进展得快了点。
十一点半，小李的电话过来了。他告诉我材料他们已经整理出来，现在发到我的邮箱。
“好的，我这里半个小时内就可以了，到时候我发给你们。这样我们拿自己整理的材料结合对方整理的材料来做方案。”我给小李他们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水壶里的水烧了又喝，喝完了又烧。其间小雨房间里的咖啡和茶叶都拿过来消灭了。按照先前我们的安排，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和小李他们共享了在原始材料基础上整理出来的材料。接下来就是写方案了。
我从洗手间回来，看到小雨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小雨？”我走到她身边。
“嗯？……”显然小雨已经很疲惫了。
“接下来的方案你就不用忙了，休息吧。今天你也辛苦。”我轻抚着她的头发。
“哦，没什么的。我在这边先睡会，有什么事情你叫醒我。”说着，小雨爬到了一张空床上，倒头便睡了。
整个房间都很安静，除了我敲击键盘的声音和换气扇的声音。
这个季节的南京晚上很闷热，即使到了下半夜也是如此。
小李和小罗的效率很高，仅仅两个小时，一个相对完整的计划就做了出来。当然，事先分工好的内容有两部分，我那部分还没有完成。
疲惫不可遏制地让我的思维迟钝。我点起一支烟，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支了。
床上的小雨微微蜷缩着，我抬头看了看房间的布局才发现，原来小雨睡的地方刚好空调的风能吹到。由于天气太热，所以我们把空调开得很大。小雨虽然和衣睡觉，但是夏天终归穿得少。
我拉过被子帮小雨把肚子以下都盖起来，然后去把空调关小。
“哥，还没有好啊？”没想到我的这个细微的动作竟然把小雨惊醒了。
“嗯，还差一点。没关系，你先睡觉好了。这边吵，要不你回房间睡。洗个澡，舒服一些。”我把落地玻璃窗拉开一条缝，外面可以看到孤寂的路灯。
“我烧点水，我们泡泡面？”小雨的提议不错，快两点了，尽管晚饭吃得不少，现在也很饿了。
不到十分钟水就开了，小雨帮我把茶杯满上，然后把泡面泡了下去。房间里面泡面的味道让我直流口水。
茶足面饱后的一个小时，工作总算完成，看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
“小雨，快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九点前出发。”我的声音带着嘶哑。
把小雨送回房间后，我开始洗澡。等我睡到床上，则又是半个小时后了。
由于我们的房间靠近马路，所以一到早上五六点钟的时候，马路上就开始有声音了。迷迷糊糊中房间的电话响了，是一个叫醒服务，一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我无奈地爬了起来，我没有要求叫醒服务，想来是小雨细心，怕早上起不来而叫的。我真不知道应该为这铃声打扰了我的美梦而生气还是为小雨的细心而高兴，只能痛苦地晃到洗手间洗漱。
一切完毕后我叫上小雨去吃早饭。今天小雨知道要参加谈判，所以穿得非常正式。若不考虑年纪问题，或许有人会认为我是她的助手。灰色的职业装配上黑色的皮鞋让人感觉很严肃，或许只有小雨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和偶尔整理鬓角的头发的动作才提醒我她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一个晚上的疲惫并没有因为几个小时的休息而缓解多少，早餐没有吃太多的我们回到我的房间休息，准备今天一天的谈判。
上午谈判的时间比较短，主要是双方介绍了涉及事项的各自推进情况以及需要沟通的一些事宜。由于并没有出现针锋相对的场面，所以一些陈述性的材料我就直接让小雨代劳。显然刚开始小雨还有点紧张，但毕竟是快大四的学生，很快便进入了状态。我们最后表达自己的看法的时候，对方已经皱眉头了，这预示着下午的谈判将会非常激烈。
由于中午我和小雨还想着休息，所以当对方提出中午在哪里吃饭的时候，我便主动提出去南京比较有名的食为先。那里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以前来南京的时候听这里的人说过这个地方。没想到我提出来后众人附和，除了小雨，因为小雨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从一致通过时各人的表情来看，食为先确实是南京吃饭的一个好地方。
南京的朋友或者去过南京的朋友应该知道，南京有种饮料比较受欢迎，就是玉米糊。好客的南京对手一听我和小雨都没有喝过这个，于是很豪爽地给我和小雨一人要了两罐，要知道以前我来时喝的都是啤酒，玉米糊虽然早有耳闻，却从来没有吃过。今天下午要谈判，所以我中午就要求喝饮料了。尽管下午谈判可能会唇枪舌剑，但那都是为了各自公司的利益，都是公事，至于私下里，大家这么多年的交道打下来也颇为交心。
常说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玉米糊是什么东西？这样形容比较合适：比玉米粥稀一点，比玉米汤稠一点，介于胶体和液体之间。至于味道，那真是甜中透着淡，淡中透着甜。我和小雨喝了一口后都大皱眉头，预感到这顿饭看来要被这玉米糊弄得心力交瘁了。
忍受完玉米糊的摧残，我和小雨赶紧回到宾馆，一人拿了罐可乐，用来消除玉米糊留下的腻味。
由于怕下午迟到，所以我和小雨都把手机闹钟调好，然后一人一张床，和衣倒下就睡。
下午的谈判如同我上午预料的那样，对方在没有说明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坚持他们的看法。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对准备参加投资的公司以及他们和那公司的关系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我们不断推进谈判进程，整个谈判均在我们的掌控中。看来昨天晚上的辛苦并没有白费，在对方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我们迅速将谈判引入最后定论阶段。
在中国，有时候一个市场行为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影响因素就是行政。尽管我们下午牢牢地控制着整个局势，但是由于涉及国有资产问题，所以对方只得答应不继续执行原方案，但是对新方案表示需要时间考虑。在对各事项都相互协商完成后，我和小雨都感觉打了一个大胜仗。尽管对方碍于情面，要求我们留下来吃晚饭，但是我和小雨首先想到的是睡觉。
最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我顿时感觉非常轻松。刚上车就给四眼打了电话，告诉他这边的好消息。四眼听到后连说“辛苦”，我和他确认了接下来几天需要拜访的一些客户后就挂了电话。回到房间后和小雨说好晚上六点在楼下吃饭，便送小雨回房间休息。这时候我最需要的也是休息。
31。 轻松出游
洗完澡，整个人都感觉很清爽。
我拨通了小雨房间的电话。
“喂……”电话响了一段时间后小雨才接，声音慵懒而带有几分倦意，看来这小丫头还没有睡醒。
“小猪，肚子饿了吗？”我轻声地说。
“嗯。”
“吃饭去了？”
“嗯。”
“你起来了吗？”
“嗯。”
“你怎么真的变小猪了，只懂得哼哼了？”我笑着说。
“嗯。”
我差点为她气绝。
“十分钟后我过来，我们要出去吃晚饭。”我没好气地说。
快九点了，酒店已经没有什么好吃的了，于是我和小雨决定出去吃。南京夫子庙那里或许不是一个吃得好的地方，但是绝对是一个吃得有乐趣的地方。我建议去夫子庙一带扫荡，小雨一听我对那里的描述，立刻举起双手同意。
夫子庙在新街口的东南面，出了汉中路，车子就没有那么多了，所以很快我们就在夫子庙周围实行了“三光政策”。
在来的路上，我和小雨事先约好，今天白天谈判胜利，所以晚上要吃得尽兴玩得痛快，以示小小庆祝，同时谁要是不以上述约定为原则，那么谁就回去喝两罐玉米糊。想到玉米糊的味道，我和小雨都感觉有点发毛。
女孩子都很爱漂亮，但更喜欢零食，平时小雨经常说的少吃油炸和甜品的口号在夫子庙一带顿时失灵。但凡发现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和烧烤，小雨都会很有兴致地上去仔细“研究”一番，要是她想吃，就会翘起可爱的小拇指点点她要的东西，然后我就会把它买下来。当然，之所以小雨会用这样可爱的动作，是因为她已经两手都抓了东西，灯光下我甚至可以看到她嘴唇上和手上的油渍，简直和白天谈判时的小雨判若两人，淑女形象荡然无存。
小雨左右开弓，已经没有空余的手去拿新的食物了，而我也是满手油腻，一边是餐巾纸和装了矿泉水的袋子，另一边是烧烤。
“好辣啊！”小雨吐着小舌头示意我给她水。
看她嘴唇边都是油，又在喊辣，周围有人投来微笑。我拿出餐巾纸先帮她把嘴巴上的油渍擦掉，也就两秒钟的时间，小雨已经变吐舌头为跺脚了。
“水，水，好辣！”看来江南的小雨并不习惯吃辣。
正想着今天晚上倒是比较清静，没有人给我打手机，突然手机就响了。
手机的声音尽管熟悉，但那并不是我的，这次响的是小雨的手机。
我把餐巾纸递给小雨，她把还没有吃完的食物存在我手里，擦干净手开始接电话。
“你好。”
本来小雨的手机声音是很响的，但是周围嘈杂得很，所以我听不出对方是谁。
“啊，我们在外面呢。夫子庙一带，就是酒店东南面，你们呢？”小雨表现得很像向导。
“哦，你们刚从南京长江大桥那里回来啊。现在在鼓楼那里？”其实小雨并不知道南京长江大桥和鼓楼的地理位置关系。
“好的。我们回来以后再说。”小雨兴奋地挂上了电话。
“是琳琳的电话。”?（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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