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路天行 第 8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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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伯冷冰冰的脸上丝毫都没有笑容,就算是见到古老,也只是抿着嘴,微微的躬了下身,算是问好了。

    古老爷子还是特意让下人弄了两碗鱼翅羹过来,看着她跟常伯吃了下去,这才让撤了席子。因为这次小别,古若蓝前往江州吊唁蓝婆婆,也有古老的一份心意,所以爷孙俩先告了个罪,回到房间里,自有一番交谈。

    冯仁奎引着吴晨他们换到茶位上,品茶聊天。吴晨他们便将中孚珠宝的实际情况都一一跟冯仁奎说了,聊了一通工坊的设置跟管理,这方面冯仁奎极有经验,一一作答,吴晨几个都很是满意。

    既然答应了要到广府去,这边便有很多需要交接的,此外就是挑选一批小工跟随他南下,这些都需要抓紧办理。坐了一会,等到古老他们出来,冯仁奎便告辞,回到工坊那边去了。

    吴晨记挂着雕刻的事情,便顺带着向古老讨教,他虽然没有学过,不过凭着昨日的死记硬背,说起来也是像模像样,聊着聊着,倒也勾起了古老的兴致,带着他返身进了后面一间老屋,却是他老人家自己的工作室,现在用的不多,但也齐全,工具原料都是现成的,古老挑出一块中等山料,现场教学起来。

    吴晨把握着时间,自然知道不可能一一都过一遍,便将自己又疑惑之处,细细的向古老请教,再稍作实践,体会掌握。

    古老见他一点就通,这等天性,让他在惊讶的同时,也暗暗对刘老哥有些羡慕嫉妒,敢情这老哥憋了这么多年,迟迟不肯收徒,都在这里等着呢!

    他们在屋里忙活,外面却是悠闲得很,几个年轻人聊了一会,便都熟悉起来,有说有笑的,一派祥和温馨,当然,像木偶般坐在一边的常伯是个例外。

    一直到了傍晚,古老跟吴晨才从屋里出来。

    对于吴晨的“好学”,孔四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不过古若蓝却是有些讶异,爷爷上了年纪之后,这几年一直很少再亲自动手,加上弟子们也早就功成名就,能够独当一面了,所以也很少再有教人的机会,没想到今天却是一呆就是一下午,而且看起来,还挺是愉悦的,应该是对吴大哥非常的满意。

    看着日头偏西,差不多到了饭点,吴晨便极力邀请古老到外面一通用餐。这几天麻烦他们老古家许多了,一直都是他们作为地主请自己,好歹自己也该尽份心意,否则就算古老不怪他们,自己也会觉得礼数不到。

    接下来,几个人又在扬州呆了两天,不过却是分开行动,吴晨每天都泡在御工坊里,四处钻悠,把每道工序都看了个遍,遇到不尽了然的细节,便请教起冯仁奎来,短短的两天,却是让他初步掌握了玉雕的诸多技巧,剩下的就要回家慢慢实践跟琢磨了。

    大牙跟许婧两人则要悠闲得多,第一天,孔四还一大早就吼醒他们,约上古若蓝一道,在文昌阁一带游玩,到了第二天,孔四没有来叫唤,他们两人干脆躲在房间里睡起懒觉来,再好的风景,也架不住这么天天在外边跑,更何况大牙日夜操劳,走起路来,两条腿都有如灌了铅水一般。

    到了晚上,吴晨先自回来了,把闷在房间里两人叫起来吃饭,才发现孔四还没有回来,掏出电话就准备给他打过去,却被大牙一把拦住。

    “咋了,这小子干啥去了?”吴晨见大牙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嘿……嘿嘿……你小子整天顾着那些石头,哪里知道,老四这棵三十年的老树要发芽了!”

    “发芽?你是说他……”

    “没错啦!”大牙看着恍然大悟的吴晨,得意的说道:“这就叫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童子功碰到了小仙女,没救了哇!”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400章庙香会

    吴晨让大牙说的有些汗颜,自己尽顾着学雕工了,对兄弟的关心着实不够啊。

    现在仔细想想,缘分这玩意还真是奇妙,孔四跟古若蓝,一个是人高马大的山东大汉、一个是娇小玲珑的江南女子,却还真心有点古之知音的模样。

    晚饭之后,几个人故意在大堂喝着咖啡聊天,正坐得有些不耐烦,就见到孔四风尘仆仆的大门口处进来,让他们逮了个正着,马上带回房间,审问了起来。

    “能不能给口茶喝?”孔四坐在椅子上,瞧着对面二男一女,俱皆一脸的八卦,忍不住苦笑一声。

    “少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你不知道啊?”大牙嘿嘿奸笑几声,活脱脱一个汉奸模样,“老实交代问题,否则回头关起来,让你写材料。”

    孔四可怜巴巴的望着吴晨,见他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只好说道:“有什么好交代的,不就是去了一趟观音山嘛!”

    “嘿嘿,我就说了吧,这其中必有奸情!”大牙双手一摊,冲着吴晨直乐。

    “什么奸情!”孔四大为不满的喊道,“也就是去逛一逛,聊聊天,听了会清曲,还别说,这扬州的清曲跟评话,真叫一个绝……”

    “去去去,少来这套,将文雅的留给文雅之人吧,咱还是来说说粗俗的……”大牙挥了挥手,将话题拽了回来,“嗯,对了,就是这个聊天,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我靠,还真的审讯审上瘾了?孔四白了他们一眼,站起来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重新坐下来,跟他们说道,让古老爷子发愁的事,还是从这观音山起源的呢。

    原来这观音山之于扬州,就像香山之于京城、白云山之于广府,除了风景宜人之外,每年的农历六月十九日,也就说观音菩萨得道之日,便是观音山香会。这香会起源于明代,兴旺于清代,也是扬州最盛的庙香会。

    特别是这些年来,逐年增加了不少传统淮扬文化跟当地特色,更显得兴旺,每到这天,城里之人便往者观音山上挤,大有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万人卷香山之势。

    今年香会之山上,来了一位“贵宾”,虽说是便服出访,却也是各种便衣更随,一点都不马虎,当地人早就习惯了这种架势,纷纷避开那一片。

    古若蓝也是喜欢清静,专往僻静处走,不合却遇到了那位贵人的小公子,当时并不知道,看对方脸有抑郁之色,闲聊了几句,没成想过了两个多月后,便有当地领导上门来,闲聊了一通,最后提说了此事。

    古老爷子一听到对方的名字,心里便有些不乐意。虽然在媒体上这位大领导的形象无比光辉伟大,但是在他们当地人的心目里,却实在有些不咋地。

    他还以为只是下面官员听到什么风声,为了迎合上意,自作主张。所以便以子孙之事,由子孙自行解决为由,软嗒嗒的给挡了回去。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从这时起,隔三差五的便有官员来“施加压力”,各种软磨硬泡,一直闹腾了许久,弄得整个扬州府的人都有所耳闻。

    偏生古老爷子也是个倔脾气,越往后语气越生硬,甚至远在京城的那位大领导托人来“请”他上京一谈,都被他拒绝了,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事情总算是有些消停。

    不过古老爷子他们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算是把对方给彻底得罪了,按照对方一向的强势做派,还有留在老家那些兄弟亲人的高调,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了解,此刻虽然风平浪静,只怕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大牙恍然大悟,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事情,“还好是在现在,放在以前,还不得是活生生的王老虎抢亲啊?”

    吴晨跟孔四等人面面相觑,俱都无语,要不说生活就是一场戏,什么狗血剧情都可能发生。

    “嗯,不过说起来,这古家妹纸,也的确是惹人疼,难怪……”大牙摸着下巴,一脸的沉思。

    “嗯?”许婧适时的哼了一声,这是当着老娘不存呢吧?

    “嘿嘿,说的是正事、正事……”大牙急忙一脸的谄笑。

    “你们这说了半天,到底若蓝自己是个什么意思?”许婧见一群大老爷们,尽在扯淡,说来说去说不到重点上,忍不住插嘴问道。

    “要是有那个意思,还用这样发愁么?”孔四苦笑了一声。

    “那就不理会对方好了,什么大领导,这都什么社会了,管他呢!”许婧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谁,都有些急了,“到底是谁啊?用得着这么隐晦么。”

    大牙往门口瞟了一眼,拉着许婧的胳膊,凑在他身边,低声说了一个名字,见她没有半点反应,心里便有些郁闷,女人果然不是政治动物,眼里只有百货商场!

    “你瞪什么瞪!真以为我不看电视吗?反正你们要找死,我也拦不住。”许婧见大牙像看大白痴一样看着自己,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就他们几个小屁民,参合到这件事情里面去,只怕到头来,连渣都不知道掉在哪!本来惹不起,那就赶紧躲起来好了,偏生这话她又说不出口,这几个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劝是劝不住的,更何况这里面还夹着若蓝妹纸呢。

    现在只能寄希望吴晨了,这家伙向来沉着冷静,不像大牙那么冲动,真心希望他能想清楚了,知难而退。

    这么一想,许婧便把眼光望向吴晨,果然见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好歹在体制内混过那么一阵,虽然无心八卦,但是许多“小道消息”还是会不经意的钻到吴晨的耳朵里,特别是有徐志飞那么一个“好基友”在,吴晨对于那位大领导的了解,还是比只能看电视或者报纸的其它几人要多一些。

    按道理,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加之为人向来强势,怎么着的,也不会光光为了儿女亲事这种狗血事情劳师动众。至于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却不是他们能够猜的出来的。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401章一箭三雕

    “先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这事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孔四闷头闷气的说道,别说是古若蓝了,就算是一陌生女子,碰到了就要管,这就是他跟吴晨的不同。

    吴晨更多的是受到后世儒家文化的熏陶,秉承“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事情,从不装逼被打脸,就算有时候看着实力悬殊,却也是在有一赌之力的情况下才会出手,像这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事情,他向来是慎之又慎。

    但是孔四却是不同,作为正儿八经是老夫子的传人,骨子里却有一股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气概,就算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也不会袖手旁观。

    “那是!管他是什么鸟,大不了天天来查水表,就算想生吃了爷,也得问问爷爷这口大牙同不同意!”大牙完全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才不管那些弯弯绕绕呢,这种事情都扔给吴晨去想就是了,“木头,你好歹想个章程出来。”

    吴晨苦笑了一声,他知道在大牙的眼里,向来只有亲近与否,没有是非之分,更是个混不吝的,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先啃掉对方两口肉的主儿。

    “章程倒有一个。”吴晨沉吟了一会,慢慢抛开内心的恐惧,缓缓的说道:“如果古若蓝已经名花有主了,这事也就不会有什么纠缠。只是对方落了面子,后头……”

    “后头的先不说了!”大牙一掌拍在吴晨的大腿上,疼得他直龇牙,“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四,接下来就看你的啦。”

    “看俺什么看!”孔四双眼一瞪,就算他心里有些明悟,不过这种事情,打死也不能承认!

    “你看看,我就说这小子心里乐意了吧!”大牙嘿嘿一笑,孔四还是没有经验啊,这副做派明显就是欲盖弥彰嘛!他冲着吴晨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不是我说你,泡了那么多妞,还不懂得总结,感觉这玩意,向来就是缺啥稀罕啥!就说这矮的吧,就喜欢找个高的,这瘦的就喜欢胖的,穷屌丝就喜欢白富美,这白富美嘛……呃,还是喜欢找个高富帅……”

    “你瞎咧咧啥呢!”孔四让他绕了半天,也补知道他们这是在叨叨什么。

    “也没啥,就是恭喜你正式踏入哥们这个行列!”大牙呵呵笑道,“你娃终于要长大了啊!哥们作为一个先驱,必然是要嘱咐几句的,这女人呐,现在看着是好,往后在一起了,你就知道惨字是怎么写的了……”

    “用得着等以后么?”许婧听他越扯越没边,毫不客气的伸出了钳子手,“现在老娘就让你知道怎么写的!”

    在大牙一片鬼哭神嚎之中,大家哈哈一笑,都觉得松快了许多,氛围便没有了一开始那么沉郁。

    “我倒是有个主意。”吴晨想了想,说道,“咱们跟古老爷子商量一下,回头等中孚珠宝开业的时候,请他跟若蓝也到广府去参加。”

    这是一箭三雕之计。

    一来,古老爷子挂着中孚珠宝荣誉顾问的名字,开店之时露个脸,也算是题中之义,对于中孚珠宝的宣传大有好处。

    二来,古若蓝到广府走走,换个环境,或许心里不会总记挂着那事,心情会好一些,趁此机会,也能跟孔四多多“交流”。这两人,一个看来就是慢热型的,一个又是练什么“童子功”没经验的,估计谁都不会轻易捅破那层纸。不过就他们那一副“知音”样,给点时间,或许一切就顺其自然了呢。

    三来,古老爷子到了广府,自然是要跟刘老走动的,顺便借个势,以免一般的小爪牙们不明就里,急于抱大腿,而干出什么伤害到古家跟御工坊的事情来。

    “好是好,就是不知道古老愿不愿意,毕竟上了年纪,最是贪恋故土,这么千里迢迢的南下,就怕他不肯。”孔四率先赞成,顺便的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个就要看你了!”大牙笑嘻嘻的看着孔四,想不到这大个子还福气不小,人家娇滴滴的一个江南小姐就跟她对上眼了,“这胳膊还能扭过大腿?只要若蓝一心要让他陪着去广府走走,那古老爷子就算心里有些不愿,只怕也得走这一趟!”

    “什么胳膊腿!”许婧瞪了他一眼,笑骂了一声,“不过这方法倒是好,都说隔代亲,依我看,这若蓝妹纸就是古老爷子的命根子,让她去开口,想来古老爷子也没法拒绝。”

    “就是,这个理!”大牙一拍大腿,还是媳妇好啊,一点就透,看来这段时间的体力精力没有白费,还是很有“磨合”效果的嘛!

    “嗯,这样吧,你明天就去找若蓝,随便找个借口,总之就是邀请她到广府去走走,哄得她答应了,再提古老作陪的事。”吴晨点了点头,这是个好主意,难得大牙还能这么靠谱,必须给他点个赞!

    孔四喝口水的工夫,也没容他商量,活儿已经派了下来,难怪人家都说开会千万不能上洗手间!不过他也没推辞,虽然哄女孩子这种事,还没有干过,不过想来那若蓝小姐为人直爽聪慧,也不是忸怩之人,到时候直接说了便是。

    商量已定,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不提大牙跟许婧回到房里,自有娱乐。吴晨跟刘老打了个电话,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并把自己的主意说了,希望他老人家也出面邀请一下古老。

    “嗯,让他们来走走也好。”刘老听完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他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细论起来,那位所谓的“贵人”其实并不入他的眼,只是人家现在当着权,实力不容小视,而且一旦上升到他们这个层面来,后面便有无数盘根错杂的势力派别,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有了刘老的首肯,吴晨心里便踏实了许多。他还没狂妄到去做当螳臂当车的事情,也不是那种不管不顾坑爹的脑残。

    来扬州之前,师徒两人万万都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现在居然遇到了,自然是不会撒手不管的,但是如何处理却是个大问题。

    不说刘老,就是吴晨也深深明白,所谓政治,就是在双方均势,甚至己方弱势的时候,能够善于妥协,暗中蓄势,一旦水到渠成,则顺势而为,以雷霆万钧之势,倾轧而下,斩草除根!

    这也是为什么古往今来的********中,往往相持多年,突然之间就有一方土崩瓦解,顷刻间灰飞烟灭,****未见,结果已定。

    挂了电话之后,吴晨又跟黄晓琳打了电话,这也是吴晨渐渐养成的习惯,睡觉前跟黄晓琳瞎扯几句,想着对方的红颜倩影,睡得格外踏实甜蜜。

    ……

    等到吴晨醒来的时候,孔四已经走了,大牙跟许婧两个人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浪漫”去了。吴晨随便吃了点东西,抬腿就来到“御工坊”里找冯仁奎,这几天的学习,理论囤积了一大堆,偶尔也上上手,在冯仁奎的指点下,大有收获!

    雕刻其实跟书法有很多想通之处,讲究个胸有成竹、下笔入神,此外就是笔触轻重跟走向的处理等等,各个流派都有自己不同的处理方式,比如京派就偏向重而无工,一笔呵成,而扬派则讲究个细腻轻灵,拉笔之时轻重缓急,都有讲究。

    吴晨终归是年轻,手稳力沉,需要掌握的是刀尖的着力火候,这种手感需要长时间的训练,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今天他特意挑了一块拳头大的三角形山料,照着成品,依样画葫芦的将它雕成“三娘教子”,这是一个极为繁复的题材,对于他这样新得不能再新的菜鸟来说,难度不小,折腾到中午的时候,才勉强雕出半个三娘的身子来,没想到冯仁奎看了之后,一个劲的夸他悟性高,技术要领都掌握得不错,而且手感也好,现在就是还欠些火候而已。

    “真的假的?”吴晨让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那个雕件,怎么有点狗屁不是的样子,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个看着木讷的“大师”,也开始变着法子拍未来老板的马屁。

    “玉雕讲究线条、力度、还有推磨。你现在推磨功夫还不够,这个没有办法,需要慢慢练习,不过线条力度的拿捏都已然是不错,真看不出是刚学了几天之人,说真的,这样的悟性,我还没见过!”

    冯仁奎这个老实人,也难得的露出了一脸笑容,话也多了许多,看来这几天的接触,他对于这年轻人很是满意。

    左右是个练手的玩意,并不之前,吴晨便把它揣进兜里,回头有空再慢慢刻,完成了也是自己的第一件作品。

    眼见午饭时分,吴晨忧心孔四那边的情形,便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孔四在电话里让他们到古宅吃饭。

    御工坊是有大食堂的,都是徒子徒孙自己人,所以食堂的伙食并不差。吴晨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但是对这种大锅饭却有种天然的喜好,总感觉这么吃饭特别香。

    他本来是想中午就在这里解决的,既然孔四这么说,他也想过去看看那边情形到底如何,叫上冯仁奎,两人便往古宅而去。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402章知音袅袅(上)

    人并不多,除了古老爷孙两人之外,还有孔四,此外就是一直沉默的常伯。

    见到吴晨跟冯仁奎,古老爷子挥了挥手,便开席了,从分量上看,倒也是不少的,可能早就准备了他们两人的份。

    吴晨看孔四一脸无谓,大口吃饭,大口喝汤的,忍不住心里有种淡淡的忧愁,让这个家伙使美男计,是不是个原则性的错误?偏偏这家伙也没给自己个眼色,不好判断啊。

    饭后,几口热茶下肚,古老先问起冯仁奎南下的事情准备得如何,得知他已经交割完毕,随行的徒弟们也都已经放假回家去了,只等这边一声令下,便可召集人马同去。

    “嗯。”古老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不哼不哈的弟子,不管是管理能力还是雕工技艺,他向来是满意的,从某种意义上来,此子才是他在玉雕事业上的传承人,此番让他南下,也隐隐有让他代替自己的意思。

    “你下午再收拾一下,明天就先下去吧。”古老爷子右手轻敲着太师椅的靠臂,说道:“你们先去,我先把这边的事情交代一下,过段日子,再跟你若蓝侄女一同过去。”

    古老这话大出吴晨跟冯仁奎的意料之外!

    吴晨惊讶的是,孔四这家伙闷声闷气的就把这事给办成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古老他们说的,看古老的样子,应该是定下来了。

    他拿眼睛瞟了一眼孔四,搁在大腿上的右手偷偷的竖了个大拇指,准备给他点个赞的,却见这家伙犹自低头专注自己手里的茶杯,不时的放在鼻子下方闻一闻,再抿上一口,细细品味起来。

    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虽然孔四做得有模有样,不过吴晨心里不爽,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大熊在嗅着一朵玫瑰,充满喜感!

    冯仁奎心里的震惊远比吴晨来的猛烈,他是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子事情的。从小跟着古老长大,说是半个儿子,一点都不为过,他自然知道古老很少离开扬州,就算是偶尔前往京城、上海等地参加行业聚会,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了,这两年,几乎就不再四处走动。没曾想,这一次却是要千里迢迢,南下广府,而且还是携带孙女一起同行,真不知道这几个年轻人有什么魔力。

    古老宣布完后,又喝了几口茶,便回房间休息去了,让他们自行各自准备去。冯仁奎也跟他们告了辞,回到御工坊,通知其它随行人员收拾行装、做好准备,明天出发!

    像他们这样出行的,而且要在广府扎根常驻,便不单单是出差那么简单,家里要安顿,应手的器具也都要携带,琐事还是挺多的。

    大队人马就要开赴广府,中孚珠宝正副两位总经理却都不在呢!本来说好的,回头去杭州接上王雨鸢,再一并回广府,现在看来只能是兵分两路了。至于怎么走,回头再商量吧。

    冯仁奎走后,剩下吴晨、孔四跟古若蓝三人,常伯则不知道“飘荡”到什么地方去了。吴晨趁着上洗手间的空当,给孔四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两人来到外间,瞧瞧四周无人,吴晨便忍不住问道:“真行!说说吧,你是怎么说服老爷子的?”

    “不用我去说,都是若蓝跟他说的。”孔四闷声说道,原来他一大早上门来,找到古若蓝,也没有什么弯弯绕,把他们商量之事直接就跟她说了。

    古若蓝听了之后,知道他们是记挂自己的事情,心里甚是感激,也觉得吴晨的提议极好,便去跟古老爷子嘀咕了许久,回头来告诉孔四,老爷子甚是心动呢。

    “就这么简单?”

    “不就这么简单?”

    “呃……”吴晨被噎了一下,其实事情也就这么简单,说便说了,行不行再看情况呗。还是自己把事情给搞复杂了,倒不如孔四这么单刀直入呢,还落得个清闲,这不听他意思,都搁这里听了一上午的琴了呢。

    听到孔四提到琴,他倒是想了起来,之前在船上之时,便觉得古若蓝那把清吟有些古怪,不如趁着现在去看看。

    两人回到堂屋,瞧见古若蓝还在那里坐等他们,听他们想看琴,便带着往自己的琴室而去。

    古老经营多年,宅邸极大,吴晨跟在后头,沿着一条曲直的长廊,往侧院而去,在长廊的两边,栽种了无数珍贵的花草,几块嶙峋巨大的怪石,随机的摆放着,四周围叠了一些碎石,看上去清雅冷峻,虽然是在冬季,却也有另一番不同的美感。

    来古宅几次,吴晨还是第一次这般闲看,只觉得其中无一不透露出主人的精心来,估计古老这些年闭门谢客,就寄情于这些景致之中了吧。

    吴晨一边瞎想着,一边不经意的看着前方的古若蓝,一头浓密披撒而下的乌黑秀发,长至腰际,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摆,犹如瀑布一般。在这柔顺的匹练的黑发上,一条细细的白色发带,显得分外分明。更衬出隐约露出来的后脖跟脸侧,肤色白皙来。

    从后方看出,直如仙子一般。他忍不住惊叹,也只有古宅这等地儿才能养出如此女子来,

    琴室在侧院,不大的一个方室,里面简洁而空旷,从另一边出去,有一个小亭子,上面简单的放置着一方半矮方形石台,看上去也可能是古若蓝日常练琴所在。

    不过此刻外间天冷,却只能再里间了。

    “请坐吧。”古若蓝款款站定,脸庞清秀绝俗,眼眸晶莹如玉明亮聪慧,浅浅的微笑,让人感觉十分的亲切。

    “嗯。”吴晨点了点头,依言坐了下来,室内闻着有一股幽香,再看台上有一个小小的香炉,只是今天古若蓝并没有燃香,直接返身拿出了那把古琴,搁案上,稍微调试了几下。

    在她修长如玉的手指之下,那把清吟古琴,纯净细腻的漆胎充满了古朴,常年的精心保养,使得胎质中隐约可见闪闪烁烁的鹿角霜。

    “有什么问题吗?”古若蓝放置完毕,抬起头来,展颜一笑,满室****。

    “没有……”吴晨一路上只顾着欣赏美人了,心里没有编制好的借口,一下子有点被问住了,期期艾艾的说道:“这个…其实我对古琴也不是很了解,只不过是看着这漆跟包浆有些小疑点。”

    这倒不是吴晨要谦虚,若论起对古琴的了解,他跟古若蓝完全是没有可比性,就连孔四都要比他强上许多,吴晨可不想班门弄斧。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403章知音袅袅(下)

    如果正规的从古琴鉴赏的角度的话,除了看断纹,还要从古琴的造型、材质、胎质、漆色、音色、线条、弧度、款识等方面去综合辨别,结合有关的文献,一一进行比对甄别。

    吴晨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剑走偏锋,从漆色跟包浆入手,这才是他擅长的领域,却是无关古琴与否。

    “哦?”古若蓝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轻轻伸手碰触琴面上的漆胎和断纹,感觉上面的纹理不像是伪造出来的。

    这把琴她自小便携带在身上,可谓是知之甚熟,上面每一斑每一点,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是在哪里。虽然音色铿锵有力,更显清亮,比一般的宋琴来,要显得质地古朴,不过这也有可能是琴身的料子好,因此她从来都没有觉得有问题。

    吴晨闭着眼睛,细想了一下,最后只能指着古琴腹部铭文处说道,这里的纹漆看似一体,但是从脱漆处所呈现出来的包浆,却与整个琴身有细微的区别。

    “这个也算正常吧?”孔四觉得吴晨这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所谓的包浆,又称“黑漆古”,是在悠悠岁月中因为灰尘、汗水,把玩者的手泽,或者土埋水浸,经久的摩挲,甚至空气中射线的穿越,层层积淀,逐渐形成的表面皮壳。

    包浆既然承托岁月,年代越久的东西,包浆越厚。漆下部分长期没有接触到空气,是不会形成包浆的,因此由脱漆而露出来的地方,上面形成的包浆,肯定不如漆胎上那么浑厚。

    “说的没错。就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才有古怪。”吴晨点了点头,示意古若蓝将琴半翻了过来,露出底部,这才指着那块区域,问道,“此处你们再没重新修正了吧?”

    古若蓝摇了摇头,这把琴到了她手里后就是这样,在铭文哪里的确有一块月牙形的脱漆,只是蓝奶奶当年也从未重新上漆,她也就习惯了。

    “这就对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此处脱漆之后,后人再也没有对它重新修缮。但是你们看,这脱漆的地方,也是见不到原木的,也就是说这里本来就有一层漆。”

    古若蓝跟孔四都点了点头,特别是古若蓝,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在她想来,这也有可能是当年易安居士斫琴之时,先自过了一遍清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又加上了现在这一层。

    “古怪之处就是,这里面一层漆的包浆,远比这外面一层的包浆要浑厚些!”

    吴晨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把自己疑惑之处点了出来!

    怎么可能!孔四跟古若蓝面面相觑,这完全违反了常识!就像考古一样,都是通过土层来断代,一般是越古老的年代越在底下,现在倒好,有人跟他们说这古老的土层反倒在上面了!

    两人将信将疑的再次仔细看了起来,却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来。要知道,古琴不似一般的玉器或者瓷器那样,时常把玩,就算擦拭,也大都用一些丝巾棉绒之类的,相对而言,没那么容易起包浆,因此哪怕是几百年了,上面的包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得出来的!

    而吴晨居然能够看得出两者的区别?!

    饶是孔四对于吴晨有股子盲目的信任,此刻也忍不住下意识的问了一声:“你确定?”

    “嗯!”吴晨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这种事情能乱说么!自从上次在船上见过之后,他就一直在思索着如何破解这道谜题,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破绽了!

    有时候,拥有秘密真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啊!

    “难道是说,这把古琴是在另一把更古的琴上面重新斫成的?”

    古若蓝不亏是斫琴师,一点就透,虽然这个结论有些惊人,不过从刚才的逻辑上来讲,却是很自然就能推断出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吴晨实话实说,他所能看出来的也就这一点了,里面的琴身远非宋代这么简单。

    李清照夫妇两人作为收藏名家,如果得到一把古琴,也是完全有可能,只是古琴之珍贵,大家都清楚,一般只会修缮,而不会重新斫成另外一把琴,这其中又有什么典故呢?

    三个人一时都陷入了深思,只可惜他们到最后都无法给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来,在没有确切的证据面前,要让古若蓝把这把视同生命的琴重新拆开,却是几无可能!而且此琴的珍贵,在当年就足够抵上半座小城,放到今天,更是国宝!哪里就敢随意的刮漆呢?

    “管它是什么呢!若蓝用着顺手便是!”孔四突然一拍大腿,说道,“反正也不是要买卖的,以后真有机缘了,自然会有答案,何必自寻烦恼呢!”

    此话有理!

    孔四这么一说,另外两人心里都是一松,历来古玩中存疑的物件不少,并非都能一一破解的。

    见古若蓝将琴缓缓的放下,吴晨心里一动,便提议让古若蓝来一曲,让他们也欣赏一下她的琴技,当夜在江州,听得并不过瘾啊!

    “那我就献丑了。”古若蓝带着几分羞赧,收敛心神,将琴身放平,这是特制的琴桌,用干透的松质木料制作而成,桌面并太厚,有助于古琴发音,增加音量。

    坐下来之后,古若蓝也没有急着弹奏,而是先擦了擦手,对着他们嫣然一笑,这才伸出十根纤白细润的手指,轻轻按在琴弦上。

    就在他们两人被古若蓝一笑所惑,有些心神荡漾之时,忽然,一阵流畅的琴声响了起来,音色沧桑古朴、醇厚凝重。

    吴晨闭目聆听,只觉得琴声和缓平和,时又时无,有如泉水叮咚般透彻,不到片刻之后,突然音调一转,声音越来越急促,就好像是雨打芭蕉一样密集,又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提领人的思绪,慢慢的已是到了另一个时空,像是万马千军雄壮来袭,在金戈铁马之中,透发出丝丝缕缕的萧瑟之气。

    “呜~~”突然一声长啸,冲天而起,沉稳雄厚之中,尽透一股旷荡浩然之豪气,浩瀚广博,犹如面朝一片汪洋大海,随着琴声而行,逐渐浑厚,恍如压抑胸中良久,迟迟无法宣泄,,逐渐走高之后,声势凌厉,直刺人心!

    啸声于重重琴声之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却始终无法最终刺透四周如水般用来的琴声,到最后逐渐沉郁,微微有嘶吼之象,悲愤中带着无比的苍凉,有如落日西去,碧蓝余晖。

    吴晨听得心里荡漾,双手紧握,牙根紧咬,千百种滋味尽上心头,竟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既想纵声高笑,又想仰脖狂哭,不知不觉泪水从眼缝之中垂流而下……

    ……

    “瑶池俟畔飞天舞,仙音绕梁抚弦琴。”

    也不知道琴声停下来了多久,琴室内一片空寂,只有粗重的鼻息跟砰然的心跳声。

    ……

    吴晨终于缓缓的睁开双眼,趁着他们不经意之间,偷偷的擦了一把眼泪!

    丢老脸了!居然这样被人弄哭了,吴晨有些赫然,转首一看,却见孔四跟古若蓝四目相对,竟都有些痴了。

    “咳咳咳!”

    不带这样的啊,让哥们显得是多么的多余啊!吴晨好不客气的咳嗽了几声,惊醒了还沉浸在别样情绪中的二人。

    “这是我听过,最好的十面埋伏!”吴晨见孔四斜过来的眼神不善,大有见自己杀而焚之的意味,感觉清了清喉咙,大赞了一声。

    “让吴大哥见笑了!”古若蓝抿嘴一笑,一边声音有点虚弱的说道。一边拿出一条丝巾,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面已经是汗水淋淋,可以看得出来,单这一曲,却是耗费了她无数的心力。

    孔四的加入,让她的琴声不在那么孤单,而是有了具体的物象,缠斗不休,完全突破了自己平日练习的预期。

    “太完美了!”吴晨摇了摇头,犹自赞叹不已,此刻他脑海中还盘旋着刚才的旋律,难怪古人都要说三日不知肉味!

    “失礼了!”古若蓝擦完额头,才发现身上也是大汗淋漓的,有些不好意思,便告了个罪,返身出去换洗一下。

    等他出去之后,吴晨赶紧拿出手巾来,把不争气的泪痕抹干净了,厚着脸皮对孔四说道:“对了,老四,你这手埙能不能教教我?”

    孔四胸膛起伏,看来刚才也是耗力甚巨,却是神情抖索的,将手势跟如何发气都跟吴晨演示了一边。

    这是他们孔家独门秘方,用来练气所用。功夫么,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特别是古八极这种霸道刚猛的功夫,更是全靠一口气撑着,而这练气之法,说白了,就是调动全身力量,逼出丹田之气,顺势而上,喷涌而出,续而不断!全然没有影视剧中那么神秘,动不动就打坐,吸收日月灵气之类的。

    “刚开始悠着点,别太要强了,你中气不够,别把自己给憋伤了!”

    孔四教完之后,不忘叮嘱了一声,像这种完全靠一口气撑着的,弄不好还真的容易伤了内腑。外伤好治,内痨难疗,却不是闹着玩的。

    被鄙视了一把的吴晨,小小的郁闷了一下,不过想起刚才孔四那磅礴大气,知道他所言非虚,自己就是憋的大小便失禁了,只怕也难及百分之一,这种事万万不可勉强。

    等到古若蓝出来,两人又闲坐了一会,便告辞回去了,找到大牙之后,详细计划了一番。

    第一卷穷则思变第404章楼外楼

    第二天早上,吴晨他们便上了古宅,向古老跟古若蓝辞行。连同冯仁奎及他所带之人,大家聚在古宅,吃喝了一顿,便分道而行。

    按照昨晚谈好的,吴晨前往杭州,接上王雨鸢这个总经理,再回广府。因为不知道还要在杭州耽搁几天,所以也不能大家一起都绕道杭州。

    由孔四这个中孚珠宝的副总经理,陪着冯仁奎他们先行回广府,将他们在杜钦那里,帮他们安顿好,顺便再主理中孚珠宝一应事宜。

    大牙跟许婧则是跟着回广府去,外间虽好,不过许婧始终还是有些记挂着林榛的那个书屋,照她的说法,吴晨跟林榛都有些太理想主义了,大牙这个货呢又是个甩手掌柜,都靠不住啊,还得自己多操心点,要不任由他们去折腾,真就成了个无底窟窿了!

    大牙的奔驰被孔四征用了去,本来说好他也回广府的,现在却是拎着个行李箱,钻进了吴晨的车子,说是不放心吴晨一个人,要陪着他一道。

    也不知道他昨晚是如何跟许婧交代的,居然能够让她放行。吴晨看着大牙黑肿的眼眶,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慨,兄弟都不容易啊!

    “路上慢着点。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了!”吴晨跟孔四将那副一直放在路虎上的巨画给搬到了大牙的奔驰上,见他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冲站在大门口的古若蓝那边扬了扬头。

    “去你的吧!”孔四哈哈一笑,交代道:“就你们两个去杭州,记得多看着大牙一点,别惹事!”

    “知道了,有我呢!”吴晨心里感动,点了点头。

    送走了孔四跟冯仁奎他们大队人马之后,吴晨跟大牙再向古老他们告别,两人驾着车子,出了扬州,沿着扬溧高速,一路往南走。

    大牙一上了高速便睡着了,吴晨一个人开着车,听着音乐,偶尔看看四周的风景,处处都是江南水乡景色,虽是冬天,却也未见过于凋敝,四个多小时就这么过来了。

    到了傍晚时分,已经是进了杭州市区,找了个路边停下,唤醒仍在流着口?(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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