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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臣敲击电脑的声音盖过所有人的呼吸,滴滴答答地传出来。引来与会者的侧目,而他却置之不理。
范见在心里默默地查了一遍,强生不时地用手指在大腿上划拉,好像在写字,这是个不安的警报,他那里应该有事情。
三子没有换衣服,头发油腻腻地沾在一块,右边眼角上有一个指甲大小的淤青,这也不是好兆头,他可能跟人打过架。三子是一个生性鲁莽的人,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粗人,脑子简单些,对这个人范见虽然觉得不够理想眼前却找不到其它地能够整夜带人去监视的人。
三子是“小神仙”茶园的经理开门的哥哥,他的姓名早已经被遗忘。三子是他在江湖上的称呼,当时在人民路那个区,有三个地摊和小店都知道的人,是拜把子兄弟,三子行三。后来,前面的两个在一天晚上和买烤串的小贩斗殴,全部被人用螺丝刀干掉。
出事的地点在立交桥下面,三子那天晚上在家里陪快临产的媳妇,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两个拜把子的哥哥永远地匍匐着倒在大桥下面,身体下面血流成河……
三子问了很多人,打听不出是谁杀死了他的把子,那一带的小贩都说,那天晚上在那里摆摊子的人是新来的,好像是外地人。为了这个事情,三子暴打了当天晚上在大桥下摆摊的麻辣串摊主,被110抓走。
三子的媳妇受到刺激,把孩子早产在去医院的出租车上,产后流血。
那天夜里,开门跟范见请假。范见听到了三子的事情以后,范见很重视,他立即派婵娟跟着开门去医院看望三子媳妇。
范见则亲自带了律师去被打小贩的家里,做了工作,然后又去公安局替三子周旋,好在小贩受伤不严重,几天以后才把三子捞了出来。
三子回到家以后,就像变了天一样,家中一切井井有条,充满了甜腻腻的奶味和淡淡的尿味。“小神仙”为三子媳妇请了两个保姆,一个是月嫂,一个家务保姆。最让三子惊诧的是,媳妇的身边躺着一个不太会动弹、哇哇哭的小儿,是个男孩,小眼睛亮晶晶的。
三子跑到孩子面前却为难了,他发现孩子软软的一团,他不敢动。
月嫂跑过来,把三子的胳膊对叠起来,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
一接触到孩子柔嫩的皮肤,三子立即被征服了,他原先只是想要个孩子,却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孩子可以改变一个世界。三子把头小心地埋到孩子的小脸蛋上面,孩子安静地看着三子。
三子说:“老婆,这个是我的孩子吗?”三子高兴地不会说话了。
三子媳妇说:“废话,我偷没偷人你还不知道?”
三子:“不是老婆,我高兴了,没想到我这么有能耐,让我老婆生了这么个大胖小子。”
三子媳妇:“我生孩子的时候,你死哪去了?”三子媳妇的眼圈红了。
月嫂立即拦到三子前面,劝慰三子媳妇。
月嫂:“嫂子别哭,月子里不兴上火,你现在不是个人,把奶哭没了可怎么办?我看看尿尿了没有?”月嫂把孩子接过去,到外屋的小床上换尿片。
三子媳妇听到月嫂的话,慌忙擦眼泪。
三子的家不宽敞,所有的面积加起来只有40平方米左右。两个10多平方米的卧室,剩下来就是一个拥挤的厨房兼饭厅,一个两、三平方米多一点的卫生间。家中一下子多了三个人,拥挤起来,做事情都抹不开身子。尤其是前些天,三子没有回家,三个女人加上一个男婴,生活已经秩序井然,三子的出现,打破了这个空间的和谐,打击都别扭起来。
三子媳妇往床里面挪了一下,拍了拍床,
三子媳妇:“坐过来,我俩说说话。”
三子:“真没想到,老婆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我刚才都忘了仔细看他的把儿了。”
三子用手背摸额头。
三子媳妇:“开朗啊,这些天不不在,我个人总寻思,你看你,先头总看不上开门,嫌乎他给人打工没出息,挣钱没有你在外头咋咋呼呼挣多,到了关键的时候,你再看看,人家老板拔下根眼毛就比咱腿粗……你再看看你,我头回生孩子,差不点到鬼门关那头去了,拉医院就抢救,那当口,你死哪去了……”
开朗是三子的大名,一个几乎被这个世界遗忘了的名字。
三子媳妇说着眼圈又红了。
三子心里难过,眼圈跟着红。不住地抓过媳妇的手拍着。脸部的肌肉因为心疼媳妇而抽搐。
别看三子五大三粗的,他有个软肋,就是对媳妇好。现如今别的男人有有些自己的娱乐和爱好,常常不在家里。三子从来不,他只要是没事,就回家陪老婆,给老婆做饭,洗衣服,这也使他躲过去不少的事情。那天晚上他的两个拜把子叫他出去点酒,他拒绝了,理由是在家陪老婆。当然,关于生死的事情,不好假设,但是至少那天晚上,他的把子两个都死了,三子因为在家陪老婆幸存下来。
三子:“老婆,什么也别说了,反正家里挤,我现在就出去住,我走……”
三子说着抬屁股就走。
三子媳妇:“别走,开朗那,你别现在就走,你和我说说话呀。”
三子:“老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这样打打杀杀地弄点钱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老大、老二都死了,我也看了,再起来也不容易,趁人家小神仙对咱这么好,什么话也不多说了,我这种贱命,也干不了什么,就是买的。我走了……”三子转头又往外走。
三子媳妇:“你别走,你着急死我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再看眼孩子……”
三子头也没回,丢下一句话,
三子:“老婆,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着,三子已经出了门,看着三子的背影,三子媳妇的眼泪哗哗地流出来。
跟上这个男人,她的心里很满足。
两个小时以后,三子就再次出现在他老婆孩子面前,拿回来一万块钱。
054 秋平就是希望引起范见注意
当时,三子径直来到范见的办公室,闯了进去,直接就给范见跪了下来,
三子:“范总,我知道你没有我大,但是我尊你一声大哥,我老婆的命是你救的,我三子也是你捞的,我给你跪下。”
范见连忙上前扶起三子。
范见:“早听说过三哥大名,一直没有机会认识,久仰了,没想到我们这么近,你居然是开经理的亲哥哥,帮点小忙都是应该的,三哥以后别客气有事言语一声,小弟能办就办了。”
三子:“别——别,你可别这么说,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三子没有什么就这一条贱命,大哥你收下,从今天开始,我哪都不去了,就天天跟着你。我这一跪是为了孩子的。”
说着三子又跪下来。
范见赶忙阻止,
范见:“三哥,你这么做折杀我了。担待不起,担待不起……”
……范见以个人的名誉给了三子一万块钱,又放了一个月的假,叫他回家照顾老婆孩子。
一个月以后,“小神仙”又多了一员虎将,三子在短短的时间里,断断续续把以前认识的小弟兄带进来,一起协助“小神仙”。
……
此时,三子坐在座位上表现得有些惴惴不安,范见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也提起来了,昨天他负责监护刘为,看他的样子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强生在座位上摆弄手机,隐隐地透出愤愤不平。
开门送走了画眉才回来,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范见对茶园一直很重视,茶园在一楼,是“小神仙”的门户,一般的风吹草动首先感受到的便是茶园。开门是一个小心稳重的人,和他的哥哥三子相比根本不像一家人,开门是那种老虎来了,也要先看轻公母才跑的人,而三子风风火火。这两个人居然是兄弟也堪称绝配。
秋平气呼呼地坐在苏臣边上,正在伸长了脖子看着苏臣摆弄电脑,不时地轻轻皱起眉头。范见发现,秋平现在只要到了苏臣的旁边便规矩起来,本能地把好的形象留给他。从秋平的身体语言上去判断,秋平眼前至少对苏臣有好感。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内心里深层的东西在不经意之间会流露出来,老奸巨猾的人必定是少数。
婵娟在什么时候都是忙碌的,她此时正在忙于打手机短信。虽然铃声已经关掉,但是能看到婵娟的手机在她小巧的胖手上不停地发抖。
开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习太钢才大步流星地从外面敢过来,一进会议室,习太钢就给大家保全拱手,立即有人把好位置腾出来,献给习太钢。
习太钢:“对不起大家,刚才处理一点事来迟了。”习太钢什么时候说话都是这样理直气壮声音洪亮的。
习太钢走到范见边上坐下来,小声地跟范见嘀咕。
习太钢:“我刚才在等刘律师,这小子一到下午就找不着,像我老婆一样,到了下午就去跑步。”
范见听到刘律师没有来,心里反而放松不少。范见不喜欢刘律师,也说不好哪里不喜欢,就是看着他过小的脑袋和那股精明劲就不喜欢,每当想到这个人,范见就不舒服,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不喜欢一个人甚至说不出理由,就是感觉,一旦感觉不好,就很难扭转印象。
范见对刘律师的反感一直没有说出来,这种话是很难说出口的,属于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范见去说的话也没有依据。
习太钢喜欢刘律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带着他,公司内部的好多事,都和刘律师商量。
范见再次扫视了与会者,觉得差不多了。
范见:“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是很不容易的,五年来,很难得大仙的习总和黄豆掌门的林总也一同来到小神仙,共商大事。大家呱唧呱唧,欢迎一下哈。”
掌声停息之后,范见继续说:
“废话就不说了,我怀疑小神仙以及大仙和黄豆掌门遇到的共同的敌人,我们现在却毫无防备。好啦,大家把各自的情况都介绍一下,就从昨天下午从艇上仓开始。”
秋平没有理会范见的讲话,一直歪头看着苏臣摆弄电脑,听范见当众说出“艇上仓”几个字,脸色难看了起来,她觉得这回范见这回是诚心不给自己面子,原本,她一直希望范见重视她在外面胡闹的事,和她闹,那样她的心里会好受很多,踏实很多,秋平就是希望范见注意她。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范见表现在意的时候居然用了这样一种不留情面的办法,直接在如此规模的会议上把下半身的事情公开了说出来,而且把“艇上仓”上升成了他们三方共同的敌人来对付。可是,必定自己也太过分了,现在想起昨天的举动,秋平也脸红起来。心里面好像在拧一条水淋淋的抹布。
想到这里,秋平有些担心,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心,她摸不准范见的真实意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是向“艇上仓”发难还是向刘为发难,或者是想和自己离婚。
想到离婚,秋平的身上平添了一层鸡皮疙瘩。秋平感到自己力不从心,不堪一击。如果因为昨天“艇上仓”的事,范见因为“艇上仓”接纳了他们而发难的话,秋平担心“艇上仓”也很强大,即使是他们三家联手也未必有胜算。
如果因为昨天的事情,范见用如此大的阵势报复刘为的话,后果可想而知,即使秋平想保护刘为也只能暗自保护,或者把他送出国。
在秋平的内心,无论如何范见仍旧在第一位,这个地位被很多的东西固定着,包括财富,亲友和共同的朋友等等。可是,即使范见现在要对刘为讨伐,秋平也无能为力,因为……因为秋平的手机和衣服昨天已经在“艇上仓”丢失了,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刘为,今天早上她去“艇上仓”讨要物品,他们居然告诉秋平,物品在,但是要等公安局处理完昨天的事情才可以发放,为了提前把物品拿出来,秋平降低了身份和那些值班经理吵架半天,闹了一上午王坚强那个老狐狸也没出来。秋平想到这个事情就郁闷,本来是想找范见想办法出出气,可是范见居然又拿这个事情出来打击她。
秋平心焦起来,完全乱了套。秋平不知所措。
055 客人的铁观音里喝出了女人的指甲
055 客人的铁观音里喝出了女人的指甲
瞬间,秋平的脑海路浮现出画眉的样子,她心想,难道范见是因为真的喜欢上画眉而想和自己离婚?——不可能,秋平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和范见之间风风雨雨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范见在外面的女人也见过一些,画眉这种的绝对不可能进入到范见的心里,难道……难道,画眉只是浮在表面的假象?真正范见喜欢的另有其人?
一阵迷茫过后,秋平反而平静了很多,她打定主意,这一辈子已经过了一半,离婚是不可能的,如果范见有分开的打算,进一步逼迫,秋平就想把保险箱里的秘密公布于世,那样的话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谁别活。
秋平把事情想到了万不得已,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感觉好多了,她决定看看范见到底耍什么花招。
会议室很安静,苏臣敲击键盘的声音噼噼啪啪地很刺耳。秋平麻木地看着苏臣好像忘记了密码,他一遍一边地输入,却始终没有进入要去的网页,苏臣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进行他的游戏,完全不关心会议室的变化。
范见停下来,扫了苏臣一眼,
范见:“怎么样?苏臣。”范见淡然地问。
苏臣头也没抬,微笑着摇了一下脑袋,算做答应。看他的表情,好像脑子里在背诵什么东西。
苏臣的表现激起了强生的不满,强生不喜欢苏臣,尤其不喜欢苏臣眼中无人的样子,“不就是一个保姆吗?一个大男人,没出息,愣装首长身边三般战士的样子——”强生在心里默默地揶揄着苏臣,不屑的表情没有多少掩饰流露出来。可是,没有人看他。
不知为什么,范见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放过了“艇上仓”的话题,把头转向“小神仙”的财神奶奶,财务主管宏艳艳。
范见:“艳艳,你那边最近有没有大宗的财务运作?”
宏艳艳:“大宗的运作当然有。”
范见:“有没有异常?”
宏艳艳喜欢黄金,戒指带在中指宽得像顶针。
艳艳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任何事情都是亲力亲为,轻易不撒手,对此,下面对她有些意见,经常私底下说她是“丑女多作怪”。
说艳艳是“丑女”或许不算过分,艳艳身高1。65米,体重100公斤,皮肤黧黑,生了一脸横肉。
艳艳的学历高,工作勤奋细心,却曾经因为肥胖丢失过很多次工作机会,当时,她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小神仙”应聘,范见一眼就看中了她。
范见看中艳艳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尚可,“小神仙”一定会壮大下去,选会计又不是选服务部的姑娘,要的就是重量级的,可以镇住财富,让“小神仙”的财富不断积累。所以,范见不仅聘用了宏艳艳,而且重用了她,让她担任财务主管。对于宏艳艳的一些不同于常人的工作方式,范见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尽量不去干涉。
至于下面对宏艳艳的意见,范见很容易理解,因为艳艳很珍惜现有的机会,凡事不肯撒手,下面的人自然少了些工作表现机会,所以,是不是到上面发发牢骚。范见很喜欢这样的气氛,第一,他没有发现财务部还有那个人的能力赶得上艳艳,所以他们的表现机会,在范见来看就是瞎闹,第二,一个部门有些多方意见对于管理来说是个好兆头。他们会相互监督。
宏艳艳和婵娟的关系没有任何亲热可言,彼此很客气。但是私下里,婵娟不仅一次赞美范见选对了人,婵娟替艳艳和“小神仙”算过,正好是贴合的,婵娟说,“小神仙”的确需要一个罗刹来管理财富,才会财富不外流。
听到范见的追问,艳艳仔细的回忆了一会,烫了大波浪的头发摇得飞起来,艳艳抬起脑袋的同时,第二层下巴立即缩到脖子上面去了。
艳艳:“没有,绝对没有。”
范见:“肯定?”
艳艳:“对,我肯定。”艳艳的语调里有一丝埋怨,她不喜欢任何人质疑她的工作。
听到艳艳的回答,范见放心很多,可是心里的疑虑却更大了,对手到底是什么人哪?是不是有一个对手存在,按照现有的情况分析,对方没有在往来的业务和财务上下功夫,却利用秋平去搞坏范见的名声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突然,范见的心揪紧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占据了他。他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婵娟,婵娟正在平静地对他轻轻点头。眼睛仿佛看到了他的心里。
范见突然改换了调子,对大家说,
范见:“大家的时间都很紧张,我就不多耽误时间了,先问一下,那些部门这两天没有异常,没有异常的部门就可以离开了。”范见突然缩小了开会的范围。
秋平的心里踏实了不少,像小孩子逃学的心慌减轻了,秋平觉得范见在关键的时候还是留了情面,心里有了一丝的感激。
立即,有一些人忙着起身离开,开门在离开的范围之内,范见在他迟疑的瞬间断然问道:
“开经理,你那里这两天真的没事吗?”
开门狐疑地:“……我不知道铁观音里喝出了一条女人的指甲算不算事?”
范见:“指甲?”
开门:“昨天晚上,一个客人的铁观音里喝出了女人的指甲,染着黑色的指甲油。”
婵娟失声:“黑色的?”婵娟的心里忽悠一下,在那一刻如坠深渊,昨天在回来的路上,他们一行看到灵魂的时候,她就是看见了另外的一片黑色的阴影。却没想到根源隐藏在水里,小小的茶碗里。
昨天她打的是火牌,引爆了“艇上仓”的机房。水是克制她的,可是为什么昨天的指甲晚于她破坏“艇上仓”机房的时刻呢?难道是对手没有计算出来?
婵娟感到这次遇到了对手,厉害的对手,要耗费很多精力也未必能够战胜的。此时,婵娟突然感到某种孤独,那是一个隐藏在常人生活之下的世界,一个人们都害怕的不了解的世界,她甚至没有办法详细说出来那里面有什么,因此很难得到别人的照顾和关心,虽然范见和“小神仙”的很多人都试图了解并且和婵娟站在一起,可是……可是,起到的作用距离预期有差别。
习太钢和秋平听到茶碗里的女人指甲心里一凛,封存已久的一段记忆浮到眼前。那也是水,一池水,水里面浮现出,骨头,人的骨头。那是他们刻意遗忘的。
范见继续说:“开经理,还有没有,你仔细想想。”
开门站在门口,冥思苦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范见:“开经理,你那边是小神仙的门户,一定要注意观察,任何小事都要留心,有情况立即给我汇报,随时随地,叫婉儿她们也紧张起来,现在是特殊时期。”
开门扶了一下眼镜,有些委屈,他没想到一根指甲客人都没有过分要求,范见却无比重视。但是开门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走了出去。
苏臣低头摆弄着电脑。
范见:“好了吗?”
苏臣遗憾地摇头,仍旧低头摆弄电脑。
056 从那小子家阳台翻进屋
范见感到的压抑越来越厉害,从昨天,得到秋平去“艇上仓”开始,不详的预兆便笼罩着他,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越来越紧。
范见走到饮水机那边给自己接了一杯冰水,一饮而尽。
秋平有些不耐烦,
秋平:“我说范总,有什么事,你快点说完,一口气说,你这是干什么,大家还有事呢。”
习太钢:“四弟,大哥也是个急性子,着急啦。”
习太钢个范见称呼有些怪,一直很不准确,按说,习太钢有三个妹妹,秋平是三妹,但是习太钢总是按照排行叫她四妹,叫范见四弟。
范见瞟了秋萍一眼,
范见:“大哥,别急,很快就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现在依据不充分。”
习太钢:“你确定有事。”
范见很深的看了习太钢很久,
范见:“希望没有,大哥,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习太钢:“谁这么大胆子,敢对小神仙下毒手,哦,我那边没有什么动静。”
范见:“不应该仅仅是针对小神仙的,大哥,谁都知道,小神仙和大仙以及黄豆掌门是一体的。”说着,他回到座位上。
习太钢点头,思考状。从昨天到今天,他几乎是被范见牵着鼻子走,昨天晚上,先是带着刘律师等在公安局门外,去捞了一个美体教练,捞完了才知道是秋平惹的祸,今天有被叫来参加会议。范见口口声声说有人在与他们作对,却唠哩唠叨半天不上正题。难道,秋平和美体教练胡闹使范见打翻了醋坛子?习太钢心里纳闷起来,转念一想,不应该这么简单,习太钢很了解范见,但是眼前的胶着状态的确憋闷。
范见:“继续,大家把昨天发生的情况都报一下。三子?”
三子挠头。眼睛在秋平和范见之间穿梭。
看到三子非常为难,习太钢赶忙出来主持,
习太钢:“三子兄弟,不妨碍,说吧,都是自家人。”
因为都有过在街上拼命的历史,习太钢对三子很客气。
三子:“既然习大哥发话了,我三子就不妨直说了,刘为这个人不知道和艇上仓是什么关系,昨天,老习大哥把他从里边整出来,他就上了出租车走……”
习太钢:“这个我知道,衣服和搭车钱是我给的。”
三子:“恩,我还纳闷,他从哪里弄得衣服。”
听到三子说的事情居然是针对刘为的,秋平的脸色难看起来,心里咚咚打鼓,嘴上不好发言,还想知道刘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子:“我们刚调头跟上出租车,就看见老王坚强的车,也进了局子。他们到那去做什么,我昨天想给范总汇报,电话打不进来。”
范见狐疑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发现在设置的时候,出了差错,把三子那组设成了限制呼入。他赶忙把手机的设置改了过来。这部手机的号码时间长,很多不想见的人都存在里面,有些不方便了。刚买了这个新的商用手机,不太熟悉操作。出错。
习太钢:“我昨天也看见了老王坚强的车,他不一定是因为刘什么去的,他艇上仓昨天被查,他去是应该的。”
范见:“大哥,我不这么看,昨天晚上我在太阳船外面,看见他们放警察进去的。”
习太钢:“什么,早有预谋?这性质就不一样了,估计里面有事。”
范见点头:“不然,我就不这么紧张,惊动大哥到这来了。”
秋平心里不服气,心说:算了吧,不就是吃醋吗,用不着绕这么大的弯子,想干什么直说得了。她心里想着,嘴角就不屑地翘了起来。
范见看见秋平的反应,没搭理,继续说道,
范见:“先不管别的事情,那些,待会再说,三子你那边后来怎么样?”
秋平此时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甜的是,范见很在乎她,为了一个一定是过眼烟云的情人,居然兴师动众,找了那么多人去跟踪调查。可是,她气的也是这个,秋平是个坦荡的人,平素最讨厌别人鬼鬼祟祟跟踪呀调查呀的,对于无法把握的使用阴招,秋平的心里非常不舒服。
秋平觉得,有事情,有问题,范见尽可以找她问个明白,这样找人跟踪是在是让她面子上挂不住,再想到,和画眉吵架的时候,范见的态度,秋平就更生气了,她觉得范见有意识和她作对。
想到这里,最初的一点点甜蜜也就荡然无存,只剩下吃苍蝇的感觉。她不自然地抱起两条胳膊,邪歪着脑袋,看着头上的水晶灯。
三子:“刘为家在北京街上,那条街道,我说真的不想过去,又脏又乱,住了不少外来租房的,到晚上都在路灯地下光着棒子打麻将,穷乐和……”
三子突然意识到秋平的脸色,打住了话题。
秋平此时确实心里一沉,北京街是老城区,一般城市的老城区大概都一样,居住着大量的老人和外地来的小商贩,卫生状况比较不堪。尤其是这个季节到了晚上,散落一地小吃摊,人们就着飞舞的蚊子喝个红头涨脸,喝多了说点大话,吹点牛比,打点小架……
秋平眼前立即出现了刘为穿梭与老城区的样子。
他的衣着光鲜和精致的修饰与那条街的色彩非常地不协调,想这个就好像回到了解放前。电影里总是那样的,《上海滩》的许文强不就是从平民区打拼出来的吗?想到这里,刘为在秋平的脑海中增添了一抹神秘和传奇色彩……
三子:“妈的,说起来脸红,老子昨天为了探那小子的底,亲自爬了三楼,从那小子家阳台翻进屋,你们猜怎么着,他屋里有个女人,说这个来气。”八成三子在刘为的屋里看到了想起来刺激的事情,他一边说着,口气也放肆起来,全然沉浸在回忆当中。
秋平:“什么?三子你说什么,你爬到三楼上去了?”
三子:“他们那个楼就三层,老子从屋顶下去的,他家阳台边上正好有个下水管。”
秋平:“都看到了什么?”秋平的兴致来了,好奇替代了对范见的不满。
057 那女的也贱,赶忙解衣服
一直低头摆弄电脑的苏臣抬起头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摆弄电脑。习太钢的兴趣也被调动起来。
习太钢:“三子兄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用兜圈子,我说了都是自家人,你说是吧,四弟。”
他把视线转向范见,这个时候,习太钢的主持能够起到作用,三子的确处在尴尬的境地,说的是秋平情人的男女关系,听的人包括秋平的丈夫和大舅哥,还有婵娟、强生、苏臣等外人,三子一时还搞不清楚他说的事情背后还有什么和“小神仙”的存亡的关系。
三子有些兴奋,两眼放光,
三子:“我就看刘为那个小子不地道,我们跟到门口,发现里面亮着灯,我去他的,就让兄弟们在外面等我,我直接上了屋顶,潜伏到他的家里,好家伙,他的家里有个女的,张得还挺好看,个字很高,估计最少一米七六,正在给他包饺子。还是韭菜猪肉馅的,闻得我之想老婆……”
三子停下来看看反应,大家都静心听着,表情没有变化,
强生:“那个住处是他的家还是那女人的家?”
三子:“是他的家,他们没有结婚,从屋里的摆设能看出来,里面没有女人用的东西,全是男人用的,墙上挂的照片,都是刘为那个家伙的,女人有他的钥匙是一定的,不然,我们跟他回去的时候,那个女的已经包好了饺子,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
听到有女人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刘为,秋平的心里酸楚,很多年了,她多么希望自己能一边看电视一边安静地等着某个人,她心里最需要等的人是范见,可是,却不敢奢望是范见,秋平心里的很多愿望有犹如掉进了深井的石头。她不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羡慕起那个女人的幸福。
强生:“你弄明白没有那个女人到底和刘为是什么关系?”
三子:“弄明白了,是女朋友,他们相交了5年不止,孩子打了好几个,刘为一直不结婚,老是找借口,说能搞到一大笔钱,让他们体体面面地结婚。”
强生:“行啊,三子,你是怎么弄到这些的。”
三子:“你听我说完那,那女的在厨房煮饺子,那个家伙就躺在沙发上看体育频道。表情阴阴沉沉的。女的就问发生了什么事,三子劈手就把报纸扔到那女的身上,拿手指头绾起女人的长头发,就往怀里拽,女的挣扎,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都不是说了,那个刘为不是个东西,当时,我真想上去揍他一顿。
“刘为就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什么了吗,你这么紧张,你老实说,你今天都去干什么了?那女的说,我什么都没干,下班就回来给你包饺子,你在外面不高兴别拿我撒气好不好?是不是那个什么富婆有给你气受了,你别拿我撒气好不好?女的就哀求他。
“那家伙说,你别在我面前提那些贱货,老子就是命不好,摊上的都是倒霉事。前一个吧,你都知道的,哄了半年,让她老公发现了,一分钱不给赶出来,她非得跟我,要死要活……那女的就说,本来就是,我就不主张你去外面搞人家女人,你当教练挣得也够我们用了。
“那女的一劝刘为,刘为就火了,拿着鞋底就往女的身上招呼,那女的也贱,赶忙解衣服,说,我给你当奴隶行不行,你别出去搞什么有钱人了,你搞我吧。你们想想,我已经快半个月没回家,没看到老婆孩儿了,看到漂亮女的把白晃晃的那个……那个胸脯子掉出来是什么劲,我热啊,我都不瞎说,当时我就喘气,把身子往后使劲靠,就怕叫他们听见了。手心里全都是汗那。”
三子想必陶醉在偷窥的激动中,舌尖不停地舔嘴唇,好像很干渴。
秋平听得心里发凉,刘为一直在她面前标榜纯情,刘为承认以前搞过女人,却说,那些女人从来没有打动她,一来二去,秋平就相信了,在刘为的面前也有了自信,可是,听到三子这么粗俗地说刘为的事情,秋平莫名地恶心起来。她心里同时想起,和刘为相处的一些情节,刘为和她相处的时候,总是那么斯文,小心翼翼的。
强生笑了:“三子,你不渲染色情好不好,你到底听到了什么要紧的。”
三子认真地:“我说的都是要紧的,那小子真的不是个东西,人家那女的,为了他打了好几个孩子了,他还那样对人家,太冷血了。”
强生:“打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一直没说啊。”
三子:“强生,不是我说你,你就是性子急,我就要说到那块了,你又打断我。”
强生:“不是我打断你,我还没结婚呢。”说着,强生笑得暧昧。
三子:“你没结婚,你是没结婚,可是你比结婚的可是厉害多了。我就不说你了。”
习太钢:“好了,好了,别闹了,三子兄弟,这个刘为有意思了,你接着说,有什么说什么,说出来给大家见识见识。”
习太钢的话,别有用心,他瞟了一眼秋平,眼神里多了些责怪,少了安慰。
秋平也明白,大哥就是大哥,这些年和父母的联系少,大哥就代表着家长一直主持着。可是,大哥却是有些封建,在男女的事情上,只须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以前,范见闹出笑话被秋平抓住把柄,习太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劝慰秋平不要苛刻。等到秋平闹出风流事,习太钢则是另外一副面孔。
对秋平的这种事情,习太钢的态度一直很严厉。
三子:“那小子整个是个虐待狂,把一条毛巾弄湿了,往那女的身上抽,一看就是会打人的主,很专业,专门往脖子一下招呼,上去就是一条紫印子,那女的都冒汗了,也不敢叫唤,往那个女的身上撒尿,还叫人家……不说了,这段就不说了,太恶心了,把饺子往那女的……这个也不说了,你们明白了吧。那女的就说,你别这样,我刚打了孩子才一个星期,身上不干净……这小子就说,倒霉,晦气都是你带来的……
“那小子,翻过来翻过去,把那女的身上打个匀乎,我在阳台窗根听了一晚上,那女的呻吟了一晚上,中间把那小子推起来说,我太疼了,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你猜那小子说什么,那小子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外面净受鸟气,被那些财大气粗的女人欺负,回家就得解气,叫那女的受不了就走人,那女的就说,我跟都跟你这么多年了,只盼着你快点洗手,不干这种骗人害己的事情,收心回来过日子……你们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呀,这还叫男人吗,自己在外面不成气候,回家找女人撒气,看不上这种人。”
058 他的帅在于阳光明媚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听着三子讲刘为的事情,只有苏臣还在叮叮当当敲电脑,对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
三子:“忙乎了大半夜,和着这个家伙是个太监,光是打人啦,什么都没干,连那玩意都没翘起来。也算是牛人了,他告诉那个女的,说刚拿到了一个房子的钥匙,结果,丢在艇上仓,没带出来,这还不算,拿到的一些装修房子的钱也没带出来。他大骂女富婆,他说今天要去那女的店门口堵她,找她问个明白……”
大家都注意到,三子在讲到秋平的时候,有意识地隐掉的姓名,用女富婆代替。
秋平此时的愤怒也到了临界点,虽然她能想像到刘为在背后讲她,但是,真的听到了讲她心里还是难以忍受,尤其是跟一个同居的女人讲她。
秋平气呼呼地坐着生气,也说不好为谁生气,她也挺责怪自己看错了人。
秋平联想到范见,更觉得自己亏了,也抓到过范见的几个把柄,也闹过,无论她闹成什么样子,范见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说过哪个女人不好。
三子继续说道:“我在他家阳台上爬了大半夜,饿得够呛,北京街那个该死的地方,蚊子多,我一晚上待下来,都快叫蚊子吃了我,你们看看……”
三子把胳膊抬起来,上面果然一堆红包。
三子:“我早上四点从上面下来,和一个兄弟找吃的去了,狗子说,那女的5点半就出门走了。”狗子是三子叫到“小神仙”来的一个小兄弟,办事挺机灵。
三子:“我们继续在那小子楼下爬着,一直蹲到10点半,那小子才出来,我一看他那脸得意的样儿,就冒火,他舒舒服服地待在屋里,守着个小娘们,兄弟们在外面喂蚊子,啊,起床了,再去泡……”
三子在关键的时候打住了,可是那句“泡老大的女人”几个字已经跳了出来,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了,秋平的脸色再度难看起来。
三子:“老大,对不起,我最后还是没管住我的臭脾气,我叫三子弄了一条编织袋,等他走到没人地方,把他的头蒙上,臭揍了一顿,那小子还行,不是个孬种,没糠,他一直不服气,头都蒙上了,还反抗,这不,把我眼眶都打肿了,小样的,他要是孬种我立即就干死他,我一看,他还挺爷们,没葳,就叫兄弟们放了他一马。我吓唬他,我是艇上仓的,今天的事不许出去乱说,要是不服气叫他去艇上仓麻子。”
强生:“麻子是太阳船的,一般那不去艇上仓。”
三子:“都一样,艇上仓在太阳船下面,麻子的名气比艇上仓那帮小人大多了。再说,艇上仓那帮小崽子,我都叫不上名儿。”
范见心里挺想乐的,虽说三子不该对刘为动手,可是既然已经打了就收不回来,开弓没有回头箭嘛,打了也挺解气,昨天范见就挺想抽他的。
范见想笑的是,三子打也就打了,临了还诬陷人家“艇上仓”,这个是范见意外的。三子在范见的眼里一直是挺光明磊落的爷们,没想到关键的时候还有这种小聪明。而且,这个小聪明用得正好是时候。
范见:“你打他做什么?不是叫你只是监视吗?”范见口是心非。
习太钢:“哈哈,打都打了,四弟你真是的,打个小白脸算什么,打成什么样了,坏了没有?”他转向三子。
听说打人,习太钢挺来劲,豪爽的那面显露出来。
三子:“大事不应该有,出血了,我叫狗子那边轮班盯着,那小子挨打以后爬回家,到现在没出来。”
秋平听说刘为爬着回家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明确的同情。女人往往就是这样,古代武士为女人决斗,规则是胜利的一方得到女人,可是在现代,情况已然悄悄发生了转变,弱者往往被冠以忍让的光环,女人往往同情弱者而把大把的青春消耗到失败的一方。
秋平的一条腿哆嗦起来,不停地点地,声音响亮,她的脸色惨白,嘴角不停地发抖。
秋平的声音低沉:“够了,我已经听够了,黑蛋,你是什么意思,大狗还得看主人呢,我就不明白了,你口口声声说小神仙遇到了敌人,可是听来听去,都是针对我的,把家事抖出来你高兴了吗?你什么意思?你要是不高兴,你自己去找刘为去,何苦找了一帮子狗围攻人家,你什么男人呀你!
“黑蛋,你今天给我解释清楚了,我不就出去玩了吗?你何苦先是告密,把人家艇上仓连累进去,有是派人跟踪的,你何苦呀你,用得着吗?我?(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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