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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志清也直到此时,才真正明白余俐阳染上的是爱滋病,他不由得失声叫道:“什么?您怎么会……”
余俐阳脸上现出一股仇恨,“*,都是那个广东姥,再让我看到我非宰了他!”余俐阳咬牙切齿地说。停了一会,余俐阳的情绪稳定了一些,突然问叶志清:“小秦那丫头现在怎么样?”
叶志清心里一颤,没想到余俐阳以这份上了,心里还有秦佳一个位置。叶志清想不能把秦佳的事告诉余俐阳,于是他应付道:“很好。”
余俐阳唉了口气:“唉,小秦这丫头,可把我害惨了。”
叶志清不明白余俐阳话里的意思,所以他只好看着余俐阳,等着她的下文。
“叶先生,不瞒您说,我从看到您的第一眼起,就觉得您这个人不简单,是个能力非常大的人,只不过没有发挥您能力的机会罢了。本来,我想在那次长沙之行回京后,就让您入伙,跟我一起干。可是,”她苦笑着摇摇头,“可是没想到,小秦那丫头却先我一步,把您笼到了手。唉,也是我太大意,没料到小秦那丫头会来这么一手。”
叶志清听了余俐阳这一番话,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压根就没有料到,余俐阳原来还对自己怀着这样一种心思,而他呢,却一直都认为余俐阳所看中他的,只是他的身体,只是他那能够令她满足的性能力。“我这是拿小人心度君子之腹了。”叶志清在心里暗暗地想。
余俐阳还在继续说着:“当然,您叶先生现在很好,而且,要比跟我干强多了。因为跟我干,你最多也只能是二老板,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成为大老板的。”余俐阳笑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秦那丫头是想把您当助手使唤的,是吧?可是小秦那丫头,怎么能控制得了您叶先生呢?”
原来余俐阳对秦佳还是很了解的,叶志清想。叶志清又想到了余俐阳那次的长沙之行,临走时余俐阳曾告诫他,不许他碰秦佳,是不是她已经感觉到了什么,知道秦佳一个人成不了事,必须得与他叶志清联手呢?当然,余俐阳虽然已经看到了这一点,但她却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来得这么突然吧,仅仅在她离开的十几天时间里,一切就都已经变了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一个月后当余俐阳从长沙回到北京,一踏进图书市场的大门,一股不祥的气氛便把她包裹了。她了解了事情真相后,立刻隐身而退,而且不再露面,有意地避免了与叶志清接触。她开着车在都市的大街上疯跑了一阵,路过芙蓉宾馆时,她放慢车速,以一种仇恨的目光瞪了一眼那高悬着的四个红得几乎滴血的大字,然后一踏油门,从此再也没有踏进芙蓉宾馆一步,也没有再看芙蓉宾馆一眼。
余俐阳时时注视着叶志清和秦佳的动态,暗中与他们较着劲,想从实力上把叶志清他们挤跨,然后收罗叶志清,而把秦佳好好地污辱一番。可是没料到叶志清的能力却远远地超出了她的想像,她不但没能控制住叶志清的发展势头,而且有两次差点把自己陷进去。更有甚者,当她得意于方明冲等三人写了一本丑化叶志清的书,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搞臭叶志清和秦佳时,却不料书刚印出,叶志清便对她的底牌了解得一清二楚,从而让她白白丢掉了十几万。一想到这些,余俐阳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恨叶志清,还是该佩服叶志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余俐阳自己心里却很清楚,不管怎么样,她就是恨不起叶志清来。她可以恨秦佳,恨秦佳乘她外出时在她的后院点火,但她不恨叶志清,虽然叶志清不久便几乎成了她在甜水园的唯一对手,但是她怎么也恨不起叶志清来。每天晚上,当她一个人寂寞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就会想到叶志清的身体,想到叶志清那令她满足的性感。余俐阳自从十八岁出来闯荡,到图书门市上打工,从而被她的老板强行破了身开始,她便发觉了自己体内有一股相当旺盛的性欲,而这股旺盛的性欲总是让一个又一个男人败倒在她的裆下。第一个败倒在她的裆下的,便是破了她身子的老板。余俐阳用自己的身子,把老板的资产一点一点地吞进自己的口袋,最终用一股仇恨与愤怒,一脚把老板踢出了甜水园,自己做了主人。当时的余俐阳还不到二十岁。于是整个甜水园对余俐阳都另眼相看,大大小小的老板们,不是想沾她的色,就是想沾她的财。余俐阳对想沾她的色的人,一个个都来者不拒,但是,她却也并不让他们白沾了,她让他们把自己的资产划出一部分给她,否则就回去搂着老婆做梦。那些垂涎她的美貌的男人们,无一不按她的要求办。可是那些想沾她的财的人,她都会让他们一个个在被撞得鼻青脸肿之后才认识到,她这个小毛丫头并不是好对付的。
正是靠着这种手段,三年之后的某一天,几乎是一夜之间,余俐阳一跃成为甜水园头号大富商。她吸取了自己原老板的教训,把所有资产分成四份,悄悄地分在四个门市,因此即使其中的一个门市出现不测,她便还有另外三个门市顶着,而且,四个门市之间互不通信息,互相之间都并不知道,他们是在同一个老板控制之下的,即使是精明的秦佳,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然而一个又一个男人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满足,可是余俐阳自己却几乎从没有在男人身上得到过满足,哪怕就是自己被老板破身了那第一次,她的感觉也只不过是被挠了一下,或者说只是被刺了一下,稍稍疼了那么一下子,便一切都过去了。后来,老板一次次在她的身上折腾让她大感失望,继而一个又一个男人在她的身上折腾也都令她失望。十多年里,余俐阳的记忆中,竟然没有一次得到过满足的记录。不过在这十多年里,余俐阳也便练成了一样本领,只要对男人看一眼,便可以判断这个男人有多高的性能力。于是当她一眼到叶志清的时候,她便在心里暗暗称奇。因为从外表上看,叶志清像是一个文弱书生一般,瘦削的双肩似乎担不起任何重担,貌似虚弱的腰身犹如经不起风吹的嫩树。但是余俐阳却断定,叶志清体内蕴藏着一股可以让女人臣服的洪流,是数万个男人中才有一个的奇品,所以要她放弃叶志清,倒真不如拿刀子捅她一刀,让她舒舒服服地流血,昏晕。
余俐阳一步一步实施着自己的计划,而且也终于把叶志清诱进了自己的圈套。她得意于自己的判断,叶志清果然没有令她失望,她满足了,她第一次在男人身上得到了满足,她像是一个小姑娘刚被一个她所喜爱的男人破了身子一样兴奋,于是她每天都要叶志清为她奉献着自己的洪流,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兴奋,一次又一次地达到兴奋的高潮。
如果不是长沙图书节她非去不可,她是绝不愿意离开叶志清的。她本以为让叶志清在她所离开的那一个月里完成一部长篇书稿,就可以把叶志清陷住,后来她知道那太幼稚了。余俐阳后来觉得,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太得意忘形,因为她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一个令她满足的男人,所以她得意了,也正因为这一得意,她便把任何事都想得太简单了,人的弱点,女人的弱点,余俐阳相信自己那时所暴露出来的,就是纯粹的女人的弱点,而且不是一般女人的弱点。
失去了自己四分之一资产,余俐阳并不心疼,因为资产她可以赚回来,而且用不了多久。可是失去了叶志清却令余俐阳心里万分痛苦,她所痛恨秦佳的最重要的一点,也是秦佳夺走了叶志清,而不是秦佳占有了她的资产。于是余俐阳变得疯狂了,她把一个又一个男人拉进自己的别墅,却又让一个又一个男人在她面前羞愧地离开。她曾经不屑一顾地把一沓钱摔到一个男人的脸上,讽刺道:“就你这样还算是男人,乘早把那玩艺割掉算了,省得在女人面前丢脸。”余俐阳以几乎变态的疯狂,像是一个被虐狂一般,让男人在她的身上扑抓咬打,同时又像是一个虐待狂一般,在男人的身上扑抓咬打。
余俐阳终于遇上了对手,这是一个自称是“金枪不倒”的广东姥。
“余小姐,听说你挺厉害啦,敢不敢斗一斗呀。”广东姥主动上门,挑逗着余俐阳。
余俐阳不屑地睨了对方一眼。不过余俐阳不得不承认,对方虽然貌不惊人,而且看上去显得有些委琐,但是,那功夫却真的十分了得。余俐阳不动声色地答应了对方,并将对方带进了自己的别墅。
在余俐阳的记忆里,那真是疯狂而又凄惨的一夜。
广东姥像一条久未得到食物的饿狼,一扑上来便对余俐阳又咬又掐。他把余俐阳的头发抓在手里,猛地往下一拉,余俐阳痛得“嗷”地怪叫一声,左乳房却在同时泛起一股疼痛,被那广东姥死死地咬住了。余俐阳伸出手去狠抓广东姥的头发,可是抓下的却是一只假发套。余俐阳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抓住广东姥的手,迫使广东姥松开自己的头发,抬起脸来,一眼便看到广东姥满头生着的疮疤。余俐阳不由得一阵恶心,便想把广东姥从身上推下去。
可是广东姥却早有防备,不容分说,两只大拇指往余俐阳的双腋间一插,便把余俐阳的双肩抓在了手里,同时,下面那支硬得像木棒的家伙便直插入她的体内。
余俐阳的双臂瘫在地毯上,力气怎么也使不上,于是她便拼命地扭动着身子,一次又一次地掀动着,想把广东姥从身上掀下去。可是没料到这样却正合广东姥之意。
余俐阳闭起眼睛,把头歪向一边,她不愿意看到广东姥那满头的疮疤,她的心里生出一股恶心之感,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地讨厌男人的身体。当然,她所讨厌的,就是现在正在她的身上的男人,这个满头疮疤的广东姥。
广东姥已经松开了她的双腋,可是她却仍然没有力气抬起双臂,仍然无法把广东姥从自己的身上赶下去。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火烘烤着的肉球,随时都有可能嘣地一声炸开。她感觉到广东姥的指甲已经深陷进她的肉里,她想叫,可是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因为她知道,在一个性欲强盛的男人身下,你的叫声越大,越急促,那么这个男人的性欲便越发不可收拾,所以余俐阳不让自己出声,她只希望广东姥尽快败下阵来。
余俐阳完全被动地忍受着广东姥的揉搓,她全身上下似乎都已使不上力,用不上劲,她不知道广东姥对她使了什么手脚,她不相信自己会无缘无故地在一个男人身下失去对抗的能力,不管这个男人有多强壮。可是现在,她却真的使不上一点劲,使不出一点反抗的力气,连那开始还能抬起的屁股,此时也无法抬起,她觉得自己全身就象是一个空空的架子。
*,中了这家伙的计了!余俐阳在心里说。
余俐阳虽然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但是她的心里却很清楚,她的感觉也很敏锐。她知道广东姥把她整个地翻了过来,然后伏到她的身了,双手从她的双肩上插进,然后拼命地往上拉。余俐阳在一股疼痛的趋使下,身体不得不向上挺。
于是那广东姥像是一只发情的驴,嘴里呼呼地叫唤着,为下面猛烈的抽动喊着号子。
余俐阳觉得自己像是死去了一般……
广东姥在余俐阳的身上整整折腾了一夜,余俐阳眼睁睁地看着广东姥拿起了她的一大包金银首饰,对着她淫荡地一笑,然后得意地扬长而去。
直到广东姥离开两个小时之后,余俐阳才像是缓过劲来一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手脚也才能够动起来。
她肯定自己是中了广东姥的计了,看着自己全身上下累累的伤痕,她有苦难言。她相信,广东姥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扑”一类的人物。所谓“蝴蝶扑”就是这类人身上专门配有一种迷药,可以让女人失去反抗的力量,任其所为。这类人一般都对他所看中的目标来一个财色双收。余俐阳没想到自己竟也碰上了这类角色,虽然不能说是阴沟里翻船,却也是输得窝囊。
然而更为严重的是,三天后,余俐阳觉得自己的下面开始发痒,她开始还不以为意,可是痒的程度却越来越厉害,终于,她在又一次进行清洗的时候,发现那上面生出了几只小小的豆瓣样的东西。
余俐阳这一惊非同小可,到医院一查,果然是她最不愿意想像的病来到了她的身上。她知道,这是广东姥传给她的,因为自从那广东姥以后,她就没和别的男人上过床。而且,她想到了广东姥那一头令人作呕的疮疤。
广东姥,我要宰了你!余俐阳在自己的别墅里发疯般地叫道。
可是她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发疯也没有用,广东姥就是“蝴蝶扑”无疑,他们形踪不定,你到哪儿去找他。余俐阳只好认命了,她想这也许就是自己的报应吧。于是她也无心思再考虑生意上的事,她把店面一一典了出去,并把大部分资金存入了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儿子的户头,便避入这郊区医院来,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骚男色女 68
当下叶志清不想把秦佳的真实情况告诉余俐阳,余俐阳也便没有再问,她把目光从天花板上移下来,移到叶志清的脸上。
叶志清觉得余俐阳的目光里,似乎包藏着一股欲求。果然,余俐阳说:“叶先生,我想求您一件事。”
“不用客气,余小姐,您说出来,只要我叶志清能办到的,决不含糊。”叶志清下保证似地说。
余俐阳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叶先生是个仗义的男人,所以才会对您说这事。叶先生,这世上除了我自己之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我余俐阳有个儿子。”
“什么?您还有个儿子?”叶志清一听,也感到有些意外。
余俐阳苦苦一笑,说:“是的,我有个儿子,叫展展,已经十二岁了。您感到奇怪了?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的妈妈是什么人。”
叶志清心里急于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没有吭声,他知道余俐阳会把一切都告诉他的,所以他静静地等待着。
余俐阳又叹了口气,说:“叶先生,我的儿子现在在一所全封闭的私人学校里读书,已经上五年级了。”余俐阳脸上泛起一股滋爱与神往,但这股滋爱与神往也只是一瞬,随即便被一种痛苦代替了,“我一直没有让展展知道我是谁,我不想让孩子知道他有我这样一个妈妈,他不应该有我这样一个浪荡的女人做妈妈,我也不配做他的妈妈。”余俐阳的眼里流下了泪水,“叶先生,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虽然我已经把大部分财产以孩子的名义存入了户头,但是,叶先生,孩子光有钱是没有用的,他还需要有爱,需要有亲情。叶先生,我想求您的,就是在我死后,能够帮我照顾我的儿子,您能答应吗?”余俐阳乞求般地看着叶志清。
叶志清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答应余俐阳的请求,他对着余俐阳肯定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放心吧,余小姐,您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会尽我的能力照顾好他的。”
余俐阳的眼里又一次流下了泪水,她一边点着头一边说:“谢谢,叶先生,谢谢您,有您这句话,我就是死也冥目了。叶先生,我相信您,要是换了别人,我也不敢提出这样的请求,可是叶先生,这就给您添麻烦了。”
“余小姐,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不管从哪方面讲,我叶志清能有今天,都应该说是蒙您余小姐之赐,所以您余小姐的事,就是我叶志清的事,您就尽请放心好了。”
余俐阳点了点头,她真的相信叶志清,在这个世界上,在她所遇到过的形形式式的人当中,她真的觉得唯一可信的,就只有叶志清了,虽然她与他之间的交往算起来并不是很长,但是余俐阳凭着自己的直观和感觉,她觉得叶志清真的是个正人君子,是个好男人,是个仗义的大丈夫,所以她把从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的儿子交给叶志清,她就可以放心地去了,她也就再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叶先生,我在孩子面前,一直都说我是他的姨,我说他的父母在国外,要很久以后才能回来。叶先生,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把我是他妈*真相告诉他。叶先生,在抽屉里有一条心形链,是有一次我接展展出来,故意说那天是我的生日,懂事的孩子为我买的生日礼物。”余俐阳眼里又盈满了泪水,脸上却神往着一股幸福,“您拿着它,孩子就会相信你的话。”余俐阳用眼神示意着床头柜,“护士已经为它消过毒了,您拿着它,不会有事。”余俐阳补充了一句。
叶志清抽开抽屉,果然见到一条心形链,他毫不犹豫地把它拿在了手里,说:“放心吧,我会拿着它去见您的儿子。”
余俐阳感激地点了点头。
叶志清手里托着那条心形链,觉得它有些沉甸甸的。
骚男色女 69
从医院出来,叶志清开车直奔余俐阳所说的那所建在京城西郊的全封闭的私人学校。叶志清见到那个叫展展的十二岁男孩时,一眼便从他的身上找出了许多余俐阳的特点来。
“您是谁?”展展看着叶志清,一脸稚气,奇怪地问,“是谁让您来看我的?”
“我是叶叔叔。”叶志清努力装着很轻松的样子,从袋里掏出那条心形链,提在手里,一边让它摆动着一边笑着问展展:“展展,你认识这个吗?”
展展看了一眼,立刻说:“这是我送给姨姨的生日礼物,怎么会在您这儿?”
“你姨姨让我来看你,怕你不信任我,就让我把这个带来了。”
“那我姨姨呢?”展展歪着头问。
“你姨姨嘛,她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来不了。”叶志清对展展撒谎道。
展展端详着叶志清,问:“那我姨姨什么时候能来看我?”
叶志清被问住了,他支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大概,大概不会很久吧。”
展展似信非信地看着叶志清:“是真的吗?”
“唔,是真的。”叶志清心里不是滋味,他真不愿意对孩子撒谎,“展展,叶叔叔带你出去玩玩,好吗?”
展展一边答应着,一边看着叶志清问:“叶叔叔,您是姨姨的好朋友吗?”
“对,我是你姨姨的好朋友。”叶志清说,接着问,“展展,以后每个月都由叶叔叔来看你,好不好?”
“为什么?那我姨姨呢,她不来看我了?”
“你姨姨很忙呀。”
展展沉默了一会,突然对叶志清道:“叶叔叔,这两天我心里很害怕。”
叶志清一愣,忙问:“怕什么?”
“我老做梦,梦见姨姨不要我了。我还梦见姨姨被两个人抓走了,我怎么赶也赶不上。”展展脸上泛起一层惧色。
叶志清一听,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母子连心呀!叶志清在心里默默地想,看来,余俐阳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那是你太想姨姨了,是不是?喏,这样,以后你就多想想叶叔叔,就不会做这种梦了。”叶志清故作轻松地逗展展。
可是叶志清的心里并不轻松,他不知道将如何向展展解释余俐阳的事,虽然可以不告诉展展余俐阳就是他的妈妈,可是万一余俐阳去了,他能不让展展去见她最后一面吗?那也太惨忍了!可是让他见余俐阳一面,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见到那样恐怖的场面,不是同样惨忍吗?叶志清拿不定主意,他无法作出决定。
看着展展那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叶志清的心里却涩涩的,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将会在这个孩子的心理上留下什么样的印记,他不知道自己是还能够在将来的某一天,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他,因为他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展展不可能对自己的身世起疑,而余俐阳对展展所撒的谎真的显得有些幼稚,如果将来的某一天,展展要去寻找他在国外的父母,那又将是一个怎样的局面?
这一切的一切,叶志清知道,都得由他来解决,而且,一旦稍有疏忽,则可能会对孩子的心理产生伤害,那么孩子也将会因此而恨他这个“叶叔叔”的。
叶志清觉得,余俐阳给了他一副很沉很沉的担子。
骚男色女 70
叶志清突然想起,他应该打电话回家了,他与晶晶约好,每星期打一次电话回家的,可是由于近来事情太多太杂,把他的心绪全都搅乱了,因此本该星期六就打电话的,可是今天已经是下一个星期三了,整整过了四天。叶志清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马上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过三声之后,话筒才被拿起。“喂!”叶志清就从这一声里,便听出接电话的正是女儿晶晶。
“晶晶,我是爸爸。”叶志清有些激动地说。
“爸爸!”那头的晶晶也激动地叫了一声,但是随即,晶晶的声音便变得有些冷漠了,“爸爸,上个星期为什么不打电话?”晶晶不满地责问。
叶志清忙向晶晶解释:“晶晶,爸爸上个星期太忙,一时忘了,对不起,爸爸向你道歉,好不好?”
“哼!”晶晶哼了一声,“我等你的电话等到十点钟。”晶晶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叶志清鼻子一酸,差点儿掉下泪来。他爱晶晶,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选择给他的话,那么他所选择的肯定是晶晶,与晶晶相比,亚琦也只能算是他的第二个选择。
叶志清可想像得到晶晶在等他的电话时的情形,他为自己的失误而深深地自责了。
“晶晶,对不起,爸爸让你等了那么长的时间。晶晶,爸爸认罚,你要怎么罚爸爸都行,爸爸听你的,好不好?”叶志清语无论次般地说。
“爸爸,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晶晶有些抽泣地说。
叶志清忍受不了了,他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冲盈了眼眶,他极力地控制住,不让自己哽咽。“晶晶,爸爸在北京给你买一套房子,让你来北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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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妈妈跟你一起来。”
“妈妈说她老了,你不喜欢她了。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妈妈了?”晶晶天真地问。
叶志清知道这都是亚瑶的话,他不知道亚瑶平时都在向晶晶灌输了什么,他有些气愤亚瑶的无知,她怎么能在女儿面前说这样的话呢?
“晶晶,你妈妈是瞎说的。”叶志清对女儿道,但是语气里却缺乏着自信。
晶晶又问:“爸爸,你想妈妈去北京吗?”
叶志清心头动了一下,他不想让晶晶失望。虽然晶晶才五岁多一点,但是他知道,现在的孩子似乎什么都懂,他不想让晶晶那小小的心灵里因为他和亚瑶之间的不快而充满阴影。
“当然罗。”叶志清说,“要不然,谁做饭给晶晶吃呀。”叶志清逗晶晶道。
晶晶笑了起来。
“晶晶,妈妈在干什么呐?”叶志清问。
“妈妈在看电视。”晶晶说,随即问:“你要不要跟妈妈讲话。”
叶志清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好吧。”于是他便听到晶晶在那头叫:“妈妈,是爸爸,他要跟你讲话。”
几声脚步声后,传来亚瑶的声音:“喂。”
“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叶志清问。
骚男色女 71
两个星期之前,叶志清旧话重提,要亚瑶考虑一下带晶晶来京的事。
“让我好好想一下。”亚瑶说。
“亚瑶,为了晶晶,我希望你能答应。而且,你也应该答应。”叶志清劝道。
“那我怎么办?我去北京能干什么?”亚瑶从自己出发,反问叶志清。
叶志清觉得亚瑶多虑了,说:“只你愿意,可干的事多的是,而且即使你什么都不干,也不会叫你没饭吃。”
“当然罗,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嘛。”亚瑶不无挖苦地道,“养活一两个人还不是小意思。”
叶志清摸不清亚瑶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他一阵沉默,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不说话了?”亚瑶问,“是不是说到你的痛处了?”
叶志清暗暗叹息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亚瑶冷冷一笑,道:“叶志清,你在哄谁呢,亚琦离家出走了,下落不明,你能说她不在你那儿?”
叶志清心里一惊,没想到亚瑶还是怀疑到了他。他知道亚瑶对他和亚琦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但是五年了他与亚琦之间毫无联系亚瑶也是知道的,但是亚琦一失踪,亚瑶首先想到的,还是他叶志清,可见亚瑶对他和亚琦的事是何等的憎恨。
叶志清无法否认,而且他也不想再否认,于是他承认道:“不错,亚琦是在我这儿。”
亚瑶的冷笑里夹着一股悲凄:“这下好了,你们可以谁都不在乎了。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再挂念晶晶!”
“这是另外一回事,亚瑶,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晶晶是我的女儿,我必须得对他尽到父亲的责任,而且你也清楚,晶晶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为了晶晶,我希望你能够冷静地想一想,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愤做出无利于晶晶的事来,我想将来你会因此而后悔的。亚瑶,我知道你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叶志清急急地说。
亚瑶沉默了一会,最后幽幽地说:“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叶志清说:“可以,想好了随时告诉我,我立刻就在这里为你们准备房子。”
现在叶志清又一次问起,亚瑶这次回答得倒很爽快。“要我和晶晶去北京可以,不过有个条件。”亚瑶说。
叶志清一听亚瑶同意来北京,心里便倏然一喜,他不在乎亚瑶提出什么条件,只要是为了晶晶,什么条件他都能够答应。
“好,你说吧。”叶志清立刻应道。
“第一,房子必须要大,而且不能太偏。”亚瑶说。
叶志清点着头说:“行,给你们买一套三居室的,一百四十多平米,靠近三环,而且房产权是在你的名下,怎么样?”
“第二,必须装修好,家具都备齐了。”
“这是自然的。”
“第三,给我和晶晶每人存五十万,而且以后每年为晶晶存十万,直到晶晶十八岁。”
“行。”
“第四,也是最后一条,你每月可以回去两次,但是不准带亚琦去。”
叶志清没想到亚瑶不仅要控制他见晶晶的次数,而且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愿意见,可见她的心里已经对他和亚琦有多仇恨了。但是,叶志清可以答应亚瑶任何条件,控制他见晶晶的次数他绝不答应。
“不带亚琦去可以,但是,我见晶晶应该是我的自由,每月两次是什么意思?”叶志清的语气里明显表现出不快。
“同不同意就在你了,我的条件就是这样。”亚瑶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叶志清不想再跟亚瑶争执,不过他想,先应下来,只要她们一来了北京,那回去多少次、什么时候回去,还不都由得自己,再说自己就是天天回去,亚瑶能把他拒之门外?其实叶志清心里也清楚,亚瑶还是爱他的,只是,亚瑶的处事方式,以及亚瑶的性格,还有亚瑶在对待他的态度上,往往令他受不了而已,也正因为这种种原因,才令他们婚后的生活一直不快活,矛盾也越来越大,如果不是因为有晶晶,恐怕他们早已就分手了。不过现在情形已经变了,既然亚瑶已经答应来京,那么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他不奢望亚瑶接受他与亚琦相爱的事实,但是却也同样不会抛下她们母女,那不是他叶志清的作风。
于是叶志清忙应道:“好好好,你说怎么办都成。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着手给你们准备,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就通知你们。你看这样行不行。”
“随你的便吧。”亚瑶说。
骚男色女 72
与晶晶、亚瑶通完电话,亚琦已经洗完了澡,从洗漱间走了出来。
“是不是家里知道我在你这儿了?”亚琦问。
会志清笑着说:“你都听到了。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他们为你着急。”
亚琦哼了一声:“哼,才不会有人替我着急呢。你不知道,这几年里,他们都巴不得我一时离他们远远的,省得看到我心烦。”亚琦的声音里充满了一股悲凉。
叶志清搂住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说:“别说得这么无情,等到哪一天,我回去一次,向他们解释去。”
亚琦白了叶志清一眼,道:“怎么,你想去找骂呀。”
叶志清笑道:“没关系,反正我在你们家人的嘴里,早已不知被骂过多少回了,再让他们骂几句,也损伤不到我什么。”
亚琦撇了撇嘴,道:“看不出来,你的脸皮还真厚。”
叶志清便摸了摸脸,道:“是呀,脸皮不厚,怎么能敢爱你这么个天生尤物呢。”说着,一把把亚琦抱住,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床上,叶志清的双手便伸进睡袍在亚琦的身上乱摸起来。
亚琦咯咯地发出笑声,双手便去阻止叶志清的手。
叶志清没等亚琦抓到他的手,便一把扯开亚琦系着活扣的腰带,把睡袍的双襟往两边一分,亚琦赤裸的身体便展现了出来。
亚琦一边笑着一边翻身,叶志清便乘机抓住亚琦睡袍的袖子一拉,把亚琦的睡袍整个地拉了下来,亚琦无处躲藏,只好去扯被子往身上盖。
叶志清甩掉自己身上的睡袍,掀起被子,直扑亚琦。
余俐阳的情况非常不妙,叶志清接到电话驱车赶到的时候,余俐阳正从又一次昏迷中刚刚醒来。她一看到叶志清,眼里便盈上了一汪泪水,像是看到久别的亲人一般。
“叶先生,我不行了,我知道我快要去见阎王了。”余俐阳含泪的眼睛里露出一丝苦笑,“真没想到,叶先生,在我临死前见到的,竟然是您。而且,不知您信不信,我最想见到的人,也是您。”
不管是信还是不信,叶志清都只能点头说信,他不杨让一个将死的人因为他的不信而失望。更何况,他也真的想念余俐阳所说的话,因为,她毕竟把自己的儿子托附给了他,仅凭这一点,余俐阳最想见到的人,当然肯定是他了。
但,她不想见她的儿子展展吗?
“是不是让展展来一下?”叶志清轻轻地问。
提到展展,余俐阳的眼里放了一下光,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嘴里喃喃地说:“不能让他知道,他不应该有我这样的妈妈。”
可是叶志清却从余俐阳的眼神中看出,她是多么想见展展一面啊。叶志清有些冲动,真想立刻驱车前往学校,把展展接来。可是,看余俐阳的情形,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不测,恐怕她已经等不了他把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接来了。
好在,余俐阳已经把儿子托附给了他,她也可以放心地去了。
叶志清没有想到,自己竟成了余俐阳在这世上最可信赖的人。
“叶先生,我一直想告诉您一件事。”余俐阳的脸上出现了一股迷离的色彩,“叶先生,我想我现在应该告诉您了,如果再不告诉您,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叶先生,其实我这一生真正爱上的男人只有一个,”余俐阳嚅动着嘴唇说,“就是您!”
叶志清一怔,他没有料到余俐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余俐阳这样的女人能够说起爱,这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叶志清一直以为,在余俐阳身上,除了性满足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可是现在,这个将死的女人,这个曾经美丽风光过的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更出乎意料的是,这样的女人,她这一生中“真正”爱上的男人,竟然只有一个,而且就是他叶志清。
叶志清不得不唏嘘了,他面对着余俐阳,不由得感慨万千,在他所遇到的女人之中,他相信其他女人都有爱,例如他的妻子亚瑶,他所爱的亚琦,以及小菲、秦佳等等,这些女人都有可能爱着自己,叶志清也想念她们爱着自己,可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换一种场合,说余俐阳爱他,叶志清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他首先不相信的,就是余俐阳会有爱。但是现在,他却不能不信,也不得不信,余俐阳是爱他的,余俐阳这样的女人也同样有爱。叶志清突然觉得,余俐阳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自己似乎有不可推御的责任。如果不是他和秦佳搞了余俐阳一下,如果不是因为他让余俐阳一次又一次失败,那么余俐阳也就不会那么自虐,因而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想到这里,叶志清不由得在心里生出一股愧疚,一股深深的对余俐阳的愧疚。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叶志清想起了这个古老的典故,世间的事,为何如此地相似呀!叶志清在心里发问,可是他却不知道向谁去要答案。
“谢谢您,余小姐,谢谢您这么看得起我。”叶志清面对余俐阳,只能对她深表谢意,别的,他已无话可说。
余俐阳嘴角裂动了一下,凄然一笑,“叶先生,你不会笑话我吧。”她用无神的目光对着叶志清。
叶志清摇了摇头,道:“怎么会呢。余小姐,我真的从心底里感谢您。”
余俐阳又凄然地笑了一下,像是累极了似的,把眼睛闭了起来。“在我死后,律师会把我的一切遗产遗物都转交到您的手上,麻烦您在展展十八岁时,替我交给他。”余俐阳像是梦呓般地说。
“余小姐,您放心,我一定照办。”叶志清点着头,轻声说。
叶志清注视着余俐阳,见她那微弱的呼吸几乎已经支撑不了她的生命,突然,叶志清发现,余俐阳由眼角开始,直至两腮,渐渐地泛起一丝红润。
叶志清的心随着这丝红润的泛起,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他知道余俐阳生命的最后时刻就要到了。
余俐阳突然睁开眼睛,显得异常清醒异常振奋地看着叶志清:“叶先生,请您答应我,一定要培养展展成才,行吗?”
叶志清强忍着一股悲哀,向余俐阳重重地点了两下头,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培养展展成才。”
余俐阳轻轻一笑,嘴辱嚅动着,低低地唤了声:“展展!”然后似乎很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把那一丝微弱的呼吸吞进了肚里,再也不放它出来了。
在叶志清的眼里,余俐阳这次是真的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
叶志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余俐阳吞咽下了她自己的最后一口气。他没有惊慌,没有呼叫,因为他知道,此时即使呼叫来了医生,余俐阳也不可把她的那口气再吐出来,她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随着那口气收回去了,除了她的儿子展展,她已经在这世上没有任何牵挂了,而且,最令她牵挂的儿子,她也已经托给了她最信赖的人,因此她放心了,她走得很踏实,也许在她的心里,一定还有一丝遗憾,因为在她生命的最后,却没能见上让她至死都牵着的儿子一面。但是叶志清知道,她之所以愿意留着这个遗憾,完全是因为她不愿意在儿子心目中留一份阴影,她不想让儿子见到她最后这样凄惨的容颜。叶志清默默地在心里说:余俐阳,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叶志清慢慢地站起身,转身轻轻地离开了病房,像是怕脚步声稍重,把熟睡的余俐阳吵醒。叶志清的心情很沉重,一个生命的结束来得如此容易,余俐阳毕竟只有三十七岁,而她的事业正处在蒸蒸日上的时候,可是在突然间,一切都虚空了,一切都成了过眼烟云。所有的奋斗,以及所有的名利,都随着那一口气的停止而烟消云散,不留一点痕迹。人生,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呀!
叶志清来到医院外面,他等待着为余俐阳处理后事,他想起了秦佳,考虑了一下,觉得应该让秦佳知道余俐阳去世的事,毕竟她们之间曾经有过一段亲密的关系。于是他拨通了秦佳的电话。
秦佳听到余俐阳去世的消息,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地说:“我该去为她送行的。可是,我现在身子不便,您就代我给她的坟头添一束花吧。”
叶志清答应了。
骚男色女 73
处理完余俐阳的后事,叶志清来到展展所在的学校门前,门卫说今天不是探望时间,不允许他进去找展展。叶志清真想对那不通情理的门卫发火,可是他却忍了,没有说出真相,只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向那座比监狱管理得还严的私人学校里望了一眼,然后回到车上,静静地坐了一会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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