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玩,阴死你 第 1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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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流的次数多了,刘怀德和贾明鎏各自需要的知识都丰富了,再加上他和小王配合的多一些,积极性高一点,水平提高得也快一些。可是众人的起步晚吃大亏,馅饼已经砸在头一个吃螃蟹的贾明鎏头上,不管是内部训练比赛,还是外出交流,钱总都只和贾明鎏搭档,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活动开展起来才知道,省市各级机关桥牌活动早就开展得如火如荼,经常性的交流比赛几乎每周都有,省委新来的关副书记只要有时间都会亲临现场,那些厅局级的干部更加热心,谁不惦记着在牌桌上遇到关副书记,趁机套点近乎,大型国企的领导人平时难得有机会和省委领导面对面,这牌桌上的机会可不愿错过。关副书记开会作报告的时候都要拿桥牌打比方:“我们的各级领导要善于打好桥牌,当好政府部门和人民群众之间的桥梁。各部门之间互相要沟通信息,加强配合,该你坐庄的就不能推卸责任,不该你插手的事情,你就要老老实实地当好明手。抓工作,时机成熟一定要上,不能错失好局,力量不足要知难而退,不可好大喜功。”会后,也会谆谆教导各级领导干部:“打桥牌不仅能锻炼思维,也能陶冶情操,不要光沉浸在麻将桌上,本来有钱的输赢就已经够庸俗的了,那种盯住上家,卡住下家的作风,一旦带到工作中来,将贻害无穷。”

    关副书记爱好桥牌厌烦麻将,省市两级政府和各企业的干部中都心知肚明。

    下流办的副主任

    关副书记的一番话,吓得那些搓麻有瘾的干部们收敛了不少,只有如梦打电话来夸奖贾明鎏:“明鎏,你让我买的桥牌牌套还派上了大用场,现在所有来棋牌室活动的,都首先要拿一套桥牌做幌子,别家哪里备了这些东西,生意都赶到名流大酒店来了。”

    “那你们段总该开心啊,我这也是间接帮忙了的。”

    “哼,他呀,哪里看得上这点小钱,天天想着心思搞房地产开发赚大钱呢。”

    贾明鎏胆大心细肯钻研,上场比赛自己不动声色还善于察言观色,在公司里打比赛,都要看钱总脸色行事,肯定所向披靡,就是和上级主管部门比赛也不落下风,能赢的就赢,该输的照输,拿捏的分寸很准确,久而久之,在本系统范围内小有名声。偶尔因为要和某些特定的领导搞一搞对抗,还单独在办公室里和贾明鎏商量策略,比赛之前如果要和刘怀德和小王在小会议室里训练几把,秦远都只能站边上点头哈腰地伺候茶水,这让秦远很是郁闷。

    这一点,刘怀德看得是一清二楚,否则这人力资源部的部长岂不是白当了好些年。作为与秦远同龄的竞争对手,牢记住领袖的教导:凡是对手郁闷的,自己一定开心,凡是对手开心的,自己必然郁闷。所以,刘怀德惦记着要让秦远更郁闷。

    钱瑞君又应邀参加省工业厅周日组织的桥牌邀请赛,周五的下午就拉着贾明鎏和老刘等人训练,秦远假装着热情高涨,明着学习技术,暗地里是监督刘怀德与钱总之间的交流,这时候的秦远就会恨自己,如果把周末搓麻的心思都用在学习桥牌上,这会儿哪有刘怀德和钱总面对面的机会?可等到了麻将桌上,一听到哗啦啦的声响,早就把桥牌的概念抛到了九霄云外。用老万和顾国平的话来说,这老秦啊,走在路上,听见某家冒出来这哗啦啦的响声,心里就会像猫抓一样地痒。更何况,那些材料供应商、业务来往单位的头头们一吆喝,喝喝茶,钓钓鱼,再来点小酒,晚上不正好赢几个钱回去哄老婆开心,免得累个贼死还要和如狼似虎的女人纠缠不休。如果婆娘们还不识相,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们不就是打个麻将吗?总比去歌舞厅泡妞、桑拿房里搞按摩更让你们放心吧。”几个婆娘凑一起,互相交换了意见也觉得,老爷们这解释确实有道理,反正赢的多输的少,也就懒得理会,只自己去健身去购物,抓一抓快要逝去的青春尾巴梢。

    打了好几把,刘怀德就说:“钱总,我看您和小贾这桥牌水平是越来越高了。”

    钱瑞君刚发到手一把好牌,喜上眉梢:“可不,省里不少部门的头头都知道,碰上我们头就疼。小贾,这不是我吹牛吧?”

    “那是,人家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我跟在后面沾光呢。只是,人家一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刘怀德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钱总的秘书嘛。”

    秦远一听不太对劲,插嘴道:“小贾,你不是我们公司‘下流办’的副主任吗?”

    钱瑞君还没理会到几个人的对话,开始叫牌。贾明鎏也拿了一把好牌,却不做声,假装着在思考如何应叫。

    刘怀德就笑:“哈哈,秦主任,你出门的时候跟人家介绍,你是‘下流办’的主任啊?谁不知道,这‘下流办’是个临时机构,所有的头衔都是虚的。这小贾和钱总出去抛头露面,多半都是和各级领导打交道,代表的可是我们公司的形象,这么介绍还不让人家领导们笑话。”

    “小贾,想什么呢?还不快叫牌?”下家的小王开始催。

    钱瑞君也问:“小贾,这牌有这么难吗?”一抬头,看刘怀德和秦远两人在抬杠,又问:“老秦,老刘,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别影响我们打牌。”

    “呵呵,钱总,我和秦主任在说笑话。”

    “啥笑话?”

    “秦主任说啊,你带小贾去和领导们打牌的时候,让你介绍小贾是我们公司‘下流办’的副主任?”

    “什么,下流什么了还办?”钱瑞君瞪着眼睛问。

    “哦,就是下岗分流办公室,简称‘下流办’”秦远忙解释。

    钱总果然也笑了:“哈哈,跟人家说小贾是‘下流办’的,那还真是个大笑话。”

    无意中见老丈人

    贾明鎏一愣,看刘怀德在冲自己使眼色,只好装着思考,埋头不做声。刘怀德就说:“钱总,小贾的能力我们都清楚,这办公室秘书科正好也空缺个科长,工作本来就是他在主持,我看干脆下个令明确一下算了。免得出去闹笑话,也影响公司形象,是吧?”

    还没等钱瑞君说话,贾明鎏很细腻地通过几个来回的应叫,问清楚了钱瑞君手上控制张的情况,然后非常坚决地叫到了大满贯。等摊开牌一看,大满贯稳稳当当铁打不宕,刘怀德赞叹道:“年轻人就是胆大心细,有魄力。”

    钱瑞君心花怒放,虽然这牌打起来没什么难度,但贾明鎏和自己叫牌的一问一答滴水不漏,这个过程本身就很享受,况且是学打了几个月的桥牌,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坐庄做成了大满贯。

    “哈哈,痛快啊,小贾。”趁发牌的功夫,钱瑞君问秦远:“秦主任,刚才刘部长的提议怎么样?”

    秦远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自己办公室里的人员提拔,这人情怎么能落到老刘头上去了,秦远看看贾明鎏没啥反应,暗暗庆幸这小子打牌入了迷,恐怕还没醒过来,赶紧接话:“好,我马上打个报告。”

    “行,改天公司办公会上过一下。”

    周日,钱瑞君和贾明鎏参加省工业厅组织的桥牌邀请赛,轮到吴副厅长这一桌,贾明鎏没理会钱瑞君的暗示,把吴有才手里的三张牌挤得无路可走,尴尬的吴副厅长就问:“这小伙子技巧不低啊,老钱,以前好像没见过嘛。”钱瑞君忙说:“哦,吴厅长,前几次打牌您出差了,这是我公司办公室秘书科的科长,脑袋瓜子是有点灵活。”

    “好啊,年纪轻轻就当科长了,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贾明鎏。”

    “贾明鎏?”吴有才低下头来,从老花眼镜的上面很认真地看着贾明鎏。

    “小贾,这是省工业厅的吴厅长。”

    “吴厅长好。”贾明鎏本来就被吴有才看得有点发毛,又听说是吴副厅长,知道肯定是吴旭的父亲,更是局促不安。

    钱瑞君看出了贾明鎏的窘迫,忙说:“吴厅长,小贾没见过您这么大的领导,还有点紧张呢。”又对贾明鎏说:“小贾,别紧张,吴厅长是平易近人的好领导。”

    吴有才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关注,就打着哈哈说:“呵呵,钱总手下人才济济啊。”

    第二把贾明鎏竟然出现了少有的首攻错误,让吴有才把刚才的失分又捞了回去。这下,钱瑞君就在心里夸贾明鎏真有心眼,先来一把精彩的引起领导注意,再送领导一把让领导开心,真是好手段。实际上,贾明鎏根本没钱瑞君想的那么深,他设想过很多与吴旭父母见面的时间和方式,可就是没想到会是在这么个场合。所以,不由得手心冒汗,如坐针毡,光想着自己和吴旭交往的前前后后,吴有才会不会都知道,知道了又会对自己啥看法,根本没把心思放在打牌上。

    好在每桌都只有两把牌,很快就打完了,等转到下一桌,贾明鎏还明显感觉得到吴有才扭头仔细看了自己几眼,几桌转下来,大失水准,钱瑞君瞪了几次眼睛也无济于事,前面积攒的优势丧失殆尽,本来有希望拿到的名次也泡了汤,让冯处长和牛科长夺得了冠军,风光了一回。

    回去的路上,贾明鎏感到非常沮丧,钱瑞君严肃地批评:“小贾,见了领导就害怕,这心理素质还需要好好锻炼啊。”

    贾明鎏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想,钱总啊,:“你哪知道我这是第一次见到老丈人?你第一次见老丈人的时候,未必比我强多少。”

    当科长暗藏心机

    周一上班的时候,贾明鎏才收到吴旭回的短信:“小笨狗,你怎么就见到我爸了?信号不好,我明天回临江再说。”正琢磨着是不是该给吴旭回短信,莫小力举着张纸进来,随手扔在了贾明鎏的桌子上:“领导,请客。”

    还没等贾明鎏回过神来,金大姐一把抓了去:“好啊,小贾,不,江科长,是该请客了。”

    秦远在里屋说:“莫小力,文件从人力资源部拿回来,应该先送我这来,文件传递的程序不要搞乱了。”

    莫小力从金大姐手里把那张纸抢过去,扭着屁股给秦远送过去了。金大姐说:“小贾,人力资源部下令了,聘任你为秘书科科长。”

    贾明鎏心里一喜,脸上却无动于衷:“金大姐,以后还靠你多支持了。”

    “没问题,跟大姐还客气啥。小贾,你应该是我们秘书科最年轻的科长了,当年顾国平提科长的时候还比你大几岁,在公司就很轰动了。”

    还没等金大姐痛说革命历史,那边莫小力气哼哼地就来传达指示:“江科长,秦主任让你过去一下。”

    贾明鎏刚进门,秦远就把那张纸递过来了,公司红头文件:经公司办公会议研究决定,聘任贾明鎏为秘书科科长。

    “谢谢秦主任关心。”贾明鎏看完,双手毕恭毕敬地把红头文件又递还给秦远。

    秦远示意贾明鎏坐下:“小贾,好好干,我说过不会亏待你的。我当时顶住压力不同意提莫小力,就是要把这位置留给你。”

    “秦主任,我知道,你是有意栽培我呢。”心里却在说,如果不是刘部长紧密配合,等你秦远想起来,还不定等到猴年马月呢。

    秦远把办公室各科室的人都召集起来,在会议室里很隆重地开了个会,郑重其事地宣布了贾明鎏的人事令,按照公司以往的惯例,主任要是出差不在家,办公室的工作就由秘书科的科长来主持,虽然总务科,文书科都是老科长,但从重要性的角度来讲,贾明鎏地位算是后来居上。总务科张科长等人纷纷向贾明鎏道贺,文书科的几个小丫头都用热辣辣的眼盯住贾明鎏,小琴姑娘还在后悔当初只顾了和慕容健热乎,怎么就忘记了身边的贾明鎏,原来那莫小力和贾明鎏根本就没对上眼,白白浪费了好机会,现在慕容健也总躲着自己,再对贾明鎏献殷勤,恐怕热脸贴不上冷屁股了。

    贾明鎏趁中午没人,偷偷地把人事令复印了几份,一份压在办公桌抽屉最底层,一份寄回家给妈妈报喜,一份装在口袋里,想要给吴旭和如梦一个惊喜。

    刘怀德特意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又和贾明鎏交流桥牌心得,连夸贾明鎏的“诈叫”水平很高,贾明鎏则不住感谢刘部长的“首攻”选中了薄弱点,配合默契,险中成局,让秦远措手不及。

    扯到高兴处,刘怀德就问:“小贾,秦主任说他参加了一个本科学习,马上文凭就要到手了,怎么很少看他去学习呢?”

    贾明鎏就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大概是函授的吧?”

    “函授?也没见他去考试呢?”

    “嗯,那我也不是太清楚,这种事情他不会跟我们下边人讲的。”

    “倒也是,不过,我觉得有点蹊跷。”

    “是吧?现在各高校搞创收,只要收了钱好像还是比较好蒙混过关的。”

    “这也是,说起来,秦主任早该拿个文凭了,每年干部考核的时候,总有人提他这方面的意见,搞得我们很被动。”

    贾明鎏故作神秘地说:“刘部长,他文凭到手之后,总要到人力资源部来备案吧。”话说到这,两个人自然心领神会,心照不宣。

    经刘怀德这么一提醒,贾明鎏觉得文凭的事情该抓紧办了。晚上,又找了个公用电话亭,呼叫了那个快要忘记的号码,很快,秦远就笑眯眯地拿着本科文凭,仰倒在办公椅上仔细端详,心花怒放。

    做了什么亏心事

    吴旭终于从山沟沟里爬出来了。

    如梦提议一起坐坐,又把贾明鎏的妈妈给自己的金耳环和银手镯还给了贾明鎏。贾明鎏觉得有些尴尬,默默地接过来,欲言又止,如梦凄然一笑:“这是你妈给贾家儿媳妇的,我总收着多不好啊?”贾明鎏轻轻地喊了声:“如梦……”

    “好了,别多说了,就当你妈多生了一个女儿。”

    “姐……”贾明鎏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

    晚上,还是“秦淮茶楼”。

    如梦,吴旭,贾明鎏三个人小聚庆祝,又把老板搞糊涂了,这三个俊男靓女竟然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今天以茶代酒,一为吴旭接风,二为祝贺明鎏升职。”

    吴旭随市团委组织的“春蕾”行动小组,几乎走遍了临江周边的贫困乡村,有很多的感慨和见闻要说,贾明鎏见着了吴旭的爸爸,又晋升了职务,也是满肚子的兴奋要共享,如梦呢,只想着要向吴旭表明自己与贾明鎏的关系,免得范大伟日后还要说三道四。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那天在酒会上我就看明鎏有点面熟,第二天一问,原来啊,他是我的远房表弟。哎,明鎏,我们大概是几岁的时候见过一面?”如梦开门见山。

    “好像我还没上小学吧。”贾明鎏顺势开始编故事:“你跟你妈回乡探亲,我蹲在院子里挖蚯蚓,你非要凑过来一起玩,我一甩手,弄了你花裙子上一身的泥巴,你哭着告了我一黑状,害我中午吃饭都没上桌子。”

    “嘿嘿,谁叫你坏呢。”如梦说。“你妈还说要让我当你家的干闺女,我当时就答应了,你妈一高兴,就在县城的百货商场给我买了一条新裙子,对不对?”

    “对啊,我妈嫌男孩子调皮,最喜欢女孩子了。”

    “呵呵,记得我妈就和你妈开玩笑,还给我们定娃娃亲呢。”如梦早就想过了,干脆说得更暧昧点,范大伟再怎么添油加醋也解释得通。

    “哈哈,我当时可态度坚决啊,不要,不要,我不要找老婆。”

    如梦脸一红,说:“臭美吧你,哪家大人不这么逗小孩子玩呢,按老家的风俗,哪有表姐弟结亲的,不怕老人们笑话。”

    吴旭将信将疑,名流大酒店开张庆典舞会之后,偶尔碰到范大伟,说起如梦和贾明鎏,那小子总是笑得很暧昧,让吴旭好生疑惑。正好自己下乡的第一天就住在了望江县城,就问了如梦说一些县城里的老旧景象,没想到如梦回答得丝毫不差,就确信无疑了。只是听他们扯出什么娃娃亲来,多少有点不开心,就打断了两人的热火朝天。“哎哎,你们表姐表弟的有完没完,不听听我的故事。”

    “不好意思,光顾了回忆往事,冷落了我们的旭大小姐。”贾明鎏亲热地搂了搂吴旭的肩膀,如梦想起了“十天之内定见分晓”的偈语,心头一阵阵酸痛,可嘴里却在说:“等我再见了我干妈,我可要告诉她,你那个坚决不娶老婆的小毛崽子,现在追上了一位临江最漂亮的姑娘。”

    “如梦姐姐,看你说的。”吴旭笑得很甜蜜:“说正经的,小笨狗,不,明鎏,你真见着我爸爸了?”

    “可不,就周日那天,你爸看我的样子好奇怪的,可把我吓坏了。”

    “嘿嘿,你没做什么亏心事吧?”

    “吴旭,你这比喻不够好啊。”贾明鎏就偷偷地笑,吴旭伸手捶了贾明鎏几粉拳,贾明鎏就呲牙咧嘴地躲闪。如梦跟着也乐,为了掩饰笑容的僵硬,不断地催促老板加点小菜和零食,尽量不去看两人的亲密和嬉闹。

    “明鎏,别闹了,告诉你呀,这回我们到了西山县,我让团县委的人帮我找到了王小翠。”吴旭拿出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小姑娘笑容灿烂,举着一张成绩单,调皮的神情非常的可爱。“她说,一定要考上临江的大学,来看看她的贾爸爸。对了,她一直跟所有人都说,你是她的贾爸爸。”

    “哈哈,那你是不是她的吴妈妈呀?”

    “呸,知道你小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

    如梦拿了一张王小翠的照片,却望着护城河边一排排错落低矮的老房子在出神:这里又会拥挤着多少个临江王小翠呢?

    挖墙脚诡计得逞

    “如梦姐,你在想什么?”贾明鎏终于注意到了如梦的神色。

    “哦,没什么。”如梦连忙回头一笑:“我在想,当年你妈逗我的金耳环和银手镯还在吗?那可是要传给儿媳妇的。”

    “哦,哦,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贾明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绸缎包,慢慢拆开,吴旭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等看清楚是两样老古董,就撅起嘴:“哎呀,这什么呀?”

    “吴旭,这是我们老家的乡俗,算是婆婆给儿媳妇的一点纪念。”

    “哦,讲究还挺多的。”看得出来,吴旭还是有点开心的,毕竟和慕容健交往了好几年,除了自己给他家里贴补之外,他们家怎么就没这份心呢?说着,就拿起手镯戴在手上,晃荡了几下又赶紧摘下来:“如梦姐姐,这戴得出去吗?”

    “吴旭,这只是老人的一番心意,不在乎戴不戴的。”

    “行,那我就收下了,改天抽出空来,我们回县城看看阿姨去。”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如梦看着吴旭和贾明鎏沉浸在小别重逢的幸福之中,嬉闹着互相说些开心打趣的话语,身居其中,酸楚不断地涌上心头,强作欢颜的滋味难以描述。

    “吴旭,明鎏,你们再聊会儿,我该回去了,酒店这会儿正忙着呢。”如梦告辞,吴旭和贾明鎏站起来,挽留了几句,看着如梦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的巷口。

    如梦的眼泪悄然落下来,无语。

    贾明鎏和吴旭依偎在一起,沿着护城河漫步,不时有微风吹过来,河水的潮湿伴随着幽香沁入心扉,不由得心旌摇曳,甜蜜弥漫开来,似波光嶙峋中的涟漪,在心底荡漾。

    “明鎏,周日我爸碰见了你,回家也和我妈说了。”吴旭歪着头,严肃地看着贾明鎏,不说下文,就等着看贾明鎏着急的模样。

    贾明鎏看出了吴旭在耍小花招,便故意搂紧了吴旭:“他们怎么说?”

    “他们呀……”吴旭欲言又止。

    “快说,不说我咬你了。”贾明鎏张大了嘴。

    “啊,你这小笨狗,还真的会张牙舞爪呢。”吴旭根本没打算躲避,扑闪的大眼睛盯着贾明鎏,贾明鎏飞快地在吴旭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央求道:“告诉我吧,小乖乖。”

    吴旭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哼,谅你不敢咬。”

    “小傻瓜,咬住了你就不能说话了。”

    “我爸说呀……”吴旭有意的停顿,贾明鎏默契地表演出了着急的神情,让吴旭很有成就感:“贾明鎏那小子看样子还凑合。”

    “哈哈,吓死我了,我以为被一票否决了呢。”贾明鎏拍了拍胸口,长舒了口气,夸张的生态一下把吴旭逗笑了。

    “看你那傻样,想必当时也被吓得够呛吧。”

    “哪家女婿见了老丈人不都担惊受怕的?”

    “去你的,又臭美了,你是谁家的女婿啊?”吴旭点了贾明鎏的脸一下。“我爸还说啊,你小子桥牌打的不错,也算是老实本分,见了领导还知道紧张。”

    “你妈呢,你妈怎么说的?”

    “我妈就数叨我爸,说是上次去了你们公司,回来说你如何有出息,我爸还不乐意,这回你个老头子该信了吧?我爸嘿嘿直乐,说,我历来是家里的三把手,你们商量好的事,我拦也拦不住。”

    “唉,现在都回到了母系社会了,男人的地位每况愈下了。”贾明鎏叹口气,看吴旭要反驳,连忙说:“要不,哪天我上门向你爸学习学习。”

    “哈,算你有远见。不过,我爸我妈和我都有点为难,和那个慕容,怎么好说呢?”吴旭无奈,贾明鎏何尝不是如此呢?

    “等我们和慕容健挑明了之后再说吧。”贾明鎏也赞成吴旭的提议,毕竟还住在一个宿舍,将来还要一起共事,可别急于求成而节外生枝,反而对贾明鎏和吴旭及家人造成不良影响。

    其实,当慕容健看见贾明鎏还保留着吴旭的那条红围巾时,心里就一阵剧痛,自卑和屈辱像发了芽的种子一样,一天天疯长。

    此时,不远处的树丛黑影中,慕容健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之间挤出来,断断续续,飘飘袅袅……

    遇麻烦落入陷阱

    与吴旭挑明了关系之后,被兴奋和幸福包围的贾明鎏面对憔悴和苦闷中的慕容健,内疚和歉意难以言表。毕竟两人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突然变得生分和客气,生活中互相照顾,言语中却多了原本从来没有过的“请”、“谢谢”、“对不起”等等词语,除了睡觉之外,两个人都有意识地相互回避,本来在公司里,技术与行政是两条道上跑的车,现在更是在心理上越跑越远了。

    慕容健用拼命的工作让自己忘却内心的痛苦,出差抢着去,加班争着做,颇得公司总工程师王总的信任和倚重,已经有几个技改项目在他主持下取得了成功,收到了可观的经济效益,钱总特批奖励给慕容健一部新手机,先前的手机早已不知去向。刘怀德还透露,王总极力推荐,公司正在酝酿提拔慕容健当技术二科的科长,可贾明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慕容健的时候,慕容健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暴露出来的是两人内心更深重的隔阂。

    让贾明鎏略感欣慰的是,如梦在吴旭面前澄清了两人的关系,而王小翠的书信来往则成了贾明鎏和吴旭之间的润滑剂。现在王小翠在信里真的称呼贾明鎏为“贾爸爸”,并答应贾明鎏一定不将贾爸爸的信息透露给任何的媒体和个人。

    吴旭在“春雷行动”的辛勤努力,为不少贫苦地区的辍学女童重新走入了教室,获得了团市委上下的普遍赞誉。王小翠的大幅照片刊登在《临江晚报》上,吴旭的事迹也传遍了全省的团委系统,得到了团中央的肯定,这激励着吴旭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这项工作当中,感觉被冷落的贾明鎏就能够理解过去慕容健的郁闷和烦躁,无聊的时候,就只好在“临江热线”的论坛上和男女网友打情骂俏,炫耀点文才,消磨点时间,倒也乐得逍遥自在。偶尔被莫小力拉差去陪顾国平搓几把麻将,输赢不大,顾国平打牌时兴趣索然,散场时却是兴致颇高,让贾明鎏颇感纳闷。

    当上秘书科长之后的贾明鎏又多了个心眼,习惯于每天晚上把钱总第二天的工作日程梳理妥当,第二天上班就报钱瑞君过目,按部就班,有条不紊,不仅提高了工作效率,也避免了诸多矛盾,这一做法钱瑞君很是欣赏。渐渐地秦远反倒乐得清闲,碰上老万来公司,汇报完工作,大白天也敢找个地方去搓几把麻将。

    这一晚,忙完了手头上的事,贾明鎏正与野蔷薇一干人等斗嘴开心呢,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你是不是贾明鎏?”贾明鎏正聊得开心,就没好气:“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哈哈,你别管哥们我是谁,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哥们正加班呢,没功夫和你闲开心。”

    对方不急不火:“兄弟也没想拿你开心,我是好心告诉你,你赶快到名流大酒店来一趟,沈如梦遇到麻烦了。”

    如梦?如梦遇到麻烦了?贾明鎏一惊:“你快说,怎么回事?”

    “你快点,来晚了就来不及了。”对方把电话挂了。

    妈的,这家伙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安的是啥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贾明鎏来不及多想,出门打车直奔名流大酒店。

    要说还真不是这小子在耍什么花招,只是贾明鎏万万不会想到,这幕后指使者竟然是范大伟,他自以为得意地给贾明鎏挖了一个不大不小、不深不浅的陷阱,就等着贾明鎏自己跳进来。

    吴旭和贾明鎏好上之后,范大伟本来就不甘心,好在有个黄欣填补了空白,当时也没太在意,可他家老妈嫌弃黄欣家里太寒酸,无论黄欣如何的忍气吞声,百般讨好,就是进不了范家的大门,加之范大伟新鲜劲过了之后,还是觉得黄欣毫无性格的漂亮就是只花瓶,吴旭的漂亮才艳光醒目更具魅力。再怎么说,自己和吴旭还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贾明鎏算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已。所以,范大伟开始冷落黄欣,反过头来一门心思想要与吴旭“门当户对”。

    NND太没面子

    范大伟选择的突破口就是贾明鎏与如梦的关系,如果能从这个鸡蛋里面挑出骨头来,自己才能有机会趁虚而入。

    可是,上一次跟踪贾明鎏与如梦的幽会,本来是想要让段耀武出面收拾贾明鎏,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被段耀武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这仇不还得记在贾明鎏的头上?

    今晚上,范大伟的几个狐朋狗友到“名流大酒店”吃饭,席间非要让服务员喊酒店经理来陪酒,一来如梦看这一帮子人不太熟悉,二来晚上各方面的客人众多,也不能在这一桌耽误过长的时间。如梦没怎么在意,过来陪着笑,敷衍了一下就忙着应付其他的场面。

    几瓶酒下肚,众人微醺,又说起刚才这沈总经理不给兄弟们面子,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来气,其中一个卷毛就摸出电话一通乱打,骂骂咧咧发牢骚:“范哥,咱哥几个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范大伟正在某娱乐城里搂着小姐K歌呢,脑子被嘈杂的音响吵坏了,眼珠子一转,以为这是个好机会,就火上浇油:“是啊,太不把哥几个放眼里了,哥哥现在陪着朋友走不开,否则真要替你们出出这口恶气。”

    卷毛被范大伟这么一挑唆,端起酒杯往桌上一砸:“NND,太没面子了。”

    范大伟看火烧的差不多,又阴阳怪气地劝解:“算了,听说这小娘们后面有人给她撑腰,哥几个就忍了吧。”

    “谁啊,这么牛气,老子还就不服这口气。”

    “唉,兄弟,听哥哥一句劝,惹不起躲得起,回家洗洗睡吧。”

    酒喝多了胆就壮,这卷毛本来就是临江的一个小混混:“屁话,我卷毛在临江怕过谁?”

    卷毛气呼呼地挂了电话,闷头又喝了几杯马尿,逼着服务员去把沈总经理喊来。

    范大伟知道哥几个肯定要给沈如梦难堪,连忙安排一个人用公用电话给贾明鎏打电话,只要说沈如梦有麻烦,一准能把他调出来。范大伟想着贾明鎏也是个不服输的刺头,不可能眼见着如梦受欺负会置之不理,正好段耀武去了深圳与某房地产公司谈合作,等段耀武回来再过问,自己反正没参与,完全可以一推三六五,今晚上先看了贾明鎏和沈如梦的笑话再说,事情闹大了,再看贾明鎏如何向吴旭解释。

    贾明鎏赶到名流大酒店,就餐的客人差不多都走了,到前台一问“你们沈总在哪”,服务员忙一指楼上:“在二楼芙蓉厅。”

    刚上楼,贾明鎏就听见芙蓉厅那边传来了吵嚷声,几个人骂骂咧咧正与如梦纠缠不休,门旁站着几个紧张兮兮的服务员,其中一个还捂着脸在抽抽搭搭地哭。贾明鎏一进门,那个领头的卷毛正扯住如梦的衣服,端着酒杯要灌酒,如梦猛然看见贾明鎏,着实吓了一大跳,一不留神,卷毛歪歪倒倒将酒洒了如梦一身,就势还装着要给如梦擦衣服,手却伸到了如梦的胸前。

    贾明鎏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卷毛与如梦之间,低沉地断喝一声:“住手!”

    卷毛醉眼朦胧地上下打量贾明鎏:“哟呵,还……还,真来了撑腰的小白脸?”

    如梦气得脸煞白,但神情很镇定:“明鎏,你怎么来了?”

    旁边的几个家伙跟着起哄:“小子,你是干什么的,少管老子们的闲事。”

    贾明鎏手抄在背后,只站在如梦身前不肯退后。

    如梦扯扯贾明鎏的衣袖,悄声说:“明鎏,这里没你什么事,你走吧。”

    贾明鎏一看场面,知道是几个小混混借酒撒酒疯,虽然很是气愤,但也不想惹事,忙陪着笑脸:“先生,有话好好商量。”

    “我们哥几个,呃,也没啥事,就是,酒……呃,酒没喝好,想请沈总陪我们喝个交杯酒。”卷毛凑上前,酒气熏天,手绕过贾明鎏,还是来抓如梦。

    如梦退后一步:“先生,酒我也陪你们喝过了,餐费也同意给你们打八折,服务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几位先生多提宝贵意见,别让我太为难。”

    “屁,少跟哥们,呃,假惺惺地来这一套。你,呃,有什么了不起?长得漂亮的妞我见的多了,呃,对不对啊?”卷毛明显语无伦次。

    兄弟们,别乱来

    旁边的几个家伙拍桌子打板凳吹口哨,鼓动着卷毛不能就此罢休,气势汹汹冲贾明鎏乱喊乱叫。

    贾明鎏打算息事宁人:“这样吧,兄弟们这时间也不早了,如果实在有难处,这饭钱就记在我账上,就算交个朋友,如何?”反正机电总公司在名流大酒店的签单权在自己手上,破财免灾,少生是非,方为上策。

    跟着起哄的家伙似乎觉得达到了目的,也不想总在这纠缠,有几个拿起衣服就打算走人。只这卷毛叫嚣道:“不行,呃,你TMD以为,你TMD以为就你有钱,有钱就很了不起么。你们两个狗男女什么关系,怎么都一个德行,娘的,都瞧不起我们啊?呃,今天,非要喝这个交杯酒,否则,谁,谁TMD也别想走。”

    如梦在身后使劲扯住贾明鎏:“明鎏,这些人得罪不起,你走吧,我自己能对付。”心里却在暗暗着急,一时也无良策。

    贾明鎏忍住气,嘿嘿一笑:“这位兄弟喝多了,能不能今晚先回家,有事明天再来商量。”旁边有一个厚道点的家伙觉得可以到此为止了,就过来拉扯卷毛,没想到这卷毛看贾明鎏已经服软,就越发要得寸进尺,一甩手推开同伴,冲着贾明鎏吼道:“你给,呃,给老子滚一边去,你,你,你……你算哪回事?插,插根大葱就跑来充……充大象。我今天,就要和沈小姐喝,喝,喝交杯酒。”

    “兄弟,本来是没我什么事,可这沈如梦是我姐姐,这里的老板是我朋友,既然赶上了,哪好说不过来看看,对吧?”

    “屁,少拿,呃,姐姐弟弟来,来糊弄人,也少拿什么老板,老板来吓唬人,我卷毛不是吓,吓大的。”

    如梦还想出来说话,贾明鎏担心卷毛继续拉扯,把她推到了身后,努力压制着火气,决心不和酒鬼一般见识:“算了,你喝多了。各位,看能不能给酒店老板一个面子……”

    卷毛不容分说,一把推开贾明鎏,奋力向如梦扑去,如梦躲闪不及,外面的黑色套装被卷毛用力一扯,上装崩脱了纽扣,露出了胸衣,裙子也被拉下半截,露出了里面的底裤,卷毛流着口水张开大嘴哈哈大笑,哇地一声又吐在了如梦的腿上,贾明鎏怒不可遏,顺势一脚将卷毛踢倒在地,踩在了脚下。

    旁边几个家伙看卷毛吃了亏,纷纷掳袖子围拢过来,有人拿酒瓶,有人抄椅子,贾明鎏倚门而立,抓起一个啤酒瓶,啪的在门框上砸去半截,锋利的碴口就顶在了卷毛的脖子上。

    “别动,谁要乱动,老子立马花了他。”

    卷毛在贾明鎏的脚底下用力拱了几拱,愣是动弹不得。一是贾明鎏一怒之下力量不小,二是卷毛喝多了浑身使不上劲,再看看玻璃碴子碎了一地,酒也吓醒了几分,忙喊道:“兄弟们,别乱来,别乱来。”再顽劣的混混在生死关头,胆怯也是难免的。听卷毛这么一喊,其他人就停住脚步,这时候,不上前会被同伙笑话,但明摆着谁先上前谁吃亏,既然卷毛自己说不要乱来,谁还愿意为了一顿酒赔上性命?

    贾明鎏护住如梦,松开了脚,其他人搀着卷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众人拿了衣物准备退出,贾明鎏抓了半截酒瓶没松手,回过头来看如梦,如梦正紧张地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架势,竟忘了自己的窘态,等卷毛爬起来之后,才猛然发觉衣服裙子被扯掉了,红着脸扯住裙子,背过身去,靠在门边又气又怕地发抖。

    贾明鎏赶紧脱了上衣,转到如梦身前,将衣服披在如梦的前胸。大概是掉在地上的碎玻璃割破了脸,卷毛手一扒拉看见了血,这小子又毛了,趁贾明鎏给如梦披衣服之机,“嗷”地一声抓起一个酒瓶狠狠地砸向如梦的后脑勺,贾明鎏用手挡了一下,酒瓶碎开了花,一伙人夺门而出,一哄而散,飞奔逃窜。

    贾明鎏正要追出去,听服务员不断在喊“沈总,沈总”,回头一看,如梦靠在门边,血顺着后脑勺流到了脖颈,忙一只手扶住如梦,一只手捂住伤口,冲着服务员大喊:“快打120,喊急救车。”

    如梦躺在急救车的担架上,紧紧抓住贾明鎏的手,泪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你有多远滚多远

    如梦的伤势并不太重,只是受了惊吓,才险些晕倒,到医院缓过劲来,头上缝了几针,简单包扎了一下,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贾明鎏就打车把她送回了住处。

    扶着如梦在客厅沙发上靠着,贾明鎏心疼地问:“感觉怎么样,如梦。”

    如梦有气无力地笑了笑:“没事,明鎏,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都怪我,是我没护住你。”

    “唉,这种场面我应付的多了,一般说几句好话,陪几个笑脸,就能过去,还没见过这么无赖的。”

    “卷毛这伙人是喝多了有意要闹事。我以为他们只会冲我来,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对你下手。”

    “吓死我了,当时我真害怕他们会对你下手。”

    “算了,不提这帮家伙,你喝点水歇会儿,水烧好了,我帮你洗洗吧。”贾明鎏转到卫生间,把电热水器调到合适的温度。

    正在这个时候,贾明鎏的手机响了,是吴旭:“明鎏,你在哪?”

    “哦,我在如梦姐这呢?”

    “哼,果然范大伟没说错。”吴旭急了,语气中酸溜溜的。

    “吴旭,你少听那姓范的胡扯。”贾明鎏吼道。

    “贾明鎏,如果你心里没鬼,你急什么急?”

    “你……”

    如梦一看不对劲,连忙制止贾明鎏:“明鎏,是吴旭吧?你把电话给我。”

    贾明鎏气哼哼地把电话递给如梦:“小旭,我是如梦。……你听我说,刚才酒店有几个混混闹事,对亏了明鎏及时赶到。……你现在忙不忙,能不能过来帮帮我?……好,清水花园A座2单元302。”吴旭一路上还在生气,回想着范大伟告诉自己的话:“吴旭啊,贾明鎏又和沈如梦滚在一起了,就在清水花园,我亲眼看见的,那可真的是衣冠不整啊,啧啧,不信你自己可以去看看。”

    就算是表姐表弟的,也不能总单独地厮混在一起吧?大白天的都说不清楚,这大半夜的又怎么解释?等她赶到清水花园,进门一看见如梦头上包着绷带,贾明鎏身上有血,惊呆了,丢下包抱住如梦:“如梦姐,你这是怎么了?”

    如梦凄然一笑:“小旭,你来了,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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