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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闪到一边,没你说话的份。”灰衣人冷傲地朝林风竖起食指,向旁边晃了晃。
“朋友到底是哪条道上的,报上号来,也让兄弟长长见识!我先给你提个醒,这位小兄弟可是雕狼哥的人,雕狼哥你认识吗?”林风的意思是想用雕狼的大号压住这位不速之客。
“雕狼算什么东西?再废话老子废了你!”说完慢慢地转过头来,一双令人心悸的目光扫向林风。
林风顿时吓得一激灵,心道:“妈呀,这是人的眼睛吗?”随后不自觉地将双脚向道边移了移。
“想干什么?说。”柳正彪依旧冷着脸,他从这位中年人的走路及站立姿势已经看出来了,这人是个练家子,而且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你是不是姓柳?”灰衣人转过头,面无表情地问柳正彪。
“是啊,怎么了?”柳正彪随口应道,旁边的林风悄悄地捅了一下柳正彪的腰,那意思是你个傻小子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那就对了,你爷爷是柳青阳吧?”灰衣人面露一股带着杀气的喜色又问了一句。
“没事请让开,你没有权力问我这些问题,如果是警察查户口请亮出证件。”林风在一边接口道。
“小伙子,是不是啊?”灰衣人当林风不存在似的,继续追问柳正彪。
“我不想回答,你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柳正彪有些生气了。
“跟我去见一个人,否则,今天你别想离开这里。”灰衣人带着威胁的口吻说。
“你让我去我就去啊,你算老几?”柳正彪说着就向前继续走去,他冷傲的眼神里好象无视对方的存在。
“那就别怪我了。”灰衣人说完冲着走过来的柳正彪挥拳击来。
柳正彪一看怔了一下,这个身体健硕的中年人竟然使的是猴拳的招数,他听爷爷说过各种拳路的知识,所以一眼认出这一招是猴拳中的“大圣出山”。
柳正彪举起右臂挡住对方的手腕,随即擦着对方手臂,五指成勾疾向中年人的肩膀抓去,他想一击成功。
他不想在这里和这个素不相识,不知底细的中年人纠缠,于是想用分筋错骨手吓退对方。
中年人一看,立即向后撤步,冷笑道:“别想给我用分筋错骨,小子,使使别的招法吧。”刚才在狼嚎娱乐城里,灰色风衣中年人见过他的路子,但当时柳正彪正和周围的敌手过招,并没有注意到他。
柳正彪更加奇怪了,怎么这人认识自己的路数,当下更不敢大意,右脚一蹬地,欺身而进,双手成掌前后交替着朝中年人猛插,顿时,灰衣中年人的上半身都落入柳正彪的攻击范围内。
林风急跑到不远处的一个电话亭,插进磁卡打电话搬救兵去了,他虽然身手和那两位相差甚远,但混了这么久,眼神可好使,他看出柳正彪要胜灰衣人可能性不大,于是用电话向雕狼求救。
转眼间,灰衣人沉着冷静地化解了柳正彪的攻击,然后,拳中夹腿,一下子将柳正彪踢个正着。
柳正彪向后一个趔趄,然后揉了揉被踢中的左臂,心中暗叫厉害:这家伙怎么比自己还快,不行,看来不拿出剩下的看家本领是不行了,虽然爷爷生前告诫过他,轻易不要用这几招,但今天必须用了。”
想到这儿,他调整了一下步伐,看着并没有趁机攻过来的灰衣中年人,轻提丹田之气,身体突然前倾,以左脚为轴心,猛地如风般旋转着攻向灰及中年人,等到了对方身体不到一米处,猛出左腿扫向对方。
灰衣中年人眼中惊惧一闪而过,一个迅疾的后空翻躲过这致命一腿,心中骂道:“小子太辣了,下死手!”
柳正彪一击未中,更加惊奇,按说自己这一招绝对能将对方扫倒,对此他心里还是有把握的,但出人意外地落空了,一时间不得停下来,重新审视眼前这个有些神秘的人了。
灰衣人轻飘飘地落地后,死死地盯住柳正彪,嘴里淡出一句话:“追风腿,果然是柳青阳那老混蛋的后代。”
柳正彪一听对方骂自己的爷爷,一下子怒火升腾,他最爱的就是自己的爷爷,当下也回骂道:“你个驴球蹲河的敢骂我爷,看老子废了你!”
说完象豹子一样扑向灰衣中年人。
“把柳家三宝都使出来吧,我爷他老人家等了一辈子了,来吧!”灰衣人一张脸上杀机立显。
柳正彪突然将身形硬生生的拉回,暗道:“这人似乎和我有世仇,他爷和我爷肯定有什么深仇大恨,可爷爷生前并没有对自己说过呀,看来这仇够深的了,整整三辈子了!既然是这样,他肯定熟知我柳家三种绝技,想来也必有破解之法。”
灰衣中年人看着柳正彪突然停止了进攻,嘴角露出一股蔑视的笑意:“怕了吧,碎锤子玩意儿,你爷上西天了吧,好,那你爷的债今天你就替他还了吧。”
“不能再拖了,必须在短时间内击退他,用哪招呢?平常招法肯定不行,柳家三宝他也知道,对了,我何不如此。”柳正彪计上心来,试一试,成与不成也没有把握,但眼下只有如此了。
原来柳家三宝是:分筋错骨手,追风腿和铁肘钢膝。分筋错骨手江湖中人知道的较多,而且还有会家子,但追风腿和铁肘钢膝就少有人知了。
中年灰衣人现在已经认为自己胜券稳操了,柳家三宝已经用了两宝,剩下的就是铁肘钢膝了,招数自己非常熟悉,先扬肘攻击对方脸部,待攻得对方上身后仰之时,再猛提膝盖攻击对方裆部,实为要命之招,要不咋叫“宝”呢!
他可不怕,爷爷早将破解之法教给了父亲和自己,为的就是报这隔世之仇,今天苍天开眼了,他看着思索不定的柳正彪,不由生出一股猫戏耗子的想法,他的猴拳可是祖传,最大的优势就是快速灵活,今天拿着小子戏耍一番再废他!
片刻的沉默之后,柳正彪再度扑向灰衣中年人,快到中年人跟前时,他右肘作扬起之势,灰衣中年人一看乐了,暗喜:“真是个瓜种!这招的破解之法我都练了不知多少遍了,还用?一点都不会变通。”
他也欺身而上,双手一招“巧摘蟠桃”欲将击来的肘臂挡开,然后开施展夺其双目的毒招,但他这一次错了!对方的铁肘虽有攻击之势,但并没有攻过来?
“怎么回事?应该击向我脸部呀!”灰衣中年人正在纳闷之时,只觉得裆前风起,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躲闪,如钢的膝盖挟风袭来,一阵断子绝孙的疼痛瞬间弥漫了全身,他象虾米一样地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柳正彪一招得手,暗叫一声:“侥幸。”随即向林风跑来,拉着他向远处疾跑。
当二人没跑出二百米时,突然前面出现了二三十人,气势汹汹地朝他们奔来,柳正彪一看,暗叫不好,正要拉着林风向左侧跑时,林风扯住他说:“别怕,自己人。”
原来雕狼接到林风的求救电话后,也有些吃惊,心想:“谁吃了熊心豹胆,竟然听到我的名字也不怕,而且听林风说其功夫竟胜于柳正彪,这可得亲自去看看,究竟是哪路神仙,要真是对头的话,以后可得想法对付了。”于是他亲自带着二十多人赶向出事地点,当然他坐着轿车跟在后面。
林风拉着柳正彪跑到雕狼的汽车旁说:“雕哥,没事了,赶紧走吧,一会条子来了。”
雕狼见此,略一思索,然后朝车窗个说一声:“散。”一帮人迅速地朝四面八方散去,刹时不见踪影。林风和柳正彪钻进了车内,车子调头后急速离开。
兵马俑酒楼包间内,林风正绘声绘色地讲述刚才的情景:“雕哥,咱兄弟就是厉害,刚开始挨了那个家伙一脚,我还以为他打不过人家呢,这才向雕哥你求救,谁知电话刚打完,一转身就看见柳兄弟一膝盖顶到那家伙裆里了,乖乖!他那两个鸡蛋肯定洒黄汤了,至于中间那根玩意,我敢打保票,绝对是粉碎性骨折!”
雕狼和铁雄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铁雄说:“林风,你个古董货,那玩意有骨头吗,你摸摸你的,看看有骨头吗?哈哈,真是球事不懂,裆里胡拱!哈……”
雕狼笑得一口烟没抽顺,呛得直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柳正彪也被逗得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只有林风尴尬地搓着手,嘀咕着:“没有骨头就没有骨头,有啥好笑的!
灰衣中年人躺在地上又痛又悔,杀了一辈子驴,让驴把球踢残了!爷爷啊,不是我无能,而是这小子太狡猾了,他竟然把铁肘钢膝反过来用,不先用肘击而先用膝顶,自己刚开始还暗自得意,这小子今天肯定得双目俱残,要按正常情况,自己肯定会在顶住铁肘后,右手两指取其双眼,绝对没跑!光这一招自己在家中的橡皮假人上练了多少年了,大意啊!
一阵钻心的疼痛又上来了,狠命地一抽搐,昏了过去,两名巡警跑了过来。
第五十章 雕狼之心
第五十章雕狼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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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灰色风衣的中年人被两个跑来的巡警送往了医院,就在他们身后,一个狼嚎娱乐城的打手悄悄地尾随着。
雕狼是谁?西北黑道巨枭,威震黄河两岸,雄霸天山南北,没点本事行吗?他在闻说这件事后,当即就安排了眼线,他要弄清这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他混迹黑道这么多年,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再强大可怕的对手,只要弄清了对方的底细,让对方处于明处,那么危险和危害将要降低很多,隐藏的对手最可怕,陌生的敌人也最令人恐惧,射出的暗箭也最有杀伤力,自古到今,多少英雄豪杰猝不及防地倒在了血泊之中,暗箭难防!
人最为恐惧的并不是来自于危险的程度有多大,而是不知道危险在哪里,也不知道危险何时来临,制造危险的人是谁,以及在什么时间来临!
林风带着柳正彪去休息了,雕狼对铁雄说:“柳兄弟这两天就要去给自己的女朋友报仇了,拦是拦不住的,他的脾气我知道,你看接下来咱们如何安排他?”
铁雄默默地吸了一口烟说:“雕哥,如果说让一个被到处通缉的杀人犯协助我,不管他有多大本事,我看还不如不要,这会带来多大的麻烦!而且这批货的量很大,万一出了差错,那可不得了!我看还是重新选一个人吧。”
轮到雕狼沉默了,他对铁雄不是十分信任,尤其是这次交易,如果铁雄携资而逃,他雕狼可就亏大了,那是一笔巨额钱款,足够一个人挥霍几辈子的了,所以他看中了柳正彪这个入道不深、但沉稳老练并且极讲义气的年轻人,如果用柳正彪控制铁雄,应该最好不过了,因为他可以牢牢地控制住柳正彪,他的家人时刻都在自己的手心里!
在黑道混得愈久,雕狼对人性的认识愈深,谁人能脱名利缰?黑道不求名,只求利,没看那帮手下,一喝酒称兄道弟,亲热得不得了,一旦分脏不均,则如饿狗抢骨般的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已成家常便饭。
看透了人性,他那颗心越来越冷,只想做完这次买卖,有了足够的钱财,再漂白,然后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国家,做个富足而闲适的移民,他之所以能到今天的位置,和他的自知之明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在他的心目中,为了利益和谁都可以对抗,就是千万不要和政府对抗,尤其是不要明着来,否则离杀身不远矣,想当年那个一手遮天的东北虎,不就是和某政府高层飙了一次车,结果那个政府要员只轻轻地问了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句:“那个超车的人是谁呀!”就这一句,东北虎便入囚笼,尽管提出要用一条铁路换取自由之身,但没戏,最终带着满腹的悔恨驾鹤西游!
这也就是他在西原监狱没有越狱的原因,面对强大的水流,顺之毫发无损,逆之体无完肤!
在这一点上,他十分看不起那个外号“肿狐狸”的南建军,也不瞧自己是哪根葱,一心想漂白后再用钱铺条混入官场的路,弄顶乌纱戴戴,哪怕是顾问等闲职也行。这简直就是一个非常“二球”的想法,自己一屁股的屎老是擦不干净,还想登堂入室!一旦在某次严打风暴中露出马脚,拔出萝卜带出泥,到那时想退都不行了!那绝对是四面楚歌呀,连西楚霸王都别姬自吻,何况你个笨猪!还好意思号称“肿狐狸”,瓜种一个!
一想到南建军,雕狼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打破沉默对铁雄说:“好了,咱们再想想,明天再说。”
铁雄一出包间门,雕狼拨通了南建军的电话:“喂,是南兄吗?你好,我这有点事,是这样的……,不知南兄肯不肯帮这个忙。”听着电话里女人的细哼之声,雕狼暗骂道:“迟早得死在X上!”
坐在老板椅上的南建军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揉着张小雅的酥胸,弄懂了雕狼的意思后,他慢悠悠地说:“雕兄啊,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就看那个汤姆巴雷恩有没有空。”
雕狼一听就来气了:“这个死胖子,肯定有啥要求,哼!不见骨头不摇尾的主!”但嘴上十分客气,笑道:“那就看南兄有没有空,痛快点,说吧!”
“嘿嘿,其实主要是人家,咱哥俩倒没啥,只是我这现在货的缺口太大,看雕兄能否匀点给我,哈哈,不好意思。”南建军言不由衷的笑着说。
雕狼一听,这小子趁机要分一杯羹,但有求于人,分他点无所谓,穷图皮毛,富舍万金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于是笑道:“好吧,具体数量等铁雄过去后再说,好了,不打扰了,再见!”
张小雅在南建军的怀里娇喘吁吁地扭动着性感的腰身,南建军的手虽然胖,但在这方面却是技艺高超,张小雅在他极富挑逗性的揉搓之下已经渐入佳境。
放下电话,南建军一反常态地停止了在张小雅胸部的动作,他将怀里的尤物一把推开,叫她出去。然后自己开始思考着雕狼刚才给自己说的事。
张小雅被南建军弄得情欲难禁,底下已经开始泛滥了,正要享受即将到来的高潮,当然得伴随着非人的折磨,但突然被南建军推开,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屋外,暗想:“啥事情,连我也瞒着。”
“哈哈,雕狼终于有求着我的事了,这个西北狼可让我逮着了,这次必须狠狠咬他一口,不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南建军心里头这个美呀。
是呀,多少年了!别看雕狼远在西北,可他把云南附近那些毒源霸占了不少,自己竟然没有占着近水楼台的便宜,只能紧巴巴地经营着这方面的生意,时常发生断货情况,不得不从二道贩子手里弄,价高不说,还非常危险,这下好了,只要雕狼松一松口,让给自己一些货源,以后就再不发愁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福从窗外来!
深深地闻了一下刚才捏弄张小雅小**的两根手指头,南建军竟然对众所周知的一句俗语进行了附庸风雅的胡改。
啥叫得意忘形,这就是!
第二天,雕狼将自己的主意向铁雄说了一遍,铁雄一听,拍了一下大腿说:“好办法,雕哥就是高明,这个帮手我要定了!”随后叫来柳正彪将此事说了一下,柳正彪一听呆住了。
铁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你现在是法子他妈死了儿子——没法子了。”
柳正彪还是没有作声,脑子里在激烈地进行着斗争。
雕狼开口了:“柳兄弟,如果不这样,你以后就是藏在原始森林里也得防备探险队或是考古队,那时你就是脸刻金印的武松了。
想了片刻,柳正彪一跺脚:“管球他呢,就这样了,听雕哥的!”
“哎,这就对了,生存第一嘛!”铁雄满意地笑了,雕狼嘴角更是堆起了欣喜的细纹。
第五十一章 刀啊刀;一定让你饮饱!
第五十一章刀啊刀;一定让你饮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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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正彪决定就按雕狼的意思办,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对于选定的路,他并不是没有认真考虑过,原先也想忍一忍算了吧,毕竟自己是父母的小儿子,平时老两口最心疼他,是呀,偏大的,护小的,这是三秦地区的风俗。
尤其是自古有“父母在,不远游”一说,况且自己要做的是杀头的事,一旦自己动手,则下场很明显,只要逮着,那么肯定有一颗黄灿灿的子弹等着自己!
可是他只要一看到陈小星那令人心碎的绝命遗书,所有的顾忌就飞到爪哇国去了。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啊,自己未来的媳妇,大学生!柳正彪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了出来,她遭了多大的罪呀!一个黄花闺女,面对着四个畜牲惨无人道的蹂躏,而且其中还有两个变态,这样的摧残足以让天地动容,草木含悲!
他捧着早已变色的淡红色的录取通知书,把头深深地埋在了上面,他的心在冒泡似的向外流着血,一股接一股,象挨了一尖刀的猪脖子一样,向外止不住的流呀!
陈小星那永远含笑的圆润脸庞时不时地浮现在自己眼前,甜甜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正彪,正彪,我好想你呀,等我毕业了回咱村教书,天天给你洗衣服,做饭,晚上给你暖被窝……”
柳正彪抬起泪雾蒙蒙的眼,狠狠地叫道:“小星,你安心地去吧,我不会忘了你,更不会忘了给你报这受辱之仇,我要让他们跟日本人一样,自己吃自己的锤子!”说完柳正彪一拳奋力地打在墙上,殷红的血象一条蚯蚓似的弯弯曲曲地从墙上爬了下来。
夜深了,雪花村的天空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繁星点点,一轮皎洁的月亮趾高气扬地悬在上空,太阳一落山,她就主宰着这茫茫苍宇,当主人的感觉真好!
村北的乱坟岗上,柳条在轻柔地摇摆,一条黑影象蝎子一样的贴着一块不大的石碑,柳正彪挂满泪痕的脸紧紧地贴在陈小星坟头那冰凉的石碑上,仿佛贴在心爱的人的光洁的脸上一样。
这个男人曾经被铁锨削翻了半块头皮却一声不吭,这个男人曾经被一铁锨劈断一根小指也若无其事,这个面对恶棍屹立如山的男人啊!如今却哭肿了双眼!
小星啊,你咋这么傻!你知道吗?无论你是啥样子,我都不嫌弃你,不嫌,一辈子,十辈子也不嫌,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干净的,就象现在天上的星星一样,象你的名字一样,一颗纯洁的小星星啊!
小星,你为什么要走这条不归路,你要是活着还可以亲眼看到欺辱你的禽兽的下场,也许能抚平你那颗破碎的心!可是,你现在看不到了,你真傻,你的心咋就这么狠呢,丢下我一个人,让我独自面对人生的沟沟坎坎!
从今往后,我的心已经为你而死,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只有切齿的仇恨,等着吧,马上你就会看到那四个禽兽成什么惨样!记着,要亲眼看看我是怎样为你报仇的……
凉风习习,虫鸣四起。
柳正彪扶着小星的墓碑缓缓地站了起来,象自言自语又向和小星告别:“我走了,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能活到啥时候?但是,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回来看你,要是死了,正好和你相会九泉之下!你先好好睡吧,快后半夜了,听话,啊,我走了!
柳正彪说完后,又把小星坟上的杂草仔细地拨了个干净,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月亮金黄的镜头把这一切录了下来,不知能不能让陈小星的在天之灵看看呢?
柳正彪走到家门前,举手轻轻地拍了拍门环,屋里的灯亮了,母亲披着衣服走到门前,问道:“谁呀,是正彪吗?”母亲只要一听见敲门声,就神经质地以为小儿子回来了。
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呀!可怜天下父母心!
“吱呀”一声,门开了,望着满脸憔悴的宝贝儿子,这位华发早生的母亲紧紧地抱着柳正彪哭了起来:“娃呀,妈的亲蛋蛋娃,这些天你跑到哪里去了?把妈吓死了,把妈想死了,娃,你可回来了!”说完哭泣不止,这时柳正彪的父亲也出来了,站在门口只一个劲地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一家三口人进了屋,柳正彪只是说小星死了,自己心情不好,到同学家呆了一阵子,然后向父母道歉,说自己做的不对。二位老人哪里计较这些,只要儿子回来了,所有的怨气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柳正彪对父母说:“爸,妈,我想到外地打工去,这样呆在家里也不象回事。”
母亲说:“只要我娃平安无事,做啥爸妈都支持你,他爸,你说是不是?”母亲歪过头向老伴投去示意的目光。
父亲说:“你妈说的对,彪彪,听爸一句话,人死如灯灭!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再伤心的事,时间都会把它慢慢地变淡,直到有一天淡得你都想不起来。你才刚开始活人,以后的路长着呢,往前看吧,一个大男人家的,把心放宽些,把眼光放远些,有句话爸说了你可别不爱听,一个能正视现实,接受现实的男人才是真汉子!忘了陈小星那娃吧,她的命不好,你也尽心了,啊,听见了吗?彪彪。”
“嗯。”柳正彪口是心非地应了一声。
“彪彪,你要到外边打工,我和你妈也不挡你,男人嘛,到外头见见世面也好,但有一点你记着,千万不要再去车家寻仇了,人家现在正盛着呢,安心打工,以后寻一个对象,好好过日子,你若有闪失,我和你妈可受不了,记着啊!”父亲满脸忧愁地说,他知道自己的儿子。
“知道了。”柳正彪面无表情地说。
“彪彪,你想啥时候走。”母亲抓着柳正彪的手,慈爱的问。
“明天。”柳正彪说。
“这么急着走,不再歇两天了。”母亲有些不满地说。
“妈,我呆在家也是烦。”柳正彪说。
“行了,娃啥时候想走都成。”父亲在一旁给老伴使了个眼色。
“好,就随你。”母亲明白老伴的意思。
柳正彪回到自己的屋里,翻出了爷爷用过的柳叶刀,这把刀小巧精致,锋利无比,当年爷爷不知用它割断了多少洋鬼子的喉咙,现在这把刀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血了,柳正彪在灯下摆弄着这柄匕首大小的利刃,心里冷笑道:“刀啊刀!马上我就让你好好饮一次热腾腾的血!一定让你饮饱,到时候你可别嫌那血脏啊!嘿嘿嘿”
柳正彪将柳叶刀在灯下耍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然后插入牛皮刀鞘,随后轻轻地走出房门,看着父母屋里的灯灭了,知道二位老人已经睡下了,他慢慢地朝着二老房门跪下,磕了三个声音不大的响头,心里默念:“爸妈,恕孩子不孝,小星之仇不报,老天都会小看我,娃我走了。”说完,他踮起脚尖快速接近围墙,脚蹬手攀,象一只狸猫一样地越墙而过。
金黄的月亮更亮了,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切,她知道,雪花村某户人家将要下一场血雨!
作者有话
有话要说:有读者问,《红道黄道黑道》里面为什么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间,只有比较模糊的时间暗示。这不是作者疏忽忘记或是驾驭时间能力弱,而是不能有准确的时间,往后看就知道了,难言之隐,岂能以时间了之!
今天更新两章,6点之前更新一章,晚12点之前一章,各位别忘了支持,本书已到13万余字,各种支持数据惨淡,虽这样,墨涵还会一如继往地埋头写作,并不是因为完成合作签约规定的字数,那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墨涵要对这一千多点击一个满意的回报,虽然不知道有多少读者,但哪怕只有一个人看,我都要认真地写,直到完本!有读者嫌本书更新少,告诉各位,不是墨涵懒,而是要写出首先自己认为高质量的书,如果胡编乱造凑字数,不是墨涵所为!上一部作品《奔月外传》是墨涵的处女作,因其质量问题,尤其是情节平淡,难让读者有一个爽快的心情阅读,所以挥泪停更!所以停了《奔月外传》后,花了一段时间构思《红道黄道黑道》,可以说,这本书用一位读者的话说,墨涵不是用手在写,而是用心在写,每当开始写作,墨涵必和书中人同喜共乐,同愁共悲!
墨涵是新手,同时也不愿长袖善舞,尤恶乱发广告!从上网码字开始到现在,没有在别人的书评区做过广告,只是有选择地回复过访问的朋友,那些真正提出宝贵意见的读者。
因为墨涵认为,一本书的质量取决于读者的认可,能让读者从中受益,不管是阅读的快感,还是对人生的顿悟,或者是对某一类人或事,有一个新的认识。这才不愧于读者,不愧于自己!
第五十二章 乖女儿,你给我长脸了!
第五十二章乖女儿,你给我长脸了
XX军医大学里,初夏的太阳已经慢慢释放着久蓄的热量,把这个绿色方阵占据的院校普照得生机勃发,笔直的道路两旁,早已舒展开腰身的钻天杨骄傲地挺立着身姿,翠绿的叶子在微风的轻拂下,不急不缓地相互拍打着,绵软的哗哗声让人心头轻爽。
今天是星期日,小涵那娇小玲珑的身影掩映在树荫斑驳的路上,她在散步,同时也在思索,恰当地说在想着一个人——王立臣。
当自己拿着那张令师医院为之一惊的XX军医大学通知书的时候,她流泪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流下了欣喜且感动的泪水,是那个王立臣,一个还没有授衔的新兵蛋子,给自己不厌其烦地补课,让自己文化课的实力迅速上升,更重要的是他那两道如剑浓眉下充满激情的目光,让自己对考学信心大增。
当然,就是自己考得差,靠着老爸那巨大的能量,也能进入现在这个院校。但自己最终凭自己的实力考上了!这一结果,让师医院的人对自己这个背景很深的小女兵刮目相看,佩服不已,尤其是自己临走前,师医院领导给自己专门开了一个欢送会,当然,医院领导百分之九十九的动机是拐着弯地讨好身居要职的老爸,欢送会上的赞扬语句如燕山雪片,什么“虎父无犬女、将门之后多帼国……”,反正把自己夸得那叫一个爽!
老爸知道自己的女儿凭实力拿到了通知书,那叫一个美,当即在电话里嚷道:“涵涵,我的乖女儿,我的好女儿,你给我长脸了,你让我腰杆更直了,没想到,真没想到哇!看来我提前给校长打那个电话完全是多余的,好,等你回来,爸爸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哼,看那个杨钢炮还跟我牛不?儿子现在当了营长,女儿在考上了XX大学,有啥了不起,我女儿不也自己考上了!哈哈哈!”
等自己回到总部大院,母亲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父亲在招待所请了好几桌饭,特意把杨铁炮也叫来了,好几桌子的人喝得兴致勃勃,把老爸恭维得差点飞上了天,真是左一杯右一杯,杯杯见底,最后只觉得眼前星星乱飞,将、校、尉的金银肩章上的小豆豆慢慢模糊成了一片,最后象烂泥一样地出溜到桌子底下,众人这才脸红肚子粗地各自散去了。
是啊,儿女的优秀永远是父母的骄傲,儿女的窝囊也是父母永远的心痛和羞辱,不管是位极人臣的权贵,还是社会底层的草民,在这一点上他们出人意料地保持高度的一致。
但,小涵知道,自己的成绩与王立臣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如果不是碰到他,自己可能是另外一个样子,父母也不会高兴成这个样子。她必须让父母尤其是父亲知道这个新兵蛋子,于是在自己即将上学的时候,将事情原原本本的给父母说了一遍,父亲说:“哈,原来是这个样子,不过关键是你自己争气,又不是他替你考的吧,再说了,想找人替考也轮不到他,好了,以后看他有什么困难,在不违反原则和部队纪律的情况下帮帮他。”
“怪不得在师医院那阵子,你向家里要了不少补品,感情是给别人补呢,是不是看上那个小伙子了?”母亲打趣的说。
“说啥呢?妈”小涵撒娇地用小拳头捶着母亲的肩膀。
上军医大已经快一年了,这不,马上就要放暑假了,这个王立臣怎么对自己写的信反应有些冷淡呢?从给自己的回信上看,他好象把那件事忘得差不多了,是不是也把自己忘了呢?他的信从头到尾大都是自己的连队和战友,自己的专业训练,提到自己好象在有意回避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呢?要不要这次暑假去看看他呢?好,就趁这次暑假上他那儿看看,这个没良心的!
想到这儿,小涵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自己算什么,怎么埋怨的口气有些那啥……
王立臣这阵子可忙坏了,但也十分高兴,因为他已经当了班长了,第二年当班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在坦克部队这个对专业技术要求相当高的单位,一般只有连队文书才有这种快速的提衔,班排这情情况相对较少。
王立臣两道浓眉下那永远充满着激情的眼睛更加光芒四溅了,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这天早晨,全营官兵出完早操以后,营长杨鑫勇和教导员赵恒分别在全营讲了两件事情,营长讲的是七月份全团将要进行坦克三大专业的比武,届时选出三大专业的三名武状元,营长还宣布了三大专业的参加人员名单,王立臣就在其中。
教导员赵恒讲的是全团要举行篮球循环赛,每周末晚饭后在团大院篮球场,他要求各连选出水平高的人员,营里要组建篮球队,训练时间利用每天晚饭后,军事训练时间当然不能占用,而且夏天白天长,到八点天才黑。
王立臣一听,当时就非常激动,这两项自己参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专业方面,自己有信心,通过一年半的训练,现在自己已经顶上老兵了,不客气地说甚至超过老兵了。打篮球就甭说了,自己的水平在全营除了营长外,别人谁也不是个!好,表现的机会来了。
在部队这个特殊的环境里,一个人要进步,一定要抓住每个表现的机会,尤其是在广大官兵面前,人越多越好,组织活动的单位级别越高越好!
正当王立臣摩拳擦掌,要在即将来临的机会面前大干一番的时候,有两件事给自己勃勃的雄心上浇了一瓢冷水。
那个西秦理工大学的付子雄给自己来了一封信,这个交通局长的公子在信中趾高气扬地说,现在高欣然已经和自己好上了,让王立臣死了这份心,不在一个层次上,就不要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举了一个例子,说贵和贱永远是两条不能相交的平等线,除非重合,但重合后就是一条线了,不是两条!放弃吧,不然退伍回家时岁数大了,耽搁了媳妇不说,还耽搁了儿子,连带着也耽搁了孙子!王立臣看完信后气得当即把信撕成了碎片,嘴里狠狠地骂道:“这驴日河的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羞耻二字!”
但冷静下来一想,自己心里也没有多少底了,虽然自己不怀疑高欣然对自己的感情,但这段时间以来,她来信的次数明显地减少,说好了过年来部队看自己,可是,没有来!这些迹象不由得让他有些灰心,不行,等考核完了写信问问她,什么意思,如果确实象付子雄所说的那样……。
王立臣心里七上八下,按说高欣然不会那样的,自己对她很了解,超出了一般恋人的了解,但是现在的社会变化这么快,“时位之移人也”那位卖竽头的老人不会瞎说吧,好几百年了。唉,烦,烦,烦!行了,不想了,等比武完了再说。
另一件事,是连队的老兵耿新明和赵诚江这几天闹情绪,昨天还和连长吵了一架,虽然受到了批评有所收敛,但还是在训练和管理中消极对抗。
原因是这两位想参加军校的招生考试,但都没有如愿,而且只有年底吃滚蛋饺子了,因为两人到明年都超龄了,不能再参加明年的军校招生考试了。
你想想,唯一的出路被堵死了,怎么能不让人心烦,希望破灭了,身心也疲惫了,工作哪有积极性可言!别说闹情绪,不闹事就算好的了!并且这两位还都是专业骨干,这次比武用不用心还是两可,连长和指导员也烦得够呛。
前人的失败和成功,是后来人一定要借鉴和吸取的,不能眼睁睁地在别人跌跤的地方再摔得鼻青脸肿。
王立臣一想到自己明年的处境,也不由得一阵发虚。今年指标少人多,这些人有的没考上,但还够条件的,明年一定会再考,那么明年的竞争将再加残酷,因为自己这一届和自己有同样打算的人更多,谁知道到时候情况会怎么样,自己的班长黄永涛说过,往往看着有把握的事,到头来都出人意料,你在连里营里再牛,往上一个级别,你可能啥也不是,有道行的人多着呢,让人破口大骂的事也多着呢!
王立臣站在连队俱乐部的英模画像前久久地凝视着,深思着,如果把我放在战争年代,是不是我就能叱咤风云,到现在也是两肩金光闪闪!
时势造英雄,英雄也能改时势!
第五十三章 比武前夜
第五十三章比武前夜
热火朝天而又万分紧张的迎比武训练开始了,二营全体官兵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全团坦克分队为荣誉而战的训练中。
每天早晨,营长杨鑫勇总是第一个起床,作为全营的军事主官,他可是卯足了劲,自己刚上任,比不得其他两个营的老资格营长,必须在这场比武中拔得头筹,好给团领导一个好的印象,第一炮能不能打响,关系自己今后的仕途发展。
这次比武他可谓费尽心机,经过对全营坦克专业的分析,认为一炮手专业和车长专业是强项,驾驶专业相对较弱,原因是一部分技术过硬的驾驶员退伍了,而新上来的接不上茬,这坦克驾驶可比不得别的专业,需要的是时间,一个好的驾驶员没有三年以上的实车训练,是很难达到过硬标准的。
因此,他主攻车长和一炮手专业,一定要在这两个专业上拿到第一的名次,驾驶专业就随他去吧。
车长方面,三个连队各有两到三名过硬的兵,其中他最看好的是一连的王立臣,这个新兵从打篮球能看得出来,是个好苗子,尤其是那双充满激情的眼睛。杨鑫勇虽然年龄不大,但从小在总部大院长大,随后上军校,再下基层,一直都和军人混在一块,见过部队的人和事多了,见识也就广了。
其实看人,只看眼睛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管你掩饰得再好,藏得再深,但心里想法的一些蛛丝马迹总会时不时地流露出来。
而自己看好王立臣就是这一点,在军队,尤其是在基层连队,每当有急难险重任务的时候,冲在前面的人总是那些眼神充满激情的人,他们的冲击力和暴发力总是可以激发最大的身体潜能,这次他暗自把车长专业名次这块宝全押在王立臣身上,因为各专业的冠军只有一个!
一炮手专业当然是一连和三连,二连稍弱一些,尤其是一连的耿新明和赵诚江,但这两个兵因为考学的事,现在情绪很大,必须得调动他们的情绪,怎么调动,总得想个办法,这对杨鑫勇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人嘛,只要有所求就好办了,他们现在的需求无非就是在退伍时拿到一些实惠的东西,党员,各种奖励,这些对农家子弟来说没有太大的用处,是虚名,听着好听而已。
那就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只要他们在比武中拿到名次,就让他们去学汽车驾驶,拿个驾照本子,退伍以后也是一种谋生技能,对,就这么办!
想到就干!这是杨鑫勇的特点,他派通信员叫来耿新明和赵诚江,对他们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最后说:“只要这次你们在比武中拿到第一,不管是谁拿的,我都给你们办好退伍时需要的东西,并且我保证,拿到第一的,我还要送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我历来说话算数,就看你们能不能在比武中证明自己三年兵没有白当!”
再难的问题只要找到解决的办法,就会变得简单,耿新明和赵诚江高兴地走了,退而求其次嘛!总比退伍时两手空空要好,这个营长不简单,真他妈的够意思,咱哥俩豁出去了,必须拿下!二人兴奋地击了一下掌。
二人下定决心后,开始了玩命式的训练法,再加上本身的过?(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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