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凭阑意 第 5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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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耗子出了个漏气的口哨,自己觉得挺潇洒的跨上小三轮车,用鼠眼看着我说:“小菲菲,看好了,我给你表演一个什么叫三轮飞车!!”

    说完就冲了出去,我站在原地,抱着肩膀,脚点地看着他,果然,他精彩的表演了什么叫“三轮飞车”。

    那段时间大院在改建厕所,挖的到处是坑,那冲下去的地方是个大下坡,坡的下面有一个对于小孩来说很深的土坑,他学艺不精,光会骑车不会刹车,连人带车的就飞进坑里面了。

    我在后面看的特别起劲,冲上前去,看着坑里面灰头土脸的耗子,三轮车已经变形,压在他身上,他一脸痛苦的看着我说:“小菲菲,你下次能不能不这么咒我!!”

    我耸了耸肩,双手向两边一摊,换上一脸的无奈说:“哎······谁让你非要表演杂技的,结果变成砸己了吧······”

    事情的结果就是耗子的腿骨折了,身上有几处淤青,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好,那之后,他就一直忌惮我的这个才能。

    鞋子冲的也差不多了,如果我不说估计没人看得出来,我整理了一下往回走,快到班级的时候,发现戚季白手里面拿着书,站在门口再往教室里面张望。

    我的心里一紧,心想,他这是来找我的么。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去,只见,戚季白一回头,看见了我,额角还贴着邦迪的他冲我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颜,向我走来,那是他站在逆光里,阳光照在他的身后,好像是给他安插了带着光晕的翅膀,他就像天使一样一点一点走近我。

    我的心里面“乓乓”的跳个不停,眼睛不敢眨的看着他,戚季白,你知不知道自己正渐渐的陷在一个阴谋中,你知不知道,你时刻维护的人,心里面到底是怎样的。

    他走到我面前,用温柔的可以滴出水的的声音说:“小淘气,去哪了,我等了你半天?”

    等我?我微怔,心下疑惑,难道他是知道什么了,来问我的么,或者周子期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了,我抬头,在眼睛里捕捉信息,可是他的眼睛里除了笑意就是笑意。

    我稳了下心神,清了清嗓子说:“学长,你找我有事么?”

    戚季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点点我的鼻子说:“小淘气,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几天不见怎么还客气上了?叫我名字就好,听见没,要不然,我可要对你小惩罚了哦。”说着就要弹我的脑袋。

    我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压下了心底的疑问,笑着说:“我知道了,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哦”,戚季白举起手上的书晃了晃说:“前几天不是说要给你补习么,你忘了,最近的事情有点多,正好今天有时间,考到期中考试了吧,再不努力,小心你尝到你老爸的五指山,然后你再流下万泉河,那可就不好了······”

    我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的托词,没想到戚季白竟然还记得,他是将我所说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么,还是他在表示感谢,感谢那次我跟耗子的出手相救,我看着眼前的戚季白,我多么想问问,你这是在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么?是不是这次之后,你会冷冷的甩过来一句,我们以后互不相欠了。

    莫名的我开始恐慌,在这场喜欢里面,我从来都是最自卑的角色,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在幻想,都是我一个人的意念,我从来都不知道戚季白心里面在想什么,对我来说,他就是一个谜,想猜,却没有头绪,跌跌撞撞的一路,直至头破血流······

    眼前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晃了晃,脑袋上遭了一记轻轻地爆栗,戚季白声音带笑的说:“小淘气,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如梦初醒,连忙摇了摇头。

    戚季白拉着我的手,往外走说:“我们去花园凉亭那里去吧。”

    我在后面机械的跟着,到了花园坐定,戚季白摊开书,指着目录问我:“哪里掌握的不好?”

    我的脸一红,低下头去。

    戚季白心领神会的说:“那我们就从开始学起,没关系,其实很简单,那看······”

    说着他就开始讲起,好看的手握着圆珠笔,指尖关节分明,在书上一圈一点,他的声音那么好听,这么好听的声音唱歌也一定很好听吧,不知道周子期有没有听过,想到这,我的脸上一黯,想起了刚才看见的一幕,周子期颐指气使的说:“你说,他信你,还是信我?”

    我看着身边的戚季白,轻声问:“我说的话·····你······会相信么?即使别人都说我说的是疯话?你会相信么?”

    戚季白停下来,面带疑惑的看着我说:“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会相信么?”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乞求。

    他微怔,良久,嘴唇微动:“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明显的答非所问,我酸涩的笑了,轻轻摇摇头,晃走了涌上来的眼泪,压抑住颤抖说:“我不会伤害你的!一定。”

    戚季白,我怎么舍得伤害你,你是我想爱护,想一直在你身边的人,我宁肯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你的。

    如果,面前是油锅,我会先跳进去,让你可以离锅底远些。如果,天塌下来,我会让你趴下来,用我自己的五短身材顶起这片天。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滴水,我一定会给你抢来,润在你的唇上。

    很多年后,有个人眼中带着冷厉问我:“你就那么爱他,为了他你不惜伤害自己,你可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是不是也同样重。”

    我淡淡的回他说:“年轻的时候,总以为,喜欢是一个人的事。”

    一个人的事,我喜欢你与你无关,口中这么说,为什么心里还会这么疼,疼得我快要不能呼吸,我长大了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新鲜的空气充满了我的胸腔,赶走了内里太过阴郁的空气。

    我的声音飘忽的说:“那·····你觉得······周子期会伤害你么······”

    戚季白脸上一下暗了许多,目光探寻的看着我,似乎想捕捉的细微的表情变化。

    20原来我那么早就输了;输了这么多年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了许久,语气陌生的说:“为什么这么问?你对子期有什么意见么?”

    我被他这么疏离的语气吓了一跳,愣了几秒说:“没有,就是······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子期”,戚季白语调温柔的说出这两个字,脸上浮起幸福与宠溺,说:“即使,全世界的人伤害我,子期也不会的,永远不会!”

    “你就那么笃定?那么相信她么?”我的心疼得不可抑制,看着他坚定的目光,感觉呼吸困难,我哑着嗓子轻声问。

    戚季白眼睛看着远处,眼神飘渺,幽远,上唇下唇微动,说:“我信,就从那年见到她的第一次起,我就信她,你不会知道,见到她的第一次,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像娃娃般美好的女孩。”

    戚季白陷在回忆里,将一个尘封了很久的故事,向我娓娓道来,那是一个让我无比震惊而又心酸的故事······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我五岁那年,那时候妈妈将她领进家门,我看见小小的她因为来到陌生的地方,身体瑟瑟发抖,穿着洗得发白的格子裙,梳着两个羊角辫,一只手紧紧地抱着怀里破旧的洋娃娃,另一只攥着妈妈的手,躲在妈妈的身后,大大的眼睛里面,像一片雾,迷蒙,茫然,还有一丝惊讶。

    妈妈将她带到我跟哥哥的面前,蹲下身,看着我跟哥哥说:‘她叫周子期,季白,季礼,以后你们就在一起生活了,以后要互相照顾,季礼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小妹妹,季白,你跟子期同岁,以后要多陪着子期,听见没有?’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向她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戚季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我看,眼中有探寻,还有戒备,我冲她笑了一下,歪一下头,调皮的做了个鬼脸,她噗的笑出了声,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笑脸,眼睛弯弯的,露出如两颗小贝壳般洁白的小虎牙,大大的酒窝,我当时就明白了,电视上演的一笑倾城是什么意思,当年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那褒姒的笑或许也不及她吧。

    她伸出手轻轻的握住我,声音如水般柔和:‘你好,我叫周子期。’我心里面是多么欢喜,感谢上天将她带到我的身边,我心里面那么想保护她,让她永远远离伤害,从她来后,我每天都那么开心。

    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又很忙,哥哥上学又比我早,家中经常只有我们在家,那天我见花园的桃树开花了,想摘给子期看,可是树太高,而我那时又太小,怎么跳也够不到,呵呵,有点像小淘气你那次摘照片的样子”,戚季白一脸戏谑的看着我说。

    我大窘,脸一红,低下头去,嘀咕着说:“说着说着,干吗扯上我,再说才不一样呢,我那时想得可没你那么浪漫,我实际得很呢!”

    他笑着摇摇头,接着说:“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我找来凳子,将两个凳子摞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爬上去,终于够到了树枝,我高兴极了,摘了起来,有一支特别漂亮的离我比较远,我使劲伸长了胳膊,倾斜了身子,尽量让自己离那支近些,但是我没有注意到,凳子已经开始倾斜,突然,我晃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听到这我的心狂跳了几下,紧紧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下文,耳朵听到周围好像有细细簌簌的声音,也没太在意。

    他微抿了一下唇,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接着说:“我摔在地上,钻心的疼痛从腰间传来,一点都不敢动,只能躺在地上呼救,那天恰好保姆出门买菜,我喊了半天,只见穿着白色睡裙,长发披肩,睡眼惺忪的子期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最终看向我的方向时,眼睛里写满了惊恐与心疼,跑到我的面前,声音颤抖,双手也在颤抖,问我怎么样,要不要紧,那时候,她的表情告诉我,她特别害怕失去我,我的心一瞬间就陷进去了,我擦掉她的泪,忍着疼痛冲她安慰一笑,摇摇头,让她别担心,她闪着泪光的眼睛变得很坚定,她让我等他,她去找人······”

    “呵呵,你知道么,小淘气”,戚季白淡淡的看着我说:“弱小的她,那是散发出的力量那么让人安心······”

    我估计我当时的表情一定不自然到极点,因为我想尽力回戚季白一个微笑,但是我牵了几次嘴角,都没能牵出一个笑容,最终败下阵来。

    但是戚季白没有仔细看我的反应,依然沉浸在回忆里,“过了很久,子期满头大汗的回来,白色的裙子染上了灰尘,跑过来看我的情况,跟旁边的一个陌生的保安请求他帮忙,那位好心的保安将我抱到了出租车上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我被推进手术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病房里,子期就趴在我病床的左边,眉头皱着,睡得很不安稳,我轻轻的抬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抚平了眉间的微皱,她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蜷在我身边,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那么幸福······”

    “第二天,妈妈看着我表情有些伤悲,旁边的子期眼睛肿得像刚结出的桃子一样,我心中疑惑,隐隐有些不安,我看像妈妈,想开头询问,但是妈妈却避开了我的眼神,转过头去擦泪,后来我才知道,医生说我有可能瘫痪,可能不能站起来了······”

    我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原来戚季白童年还曾经遭遇过这样的事情,我很难想象,像他这样像九月阳光一样温暖,却不燥热的人,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会是怎样的样子,那样的话,或许就看不到他那漆黑灵动的眸子,也不可能在八岁那年与他相遇了吧。

    如果那样的话,我现在是不是还是平凡的掉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女生,每天毒舌,小暴力,没形象,尽管早上一年学,但却不是神童,学习不好,是一个老师头疼,父母无奈的孩子。

    以后,找一个老实忠厚的男人嫁了,相夫教子,闲着的时候,天天跟大院里的人嗑着瓜子,聊聊谁家生小孩了,谁家的猫死了,谁谁出国了,找了个外国佬,抱怨市场的大葱涨价了,哪家的馒头不能吃,里面有色素了,逐渐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如果幸运的话,没准我能成为神童的母亲,聊天的时候也多了一个炫耀的资本,什么我家的孩子又得了个第一,参加什么比赛得回来多少钱之类的。

    可是,毕竟没有,戚季白,没有瘫痪,他在周子期的一句:“你以后,不管什么样,我都会照顾你。”的激励下,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样,全身充满力量,一天接一天的努力,坚持做复健,经过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终于重新站了起来。

    这也直接奠定了,戚季白与周子期无坚不摧的阶级感情,我很难想象,也不想去想象,那两年里戚季白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而周子期又是将他照顾得多么无微不至,他们一定有许多个夜晚,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或许还见证过多年前绚烂的狮子座流星雨,他们会许下什么愿望呢?

    对着一闪而过的流星,合掌,闭眼,虔诚的许下了今生一直在一起的愿望么?

    我不敢多想,因为每想一分,我的心就会被刀狠狠的划一下,我现在才知道,我输在哪里,我一直天真的以为自己是最先出现在戚季白的生命中,只要我努力,他就一定会知道我的好,却没有想到,我竟然那么早就输了,输了那么多年,她是他的青梅,而他是她的竹马。

    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周子期曾经说过:“你根本不能从我这里抢走戚季白。”

    我还曾疑惑为何她会如此笃定,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我竟是这么荒唐······

    戚季白讲完这个故事,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看着我,声音深沉的说:“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讲起这个故事,包括子期的身世,我想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

    我用力的点点头。

    “有你在真好······”戚季白右手拂过我的脸颊,理了一下我挡在眼前的碎发,漆黑的眸子看着我,轻声说。

    我感觉自己脸颊发烫,像火烧一样,对突发的情况出现了暂时的当机。

    21那是一个最可笑的愚人节

    我忽然摸不清了现在的状况,戚季白说,有我在真好。

    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他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么?他拿我当什么,知心姐姐?还是心理访谈?或者拿我当广播里面晚上十点以后的情感沟通节目,用话筒传递真情,用音波沟通你我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在语言方面挺贫乏的,就算是上课发言都紧张,没感觉自己能胜任这样大众的工作啊。

    果然是学习好的人不一样,随便说出一句话,就能让你想上个半天,然后还是全白想,因为根本就想不明白,不知道中心思想在哪里。

    我满头问号的看着他,他依然带笑,面色平静而又柔和,他看着我说:“小淘气,有的时候,你跟小时候的子期特别像,让我想保护,想心疼。”

    我表情僵硬在那里,错开他的眼睛,看着花坛中忙忙碌碌的蜜蜂说:“我没有公主的命,也没生公主的病,从小我就是像仙人掌一样活过来的,我就是我,不是谁······”

    戚季白听了我的话,表情一怔,随即轻叹了口气说:“是啊,你只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我张了张口,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说:“戚季白······以后,我是说以后的某一天······你会不会······喜欢我?”

    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头,我怎么就问出来了,可是已经覆水难收,我定定的看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轻微的表情变化。

    只见,戚季白后背僵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敲了我一个爆栗,语气轻快的说:“小淘气,跟我开玩笑呢······我差点忘了,今天是愚人节!!”

    我哈哈的笑出了声,笑得腰都弯了,拍着手,蹦开原地,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看看,我说了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今天是愚人节,今天是愚人节,我被自己狠狠的愚弄了,我竟然这么愚蠢,出门前应该看一眼黄历的,上面一定写着忌言!!

    笑到最后已经没有声音,但是我依然在笑,想笑走心里的悲伤,笑干流下的眼泪,最好笑忘今天的愚蠢,我发现笑是最好的表情。

    看不出悲喜,开心了可以笑,难过了可以笑,失恋的可以笑,恋爱的更加笑得放肆,难怪,戚季白,那么喜欢笑,我才知道这里的奥妙。

    从那以后,我讨厌的就是愚人节,十五岁的愚人节给了我太大的创伤,那伤口久久不能愈合,每到周年纪念,它都要炫耀似的疼上一天,提醒着我,十五岁的愚蠢和不堪。

    工作之后,同事拿着一本杂志指着上面的一句话给我看,我的心蓦然的疼痛起来,那句话是:请相信每个在愚人节跟你告白的人说的话,因为那都是真的。

    我表面不动声色,对同事说:“不知道这么有建设性的话是谁说的。”

    然后再没言语,埋头继续工作。

    戚季白有些担忧的走到我的面前,看着笑得已经蹲在地上的我,俯下身,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说:“没事吧?”

    只三个字,就把我拼命忍住的眼泪催了下来,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咬着牙,用一个滥俗的比喻,眼泪像乱了线的珠子,我当时脑袋里想我要是鲛人就好了,哭出来的都是珍珠,串成项链,拿出去卖,没准能换回不少钱,让老木他媳妇做炖肉吃。

    他把我拉起来,伸手想抬起我的脸,我使劲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我通红的双眼,他叹了口气,把我拥入怀中,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前,我伸手环住了他,他的后背明显一僵,我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我那时候祈求上苍,就将时间定格在此,就让我能一直在他的怀里,如果可以,我可以拿任何交换,这短暂的幸福,这求来的幸福。

    半晌,他柔声说:“科菲,别哭,我心疼。”

    我的脑袋里面“嗡”的一声,用力推开他,大口喘着粗气,他还保持着拥抱我的姿势,尴尬的站在原地,惊慌地看着我。

    我转身飞快的跑开,满脑袋都是那句:“别哭,我心疼。”

    就在前不久,他目光宠溺的对周子期说:“子期,别哭,我心疼。”

    那个场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现在,他不过是换了个称呼,改上了我的名字,为什么我的心里生出了深深的厌恶,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心疼,心疼,心疼,又不是先天性心脏病,心总疼什么,用不用备点速效救心丸在身边。

    戚季白追上来拉住我,问我怎么了,我甩掉他的胳膊,继续跑,我知道我那时一定极其狼狈,满脸泪水,还有流下来的大鼻涕,全然不顾的跑,他一个大力我就被他扯进怀里,他紧紧的抱着我,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嘶哑的说:“科菲,怎么了?别这样······”

    我在他怀里拼命挣扎,他越抱越紧,我捶他的胸口,让他放开我,他突然伏下身,吻住我我的唇,只是轻轻的将唇附在我的唇上,我瞪大了眼睛,停止了挣扎,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戚季白,竟然吻了我!!

    那是我的初吻!!

    戚季白,你的吻,是因为喜欢么?

    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吻我的么?戚季白。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感觉他的心是那么遥远,我鞭长莫及,或许,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吧,或许,他只是意识的冲动吧,或许,他也在回我一个愚人节礼物。

    我的心里像三九的寒冬,寒风凛冽,冰天雪地,破落瑟索。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们经常对别人的感情品头论足,指点江山,说什么,她对他那么好,她为他牺牲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容忍了那么多,那么他理所当然地应该爱上她!如果他不爱她,那么就是他不对!

    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情事,每个人都明白,感情这个事,不是谁付出多,谁就是最后的赢家的。

    有哪个少年敢拍着胸脯说,把年少轻狂的爱情当作永生挚爱,一句我爱你说了很多遍,很多年,但是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物是物,而人却早已非人了。

    他渐渐的抬起头,我看他微微泛红的俊颜,笑了,那笑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含义,他也笑了,笑得那么自然,那么美好。

    他喉结微动说:“科菲,以后,别再吓我。”

    我看着他,刚筑起的冰天雪地瞬间就融化了,对他,我恨不起来,厌恶不起来,就算恨,就算厌恶,只要看见他泛着暖意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像中了魔咒般,心甘情愿的做他的俘虏。

    多少个美好的未来,都抵不过一个温暖的现在,我没有大男人的远大抱负,很多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女生,我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他拉起我的手,说:“我送你回教室。”

    22幸亏纹的不是枯树叉子

    走出花园,我无意间向角落里一瞥,看见一双白色的公主鞋悄悄地向后缩了缩,露出的右手腕一条亮亮的光晃了下我的眼睛,我连忙转过头,揉了揉眼睛,戚季白低头关切的说:“怎么了?眼睛不舒服么?进沙子了么?我看看。”

    我摇摇头,扬起笑脸说:“没事,估计是你太耀眼了,晃到我了。”

    戚季白“呵呵”的轻笑,揉揉我的发说:“你啊,你啊······还贫嘴,走吧。”

    我点点头,不再做声,又向那个角落看了一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心下疑惑,难不成我出现幻觉了?不能啊,我刚才明明看见了,难道是校园灵异事件?我看见她们这几天神秘念叨的那个什么几年前因为考试压力太大,跳楼自杀的白鞋女鬼了,那这鬼的道行太高了,白天太阳还没回家就能出来走动,还是别惹上我,我那几张符,吓唬吓唬小鬼还行,在这样大神级的面前,那就是几张卫生纸。

    我脑中带着各种疑问回到了班级,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不在焉的看着书。

    怎么书上都是戚季白的影子,温柔笑着时的他,轻柔我发时的他,戏谑的开我玩笑的他,喝醉时的他,哭泣时的他······

    我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一点,清醒一点,忽然一暗,一只温暖的手掌附上了我的眼睛,用很是魅惑的声音说:“你猜猜我是谁?”

    我在心里鄙视了一下他的没创意,这个声音我足足听了十五年,就算是薰哑了嗓子说话,我都能分毫不差的听个一二三出来,我一把打掉他的手说:“耗子,你也太没创意了,这个游戏跟我玩了十五年了。”

    耗子一脸的不服气,撅着嘴,卖可爱的说:“小菲菲,真是的,你就不能装装样子,让我高兴高兴,让我也翻身农奴把歌唱一回。”

    我直接无视了耗子的幽怨,抱着胳膊,换上骄傲的表情,甩了甩额前的刘海,故作深沉的说:“现在是奴隶制社会,公元还前着呢!你的公元1949之路还长着呢,你还年轻,慢慢来······”

    耗子表情特别委屈,差点要蹲在地上画圈,突然像想起什么,抬起耗爪,双眼微眯,一脸猥琐的向我走过来,我做好了十二分的准备,暗暗运功,要将他一举击破。

    只见他把左手献宝似的伸到我的眼前,我疑惑地看她一眼,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新发明的招式,定定手?

    我不耐烦的说:“有事就说,把你的耗爪往这一放,干嘛,也不是开舞会,邀请跳舞。”

    耗子神秘的一笑,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说:“你仔细看看我的左手,有没有什么变化。”

    左手?我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脏了,该洗了······”

    “你再好好看看······小菲菲······”耗子说着。

    “有什么变化,难不成你一个中午变成六指了······”我向他的手看去,忽然顿住了,他的左手纹着单只的黑色翅膀,展翅欲飞的模样,线条流畅,羽翼丰满,因为是刚纹上去的关系,周围还有些红肿,恰好的跟当年的咬下去留下的疤痕配合,那疤痕成为点缀在其中的羽翼。

    我抬手轻轻摸了摸那单只的翅膀,那里微微发烫,高高耸起,显得有些狰狞,但是却并不可怕。

    我抬头发现耗子正眼神温柔的看着我,他轻声问:“小菲菲,好看么?”

    我没做声,心里说,岂止是好看,简直是太好看了,好有特点的翅膀,要不是我是针扎一下都怕疼的主,我肯定早就抓着耗子,让他带我去纹一个了。

    当年的我,特别迟钝的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耗子纹单只翅膀的含义,单纯的认为耗子肯定是觉得那个图案好看吧,后来很多年后我才知道,不禁哑然,但那也是后话了。

    心里喜欢,嘴上却说:“耗子,你看来真的是在奴隶制社会长大的啊,你看看,你花钱找罪受,让人往你身上一下一下扎针,原来我说你意志力不坚定,得向革命前辈学习,看来我的收回这句话了,你的意志力非常坚定,太坚定了,你太坚了。”

    耗子缩回手,表情变幻莫测的说:“小菲菲,你这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呢。”

    我利落地撂下两个字:“听吧······”

    就没再说话了,耗子很是受伤的走回座位,很没有生气的趴在桌子上。

    耗子的这个纹身,引起了他的粉丝团的纷纷猜测,几乎把全校,名字里带翅膀的,带黑色的,带羽毛的,人名字都筛过一遍,我太佩服这些女人的毅力了,要是这毅力用在学习上早就是我国重点学府的培养对象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她们筛到最后,其中一个突然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那叫一个复杂,包罗万象的,我在她的眼睛里面似乎都能看见祖国的大好山河,我心里叫苦,幸亏耗子纹的不是一个枯树叉,要不她们就更得怀疑我了。

    就在她们个形各色的目光中,挨到了放学,耗子挎着书包,又习惯性的接过我的书包背在身上,搀着我的胳膊,声音尖细的说:“老佛爷,咱现在是否移驾回宫。”

    “耗公公”,我冲耗子嫣然一笑,接着说:“你自己去厕所吧,男女有别的。”

    说完我就大步向家的方向走去,耗子那木鱼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我叹了口气,训练了他这么多年,还没有出徒,反应还是这么缓慢,让我日后怎么放心他独闯江湖。

    回大院要经过一段有些偏僻的胡同,我在前面走,后面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我开始以为是耗子,别没太在意,但是渐渐地我走进胡同就感觉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人跟着我的感觉,我猛然回头,发现没有人,心下疑惑,难道真是我招上那个校园女鬼了?女鬼来索命了?不会吧,我这一天一天的,是有多倒霉,是由多悲惨,喝口凉水呛个半死,中午表白被人拒了,下午被那些个花姑娘的眼神剜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到晚上放学了,还被女鬼跟踪了,我都想仰天长叹,他爷爷的,天理何在啊······

    我回身想继续走,没走几步,脑袋撞上一堵肉墙,我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哼,创上本大爷一个对不起就完了?”肉墙冷笑一声。

    我接着说:“我不是故意的。”

    肉墙一只猪爪紧紧的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打量了我一下,眼神中似乎在确认这什么东西,不过很快,就换上一副让人作呕的恶心态,另一只猪爪摸了摸猪拱嘴下的八字胡,说:“爷说你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也是故意的,是故意的也是故意的。”

    靠,这肉强在这跟我说上绕口令了,我使劲挣扎了一下,可是他身上的肉不是白长的,力气特别大,眼睛放光的看着我说:“小姑娘,长得不错,今天从了我吧。”

    看来这堵肉墙是近视,我这种样子的都不错,那他看见周子期那种神仙级的不就得直接扑上去啊。

    心里面闪过各种办法,我现在被这肉墙困得死死地,我以前所学的武功绝学都没有施展的空间,而且我才发现这厮身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手下,看来我自己要是想脱身怕是很难了,肉墙的脸越来越大,臭气扑在脸上,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暗暗将耗子呼唤了几万遍,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小菲菲·······”

    叫得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我想看到了救星般望过去。

    只见耗子眼睛里燃烧着愤怒,还带着些惊恐,胸腔起伏不定,拳头紧握,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看着肉墙说:“放开她!!!”

    肉墙撇嘴一笑,猪爪划过我的脸说:“我要是不放呢?”

    耗子一声冷哼,面色冷厉的说:“那就不要怪我,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说着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拳就打在肉墙的脸上,肉墙疼得嗷嗷直叫,对手下说:“给我上,打死这小子。”

    那个瘦高的手下也冲了上去,肉墙要回身抓住我,我惊呼一声,耗子眼疾手快的抱住肉墙,他们三个人扭打在一起,我在旁边心里焦急的看着。

    耗子一声低吼:“小菲菲,你先走!!”

    我眼里的泪流了下来,摇了摇头说:“我不走,耗子!!”

    “小菲菲!!听话,你先走,我没事的,他们我能搞定,你在这里我会分心!!”耗子脸上挨了一拳,闷哼一声,略喘着粗气冲我说。

    看着耗子,我又帮不上忙,心里面难过的不可抑制,最后下定决心说:“耗子,你坚持住,我去找人!!等我!!坚持住!!”

    我转身向大院跑去,这条熟悉的胡同,走了十五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分外的熟悉,但是现在我的脑袋里面乱成一团,脑中想着向大院跑,回去找人,可是脚下却不听使唤,不知不觉跑向了更幽深的巷子······

    23好一个调虎离山

    我脚下不停地跑,跑到一个转角,闪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我还没有看清他的脸,他就飞快地转到后面,捂住了我的嘴,我惊恐的挣扎起来,瞪大眼睛,不知道这个人要把我怎么样。

    难道是绑架?不能吧,那他就太悲催了,我是一个兜比脸干净的人,脸上还有点灰,兜里面让我掏得灰都没有。

    我支吾地说:“大哥······我家里比你都穷,老鼠进我家逛一圈都得含着眼泪出来,小偷进我家最后都得在门口留下一块钱,你绑架我,没用的。”

    那人看都没看我,用一件黑色的外套蒙住了我的眼睛,钳住我的手,冷冷的说:“闭嘴!绑你自然有用,你比你想象中的值钱多了,有人出钱,我们出力。”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掩饰因害怕而产生的颤抖。

    那人没有做声。

    我的眼睛被蒙上,什么也看不见,我竖耳倾听,听声音又来一个人,只听那人声音阴沉的说:“得手了么?”

    那个大哥言语轻蔑的说:“全搞定了,前面怎么样?”

    “前面不用担心,有老三老四呢,能拖一会,咱们先走。”那人说完,就很粗暴的拽着我往前走,我因为看不见,走得很小心,其中捂我嘴的大哥,不耐烦的推着我,语气凶狠的说:“快走!别磨磨蹭蹭的,现在没人来救你了!!”

    我跟着他们往前走,巷子里本来人就少,现在又动迁了,人就更少了,看来,如今之计,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整个事情的来龙气脉,看来,今天的事情不是偶然,这明摆着是设计好的,刚才的那两个人,真正的目的不是要调戏我,而是要激怒耗子,要拖住他,耗子让我自己先跑,再遇到的这两个人,才是真的,好一个调虎离山!

    这是谁,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来对付我,知道我回家会经过这里,知道耗子会冲上来保护我,让我先跑,看来一定是我认识的人,说不定还是熟悉我的人,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耗子的**起火?

    不对啊,那不能伤害耗子,不成立。我摇摇头否决。

    难道是在警告我?

    我怎么了?我这一向本分的孩子,除了偶尔不交个作业,除了偷偷画画老师的漫画,除了上课开点小差,睡个觉做个梦什么的,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事,总不可能是老师找一帮人来吓唬我吧······

    难道是因为我看到了他们那次交易,他们来寻仇了?

    将我先奸后杀,像剁猪肉一样把我拆了,然后抛尸垃圾场?也不能,他们没看见我,看见我的只有周子期,难道······

    脑子里乱成一团,刚整理清晰的线索,又缠绕在一起,心里隐隐的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或许跟某个人有关,但我一时间想不出来。

    也不知道被他们带着走了多远,渐渐听到了车流声,他们怎么敢带我去马路,这样太明显了,别人看到了难道不会问?

    这时,就听其中一个人说:“老二,你去把车开来。”

    那人应了声,走开了。

    我脑袋飞速转起来,原来是有车,要把我弄到哪去?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管他要把我带去哪,现在是我的机会,我借着衣服透过来的光亮,看到了那人的腿似乎在点地,我估计了一下位置,我暗中将重心移到右腿上,抬起左腿,使全力照着他的亲戚就踢了过去,就听他“啊”的一声惨叫,松开了我。

    我顾不上许多,连忙扯掉蒙住我头的衣服,向地上看了一眼,大惊失色,愣住了,竟然是那次在校门口跟戚季白打架的其中之一,或者说是跟周子期交易的其中一个人。

    我发愣的时候,有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抓着我的胳膊,带着我开始跑,疯狂地跑,速度太快,我都来不及看清他的样子,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很熟悉,我经过刚才的事,心有余悸,怕再碰上坏人,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握得牢牢的。

    他转过脸来,脸上带笑,语气轻柔的说:“木科菲,别怕,是我!”

    我抬起头一看,一张跟戚季白有七分相似的脸,心里面花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回事他,戚季礼怎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那里,这件事跟他有多大的关系?

    我突然停住,身体晃悠了几下,险些摔倒,他伸手要扶我,我躲了过去,喘着粗气,冷冷的看着他,这个人,每次出现都没有好事,心术不正,非奸即盗。

    我抬起头,不带一丝感情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附近?”

    戚季礼额头因为刚才的狂奔挂着细微的汗珠,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我说:“太伤人心了,我救了你,你竟然是这种语气······唉······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我没有理会他那委屈的样子,直直地看向他说:“你怎么知道,他们绑架了我?”

    他很高深的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幽然一暗,挑了下眉毛,说:“我看到的。”

    他说话的样子,那么笃定,让我心生疑惑:“你从什么时候看到的?”

    “一开始。”他玩味的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说道。

    “一开始?哪个一开始?是我看到肉墙的一开始么?那为什么你**www。shubao3。com**那时候不出手救我?”我心里愤怒到极点,心里面有团火熊熊燃烧。

    我再次鄙视了他的人品,见死不救的小人一个,既然已开始就看到了,却在最后才救我。

    戚季礼轻笑出声说:“小丫头,我们说的一开始,不是同一个一开始。”

    我撇了撇嘴,不愿再说跟此等小人说话,突然想起被调虎离开我这座大山的耗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连忙往回走。

    戚季礼追了上来,拽着我的胳膊摇啊摇,说:“都不说声谢谢,就走了,你个没良心的。”

    我的鸡皮疙瘩抖落一地,一个没剩,看来明天的辛苦一下环卫阿姨,明天晨扫的时候没准还得纳闷,这是哪家的孩子,鸡皮疙瘩掉出一个人形。

    我直接用行动告诉他什么叫无语,无视了他,径自往回走,他又跟上来,一脸奸笑的说:“怎么,你不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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