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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季白的脸在眼前放大,他的额头与我的额头亲昵地抵在一起,我无意识地把手放在他的领口,本来是推开的姿势一软,手指缠绕起来,像是要把他拉近些。呼吸与呼吸暧昧地纠缠,我心跳的比雷声还要大,不敢睁开眼。
“交往的关系,怎么样?”是的,戚季白总是这样,像天使般美好的男生,擅长于把坏事变成好事。
交往的关系?!我没有出现幻听吧!我偷偷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真切的疼痛感直达大脑,看来是真的,我手附上了戚季白的额头,正常,不烧,那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是在跟我开玩笑么?
我该认真么?我不敢问,因为我怕自己一问,戚季白眼睛眯成一条线,戏谑的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这样的结果,我承受不来,我害怕,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消失得太快,来去匆匆,没有时间让我仔细品味,就离开。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戚季白,不想错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只见他眨了眨眼睛,勾起嘴角,说:“我是认真的,我们交往吧!”
这句话软软绵绵的飘进耳朵,融化在心里,甜的我感觉睡着都会醒来,老天爷,你是不是听到了我每天虔诚的祈祷,所以,今天你终于让月老赐给了我美好的姻缘,我早就应该知道的,从戚季白为了我第一次拒绝周子期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的。
戚季白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既然说了,那就不能收回,既然自己的心里面对木科菲有着不一样的情愫,那么为什么不真的尝试开始呢?或许,这样就是一个新的开始,这个女孩身上散发着让人想接近的气息,他要弄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迫切的想接近她,那么交往或许是最好的方法。
从一开始,就怀有目的的恋爱,维系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目的没有达到的继续欺骗,另一种就是真的爱上,忘了最初接近的原因。
我跟戚季白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带着点让人难以置信的传奇色彩,以耳传耳添油加醋。每个人都想知道被微笑王子抱着亲吻的平凡女生是谁。于是木科菲的名字在半天之内迅速地传遍学校,甚至有人在班级门前装作不经意地走过,确定那个爬在桌子上有点呆的女孩就是传说中的女主角,于是“噢”一声拉着长长的尾音。
这就是女生的世界,有着无尽的八卦·······
106你觉得这样借来的幸福能长久么
有初中认识我的人,在我的背后说:“那个微笑的王子是戚季白,戚氏企业的二公子,女朋友是周子期,在初中的时候,木科菲就总是去勾搭人家戚季白,可是人家戚季白是谁啊,怎么能看上她呢,你让木科菲照照镜子她的姿色太平庸了,狂追了很长时间都没用,后来,戚季白毕业了,去了高中,我以为她就死心了呢,没想到啊,这丫头手段这么高明,现在就知道钓金龟婿了,原来这样的人也是块小三的料。”
学校就是一个谣言和八卦滋生的沃土,按照光的速度传播开来,产生了几乎同核武器一较高下的威力。
我变成了一个群学共愤的女生,连最近刚向我抛来友情的橄榄枝的几个女生看见我,也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从我面前走过去,来表示她们的愤怒。
我又变成了初中时候形单影只的学生,除了耗子没有人愿意同我说话,现在耗子也不在一个班级,所以基本上每天我就像上聋哑学校一样,动作单一到,拿书,做题,放学,回家。
唯一让我感到这一切都值得的就是接到戚季白的电话,或者很简短的短信,我觉得他什么都不用说,只是听见他的呼吸,我都能傻滋滋的让别人误以为我被流言刺激成傻子了。
耗子一直没有来问过我那天的事情,我一直想跟耗子解释,每次聊到这个话题他都会笑着岔开,搞得我觉得自己特别尴尬,后来我也不再提,顺其自然了。
天气在那场大雨之后真正的凉了起来,穿上了厚厚的秋衣,课间的时候,收到戚季白的短信,上面写的很简洁:“科菲,你来校门口。”
我以为戚季白有什么急事,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上,慌忙的跑向校门,看见戚季白抱着肩膀站在门口,眼睛闪耀着醉人的柔光,见我的上气不接下气略微责备的说:“科菲,怎么跑得这么急,连外套也没穿。”
我吸了吸鼻子,说:“我怕你等得着急,怎么突然来了?”
戚季白揉了揉我的发,宠溺的说:“想见你了,怎么也压不住这样的想法,就来了。”
我红了脸,嗔了他一眼,说:“你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
戚季白坏笑着说:“怎么,你不喜欢?”
一阵瑟瑟的秋风吹过,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抱紧了双肩,戚季白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来一杯还是热的奶茶,放在我的手上,说:“你看看,穿少了吧,快点暖暖。”
我吸了一口奶茶,是香草味道的,香草的清新中还有奶茶的浓香,直接就到达了最为柔软的角落,我双手握紧了杯子说:“谢谢你。”
戚季白皱着眉,装作凶神恶煞的说:“科菲,在跟我这么见外我就生气了!我是你的男朋友,对你好是应该的!不准你再这么说。”
上课的铃声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吐了吐舌头,戚季白说:“快回去上课吧,我也会去上课了,我是逃课出来的。”
我瞪大了眼睛,说:“戚季白,你这个乖乖学生竟然逃课了?!让你们老师知道可是要受处分的!”
“那又怎么样,谁都不能阻止我来见你。”戚季白漆黑的眸子里面都是坚定。
这一句话,就让我再次的沦陷,戚季白,你不能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我会万劫不复的,你知不知道我的爱只有一份,要是爱就是全部,我怕你承受不来,我也怕自己太过爱你,把你吓跑,在这份爱情里面,我是最没有信心的一个人,我总是在预想我们的分离,各种各样的场景,害怕你依旧如沐春风的笑着,说出的每一个字却可以凝结成冰,那种熟悉的疏离感,是我害怕的,也是我一直在逃避的。
我咬着奶茶的吸管,不知道该怎么接住戚季白的话,突然戚季白握住我的冰冷的手,他掌心的温度一点一点传递过来,一直从指尖传到心里。
知道了戚季白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这种想法却让我半点不安都没有了,我还是做一个傻傻的恋爱中的女孩吧,不是说,傻人有傻福么。
我现在只想大声说:“我现在很幸福,我更庆幸,我的幸福跟戚季白有关。”
回到教室,我还是捧着奶茶杯子,一点一点的品味着香醇,用了一下午才喝光了已经凉了的奶茶,小心翼翼的撕下上面的包装,平摊在桌子上,刷刷的写下密密麻麻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填满心里,丝毫没有缝隙的都是戚季白的名字。
到后来,我写得最好看的三个字,就是他的名字,标准的正楷,端端正正的在纸上排着队,都化成了戚季白的笑脸,于是,我就看见很多张他的笑脸,感染着我也一片晴空。
安继东不屑的看我一眼,低头做题,嘴里冷哼:“怎么,就这么幸福?真幼稚,你觉得这样借来的幸福能长久么?”
我的笑僵在嘴角,复杂的看向他,说:“你什么意思?嫉妒直说!”
安继东的笑意更深,嘴角的酒窝里面都是鄙夷,好像一个黑洞,想要把我拽进去,他没再多说什么,低头不再理我。
我急了,抢过他的笔,气急败坏的说:“你给我说清楚。”
“有什么可说清楚的,木科菲,是你自己太笨,看不清楚现实而已,从初中的时候就天天做梦,瘌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清醒清醒吧。”安继东的笔在草纸上演算的飞快,在我看来,却像是在书写我的审判书。
我刚才的好心情烟消云散,我觉得安继东这个怪胎就是不能瞧见我的好,非得在我最高兴的时候泼凉水,所以,我毫不客气的顶回去:“安继东,你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你这是什么理论啊,简直就是歪理邪说,你给我看着,我一定过的好,给你看。”
安继东的笔在草纸上一扫,刺啦一声,划破了草纸,油笔在书桌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粘稠的笔油从笔珠丢失的油笔尖流了出来,没有规则的形成一个怪异的形状·······
107你在那里做什么?
那天的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当然,跟安继东这个人要是能谈的欢就怪了。
这几天,天天围着安继东转,你要是问我原因,就是我善良的答应了帮忙他的短剧,这人倒是记忆力好,我以为跟他吵了一架之后,他就不能用我了呢,结果没想到,他们排练的时候,安继东狠命的摇醒了正在睡觉的我,拎着睡眼朦胧的我到了他们的排练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那里把我一扔,甩出一句:“把这道具整理一下,我们一会彩排要用。”然后转身就走。
我这才完全醒了过来,对着安继东的背影说:“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么!你以为自己扔垃圾呢!”
安继东抖了抖后背,说:“你算哪门子的玉,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不是,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么?!”我带着怒气说。
安继东转过身,很惊讶的说:“我什么时候求你的?不是你自己答应要来帮忙的么!你失忆啦!”
“你,你,你!”向来伶牙俐齿的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索性不理他,低头整理这一堆道具。
我才发现这是一堆服装,还有cosplay要用到的魔法棒之类的东西,不怎么看漫画的我看见这些东西觉得特别新奇,不禁摆弄起来,正在兴头上,眼前出现一个阴影,颐指气使的说:“木科菲,帮我系一下鞋带。”
我被吓了一跳,抬头正对一个打扮很日系的女生,梳着齐刘海,穿着日式的短裙,配着长长地线袜,她精心描绘的妆容,显得她更加讨人喜欢,此刻,她好看的眼睛正用威胁的神情看着我,好像我要是不给她系鞋带她就能把我怎么样似的。
这个女生我没有见过,自然不知道她是在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冷冷的问:“为什么我要给你系鞋带?你自己没有手么?”
那个女生鄙夷的看着我,说:“我还要化妆,手脏了就不好弄了,正好你不就是一个打杂的么,让你给我系鞋带是你的荣幸,有多少人排着队伍想帮我系鞋带呢!”
我将手中最后一个道具整理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脑中有瞬间的眩晕,我稳了稳心神,不屑的看过去,说:“那就让那些愿意排队的人给你系,我没有那个义务,我是说替你们帮忙,不是伺候你们这些个大小姐,请你分清楚了!”
那个女生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安继东在那边突然喊了句:“夏卿开始彩排了,你快过来。”
我面前这个叫夏卿的女生不甘心的跺了下脚,临转身之前眯眼睛看了看我,看得我心里一慌,不是吧,夏卿不就是传说中男生们票选出来的高一新生的年级第一美女么,我什么时候招惹上这样的人物了?她看我那眼神就像我抢了她的东西一般,以后,这个人我还是小心为妙!
安继东瞥了一眼木科菲的方向,发现夏卿已经走了过来,长舒了口气,张罗着大家赶紧排练,马上就要演出了。
不得不说,安继东这个人还是挺有才华的,他写的这个剧本还真的不错,剧情起伏跌宕,人物对话幽默风趣,出现了很多时下经典名句,不过,女一号的夏卿的表现就差强人意了,表演的太过做作,尤其是跟王子见面的时候,娇滴滴的像喝了十斤蜂蜜一样,能腻死人,现在好看的小姑娘都怎么了,非得装港台腔说话么?!我们普通话就不能表现她们的温柔可人么?!真是理解不了,理解不了啊。
我撇了撇嘴,现在估计也没我什么事情了,可是不溜更待何时,于是,我脚下抹油,溜之大吉了。
刚回到教室,屁股还没做热,那个讨厌的嫁不出去的心理扭曲的语文欧巴桑将我叫了出来:“木科菲,我刚才开会把教案忘在会议室了,你去给我找来。”
纵然抱怨,我还是去了会议室,蹲下身,挨个座位找,回忆是厚重的门像呻吟的病人在不停的喘息,耳朵感到压迫,连内心都凉了下来,高墙上只有一个小窗透着光亮,落在我的脚边,显得越发的清冷,我僵硬到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木科菲,你在那里做什么?”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像我一个激灵。
我转过身,疑惑的皱着眉头,说:“你是······”
“······”
这个问题让面前的少年有些无奈,看来,木科菲自始至终都没有记住自己的名字,他略显尴尬的扯了扯嘴,说:“我跟刑浩之是一个班级的,上次他给你送东西的时候我在旁边来着,你还问过他,我叫什么名字来着,你不记得了吧?”
我干笑了几声,耸了耸肩,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佯装记起来了的样子说:“啊,是你啊,你叫,叫,呃······朗······郎······”
“朗逸。”
“对,就是这个名字,在嘴边我就没说出来,呵呵。”
朗逸看我在会议室里找来找去,问:“你在找什么?对了,你刚才难道被我吓到了么?我长得还没那么吓人吧,呵呵,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鬼啊!”
我真是佩服这个人的异想天开,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干嘛装的这么热切跟我问东问西,在最里面的座位找到了教案,无力地举了举算是回答,然后匆匆的说:“老师还着急要,我先走了,你自己待会吧。”
“唉!木科菲·······”朗逸又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我敛下眉眼,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来,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无法克服心里面对这种情况的恐惧,那样的恐惧还要回到几岁去想?
我一直不敢回忆,因为只要一想,我就害怕的全身发抖,抖到心都跟着发颤,那是对黑暗的恐惧,还有对朋友一词的重新认识,那之后我就不停的提醒自己什么都不要请看小孩子,有的时候,她们的内心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要残忍。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新晚会终于在学校千挑万选的良辰吉日开始了,后台忙得是不亦乐乎,我被安继东支使的乱蹦,一会儿帮演员拿道具,一会儿准备换景的舞台背景,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成女生,让我做的都是男人的活,大冷的天我竟然满头大汗,不停地用手扇着风,安继东去清点演员的时候,有一个女生跑了过来,声音急促的说:“木科菲,演员的服装你都拿来了么?”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我都拿来了,刚才不是给安继东了么,怎么了?”
“不会吧,我的衣服不见了,是不是我的衣服你没拿,你看看,这就快上场了,我怎么办啊!新生晚会这么多人看着我,我不想出糗的。”那个女生红着眼圈慌乱的说着。
我安慰她说:“你别慌,那你昨天你记不记得把衣服放在哪里了,我确定我把安继东交给我的衣服都拿来了,你别着急,好好想一下,我去帮你拿来。”
那个女生皱着眉,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啊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我昨天把衣服放在剧场旁边的那个仓库里了。”
“仓库?”我问道。
“对,就是剧场旁边的那个大仓库,关于这次迎新晚会的道具统一都放在那里的,你快帮我去拿吧,我这高中能不能有一个好的开始就靠你了,真的求求你了!”那个女生放低姿态的哀求道。
我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帮你拿,我很快回来,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搞砸的。”
“真的谢谢你了!”她恳切的说。
“都是同学,帮忙应该的,我先走了。”说完我就向她说的那个剧场的仓库方向走去。
那个女生看着木科菲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拿出手机,涂着猩红色指甲油的手飞快的打上一串文字,按下发送键,“啪”的合上手机,从背包里拿出戏服,左右看了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快步走到换衣间穿上戏服,准备上场。
“滴·······滴·······”手机响了,一个躲在暗处的人拿出手机扫了一眼,短信上面写着的是:“第一步进行顺利。”了然的一笑,又将手机放回口袋,侧耳倾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出了剧场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跨过已经齐腰的荒草堆,吓跑了几只在这里藏着的野猫,我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这个地方是晚会所有道具集中摆放的地方,在我看来更像是废弃的破厂房。
到了大门,门上的锁已经被锈腐蚀得脆弱不堪,轻轻一碰就掉了,留了一手的黄色铁锈,推开门进去,里面漆黑一片,我拿出手机借着光亮找到了开关,按下开关,棚顶上亮起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有用的原因,灯光很不稳定,一闪一闪的,还发出类似于蛇吐信子的“嘶嘶”声,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乱七八糟的摆放着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剧场座椅,还有已经看不出本色的幕布像一大卷抹布一样被遗弃在角落,里面最多的是一人高的大木箱,看着就让人心里发寒,感觉不知什么时候会从里面跑出一个魔鬼,这里的空气都是发潮的霉味,特别刺鼻,我不禁皱了眉头,仔细的找着那个女生口中说的戏服。
突然,哐啷一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仓库的大门就被关上了,开始我以为是被风吹的,随即我就打消了自然原因,因为我听到了“啪”一声,有人将门栓在外面划上了。
我连忙跑到门口,用力地拍着门板,大喊:“喂,开门,开门,这里面还有人的!开门啊!来人啊!开门啊!!!”
喊了一会,没有人来开门,倒是听到了那人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还听到了一声飘到空气里面的冷笑。
我无力的顺着门板滑落,蹲在地上,抱紧自己,幸好,还不是全黑的,幸好还有灯光。
可是偏偏祸不单行,“嘭”的一声之后,仓库黑了下来,我都想仰天喊一嗓子:“我这是有多背啊!被关在这里,就够惨的了,现在灯还爆掉了,这漫漫长夜让我怎么办啊!!”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我找了一个自己觉得安全的角落,抱着膝,蹲在那里,尽量让自己冷静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我发现自己被人算计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能放道具的地方,刚才那个女生确实是话剧里面的演员,她也确实没有穿戏服,怎么回事呢?难道着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为了什么呢?我最近没得罪谁啊!啊!啊!!抓头,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这个情况,我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能听见的,那怎么办呢,只能等明天早上来人了。
虽然这么想,为什么我会颤抖的这么厉害,把头深深地埋在膝间,低声告诉自己,深呼吸,深呼吸就不怕了,没事的,木科菲,你很强大,你很勇敢的。
颈间熟悉的窒息感袭来,我仿佛听到了稚嫩的声音在耳边阴冷的说:“把这个丫头关在黑屋里,对,看她还敢不敢抢我们的糖吃了。”
“哈哈哈········”鬼魅般的奸笑声音,像一颗一颗的子弹,将我变得满目疮痍,脸上湿湿的一片,那段让我可以忽略的记忆突然倒戈,高举着大旗向我奔来,打得我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应该怎么抵抗,干脆丢盔弃甲仓皇出逃,身后是他们叫嚣的笑声。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身后穷追不舍,手里面拿着黑色的武器,看见它,我颈间的窒息感更强烈,我张大了嘴大口的呼吸,却吸进了满口的霉味,恶心的干呕了起来。
我不知道的是,现在剧场的后台有一个打扮跟平时不一样的耗子,发疯似的在后台四处寻找我,他身边跟着的是打扮的很漂亮的麦吟,还有那天我在会议室遇到的朗逸。
耗子抓着安继东的衣领,因为着急脸的表情有些扭曲,他说:“你跟我说清楚,你把小菲菲弄哪去了?!怎么到现在一直没看见她!她不是一直在你这里帮忙么!”
安继东示意耗子别激动,因为呼吸困难咳了几下,说:“咳咳,刑浩之,你别激动,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木科菲去了哪里,但是,我跟你保证,她肯定没事的!”
一边站的朗逸也开口说:“浩之,别激动,马上就到你的节目了,科菲估计是出去透气去了。”
麦吟也安慰说:“是啊,耗子,你别太担心了!准备准备,你不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么?”
耗子一把甩下安继东的衣领,安继东踉跄几下,扶着栏杆才站稳,嘴抿着看着此刻有些疯狂的耗子······
109谁;能来救救我
耗子整个人被笼在阴影里,心情跌落谷底,漆黑一片,嘶哑的说:“你们不知道的,小菲菲她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她最怕的就是黑暗,小时候,她被邻居小孩误认为偷了她们的糖,关了起来,那两个小孩差一点就用黑色的绸子勒死她,从那时候,科菲最害怕的就是丝丝滑滑的东西,而且从那之后,她自闭了好长时间,每天就蹲在角落,什么话都不说,吃饭的时候,也是机械的吃饭,看电视的时候,眼睛空洞,没有一点感情,你们知道,我用了多少时间每天跟她说话逗她开心,她才慢慢的变回原来的样子!你们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耗子越说越激动,手胡乱的抓着刚塑好造型的头发,卸下平时的伪装,他不再是那个嬉皮笑脸的耗子,而是一个让人心疼的男孩。
麦吟握住了耗子的手,眼圈红红的说:“耗子,你别急,科菲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别在这里胡乱猜,好好准备,将你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送给科菲,我相信她会知道的。”
朗逸也帮腔道:“是啊,浩之,你现在完全是自我想象,都快上场了,快去后场吧,别在这想这些有的没的。”
耗子一直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可是,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的那份浓的化不开的忧愁,沉默了一会,他缓缓的说:“麦吟,你去帮我找小菲菲,一定要找到!”
麦吟睫毛颤抖了一下,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说:“没问题,到时候肯定把科菲完好无损的带到你的面前,这样你就安心了吧!”
耗子无力的摇了摇头,凄然的一笑,嘴里面呢喃了一句话,大家都没有挺清楚,耗子在朗逸的陪同下去后场了,麦吟则留下,冷冷的对安继东说:“这次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安继东条件反射的连忙摆了摆手,觉得力度还不够,又加上了摇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跟我真没关系,真的,你的相信我。”
“安继东,你几斤几两我麦吟能不知道么!你老实跟我说这次你找科菲帮忙目的到底是什么?”麦吟眼睛里闪着寒光的看向安继东。
安继东被射过来的寒光影响,打了个寒战,赔笑的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当然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我怎么能做出伤害木科菲的事情呢,这次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单纯的想找她帮忙,没有别的企图的,麦吟请你明鉴啊!”
“最好像你说的那样。”麦吟留下这一句话之后就走了,心里思忖着科菲能去哪,拿出手机想给科菲打个电话问问,刚拿出来,滴滴两声之后,屏幕就黑了,真该死的,偏偏这个时候没点自动关机了!
麦吟懊恼的把手机塞进裤兜,站在剧场台阶的最高处,看向整个校园,夜空笼罩下的英姿高中透着暗涌。
相反的,剧场里面不时传出欢呼声,年轻人的狂欢,年纪轻的时候总是喜欢大声的呼喊,对着海边,对着湖边,旁若无人的喊出单音节的“啊”或者“喂”。
把这当成是一种释放青春的方式,认为这样呐喊就可以把所有的烦恼,压力都随着声音的消散而消失。
其实,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的安慰。
喊过之后,烦恼依然要面对,生活依然要继续,什么都没有改变,损失的只是喊的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勇气而已。
一声一声的尖叫声从仓库顶端的小窗传进来,听起来像是鬼魅讽刺的笑声,脚上有一个绒绒的东西跳过,我“啊”的叫了出来,四处寻找着刚才恶心的毛茸茸的触感,在不远处发现一只灰色的耗子,后脚着地,前爪抱拳,等着灰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我,跟我一样,它也是全身颤抖,我笑了,蹲下身,慢慢的凑过去,轻轻的询问:“你也怕黑么?”
“······”
“为什么看见你,我想到了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男孩,那时候的他,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从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脚踹开了门,像一个发狂的小兽冲向正在忙着拽紧黑绸的两个人,刷刷两下就将她们推到,她们也是尖叫着摔倒在地,他看都没看她们,从她们身上跨了过来,慌乱的解开我颈间的绳子,带着哭腔的一声一声的叫我,小菲菲,多么熟悉的三个字,让已经意识不清的我,慢慢的睁开眼睛,黑暗中,耗子哭得眼泪鼻涕头流了下来,抻得长长的滴在我的脸上,可是,我第一次没有觉得脏,我想找到了依靠般的,抱紧他,哇哇大哭,鼻涕也流了很长,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拖着长长的鼻涕,哭得肝肠寸断。”我陷落在回忆中,看了看还保持着刚才姿势的小耗子,“呵呵”的笑出了声,“看来,除了耗子,真的没有人能静下心来听我说话了。”
我挪了挪已经开始发麻的双腿,后来干脆坐在了仓库的地上,暴漏在空气中的皮肤感受着秋风的刺骨,身体像痉挛似的一阵一阵的颤抖。
还是能听见欢呼声,那里的快乐好像跟我无关,我就被抛弃在黑暗中,抱着残忍的回忆,独自啃噬着孤独与恐惧。
我多么希望现在能像电影中的情节一样,在陷入绝境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位英雄,上演一场英雄救美,可能是英雄太忙了,亦或者我长得不够美,总之,左等右等,也没有等来所谓的英雄,只有无尽的,像黑洞般的暗夜。
原来安慰自己的话,天亮之后或许会有人来这里,或者,耗子发现我不见了会找我,一切,只要我振作,我坚强起来,就一定没事,像当年那样,等待一个奇迹。
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夜那么长,天那么难亮,透过小窗洒进来的星光微弱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仓库刺鼻的味道也熏得我的头昏昏沉沉的。
我在心里绝望的呐喊,谁,能来救救我······
110那就妥协吧;宿命的付出
不行了,身体已经僵硬到不行,怕是被黑暗要腐蚀掉。窗口完全暗下去,模糊又暧昧的橘红色,能听见欢快热烈的歌声,亦或者是欢呼声。
有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或者更久。
“嗡”的一声,在黑暗的空间显得有些恐怖,我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找了一会才发现,是手机发出的声音,我拿出手机,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科菲,你在哪里,我想你。”
我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语无伦次的说:“季白,快来救救我,救救我。”
电话那端的戚季白紧张的问:“科菲,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关在仓库里面了,你快来救救我,这里黑的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慌乱的说着。
“好!你等在那里,我马上就到,科菲,路上我不会挂断电话,我一直陪着你,所以,你不是一个人,别害怕。”
戚季白温柔的声音轻轻的拂过我的心间,一直颤抖的心安稳了许多,戚季白,不论何时,你都具有让我安定的力量。
一路上戚季白在电话里讲他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中间有短暂的停顿,却不显得尴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是那么一致,让我有一种同呼吸共命运的错觉。
正聊着得时候,突然间没有了声音,我被惊了一下,连忙把手机拿到眼前,看是手机自动关机了,没有了熟悉的声音,那种恐惧感就见缝插针的袭来。
用黑暗,再次将我包裹。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整我,都什么年代还用这么老套的手法,你们无非就是想看到我无助慌张的样子,我偏偏就不满足你们这么变态的心理需求,我要坚强,对,坚强起来,戚季白不是在路上么,坚持住,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了!
“科菲·······”
“科菲你在么·······”
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因为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戚季白小心翼翼的循着微弱的呼吸声走了过来,扣住我的下颌,微微施力,模糊的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从门外游走进来新鲜的空气和光线,身体被汗水浸泡成膨胀的种子,被夜晚的凉风重新吹紧,忍不住的瑟索起来。
我心跳的放肆,不敢睁开眼,怕他根本就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影子,一睁眼就不见了。就这样我惊恐地瑟缩着身子,却被戚季白固执地捧起脸。
他的声音像漂浮在半空中的羽毛,慢慢地温柔地覆盖了她。
“没事了,科菲没事了,不要害怕······”
“季白······”
“哭出来吧,科菲,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戚季白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我在这里,没有关系,这里只有我自己,哭出来吧。”
全世界里的生灵,人,动物,有耳朵的,有眼睛的,有一颗爱人的心的,统统蒸发掉,一个不留的。
整个地球像被泪水清洗过一样,干净得要命。
只有他在这里。
是的,只有他,只有这个叫戚季白的男孩,在那一夜给了一个叫木科菲的女孩最大的温暖,最坚实的怀抱,以致很多年过去,那一夜还是让我无限怀念。
我终于扑到戚季白的怀里大声哭出来。
等我终于平静下来,却在黑夜中被一阵从剧场里传来的尖叫声惊得打了一个冷战,戚季白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拉着我走出了黑暗,头顶上的路灯亮着橘色的光,我摸着自己的胸口,像是从地狱刚走回来。
有种惊心动魄的恐慌感,只有戚季白的体温是真实的,一步一步带着我走出黑暗。
戚季白把我有些凌乱的挡在眼前的碎发掖到耳后,擦掉我脸上一道一道的泪痕,微微皱着眉,声音轻的像要变成一缕清风拂过我的耳畔:“科菲,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守护你,相信我!!”
说完紧紧的拥住依旧颤抖的我,这次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感动,自从遇见戚季白我的泪腺就一直特别发达,他总是能惹得我落泪成海,不停的体验着苦涩的幸福。
是宿命的恋人么?
既然是我爱得比较多,那就妥协吧,宿命的付出。
这时,剧场里传出了忧伤的歌声,伴着悦耳的吉他,落入了我的耳中,是罗志祥的《小丑鱼》
我在你身边,游来游去,
我不敢出声,看着他亲吻你,
眼不能闭,看你的唇印,
还在那里,你隔着玻璃所以听不见
我在叹息说不出口的秘密,
永远活在小小的世界里,
仅存一点稀薄的氧气,
是否够我继续撑下去,
这件脱不下来的外衣,
还是你喜欢的桔,
我不能确定是否你曾经注意,
我的眼泪流在透明的水里,
LADYLADYONEMORETRY,
再试着了解我的爱,
发不出声音的感慨,
选择作朋友的无奈,
LADYLADYONEMORETRY
提醒我何时该走开,
只要你偶尔想起来,
我就住在那片海,
等我转过身看你眼神,
才知道自己,
想得太过天真伤得太深
爱来的时候划破沉闷
我早该知道你终究不是我该爱的人
黑暗中两眼无神
夜里不再为我开盏灯
始终不敢将爱说出口
当然没有资格去竞争
恋爱和失恋同时发生
怪自己枉费青春
我输得彻底
把脸深埋在水里面
却还要演好这一场戏
他的歌声有着太浓烈的悲伤,随着音符弥散在夜里,引得人心碎,不禁心疼于这样的深情中,是谁能将这首歌唱得入木三分·····
111木科菲;你有没有心!
舞台上一道追光洒在坐在高脚椅上,抱着吉他,拨动琴弦,安静唱歌的少年身上,他眼睛闭着,轻轻的颤动,像是陷入在回忆中,眉眼间是一种让人落泪的忧郁,一点也不像平时嬉皮笑脸的他,舞台下刚才还欢呼的人们,都静了下来,随着节奏摇着手中的荧光棒,用心聆听着心的歌唱。
舞台幕布侧面的朗逸两手交叉握着,站的绷直,一面脸现在阴影中,看不清楚悲喜,身后的安继东则是低头慢慢吞吞的整理着刚才用过的道具,刚才的演出很成功,同学们的反映很好,组里的人都很高兴,刚才想拉着他去庆祝,可是,他摇了摇头,借口说:“还有东西整理,就不去了,你们去吧,玩的开心点,也要注意安全。”
组里的人长一声,短一声的抱怨着这个没有情趣的组长,见安继东坚持,只好说:“那我们走了。”
安继东挥了挥手,看着组员转身后,脸上的笑垮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婀娜的背影,好像想在那人的后背捅出一个窟窿一样,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眼镜片返出了一道质疑的光,又侧头瞥了一眼舞台上唱歌的耗子,下意识的握了握拳,抱着一大堆东西走出了剧场。
在剧场门口的台阶上,安继东看见了一个蜷在角落的小小的一团黑影,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身边,坐了下来,说:“你这是何苦呢?”
黑影瓮声瓮气的说:“我这是自找的,不用你管。”
“呵,那肯真是狗咬吕洞宾了,麦吟你就非得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么?”安继东自嘲道。
麦吟从包里拿出烟盒,动作熟练的拿出一支点上,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散乱的烟圈,看向安继东,轻蔑的说:“那我应该用什么语气对你说话?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你哥的身份!”安继东强调道。
“呵呵”一个冷笑,麦吟调整了一个姿势,懒懒的靠在了台阶的扶手上,挑着眉说:“谁承认你是我哥哥了?!你别自作多情了好吧!”
“不管你成不承认我都是你哥哥,这个事实你改变不了!从你一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是你哥哥。”
“你觉得这像话么?!你姓什么,我姓什么,谁规定我就非得跟你沾上关系的!当年你自己害怕要债的找上你,去改掉了姓,随了你妈的姓,安继东这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再说麦旭华那么乱的生活,指不定还有多少兄弟姐妹等着你去关爱呢,你干嘛非得死缠着我啊,不会,是你看上我了吧?”麦吟鄙夷的看了安继东一眼。
安继东额上的青筋跳了一下,声音低沉的说:“你就是这么说你父亲,你的哥哥的么?”
“我父亲?哈哈哈哈·······”麦吟没有预兆的大笑起来,笑声在夜晚听起来有些耍褂行┓杩瘢槐咝σ槐咚担骸拔医裉觳胖涝次一褂幸桓龈盖祝谀陌。愀嫠呶宜谀陌。渴窃谛〉氖焙蛴涝犊杖钡募页せ嵘希故窃谖乙桓鋈硕龅猛坊柩刍ǖ穆榻辣撸浚』故窃谝蛭坏角镁破吭蚁蛘欧锩返氖焙颍堪布潭愀嫠呶野。∨叮粤耍还仄鹄戳耍媸抢咸炜哿耍等司褪怯Ω霉仄鹄吹模 ?br />
“够了!麦吟你闭嘴!”安继东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娇小的,眨着眼睛笑得前仰后合的麦吟,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从心底升起,因为自己的怯懦,他的妹妹承受了太多不符合她年龄的事情,她当年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的逃离了那样的家,可是,因为她随了麦旭华的姓,让她不管躲到哪里都能被债主找到,威胁着幼小的她还债,那时候起,麦吟就挺直了脖颈,堂堂正正的说:“那是麦旭华欠你们的钱,跟我没有关系,你们有本事去监狱找他要去,跟一个小孩逞威风算什么爷们,传出去对你们的名声好听么?”
这样的勇气是安继东没有的,他只能躲在远处,悄悄的躲在墙后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昔日所谓的父亲的朋友对自己的妹妹拳打脚踢,不是不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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