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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缸里有米
第1章前世今生
“嘎吱”一声,一辆破旧不堪的黄色奥拓停在乐巢酒吧门前,与周围动辄价值百万的法拉利、奔驰这些光鲜的名车相比,那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可谓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两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推开车门下了车来,副驾驶上的那位一下车就冲着车轮踢了一脚:“大爷的,这车太垃圾了,空调怎么不制暖,我都快冻死了。”不断地搓着冻得发红双手。
驾车的那位颇有点不满,道:“夏小洛你大爷的,说我车垃圾,有种自己买辆,没我的二手奥拓,你不得骑自行车来泡妞啊?”
夏小洛脸皮甚厚,面不改色,一撇嘴,又挑刺儿道:“屈小元,你说你二不二?穿个西装来泡妞,跟你一起,真丢份儿。”
“你以为我不想穿阿玛尼啊?咱就这一件像样的衣服了,人是衣裳马是鞍,好歹也得穿点成熟点撑撑门面。”
屈小元倒也坦然,或者说脸皮也够厚,身上这件西装,看上去倒也剪裁合体,不过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其布料甚差,乃是公司发的廉价职业装。
夏小洛那件网上买的阿玛尼的羽绒服看上去倒挺像回事,不过根据他月收入一千五的事实,屈小元可以合理联想他这件衣服是假货。
夏小洛抬头看了看阴霾的天空,弹出一只不到两毛钱的中南海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厚厚的铅云停滞不动,雪花却如同精灵一般落下,翩翩飞舞,整个城市银装素裹,如粉妆玉砌一般。
平安夜,省会洪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
街道上的年轻情侣相互挽着手,卿卿我我,平安夜对他们来说是甜蜜和快乐的,但是却不属于夏小洛,他还在寻找和他们共度今宵的猎物。
屈小元定定地看着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孩子挽着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小男生走过,然后对夏小洛一脸坏笑地说:“平安夜就是失身夜,你说,今晚上洪城得有多少处女失身?”
“不管多少,反正一定要有两个被我们祸害,不能再靠拇指姑娘和硬盘里的三千岛国佳丽度过寂寞的夜晚了。”
他搂着屈小元的肩膀,推开乐巢酒吧的门。
两人一进酒吧,立马感觉一阵热气扑面而来,两人的高度近视眼镜上笼罩了一层白色的薄雾,整个酒吧灯光昏暗,气氛暧昧,一个金发碧眼的鬼佬在低声吟唱着一首Babyface的《陌生人的眼》。
两人冲酒保要了两瓶百威,慢慢地喝着,眯着近视眼,目光在整个酒吧来回穿梭,寻找心仪的猎物。
“嘿,你看那边那两匹大洋马!”
夏小洛低声对屈小元耳语道。
“哪里有两个,不是一个么?”
屈小元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不解地问道。
“瞧你那眼神!是两个,另外一个是黑人,你仔细看。”
屈小元眯着近视眼一瞧,可不是两个嘛,七号卡座上,一个是穿着白色晚礼服、裸足穿着红色高跟鞋的白人女人,前凸后翘,要啥有啥,身材甚是火爆,个子也相当高。
对面则是一个黑人女人,穿着黑色的晚礼服,灯光昏暗,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里还有一个活人,只是偶尔一笑之间,可以看见其森森然的白色牙齿。
“大洋马?你那小身板受得了么?西方人做运动可是相当奔放的。”屈小元一脸坏笑地看着夏小洛微微驼背的瘦弱身躯。
“就爱这奔放,就爱这暴脾气!”夏小洛丝毫不松口。
“那个黑人给你,白种女人归我!”屈小元从不不吃亏,抢先道。
“不要有种族歧视嘛,一个外国人,而且是黑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华夏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你怎么忍心让她忍受独在异乡为异客的痛苦和寂寞?”
夏小洛拿出毛太祖的《纪念白求恩大夫》来教育这位思想落后的同志。
“不行,黑鬼我真受不了,哥们最近喜食清淡。”
“别介啊,灯一关,她就与夜幕融为一体,你也看不到啊,这么着,你帮我引开那个黑人姑娘,给你一百块钱。”
“……”
屈小元沉默不语,显然在思考这桩买卖划算不。
“二百,怎样?”夏小洛痛下决心道。
“成交。”
两人端着酒杯走向两个猎物的卡座,夏小洛以一种正宗的伦敦音用英语问道:“美女们,你们能说中文么?”
所谓伦敦音就是美国科幻大片开头那几句解说词的那种音儿“在一个遥远的蔚蓝色的星球有着一群”靠胸腔发音,浑厚而装逼。
白种女人说:“对不起,我不会说中文。”
此时夏小洛已经被白色大洋马胸前那块白嫩的皮肉所吸引,心中暗暗感叹,都说白人毛孔粗大,体毛旺盛,但是这个女人显然不是,皮肤白皙而且细腻,如同奶油一般,她是不是混血呢看上去她真有点像小泽老师的样子。
屈小元冲夏小洛急道:“草,不会说中文啊……我英语只过了四级,口语很差的,算了我撤了吧,靠,可是这黑人姐们也太黑了!”屈小元急了。
“就你白!”黑人女人突然冒出来一句,然后翻着白眼瞧也不瞧他们一眼。
“噗”夏小洛差点没把刚喝的一口酒喷出来,心说,这两人会汉语啊,这不玩人么?
正在这时,一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花样美男”冲他们走了过来,夏小洛一扯屈小元的胳膊道:“元儿,赶紧撤,‘灭绝师叔’来了。”
“灭绝师叔”是他们所在的证券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单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何种角色了。
灭绝师叔声音妖媚地叫了一句:“哈莉,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那兰花指捏的,两个人一阵暴汗。
白人女人站起身来,两人热烈拥抱。
灭绝师叔翻着眼道:“夏小洛,见了我,也不打个招呼?”
夏小洛只好站住,尴尬地回过头来,道:“冯总,刚刚没看到您。”
冯总用柔若无骨的指头点了他一下,道:“夏小洛啊,《华夏资本市场三十年》和《华夏民营企业三十年》这两本书写的怎样了?这可是要署上郭司长的大名的!下个月就要交稿!”
这两本书是一直“罩着”他们公司的证监会上市司郭司长挂名的口水书,学术水准不大,但是故事性很强,郭司长要用这两本书评职称,又能卖钱,体制内的、市场上的便宜都占了。
夏小洛二流野鸡大学金融学专业毕业,可是对金融工程、衍生品设计一窍不通,只对经济史颇为熟稔,因此就担当了撰写这本书的“大任”当然,他没有署名权。
夏小洛笑道:“已经写到2008年了,就要收尾了。”
冯总点了点头,眼高于顶道:“去吧,要认真写,郭司长挂名的书,可不能有错误。”
两人讪讪的出了乐巢酒吧,已是深夜,屈小元看了下手机短信,抱歉地对夏小洛,道:“哥们,有一姑娘召唤,我要去安抚她寂寞的小心灵了。”
“去吧,我总不能和你一起玩3P吧。”夏小洛知道屈小元不好意思离开,所以无所谓地大笑,打消他的顾虑。
屈小元“哧溜”转进车子,一溜烟跑了。
夏小洛站在乐巢酒吧前面的空地上,大雪还在飘着,晶莹的雪花被酒吧的霓虹灯一照,变得五彩缤纷,周围人潮涌动,各个有伴儿,炫耀着他们的现世安稳,尘世幸福,只有他是孤独的,如同无家可归的乞丐一般。
他走到酒吧旁边的一个小卖铺里,买了三瓶小瓶装二锅头,边走边喝。
灼热的白酒滑过咽喉,如同刀子划过一般,落进冰冷的肠胃,燃烧起腾腾火焰。他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走着,满脸的落魄,不知不觉,一瓶酒已经喝完了,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第二瓶。
他如同万分饥渴一般吞着辛辣灼热的二锅头,在他眼里,那不是烈酒,而是久旱后的甘露,他只求宿醉,然后忘记生活中的苦难。
对,这是逃避,可是不逃避,怎么才能面对这残酷的人生。
不一会,三瓶小瓶装二锅头就被他如鲸吞牛饮一般干掉,他已经醉醺醺的了,浑身燥热起来,感觉不到冰冷的气温。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南湖公园,他坐到满是积雪的长椅上,他昏昏欲睡,眼皮慢慢地合起来。
痛,头痛欲裂,他扶着脑袋坐起来,嘟囔道:“咦眼镜呢?我这眼是怎么了?虽然没戴眼镜,可是看电视分明很清楚……”要知道自己可是600度的高度近视。
夏小洛从地上的凉席上,坐了起来,“我这是在哪儿?怎么……”
眼前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机正在播放着中央一台的新闻联播,“据本台消息,北京市为即将到来的第十一届亚运会投入25亿元,建造了20多个大型的体育设施,这是华夏国在自己的土地上举办的第一次综合性的国际体育大赛,也是亚运会诞生以来的40年间,第一次由华夏国承办的亚洲运动会,数十万人参与到这项举世瞩目的运动会当中来,人心凝聚,全国人民热情洋溢地参与到这场省会中来……”
第2章极品萝莉
“即将到来的第十一届亚运会!”这个词组如同一颗炸弹在他脑海中炸开,自己熟读共和国经济史,知道第一届亚运会举办的时间是1990年!莫非自己现在在1990年?
他目光停留在电视台的台标上,前世的二十一世纪,央视的台标是半透明的“CCTV”的字样,现在则是一个老旧土气的台标,我晕!
他又看了一下自己胳膊和腿儿,细细的,白白嫩嫩的,分明是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样子!
他环视四周,只见一个面积只有20平米左右的房间,拥挤地摆着床铺、书桌、饭桌、五斗橱,家具都样式古朴,成色陈旧。
“啊!”他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惊叫!前世自己失魂落魄,在圣诞前夜喝了很多酒,坐到公园长椅上睡了一会,竟然重生了,回到十五岁的时候。
“你叫什么叫?!”一个稚嫩而清脆的女声在背后很悦耳的响起。
他回过头望过去,只见一个看上去与他同龄的小女孩坐在餐桌边,前面摊着课本和作业本,正皱着秀眉看着他。
“极品萝莉!”
夏小洛现在虽然是十五岁的身体,可是三十多岁的记忆和心理完好无缺地保存了下来,他看到这女孩子一眼,这几个字就跳出了脑海。
小女孩长得身量在同龄人算比较高的,比此时的夏小洛还高了半头,一双漆黑如同深潭一般的大眼睛,眼睫毛细长而自然的翘起,秀气的鼻子,如同樱桃一般小巧红润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扎着一个简单清爽的马尾,露出雪白粉嫩的一段脖子,雪白粉嫩的纤纤玉足踩在地板上,没有穿鞋子,如同白玉雕琢的一般呀!这个人不是自己中学时候的同桌何诗韵么?
有关中学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毕竟二十来年过去了,都市人都是忙着生,忙着死,哪有心思追思往昔?
可是一看见她这张脸,立马就想起许多事情来:前世自己成绩很差,复读两年才考了一个野鸡大学。学生时代,从来没有得过奖状小红花,当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卫生委员,还是大家轮流当才轮到自己的。
她是自己班级的学习委员,没少帮助自己,可是自己那时候不学好,经常把她气得哭鼻子。
后来,她读了县第一高中,自己读了第三高中,就没有见过面了,据同学说,她跟着自己的父母去了北京,工作后,她生活的不错,在一家大型垄断国企里做高管。
不过他们可是从来没联系过,毕竟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最近班级里搞“一帮一,一对红”的活动,两名学生结成对子,由一名优秀学生主要从学习上、思想上帮助一名学习成绩落后或表现较差的学生,通过共同学习、监督提醒、布置任务、答疑解惑、指出不足等各种方式帮助和带动他们的学习积极性。
让这些学生建立端正的学习态度,从整体上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和思想内涵,创造良好的学风。
何诗韵是班级里的第一名,夏小洛是班级里的最后一名,自然而然的凑成一对。
何诗韵看着他傻呆呆看着自己的样子,更是生气。
这夏小洛太不争气了,自己一讲题他就昏昏欲睡,很多数学题自己不厌其烦地讲了三遍、四遍,他还一问三不知。
六点到了,新阳市电视台开始播放86年版的《射雕英雄传》,他就死乞白赖地非要看完电视剧再做习题,看着看着他竟然睡着了,醒来还怪叫连连,她别提多生气了。
夏小洛揉着脑袋站了起来,坐到何诗韵旁边,问:“何诗韵,今天几月几号啊?”其实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搞错了她的名字,因此问地很忐忑。
何诗韵低着头看书,气呼呼地道:“今天是5月30号,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初中升高中考试了!”
夏小洛硬着头皮问:“今年是哪一年啊?”
何诗韵冷冷地道:“1990年!”心想,这小子真笨,天天迷迷糊糊的,真是倒霉,在“一帮一,一对红”活动和他凑成了一对。
不过她立马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他这么笨,自己再不好好帮助他,那么最后他就不能成为对社会有益的人了。
夏小洛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现在是1990年,自己今年十五岁,是洛水县向阳初中三年级学生,他心中一阵狂喜,前世那一生有太多遗憾,如今跨越时光的鸿沟,时光逆转二十年,自己能改写悲催的人生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少年时候为了写作文而背诵这段关于珍惜时光的名言名句的时候,丝毫没有感觉到这句话里面那谆谆教诲的意味。等到自己三十岁而一事无成的时候,才发现唯有这句话才能表达一个历经沧桑与光阴的人那种懊悔与对后来者的期望。
浪漫主义哲学家卢梭说过,浪费时间是最大的罪过,那么,上天给自己一次机会让自己重来二十年,是让自己赎罪的么?
人生观比较悲观的叔本华曾经说过,普通人只是想过如何度过时间,而不死如何利用时间。自己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而立之年,那时候,只有捏着书页,捏到手指发白,自己已经错过了最重要的少年时代,已经没有能力再改变什么。如今重生回来,肯定要“待从头,收拾旧山河”了!
没想到,上天眷顾,自己也重生了一会,凭自己烂熟于胸的经济史知识,其他不说,就说买股票一条,那不是一买一个准儿,买哪支哪支涨啊,恐怕连股神巴菲特他老人家也得甘拜下风。要知道,在后世的二十一世纪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信息啊。
何诗韵看他脸上的表情忽而困惑,忽而狂喜,心想,他是不是刚刚睡在凉席上冷着了?一摸他的额头,关切地问:“夏小洛,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感冒了?”
夏小洛享受着何诗韵的温柔抚摸,闻着她幽幽的少女的体香,不禁一阵心猿意马,但是看她紧张的样子,显然非常在意自己,在心中痛骂自己禽兽,收摄心神,道:“没事,我好了。”
何诗韵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温柔道:“你要是没事,就把今天的作业赶紧做了吧,这些做了标记的都是要做的。”说着把一个习题集推给他。
夏小洛一看习题集,心想,我靠,这么简单!印象中初中时代的课程可是很难的,现在看上去怎么这么弱智。
不禁一阵脸红,连这么弱智的题目,自己当时也解不出来,自己的智商可想而知,现在带着重生之前三十多岁的智商来看这些简单的习题,真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昨天的三十道习题,你一道没做对,今天的三十道习题,你慢点算,莫着急,不会的话就想想今天老师讲的例题,看看你能做对几道。”
何诗韵双目饱含期待和鼓励地看着他说。
夏小洛暗忖,三十道题,一道没对,自己还真不是一个早慧的孩子……今天就全部做对让她高兴高兴,咦不行,倘若一下子太强悍,会让她生疑,自己要尽量显得正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把自己重生已经当成最大的秘密,万万不可让人察觉。
因此他装着冥思苦想,抓耳挠腮的样子,慢吞吞地做题,何诗韵看他如此认真,和平时的跳脱顽劣大为不同,心说,上天真是开眼,让他变得懂事了,竟然知道好好学习了。
夜幕已经降临,到了七点半,何诗韵检查了一下夏小洛刚刚做的习题,基本上做对一半,不禁大为高兴,雀跃地说:“夏小洛,你进步真大!这次竟然做对了十五道,你再努力一把,说不定就能考进第一高中了。”
她看同学有了进步,以后可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益的人”,自己这些天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不禁大为欣慰,激动得俏脸一阵粉红。
正在这时,门锁发出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片刻之后,一个美丽的少妇走了进来。
眼前这美丽的妇人,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许小曼。
夏小洛不禁热泪盈眶,重生之前的那一辈子母亲受尽生活的磨难。因医院拖欠工资,她和几位性格刚硬的叔叔阿姨上访,虽然问题得以解决,但是医院领导怀恨在心,一直不给提干,也不给评职称。
父亲无权无势,一介书生,也帮不了母亲,母亲一气之下,下海开了个小诊所,但是没有医师执业资格证,没过多久就被卫生局的人查封了。
后来母亲又做过很多艰苦的工作,年龄虽然只有五十多岁,却已经落下了一身毛病,腰间盘突出,小腿已经肌肉萎缩,每天晚上疼得睡不着觉,过早地衰老了。
没想到,母亲年轻的时候生的这么漂亮,虽然自己从照片中看到过母亲年轻时候的风姿,可是现在是一个大活人,那冲击力自不言而喻。
他怕妈妈察觉出异样,偷偷地把泪水抹掉,暗暗发誓,今生一定不能再让母亲受苦了。
许小曼是第二人民医院的一名护士,她工作负责,直等到最后一个病人打完吊针才走,因此下班晚了些,她拎着一个布包,里面是鼓鼓囊囊的蔬菜,道:“小洛,饿了吧?诗韵也在啊,我给你们做饭,诗韵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吃吧。”
“不了,许阿姨,我妈妈了我的饭,我回家吃,许阿姨,夏小洛今天进步好大呢,今天做对了十五道题呢!”
何诗韵收拾课本、文具,准备走了。
“是嘛!?多亏了诗韵,这么帮助他,他才有进步的。小洛,以后要加倍努力,你看诗韵天天过来给你补课多辛苦。”
夏小洛羞涩地笑笑,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倒不是装的,想想自己前世真是够混的,厌学、打架、看黄片样样精通,就是不好好学习,不然自己也不至于最后读了个野鸡大学,想到这里不禁一阵羞愧,脸上发烧。
第3章母亲
“阿姨,再见,夏小洛加油,快考试了。”何诗韵背起书包,一阵风似地走了。
夏小洛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道,好有活力的小萝莉。
“傻儿子,发什么呆呢?”许小曼递给夏小洛一个报纸包着的东西。
“啊,烤红薯!”
夏小洛发出一阵惊呼,前世的90年代,物质还很匮乏,可以记起的零食大概只有大大泡泡糖、卜卜星、咪咪虾条、金币巧克力、娃娃雪糕为数不多的几种,烤红薯可谓其中翘楚,大多是路边小摊贩卖的,可是美味而且有营养,因此自己一直爱吃。
夏小洛接过热腾腾的烤红薯,皮也不揭,大快朵颐起来,许小曼拿起夏小洛的作业本看了起来,一看对了一半,乐开了花,捧起儿子的小脸“吧唧”亲了一口。
“儿子,你真棒!”
夏小洛一阵脸红,母亲表达感情的方式大多含蓄,拥抱、亲吻这种身体接触的方式很少,显然是母亲很欣慰很高兴,才情不自禁亲了自己,一阵内疚又涌上心头,原来,让母亲笑起来其实这么简单,但是自己也没做到。
许小曼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小脑袋,道:“妈妈今天给你做好吃的,该考试了,要好好补充下营养。”
她把蔬菜掏出来,还有一段排骨,去走廊洗菜做饭去了。
夏小洛悠然想起,上个世纪90年还是福利分房的时代,住房商品化改革直到98年在当时总理的推动下才得以展开,90年,自己还和爸爸妈妈住在卫生局分的筒子楼里。
房子的面积只有四五十来平米,里外两间,外间是客厅,也是自己的卧室,里间是父母亲的卧室。
为了节省面积,大家都把厨房搬到公共走廊里。
“筒子楼”的条件很艰苦,早已成为各家各户厨房的走道狭窄而漆黑,一不小心就可能会碰着张家的锅、夏家的灶。一层楼共用一个水房,夏天洗澡还要排队。
可是这里也有很多夏小洛美好的记忆,那时候邻里之间沟通很多,也很和睦,如果父母不在家,就可以吃百家饭,凑合一顿。
夏小洛问道:“我爸呢?”
“你爸去下面检查药材市场和药店了,要周末才能回来呢。”
他的父亲夏近东在县卫生局工作,这出差检查药品安全是家常便饭,有时候母亲值夜班,父亲出差,他就到各家各户混饭吃,这里家家户户的门都是冲孩子们敞开的,大人们也都和善好相处除了副局长的夫人黄芹芹。
闻着母亲烧菜的饭菜香味,夏小洛禁不住又一阵难过,前世自己是个漂泊如浮萍一般的打工仔,很少有机会陪父母,他最怀念的就是母亲烧的饭菜。
趁着母亲做饭的空当儿,他拿起母亲梳妆的镜子,看了一下自己:一张稚气的脸,留着简单干净的学生头,脸庞消瘦,有点苍白,嘴唇上有着几根毛茸茸的小胡须,眼睛如池水一样清澈这时候的自己还没近视,自己是在大学的时候才近视的,可不是读书读出来的,而是接天连日地玩电脑游戏搞近视的。
上身穿一个宽大的T恤,下身是一条肥大的蓝色校服裤子,化纤材质的,穿着一点都不舒服。
重生前三十多岁的自己虽然是个落魄的打工仔,衣服大多都是网上淘到的,但是材质都还不错,至少是棉麻的,环保而舒适,由服饰这一件事可见,华夏国三十年改革开放的成就还是巨大的。
不一会,母亲把做好的饭菜端过来了,一个是糖醋排骨、一个是烧扁豆,都是母亲的拿手好菜,夏小洛当仁不让,掂起筷子飞快的吃着。
母亲莞尔一笑,道:“傻孩子,没人和你抢,都是你的,慢点吃。”说着爱怜地抹去儿子嘴角的一点油渍。
夏小洛这才发现,母亲一直只吃青菜,没动糖醋排骨,他赶紧夹起一块排骨放到母亲碗里,道:“妈,你吃,你吃。”
“妈刚做菜的时候吃过了,你吃吧,你要中考了,多补补身子,精力旺盛地去考试才能考好。”
其实,她哪里吃过,那时候她的工资还不到一百元,这糖醋排骨之类的可是一星期才吃一次,哪儿像二十一世纪都开始流行起素食主义了,她一心只挂念儿子,只想儿子多吃点,自己却舍不得吃。
天下母亲都是如此,看见儿子吃点好吃的东西,可是比自己吃了还开心。
儿子好像懂事多了,以前的他哪懂得心疼自己啊,想到这里许小曼很欣慰,疼这孩子总算没白疼,她哪能想到眼前这个儿子已经多了二十年的人生阅历,心思成熟多了。
夏小洛看母亲舍不得吃,又想起母亲的种种艰辛,饶是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心理,也不禁悲痛难抑,眼圈红了,赌气道:“妈,你再不吃,我也不吃了。”
许小曼这才吃了几块。
饭毕,许小曼去洗碗了,夏小洛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心中大爽,恰好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盘小虎队的专辑《红蜻蜓》,重生前的2011年已经是周杰伦和陈奕迅的天下了,可是90年代初可是小虎队大兴其道的时候。
看见这盘自己小时候曾经最爱的专辑,他心中一阵激动,拿起那盘卡带,放进录音机,按下播放键,小虎队充满青春活力的声音飘了出来。
正在这时,他家对面的门打开了,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响起:“吵死人嘎!催命鬼哦!”
一个满头挂着五彩缤纷的发卷的胖女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屁股不停扭动,如同一只企鹅,她皱着尖细的眉毛,瞪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一脸的凶悍之气。
后面还跟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梳着分头,挺着小肚子,跟小大人一样。
许小曼赶紧用围裙擦了擦手,走了进来,道:“黄姐,建男,快请坐。”
这女人正是县卫生局大院里著名的母夜叉黄芹芹,是副局长王俊伟的老婆,平时就爱因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人吵架,搞得四邻不安,鸡飞狗跳;少年乃是她儿子王建男,这小子和夏小洛同班,成绩好,又是班长,平时没少打夏小洛的小报告。
黄芹芹翘着二郎腿往藤椅上一坐,道:“你这儿子,不看书学习,弄得声音那么大!”
“不好意思,黄姐,是我们家夏小洛不对,吵着你了。”许小曼声音温婉,端来了茶水和糖果。
黄芹芹看也不看一眼,王建男也学着她的样子翻着白眼。
“不是吵着我,是吵着我们家建男,现在快中考了,我儿子要受了影响,你们担待得起么?”她不依不饶地说。
许小曼知道她是无理取闹,录音机的声音并不大,又隔着一道墙,怎么就传到他们家里去了,但她天性隐忍,与人为善,不愿意和她争强。
夏小洛看自己母亲受了委屈,可不干了,他微微一笑,人畜无害地说:“黄阿姨,你渴不,喝点水呗。”
黄芹芹看着眼前的小孩,不禁犯嘀咕,这小子原来畏畏缩缩的,见了个大人就跑,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天倒学会懂礼貌了。
“不渴。”她并不为夏小洛的讨好而软化。
“您身体真好,说了这么多话,还不渴。”
“你这小子,你意思是我说话太多了呗?”
黄芹芹柳眉倒竖,怒目而视。
“我可没说,这您自己说的,您口才好,说话跟说评书似地,屁大一个事儿不得扯它半个小时啊。”夏小洛绵里藏针地道。
黄芹芹被他揶揄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眼前的夏小洛,这小子本来是个闷葫芦,半天打不出一个屁的主儿,这半天不见怎么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起来。
许小曼本来是个本分人,不爱惹事,一拉夏小洛道:“这孩子,怎么跟你阿姨说话呢?”
表面在呵斥自己儿子,但是心里却分外高兴,儿子懂得维护自己,哪个母亲不高兴?
黄芹芹见有了个台阶下,心道,见好就收吧,这小兔崽子,眼睛阴森森的,如同静水深流一般深不可测,让她感觉有一丝不安全的感觉,人。
她道:“我懒得跟你这个小屁孩斗嘴,下不为例,不要自己考不上第一高中,就害得别人也考不上。”拉起自己儿子就走。
“谁说我考不上?”
声音掷地有声,带着无限的自信,夏小洛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无限坚定。
黄芹芹愣了片刻,然后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小曼,你儿子怎么了?发烧了?你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夏小洛在整个卫生局家属院的孩子中是公认的智力和成绩最差的,四岁才学会说话,成绩一直在班里垫底,同龄的向阳中学的学生二胖经常说:“唉,有了夏小洛我们就安全了,至少不会倒数第一。
这会儿他却说自己能考上县第一高中,任谁也不相信。
要知道,在向阳初中几百个学生中每年也就有二十个学生能考上第一高中。
面对如此嘲笑和蔑视,夏小洛还是平静的看着她,没有一点恼怒。
许小曼虽然不相信自己儿子能进步那么快,在剩下的一个周的时间能提高向阳初中前二十名,但是天下哪一个母亲都不会责怪自己孩子的梦想,即使那梦想再不切实际。
第4章嘲笑
黄芹芹道:“你要是能考上一高,那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如同一头高傲的公鸡一样昂着头迈着方步走了。
“装的!”黄芹芹刚刚把门关上,许小曼就愤愤地道。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别人老公王俊伟是卫生局副局长,整个卫生系统任谁都要让她三分,不然那不是穿不够的小鞋子啊?
想想自己的丈夫,也是名牌大学毕业,业务和能力哪儿点比他差了?就是做人清高,不会变通,不然,以老公的才华,卫生厅长也当上了。
夏小洛端过一杯茶水过来,道:“妈,别生气了,别和她一般见识,狗能咬咱,咱能咬狗么?”
看着儿子乖巧懂事,黄芹芹感觉很欣慰,唉,这么懂事的儿子,也就自己能生出来。
她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夏小洛的头,道:“不要有压力,考不上第一高中,考上第二高中也行。”
“妈,相信我,我一定能考上。”夏小洛道。
重生前的那辈子夏小洛读了两年初三也没考上第一高中,交了不少借读费,他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收入不高,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他永远忘记不了父亲坐在沙发上紧锁双眉,闷头抽烟的表情,七尺高的汉子为了几百块钱四处求人,为了儿子不顾自己最珍视的尊严,这让他何其痛心。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无疑是初中升高中考试!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他心中一阵郁闷,他知道1990年12月19日,上海证券交易所开业,那位铁腕总理亲自致开业辞,当时有30种证券上市,国债5种,企业债券8种,金融债券9种,公司股票8种。
更为重要的是92年邓公南巡讲话后,认为证券和股市要坚决放开实验,允许犯错,这年股市从春天就呈现亢奋状态,上证指数5月21日还是616点,25日已经到达1420点,豫园商城的股价飙升到10009元,空前绝后;与此同时海南的房地产热也悄然兴起……
1990年,有十万大学青年渡海淘金,南巡之后,热浪席卷全岛,91年到92年间,海南房价涨了三倍,华夏数位房地产大佬的第一桶金,均掘金于此时……
而熟读经济史的他,此刻却要枯坐在这里等着考中考,就如同一个拿着黄金铲子的婴儿,手中虽然有利器,但是却没有力气去挖。
重生前,看了无数穿越小说,男主角哪个都比自己幸运,有个男主角一穿越恰逢互联网兴起,开了网吧赚了一笔,这会儿自己这会要问自己爹妈要几万块钱去海南炒房,还不被自己老爹打死?而且肯定是吊起来打死。
第二天,夏小洛七点就醒来了,金色的阳光穿过带有远山图案的窗帘,照在一株充满生机的仙人掌上。
一切都是崭新的。
他怀着雀跃的心情吃了妈妈买的几根油条、喝了一碗胡辣汤,心想,这么点东西,哪儿能吃得饱啊,忽然想起自己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吃不了很多。
不过这胡辣汤还真美味,又香又辣,自己从大学开始就再也没吃过了,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
他背起书包,蹦蹦跳跳地上学了。
走出门外,觉得空气特别清新,因为汽车很少,最常见的是桑塔纳,少数红旗车是公务用车。
这时候的县城楼房还很少,也很低矮,大多都是两层、三层;路边都是卖早点的摊贩,水煎包、胡辣汤、油果子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学校离家里的距离不远,也就一公里的路程,正在路上走着,忽然发现前面有一群小孩,他刚刚重生,很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到以前的同学,紧追几步走了上去。
那帮小孩一听脚步声,扭过头来看他,里面有男有女,都有点面熟,可是记不起名字来,家住自己对门的王建男和昨天给自己补课的何诗韵也在里面。
王建男冷冷一笑,道:“尖子生来了!”
几个男生女生都一阵冷笑:“就他还尖子生。”
90年代,知识改变命运的命运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尊重知识,重视教育也已经是共识,因此无论家长、老师、还是学生大多很重视孩子的学习成绩。
“人家还要上第一高中呢!”王建男撇着嘴道。
“他要是能上第一高中,猪都会飞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附和道。
这一唱一和跟说相声似地,几个花蝴蝶一般的女孩子发出咯咯一阵娇笑,几个男生看逗得女孩子笑了,如同得到了莫大的嘉奖,脸上泛着红光。
唯一没有耻笑夏小洛的是何诗韵,她皱着眉头,有点不耐烦。
夏小洛没有靠近过去,远远地并排和他们走着,心想,哪个二逼作家说童年、少年时代多美好来着?老子真想揍死他!其实青少年一般非常自我,完全不懂得顾及别人的感受。
看看此时几个嘲讽自己的少年,夏小洛心想,如果自己要不是重生过来心理成熟,恐怕早上去开揍了,二十一世纪那么多校园枪杀案也就不足为奇了。
“知道猪为什么会飞么?”王建男今天的头发三七分,特别油光水滑偷偷用了父亲的头油,他觉得自己光彩照人,帅气无比,“因为有人很会吹呗!”
几个女生又是一阵咯咯娇笑,是啊,如此废材的人,也妄想自己能考上第一高中,真是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夏小洛要能考得上第一高中,我就从这里爬到学校去,如果他考不上,就让他从这里爬到学校,大家都做个见证!”他很自信地指了指脚下对他那些同学说。
“王建男!够了!”何诗韵冷冰冰地说,眼神里满是愤怒。
王建男问:“什么够了?”
何诗韵学习好,家世好,最重要是在同龄人也是顶漂亮的,他已经暗恋她三年了,因此语气格外温顺。
“我觉得同学之间应该相互鼓励,相互帮扶,他学习不好,也不应该嘲笑,更何况,奇迹因为我们相信才会存在,他昨天做对了一半的习题呢。”何诗韵义正言辞的说。
她看夏小洛远远地站着,显得孤独而孱弱,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道:“你别难过,我相信你。”
她心中坦然,只把夏小洛当做一般的同学,没有顾忌男女之别,是最单纯美好的心思。
因此抓住他的手,也不觉尴尬,只觉得此刻要安慰他鼓励他。
夏小洛闻着她少女的幽香,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只觉得一阵眩晕,却看见她背后的王建男眼睛露出一丝阴狠的表情。
夏小洛有着三十多岁的心理年龄,可不单纯,如此美好的少女站在他身侧,支持他,鼓励他,他又兴奋又有点自惭形秽。
何诗韵是王建男心中的女神,很少正眼看他一眼,按二十一世纪流行的话,那叫做很“傲娇”,这会儿却和那个废材臭小子站在一边,两个人还“卿卿我我”,他哪儿受得了!
不过他心思阴沉,知道现在何诗韵全心全意地维护夏小洛,不愿意惹得何诗韵不满,心想,一定得找个机会好好地羞辱他一番。
何诗韵一拉夏小洛,道:“走。”
两个人快步走了,把王建男一伙人丢在后面。
幸好有何诗韵带路,他才可以找到自己的座位,毕竟也二十年了,哪儿能记得自己的座位在哪儿?更何况自己小时候不爱学习,因此对于学校的记忆比较淡漠,当然大学时代泡妞打架玩网游那段颓废生活倒是刻骨铭心。
何诗韵走到第三排边上的座位上,夏小洛站在她身边迟疑着,她道:“进去啊。”
恰在此时他看到课桌上放的书本上写着自己的名字,确定这就是他的位置原来自己初三的时候竟然和何诗韵同桌,自己真够愚钝的,这么美好的女生,也没发生什么故事。
重生前的那一生,他没考上洛水县第一高中,就逐渐走了下坡路,然后“泯然于众人矣”,因此他的人生和这个女生再也没有什么交集。
“叮铃铃”铃声响过,一位穿着蓝色衬衣的二十三四岁的女老师走上讲台,面容娇好,很温柔的样子,他想了半天,才想起这是自己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李娜,记忆里这位老师还是比较和善的,至少没有整过自己。
老师开始讲一套英语试卷,英语对夏小洛来说当然没有问题了,毕竟自己在大学也是没有作弊过了六级的,词汇量很巨大。
他考研英语也有62分,考研英语那句式复杂得以绕晕考生为目的,长长一个长句有二百多个英文单词,语句繁复无比。
因此现在他再看这初三英语就显得特别简单。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课,何诗韵问他:“听得懂么?不懂的你记下,下课给你讲。”
他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但是目光却往周围的同学瞧去,他可不想一下子记错同学名字,倘若如此,虽然不至于让人联想到他重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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