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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围观的群众纷纷撇嘴,心道,你还好意思,要不是你那死去的拜把子兄弟帮你,你能当上村支书。
当年村里选举村支书,柳柴火的父亲得票最多,但是他说自己超生了,不符合政策,建议大家选能人夏铁柜,为他说了不少好话,夏铁柜才得以上位。
柳月脸上都是泪痕,道:“三伯,你好意思说,看你百年之后,咋好意思在阴曹地府见你的拜把子兄弟。”
几句话憋得村支书夏铁柜一句话说不出来,涨红了脸。
副乡长钱学文三十来岁,是县里公选的干部,新阳政法学院毕业,理论水平高,他走出来,微微一笑,道:“提留统筹是村、乡两级的重要收入,今年如果不采取措施清收,拒缴农户还会增多,村干部乡里教师的工资无法支付,到时候没有开支,工作没办法展开,小姑娘,你要理解政府的难处……”
柳月道:“你是谁?”
钱学文道:“我是副乡长。”
柳月嘿然一笑,道:“怪不得,那么能说会道,可是,说得好听有啥用?我理解你们的难处,谁理解我们家的难处?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国家也能让我们饿死么?我们家八口人,粮食都不够吃,你让我们活活饿死么?还是去偷去抢。”
钱学文脸色一凛,不再说话,他这次之所以大张旗鼓地到老夏庄收拖欠的村提留款和乡统筹款,就是为了杀鸡给猴看。
所谓提留款,乃是村一级组织收取的公积金、公益金和管理费;乡统筹款则是乡政府收取的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公路建设和民办教育等经费。
去年统筹提留一共欠款三千多元,这老夏庄的柳柴火家欠缴最多,而且是孤儿寡母,好对付,不抓个典型,以后款项以后更难以收取了。
之前村支书夏铁柜也来做过几次思想工作,可是柳月读过三年初中,又伶牙俐齿,比夏铁柜还能说,乡里一致认为,讲道理没用,只能来硬的,他家养了几头猪,粮仓里还有小麦、玉米,来之前他们就做好了分工,谁要敢反抗,几个街痞子负责按人,夏铁柜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负责牵猪,再拉走几袋子小麦,让柳柴火家拿钱来换。
钱学文从街痞子的头目李大嘴一使眼色,李大嘴立刻心领神会,道:“弟兄们,给我上。”
钱学文一皱眉,心道,这句话江湖气息太重,难免被村民看出我们借用了街头上的混混,唉,真丢人。
但是顾不了这么多了,派出所的人归公安局垂直领导,所长不怎么和他尿到一壶里去,不愿意来人,咋办?只能这么办。
李大嘴很像香港电影演员成奎安,一脸横肉,一张血盆大口,两个牛蛋眼,看上去跟凶神恶煞一般,他在最前头往田柳月冲了过去。
柳月也拼了命,毫不畏惧,高举着柴刀,夹裹着无限的怒意狠狠地朝他砍去。
谁知道李大嘴粗中有细,还练过多年的拳脚,他只是佯攻,往后一缩,躲了过去。
早有一个油头粉面的街痞绕到柳月背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李大嘴也冲了上去,两个人把柳月制住,把她手中的柴刀夺了过去。
那个街痞看柳月生的眉清目秀,很是漂亮,而且浑身有着一股沁人心脾让人有犯罪冲动的诱人香味。
农村的姑娘家,经常劳动,发育的要比城里女孩早,也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屁股也有几分圆润,胸脯高高地隆起,他趁乱在她屁股和胸脯上摸了几把。
柳月如疯了一般,又踢又打又撕又咬,可是怎么能敌得过两个大汉?
几个姐姐也和大汉们扭打在一起,但是都被推倒在地上,被几个大汉反剪着双手,众人看他们一家受如此欺辱,纷纷咬牙切齿,夏铁柜面带胜利的微笑,施施然地去牵猪。
柳月趁李大嘴不注意,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她心中满是怒火,下嘴甚狠,李大嘴脖子上一下子鲜血直流。
盛怒之下李大嘴一拳打在柳月头上,她晕了过去。
夏擎天贪念那支红旗渠的味道,他躲到厕所里抽完,出来的时候,二狗给他一脚,道:“草,没见过烟?出息!柴火家都被打惨了。”
短短一支烟的功夫,柳柴火家所有有反抗能力的人就全被制服了,嘿,这效率还挺高的。夏擎天心道。
夏擎天从没有走正门,推开众人,单手一撑院墙,飞身越过,其他几个小子也跳进了院子。
夏擎天从夏毛蛋口袋里摸出仅有的一颗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道:“李大嘴,有本事了哈?都会打女人了?”
两人都是大河乡里的混混儿,都听说过彼此,也打过照面,但是谁都不服谁。
李大嘴早听说夏擎天在少林寺练过,但他自认为自己家是“王八拳”和“车轱辘掌”的第二代传人,功夫也不差,不一定谁打得过谁呢?
李大嘴刚刚想说话,夏擎天已经转过脸不在看他,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心中暗暗生气,心道,要是钱乡长让放开了打架,看老子不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皮球踢。
夏擎天对钱学文道:“钱副乡长,我先不说村提留款,就说乡统筹款,统筹款里有一项叫乡村道路建设费,这个钱就是用来修乡村公路的,我们老夏庄交了这么多年乡村道路建设费?为什么大河乡现在一条公路都没有?村里唯一的小道还是我们自费修的,若是要修了公路,我替他们家把所有的欠款加倍交上!”
众人纷纷暗中翘起大拇指,心道,别看擎天平时斗狗摸鱼,没想到还有几分辩才的!
这话说得条条有理,要是我们路修好了,恐怕我们办的塑料大棚蔬菜、服装厂,早发了。
他没有叫“钱乡长”,而是加重语气叫了“钱副乡长”,还真没把他放到眼里。
钱学文心中一阵不悦,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夏铁柜,夏铁柜耳语道:“这是夏近周的儿子!”
钱学文心道,这个夏近周工作一向拖拖拉拉,不积极,这会儿儿子也出来捣乱,他是不是故意的啊?得找个机会把他撤了。
“公路一定会修,现在还在规划,这个公路投资很大,乡里也在争取资金,你以为是过家家,用尿和稀泥垒房子过家家?”钱学文不屑地说。
他的话引得痞子们一阵哈哈大笑,钱学文冲村支书夏铁柜一皱眉,他立马带着人牵猪,几个人拿着袋子准备进屋装粮食。
夏小洛也走出人群,道:“我也提醒你一句,他们家是五保户,县里规定,五保户家的提留款和统筹款可以不交或者减半。”
钱学文是个庸官,平时心思都放在跑官要官上,对政策不太熟悉,不过他也不相信夏小洛说的,心道,你一个毛孩子,懂个球。看也没看他们一眼。
第42章开块儿砖
夏擎天拎了一块砖,走到大门口处,夏二狗很默契地跟了过去,两人并排站在门口,如两尊门神一样。
夏擎天一板儿砖拍向自己的脑袋,板砖立马粉碎,变成一滩粉末,冷冷道:“妈的,我看谁敢拿柴火家一针一线?今天,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走!”
夏二狗也嚣张地说:“还有我这一关!我们可是在少林寺练过的”
众痞子无不为之惊愕,都不敢动了,老夏庄的村民则纷纷拍手叫好。
李大嘴冷冷一笑,道:“有两下子,今天我们就比划比划。”
副乡长钱学文看势头不对,要起激烈的冲突,如果死伤了人,自己可是要负责任的,赶紧打圆场,道:“出家人,不要这么打打杀杀,多不好。”
围观的村民无不哈哈大笑。
李大嘴只好退后,不过他一直逞勇斗狠,很是不忿,心道,定要找个机会给你点厉害看看,到底是你的少林三脚猫功夫厉害,还是我们家传的王八拳和车轱辘拳厉害。
钱学文心思缜密,办事稳妥,他向来是“柿子只捡软的捏”,正是看到柳柴火家孤儿寡母才拿他们杀一儆百,今日蹦出来两个“功夫小子”,显然不是善茬儿,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此事得从长计议。
他咳嗽了一声,道:“我们清收村提留和乡统筹费用,是为了开展工作,而不是针对哪个个人,一定要清缴,但是,我们也不希望发生冲突,毕竟,我们党和政府是为人民谋福利的,而不是和人民作对的,希望你们家好好考虑一下,提高认识,明确缴纳费用的重要性……”
然后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众人一阵欢呼声,围到夏擎天身边,不住地称赞着,夏小洛站在自己堂哥身边,也颇为受用。
柳月在脸盆里拧了个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清秀的眉目经过清水一润,显得更加清丽,把毛巾重新洗干净,递给钱擎天,脆生生地说:“擎天哥,谢谢你。”
她在刚刚如此凄惨的境地夏,只有夏擎天伸出援手,对夏擎天很是感激。
夏擎天一看他美丽的脸庞,讪笑一下,挠挠头,接过毛巾把头上的碎砖屑擦干净,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别客气。”
他被人们称颂着,有点害羞不自然。
夏擎天领着一群少年走了,夏二狗趁夏毛蛋不注意踢了他一脚,笑骂道:“你大爷,来的时候嗷嗷叫,要打架的时候你溜一边?”
夏毛蛋一跳脚,争辩道:“俺爹在那儿看着呢!我要去打架,他肯定用扁担揍死我!”
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一群少年作鸟兽散,各自回家吃饭。
夏擎天一回家们,就见父亲夏近周穿着塑料拖鞋黑着脸坐在屋檐下,他讪笑一下,道:“爹……”
夏近周黑着脸,没有看他,道:“听说,你又去打抱不平了?”
夏擎天都快哭了,他因为爱打架,爱打抱不平,没少被自己父亲打,心道,我也不反抗了,反正不就是那回事么?
夏擎天把一棵大拇指粗细的荆条拿出来,走到围墙边,屁股一撅,道:“你打吧,我不运功。”
以前夏近周揍他的时候,他都把硬气功运起来,嘿,夏近周累得眼冒金花,他其实一点事没有,有时候不想挨揍,干脆一个旱地拔葱,直接翻墙逃脱。
这次看父亲脸色不善,不愿意让父亲生气,心道,他年纪大了,气坏了身体不就好了。
夏小洛一看那荆条,心道,这玩意柔中带硬,打一下就皮开肉绽,打个十来下,半个月别想下床了,想给堂哥打打圆场。
夏近周又问道:“你打夏铁柜和钱学文了没?”
夏擎天道:“没打,我用脑袋开个砖,就把他们吓跑了。”
谁知道夏近周嘿嘿一笑,又有点遗憾地道:“你咋不揍他们一顿啊?”
夏擎天一听,这意思不是批评他这次打抱不平,而是说他干得还不够,老爸不是开玩笑的吧?
夏小洛一看夏近周那神情,言语之中有无尽的忧愤,问道:“大伯,这夏铁柜和钱学文这么可恨?”
夏近周道:“嘿嘿,咱们村那个服装厂,可不是被他们吃干净的么?”
夏小洛立马明白了几分,90年代初的时候,乡镇企业受地方领导蚕食严重,因为对乡镇企业的用地、水电、税费等方面的管理,乡政府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权,想多收的话就能巧立名目,想少收也可以名正言顺,因此很多企业就沦为乡干部的行宫。只要来了,你就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临走还得送点土特产啥的。
估计以前夏铁柜和钱学文二人没少来村服装厂吃喝卡拿扣,夏近周则一心想着让村民发财致富,可谓大公无私,对两人的龌龊行径早就看不惯了,自己要不是戴着一个村长的头衔,恐怕早就把这二人胖揍一顿了。
夏擎天一看老爸不仅没有打自己,还很赞同,很高兴,道:“下次,他们再敢来胡闹,看我不阉了他们。”
夏近周斜了他一眼,道:“目的达到就行了,柴火家本来不应该交这个款子的,他们家是五保户,按政策可以不交,这还不是乡里吃吃喝喝,财政吃紧了,这才想着四处搜刮?但是,你也得注意,不能伤人,不能出事。”
夏擎天道:“知道了!”
夏小洛却对村服装厂的事情很感兴趣,问道:“那个王老板呢?”
夏近周道:“他看了服装厂就去村西边的‘西洼’钓鱼去了,这会还没回来。”
村西边有个宽大的池塘,水草丰美,池水清澈,有很多野生鲫鱼,是个钓鱼游泳的好去处。
夏小洛心道,妈的,小姨夫真会享受,还真把这“温州大老板”的样子端的挺足,真不知他是来逃难的,还是来度假的。
问道:“他对服装厂怎么看?”
夏近周叹了口气,颇为失落,道:“他说设备太过于老旧,也太少,很难有规模。”
夏小洛完全可以想象说这句话时王大力那装逼像。
中午是简单的汤面条,显然,夏近周因为王大力对服装厂没有兴趣有点失望,没有刻意地准备饭菜,不过王大力颇没有脸色地吃了三大碗,还不停用粤语赞叹。
副乡长钱学文和街痞子的头头李大嘴当天中午是在夏铁柜家吃的午饭。
夏铁柜让老婆去街上买了十个又肥又香的猪蹄,又把家里一只老母鸡杀了,混着土豆,满满地炖了一大锅,又把珍藏多年的一瓶宋河老酒拿出来。
副乡长来自己家里吃饭,这种机会可不多,要好好地巴结一下。
三个人坐在一起推杯换盏,大吃大喝起来。
钱学文脸色阴沉,想起上午的事情就很郁闷,一分钱没收到,猪没有牵到,粮食没有扛走,碰见两个愣头青,把自己面子折尽了。
这事儿传到其他乡里干部的耳朵里,自己还咋混?不免被人认为能力太差。
夏铁柜谄媚地一笑,道:“钱乡长,都是农家菜,别嫌弃,难得您能来我们老夏庄一次,我倍感荣幸,我敬您一杯。”
夏铁柜如同一条乖巧地中华田园犬,如果往他后面按个尾巴,他都能摇尾巴了,这感觉让钱学文很受用。
他心情稍好,端起酒杯,和夏铁柜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李大嘴虽然是个街痞子,当时并不傻,明白自己的位置,要是钱学文不是他“哥们”,想整他的话,早把他送局子里了,所以,他的行为准则就是唯钱学文马首是瞻,也端起杯子,道:“老大,敬您,先干为净。”
他一口气吞了杯中的酒。
这次钱学文只是轻轻地抿了一下,他酒量一般,再说了他还有事情没说。
他脸已经有点红了,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道:“今天这个事情,性质十分恶劣!必须要解决,不然,我们的威严何在?”
“老大,那会我就想揍他,您咋不让呢?”
李大嘴一挽袖子说,仿佛对手就在眼前。
“你看他那功夫,是白给的?不是花花架子啊,兄弟。”钱学文语重心长地说,“要是办不成事情,还不被人笑死?”
李大嘴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心中不服,他一直对家传的王八拳有着信仰一般的自信,钱学文显然对他没有信心,李大嘴心道,怎么能灭自己的锐气,长别人的威风?
“我看,这件事只能智取,不可强夺。”
夏铁柜夹了一块鸡腿肉,细细地咀嚼着道,他一向扮演着狗头军师的角色,主意很多。
各种“打瞎子,骂哑巴,踹寡妇门,挖绝户头坟”的点子都是他出的,因此他一出此言,钱学文立马来了兴趣,问道:“说说怎么个智取法?”
李大嘴一拍胸脯,道:“费那劲干啥?交给我了,我明天带着人再去牵猪,谁敢动我摁死他我……”
钱学文冷冷地看了一眼,制止了他的豪言壮语。
夏铁柜阴森的一笑,道:“这个事情,最大的障碍就是夏近周家里的那小子,他是村里不稳定分子的带头人,只要把他引开,一切都好说。”
“怎么引开呢?他一个大活人?”钱学文皱眉思索。
第43章切磋
“简单,这小子我最了解,他喜欢耍弄拳脚,只需李大嘴发出号令,和他比试拳脚,他肯定赴约,我们这边再……”
夏铁柜话音未落,李大嘴就接话道:“好,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三头六臂不成?”
他一脸的不服气,早就听说老夏庄的夏擎天铁头功不错,在十里八乡有着不小的名头,因此一定要分个高下。
钱学文思索一下,并无不妥之处,也点了点头。
这天下午,夏小洛和夏擎天、夏二狗还有十几个半大小子正在村西边的“西洼”凫水,一辆摩托车带着一阵尘土飞扬呼啸着开过来。
车上坐了两个彪形大汉,一到池塘边,停下车大声叫道:“谁是夏擎天?”
夏擎天从水里钻了出来,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道:“我就是,有啥事?”
来人道:“我们师傅李大嘴给你下战书。”
夏擎天赤脚走向岸边,接过来人递过来的一封信。
夏小洛也游到岸边,上岸去看。
只见信封上以“孩儿体”写着“战书”两个字,歪歪扭扭,幼稚无比,夏小洛不禁失笑,心道,这李大嘴倒挺直接。
打开信封一看,只见小学生的作文纸上写了一行字:“夏擎天,听说你帖(铁)头功很厉害,我很不服气,有种今天晚上到街上李家大院比试比试,你要能赢了,我拜你为师李大嘴”。
字迹凌乱,显然李大嘴文化水平很有限。
夏擎天衷心赞道:“这李大嘴功夫怎么样看不出来,不过这字儿倒写得挺漂亮。”
夏小洛白了他一眼,心道,没文化,真可怕。
来人神色倨傲,脸高高地扬起,道:“敢去么?”
夏擎天道:“笑话!在长河乡,我夏擎天不敢比试的人还没出生呢。”
来人很江湖地一抱拳道:“那,晚上见。”
两人开着摩托车飞快地回到李家大院,将情况报告给李大嘴,当说到夏擎天夸赞了他的“书法”,李大嘴仰望蓝天,喃喃道:“想不到,他也是个文化人,倘若不是要一争高下,我倒是很想把我的《天涯明月刀》借给他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非要分个高低,累啊……”
言语之间有着和他凶恶脸色很不相符的萧瑟。
晚饭后,月上柳梢头。
夏擎天推出自己那辆心爱的“宝马”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飞鸽牌自行车,带着夏小洛和夏擎天直奔长河乡“街上”的李家大院。
所谓“街上”,乃是一种特定称谓,乃是长河乡乡政府所在地已经左右二三百米的一条街道,这里虽然很小,但五脏俱全,是长河乡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这里还有一家新开的游戏厅呢,里面有一个叫“铁钩船长”的投币式游戏机,这台游戏机让它“长河乡文化中心”的称号当之无愧。
飞鸽牌“宝马”奔驰在乡间的土路上,一路颠簸,夏小洛坐在后座上,只觉得屁股都快裂成数瓣儿了。
自行车横梁上坐着夏二狗,每当飞鸽牌“宝马”拉风无比地越过一个个沟沟坎坎,他就不停尖叫:“草,老子卵都碎了。”
半个小时后,夏擎天双脚在地上一踩,“刺啦”一声,穿着拖鞋的双脚让飞鸽牌“宝马”做了一个稳稳的急刹车,夏二狗又一个倒翻跟头从车后座飞身下来。
三人下了车,走进李家大院。
李家大院平坦开阔,足足有两亩多地,灯火通明,一盏一百瓦的灯泡放着耀眼的光芒,彰显着李大嘴家的家境殷实,挥霍无度。
引来了无数的蚊子和飞蛾,不停地撞击着灯泡。
院子里早乌压压地汇集了一把帮人,这里面有“车轱辘拳”的两代传人,还有不少看热闹的街痞子。
更为重要的今天李家车轱辘拳硕果仅存的高手,李大嘴的父亲李家老爷子也在场。
他留着一撮儿山羊胡,身材瘦削,干巴巴的,但两眼放着精深的光芒,穿着一件土布的汗衫,拄着一个拐棍儿坐在一把很稀有的红木太师椅上。
据说,他的“车轱辘拳”已经练到了十层火候他能把手臂伸进板车的车轱辘里,前面用一头身强力壮的驴子拉着板儿车,而车子却纹丝不动。
但是,这只是传说,李家老爷子的功夫,谁也没有见过。
自从解放后,他就没有动过手,而解放前和他见过手的人,却没有一个活下来,因此,李家老爷子到底如何厉害,只能是一个永远的传说和秘密。
他身后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妙龄少女,身量挺拔,英姿飒爽,浓眉大眼,和后世红遍大江南北的小燕子赵薇有点相像,不过,看上去英气逼人,给人一种很健康的感觉,决无矫揉造作之态。
这女孩正是李家的闺女,李老爷子的爱女,也被称为长河乡上一枝花的李蓉蓉。
中原儿女多俊杰,武林大会各争荣。
中原大地人杰地灵,钟灵毓秀,出了不少文章圣手,文人墨客。
但是很多大隐隐于市的武林高手却不为人知。
中原武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十分繁荣。
少林拳因源于少林寺而得名,在国外又称少林功夫。其历史悠久、内容丰富,在国际上它几乎成了中国功夫的代名词,是中华民族值得骄傲的文化品牌。
也由于少林武术的名气越来越大,北方的不少拳派,或受到少林武功的影响,或托名少林以自重。
这样,少林拳系实际上就涵盖了中国北方地区几乎所有的武术门派,少林武术也成了中国北方地区武术的总称。
陈氏太极拳源于的中原省温县陈家沟。是明末清初陈家沟陈氏家族第九世子孙陈王廷所创始,距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陈氏太极拳是在吸取中华武术各派精华的基础上,以《易经》阴阳之理和中医经络学说、导引吐纳术等为基础,所创编而成的一种新拳种--太极拳。由于太极拳的理论是以太极学说为基础,发明者陈王廷是陈家沟的陈氏家族弟子,故名陈氏太极拳。
苌家拳是萌发于中州腹地的又一著名拳种,它与少林拳、陈氏太极拳一起构成了中州武术的三大拳种。
中原地区,有尚武之精神,在孩子还很年幼的时候,很多父母千方百计地把他们送入名师门下习武,强身健体,修身养性。
上至机关干部、富贾豪商、饱学大儒,下至贩夫走卒,引车买浆之流皆有可能身怀绝技。
李大嘴缓缓走到场地中间。
场地乃是一个画了一个直径有二十米左右的圆圈,作为擂台。
夏擎天此前还以为李大嘴只是一个逞勇斗狠的街痞,练功夫都是假把式。
这会一看他们家练武的器械一应俱全,还有一个硕大的车轱辘挂在墙上,更有一个一看就知道硬气功功底深厚的老爷子坐在那里,虽然身材瘦小,但是有一种逼人的气魄,就明白这李大嘴肯定有几分真功夫,收了轻慢之心,多了几分恭敬的态度。
他走到李家老爷子面前,一鞠躬一抱拳,道:“晚辈拜见李老爷子。”
李老爷子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
他收起笑容正色道:“你们比试武功,就要动用真功夫,拳脚无眼,伤着那是正常的,别说什么点到为止,那是屁话,功夫场上,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怎么做得到点到为止?倒是分出胜负之后,如果伤着,要好好医治。”
夏小洛心道:“这老爷子,倒挺生猛,完全没有得道高人的卖弄与故作姿态。”
其实这李老爷子真的是一名武痴,虽然这车轱辘拳是自创的,走的是野路子,但是其对武术的热忱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没有遇到名师指点而已。
他听说这夏擎天曾经在少林寺习过武,肯定要见个真章。
擂台旁边,在硕大的灯泡下,已经摆了一个桌子,是几个好赌的街痞摆了赌局,赌李大嘴和夏擎天谁能赢。
此时的赔率是赌李大嘴以一赔一,而赌夏擎天则以一赔六,庄家料定李大嘴会赢,大声呼唤大家赶快下注。
当然下注李大嘴赢的人比较多,毕竟他家在街头上开了一家肉铺,很多人都认识,又是有名的打手,从来没有输过。
而只有一个人下注是夏擎天赢,只下注了一块钱,并不是他对夏擎天有信心,而是觉得剑走偏锋,输也没多少钱,赢了就可以大赚一笔了。
夏二狗一扯夏小洛,道:“有钱没?”
夏小洛可是名符其实的“富翁”,可是有两万巨款存在银行里,随身也携带有百十块钱,他打开一个简陋的破钱包,掏出十块钱。
夏二狗一看他钱包里几张大钞票,傻了眼,分外羡慕地道:“牛叉!哪来这么多钱?偷你爸的?”
夏小洛也不解释,问道:“下注谁赢?”
夏二狗一翻白眼道:“我们自己人打擂,还能下注别人赢。”
他拿着钱把钱压在夏擎天赢的一方。
众人用讥讽的眼神看着他,心道,有一个不要命的愣头青,不知天高地厚,输了拳也就算了,恐怕还要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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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高手
夏擎天在李老爷子面前行礼完毕,走到“擂台”中间,正视着虎视眈眈的李大嘴。
两人不待多言,都明白应该遵循传统华夏打擂的规矩谁被打下台,谁就输,或者被打得无法站立反抗也是输。
夏擎天刚刚要行礼,李大嘴已经如同一头豹子一样蹿了过来,怒吼一声,身法很是迅猛,向夏擎天扑去,他双手想要抓住夏擎天的双肩。
李大嘴是长河乡的摔跤高手,据说,尚没有人能在他手下站立三分钟。
他这一招,不是拳术,而是摔跤,他身体强壮,力大无比,所以扬长避短,想用摔跤之法先给夏擎天一个下马威。
几个街痞看他拿出平时擅长的厉害招数,心道,这个不知深浅的青皮后生肯定要吃大亏了,肯定在李大嘴的重摔下迅速被击倒。
而李蓉蓉更是发出一声如娇嗔一般的惊叫,引得几个好色的汉子浮想联翩。
夏小洛和夏二狗看李大嘴如此凶猛,则屏住呼吸,都为他捏了把汗。
夏擎天往旁边轻轻地一侧,腿一伸,一绊,正好绊在李大嘴的脚踝处,看上去轻巧无比。
在众人无法相信的注视下,李大嘴身体急速向前飞奔之中,下盘被人阻挡,身体自然而然地前倾,重重地摔了个嘴啃泥。
众人的嘴巴长得大大的,心道,这年轻人,虽然也算是身强力壮,膀大腰圆,可是和李大嘴一比就显得差得远了,看上去整个小了一号,怎么可能还没出手,只是防守状态就能把李大嘴放倒?
更有人不屑地说:“只是侥幸,李大嘴是那么好赢的?要那么好赢?还能叫长河街头霸王?”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有理。
只有夏二狗洋洋得意地撇着嘴看着周围人,显得对夏擎天颇为自信。
李大嘴站起身来,血盆大口一张,气得呼呼喘气,哇哇乱叫着再次攻击过来,奔到夏擎天面前,一拳直直地砸了过来。
他的拳术虽然不是很巧妙,但是力气甚大,砂锅般的拳头夹着一阵疾风,直直地打向夏擎天脸上。
夏擎天同样是往身边轻轻一侧,迅捷无比地躲过这雷霆般的一击,同时用腿绊他的脚脖处,李大嘴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又重重地摔了地上。
李大嘴这下摔得比刚才更重,胸口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他扶着胸膛咳嗽一下,咬牙切齿地看着夏擎天,不再敢轻举妄动。
连续两下,李大嘴被夏擎天一绊而摔倒,而且如此轻松。
周围的人也不再敢小瞧夏擎天,不再多言,紧张地注视着擂台上。
而夏二狗和夏小洛则目光扫过刚才下注时几个暗地嘲笑他的人,只见那几个下注李大嘴赢的人已经满头大汗,紧张地握着拳头,那神情,恨不得上去替李大嘴打一场。
李大嘴绕着场地移动了半圈,想寻找夏擎天的漏洞。
夏擎天始终是一个攻守兼备的姿势,随着李大嘴的走动,他的身体也微微转动。
李大嘴往左急走三步,终于发现一个“破绽”。
夏擎天转动没有他快,腰侧已经完全暴露在他可攻击范围之内,他阴森的一笑,欺身上前,左脚脚狠狠地踢向夏擎天的腰部。
下注李大嘴的人心中一阵窃喜,心道,这一招又快又猛,他夏擎天可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就在他的大脚快要踢中夏擎天的时候,夏擎天滴溜溜一个迅捷无比的转身,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之间,已经绕到李大嘴身后。
此时李大嘴的左脚还没收回,只有一脚着地。
夏擎天毫不迟疑地一个扫堂腿,李大嘴如同一棵被人连根砍断的大树一般,轰然倾倒。
由于李大嘴冲得太猛,他已经失去平衡,踉跄了三四下,还是冲出擂台的范围之外,重重地跌倒在地。
夏擎天面带微笑,刚刚的一场恶战,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他依然气息顺畅,呼吸平缓,显然功力颇为深厚,一抱拳,很有风度地道:“承让。”
很大度地走到李大嘴身边,一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李大嘴脸色铁青地愣在那里,好像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夏二狗笑嘻嘻地走到赌桌边,从庄家手里捡了六十块钱。
在众人艳羡嫉妒甚至带点愤恨的眼神里,坦然无比地揣进破旧的粗布裤衩子的口袋,心中腹黑道,谁让你们眼光差,这会吃瘪了吧。
夏小洛才明白自己的堂哥原来如此厉害的身手。
重生之前的那一辈子,堂哥怎么一直籍籍无名?没有做出任何有成就的事情。
他和任何没有核心竞争力的农民工一样到东莞打工,进了一家台资电子代工企业。
那种在华夏大地上,尤其是东南沿海最为常见的血汗工厂,做着超负荷的工作,拿着微薄的工资,淹没在千千万万的农民工大军里。
其实他这身功夫要好好挖掘,开个武馆健身中心绝对没问题。
唉,那辈子自己这一族人只有父亲一个人脱离了农门,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工薪阶层,收入不高。
五服之内,没有一个有钱人,怎么有能力给自己的族人提供发展自己所需要的资金呢?
嘿嘿,这次重生过来,虽不说能给堂哥提供多么好的条件,让他发挥自身潜能。
至少他这身功夫,自己可是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学了去。
众人纷纷怒骂,冷眼冷语起来,道:“嘿,我以为李大嘴多厉害呢,看来不过如此么?连一个十七八岁的后生都打不过。”
俗话说,愿赌服输,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甚少。
这不,几个人赌输了钱了,竟然骂骂咧咧起来。
李大嘴站在那里,心中很是气愤,他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吃过这等亏,失了这么大一个面子,又听见众人冷言冷语,怎么受得了?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道:“我不算输?还没有赌完。”
他本来是按照副乡长钱学文的吩咐,合伙施展了一个调虎离山计。
以切磋武功的名义把夏擎天引开,老夏庄的热血少年们就一下子群龙无首,村支书夏铁柜就可以带着几个街痞子,堂而皇之地如入无人之境地去柳柴火家牵猪了。
料想一个柳月,她就是再泼辣勇敢,也抵挡不住一群壮汉吧,这会儿夏铁柜一定得手了。
但他虽然是一个街痞,却也是爱武之人,把这比武的胜负看得是极重的。
因此,忘记了比武的初衷是调虎离山的一个策略而已,竟然认真起来,非要分个胜负,扳回自己刚刚输了的那一局。
夏擎天道:“怎么?按规则,你已经出了擂台……”
李大嘴道:“刚刚是武比,现在我们文比一下。”
所谓武比,就是两人对打,施展招数,灵活多变;所谓文比,就是两人不对打。
李大嘴一指院落角落里一个硕大的石磙道:“我们看谁能举起那石磙。谁能举起谁就算赢了,不能就算输了!”
那石磙乃是花岗岩雕刻而成,圆柱形,一头大一头小,两端有洞,足足有四五百斤重。
这东西二十一世纪很少见了,但是在90年代的农村却十分常见,这是农业生产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
其作用很多:一是用来给小麦脱粒,麦子被收割以后,还带着秸秆,藏在麦穗里,这时候,就需要把小麦集中到一块干净平整的打麦场上,方形架套在石磙上,用牲口拖拉着,因为两端大小不一,工作起来是作圆行轨道便于碾压已摆成片的麦子,使粮食脱离穗子;二是这石磙还可以用来做打夯之用,将石磙固定在木头棍子上,在由粗壮汉子喊出的,响亮的如同高昂的歌曲一样的号子中,由几个汉子抬起,然后重重地落在地基上,可以夯实土地,建筑物才会屹立不倒。
这个石磙又大又齐整,直径有四十公分的样子,一看就知道重量非常大,肯定需要三四个汉子才能抬起来。
夏擎天用询问的眼神看了李老爷子一眼,却见他依然稳坐太师椅,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此生喜爱习武,一生之中,在比武场上经历过的见过的胜败输赢多了,也知道自己儿子不知天高地厚。
他没有制止这逐渐升级的比武,是有意让这骄纵的儿子吃吃苦头,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至理。
而老爷子身后的姑娘李蓉蓉更是用着期待的眼神看了夏擎天一眼,这双包含期待与鼓励的美目让夏擎天心里“怦怦”一阵狂跳。
他的脸红了,不过好在他脸本来很黑,谁也看不出来。
他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道:“比就比,谁怕谁?”举手投足之间,豪气万千。
几个刚刚输了钱的好赌汉子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心道,这李大嘴武功比着夏擎天也就算了,可是力气肯定要比他大的多,那一身腱子肉,直跳跳,看着都吓人。
第45章武力值很高的说
庄家和赌徒们本来都打瞌睡了,也精神大作,很有煽动性地喊了起来,和刚刚赔率一样,大家纷纷下注,夏二狗把刚刚赢得六十块钱掏了出来,又押了夏擎天赢。
庄家强制压着笑意,但是眉目之间还是隐藏着一丝得意,那表情,好像看到了一个踽踽独行的盲人前面出现了一个没有盖好的下水道井口,满怀期待地等着他掉下去,但是又强压着自己不笑出来,害怕盲人察觉。
庄家心道,这头肥羊真是傻瓜,竟然连本带利的一起押了上来,看来,这钱他还没有捂热又要重新回到自己口袋里了。
不禁一阵得意。
夏小洛看自己兄弟受人嘲讽,心中不爽,拿出钱夹,又抽出四张十块地钞票,押到夏擎天那一边,道:“凑个整数,等会赢钱好算账。”
众人看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出手如此阔绰,不禁大为惊异,心道,这谁家小孩?这么有钱,一定是县里大官的儿子吧,这么不懂得爱惜钱,恐怕一下子要输个精光了。
众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一样照在夏小洛身上,却是又羡慕又嫉妒。
他们哪里知道这钱可完全是夏小洛“自主创业”赚来的。
靠天靠地靠老子,不算好汉,自己有钱才算真本事。
夏小洛享受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中大为受用,嘿,咱重生前是个谁见了都不正眼瞧一眼的打工仔,这会学一下那些挥金如土败家的富二代的纨绔范儿,享受一下别人羡慕的目光。
他之前一直受人欺压,难得扬眉吐气一会,因此这逼装得是分外彻底。
只听一声大喝,众人的目光从夏小洛身上收回,重新聚集到李大嘴身上。
只见他将双手往压去,气沉丹田,头上的青筋高高的隆起,双手牢牢地抱住那石磙。
他大喝一声:“起!”
那石磙在他超强的力量下果然缓缓地脱离地面。
他把那石磙抱起,直起腰来。
众人都听说他有这一手罕见的功夫,这会眼见为实,都鼓起掌来,纷纷喝彩,道:“就是今天输了钱也值得,权当看杂技了。”
那时候乡间的娱乐生活甚少,电视尚未普及,四处游荡的耍把式的杂技艺人的表演很受人民群众欢迎。
把石磙举到腰际,他已经力竭,双手一松,“嘭”的一声,石磙落在地上,砸碎了地上的方砖,落下深深的一个大坑。
李大嘴呼呼喘气,但是面带喜色,一脸的志得意满,心道,可算扳回了一点面子。
几个下注李大嘴会赢的汉子喜笑颜开,纷纷鼓掌叫好,心道,这下是赢定了。
夏擎天远没有李大嘴看上去身强力壮,他走到石磙处,也不提气,两手抓住石磙两端的圆洞,看似轻松的一提,石磙在众人讶异错愕的目光中,被他高高举起。
而且是举到头顶之上。
他竟然还举着石磙轻松无比地转了个身。
石磙的重量通过他的身躯传导到他的双脚之上,脚下的方砖在重压之下,发出一阵刺耳让人毛骨悚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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