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权贵 第 2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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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秀出那一首《自嘲》之前,他是直接被她无视的角色。

    再则,这位生活优渥,家学渊源,才华横溢的大才女加大美女,在这帮没见过世面的高中生眼里是神仙姐姐一般的存在,自己要是和她关系太亲密,怎么玩低调?

    楚秀菡也脸色平静,但是心底也有点疑问,心道,难道他不知道我的名字,意味深长地看了夏小洛一眼道:“我叫楚秀菡,高二一班,走了,拜拜。”

    她和姚遥牵着手走了,姚遥用带着深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在校园里每天都会发生上千次的相遇与简单招呼,在卢南华眼里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含义。

    此刻,他正被董四喜等人搀扶着走向校医务室,比骨折的小腿更疼痛的是他的心。没有人能想象出他这种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一直被一个高傲的女孩子冷落,而那个女孩子竟然向另外一个男生示好,这样的情况下,他是怎样的心境。

    仿佛千万条毒蛇在撕咬着他的内心。

    而的目光则如同一堆蜇人的蚂蚁在爬动。

    夏小洛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给他一种灰溜溜的手下败将的感觉,现在他终于有勇气俯瞰这所谓的洛水县新生代的一号人物了。

    此时,他已经对卢南华没有了丝毫畏惧,以他的智商,顶多也就只能如此吧,显示自己的财力、自己的号召力,甚至还有青春的帅气,然后换取一种众星捧月以自己为核心的荣耀感。

    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比同龄然略微显得成熟的大男孩而已,所谓的心机,也不过是对付同龄人的时候能够耍一点小把戏。

    县委书记的公子又能如何?没有自己的势力和资源,只靠父亲的荫庇,所能调动的资源依然有限。

    “比爹”的人,你再大大不过你爹吧?

    屈小元非要拉着夏小洛陪他们这些弟兄们一起夜市喝酒吃狗肉,美其名曰给兄弟们一个近距离接触领袖的机会。

    照他的话说“树叶黄了,天气凉了,一群大雁往南飞,吃点狗肉暖暖身子好过秋天。”,而且夏小洛倘若不去,就是不给他面子,不给兄弟们面子,不给整个第二高中的B社会面子。

    夏小洛摆摆手告辞了,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每个周末都比上课的时候还忙,他恍然想起前世自己还是证券公司客户经理每逢周末就去会见投资客户的事情,真苦逼啊。

    他先去了百货商店买了点礼物也就是些水果罐头什么的,然后骑车去看田凤才的父亲田盛文,外号叫“田倭瓜”的。

    这段时间,田盛文一直由父母亲照顾,他也没有过多过问。

    他希望田盛文痊愈之后他再告诉田凤才,这位他心中的挚友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如果再加上这个事情,他真不知道田凤才能不能扛得住,即使他再坚强,也只不过是一个少年。

    告诉他田盛文得了肝癌这件事,对夏小洛来说,太残酷了,他也开不了这个口。

    每天看着田凤才每顿饭就啃两个馒头的情景,他总是觉得一阵心酸。

    他也曾想给田凤才一些资助,但是奈何他性格倔强独立,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

    来到第一人民医院母亲的护士长办公室,果然窗明几净,还配了一台庞大的386电脑,让夏小洛感觉今非昔比。

    他问许小曼道:“老妈,怎么样?”他用手指往病房的方向一指。

    许小曼心知肚明,叹了一口气,道:“医学虽然发展到现在,但是人们依然无法完全战胜病魔。”

    这么一说,夏小洛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问道:“如果继续治疗,会有希望么?”

    “也许吧,现在做了一次化疗,但是……效果不怎么好,癌细胞依然在扩散,从切片上可以看到,情况不容乐观,如果到省城的医院继续治疗,或者会有点好。”

    许小曼脸色也有几分哀伤,同样作为医务工作者,不免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任谁看到这样一个为农村医疗事业贡献了一生的基层医务工作到了老年竟然有如此境遇,也会心生恻然。

    夏小洛提着礼品走到田盛文所在的病房,只见他本来苍白的脸色变得白皙了许多,不,应该是惨白,或许太久没有被太阳暴晒,而因为化疗而头发脱落的光头,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田盛文一看夏小洛,赶紧坐了起来,笑道:“孩子,你来了……”

    夏小洛把东西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道:“伯父,你快躺好。”

    田盛文笑得很虚弱,道:“孩子,你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他的笑让他本来浮肿的脸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给夏小洛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想起了一个词回光返照。

    他强抑心中的悲伤,笑道:“一点水果,吃了对你身体会好一点,你感觉身体怎样?”

    老人家凄凉地笑了一下,但是也有一丝满足,显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道:“唉……还有点疼,不过好多了……死了又怎样?至少,在死之前,我认识了你们这些好心人……死得也不冷清,算是死得其所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夏小洛情不自禁地握住这老者的手,他是发自内心地对这老者敬佩。

    他和父亲夏近东、在日报社工作现在已经离职的汪东平叔叔、以及县长何京生一样,都保留着一份难得质朴和本真,在这商品经济大潮已经汹涌逐渐成为澎湃之势的年代显得愈发稀缺而弥足珍贵。

    望着田盛文日渐憔悴的的脸庞,夏小洛忽然产生一种冲动难道好人就注定没有好报么?

    难道只能董九星、卢军超那样的制假造假的奸商和鱼肉乡里的贪官才能过上好日子?

    不行,世界不应该这样,我一定要改变这种局面,凭着我重生过来的优势,虽然这优势面对卢军超那庞大的势力显得微乎其微……

    旋即他又嘲笑自己,真是武侠小说看多了,竟然产生了杀富济贫为民请命的念头。

    回到家里,晚饭的时候,他问父亲道:“老爸……像田盛文这样的乡村医生就注定要被时代抛弃么?国家不能管管么?”

    夏近东放下碗筷,喟叹道:“这是一个时代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国家没有相关政策……”

    “如果每件事情都因循,没有创建,那么只能做了一个庸官,老爸,再没有当上副局长之前,您不就一直想为人民做点事么?现在你在位置上了,机会来了,您又没有勇气了!……我认为您可以在我们县推行一个新政策,解决我们县赤脚医生的这个问题……”

    夏近东沉思片刻,道:“嗯,这件事,我和钱局长商量一下,或许能有什么转机,达成一致意见后,我们再向何县长汇报……”

    “爸,您是不是还对钱局长有意见呢?”夏小洛拨拉了一口饭,若无其事地说。

    “我能有什么意见,毕竟提拔我,他还是为我说了好话的……”夏近东微微皱眉。

    “未必这么样吧。”夏小洛贼贼地一笑,从田盛文这件事情上他看出父亲已经对钱局长产生了一些不好的看法。“在家里,咱爷俩不是有什么说什么?”

    第91章小子,挺阴险

    “说实话,我是有点看法。”夏近东知道儿子对官场常常有出人意料的高见,因此也愿意和儿子探讨。

    他把饭碗推到一边,有几分愤慨地道:“我觉得,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救死扶伤是天职。要有点人道主义,我们自己系统内部出了这样的病人,这么凄惨,如果不帮助,还谈什么人道主义?”

    夏小洛心道,果然如此,现在钱局长已经快要下台了而且准备让位给夏近东,如果这个时候两人再产生什么龌龊,一定影响升迁。

    他想解开父亲心中的疙瘩,道:“老爸,我觉得钱局长这样做有道理。”

    “什么?你也这么认为。”夏近东有点吃惊地道。

    “当然。政府机构设置的原则是分工协作,各司其职,不能缺位,也不能越位。像田盛文这种情况,卫生局在没有财政专项拨款的前提下,如果这件事要由我们来插手,只能算越位。他们遇到生活上的困难,应该找的是民政机构。”

    夏近东一下子难以接受,他沉思片刻,最后不得不点头。

    “你想想,倘若是卫生局大包大揽,有这么多赤脚医生,生活都不富裕,都来让我们卫生局来帮他们度过难关,卫生局的财政拨款是一定的,哪来的资金来支持这么大的支出?”夏小洛以绝对理智的语气说。

    夏近东不得不承认,这话虽然残酷,但却是不容反驳的事实。

    他不甘地问道:“难道,我们就没有一点办法?”

    夏小洛悠然道:“要想从根本上解决他们的问题,只能变输血为造血?”

    “变输血为造血?”这个词汇让夏近东沉吟不已。

    夏小洛心道,我擦,没想到虽然现在已经是90年代后世这个在政府工作报告已经烂俗的词汇却依然新鲜。

    “对,扶贫、救济,这些都不是真正的解决问题的之道,真正的解决问题则是让他们自己学会谋生、创作财富。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那你有什么好想法?”夏近东脸上泛着兴奋的光。

    “没有。我又不是神,说有想法就有想法。”夏小洛厚着脸皮说,他的额头迎来父亲一个爆栗。

    周一,夏近东走进了局长钱少群的办公室,钱少群显得精神矍铄,但是夏近东能感觉他精神抖擞背后的心灰意懒。

    钱少群这样的精神状态不难理解,就在功成身退之前却出了这档子事儿,然他产生了一种人世无常仕途险恶的虚无感。

    这些天他每天研究黄老之学,性格更加冲淡,他用《易经》的阴阳变化之理来指导他制作盆景,竟然有所得,心中也越来越向往退休之后无官一身轻的闲适随意,对官场倒是有发乎内心的嫌恶。

    钱少群让夏近东坐下,拿出上好的老君眉,亲自为夏近东冲了一杯。

    夏近东心中感动,以玩笑的语气道:“钱局长,您对我这么客气,我诚惶诚恐啊。”

    这句话虽然玩笑,但也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夏近东的心情。

    “嘿,你小子,局长马上就是你的,他妈的以后发退休金我们这些退下去的还不得看你小子脸色啊?”

    钱少群自“王俊伟挟持事件”以后,变得随意多了,爱开玩笑了。

    “我哪敢啊!”夏近东开始去切入正题。“前几天那个人你还记得不?和店乡的那个赤脚医生?”

    “记得。”钱少群一皱眉。“不是给了他钱了么?”

    夏近东虽然现在是副局长了,可是钱少群在他眼里依然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毕竟,他在他手下工作了十年。

    他咳嗽了一声,道:“钱局长,我觉得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很普遍的问题,是一个系统性的问题,我觉得我们要解决,从根子上解决,从制度上解决。”

    钱少群愣了一下,目光在夏近东脸上停留片刻,低下头,从抽屉里摸出一盒香烟,扔给夏近东一根,塞进自己嘴巴里一支。

    夏近东迅速起身给他点着了,夏近东这个反应让钱少群心中起了一点波澜,此前的夏近东在他眼里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书生,怎么知道给领导点烟这回事,现在也慢慢上道了。

    不知让人忧还是让人喜。每个在官场的人都会有这个过程吧,无论是痛苦的缓慢的蜕变,还是一瞬间的涅重生。

    夏近东虽然三十四五岁了,但是他的容貌不显老,三十四五才在自己手下混了个副科,钱局长心中也有一丝愧疚。

    一直觉得这个人太过于书生气,在年轻的时候甚至会因为一些问题公开顶撞自己,但是,这些天一场疾风骤雨一般的政治斗争才显露出夏近东才是一个有原则、有能力的干部。更重要的是帮自己度过了一场危机。

    在自己退休之前,一定要扶他上位,如果走得顺,在五年内连续跳两级,他还能在四十岁之前升到市厅级干部。不然,他就没有机会了,可惜了一个人才。

    钱少群道:“这个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一直悬而未决,局里没有这一项财政拨款,我们即使想办也没有资金啊……”

    “我们可以向县里财政提出申请,我负责写个报告。”

    “嗯,只能先这么办,看看能不能通过。”钱少群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

    夏近东接下来的几天都全身心地扑在乡村医生这一群体的调查上,主要调查了洛水县乡村医生的人数、家庭收入状况等。

    调查的结果让他心中感觉一丝丝凉意。

    这个群体曾经为华夏医疗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却这么轻易的被遗忘。

    他们大多收入很低,家境贫困,却不能获得一点退休金、抚慰金。

    十天后,他把一个洋洋洒洒数万字的调查报告交给何京生。

    何京生的办公室要比钱少群的办公室大了许多,但是陈设也很简单、朴素。

    他一看报告,往桌子上一扔,开玩笑道:“老夏,不地道啊,你上任这么久也不来我办公室转转,一来就要钱!”

    “嘿,没拜拜您这县太爷的码头是我的错,我改日负荆请罪。但是,这钱你得给!”夏近东嬉皮笑脸道。

    要是其他干部见了何京生那不是噤若寒蝉,也就是这两位志趣相投,夏近东才敢“犯上作乱”。

    “你看看今年的财政收入!我还县太爷呢?我就是一要饭的。”何京生拿出一张财政局做的财务报表扔给夏近东。“妈的,都张嘴要钱,一个个嗷嗷待哺,也不看看我这是巧妇难为啊。”

    县财政收入主要分为三块,一个是税收,一个是各种杂费,一个是各种罚没收入。

    何京生拨拉一下头发,仰头靠在沙发转椅上,道:“咱们洛水是农业大县,工业不行,主要靠农业税,但是农业的生产能力有限,小麦亩产千斤就是上限,你能让他上万斤?所以,这财政收入也就有限。”

    他想了想,觉得夏近东是自己人,可以和盘托出,道:“县里除了粮食外,还有中药、烟叶两种专业种植户,可是,中药一直不瘟不火。烟叶,你是知道的,有董集在那!虽然烟草专营,可是烟站也赚不到钱。”

    “是,还得靠工业。”夏近东坐在对面沙发上,翻看着报表。

    “你看看直接归县政府管的那些个厂有几个是赚钱的?”

    “还真是,农机厂去年亏损了100多万,县状元红酒厂亏了30万……”夏近东翻看着报表,皱着眉道。

    何京生道:“可不是!你说这帮厂长天天干啥吃的?”

    “前几天我还听说屈志勇,就是我们状元红酒厂的厂子为了要账还喝酒喝得住了院!”夏近东认识屈志勇,屁大一个县城,凡是稍微有头有脸的都认识。

    “哥们,我比你还愁啊!”何京生往皮转椅的靠背上重重地一靠,笑道。“你要是想办这个这个事儿,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但是,要钱没有!”何京生非常“无耻”地道。

    “得……你比我还穷,我在想想办法。”夏近东满面愁容地道。

    “这就对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何京生拿出毛太祖的话来鼓励夏近东。

    把夏近东打发走后,何京生站在窗前,他悠然地抽着一支烟看着楼下,袅袅的青烟让他眯着眼睛,马路上一辆黑色的丰田皇冠在门卫处没有丝毫停留地驶进隔壁县委大院。

    轻车熟路,顺畅无比。

    何京生知道这是董集的车子,他看着那个熟悉的车牌,心道:“财大气粗。要不要真的按照夏小洛这小子的办法,给他来一刀,放点血呢?放一刀,县财政是赚到了,有了一个亿,能办很多事情啊。可是,这样的话卢军超会是什么反应呢?”

    想起夏小洛,他不禁莞尔失笑,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挺阴险的。

    第92章宫廷秘方

    当田凤才还在洛水第一高中读书的时候,他不知道他的父亲田盛文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也决心不再拖累那些关爱他的人。

    他悄悄地拔下吊瓶注射器的针头,由于刚刚来了几个重伤患者,医护人员都在忙里忙外抢救伤者,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孤独的老者撑着墙壁走出了洛水县第一人民医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之前,他有很强烈的求生欲望,不想就这么死去,但是,当夏近东和众人施以援手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他反而觉得心中安宁,不那么畏惧死亡了。

    他的出走让夏近东慌了神,他立刻通联系到和店乡乡政府。问了田家村的村长家的电话,打过去,果然田盛文回家了。

    他放下了心,但是也有一丝怒意。我们这些人都没有放弃,你却自己放弃了治疗,不是让大家白忙了一场么?

    不过,他还是在周末的时候带着夏小洛直奔田家庄,本来以他的身份,现在下基层到乡里,完全可以带着几个科长、秘书,医院院长等工作人员,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这次去要跟田盛文交交心,不然,带再多人也没用。

    到了和店乡的时候,已经将近上午十一点,道路开始颠簸起来。

    和店乡位于金牛山区的西侧,西边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往东却是山地。

    整个洛水县也就和店乡这一带是山地。山也是土山,泥土夹杂着页岩、片岩。

    沿途没经过一个乡镇卫生院,夏近东总是让司机停下车,装着普通群众的样子,在里面逛了一下,夏小洛跟在他身后,发现乡镇卫生院病房破旧,设备简陋,甚至医生都很少见到。

    夏近东越走眉头越紧锁,到最后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走到一个躺在躺椅上打瞌睡的门卫老头身边,递了一颗烟,道:“老爷子,问你个事情啊……”

    门卫坐起身来接过烟问:“啥事?”

    “这里的医生很少的样子?人都去哪儿了?”

    “哦,平时也没啥事,都去一些卖血站了,那里发钱比医院还多,到那里上班能领两份工资,医院一份,采血站一份,多好。”老头发出爽朗的笑声。

    夏小洛听到“采血站”这三个字,脑袋“哄”地响了一下到后世的二十一世纪,洛水县成为了远近闻名的艾滋病县。人们闻之色变,这也从根本上导致了洛水县的投资营商环境恶化,经济萧条。

    究其原因就是90年代的非法卖血惹的祸

    1983年,艾滋病病毒感染了第一位华夏公民。被感染者是血友病患者,注射了来自美国的血液制品“凝血八因子”。

    刚刚改革开放后不久的华夏,临床使用的血制品几乎全部依赖国外进口,但渐渐被艾滋病威胁的欧美血制品令中国卫生部门忧虑。

    反应不可谓不快。1984年此时艾滋病病毒尚未被国际医学界正式命名,卫生部、外经贸部、海关总署就已几次联合下发通知,禁止或限制进口血浆、人血白蛋白等血液制品。此时的目标是:将艾滋病御于国门之外。

    “献血(浆)是公民的光荣的社会义务,特别是我国有十亿人口,血(浆)必须自给自足。”有学者发出这种呼吁。

    国内临床的血制品瞬间短缺,“血浆经济”被快速加热。但那种理想状态下的安全,与被经济利益挟持的现实渐相背离,不安全因素隐现。

    时间进入到90年代,“血浆经济”遵从利益的逻辑突飞猛进。多个省份开始大规模引进国外资金、技术和设备,兴建血浆采集站和血液制品企业。

    在洛水县,“血浆经济”被视为带领农民脱贫致富的第三产业。县委书记卢军超甚至发出这种论调“胳膊一伸,露出青筋,一伸一拳,五十大元。”

    要知道这在今天看来很少的钱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要知道,农民把青菜挑到县城里卖,一斤也就赚一毛钱。

    暴利时代即将来临,而农民体内温热的血浆正在成为一座取之不竭的富矿,危险的种子也悄然埋下。

    采血过程中的检验检疫交叉感染是罪魁祸首。

    “哦…………”夏近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两人重新上了车,让司机小李重新发动了汽车,夏近东道:“小李,等会再到乡卫生院不用停了,直接去和店乡。”

    夏小洛不禁莞尔,他发觉父亲现在有了发号施令的感觉,有几分威严,在官场,到了那个位置,不知不觉中就被感染了,就慢慢地入戏了。

    小李道:“好嘞”

    夏小洛一直在想,如何把卖血会导致艾滋病爆发这个事情告诉老爸?得寻个合适的时机,不然说了跟没说一样。要摆事实讲道理啊。

    现在“血浆经济”大兴其道,大家都认为卖血可以帮助农民摆脱贫困,还未认识到其危害性,如果现在提出自己的意见,未必被父亲采纳。

    在种种思绪中,他们到达了田家庄。

    一进村庄,村民们一听说是县卫生局的领导来看田盛文的纷纷围将过来,讲述这田盛文所做的好事。

    很多被他治疗过、帮助的老人家都流出了眼泪,唏嘘不已。

    田盛文家在村西头,三面环水,夏小洛率为懂点风水堪舆之术,觉得这个地方位置绝佳,前面一片通途,三面环水,阴阳调和,冥冥中注定此地必有不凡人物。

    但是,田家的住房则破旧不堪,院子也只能说是残垣断壁。

    在村长的带领下,一群人走进他家的院子。

    田盛文正在劈柴,满头大汗,见众人来了,他笑了。

    那笑容很坦率,很阳光,乍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一个癌症病人。

    没有过多的寒暄,他冲夏近东道:“夏局长你来了?”

    夏近东没有说话,背着手走进他家的屋子四处打量着家徒四壁,日子很凄惶,简直像原始社会。

    这是夏近东和夏小洛的共同感觉。

    不过,桌子上放着的几本书,夏小洛拿起一本一看,是《伤寒论》,其他几本是《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什么的,都是很老的版本,书页泛黄,卷曲,可以看得出书的主人把这些书看了很多遍。

    还有一本《历代文人故事》,里面讲述了文天祥、屈原等人事迹。

    唯有这些书展示出他和一般贫困的农民的不同。

    倘若没有这些书,人们会把他和千千万万个平原地区的贫困户混淆在一起。

    田盛文把斧头丢下,道:“夏局长,我给你做饭……”他偏过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抹掉满脸的泪水。

    菜都是现成的,就种在院子旁边的一小片篱笆围城的空地上,绿莹莹的小青菜、长长的丝瓜,紫色的茄子,虽然很家常,但是柴火烧饭,也别有一番风味。

    再炖上一只能下蛋的老母鸡,肉香四溢,最压轴的是一盘油炸蝎子,焦黄松脆,美味可口。

    这油炸蝎子夏小洛在洛水县的“大饭店”城南酒家,和何家人一起吃过一次,当时就觉得美味可口。

    夏小洛童心大发,用手捏了一只,扔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司机小李也就是二十郎当岁,也跃跃欲试,奈何领导在场,不敢不顾礼节,只得无奈地看着夏小洛无限享受地吃着。

    田盛文道:“别慌,孩子,我这里还有好东西呢。”

    他走进里屋,片刻之后,抱出一个硕大的广口玻璃瓶,里面的液体是通红通红的。

    他一拍瓶子道:“夏局长,来喝一杯,这是我泡了五年的灵芝蝎龙酒,祖传秘方,不足为外人道也~!”

    夏近东接过瓶子一看,赞道:“哎呦,这个灵芝不小啊……难得,难得。蝎子酒口味甘爽,馨香、味醇色佳,香而不艳,不但具有保健酒的功效,可以息风镇痉,攻毒散结,通络止痛。同时还不失佐餐酒的口味。”

    “嘿一听就知道夏局长是科班出身。”田盛文对这位业务精湛颇通医道的局长很是敬佩。“您说的不错,这酒啊对口眼歪斜、风湿、肩周炎等病症具有显著疗效,并有防癌,抗癌之功效。蝎酒含有人体所需的22种氨基酸和多种微量元素及维生素、牛黄酸等,对病患者无任何毒副作用,是男女老少皆宜和强身健体的高级营养农补品。”

    “不错,是好东西。老田,你是下了血本啊……这么好的东西,要是我,我肯定掖着藏着!”夏近东开玩笑道。

    田盛文给夏近东用粗瓷大碗斟了满满的一碗,又给司机小李倒酒,小李推脱下午还要开车,只喝了半碗。

    夏小洛伸着碗,道:“大伯,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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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灵芝蝎龙酒

    夏近东假装愠怒道:“胡闹!”

    “唉!老夏,你生啥气?孩子们都爱尝个新鲜……”说着,田盛文给夏小洛倒了小半碗,举起酒杯道:“夏局长,我敬你,酒不是好酒,不是啥贵东西,包谷酒。里面泡的东西可是好东西,咱田家庄土山上的野生山蝎子!”

    几个人碰了一下杯子,夏近东夸张地“吱”地吸了一口,然后吧嗒吧嗒嘴,品味片刻后,叹道:“啧……果然是好东西!蝎子和其他药物的味道冲淡了酒的辛辣味道,口感甚好,入口甘洌,回味绵长。”

    “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祖传秘方!”田盛文很是自傲地说。

    夏小洛一脸好奇地问道:“伯父,你这个秘方和其他的蝎子泡酒有啥不同么!”

    田盛文瞪着眼一脸严肃地道:“当然不同了!一般蝎子泡酒的方法无非是选用蝎子作主料,以灵芝酒为辅料,经选料、清洗、酒浸、装瓶、加入辅料、封瓶口和包装而已!我的办法可要复杂多了。相传,这个方子是我爷爷遇见清代最后一个落难的宫廷御医用一个包子换来的,这御医可是给太后老佛爷看病的。”

    夏小洛心道,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此前他一直想做好蝎子酒这篇文章,奈何没有切入点,一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有了这个神秘的宫廷秘方,那不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夏小洛简直要偷笑了。

    夏近东和田盛文又碰了一杯,酒过三巡,酒酣耳热,夏近东切入正题,道:“老田,真不明白,我们还准备给你继续治疗,你怎么偷偷走了?”

    田盛文慨叹一声,道:“我知道这病是真的没治了,之前我是不甘心,总觉得还有力回天,现在我明白了,医生可以治病,但是不可以治命,我也不想浪费国家的钱了。”

    夏近东脸色一黯。

    田盛文红了眼圈道:“所幸的是我在人生的最后日子里认识了你,你是好官,你一定会步步高升,来,我敬你一杯。”

    这样祝福讨喜的话,并没有让夏近东脸色好转,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圈红了。

    这世界有太多苦难,即使你不想袖手旁观,却也无能为力。

    夏小洛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地道:“田伯伯,说不定你那秘方还能卖大钱呢!到时候你就有钱治病了。”

    田盛文听他如此说,笑道:“孩子,你开玩笑了,我还没听说过能卖方子的,嘿……不是我自夸,这个方子真是有点神奇,有病治病,无病强身,要是谁能把这个方子推广,我愿意白送他。”

    想起自己已经是癌症晚期,他的神色有点黯淡下来,道:“可惜,医生可以医人,难以医己,唉……这个方子却治不了我的病。”

    一时间,本来一直和司机小李打打闹闹做着鬼脸的夏小洛也收敛起笑容,气氛变得无比沉闷。

    田盛文苦笑道:“你看我,笨嘴拙舌,不会说话,又让大家扫兴了,喝酒……喝酒……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好好地度过余下的几个月的生命,开开心心的,无忧无虑的……哈哈。”

    他想用爽朗的笑容来驱赶大家心头的阴霾,却是徒劳。

    田盛文的悲惨状况,让夏近东想为这些被华夏政府遗忘的赤脚医生这一群体做点实事的愿望更加强烈。

    可是,他也没有丝毫头绪。

    何京生抠门那真实如同塑料公鸡一般,连点铁锈都不带掉的,而且,从报表上看,财政也确实紧张。

    一时间,一种无奈的心情充斥他整个胸腔,让他有一种浑身无力的感觉。

    从田盛文家出来,已经是午后了,他和田盛文的交谈很畅快,他们从中医谈到国学,从国学谈到俄语。

    他这才发现,田盛文还是文革前的大学生呢,俄语说得很溜,可是他结婚后,就真正的在这田家庄生了根,再也没有挪过窝。

    这种脊梁一般的知识分子,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下,已经越来越少了。

    走出田家大门的时候,夏小洛发现,树上的叶子几乎掉光了,光秃秃的枝干刺向高远的天空,又想一只濒死的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显得徒劳无功。

    已经深秋,天地间荒草凄迷,一片浓重的萧瑟之意。

    夏近东回到洛水县,直接去了县长何京生的办公室。

    何京生正在埋头批阅文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夏近东眉头紧锁,心里就有了计较这小子,不是又来要钱吧,得把钱袋子捂紧了。

    秘书葛伟光刚想过来给夏近东倒水,何京生一挥手让他出去了。

    他笑嘻嘻地道:“老夏,来喝杯水,我亲自给你倒……”说着起身给夏近东倒水。

    夏近东忍俊不禁,道:“何老板,你可真是能屈能伸啊,为了不让我要钱,都能这么‘低三下四’。”

    这两人在一起交往久了,人多的时候还遵循官场上的上下尊卑,人少的时候越来越随便了。

    领导也是人,也有正常的感情需要,关键是你能不能钻到他心里去,形成朋友、亲人、战友般的感情。

    夏近东虽然不善钻营,但是本色出演,误打误撞,竟然很得何京生赏识与喜爱,真是傻人有傻福气。

    倘若要是心机深沉的下属对何京生如此不敬,恐怕早被他整死了。

    何京生两手一摊,作无奈状,道:“你说咋办呢?现在不是商品经济?流行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不难免俗?”

    夏近东道:“嘿……你还真好意思。”

    何京生一脸自得,理所当然的样子,夏近东觉得何京生的整体气质很诡异,既有文人的温文尔雅的风流气度,又有军人的杀伐决断的果敢,还有一丝草莽英雄之气。而且这三种气质可以在不同的场合得体恰当的转变。

    或许,这样的人才能做大事。

    他和县委书记卢军超交流不多,但是,他对卢军超的印象不太好,卢军超秃头,一张瘦脸如同刀削出来的一般,给人一种多思深沉的感觉,一双眼睛带着厚厚的眼镜片,目光凌厉,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何京生其实早已经有了主意,他只不过是想等把夏近东堵到死角再谈条件。

    嘿嘿,不让他破釜沉舟,怎么激发他的斗志?

    何京生此时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道:“老夏,伟大领袖毛太祖教导我们,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也要上。我要说,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为啥?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嘛!其实,这钱的事情嘛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夏近东。

    夏近东抿了一口茶,道:“得,领导有啥想法,就别卖关子了!”

    何京生道:“想弄钱嘛,不过两条,开源,节流。你这个本来就是个花钱的事情,节流是不可能了,那么咱们就只能开源了。”

    夏近东道:“怎么开源?”

    “县财政无非那么几块税收、各种费用、罚没收入。你要能给县财政创造收入,我就给你拨款”

    话没说话,却被夏近东打断了,道:“卫生系统是公益性事业单位,干得都是花钱的事儿,我一个卫生局副局长哪给你弄钱去啊!”

    何京生眯着眼无声笑了一下,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道:“谁说一定要让你在卫生系统干啊,在卫生局干有个屁意思?我给你两条路,一个是选一个县办国有企业,农机厂、状元红酒厂、中药厂这几个厂,你任选一个,我直接任命你过去,到时候,你帮我赚多少钱,我就给卫生系统拨款多少钱,专门解决这个‘乡村医生’的历史遗留问题。”

    说完胳膊肘放在桌子上支着下巴,定定地看着夏近东,夏近东却神色没有一点变化。何京生笑骂道:“还挑三拣四呢?我对你可是格外开恩了。”

    夏近东嘿然一笑道:“这可是大事,我得考虑一下啊。这是第一种办法,那么第二种呢?”

    何京生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道:“这第二种嘛……嘿嘿,就是你调到你们长河乡任乡长,我们一起干一票大的,‘打劫’你们长河乡的造假村董集,这么一来嘛,我们就发了。”

    夏近东凝神不语,忽然一抬手止住何京生的话语,道:“别慌,老何,不对,你这第二个办法,我咋听着有点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

    “这个……”何京生一时语塞,饶是脸皮厚若城墙也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他这个想法完全是夏小洛的主意,不过,他作为一县之长,竟然把一个小屁孩的主意当成锦囊妙计,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的。

    夏近东一听闻第二个主意,明白过来后,心头就一阵怦怦直跳何京生这是要对卢军超宣战了,此一役,可是要比卫生局扳倒副局长王俊伟那一场斗争凶险许多。

    其一,从力量对比来说,在卫生局那一场斗争,王俊伟虽然处于主动出击的状态,但是其势力实力权力都不如钱少群一派强大;第二,从人心向背来说,王俊伟业务、能力、素质都不如钱少群,只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即使没有钱少群、夏近东以夏小洛所说的“补锅法”迅速地反败为胜,持久作战的话,王俊伟也不是对手。

    但是此时的何京生和卢军超的这场斗争要是开战的话,整体来说,何京生则处于弱势地位。

    第94章家庭会议

    首先,力量对比上来说,县委书记卢军超是一把手,拿着人事大权,而且他是在洛水县从乡党委书记、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其势力遍布整个洛水县,同学、亲属、朋友关系盘根错节;而何京生则是空降过来的干部,根基尚浅。

    其次,从人心向背上来说,卢军超虽然贪腐,但是非常注重哥们义气,在洛水县形成了一个国中之国,整个洛水县的干部都团结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联系紧密的关系网,一个既得利益集团,从这点上来说,卢军超在干部中可能比何京生的影响力还要大上许多。

    倘若自己要是参与这场政治斗争,那么他的身份很明显的县长何京生的马前卒,而且是冲到最前面的那一个。

    为何何京生要把他摆到长河乡乡长的位置,那含义在明显不过。

    现在的长河乡副乡长钱学文是县委书记卢军超那条线上的人,不可靠;而乡党委书记邱明生则是自己的同学,他本来是个骑墙派,县委书记卢军超和县长何京生他谁都不愿意得罪,自己过去,拉拢邱明生就很方便了。

    没想到,自己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的卫生局副局长忽然一下起了这么大的作用。

    往前走一步就是一场暴风雨的核心,一个名符其实台风眼,止步不前,则一切风平浪静。

    本来,他可以选择过一种平静的小日子,置身事外,但是,如果选择沉默,也就如此而已,一辈子会像以前一样的籍籍无名。

    他深吸了一口烟,道:“老何,给我一天时间,两种办法,我肯定选择其中一个,好好地干他一票!”

    何京生对他的答复报以微笑,对任何人来说,这本来就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如果迅速答应并不能显示夏近东的忠心与果敢,反而显示他的无知与鲁莽。

    他要一天的考虑时间恰恰说明他的理智与稳重。

    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了,加入一场赢则一步登天输则满盘皆输一无所有的政治赌博,这当然不是小事,需要慎重再慎重。

    夏近东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里,发现夏小洛已经在家看书做题了了。

    夏近东问道:“晚上不去上课么?不是有晚自习?”

    夏小洛从课本和资料堆成的小山里抬起头来,道:“爸,学校说了,全校前二十名的学生可以选择在家里、在寝室、在教室、在通宵自习室几个地点上晚自习,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们学校倒挺人性化的,那个副校长叫什么苏绛唇的,听说有点本事啊,她当了副校长以后,做了不少改革。听说今年有希望提拔为正校长……”他回过头看见客厅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用盘子盖着,这样就不致于过早凉掉。“谁做的饭?”

    “我啊……”夏小洛飞速解题头也不回地道。“我妈不是下班晚么……她现在也是护士长了,工作忙。等她回来做饭,做好都到晚上七八点了。”

    夏近东看着儿子瘦削的肩膀,心中涌起一股股爱怜之情,自从初中升高中考试开始,儿子就变得分外懂事?(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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