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权贵 第 39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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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离婚,就离吧,毕竟开心是第一重要的。”钱学文实在不是东西,和他过一生,苏绛唇无疑是耽误了。

    “我……不想在洛水生活了。小洛,你不是有很大的生意么?我帮你打理怎样?”苏绛唇有几分激动地蹲到夏小洛面前,把头埋在他的双腿处,双肩不住抖动,泪水涔涔而下,她终于暴露出她不为人知的脆弱。

    夏小洛拢了一下她的头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太累了……为了争一点利益,互相倾轧,不是他们压着我,就是我压着他们。”苏绛唇仰起头,用全是泪水的双眼看着夏小洛道:“你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叫我么?叫我武则天,慈禧太后……”

    夏小洛轻轻抚摸她的脊梁,无声安慰。

    苏绛唇一脸哀伤地道:“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心里的苦。我刚刚工作的时候,还是个小教师,要分房了,可是学校死活不分给我,最后我找到前任校长冯瑞友,他就对我动手动脚……”

    夏小洛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掏出一张纸巾抹去她眼角的眼泪,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安慰就是继续安静地倾听。

    有时候一个人向你倾诉,并不是想让你帮他解决问题,而是想让你检阅他的痛苦。

    理解就是最大的安慰。

    苏绛唇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好像又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声音有几分颤抖地道:“我当然誓死不从,那时候住房的确很紧张,但是,我也要熬过去。但是,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发誓,我要做人上人,不然就只能被踩在脚下。”

    “我并不笨,这些老师们也很容易笼络,我略施手段就把前校长赶下台了。而我也成为了副校长,如果我在这里干下去,很可能是女校长,教育局局长,然后调到市里,甚至去省教育厅。可是,我不喜欢这里,这是一片没有骨气的平原,这是一片吃人的土地。体制会慢慢地把人异化,失去了本真和快乐……”

    夏小洛终于明白这个洛水县第一高中的“女魔头”是怎么炼成的了,其实,每个外表光鲜的人都有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夏小洛不禁唏嘘不已。

    “可是,我现在的生意还很小。你过去实在太委屈了,毕竟你现在也是副科级干部,而且这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夏小洛对苏绛唇的能力是认可的,但是也有自己的顾虑。

    苏绛唇一下子抹去自己的眼泪,破涕为笑,道:“这么说,你还认可的能力。你放心吧,我做生意绝对是一把好手。这样,我随时准备着,只要哪天你需要我,我立马加入你的团队。”

    夏小洛点点头,道:“放心,至少,你当我的小秘还称职。”

    苏绛唇一听“小蜜”二字,爬到他的身上要撕扯他的嘴巴,夏小洛这才想明白,在90年代初,“小蜜”这个词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贬义词,就是情妇的代名词。

    夏小洛再次落荒而逃。

    走到楼下,却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同学们都已经吃过晚饭到教室里晚自习了。天空又飘着细细的小雪。

    夏小洛感觉腹中饥饿,心想,赶紧找个地儿找食儿吃啊,食堂已经关门了,到外面小吃店吃点东西吧。

    往左边一瞥,就见带着小红帽的楚秀菡不禁地跺脚跳动,搓着冻得发红的耳朵和脸颊,那鲜艳的小红帽如同冬天里一朵跳动的火焰。

    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般,楚秀菡也牛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如鲜花一样绽放,蹦蹦跳跳地走到夏小洛身边,道:“走,小洛,姐姐请你吃饭。”

    夏小洛撇了下嘴巴,道:“怪哉!我啥时候成你小弟弟了?”

    楚秀菡弹了一下他肩膀上的雪花,调皮地道:“怎么着?还不情愿啊?这么美的姐姐,多少人想当我小弟弟哭着喊着我还不愿意呢!”

    夏小洛无奈地看着她,一张秀美的脸庞,平时总是淡泊疏离的,这会却因为眼前站的男生是夏小洛而变得兴奋,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夏小洛。

    夏小洛觉得难以拒绝她,只好苦笑,道:“好吧,但是,吃饭总要有个由头。”

    楚秀菡扯着他往校门口走去,道:“你帮我引来了出版社,卖了个好价钱。”

    “牵强。”

    “那我帮你投稿,赚了不少钱!算你请我,这个理由可以吧?夏小洛,以后你就是红人了!”少女的双臂伸向天空张开,仰望天空道。

    雪更大了一些,雪花徐徐飘落,她伸出舌头,徒劳无功地想接住一朵雪花,眼神凄迷,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

    夏小洛一拍她的肩膀,道:“走吧!我都快饿死了。”

    楚秀菡露出欣喜的笑容,一脸雀跃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第135章围炉夜话

    教室里琅琅的读书声随着他们的脚步渐行渐远,夏小洛走到街上才愕然地发现街上所有饭馆都打烊了,楚秀菡愁眉苦脸地道:“小洛,都关门了,我们要饿肚子了。”

    他想起北郊的“哑巴羊肉汤馆”,哑巴很敬业,都是到深夜才收摊,他道:“跟我来。”于是两人沿着街道往北郊走去。

    大学把街道全部覆盖,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纯净清洁,银装素裹,粉雕玉砌。枯枝上也积满了白雪,昏黄宁静的灯光透过如同白色的珊瑚一样的树枝,在地上留下斑驳的阴影,形成千奇百怪的图案。

    长街寂寂,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楚秀菡跟在夏小洛身后,看着他穿着灰色的棉衣和很有质感的粗布裤子,还有男性气息十足的鞋子,一脸平静与祥和,宽厚的围巾让她感觉眼前的男子有一种别样的温暖。

    天地间仿佛只有二人在踽踽独行,越往北走,仿佛越低矮破旧,田野已经在房屋的掩映下若隐若现,天地也显得宽阔,人也越显得孤独,楚秀菡心中的柔情也愈加泛滥。

    她心想,多想这一生就这样和他一起走过,看路边的路灯昏黄,雪花飘零。

    夏小洛忽然回过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远处远远跟随,不禁心中一动,心道,最近县城里很不太平,黑道猖獗,不会是有人在跟踪自己吧。站着看了一会,只见那个黑影又往往岔路口的另外一条道路走去。

    他不禁暗自嘲讽自己杞人忧天,自己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子弟了,谁敢动自己?

    夏小洛看着眼前的雪花,想起重生过来的这一生,总有一些东西让他感动,情不自禁地唱起薛之谦的那首《续雪》“这个冬天,我去了北京。在长安街上踏雪而行,通告的休闲还是会想起,曾和你在街边弹琴。我发了唱片,你有没有听,是过去的事情。当你在街上听认真的雪,是否会红了眼睛,雪下得那么深你会否听得很认真。全世界的离人,都哼着我的心疼。可谁看到我,憔悴了几分……”

    声音婉转而深沉,那眼神几乎要将楚秀菡融化,歌声在平静中又带着淡淡的忧伤,

    楚秀菡彻底被震惊了,她莞尔一笑,认真地道:“小洛,你唱得真好听。”

    夏小洛心中一惊,心道,自己触景生情,不知不觉把自己前世听得到的歌曲唱了出来,只好嘿然一笑,顾左右而言他,指着被雪花覆盖的麦田道:“秀菡,看见没?刚刚跑过一只兔子。”

    这是夏小洛第一次叫楚秀菡的名字,她心道,原来,他也可以声音这么温柔的,心里如蜜里调油,一阵香甜。

    再望田野望去,空无一物,哪见兔子的影子。她旋即明白他这是在转移话题,心道,守弱守柔,守愚守拙,事事不显山不露水,此人深得道家文化之精髓,她哪曾想到夏小洛只是怕人发现他是重生回来的这一事实,故而处处遮掩。

    她悠然道:“圣人不用智而守愚,不用巧而守拙。智则日凿,而愚则返朴;巧则自伪,而拙则还醇。夏小洛,你很精明啊。”

    夏小洛停住脚步,愕然看着她,道:“什么智啊愚啊的?我不懂。”

    其实夏小洛真不懂,要知道,前生他可不是什么精英,大草根一枚,天天看毛片还来不及,哪有功夫研究什么老子孙子的,扯淡呢。重生过来以后,他倒也曾头枕《菜根谭》大谈《金瓶梅》,可是,看《老子》之类的对他来说还是艰深了一点,委实是一窍不通。

    他越这么一脸愚蠢的样子,楚秀菡反倒觉得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只是不慕虚名,抱朴守拙,对他更加仰慕,又道“老子说,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弱,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说得就是以柔克刚的道理。”

    夏小洛心道,扯淡的,这世界从来都是暴力最强者说了算,没看毛爷爷曾经教导我们“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么!

    只是自己这一思想也未成体系,不便和她探讨,说几句未免理屈词穷,露了怯。又想到,自己的功夫这些天也精进不少,“炼气”已经练过了“罗汉抱肚”、“大鹏展翅”、“金刚怒目”三个招式,虽然距离单手开砖之类的顶级气功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也小有所成,哪天找几个人练练手呢?

    又想到,自己的学识还需加强,不能局限于高中知识了,不然,自己念完高中最多的收获也就是能考上一个好大学,仅此而已,水平还是不能提高。不然,和女孩子坐而论道都做不到。

    暗暗下定决心,把买了好久还没有看完的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和罗素的《西方哲学史》再翻看一番。

    心里浮想联翩,于是只是魂不守色地点头。

    楚秀菡本想着和他坐而论道一番,借此拉近双方的距离,没想到他毫无反应,眼神冷淡而游移,只好作罢,不再谈那些玄奥的话题,揉了一下冻得发红的耳朵,道:“小洛,刚刚那首歌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夏小洛心说,你当然没有听过,这要到2000几年才会有好不好?口中却撒谎道:“我自己随便哼的。”

    这一句话让自持才学出众诗词歌赋样样皆通的楚秀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瞪大一双眉目,瞧着夏小洛平静到若无其事的侧脸,恨不得匍匐在他脚下。

    要知道作曲其实是一向很复杂的技术活,很多学了很多年作曲的人穷其一生也难写出一首通顺的歌曲,更别说如此的婉转动听。

    她学过作曲,刚刚只听了一遍,歌词虽然没有记住,但是已经在心中编好了曲谱,不自觉地把调子哼唱出来,只觉得曲子柔美深沉,曲子中蕴含着深深的情意和淡淡的忧伤。

    夏小洛看她一脸沉醉的样子,道:“想不想再听一首,还有呢……”然后又把《认真的雪》哼唱出来,再一次让楚秀菡目瞪口呆。

    两人说说笑笑,浑然不觉天寒地冻,北风如刀,不知不觉中,经过半个小时的跋涉,已经到了“哑巴羊肉汤馆”。

    大雪弥漫之中,一灯如豆,却给人无线的温暖。

    哑巴正在看着一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机,不住地呵呵傻笑,一看夏小洛来了,笑容绽开如同一朵灿烂的花朵。

    他认得这是何京生的小跟班,每次都对他很和善,每次来吃饭,总不让他找钱,给点小费。于是,就拉着夏小洛的双手不断傻笑,眼神很兴奋,嘴里不断地“嗬嗬”着,看了一眼身后的楚秀菡,然后冲夏小洛竖起大拇指。

    夏小洛故意逗他,道:“你说那姑娘长得丑是吧?”气得身后的楚秀菡皱眉跺脚。

    哑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奈何不能说话,手胡乱的比划着,脸憋得通红,夏小洛心中不忍,大声道:“我明白了,你是说这姑娘长得漂亮是吧?”

    哑巴重重地点头,因为夏小洛理解他的意思而高兴,呵呵傻笑。楚秀菡自然心中甜蜜,不禁一阵娇羞。

    哑巴又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夏小洛道:“我明白,你是说,让我把她娶回家是么?”

    哑巴看他一下子就明白,喜出望外。

    夏小洛做出一副成熟的表情,道:“不行,老师说了,不能早恋,再说了,我看不上她,她说要当我姐姐呢!”

    气得楚秀菡直扯他的耳朵。

    哑巴嘿嘿一笑,忙去了,楚秀菡打量着这个小店,几张破烂木桌椅,满是油腻,一盏十五瓦的电灯,黯淡如豆,这种小店要在平日打死她也不愿意去的,嫌脏,可是和夏小洛一起来这里,外面风雪飘舞,店里,炉火如同蓝色的舌头一般舔着锅底,屋里却温暖入春,已经是深夜,真有围炉夜话的感觉。她感觉很幸福、很开心。

    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羊杂碎汤就端上来了,楚秀菡看着上面漂着白白的羊油,不禁有点恶心,迟疑着要不要吃。

    夏小洛则往碗里放着油炸辣椒和其他调料,吞了一口,赞道:“吃啊。”

    楚秀菡只得学着他的样子调好羊杂碎汤,这边夏小洛已经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心道,苦逼啊,真是命贱,现在咱好歹也是身价数百万的小富翁了,却吃这如此平民化的东西。

    楚秀菡看他吃得甚是迅速,好像很可口的样子,压着恶心吃了一口,却发现汤浓味美,入口又香又鲜,惊喜地看着夏小洛,大赞:“真好吃!”

    夏小洛得意地道:“我找的地儿没错吧。不要看着店小,味道可是不差,何京生都经常来呢。”

    自何京生上台以后,何诗韵再也无法低调了,她是县委书记的女儿已经人尽皆知,楚秀菡也知道,心道,早听说何、夏两家关系莫逆,看来传言非虚,又想不知小洛和何诗韵是何种深沉的感情。心中微微一沉,但是,脸上却波澜不惊。

    哑巴又端上来一盘烤羊肉,拿过来一瓶小二锅头,夏小洛扯他一起坐过来喝,楚秀菡看他和善热情,也叫他过来,而哑巴看楚秀菡是如此一个纤尘不染的小姑娘,心中自卑,怎么也上座,去收拾碗筷去了,不住对夏小洛翘大拇指,那意思是“这姑娘,不错。”

    楚秀菡道:“你怎么和他这么熟?”

    夏小洛大致把哑巴的遭遇讲了一遍,又说道张万里就是卢军超的势力的时候,楚秀菡对这些事情也有所耳闻,心中恨恨不已,道:“张万里、董九星、卢家这帮人真该死!”

    第136章雪与血,追杀!(上)

    夏小洛抿了一口小二锅头,戏谑地问道:“听说卢南华挺喜欢你的,你怎么没有接受他?”

    楚秀菡却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接受他?”

    “有钱,有才,有貌,优点多着了!”

    “俗。”楚秀菡笑道,“人生只不过是一个漫长的旅途,不要因为太过于急于到达目的地而忽略了沿途的风景。我不是一个功利的人,金钱对我来说还很遥远。即使很近的时候,比如今天下午在谈稿酬的时候,我也只是觉得只是一个抽象的数字而已,我对金钱和物质没有多大欲望。”

    夏小洛无意中往外一瞥,见一个人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番,好像在找什么人,又没有找到,然后出去了。

    夏小洛看他有几分眼熟的样子,却一下子想不起是谁。

    她扯过夏小洛喝过的酒杯,也喝了一口,狠辣,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说:“我更喜欢慢慢地感受这个世界,比如夏天,仰望天空,可以看到湛蓝的天空被教学楼门前的梧桐树分割得七零八落,而仿佛可以听见那琥珀色的树叶里的汁液咕咕流淌的声音;或者,秋天,呼吸着让人筋骨紧凑的空气,踩着干燥脆响的树叶,看着蚂蚁缓缓爬过,有一种心碎的寂寥,或者冬日,雪花弥漫,风仿佛可以吹透整个身体,而身心却是宁静的温暖的,倾听雪粒子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春天,坐在草坪上,侧耳倾听,,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

    夏小洛看着她略显稚气的脸孔微微仰着,一脸向往的样子,好像她勾勒的那副情景就在两人面前,当然,“稚气”对他三十岁的心理年龄而言,小洛心道,或许只有一颗这样沉静细腻的心灵,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作家,神经大条的自己肯定没有这般才华了。

    夏小洛点头,道:“明白了。”

    两人起身付账,夏小洛扔下一百块钱,道:“哑巴,不用找了。”哑巴嘴里呜呜啦啦地,意思是让他路上小心点,最近街上坏人多。

    夏小洛走出来一段距离,哑巴还在望着他们远去,夏小洛自顾自地大声道:“还有,卢军超下台了!还剩下几个小卒子,我们也不会放过。我会帮你报仇的!”也不管哑巴听不听得懂,头也不回地走着。

    哑巴其实是听懂了,他傻笑呵呵地站在那里看着夏小洛和楚秀菡走远,楚秀菡回过头来,微笑着不住冲他挥手,让他回去。

    没有看见高大的哑巴汉子流下两行清泪。

    为了要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工资,自己被打残,妻子自杀,儿子离家出走,家破人亡,卢军超下台,能算报得了仇么?

    已经是深夜,路上偶尔有野猫悄无声息的溜过,黑夜里,绿色的眼珠发着莹莹的光。

    北风更加肆虐,发出呜呜的怪声,刮过一望无际的平原,卷起枯枝败叶和白色垃圾在街道上疾走而过,树枝在狂乱的北方里瑟瑟发抖,抖落积雪,弥漫成一片白雾。

    两人在风中如同被一双大手推着一般往前走着,楚秀菡伸出手道:“牵着我。”

    眼神执拗,夏小洛微微一笑,猝不及防地把她拉入怀中,道:“冷么?温暖一下。”

    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楚秀菡仿佛也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和身体的温度。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感觉世界很小,也很安全。

    两人拥抱片刻,仿佛从彼此身上汲取了能量一般,楚秀菡恋恋不舍地分开,两人继续前行,此时,二人已经走进县城,为了躲避狂风,两人折进一条曲折的巷子。这条巷子亦是到学校的必经之路。

    他们不知道危险已经悄然临近,死神的镰刀已经微微露出寒光。

    到了巷子里,风小了许多,路边凌乱地倒扣着几个住筐子,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物件。

    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蹲在一处避风处,他戴着破旧的火车头帽子,护耳都放了下来,戴着一个脏兮兮的口罩,浑身破破烂烂的,在寒风中微微发抖,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看见二人过来,他瑟缩着站了起来,驼着背、低着头走了过来,颤抖着声音道:“我一天没吃饭了,好心人,给口热饭吃吧……”

    他已经站到夏小洛身侧了,夏小洛看他可怜,正准备掏出钱夹,那人手轻轻一扬……

    若在平时,夏小洛肯定无动于衷,可是这段时间一直练习少林拳法和气功,耳清目明,心思沉静,感觉到有点异样。

    几乎是直觉一般地,他身体微微一侧,只觉得腰部火辣辣地如同被烧火棍捅了进去一般。

    夏小洛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已经插进了他的身体,幸好是他躲闪及时,只是插进腰侧,饶是如此,剧烈的疼痛也让他冷汗直冒。

    情况陡然惊变,楚秀菡“啊”地一声,捂住嘴巴。

    只见那人缓缓地拉开面罩,正是董四喜,他残忍地一笑,道:“夏小洛,今天你死定了。”

    借着微弱的灯光,夏小洛也认出了他,心想,真是卑鄙,知道自己功夫了得,就利用自己的同情心,伪装成乞丐,趁自己没有防备,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偷袭。

    董四喜一经得手,几个竹筐猛地掀开,原来每个竹筐里面都蹲着人,一群人杀气腾腾地从两侧向二人包抄过来,夏小洛目光沉静地扫过,一共十三个人。

    一人一头红发冲在最前面,正是董笑锋。身后的几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一个脸上都是疤痕,正是自己前段时间在电影院虐过的那帮小混混的头目。

    董四喜话音未落,一片寒光闪过,短刀已经拔出,并且再次挥出。夏小洛捂住腹部,只感觉热乎乎的鲜血正在汹涌而出。

    一米,刀近了。

    半米,刀更近了。

    二十公分,夏小洛几乎能感觉到短刀刺骨的寒意。

    董四喜的嘴角几乎发出一丝狞笑,看来,黑社会也要讲文化,伏击,真是比强攻要有效果,卢南华的建议果然没错,夏小洛已经中招,鲜血涔涔地流出,似乎毫无还手之力,今天终于大仇得报。

    就在刀子将要砍中夏小洛的时候,夏小洛怒吼一声:“我*!”

    却以强大的毅力做出一个凌厉的转身,一个后摆腿,厚厚的鞋底重重地砸在董四喜的头上。

    董四喜这种废材如何能经受夏小洛连续五个月高强度训练后的凌厉一击?

    他只感觉一阵眩晕,眼前金星直冒,后槽牙已经松动。

    这还是在夏小洛受伤的情况夏,倘若他全力击出,恐怕董四喜已经毙命。

    夏小洛左手捂住伤口,运足气息,咬紧牙关,脑袋狠狠地磕在摇摇晃晃的董四喜头上,他仰面摔倒。

    夏小洛右手一扯已经目瞪口呆的楚秀菡,一手紧紧地捂住伤口,低声道:“跟我走。”果断地超靠近大路的巷口冲去。

    此时,董笑锋已经奔跑到自己跟前,刀子直直地朝着夏小洛面门劈去,夏小洛身子敏捷地一侧,躲过短刀,左手松开伤口,不管鲜血流淌,一把抓住他握住刀把的双手,用力一捏,刀子已经到了自己手中。

    董笑锋一脸惊愕,没想到自己这个打架大王也会失手,亦没有想到夏小洛在如此重伤下还有如此的身手。

    夏小洛咬紧牙关反手一刺,刀子直插进董笑锋柔软的小腹,直至没柄。然后尽力一划拉,只听刺啦一声,好像剪刀剪开破布的声音一般,董笑锋捧着热乎乎的肠子,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

    但是,对夏小洛不利的是,这几个回合已经让夏小洛奔跑的速度大大的降低,身后已经冲过来了三四人。

    夏小洛怒目圆睁,回头一望,只见一个大汉的砍刀已经砍向自己后背,而前面一个壮汉的短刀也已经直刺过来,逼近胸前。

    前后夹击,已成死地。

    夏小洛使出全身力气一跃,身体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凌空而起,双脚同时踢出,准确无比地踢飞两人兵器。

    两人都是一愣,绝没想到这个貌似孱弱的少年有如此的弹跳力。

    夏小洛短刀在手,毫不迟疑地往身侧那个失去了兵器的大汉挥去。

    冰冷的刀锋划过那人喉咙,鲜血纷飞!喷射出一条血线,如同沙粒一样飞溅。鲜血喷到皑皑白雪之上,恰如几朵鲜艳的梅花。

    那人仰面摔倒在地,双手捂住喉咙不住抖动。

    楚秀菡已经被这血腥场面惊呆了,在这种极度危险的时刻,不料,夏小洛竟然镇定地冲她微笑,道:“有我在,没事!”

    “啊”楚秀菡发出一声惊呼,满目惊恐。

    夏小洛失血过多,只觉得体力越来越差,明明能感觉身后的刀风和脚步声,却依然无法移动脚步,只觉得背部火辣辣地一阵疼痛,他知道自己又中了一刀。

    像是体力不支一般,他的身体无力地往后倒去,却反身又刺出凌厉的一刀,一个壮汉胸口中刀,一命呜呼。

    对面的几人看他浑身是血,状若疯虎,已经是跌跌撞撞,杀气却丝毫不减,迟疑着是进攻还是闪开一条道路。

    在众人由于极度的恐惧而一愣的当儿,夏小洛已经闪过两人,接近巷口,面对他的还有三人。

    三人都摇晃着手中的兵刃,犹豫着要不要冲上来,流氓头目却嘶吼一声,道:“谁要能杀了他,四喜给十万奖励。”

    夏小洛默不作声地朝流氓头目冲去,他却一阵胆怯,闪开一条道路,夏小洛不恋战,拉着楚秀菡冲了出去,跑到了灯火通明的大街之上。

    第137章雪与血,追杀!(中)

    董四喜带着几个人追到巷口,却见大街上人迹全无,他气急败坏地拨打电话,道:“金牙,没杀成,你们在校门口堵着。他现在往南街方向跑去了。你调几个人去那边堵住他们,我从这边追。”

    不等金牙回话,他挂断了电话。

    说着,一行人跳上巷口停着的几辆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往南街方向冲去。

    楚秀菡开始一边狂奔,一边大叫救命,在狂风肆虐的夜晚显得分外凄厉,但是当晚狂风大作,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商店都关了们,家家户户紧闭大门,谁也听不到她的呼唤。

    偶尔有露头的人,还以为是最近很常见的黑帮仇杀,都“啪”地关上了窗户,再也不开门。

    夏小洛捂住她的嘴巴,道:“别叫了。没用的。”

    两人折进一条曲折的巷子,楚秀菡道:“怎么?我们应该……往警察局或者学校跑!”

    “太远了。估计跑不到就被他们追上了。”夏小洛靠着墙壁站立,痛苦地捂住腰部,呼呼喘气,疲惫地说。

    楚秀菡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一摸他的小腹,都是鲜血,几乎又尖叫出来,带着哭腔道:“你有没有事?”

    看着夏小洛英俊的脸庞上满是鲜血,因为痛苦而不断扭曲,说不出的狰狞恐怖,颤声道:“你刚刚杀了好多人。”

    夏小洛冲她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捂着腰部,弯下腰,痛苦地道:“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要说,我要保存体力。”

    摩托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一个人大声叫道:“夏小洛,何诗韵,我找到你们了。”

    夏小洛明白了,原来董家是把楚秀菡当成何诗韵了,怀恨何京生、夏近东在心,但是又没有胆量下手,最好杀了两个高中生以泄私愤。

    夏小洛明白对方只是虚张声势打草惊蛇而已,想让他提前出动,夏小洛不动声色,那汉子以为巷子没人,重新发动摩托车。

    待到他开着摩托车疾驰而过的时候,夏小洛如同一条敏捷的猎豹一样蹿了出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后狠狠地一拉,将他扯了下来。

    摩托车失去了控制,“隆隆”一声摔倒在地,在冰雪地上滑出很远,熄火了。

    不待那人反应过来,夏小洛毫不迟疑地一刀捅了过去,刀子插进了那人胸口。

    那人口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地“嗬嗬”之声,嘴角流出鲜血,瞬间之后,气绝身亡。

    夏小洛冲已经目瞪口呆在楚秀菡使了个眼色,在楚秀菡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向摩托车,两人合力才把车子扶起。

    夏小洛骑上车子,楚秀菡坐上了后座,使劲用脚踏了几下发动杆,车子却发动不了。

    而董四喜一伙已经听见了这边的声响,摩托车超巷口驶来,摩托车“隆隆”的发动机声越来越近。

    夏小洛心中大急,冷汗直流,心中暗骂,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是偷车。楚秀菡也心中大急,但是记着夏小洛的嘱托,咬紧牙关不说一句话。

    夏小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停了片刻,他先关上钥匙,然后用脚踏住发动杆空蹬几下,使油进入供油管道,然后重新发动,车子终于发出一阵嘶吼,如同睡狮苏醒一般,朝着巷口风驰电掣地冲去。

    而以董四喜为首的四人已经骑着摩托车堵住了巷口,挥舞着钢筋棍、短刀等武器并排超夏小洛二人冲了过来。

    夏小洛低声道:“秀菡,搂着我的腰!”

    楚秀菡依言做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只觉得这个男人足以依靠。亦把逃生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夏小洛目光狠狠地盯着四人,四个人看他已处于死地,放慢车速,悠悠然看过来,有恃无恐。心说,就是不和你夏小洛动手,拖也能把你拖死。

    夏小洛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先把车速降到一挡,然后迅速加大油门,双手紧握车把,双臂稍微提拔,车速瞬间提到最高,而摩托车也急速“抬头”,前轮离地,一跃而起,飞过四人的车子,后轮重重地落在地上,划出一个明显的车痕,疾驰而去。

    董四喜四人惊得目瞪口呆,这就是摩托车技术中难度最大的动作之一龙抬头。即使是熟手,也得三四个月的功夫才能练成,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从来没有接触过摩托车的夏小洛怎么可能会这等炫目的车技。

    他们哪里想到夏小洛前世没有钱买好车,只能买个摩托车泡妞。那时候,他曾经向同是苦逼打工仔的屈小元炫耀,知道哥们怎么泡妞么?骑着摩托车带趁着大雨天带着姑娘在告诉公路上奔到另外一个城市,她就打都打不走。当然,冬天不行,把姑娘冻感冒就不好了。

    这其实是恋爱中的“吊桥理论”的翻版和应用,当一个人看见自己喜欢的异性时,会为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作出准备并及时反应,供血速度增加,心跳也随之加快,反之可以逆推,心跳越快就越对异性有感觉。当一个人处于一个极度紧张的环境下;例如过吊桥的时候。心跳会加速;肾上腺素分泌加快;如果看见桥对岸上站着异性;就会发现自己对他产生好感。其实这种感情并不算喜欢;只不过是桥在晃动时带来的本能的心动感觉。

    闲话不提,总之,夏小洛前世经常骑摩托车泡妞,熟能生巧,那车技是杠杠滴,各种炫目或者实用的技术滚瓜烂熟顺手拈来。这龙抬头的技术自然不在话下。

    夏小洛冲出重围后,直奔东街第二高中屈小元读书的地方。

    后面四辆摩托车愣了一下神,也调转车头,急追过来。

    屈小元也早已经寄宿在学校了,自由嘛,谁不向往呢?尤其是对于这帮热血沸腾的高中生。

    第二高中风气很差,曾经模仿第一高中搞过一段封闭式管理,不料,容易愤怒而冲动的高中生们用钳子把铁门剪开了一个大洞,以示抗议。

    学校只好换大门,谁料没过几天后,大门又被剪开了一个大口子,第二高中的大门如同掉了门牙的嘴巴一样难看。

    气急败坏的校长只好宣布学校实行开放式管理,出入自由。

    此时,大门洞开,夏小洛车子开到门口,却见一个高中生搂着一个女生学校外面走着,女生满面娇羞,低着头,推着那男生不老实的手,男生却一脸柔情蜜意说着什么让女孩脸红心跳的话。

    夏小洛道:“同学,认识屈小元么?”

    男生抬起头,认出了满身鲜血的夏小洛,惊叫起来,道:“洛大!你怎么了?”

    夏小洛也认出了男生,虚弱地道:“李小白,赶紧叫小元,董家人要杀我!”

    李小白道:“操,他在打游戏,我去叫他。”

    女生顿足道:“说了几次了,要出去玩你又变卦!”

    李小白反身给他一个耳光,怒道:“滚蛋,小骚蹄子!我老大的老大快挂了,还跟你玩?”也不管女孩子哭闹,往学校旁边的“有志青年游戏厅”跑去。

    夏小洛把摩托车开进学校,门卫室空无一人,门卫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他冲楚秀菡道:“你在这个学校认识人不?找个女生寝室躲起来。”

    楚秀菡坚定地摇摇头,道:“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

    两人下车,夏小洛扔下摩托车,去关门,只见董四喜带着几个流氓已经冲过来了,在楚秀菡的帮助下,他才关住门。

    这个时候,夏小洛觉得到了相对安全的地带,心神松弛,才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丝毫力气,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大门口的地上,大口喘气,脸色变得煞白。

    楚秀菡看着满身是血的夏小洛不知如何是好,满面泪痕,手足无措地摇着夏小洛哭道:“你别死,你不能死……”

    声音凄厉,天地为之动容。

    而董四喜等人已经赶到,骂骂咧咧地开始翻越铁门。

    当李小白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有志青年游戏厅”的时候,屈小元正用一个“游戏币”玩到了“铁钩船长”的最后一关,很有成就感地叼着烟卷哇哇怪叫。旁边围着一群小兄弟一个个拍手叫好。而游戏厅老板的脸色很难看和难看,就像他老婆被流氓摸了屁股,他又不敢声张一般。

    李小白弯下腰来,呼呼喘气,道:“老大,不好了,洛老大被人砍了?”

    “啥?谁?小洛被人砍了?你扯鸡。巴蛋呢?有人敢砍他,他爹现在是县长!”屈小元头也不回地“噼里啪啦”地晃着游戏手柄,如同抽风一样地按着红色和蓝色的游戏按键。

    李小白道:“真的!可能是董家。”

    屈小元恍然大悟,一拍游戏机,转身满地找武器,道:“草泥马!草泥马!朕的兵器呢?朕要御驾亲征!”

    一个同学递过来一条一端削尖了的钢筋棍,屈小元一挥手,阴沉着脸道:“众爱卿,跟我上,小白,打电话,叫人。”

    第138章雪与血,追杀!(下)

    小白找到电话,开始往住在家里的同学打电话。又把三中、师专屈小元相熟的兄弟们叫上。

    而这边,屈小元率领大家各操兵器,杀气腾腾地往学校门口奔去。

    屈小元远远就看见夏小洛浑身是血地瘫倒在地上,一个戴着小红帽的女孩满脸泪水地抱着他不住哭泣,拍打着他的脸庞,想让他醒来。

    夏小洛艰难地睁开双眼,女孩使劲全身力气把他背起来,夏小洛对这个文弱女生来说,很重,但是她依然艰难地,一步一步地往学校深处走去。

    看到这副情景,屈小元觉得血压“噌”就上来了,血压冲击视网膜,他感觉眼前有一层诡异的血红色。

    而大门上,已经有七八个人如同猿猴一样往上爬着,身手敏捷,估计经常干打家劫舍的事情。

    屈小元带领众人奔上去一声不吭地奔过去,爬到门上,狂砸这些“蜘蛛侠”们。

    他们人多势众,以绝对优势压退了董四喜一伙人的进攻。

    董四喜一看来人是第二高中混混中的头号人物屈小元,脸色一寒,道:“屈小元,别多管闲事。”

    屈小元嘴角因为狂怒而不断抽动,咬牙道:“小元也是你叫的?今天我话撂着了,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你别想动我兄弟一指头!”

    董四喜道:“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一个亿的家产灰飞烟灭,我要他一条小命,不过分吧。”

    “草泥马,你哥把我爹喝得胃出血老子找你们家的事情了么!”屈小元咬牙道,“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走吧,我怕等会局面我都控制不住。”

    此时,接到召唤的学生已经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蚂蚁出穴一般从男生寝室里出来乌压压一帮学生,足足有二三百号,有学生从里面接应了楚秀菡,把他们带到医务室。

    董四喜一看周围,黑压压足足有二三百人,不禁胆战心惊。

    正在这时候,几十辆摩托车发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开了过来,为首的是个黑塔一般的壮汉,一口金牙,这位正是洛水县的黑老大“金牙”。

    金牙在洛水县名头很响亮,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在街上混,据说练过“形意拳”,有一身功夫,再加上心狠手黑,慢慢就有了名头,手下伤人无数。

    进监狱、看守所、警察局也算是家常便饭,据道上的人说算是七进七出。改革开放后,慢慢地这些年也开始经营一些实业,又组建了“虎狼帮”,堪称洛水县第一帮会。势力委实不容小窥。

    而董集除了造假外,已经开始有计划有步骤地向合法产业转移资产,当然,这些产业还是要打擦边球的,不然怎么发财?

    洛明园就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里面正当的有茶座,有饭厅,有洗浴中心,擦边球的有赌场、有按摩、桑拿,当然是带颜色的。

    之所以洛明园没有查处,一是公安局长张万里依然罩着这帮人;二是洛明园是股份制公司,按照法律规定,董九星虽然被枪决,但是在其中的股份不能动的。

    董集没落以后,董家只剩下洛明园一处产业,董四喜已经退学,专心经营这处生意,做这种生意自然少不了黑道白道的关系,他本是一个无用的纨绔子弟,不折不扣的废材,没经过什么事情,自然要找棵大树好乘凉,而这棵大树就是金牙。

    金牙从洛明园的利润中抽取一定比例的佣金,而洛明园有什么事情则要金牙的势力帮助摆平。

    金牙走到屈小元面前,冷笑道:“这不是小元么?前段时间一直嗷嗷叫着,要加入我们虎狼帮,这会儿见了大哥也不叫一声。”

    屈小元知道来者不善,虽然自己这方人多势众,但是对方在道上混得久了,无论是实战经验还是心狠手辣的程度,恐怕己方都不占有优势。

    而学生们脸上已经显出了退缩的神色,屈小元这个时候不想和他们争斗,他关心的只是夏小洛的伤情,知道一旦延误治疗的时机,说不定小洛就会死于非命。

    饶是面对如此的人格侮辱,心中恨不得把对方挫骨扬灰,却也也不动声色,于是微微一笑,道:“大哥。”

    金牙知道屈小元很生猛,也很八份,没想到这会儿这么软,心想,肯定是自己最近平了几个场子,名声在外,威风八面,连屈小元都不得不对自己摇尾乞怜,不禁得意地一笑。

    正在这时候,几个学生抬着担架出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走在旁边,里面的学生开了门,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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