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与女囚 第 3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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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君毅和二强同时在餐桌边坐下,二强说:“这阿姨的手艺很不错哦!”

    二强早就饿了,上一顿的饭还是在高速路上的加油站吃的,一通忙乎到现在,好像肚皮已经贴到了后脊梁的感觉。他险险地就要抓起筷子,被张君毅盯了一眼,又老实地缩回了手。

    吕乔走过来看到了二强的滑稽样,就说:“二强,吃吧,先吃饱饭再喝点酒。”

    “乔哥,我不喝酒。我要吃饭。”有了吕乔的吩咐,二强拿起碗就冲到了厨房去盛饭。然后大口地吃饭、吃菜。

    沈非开了香槟,先给吕乔斟上,再给张君毅斟上,然后自己再斟满。冒着气泡的芬芳香味弥散在饭厅的吊灯四周,色泽艳丽的菜肴刺激着这群长途跋涉的人们。没有客套的敬酒,没有客气的谦让,很快,大家都满意地放下了筷子。

    见吕乔不断地给二强夹菜,直到二强连吃三碗饭之后,张君毅就站了起来:“我们走了。”

    “去哪儿?就在这里住下吧。你看这么多的房间,还怕安顿不下你们?”吕乔已俨然是女主人的角色,她挽留张君毅也不仅仅是客气。她真不愿意看到带着满腹心事的张董事长泱泱地离开这座别墅。她的挽留里成分复杂,但是她认为留住张君毅是对他的最大尊重。

    “明天我还有事情要办,我和二强就走了,去找个宾馆住下。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洽谈项目。”张君毅说的很真实,理由也很充分。吕乔也就不再挽留。

    “我也走。”沈非走到沙发边,拿起外套:“先送你们去宾馆。”

    张君毅心里一阵高兴,感觉满天的乌云都散开了一般。他想,看来这位沈非并没有想在这里过夜的意思。

    脚步轻快的张君毅微笑着与吕乔握手道别:“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我再来看你。”

    吕乔笑道:“祝你的洽谈成功。”她的手在张君毅的手里,她能感觉到那捎带着汗液的手和手心的温暖。

    三个人走到门口,沈非又想起了什么,就对张君毅说:“你们稍等,我去跟阿姨交代几句”

    沈非折转身,跟阿姨说了几句话后,又匆匆忙忙地往外走,边走还边说:“乔乔,你早点休息。”

    大家都走了,吕乔放松了下来,她帮着阿姨收拾碗筷,拿块抹布去擦桌子。

    “夫人,我来,您可千万别自己动手。”阿姨夺下吕乔手中的抹布,忙不迭地对吕乔说:“夫人,我每天上午九点来这里,晚上八点走。您换下的衣服就放在洗衣机边上的篮筐里,可不用自己动手啊。”

    吕乔笑笑:“那怎么好意思,我能自己做的事就自己做,不麻烦你。”

    “不行不行!先生有交代,您可别为难我。”阿姨很会说话。

    吕乔原地转了两个圈,见找不到事可做,她就朝一层的几间房子里去溜达。

    一间房紧挨客厅。除了一应卧室的摆设外,还有一辆残疾人使用的推车。吕乔心里一热,她知道,这是沈非专门为儿子晓鹏布置的房间。

    拐个弯,吕乔扭开了另一个门。淡粉色的窗帘和床罩色系一致,挑花的质地,厚实而又柔然。几个芭比娃娃依次摆放在床头。吕乔打开橱柜门,几套女孩儿穿的连衣裙还有羽绒服排列整齐地挂在旋转挂衣架上。无疑,这是沈非为晓鹭准备的房间。

    还有一间房,在走廊最里面,也最安静。吕乔猜都能够猜到那是沈非为母亲准备的房间。果然,当吕乔推开门,那房间的摆设典雅而又不失庄重。宽大的床上还有一个棉布制作的靠枕,床边一侧,一个藤条制作的摇椅恰到好处地与电视机成一个平视的角度。

    吕乔十分叹服沈非的细心和周到。不是现在,从二十几年前沈非一直就是如此地细心和周到。这也很符合上海男人的秉性。

    爱一个人,人们总是会很自然地联想起很多细节,多少对夫妻闹到法院去离婚,也终于因为彼此的一些难以忘怀的细节而又重归于好。

    “夫人,我走了。您早点休息。”阿姨对吕乔说完,就将围裙脱下来,放在了厨房一侧的挂钩上。

    “那你走好。明天见。”吕乔关上了走廊最里面的那扇门,朝客厅走去:“今天耽误了你的时间,现在都快十一点了,路上不会有问题吧?”吕乔不放心,就问道。

    “这里很安全,保安到处都是,24小时值勤。我家出了这个别墅区,再走两里路就到了,不远。”

    吕乔微笑着把阿姨送到了门口:“明天见。”正准备关上大门,阿姨又说:“热水正好,赶紧去洗个澡。”

    “谢谢。”吕乔觉得这个阿姨真好,就目送着阿姨走向草坪。

    “夫人,你长得很像外国人。”阿姨又回过头对吕乔说,脸上写着羡慕的笑意。

    “什么?”吕乔真想大笑。“外国人就好吗?”

    “外国人漂亮哦!”

    呵!阿姨的审美观就是“外国人漂亮!”吕乔忍不住笑出了声:“阿姨,再见!”

    关上了大门,吕乔把鞋脱掉了,又干脆把牛仔裤也褪下来。穿着底裤和T恤,蹦跳着上了二楼。

    她冲进了卧室,拧开了灯,和她想象的一样,都是自己喜欢的紫色和藕色。她摸摸床罩,环顾四周,笑是由衷的,也是欣慰的,更是迷人的。

    一套组合音响在悬挂式液晶电视的相伴下发出蓝幽幽的光泽。她看了看CD碟片,大部分都是恩雅和莎拉·布莱曼的歌曲,又是自己的最爱!吕乔取出恩雅的光碟,送进唱机,那天籁般的音乐就飘起来了,缠绕到了吕乔的四周。

    吕乔是快乐的。她还快乐地发现了一橱柜的衣裙和内衣;她还快乐地发现了一整套兰蔻护肤品;她还快乐地发现了沈非特意给她准备的“圣罗兰”香烟和一部小巧的手机。最后的快乐停留在了沙发茶几上的一个信封上:

    “乔乔,这张卡里有20万元,密码是你的生日。去买衣服,去买你喜欢的东西。——sir。”

    吕乔又快乐地蹦进了卫生间,洗了一个泡泡浴,吹干了头发,穿上了吊带睡衣。她倒在了宽大的床上,带着对沈非的感激,在恩雅和莎拉·布莱曼的曼妙歌声中沉沉地走进了梦乡。

    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吕乔滑溜溜的大腿,紧接着一个吻贴在了吕乔的唇上。一股电流袭上了吕乔的心房。她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就紧紧搂住了那急促的喘息着、连眼镜也来不及摘下的壮实的、滚烫的躯体。

    这是她的梦境,是她永远的梦境。她早就等待着,等待着早就想“收拾”自己的人。¨¨¨

    第八十七章泪雨相泣

    更新时间2011…8…414:41:46字数:3251

    张君毅在听到沈非送自己到宾馆后告别时的一句话:“你和二强好好休息,我回去了”之后,高兴地忘乎所以。

    终于了却了心里那点紧张和不安。张君毅也沉沉地进入了平静的梦乡。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张董事长哪里是沈非的对手?正在自己放宽心四脚八叉躺在软榻上休憩的时候,沈非早就飘逸般将那车子开的飞起来,飞到了别墅,用自己身上的钥匙打开门,一点没有做贼的心理,大摇大摆遁入了吕乔的卧室。

    所以说,一个人坠入单恋情网唯一的盲点就是没有了智商。可怜的张董事长怎么就不想想:房子是沈非的,肯定沈非有钥匙。天哪,三岁儿童的智慧哦,张董事长的大脑发育却还在0岁徘徊。

    不管怎么说,张君毅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用过早餐,他嘱咐二强给那家公司打电话,确定洽谈时间。然后自己取来两包雀巢,搅合在一个玻璃杯中,拿起那家公司的所有资料认真仔细地研究起来。

    沈非睡得更香。当初阳透过藕色镂花窗帘照射在床榻一角的时候,他终于醒来。醒来的他懒得睁眼,仍旧咂摸着与吕乔的缠绵。

    一年多来,经历太复杂。晓鹏的截肢、吕乔的“发疯”和满上海地找寻沈非算账的情景历历在目。自己就像条夹着尾巴的狼,到处躲到处藏。既怕事态扩大丢进脸面,又怕吕乔没完没了的纠缠。干脆一次接一次到国外出差,表面洽谈项目,实际上躲避吕乔的“发疯”。没成想,既没有躲成,也没有甩掉良心的不安,却把个吕乔折腾进了牢房!偏偏这一年多里,出了这么一档子大事,不但没有损耗自己一根毛发,反而荣登常务总裁的宝座。而吕乔却始终官司缠身,外逃都逃不过公检法的火眼金睛。而现在,好不容易绞尽脑汁把吕乔给捞了出来,接下来没准自己的宝贝吕乔还要报复他。瞧那几个日本鬼子,已经就是吕乔的坚强后盾了。

    过招,唉,过招!沈非美梦里从来都不会梦到的与吕乔的“过招”,早早晚晚就要开场。

    不能说沈非的心里对吕乔不是一片真心,不能说沈非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好男人。活到四十多岁,除了自己家里的那个泼妇般的苏素丽,沈非他从未沾染过其他女人。他就是爱吕乔,爱这个从少男少女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自己梦境的吕乔,爱这个横眉冷对,为了儿子切齿痛恨自己的吕乔。

    他用手摸摸吕乔。吕乔不在他的身边。沈非忙着在床头上摸到了眼镜戴上,才看清房间里的一切,也听到了卫生间里哗哗的流水声。

    又是一阵兴奋地冲动。沈非从床上坐起来,赤身裸体走到了卫生间。果然,吕乔正在淋浴。

    “哗”地猛一推开拉门,一股裹着沁香的热气就把沈非给缠住了。他把眼镜摘下,用手摸索着在花洒房里捉吕乔。只见雾气,只听笑声,却捉不住滑溜地像鱼儿般的人。

    沈非不甘心,就又把眼镜戴上,这才在朦胧中看到了一个美得无法形容的胴体。

    花洒房很大,占了整个卫生间的三分之一。沈非紧紧地搂住吕乔,不过,他没有继续人们遐想的自然法则,而仅仅就是搂住了吕乔。

    他流泪了。无声地在热水的伴奏下流泪了。

    许久,沈非声音颤抖地问:“乔乔,你怀了晓鹏为什么不告诉我?”

    吕乔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因为当年太年轻,还是因为不能用孩子去要挟沈非?但是她很清楚,从现在的角度上来看,正因为自己当年的那一步错棋,才导致了二十年后的无法挽回。

    已经感觉到沈非的泪水伴着热水愈加滚烫地滴落在自己的肩头,她懂得这个男人为什么在流泪。泪水告诉她,他是多么的悔恨,悔恨当年就那样无情地离她而去;泪水告诉她,他是多么的自私,为了惧怕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宁愿回避吕乔为了儿子而撕心裂肺地惊呼;泪水告诉她,他是多么的不舍,不舍吕乔遭受地狱般的折磨;泪水告诉她,他是多么的颤栗,颤栗吕乔用柔弱担起沉重!

    吕乔终于忍不住,忍不住沈非的流泪告诉她的一切!“哇”地一声,吕乔大哭起来,伴着尖叫和撕裂心肺的疼痛!

    人,的确是需要有一个发泄的通道,不仅是情欲的发泄,还有悲愤,还有伤心,还有¨¨¨。

    他们就这样相拥着坐在花洒房的一角,静静地了无声息。任由热水从一个个圆孔中不断地喷涌而出,任由水流刷洗心中那个痛苦的顽结。

    良久,沈非说:“来,宝贝,我给你洗洗。”沈非归于平静。他拉起吕乔,用手摩挲吕乔的脊背和腿臀。

    吕乔又哭了。不过不是大哭,只是静静的躺着似乎总也淌不完的的泪。一丝丝理解沈非的释然有点冒出了头。她在想:接下来,自己还要不要报复他,报复这个自己一生都不可能忘怀的沈非?

    ¨¨¨。

    当他们走下楼梯,阿姨的早餐已经摆上了餐桌。

    “先生、夫人早上好。”阿姨见主人已经下楼,就站在楼梯口很礼貌地问候。

    沈非刮了胡子,一身革履,潇洒得体。吕乔的古琦牌低胸碎花连衣裙配古琦牌黑色高跟鞋富贵优雅。因情感而流出的泪水并没有让他们显露出眼神的暗淡。那是因为这种流泪的方式倾泻的是眼睛内陈年的积郁,唯有排泄才有了人前的神采奕奕。

    阿姨是安徽人,来上海做保姆,也见过不少类似场面,却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使她震惊的羡慕不已。劳作辛苦的阿姨为了生计远离家乡,她的心里只记挂家中的娃、地里的庄稼和苦命的老伴。今天的眼界可以说是阿姨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却的画面。

    “有钱人真好。”阿姨不无感慨:“又有钱又有头有脸更好!”阿姨心里嘟嚷着:“长得这么般配的一对儿好上加好!”

    两人在餐桌边坐下。一对人见人羡的“夫妻”,就在阿姨的见证下开始了幸福的居家生活。

    “一会儿我去公司。”沈非夹了一个煎鸡蛋送到吕乔的餐盘里:“你呢,就到周围散散步,明天我把这辆车给你留下。”

    “我的驾照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有车也没法儿开。”吕乔喝了一口咖啡,笑着对沈非说。

    “哦,可不是。那怎么办?”沈非这才想起吕乔是从看守所出来的,身边啥物件也没有。

    “你安心去上班,我给晓鹏打电话问问。”吕乔倒了一杯牛奶递给沈非:“喝牛奶,不喝不许走。”

    沈非说:“马上过国庆节了,今天公司肯定事情很多。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沈非喝完牛奶,站起身走到吕乔身边,见阿姨在厨房,就赶紧凑到吕乔的唇边吻了一下,说:“牛奶味送给你。”

    然后就朝门外走去。边走沈非又边说:“乔乔,别忘了给手机充电!”

    吕乔经不住沈非那带着奶味的一吻,也站起身追到沈非身边:“我送你。”

    缠绵的告别让沈非回味了一路。走进集团公司的办公室,就见一桌子文件摞了半尺高。那伴着奶香的回味立马就从沈非的脑海里消失,工作的投入和敬业的状态让沈非简直判若两人。

    谁能想到一个集团公司的常务总裁晚上的模样和哭得模样是个什么模样?

    秘书陪着A副总裁走进沈非的办公室:“总裁,您电话中交代要开的会议,人员已经都到齐了。”

    沈非埋头在文件中,该签字的就签字,该研究的就另外放在一个地方。听秘书说话,他没有抬头,只说:“好的,请告诉大家,等我十分钟。”

    A副总裁见沈非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就说:“老沈,下午有个项目,等你拍板。”

    沈非这才意识到A副总裁的存在。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让A副总裁到沙发上坐:“什么项目?”

    “我曾经跟你汇报过,就是我管的那家公司设备更新的项目。这个项目商谈的时间不短,关键是对方一直坚持控股。”

    “那不行。我方控股是我们的底线,决不能让对方控股。”沈非一听对方控股就像戳到了脊梁骨一样敏感起来:“市委、市政府一直对我们反复交代,国有企业与其他经济成分的公司合作是欢迎的,但是,在改革过程中决不能流失国有资产。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不放弃呢?可以另外再寻求合作嘛。”

    “问题是这家公司又主动与我们取得了联系,说再做进一步的测算,口气中好想没有再坚持一定要控股。”

    “这就可以继续洽谈。”沈非松了一口气。“定在下午?”

    “是的。我们已经通知对方。”A副总裁见沈非态度平缓,就说:“你看看,要不要会会面?这样对促成这个项目帮助很大啊,你老弟也是在帮我的忙,否则我管的这家公司,订单不少,设备陈旧,只能起死不能回生啊!”

    沈非笑了。他很清楚A副总裁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与别人合作。因为国企公司不作出业绩那就永无翻身之日。企业如此,人也如此。尤其是国有集团公司,他们这一级别的人事归市委组织部管。

    “我一定参加,尽最大可能促成这个项目。”沈非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帮这位A副总裁。实际上沈非心里明镜一般,帮A副总裁,还不是帮自己?

    “走吧,老兄,咱们去开会。”沈非拍拍比自己年长许多的A副总裁的肩膀,两个人同时步入了会议室。

    第八十八章丑妻烂田

    更新时间2011…8…516:38:47字数:2994

    沈非打了个时间差,中午时分让司机送自己回到了父母亲家里。

    老父老母见了儿子心花怒放。“还好不啦吕乔?”母亲迎着沈非走过来:“伊还好不啦?”

    老父颠颠地也跟着沈非,一张老脸全是笑容:“带屋里厢来,还有孙子!”

    沈非看着父母那焦急的模样,笑了。他总算给了父母亲一个十分满意的交代。“阿爹、姆妈,伊老好咯,放心。”

    苏素丽从厨房里端了饭菜出来:“吃饭、吃饭了。”她没有看沈非,沈非也没有搭理她。似乎这个家就没有这个大活人存在。

    已经“百炼成钢”的苏素丽对吕乔到了上海的这个事实早有思想准备,她知道沈非昨晚在哪里过的夜。也许接下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了。因为这是个条件,否则沈非就要跟自己离婚。所以她不能吵,也不敢吵。

    可是苏素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婚姻是什么?是厮守。既然连厮守都没有了,你的婚姻还值几斤几两?可是这个可怜的女人却死死抓住这根婚姻的稻草绳不放,宁愿就这样活在没有任何尊严的阴影下。唉,又是一个千金难买愿意。

    假想苏素丽能够生个孩子,也许她的处境会相对来说好一些;

    假想苏素丽不能够生个孩子,但是个温柔而又贤惠的女人,也许她的处境相对来说也会更好一些。

    但是苏素丽以上的条件都不具备。她只会在沈非不跟她计较的时候,突然冒出粗言俗语;她只会没有立场地鄙视丈夫的成就和蛮横地固执己见。

    看来,世界万物均属一物降一物。苏素丽天生就是让沈非降住的人,因为苏素丽要婚姻。

    而这一次,苏素丽的一句话不但又激怒了沈非,甚至也得罪了公婆。

    饭菜端上了桌,苏素丽招呼公婆和丈夫吃饭。吃饭就吃饭,家常便饭,而且又是你苏素丽舍不得放手的美好家庭的家常便饭,多好多美满。可是苏素丽开始不安分了。她用眼睛瞥了沈非一眼:

    “哼,在外头厢浪够了,才知道回来!”

    沈非还是不搭理苏素丽。他太了解这个苏素丽了,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跟苏素丽胡搅和的。

    公公不答应了:“阿丽你说啥?我儿子什么时候在外头厢浪了?”

    “侬在外面‘包二奶’不是浪嘛!”

    “啪”地一声,沈非还没有吃两口的饭碗就被他摔碎在桌子上!没等沈非开始发飙,婆婆就跳了起来指着苏素丽:“侬咯杀千刀的!去死吧!”说着老太太大哭起来:“作孽啊,阿拉媳妇不是‘二奶’,侬阿丽才是第三者呀!”

    苏素丽哪里肯接受这个现实?她终于开始发泄:“吕乔就是‘二奶’,我是你沈家明媒正娶的!”

    “明媒正娶?阿拉沈家没有休掉侬就是侬烧高香了!”老父亲旗帜鲜明:“没见过像侬这种当媳妇的人,三从四德侬从来不懂,逆来顺受侬又不会,当个女人,连个蛋都不会下,还有脸在这里说‘明媒正娶’!”

    “就是明媒正娶!说到天边阿拉也是侬沈家的人!烧成灰也是侬沈家坟前的一杯土!想休掉阿拉?门都没有!”苏素丽哭闹起来很有一套,边哭还边“唱”,可能跟街道办事处做妇女工作有关系,耳濡目染,应用的活灵活现:“我的咯天啊,睁眼细细看啊,天打五雷轰啊,缺德带冒烟啊……

    ”

    一团糟!这就是苏素丽的德行!沈非真想给苏素丽一个耳刮子,想想,还是没有伸出巴掌。沈非心里想:随便你苏素丽怎么说,我心里只有乔乔!

    “侬滚出去!”公公望着肥猪般嚎叫的苏素丽:“听见不啦?滚出去!”

    如果说苏素丽看惯了沈非的脸色,见惯不怪的话,公公婆婆的谩骂却还是第一次让苏素丽着实吃惊。她马上又是一副委屈样,鼻涕泪水横流,抽抽噎噎地、乖乖地“滚”走了。

    本来是沈非来给爹妈报喜的,一会儿工夫就被苏素丽给搅合了。

    不过,这个不让人待见的苏素丽“滚”走了,又是个在沈家没有分量的人,并没有给大家带来太大的烦恼。于是一家三口心里也就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姆妈又给沈非添了一碗饭:“儿子,吃饭。下午带我们去看看吕乔。”

    “是呀。带我跟侬姆妈去看看伊。”

    沈非说:“下午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做。”

    老父亲着急了:“侬啥时候没得事体做?侬咯事体做不完,我跟侬姆妈就看不成媳妇了?”

    沈非真想把老爹老妈抱起来亲两口!这老两口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接纳了吕乔。忽儿,心里又沉了下来,当年不就是自己的父母坚持不许找外地媳妇才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吗。他的心里的高兴劲又没有了,苏素丽的恶心样子又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不过,自己的父母再如何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这点是千真万确的。于是,沈非开始了俏皮的话语:

    “阿爹、姆妈,你们可要有思想准备啊,吕乔不是你们想象的‘丑妻烂田’。没准见到吕乔,还要把人家弄到整容医院去给我做个‘丑妻’出来!”

    “啊呀呀,那都是陈年旧账,谁不想自己的儿媳妇长得好看啊!”老太太笑起来,根本不介意沈非带着亲情的讥讽。

    两个老人实在是太“随便”。当年要沈非回上海,坚决阻隔沈非和吕乔的相爱,现在明摆着一个苏素丽横在中间,却跟没事儿人一般,偏要口口声声“儿媳妇”叫的又香又甜。

    过去了事已成为历史。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如果当年吕乔追到上海,告诉两位老人:自己已经怀上了你沈家的血脉,可以想象沈家老人绝不可能口出“丑妻烂田无价宝”的“古训”,逼迫沈非娶苏素丽为妻。

    可是,吕乔偏偏就没有这么做,没有指着腹中骨血给沈家任何压力。以至于沈家老人偏偏就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漂亮女人已经为他沈家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老人的思维有时候跟孩童般没有两样:简单。时隔二十年,他们又呼天抢地地要找回自己的儿媳和孙子!可悲的人间真情!

    沈非想到这里,眼眶里居然充盈起泪水。他晃晃脑袋,强咽下即将夺眶而出的泪,对父母说:“明天晓鹏就会到上海,后天我来接你们去看吕乔和晓鹏。”

    “我那孙女呢?”老太太想起了鹭鹭。

    “鹭鹭这次来不了。下次吧,等孩子放寒假,让她来上海过春节。”

    两位老人高兴地手舞足蹈。老父亲对老母亲说:“下午我们上街,给吕乔去买衣服吧,当做见面礼。”

    “阿爹,不用了。我都给吕乔添置了不少。”见老父亲不悦,沈非又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吕乔个子多高,她喜欢什么,你们怎么给她买?”

    “我们买是我们的心意,与你无关。”老太太做了定夺,沈非也就不再说了。随他们去,爱买什么买什么吧。反正沈非心里就像灌了蜜一般,接纳吕乔,而且是自己挚爱的老父老母,这种情感不是打灯笼可以找得到的。

    沈家门里又充盈起温馨和希望。看着兴高采烈的父母亲,沈非也得到了极大的宽慰。那苏素丽的阴影似乎已经从这个沈家门里消失,谁还会再去想起这个当了二十年的“丑妻烂田”般得“第三者”呢。

    与父母亲告别的当口,在老父老母一片连声地反复唠叨:后天一定要来接他们去看吕乔的叮嘱声中,沈非就像踩着兴奋的鼓点子一般,离开家。

    上了车,沈非就叫司机开快点。因为他想起了A副总裁的项目,也是他沈总裁的项目。

    从徐汇区开到浦东,最少也要个把小时,还不能在路上遇到塞车。如果迟到的话,是给洽谈方最大的不尊重。毕竟是合作,诚意最重要。

    沈非望了一眼A副总裁交个他的文件袋,就平平静静地躺在轿车的后座上,也就是在他的身旁,他没有顺手拈来看看。他知道那是有关投资方的详细介绍以及我方的资产负债等材料。而沈非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想给吕乔打个电话。但是,当着司机的面他不方便这么做,于是就干脆眯起眼睛回想起昨晚和吕乔亲热的细节来,权当是一个休息。至于洽谈材料嘛,那就一边洽谈一边看吧。这是沈非的长项。

    想着吕乔,随着轿车稳稳地滑行在淮海路上,沈非睡着了,又在梦里重温着与吕乔的点点滴滴。

    直到A副总裁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直到A副总裁以及一群下级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簇拥着沈非步入了那座高档次的会所,直到沈非陡然间就从梦里回到了现实,迈着坚定的步伐,笑容可掬地朝着投资方表示真诚的问候的时候——沈非的眼睛瞪大了!

    第八十九章智者为王

    更新时间2011…8…614:16:48字数:4205

    会议室椭圆型谈判桌的一侧正中央位置上坐着张君毅。沈非下属公司的几名负责人陪同就坐。他们都在等待着一锤定音的大老板。

    一阵人声从会议室的门外传来,张君毅知道是拍板的主角登场了。当他站起身的同时,与正走进会议室的沈非四目相对!而且彼此的瞳孔都已经放大。

    难怪人们把地球形容成一个地球村。的确是个地球村——小的简直在村头分手又在村尾碰头。张君毅和沈非这对冤家也没有例外地遵循了这个地球村法则。

    只有瞬间的惊愣。两个人就同时向着对方走去,四只手很客气、很礼貌、很恭敬地紧紧相握,就像是个历史性的会面。闪光灯猛闪之后,热烈的掌声仍然拍响了好一阵。

    “您好!”沈非紧握住张君毅的手不放,倾注了八辈子没有见过面的亲切。当A副总裁介绍了张君毅的头衔和名称后,沈非说:“非常欢迎您张董事长。您的到来是对我公司前景发展的极大关注和支持!”

    当A副总裁介绍沈非后,张君毅装得比沈非还要高级一点。他握着沈非的手一上一下抖动不停,说:“久闻沈总裁的大名,今日一见儒雅风度让鄙人惊羡!幸会幸会!”

    接下来的程序是谈判双方各坐一边,两位冤家互相交换名片。看名片依然是套用国际惯例:即双手拿着名片,仔细地看、虔诚地瞧,脸带微笑,恭敬得体。

    看着彼此再熟悉不过的“大亨”的现场表演,把个二强因为想笑而又不敢笑地差点噎得背过气去。

    二强穿上了张君毅新给他买的行头,加上当过兵的身架子,也很像模像样,跟在张君毅身边,比“拎包”的要高档一些。此时当着沈非公司上上下下跟打老虎般那么多人的面,自己不敢有半点差池,只好依照电视剧里类似场面,用个拳头放在嘴边,死死堵住那随时爆发的大笑!

    言归正传。两个人的心里都在打鼓。偌大的一个上海,全中国的公司就属这地界多,怎么就偏偏是他沈非的公司?张君毅心里想:早知道如此,根本就不会来。

    “碰到了鬼!”沈非心里恨道:你张君毅哪里不好去,哪里不可以去投资,你小子钱烧包可以到上海的大街小巷去散钱呀,为什么偏偏选到了老子的项目!

    沈非后悔在车上不应该想吕乔,而是应该看看A副总裁给他送过来的材料。那材料上肯定有对方公司的介绍,有对方公司的介绍就肯定有张君毅的名字。如果知道是这个张君毅,他马上会打道回府,还会到这里来跟他瞎扯淡!

    但是咬牙切齿也没用,一切无法重新来过。两人心中冒出同一个想法:谈判嘛,那就谈吧。

    此前,张君毅在A副总裁的陪同下,已经就谈判的项目去公司生产基地考察了生产线。说实在话,这种产品确实是个很好的项目:一般在选矿中丢弃的石头已经接近了零成本,进入流水线那么一倒腾,就生产出隔音、隔潮的产品,就目前的市场需求来看,前景不可估量。他的心里实在高兴,只要再增加新的流水线,那投资回报就是翻倍的速度了。而且更新的流水线,全部是中央集成操控,增加设备不增加人员,生产成本相对来说不但不会增加反而还会减少。一句话概括:这是个只赚不赔的买卖。不投资才是傻瓜一个呢。但是,张君毅想多投资,沈非的这家下属公司又不同意,这倒是个难题。

    于是,张君毅首先开腔:“总裁先生,刚才我已经与A先生具体谈了几个意向。目前的焦点还是参股的比例问题。”

    “我方的意见还是贵公司只能占40%左右,绝不能超过49%。”A副总裁按照上午沈非的交代,重申了自己公司的原则。

    “但是贵公司把土地作为入股有点说不过去。土地是国家的,贵公司只有使用权,而不拥有产权。既然不是产权就没有理由在股权中占有比例。”张君毅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是给沈非公司的一掌重拳。张君毅看了看对方坐了一排人,后排还有不少低头朝本子上写东东的家伙,就是没有人再吭声。

    张君毅此时的情商和智商都已经发挥了出来。比沈非为了吕乔捉弄他时进步了一大块。他抓住了沈非公司的一个重中之重,他流着口水想尽办法要达到控股的目的。见没人接话,张君毅又说:“再说了,贵公司目前生产基地是政府拨付的企业用地,假如某一天,政府改变了土地用途,而作为商品房用地,你们又如何处理股权问题呢?”

    A副总裁清楚,假如不加上土地,他下属的公司连30%的股权都达不到。他看看沈非,沈非正襟危坐,没有想接话头的意思。

    A副总裁哪里知道这个中午还在父母亲家里因为苏素丽而摔碗发飙的沈总裁,坐在车上宁愿不去看谈判材料而要想吕乔的沈总裁,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当然,A副总裁是肯定想不到的。但是沈总裁此时的面部表情很严肃,那肯定就是在考虑这个投资比例问题。可是A副总裁又想错了。他的决策人此时正在心里狠狠地骂坐在对面的这个有着多种头衔,同时又是自己不可掉以轻心的“冤家”和“对手”。

    见自己的总裁一副沉思,没有表态,A副总裁就硬着头皮扛住,对张君毅说:“我们是国有企业,应该包括国有土地在内。”

    张君毅看A副总裁没有底气的说话,就又拿出一张王牌:“如果贵公司不想让我们占有相当的比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减少设备的添加。只有减少设备的添加,我的股权才能降下来。”张君毅这一手玩的厉害。他在步步紧逼。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减少设备的添加,什么目的也没有达到。A副总裁摇摇头:“你想,我们添加设备都是经过严格测算的。这类产品国际市场占有比例是六成;国内市场占有比例是四成。如果设备减少,达不到市场一定的需求目标,那等于我们双方都没有收益。”

    沈非这时候才逐渐明晰了双方投资合作的问题症结。他也不敢藐视张君毅的话中抛出来的杀手锏。沈非就是沈非,他的沉思立即转为了思考,一个谁都没想到的打算在他的心里形成,而且沈非自己也兴奋了起来:没准自己的主意又是在集团公司具有创新精神的开端。他稳稳地丢给A副总裁一个眼神,安抚这位上了年纪却依然想着“生命不止进步不断”的副手。然后潇洒地那么一笑,顺手拿起桌上的纯净水喝了一口,又在一个小碟中拿起一小块喷着淡淡香味的湿毛巾,擦擦手。

    然后他说:“张董事长说得很对。土地是国家的,我们只有使用权。但是土地上的建筑物、包括所有的地面装备都是可以入股的。当然,我们的现状是必须添加流水线扩大生产。所以贵公司提出的缩减流水线的动议不可取。我的意见是:集团公司参股、现在的公司参股,您的公司参股,形成三方鼎立,这样的话,既保证了设备的更新目标,又保证了我方必须控股的前提。”

    A副总裁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没想到沈总裁会想出这么好的金点子。集团公司的支持,意味着张君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控股,相对还会减少入股的比例。当A副总裁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时,沈非又接着说:“为了我们彼此的投资比例都是‘货真价实’的,建议张董事长就设备这一块再仔细进行测算。最好撇开中间商,直接进口。我方按照贵公司实际进口设备包括其他附属设施,确定具体的投资比例。”

    一个久拖未决的焦点问题就这么寥寥数语给解决了。沈非出于张君毅的角度提出的建议既是对张君毅缩减投资的一个良好愿望,也是从国有企业考虑尽量不让张君毅占的比例太大。还有一个实际问题,就是集团公司的投资,早晚是要撤出来的,只不过在目前起到一个削减张君毅投资比例的策略而已。还有更妙的一步棋,沈非没有明说。那就是,只要是三家合股,就可以上市!上市啊!该死的张君毅你懂不懂?

    张君毅既感受到了沈非的建议对自己是个帮助,也听明白了沈非话中必须控股的坚定。同时他也顺着沈非这个王八蛋的思路领略了接下来的企业一定是股份制!当然,作为一个跨国投资集团想在中国闯进国有大型企业而且还想控股,的确有点想吃天鹅肉的妄想。所以,根据国情,只有往后退一步,因为只有退才有进。所以张君毅不再坚持,认同了沈非的意见。

    接下来的议程就很顺利了。谈判的意向基本敲定,就等A副总裁拿出“投资意向书”。不过就不是今天要办的事情了。

    这时候,服务员们排着队端着一杯杯红葡萄酒送到了每位与会客人的面前。这也是个惯例。沈非优雅地端着高脚玻璃酒杯,来到了张君毅的身边:“来,张董事长,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张君毅与沈非的酒杯碰在一起,闪光灯一个劲得闪了半天。然后张君毅说:“很高兴能够在这里与沈先生相遇、相识,为能够进一步相知干杯!”

    沈非更妙:“今天能够认识张先生感到无尚荣光!希望通过这个项目的成功,我们能够做一对好朋友,为继续我们未来的辉煌事业干杯!”

    在大家的鼓掌下,两位巨贾把酒一饮而尽。

    二强看着两位他再熟悉不过的人装模作样,比演戏还要入木三分,就又把个拳头堵在嘴上,害的那杯名贵的葡萄酒都没有顺利地咽进喉咙管。

    当沈非和张君毅把空空的酒杯倒放之后,又重新举起空空的酒杯,整个谈判议程就到此结束。

    上海的确是个经济大都市,任何方面都已经与国际接轨。这种形式的谈判是不需要彼此请客吃饭的。谈判就是谈判,谈得好,一杯红酒下肚;谈得不好,先到走廊溜达一会儿,或者沉浸到其他房间冷却心情,待冷静后再谈;再谈不下去,改日再谈;还谈不成功,彼此拜拜,没有红酒一说。于是提供谈判的高级会所就运应而生,装修豪华,各种谈判所需的附属设备应有尽有。

    A副总裁选择的这个会所就是在上海都属于是顶尖的地方。当然,那杯红酒也不是普通的红酒了。足以代替一顿价格昂贵的酒宴。

    作为东道主的沈非领着一帮手下,把张君毅先生和刘二强先生送到了会所门外,握手、道别、开车门、挥手、注目——汽车开走。

    待注目到张君毅的车子看不到了,沈非对A副总裁以及其所管辖的相关公司负责人说:“我看了这家公司的介绍(天晓得),也从侧面做过了解(是事实),这是一家很有实力的跨国集团。据说在其他城市投资的项目信誉很好。所以这个项目你们要跟紧,尽快地进入实际操作程序。至于集团公司会待你们的进展专门开会进行投资研究。”

    沈非在糊涂、困顿中猛然想出的这个非常了不起的决策,让他的各级下属激动地好似乾坤扭转。因为通过这个项目的实施,起到了整个集团公司数百家企业的典范效应。

    沈非接下来就是心情舒畅地与下属们一一握手、亲切道别。然后就跨上了A8奥迪,任由A副总裁领着一帮子人站在路边恭敬欢送。

    坐在车上的沈非第一件事就是给张君毅发了个短信息。邀请冤家晚上去吃饭。

    沈非歪打正着地撞上了“冤家”,也歪打正着地在他的手下面前展露了当上了常务总裁的魄力和魅力,这份踌躇和得意让他开怀。

    “张小子哎,看来你到上海还真的有事情做哈,老哥误解你了。”沈非心想,原来以为张君毅到上海洽谈项目只是个托词,就是为了跟着自己和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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