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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辈子有什么遗憾吗?”陈玲醉眼微醺地问道。
陈一亮微笑道:“没有。”
“谁会没有遗憾?”陈玲撇嘴,舌头打结道。“你的确是一个装逼的男人。”
陈一亮仍然在微笑,却是不在言语。
遗憾?
如果你的人生是一片空白的,什么都没经历,哪儿来的遗憾?
“人生啊,真他妈的是一碗苦汤!”陈玲吐槽了一句话,便是趴在桌上睡去。
陈一亮望向沉睡过去的陈玲,那一抹由始至终挂在脸上的微笑渐渐敛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呢喃道:“苦吗?”
唇上,滋味。
第两百四十七章一条瘸腿狗!
书房。
乔八的书房。
乔八书房的书桌上,摆着一张长宽皆一米的图纸。
白纸黑线,勾勒出紫金花某段距离的二十八条路线。每条线路标记有详细时间、弯道,包括驾车人的心情。
乔八凝眉扫视这张图纸,良久,他左手拇指拨动一颗佛珠,缓缓抬头。
书房内人不多。乔八、李斯,站立身侧的四大金刚,还有在书桌前两米距离站立的陈一亮!
他神sè平静,淡然,甚至有些解脱的味道。
乔八温尔雅地望向他,询问道:“他所有可能走的路线都在这儿?”
“嗯。”陈一亮点头。
“最后一条路线是你今晚记录的?”乔八温和问道。
“是的。”陈一亮还是点头。
“这条路线”乔八又是拨动一颗佛珠,道。“如果你肯花时间,也可以找机会试探出来。是吗?”
陈一亮没做声,面sè平淡。
“可你却选择自爆身份,以自爆身份来完成任务。是吗?”乔八用力地拨动一颗佛珠!
陈一亮犹如一杆标枪站在书桌前,沉默不语。
“谁让你自爆身份的!?”乔八豁然起身,毛发竖立,像一头处于盛怒中的雄狮,慑人比。
他左手cāo起桌上的茶杯,犹如一颗陨石砸向陈一亮脸庞。
哗啦!
坚固打磨的茶杯尽数碎裂,将陈一亮那英俊的脸庞砸得鲜血横流。殷红的血水滑下脸庞,渗入眼角。
甫受重击,陈一亮仍毅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谁允许你自爆身份!?”乔八狰狞地吼道。“你这个蠢货!”
李斯抽了抽眼角,不敢做声。
那四大金刚则是冷漠地站在两侧,亦是一声不吭。
陈一亮抬目,心平气和地看了乔八一眼。沉默不语。
“就因为那几个死在任务中的红毛鬼子,你就心怀怨恨,你就背叛我,你就”乔八表情可怖地吼道。“负我?”
陈一亮舔了舔嘴角的血水,嗫嚅着嘴唇。
“我诉过你!这是几个废物,你为了几个废物不忠与我?”乔八气势凌厉地喝道。
“我也过。”陈一亮咧开嘴,神sè坚毅道。“这帮人,不好找。”
“不好找?什么不好找!?”乔八吼道。“几个废物哪儿没有?几个蠢货哪儿找不到!?你要,我随时可以给你一打!”
陈一亮神sè麻木地摇摇头:“他们给我的,你给不了。”
“蠢猪!”乔八悍然拂袖,拉开抽屉取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漆黑的枪口瞄准陈一亮,怒吼道。“背叛我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八爷!”李斯猛地窜到乔八身边,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言辞激烈道。“八爷他是陈一亮啊!是您的义子啊!他只是一时气愤,只是一时想不通,他并不是故意背叛您,他只是一时糊涂啊!您就看在他顺利完成任务的份上,饶过他吧!”
啪!
枪柄捣在李斯额头上,竟是直接撞出一条深深的血口,可想而知乔八力道多大。
“滚开!”乔八一脚踢开李斯,怒目睁圆道。“我能负天下人,但没人可以负我!”
“陈一亮!”乔八豁然转身,握住手枪指向安静站在对面的陈一亮,暴怒道。“我给过你做人的机会!既然你没珍惜!那就当一条瘸腿狗吧!”
砰!砰!
砰!砰!
砰!砰!
咔!咔!
六颗子弹尽数打入陈一亮那条笔直的左腿,鲜血从枪口汩汩冒出。乔八似乎未能将怒火尽数发泄出来,竟是有些失去理智地连放两次空枪。
“唔”
近距离shè击的子弹夹杂有强大的震力,陈一亮左腿被六颗子弹打成马蜂窝,他只是轻皱眉头,却被那巨大的震力击得五脏翻滚,口鼻中冒出浓浓的鲜血。
陈一亮神sè黯然地瞥一眼左腿,脸上竟隐隐浮现一抹失望,宛若为这几枪没打在心脏而遗憾。
“李斯!”乔八冲挣扎着爬起来的李斯吼道。“把他栓起来!只要我活着,他就永世当看门狗!”
罢,乔八yīn寒着脸拂袖而去。
那四大金刚几乎同一时间抽身出门,对陈一亮这个曾一起训练,一起成长的瘸腿狗没有半点同情。
李斯手忙脚乱地抬起陈一亮,神sè焦急地往后堂冲去,并大声吼道:“老西,快拿药箱!”
躺在床上因失血过多而痉挛抽搐的陈一亮神sè如常,那双深邃的眸子更是隐含一丝失望。任由那条鲜血横流的左腿被手术刀切开,取子弹、处理伤口,他一点儿也不关心,也没多看一眼。
他只是在想,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只需一枪,对着靠近心脏的部位打上一枪。自己便能解脱
终究还是死不了…
失血过多导致陈一亮那张英俊的脸庞苍白如纸。左腿上的六颗子弹取出来,私人医生老西却轻轻摇头:“命捡回来了,但这条腿废了。恢复得最好也只是往腿里打铁定,装铁架,那样或许这条腿还有点支撑力。”
李斯双眼通红地冲陈一亮道:“陈少啊陈少,你跟着八爷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他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这个跟着乔八时间最长,最懂得隐忍与生存之道的中年男子抚摸着陈一亮那注定残废的左腿,眼角饱含泪光。
“死了,就不累了。”陈一亮神sè呆滞地望向天花板,轻声述。“只可惜没死成。”
“糊涂!”李斯抹掉眼角的泪光,心疼道。“你才十八岁,你还有大好前途,怎么能轻生?”
“李叔,我累了。”陈一亮如一具尸体般躺在床上,缓缓阖上那双早已失去生机的眸子。
“唉”
李斯走了,带着心痛走了。
看着一个婴儿长大chéngrén,只要不是畜生,又怎会没有感情?乔八不当他儿子,他李斯当!
八爷啊八爷你怎能心狠如斯?
安静的房内只剩陈一亮一人。他阖着眼眸,感受着腿部传来的剧痛,内心除去一丝遗憾,更多的是平和。
与其当一条披着人皮的狗,倒不如索xìng正大光明当一条瘸腿狗。这样反而不会愧对兄弟,不会心累如果他有心的话。
曾经,他为乔八而活。
现在,他因不能死而活。
将来他有将来吗?
“藏獒,又名藏狗。产于青藏高原。是一种高大、凶猛、垂耳的家犬,护领地、护食物、善攻击,对陌生人有强烈敌意,但对主人极为亲热,对女人而言,它比男人更靠得住”
韩艺亲昵地摸着多多毛茸茸的脑袋,骄傲道:“多多以前帮我打过很多次架,对我忠心耿耿,绝二心。许多人做不到的,它可以。”
林泽窝在沙发上默默抽着烟,嘴角泛起一抹苦涩道:“有些人可以把狗当人,还有些人却喜欢把人当狗。”
“喂,你莫名其妙些什么呢?”韩艺跳到沙发上来,很哥们儿义气地勾着林泽的脖子道。“放心,本姐不会把你当狗看。”
“”林泽揉了揉鼻子,意味深长地问道。“大姐,你这个世界上有人把自己当狗看吗?”
“有。”韩艺点头。“为了生存,很多人会这么干。”
“那你一个人本可以站着活,有尊严的活。可他为什么偏偏愿意跪着活,像一条哈巴狗一样活?”林泽叹息道。
“虽然不知道你在什么,但是听起来好像很逼的样子。”韩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本姐会让你站着活,并活得很有尊严。”
“大姐,如果你是在故意用那馒头引诱我,我想算了吧,我根本没感到半点柔软不如换屁股试试?”林泽试探道。
“”韩艺面露绯红,娇嗔叱骂道。“你个耻之徒,本姐要杀了你!”
“杀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林泽从沙发上跳起来。
“嗯?”韩艺歪着头,叉着腰,凶神恶煞地怒视林泽。
“为什么收费频道全没了?我倒腾了一晚上也没搜到一个。是不是你干的?”林泽生气地质问道。
“是又如何?”韩艺似笑非笑地挑衅道。
“老子要跟你同归于尽!”
“救命啊某个杀千刀的本xìng暴露,想强*jiān本姐啦!”
“”
晚上还有一章。
第两百四十八章禽兽与禽兽!
“策马征,沙场兵戎识英雄。携玉龙,昂首笑苍穹。还疏狂,足踏河川起汹涌。立高峰,挥剑断秋风。
衣袂横飞,晓月当空。夜光杯盈,红玉正浓。袖舞霞烟,捧樽情。莫再言,万里江山难抵美人一笑轻。
萧鼓战歌,青刃凝冷霜。浊酒且饮,醉卧将军帐。梅落声悲,催断征人肠。月光凄清,抚剑费思量…”
董婉抚筝轻吟,宛若九天谪仙,气质飘逸空灵。那乌黑柔顺的软发披散脑后。白玉素手优雅弹跳,嗓音如黄莺出谷,不带一丝杂质。给人耳朵与灵魂的享受、洗涤。
她就是这样一个纯净又才华横溢的女孩儿,温柔、善良、美丽、恬静,仿佛女孩儿该有的,她都有了。不该有的,她一样没有。
嗡
女孩儿掌心轻压细弦,发出提神的声响。随后,她便是轻缓起身,向众人报以恬淡的微笑。
“好!”以王喜为首的蠢货激烈叫好鼓掌,险些摸出一串铜钱打赏过去。
“太jīng彩了!”韩宝双眼放光。
“她怎么可以这样?”韩艺懊恼地撑着下巴,盯着讲台上温柔善良的董婉,嘀咕道。“什么都会,还让不让人活?”
这是一堂自习课,也可以是一堂自我才艺表演课。每周六下午最后一堂课,都是他们zìyóu发挥时间。也不知是谁提出让董婉表演古筝,大伙便起哄起来。
大才女架不住同学们的热情,便拜托男生去借古筝。
八分钟的演出,这一曲她自编自唱的曲谱可谓jīng彩纷呈。格调由一男一女交相吟唱,男方豪气逼人,女方婉转动人。将红罗帐内的旖旎与战场上的硝烟弥漫一览遗地表达出来。令人热血澎湃,又让人心软酥麻。
美人配英雄。
这一曲完美传递出这个主题。
只是,美人在台上吟唱。她心中的那个英雄呢?
林泽趴在课桌上呼天抢地地睡着,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完美地睡觉空挡,他岂会错过?
没班主任巡视啊!
没班长使坏啊!
没人拧他耳朵啊!
这种机会不睡觉,林哥会羞愤yù死啊!
被蠢货们一番哄闹惊得身躯一颤,立刻从昏睡中醒来,连拍几下手掌,喝道:“好!”
“”
“婉同学,我认识几个娱乐圈的金牌经纪人。如果你有意向娱乐圈发展,我可以帮你联系。”林泽严肃地道。
“谢谢。”董婉矜持地笑了笑,道。“我暂时没有这种想法。”
“喂,林哥,你这话怎么的?”王喜不满道。“咱们的大才女是那么俗气,拜金的女孩儿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什么不对吗?”林泽打着哈欠道。
“林哥,这回连我也不会帮你!”韩宝搂着王喜的肩膀,一副基友一生一起走的模样。“就以婉同学这份姿sè,这份才艺。你认为她向娱乐圈发展还需要你来推荐?往什么星光大道啊、超级女声啊上面一站,那些唱片电影公司还不为得到婉同学而打得头破血流?”
“那倒也是。我肤浅了。”林泽很认真地点头道。“那我向经纪人推荐你们这对蠢货,他们正在筹拍一部《禽兽与禽兽》的限制级动作片,我觉得你们形象就很贴近电影原型。有兴趣不?”
“靠!”两人纷纷竖起中指。
后续又有一个不识时务的蠢货上台表演才艺,结果被喷得体完肤,铩羽而归。
凡事都需要对比。有董婉这么个珠玉在前,后边的才艺再jīng彩,也很难得到同学们的认可。所以这个出头鸟被喷之后,再人敢上台。纷纷心情急切地等待下课。
在万众期盼的心情下,下课铃声终于想起。这一刻,紫金花响起震耳yù聋的尖叫声。犹如深陷边恐惧中的地狱。声音之凄厉,之惨绝人寰,令人动容。
“大伙回家了记得上线哦。讨论一下明儿上哪哈皮。”韩艺道。
那帮跟她要好的学生纷纷提出意见,平胸公主张晗最夸张,直接嚷嚷着要去美容中心探底,结果自然是被鄙视得狗血淋头。
林泽懒得跟这帮家伙瞎掰,独自跑去走廊抽烟。
刚点燃一支烟,身后便是传来那幽幽的轻叹:“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茫然转头,见是神sè略显恍惚幽怨的董婉,不由捻灭烟蒂道:“有点儿私人事情处理。”
“噢”董婉略低垂着头,顿了顿,又轻轻抬目道。“明儿聚会你会来吗?”
“来啊。胡吃海喝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林泽察觉到女孩儿美眸中流露的哀怨,怕是最近一段时间太忙,冷淡了她,变魔术般从口袋摸出两张电影票,笑着问道。“明儿我有空,今儿你有吗?”
董婉看清林泽手掌上握着的是两张电影门票,心头先是一慌,旋即填满甜蜜,很端庄地点头道:“有呢。”
“晚九点,西门电影院门口见。”林泽温和道。
“不见不散。”董婉矜持地转身下楼,连学习资料都落在教室忘记拿走。
林泽呆呆地望着女孩儿离开的背影,嘀咕道:“唉,才女就是才女,就走路都这么有气质。咱们家那位千金大姐啥时候也能改改那大侠风范的走路姿势呢?不温柔优美,至少得像个女人吧?本来女人的特征就不是很明显,真替她着急”
“喂,死禽兽!”韩艺忽然从后面窜出来。
“啊”林泽大腿一哆嗦,心慌意乱道。“你作死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不?”
“你是做鬼心虚,刚才嘀嘀咕咕什么呢?”韩艺将包包抛给他。手儿绞在后背一高一低的踱步前行。
“没什么,感慨时光如狗,眨眼高三就快过去一半。”林泽没心没肺道。
“过的快不好吗?大学你睡觉没人管,也没人,多好。”韩艺面对着林泽倒退行走。
“你也快十八了。”林泽恶毒地道。“女人一过十八就会逐渐显老。尤其是某些部位会开始下垂。”
“下垂?”韩艺低头瞄一眼,旋即骄傲道。“就本姐这挺翘的胸型,保守估计得六十岁才会下垂。”
“六十岁?”林泽仰天打了个哈哈。“那时候你都是好几个孩子他nǎinǎi了,谁会关心你是否下垂?”
“畜生!”
“贱人!”
“禽兽!”
“贱人”
叮叮。
韩艺正yù继续搜刮肚子里的恶毒词汇,林泽电话铃声响起,便是打住了颇具情趣的对骂。
不过她很郁闷,到底有没有搞错啊?本姐作为韩家千金大姐,电话居然没这个死保镖的多。他电话繁忙时期,一天能接上四五十个。到底谁是雇主,谁是保镖?
“喂。”林泽漫不经心地点燃一支烟,淡淡道。
“根据可靠消息,燕京有一股力量注入华新市。”方素素那清幽冷冽却磁xìng动人的声线传入耳朵,有几分熟悉,却又给人几分陌生感。
这个女人,就不能改改她冷淡得不近人情的xìng格吗?
人家银女虽然冷,却是天xìng啊。而且,人家好歹有天然呆天然萌加分啊。你呢?靠火爆的三围吗?虽然你的三围的确很加分…
“什么力量?”林泽平静地问道。
“和韩家脱不开关系。”方素素冰冷地道。
“搞暗杀搞到华新市来了?”林泽微蹙眉头。
“暂时不清楚。”方素素道。“你也知道,即便是我们国安,某些层次的信息也很难调查。当然,我们国安的计划,他们想掌握也很难。”
“难你妹!”林泽不满道。“我真鄙视你们这些搞情报工作的。就会站着话不腰疼。”
“”方素素手心紧握话筒,险些直接砸在墙上。按捺住起伏不定的情绪,冷冷道。“加大保安工作,根据推测,暗杀的可能xìng不大。这一股注入华新市的力量不像是搞暗杀的。可能是进行某种商议和谈判。这些并不是国安负责的工作,有关部门并没大力配合。能查到的就这些,你自己心点。”
“知道了。”林泽懒散地道。顿了顿,他又压低声音,口吻极其敷衍地道。“帮我给老局长带句问候,天气凉了。当心风湿痛。”
“好的。”
近十秒钟的停顿。
双方都没讲话。却也都没挂电话。
“我从不会主动挂女孩电话。虽然你像块石头,我也不想打破原则。”林泽暗示道。
“最近还好吗?”话筒里传来方素素那轻快到几乎听不清吐字的慰问。
“你什么?我没听清楚。”
“心执行任务,明面上你只是保护这对姐弟。暗地里,你可能要对面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方素素言罢,便是迅即挂掉电话。
“这个女人”
林泽轻笑着摇摇头,嘀咕道:“关心人也这么敷衍了事。就不能学学我林哥的落落大方?难道关心人很丢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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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九章你再动试试!
月明星稀,皎月当空。
林泽双手插在口袋踱着平缓的八字步。也不知道是董婉给予他的冲击太震撼,还是生怕惊扰了这个如梦似幻的女孩儿,林泽没敢太放肆,太不羁。
此时方才八点半,距离电影开场尚有半个钟头。早早碰头的两人便在这条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的马路上散步。
女孩儿不施粉黛,却仍比那些jīng心处理后的明星照片还要美丽。
清澈动人的神态,黑白分明的明眸。极具古典美的jīng致五官,以及那女孩儿梦寐以求的鹅蛋脸。一不让人感慨眼前这个女孩儿,当真是像一件艺术品,值得人去呵护、关爱。
林泽在大部分女孩儿女人面前都很少会刻意按捺抽烟的冲动,唯独在这个才华横溢的女孩儿跟前,他才会控制烟瘾。怕那呛鼻的烟雾使得她不舒服。
银sè月光自高楼大厦的夹缝中挥洒而下,铺满街角巷落,也照亮了人们前进的道路。
“长街长,烟花繁,你挑灯回看。短亭短,红尘辗,我把萧再叹。”董婉声线柔软的轻吟。
“好词!”林泽虚伪地赞美。其实他听都没听过,更不知道这句词的意境。
董婉莞尔一笑,却没点破林泽的虚伪。她只是有感而发,一没引经据典,二没盗用名家诗词,纯粹是胡乱编造的两句词,却被他一顿赞美。轻笑之余,颇觉身侧的男子很逗乐而这个男子,却是她董婉的正牌男友。虽没向任何人公布,但两人皆心知肚明这段关系。
董婉是个心思细腻,甚至有些林妹妹风姿的女孩儿。她柔弱似水,仿佛经不起风吹雨打,可她的骨子里,却又有一份坚忍不拔。否则,她哪有勇气向林泽白?
然而,即便白成功,纵使与林泽确认男女关系。她仍没像其他女孩儿那样整天腻着缠着林泽。除非她思绪激烈震荡,情难自禁。否则很难让她向林泽撒娇,向林泽展露女孩儿腻歪的xìng子。
她就是这样一个恬淡、静雅的女孩儿,饶是恋爱,也来得比其他女孩儿淡雅和矜持。
这对男女并肩而行,步子迈的不大,却很齐整。像是经过千万次排练般,极具心灵默契。
“婉,前面有一家装饰店,进去看看?”跟这个女孩儿在一起,林哥觉得自己变得有艺术细胞多了。不像跟韩艺在一起,林哥认为自己就是个疯子。还是个禽兽。
“嗯。”董婉轻轻点头。
这是一家仿古装饰店,卖的多是一些发簪、木梳、手环之类的饰物。甫一进店,便嗅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令人浮躁急促的思绪得以短暂沉静。店内放着轻缓宁神的古筝曲,林泽漫不经心地扫视木架上琳琅满目的饰物,却是没眼光去挑选一样送给女孩儿。
董婉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木架上的一把檀木发簪,素手先是轻轻摩挲几下,旋即便握在手心,仔细欣赏。
发簪上刻有三行篆,不知怎地,竟是十分契合董婉那颇为迷失的心境:
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
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
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喜欢?”耳畔响起男人那磁xìng低沉的嗓音,董婉玉容上莫名其妙地爬起一抹羞红,黑白分明的美眸眨了眨,转身,望向林泽。
“喜欢。”她轻声道。
“我送你。”林泽微笑道。
“你会戴吗?”董婉询问道。
“试试就会了。”
从董婉手心接过发簪,左手深入女孩儿那如瀑般的青丝中,动作轻柔地捋上几捋,便是将那发簪轻松扣上。
“你还真会?”董婉轻笑道。
“你看。”林泽指了指她的身后。
一对亲密爱人正纠结又头疼地研究着如何将发簪扣上去,女人的头发几乎被扯烂,仍是不得要领。
“我看他们琢磨了好半天,前面的步骤都没问题,但最后一下硬是扣不上去。于是我试了试自己的法子。还好,天资聪明的我一下就扣上去了。”林泽大言不惭地道。
董婉轻笑一声,由于店内的镜子不那么显眼,她也不好太着痕迹的去照镜子,便是抬头问林泽:“好看吗?”
“好看。”林泽点头。
这回林泽没虚伪,女孩儿是真的好看。她本就很有古典美,戴上这古sè古香的发簪,更是宛若破画而出的人儿。惹人怜爱。
林泽挑的电影是一部艺片,坦白,林泽单纯是考虑董婉的喜好而挑选的。至于他已经不止一次因受不了那绉绉的台词而昏昏yù睡。
董婉见身侧的男子一脸困乏,不由嘴角含笑。暗忖:“谁诉你我喜欢看艺片呢?爱情喜剧、商业大片我也看呀。”
没拒绝林泽的好意,董婉细心欣赏着这部由二流导演、二流演员、二流剧本打造的艺片。
片尾曲响起时,林泽抹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终于清醒过来。并暗暗发誓,谁再喊老子看艺片,老子就给他上演动作片
步出影院时,天sè已晚,一阵寒风迎面扑来。董婉忍不住搂起双臂,抵御寒风。
幸好林哥除开一件白sè衬衣外,里面还穿了背心。
“时间不早了。”为女孩儿披上衬衣,林泽温柔道。“我送你回家吧?”
“嗯。”这个亲昵动作让董婉芳心微乱,羞赧地点头。
横街拦下的士,林泽将董婉送上车,而后自个儿也跟着钻进去,反手拉上车门。
窗外橘黄的路灯辉映在女孩儿柔润古典的脸蛋上,生出强烈的梦幻美,林泽微一偏头,便有些看得痴呆。
女孩儿早已察觉男人那异样的眼光。但她没破坏这份安静甜蜜的气氛,任由林泽那具有侵略xìng的眼神肆掠而来,只是恬静坐着。
嘎吱!
的哥忽地踩住油门,强大惯xìng下,董婉身躯向前撞去。平衡力极好的林泽堪堪坐稳,一把将女孩儿搂入怀中。
“嗯”董婉发出一个轻微的鼻音,并不抗拒林泽这霸道的举动。
“怎么回事儿?”林泽微微皱眉,冲跳脚骂娘的哥问道。
“前面几辆车忽然挡住路口,走不过了。妈的!最鄙视这帮马路杀手!”那的哥粗暴地骂道。
林泽眺望几眼,眉头皱的更深。
哪儿有这样停车的?哪儿有在马路上这般挡路的?
心头隐约生出一丝迷惑,搂着董婉的手臂又是紧了紧。女孩儿却是羞赧而忐忑地偎在他怀中,纹丝不动。
哐当!
前面几辆车的车门忽然被拉开,而后又被暴力带上。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向的士跑而来。
“的哥。”林泽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跟人结梁子了?”
“哪能啊?我多老实一人。”那的哥拉开屉子摸出一把扳手不管怎么,如果这帮人想抢车,老子就跟他们玩命。
砰!
为首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一巴掌拍在车顶,宛若要将的士给拍塌陷似的,喝道:“出来!”
林泽摇开车窗,指了指的哥道:“是让的哥出来吗?”
“你!”男子喝道。
“我?”林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男子摇头。
“那你认识我吗?”林泽又问道。
“我知道你叫林泽!”男子冷酷道。“少废话,出来!”
“我不出来你又能怎样?”林泽想,董婉可就在怀里看着,听着呢。要是让你一吼我就出去,我不是很没面子?
咔嚓!
林泽刚放出这句嚣张话语,对方十几个人居然纷纷掏出手枪,开了保险丝指着窗口和林泽的头。
“”的哥傻了。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儿?该不会是拍电影吧?难道我莫名其妙就跑了一回龙套?
的哥冷汗涔涔而下,确定这帮人不是开玩笑之后,他颤颤巍巍把扳手扔掉,以免被人家怀疑自己想反抗而一枪崩过来。
林泽也哑口言地道:“哥们儿,这大庭众的,你们集体拔枪影响不好啊。”
“出来,还是不出来?”男子凝眉喝道。
“出来之前,能不能让我先打个电话。”林泽想故技重施。
上次他被军机营的人逮,就是事先给神父打了个电话,这才弄来杀人证,这一次,他又打算蒙这票持枪男子。
“你可以试试咔!”枪械上的零件传来沉闷的声响,这声音好**。林哥很担心自己再嚣张人家立刻动粗。
“我出来还不行吗?这儿还有女孩子呢,你们就不能斯一点?”林泽很不悦地道。
罢,他推开车门,搂着一脸茫然的董婉从车内钻出。
“你们要找的应该是我,跟她关,可以让的哥送她离开吗?”林泽耸肩道。“我跟你们走。”
“你有选择的余地吗?”那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彪悍道。“她和你一起跟我们走!”
着,这男子完全不懂怜香惜玉地要将董婉从林泽怀中扯出来。
“别动粗。”林泽轻描淡写地转身,挡住了男子的动作。
咔咔咔!
那十几把枪立刻瞄准林泽的脑袋,年轻男子却是冷酷地喝道:“你再动试试?”罢,他又探出手,要将这对男女强行分开。
嗖。
寒光一闪,几乎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林泽左手诡异地出现一把柄刀,并悄声息地搭在男子脖子上。
“你再动试试?”林泽寒声道。
第两百五十章你有口臭!
突如其来的惊变令这帮持枪男子跌碎一地眼镜
太快了吧?
他们根本没看清林泽的动作,那把泛着寒光,夹杂着血腥味的刀锋便是搭在头儿的脖子上!
咔咔!
这群男子手心紧握枪械,其中几个更是向前逼近两步,将那漆黑幽冷的枪口抵在林泽的脑门上,吼道:“放下!”
“放下武器!”
林泽左手搂着董婉纤细的腰肢,右手沉稳地握住刀锋,不苟言笑地凝视被制住的男子,眸子里透出一抹冰寒之sè:“我过,别动粗。”
“杀不杀我,你都要走一趟。”男子皱眉道。
他很吃惊,还有些意外。
对面这个手握刀锋的年轻人,要比他想象中强大许多。
在十几把手枪瞄准的情况下,他竟能轻易摸出刀锋,并控制自己尽管他收到的命令并不是杀他,只是将他带回去。可这年轻人的身手,也太诡异了吧?
“我不杀华夏军人。”林泽手腕一番,缩回刀锋,淡漠道。“别再逼我。”
这帮人是军人!
在对面这个男人甫一动手时,他便看出来了。
是否是军人,从他们握枪的姿势,出手的姿态,乃至于话的口气,都可以轻易分辨。
当然,也得像林泽这种经常会跟军方打交道的狠人才成。普通人是不可能有这份阅历和经验的。
年轻男子神sè微变,疑惑扫了林泽一眼,不明白他从哪儿看出自己是军人。但这些妨,伪装成普通人是不愿引起惊慌,是否会被林泽识别出身份,他根本不关心。
“上车!”男子罢,拉开了车厢。
拢共四辆车,牌照都已经被摘掉。这帮人做事儿的确干脆利索,很有军人作风。
然而,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自己虽跟军方多多少少结过一些梁子,但都是跟国安任务有关,军方再怎么发飙也不会私下找自己吧?
方素素提到的燕京力量?
可能xìng更。
这个搞情报的冷艳女特工过,燕京那股力量跟韩家有关,而理论上,韩家才是明面上的一方,另一方搞暗杀、搞yīn谋诡计的是上不了台面的。他们会为了找自己麻烦而暴露身份?
但凡有点脑子恐怕都不会这么干。
推翻一切可能之后,林泽就开始郁闷了。
到底是谁呢?
犯得着出动军方来找麻烦,打自己脸面吗?
在三辆吉普的护航下,这辆八座汽车经过两个钟头的长途颠簸后,于凌晨一点抵达一处巍峨高耸的建筑外。
前方道路两侧栽种有高大的梧桐树,秋意已浓,道路上堆满泛黄的枯叶,汽车速度迅疾地碾过,带起几片落叶。
驶入恢弘霸气的大门,四辆汽车长驱直入,穿过占地面积极的cāo练场和一片茂密的林地之后,停在一幢高达近二十米的室内训练场门前。
“下车!”途中被林泽问出姓名的谢青冷喝道。
林泽不慌不忙下车,而后贴心搭手接董婉下来,宽厚的手掌在她背上轻抚几下,以示安慰。
女孩儿有些惊慌,还有些好奇,四处打量几眼,疑惑道:“这儿是”
“华新军区。”林泽微笑着解释。
“啊!”董婉吃惊道。“我们来军区了?”
“嗯。一会儿如果有时间,我带你参观一下。”林泽含笑道。
“”
谢青冷冷道:“少废话,进去!”
“哥们,别这么严肃好么?假如你是正大光明送我上军事法庭,你再摆谱。现在不是私下执行么?还真当自己在为名除害,铲除犯罪分子,维护世界和平呢?”林泽往前挪动间,漫不经心点上一支烟。
谢青眉头一皱,看得出这子是个老油条。倒也没再拿这套威胁恐吓,冷哼一声压着他往训练室行去。
这是一幢极大的室内训练建筑。高达二十余米,长宽皆有百米之长。足以容纳数千军官。想必也是平rì里开会、训话之地。
时值凌晨,偌大的训练场没几个军人。当然,也不是一个都没有。
左侧一处堆满训练设施的区域,五六个赤膊jīng壮汉子正坐在双杠上抽烟喝水。怕是刚结束训练不久。而在一袋沙包前,还有一个林泽见过面,连董婉也认识的年轻男人姜维。
林泽甫一瞧见他,便是可奈何地苦笑起来。默然转头低声道:“婉,你肯定没诉我这子家里有军方背景。”
“我”董婉咬唇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母亲偶尔会回燕京探亲”
得。还是神剑军区的关系。
姜维那张俊朗的脸上留有不少淤青,浮肿不堪,右手系着绷带,怕是短期内拿不下来。林泽被带进来时,他正用另一只还算完好的左手奋力击打着沙袋,甫一瞧见林泽两人。他一把推开沙袋,狰狞着表情,一瘸一拐地往林泽走去。
他一动,那几个原本喝水抽烟的jīng壮男子也一跃而下,护着他冲过来。
“林泽!”姜维瘸着腿,很吃力地走着,口中却是喊道。“你知不知道!自从上次被你打了之后,我连做梦都是那天的画面!”
“你真记仇。”林泽娴熟地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道。“我早已经忘记了。”
“姜维,就是他吧?”他身后一个肌肉扎实得可怕的虎背熊腰的军人问道。
“嗯。”姜维咬牙切齿地怒视着林泽,仿佛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似乎只有这样方能解恨。
“子,你很嚣张。”这虎背熊腰的军人一步上前,冷漠地扫视林泽一眼。
“你也不赖。”林泽瞥一眼男子的军裤,轻笑道。“还是特种大队的?”
“看来你也不是个蠢货。”周建慑人的眸子盯着林泽道。“你打了我哥们,这笔账打算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林泽反问道。
“他被打了几拳,踢了几脚。当时断了几根肋骨,伤了多少软组织,吐了多少血”周建yīn沉地瞪视林泽。“统统从你身上拿回来!”
“好jīng彩的复仇措辞。”林泽弹掉烟蒂,咧嘴笑道。“就怕你只有嘴巴能用,手脚没用。”
“找死!”周建暴怒,两步俯冲上前,那钵盂般的拳头狠狠砸向林泽脑门。
砰!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周建怎么冲上来的,便是怎么退不,飞回去的。
啪啦!
他整个人被踹飞,像一只八爪鱼趴在地上,旋即便是喷出一口鲜血。模样惨绝人寰。
林泽只是一脚,便将他踹回去。而且,刚才一脚踹出,站得近的人能清晰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
那爆破声响,听的人头皮发麻。
姜维呆住了。
剩下几个特种大队成员傻了。
董婉没什么反应。
她虽然是个充满才气的弱女孩儿,可也亲眼见过林泽打架。她不认为这帮人可以打赢林泽。
看,女人对深爱着的男人,总是有着盲目的信任和高估。
“还当你很厉害呢。”林泽轻蔑地摇摇头。“看你浑身肌肉扎实,却屁大点用都没有。健身房练出来的吧?军区大院的孩子吧?”
周建被羞辱的脸sè铁青,却是喉头一甜,又是喷出一口血水。
周建的确是靠背景混进来的,一身肌肉也是健身房练出来的。压根经看不经用。至于在特种大队厮混,单纯是他家里人想把这子狠狠cāo练一番。只可惜这家伙屡教不改,成天花天酒地,一有空便溜出军区哈皮。本事不大,口气却是不。
“你们几个呢?也是混进来的吗?”林泽笑眯眯地扫了他们一眼。“如果是,我劝你们还是别学他玩命。我怕你们经不起我一脚。”
谢青等人已经退出去。
他只是接到上头命令把林泽拖到军区,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怎么做,不是他该管的。
剩余的特种大队成员倒是硬货,四人并肩子上,凶狠地将林泽逼退两步。
然而,也只是区区三分钟的时间,这四人便被林泽相继放倒。一个个躺在地上抽搐呻吟。看上去好像没力气再爬起来了。
林泽放倒这几人,便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抬头望向一脸惊惧的姜维他刚才还满面yīn毒仇恨,见五个被他视为偶像的狠人被瞬间干翻,忍不住吞下一口唾沫,忙不迭后退两步。
“来,你不是想报仇吗?我站着不动给你打。”林泽向他招了招手,一脸冷笑。
姜维傻逼了。
他双腿打着摆,喉头咕噜几下,却是发不出一个音节。
“年轻人,你太放肆了!”
忽地,这空旷幽静的训练室内,一记yīn柔而冰寒的女中音自角落传来。
蹬蹬。
林泽偏头,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大约四十五岁,穿着银灰sè制服装,腿上裹着一层黑sè丝袜的女人疾步行来。她那张在jīng致妆容修饰下显得颇具女人味的脸上布满怒意,眸子里仿佛能喷出火苗。
与她并肩而行的是一个少也有五十岁的男子,从他肩上扛着的肩章不难看出,这是个少校级别的军官。
在她之后,跟着林泽打过交道的姜维的父亲姜涛。
他亦步亦趋跟着身前的女人,神sè凌乱,脸上颇有些惧意。
事实上,这是刚才被身前女人恶毒谩骂留下的后遗症倒插门的赘婿就是这点不好,得忍受被老婆骑在头上拉屎撒尿的耻辱。
“妈!”姜维都要哭了。见他母亲终于姗姗来迟,不由神sè激动地扯着嗓子喊道。
女人行至姜维身边,先是心疼地摩挲几下他浮肿的脸颊,旋即双目中透出寒光,恶毒地逼向林泽。
当她落至林泽跟前,几乎与他只有十公分距离时,女人张开嘴唇寒声道:“你知不知道,三年前那个打伤我儿子的兔崽子,到现在还坐在轮椅上!”
林泽先是一脸惊讶,旋即提手在鼻尖挥了挥,嫌弃道:“大妈,能隔远点话吗?你有口臭!”
第两百五十一章他是我的人!
邓青霞从来不是一个经得住羞辱的女人,尤其还是男人的羞辱。
她从初中那个男生已学会评价女孩美丑的年代,便一路班花到大学。乃至于早年诞下姜维,她仍是圈子里公认的最美少妇。
因为她的美貌,她的家世,她素来都是女人嫉妒,男人趋之若鹜的对象。从没人胆敢公然羞辱诋毁她。
可是,眼前这个将自己儿子打成猪头的年轻子,却是张口便骂自己口臭
黄天在上,我邓青霞若是有口臭,立刻自刎以谢天下!
她对个人卫生和可能影响形象的方面,几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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