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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薛家尚处于水深火热,哪来的能量帮你。”薛白绫迷惑道。
“我对你有信心。”韩镇北微笑道,“至多三年,你就能稳住薛家,并成为华夏最厉害的女人!”
“谢谢。”薛白绫矜持一笑,道,“客套话完了,我们来点实际的东西!”
“请讲。”韩镇北好整以暇地点头。
“我凭什么帮你。”薛白绫淡淡道。
“我有你必须帮我的理由。”韩镇北从容道。
“哦。”薛白绫神sè一凛,问道,“什么理由!”
“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维系有些年头了,我韩家虽如今正当威猛,但终究底蕴不够,若我再能活二十年,又岂需寻求薛姐帮助,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儿,你猜,我死之后,陈家是向薛家下手,还是薛家!”
“都有可能。”薛白绫模棱两可地道。
“没错,都有可能。”韩镇北似笑非笑道,“那就要看到时韩家是否有人掌舵,而你,又是否强大到让陈家忌惮的地步!”
薛白绫眉头一蹙。
她不太适应韩镇北这种大开大合地谈话,甚至于,她有种被韩镇北牵着走的感觉。
“不管如何,你之前那番话,我都不太赞同。”薛白绫平静道,“你就不怕到时陈家没向你韩家动手,我先捷足先登!”
“你敢。”韩镇北似笑非笑道,“陈家是唯一敢动手的,韩家不行,薛家也不行,韩家根基还不够深,薛家!!太苍老了!”
薛白绫仔细地瞧着韩镇北,这位在燕京已闯荡十多年的草根枭雄,手心微微有些发紧,一字字问道:“理由呢!”
理由呢。
韩镇北洒脱一笑,端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抹掉嘴角的水渍,朗朗道:“燕京,可并非只有陈薛韩三家才能一较高低,薛姐,请将视角摆得更高更远一些!”
薛白绫答应了。
她答应韩镇北走后尽力保韩家不亡。
这些年来,两家并没太多来往,从前如何,现在亦是如何,这场戏,两人也足足演绎了五年,瞒过了燕京,也瞒过了陈家。
韩镇北得轻巧比,薛白绫却听得慎重异常,她答应了,不是她怕,而是她根本没拒绝的理由。
而从这一天开始,薛白绫才算真正认识韩镇北,这位崛起于燕京的草根大枭。
他能走到今rì,的确拥有非比寻常的眼界与大局观,纵使自己自诩全局观强大,跟眼前这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大枭雄,仍有那么一些距离。
合上窗户,薛白绫缓步走回卧室,宽衣解带,安详平静地躺在柔软大床上,在闭上双眸前喃喃道:“韩老板,我虽不是君子,却也不敢忘记你的恩惠,如果可以,我会保韩家不亡,只是!!五年前的你,又是否料到会有林泽这个天兵神将出现,又是否估算到他是可以协助韩艺强大韩家的人物呢,我想,韩家在你这五年里的经营布局,又有韩艺跟林泽的cāo作,想倒塌恐怕也不容易!”
“不过你放心,我薛白绫一便是一,假若韩家真有一天陷入两难绝境,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薛家女王轻轻合上眼眸,嘴角洋溢出一抹对韩家大枭雄的默哀。
稍后还有章
第六百零四章回归星辰
韩镇北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自那晚病情反复后,他已法下床,连坐在轮椅上也极其吃力。
韩艺寸步不离地照顾他,眼见父亲面庞rì益消瘦,连那原本宽厚雄伟的身躯也逐渐瘦弱,她心如刀绞,却强打起jīng神每rì陪父亲聊一会,将子女的义务做到极致。
可她的孝心并没能感动上天,韩镇北的身体仍一rì不如一rì,竟是从一百四十斤暴瘦到一百斤,几乎不chéngrén形。
韩艺守在韩镇北身旁,老管家福伯也rì以继夜地陪伴左右,伺候着他已伺候二十年有余的主人,那双浑浊的眼眸更是流露出尽的伤悲。
他知道,主人已朝不保夕了。
瞧着那张蜡黄且憔悴的面庞,福伯心痛如斯。
这,还是那个纵横捭阖,跺跺脚燕京便会震荡一番的韩老板吗。
这,还是那个不出手则已,出手便让数人跌碎眼镜的大枭雄吗。
这一刻,福伯的悲伤一点不比韩艺来得弱。
持续一周的yīn雨连绵后,燕京终于迎来阳光明媚的天气。
韩镇北竟也神奇地恢复了神采。
这一rì,他吩咐福伯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再让韩艺推他去餐厅用膳,韩家人都在,林泽也在,就连福伯也破例坐上了餐桌,一桌人吃了一顿丰盛且温馨的早餐,韩镇北的话仍然不多,但每句话都大有深意,直至他吃饱后,方才转身朝韩艺道:“艺,去把爹地放在书房的件拿出来看一遍,午餐的时候诉爹地你的看法。”
韩艺心中有着浓烈的不安,可瞧着父亲那奇迹般健康起来的神采,心中又多了一丝激荡。
父亲真如林泽所,发生奇迹了吗。
她轻轻点头,柔声道:“好的。”而后便上了二楼,进得韩镇北书房。
“宝。”韩镇北盯着这个素来惧怕自己的儿子。
韩宝见父亲呼喊自己,忙不迭仰起头,迎上父亲那明亮jīng神的眼眸,强扯出微笑道:“爹地。”
“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儿,爹地不会强迫你,但记住,像个男人一样挺起脊梁,明白吗。”韩镇北意味深长地道。
“明白,爹地。”韩宝重重点头。
“上去吧。”韩镇北微笑着点头。
“好的。”
待得姐弟俩都上楼后,韩镇北将目光停留在林泽身上,微笑道:“林先生,今儿天气不错,有兴趣陪我这个老头子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吗。”
“好。”林泽点头。
福伯跟随在一侧,林泽推着轮椅前行,韩镇北的腿上搭着柔软的毛毯,遮掩着寒冬那渗人的冷风,可韩镇北还在乎这些吗,不在乎。
在他的执意要求下,林泽推着他行至山腰,距离别墅足有数百米之遥的地方。
这块地是这片别墅区为业主们提供的,可以用来锻炼身体,也可以欣赏风景,路边栽种着高大的树叶,夏天可以遮yīn,冬天能够挡风,是一处很美妙的休憩之地,韩镇北吩咐林泽将轮椅推到一张石凳旁,这才笑道:“坐。”
“嗯。”林泽平静地坐在石凳上,与韩镇北一同欣赏山下的风景。
空气中透着冷风,雾气灵动如柳絮,在空中飘飘扬扬,颇为妖娆。
“你看。”韩镇北双目凝视山下,幽幽道,“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人生奋斗着,有些人为一顿饭,有些人为一栋楼,还有些人,则试图博得旁人尊重,这就是他们的人生。”
林泽坐在他旁边,不明白这位惊世枭雄为何忽然如此感慨,只是沉默地点了一支烟,不敢出声。
“你的人生是怎样的。”韩镇北微微偏头,扫了林泽一眼。
“我的。”林泽微微一愣,喷出一口浓烟道,“活着。”
“活着。”韩镇北微笑道,“很好的理想,很直白的人生,山下那些人,包括我,都在为自己的人生目标拼搏着,奋斗着,终其一生,其实也不曾满足,也不会满足,可我们换个方向一想,就连秦皇汉武这类惊世骇俗的人物,在史书上也不过短短数百字,执着且偏执的去做某些事儿,看上去让自己的人生充实了,实则有多大意义。”
“您的呢,有意义吗。”林泽问道。
“意义不大。”韩镇北摇头,“总的来,有意义的事儿就那几件,当然,是对我个人而言的意义,对别人,对这个社会,毫意义。”
“您的观点有点消极了。”林泽苦笑道。
“这世上,有几人像你这样。”韩镇北眉头一挑,气势如虹道,“不图名,不为利,只图一个问心愧。”
林泽言以对。
“我曾过,若你愿意,定可创造一番惊世骇俗的事业,但我赞成你的人生,也欣赏你的生活,做那些所谓的充满雄心壮志的事儿,背后的意义又有多大呢。”韩镇北微笑道,“艺做的事儿不一定有意义,却可以有价值。”
“这就是你跟我们的不同之处,你所做的,不一定有价值,但对你而言,是一定有意义的,而我们,能做的不过是有一个能量化的价值。”韩镇北淡然一笑,道,“前些年我经常会做一些慈善,不留名,也不图名声,更没打算做雷锋,只是诉自己,我做这些,只是有价值,而不是有意义,何谓意义,做好事真叫有意义吗,我不做,总是会有人做的,不管他们图不图名利,他们总是做了,为这个社会付出了,我们制造的效果,也只是有价值而已。”
“你或许又会问,我既然看得这么通透,为何还要连命都不顾地去做那些事儿,呵,这又是另一个命题了。”韩镇北轻叹一声,淡淡道,“历史长河里总是有这样那样被淹没的事儿,哪怕我们再蹦跶,也难以留下浓墨一笔,而有些道路,一旦走上去,就不能回头,也法回头了,想继续让自己有价值,就只能继续走下去,回头,背后是一片火海,一道深渊,退不得,只能前进。”
“我不能退,艺也不能,当一个人站到一个位置了,想退下来太难,哪怕你再真心实意地退下来,人们也会以最恶毒的心思揣度你,然后迫害你,直至你的生命终结,故事才算结束。”韩镇北道。
林泽面sè平静地聆听着这位大枭雄的人生经验,埋头不言。
“我们的人生没太大意义,但可以创造价值,这就是我们继续向前走的动力。”韩镇北微微一笑,询问道,“你是不是。”
“是。”林泽点头。
“我下了一些棋子。”韩镇北话锋一转,平静道,“有你的帮助,艺可以走得平荡一些,即便你们陷入困境,终于还是会有人搭把手的,所以,,我拉你下水的歉意可以减少一些,毕竟,我总是为你们留了后手,当某一天所有退路都用完了,请放手,用你的能力带走他们,给他们一个平稳普通的生活。”
林泽没做声。
这些话,韩镇北之前已提过,他知道这是这位大枭雄离开尘世的不放心。
人老了,话就多,是因为他们自知话的机会越来越少,总是想多两句话,多留几句在他们看来有价值的话语。
而一个快死的人,话未必会很多,的却一定是他们最不放心的。
韩镇北是枭雄,同样是一个人。
是人,就有这样的情绪,哪怕他再会掩饰,再能藏着掖着,一个快死的人,总是会涌出助情绪的。
相对普通人,韩镇北够矜持,够冷静了。
“林泽,你有没有想过找你的家人。”韩镇北微笑问道。
“没有。”林泽平静回答,“也不会找。”
韩镇北闻言,先是一阵愕然,旋即含笑道:“真可惜,我是没机会知道你父母是谁了,他们,应该是惊采绝艳的人物,才对吧。”
林泽抽了抽嘴角,没有言语。
“好啦,安心啦。”韩镇北那只还能稍稍挪动的手臂拍了拍轮椅,福伯会意,扶住轮椅推韩镇北转身。
“林泽。”
临走前,韩镇北冲沉默抽着香烟的林泽道:“一切,就拜托了。”
林泽咬了咬嘴唇,不知如何对答。
“一年老一年一rì没一rì,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寻一夥相识,他一会咱一会,那一般相知,吹一会唱一会,作一曲伤离…”
韩镇北那吟唱声渐,人已渐行渐远,直至声音停止,林泽忽地下意识转头。
扑通。
甫一转身,只见福伯猛然匍匐在轮椅前,撕心裂肺,老泪纵横,不尽匹哀伤…
第六百零五章天下大乱!
韩镇北过世了。
没人感到意外,但很震惊。
华夏一代草根枭雄,所有凤凰男搏杀攀爬的jīng神榜样就此陨落,数人扼腕叹息,数人声泪俱下,还有许多人,,暗自欣慰。
他终于死了。
他总算死了。
他不死,哪有多余的空位留出来。
他不死,燕京的格局如何打破。
不破,何来立。
几家欢喜几家愁,韩镇北去世这个消息在短短一个钟头内传遍燕京大街巷,不论是身在金字塔顶端的一线大佬,亦或底层的劳苦大众,皆在品读着这位一代大枭的前身过往,死后将制造出来的各种突发可能xìng。
甚至于,连华夏rì报也破例为这位头顶戴着数光环的大枭开了一个专栏,解读他的生平,赞美他的人格。
韩镇北病逝。
韩艺并未意料之中地倒下。
她扛下了韩家,并井然有序地安排韩镇北并不愿举办的追悼会。
她不能不办,她也不想不办。
韩镇北是燕京一代枭雄,是燕京三十年才能出一个的惊艳人物,是她韩艺的父亲,她如何能不办。
她要办,还要办得风风光光,轰轰烈烈。
让燕京、让华夏所有人都知道,韩镇北倒了,她韩艺站起来了,并会继承爹地的遗志,带着韩家走得更远,更高。
韩艺从福伯那儿得知韩镇北过世的消息后,她并没哭,她只是使劲揉了揉那张吹弹可破的娇嫩皮肤,而后红着眼冲福伯道:“替爹地准备身后事。”
福伯言以对,那双早已哭肿的双眼中掠过浓烈的哀伤,和一丝对韩艺的怜惜。
韩镇北过世后。
林泽并未第一时间出现,他选择站在韩艺背后,甚至不出现在她视线中。
他知道,这个时刻的韩艺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也不需要任何人怜惜,她要靠自己,靠自己将韩镇北的后事办得轰轰烈烈,办得震惊华夏。
韩镇北去世的那一周,韩宝亦未曾离开房间,直至韩艺让福伯通知他好好休息一晚,明儿要参加爹地的追悼会,他才拉开房门,胡子拉碴地来到林泽房中,吵醒了足足四十八时未睡的林泽。
“什么事。”林泽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韩艺这一周没怎么休息,他的休息时间也极少,非常时期,林泽担心会发生非常事件,韩艺不睡,他自然也不敢睡,今儿好不容易将韩镇北的身后事办得差不多,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
“你能教我杀人吗。”韩宝容颜憔悴,神sè却比平静地问道。
“你要杀人。”林泽微微蹙眉。
“我想杀人。”韩宝道。
“为什么。”林泽察觉到韩宝气质上的变化,心头微微紧了紧。
“姐可以继承爹地的遗志,她能扛起韩家,我呢。”韩宝惨然一笑,道,“我可以学你,走刺客路线,以后姐需要处理yīn暗事儿,我希望我有能力帮忙。”
“这是一条死路。”林泽极为沉重地道。
“姐的路是生路。”韩宝淡然道。
“决定了。”林泽沉声问道。
“我像开玩笑。”韩宝郑重其事地道。
“跟我来。”
林泽翻身下床,揉了揉因过度困乏而肿胀的眉心,随手朝嘴里扔了一支烟,开门出去。
韩宝不明林泽意图,但他已出自己的想法,他相信林泽会帮自己。
林泽的目的地是别墅门口的那幢木屋,屋内有一张床,一把马扎,一张象棋桌,桌上摆满了空荡荡的酒壶,桌旁斜靠着一把铁杵拐杖,林泽推开房门时,一袭青袍,一头灰白发的陈瘸子正兀自饮酒,神sè淡然而冷漠,瞧不出半点情绪。
他对林泽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也不惊喜,只是平淡地点头,算是问好,而后继续饮酒,偶尔夹一颗未剥皮的花生进食。
“收徒弟吗。”林泽递给他一支烟,蹲在陈瘸子对面,表情平静地问道。
陈瘸子闻言,接烟的动作先是一滞,旋即放进嘴里,韩宝迅速替这个一直以来他都有些忌惮的陈瘸子点烟,随后乖巧地站在一侧,一言不发。
咝咝。
香烟燃烧的轻微声响在这安静到静谧的房内响起,陈瘸子一口气吸了半截,又是往嘴里倒了一杯烈酒,满嘴酒气的问道:“他。”
言罢指了指身旁的韩宝。
“是。”林泽点头,喷出一口浓烟道,“他想当刺客。”
“会死人的。”陈瘸子淡淡道。
“我不怕死。”韩宝紧握拳头,沉声道。
“一个人身处难以逾越的逆境,总会有股自暴自弃的jīng神。”陈瘸子语调平淡而轻蔑地道。
“我没有。”韩宝大声道。
“我只是腿瘸了,耳朵不聋。”陈瘸子瞥了韩宝一眼,那张蜡黄的脸庞上浮现一抹饮酒过度的cháo红,敲打着象棋桌道,“我的杯子空了。”
韩宝闻言,登时会意,蹲下来抓起酒壶往杯里倒酒。
倒满后,他缓缓起身,躬身,递出酒杯道:“师傅。”
“给你的。”陈瘸子递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淡淡道,“出去。”
韩宝愕然。
却是一咬牙,提刀退出木屋。
“为什么要我教。”陈瘸子饮下那杯韩宝斟的烈酒,语调中略带一丝意外。
“我教不了。”林泽苦笑着摇摇头,续了一支烟道,“你曾经是佣兵,是独步双的刺客,你的技巧极其使用与杀人,却留有逃命的余地,可我不行,我的目标不需要活命,只需完成任务。”
陈瘸子没做声,只是眯起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眸,淡淡道:“有什么底线吗。”
林泽闻言,先是一楞,旋即抽了一口烟道:“别让他死了。”
陈瘸子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陪我喝一杯。”陈瘸子端起酒杯。
“好的。”
两人并不需要太多言语,陈瘸子曾过,他这条命是林泽的,他的话是算数的,所以林泽的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即便此刻的林泽递出一把刀让他抹脖子,他也不会犹豫。
他没教过徒弟,但不代表他不会教徒弟。
在林泽看来,陈瘸子绝对是个惊采绝艳的人物,若非他心智已崩溃,他完全能成为第二个陈逸飞,当年的他俊朗,风度翩翩,拥有不俗的气度与胸襟,同样,他也能腹黑到让人惊秫,如此一个人物,难道连教一个徒弟都不行。
林泽一点不怀疑陈瘸子的能力,相反,他很期待,期待陈瘸子会将韩宝打造成何等人物。
“明天我护韩姐。”陈瘸子饮下一杯烈酒,点燃一根香烟道,“喝了这么多酒,总该为她做点事儿。”
林泽略显感激,苦笑道:“明儿我倒真不一定有时间保护她。”
“交给我。”陈瘸子言罢,起身倒头大睡。
这一周,他跟林泽韩艺一样,几乎不眠不休地守护在别墅门口。
他们不睡,陈瘸子又岂会睡。
林泽累,韩艺累,陈瘸子又岂会不累。
他需要睡一觉,为明儿的追悼会做准备。
,,,。
“死者为大。”天下第二眉头一挑,淡淡道,“这句话在我这种人眼里都没有任何价值,何况是你们。”
陈逸飞微笑道:“看来你也不信这一套。”
“从来不信。”天下第二道。
“明儿的追悼会到场的人数恐怕不在少数,至于哪些是去看好戏,哪些是真心悼念,那就看个人演技了。”陈逸飞眯起那双秀气温润的眼眸,语调迟缓道,“但我关心的,只有一人。”
“薛白绫。”天下第二问道。
“韩艺。”陈逸飞直截了当地道。
“需要我陪吗。”天下第二问道。
“不用。”陈逸飞淡淡道,“带上黑白袍够了。”
“没大风浪。”天下第二疑惑道。
“有,而且很大。”陈逸飞似笑非笑地道,“但谁规定只有我才能跟韩家不和。”
天下第二顿了顿,不太明白陈逸飞这句话的意思。
陈家跟韩家已彻底谈崩,连最基本的礼貌也不太需要,那么,除了陈家,谁还会在韩家的追悼会上捣乱呢。
薛家。
应该不会。
这个时候的薛家,当以明哲保身为主,这也很符合陈逸飞的推算。
那除此之外,还有谁会跟韩家过不去呢。
天下第二想不通。
但想不通的事儿,他通常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去思考。
这些事儿,本就与他没多大关系,他关心的,只是这个世上还有多少绝世强者,还有多少可以让自己动心的绝代高手。
“仇飞,你不是总是觉得军方没什么值得你动手的高手吗。”陈逸飞忽地话锋一转,语调悠然地道。
天下第二没做声,只是静默地等待着陈逸飞的下。
“明儿,就让你开开眼界,看是否军方真如你想的那样,只有jīng英的部队,没有jīng英的超级高手。”陈逸飞好似在跟天下第二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到最后,他甚至不太确信自己所的十否真话。
可不论如何,陈逸飞都相信自己的揣测没错。
否则,当初又是什么力量,让神剑军区的那两位将军连猛虎营的面子都不给呢。
真是单纯想找林泽晦气。
韩家恐怕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
“枭雄已死,天下大乱。”陈逸飞一字字道。
稍后还有1章
第六百零六章你呢?
燕京的天灰蒙蒙的,乌云密布,就像命运那一只形的大手掩盖了阳光,遮天蔽rì,叫人透不过气。
早晨八点。
韩家举办追悼会的场所外已停满各sè各样的轿车,花圈更是将长长的街道侵占得密不透风。
兴许是料到这一点,韩艺选择举办追悼会的地方并非市区,而是郊区一处颇为出名的地方,一条宽达十余米,长达百米的街道上,往rì清冷幽静的气氛瞬间被撕碎,取而代之的却并非热闹欢愉,而是一份凝固到极致的压抑与愁惨,街道两侧停着一辆辆轿车,百米的长龙车队叫人心惊,里堂堆满了花圈,不得已只能放在外面,可随着人群的聚集,花圈已连街道也堆得严严实实,仅留下一条不太宽敞的通道。
人很多,花圈更多。
有些身在国外,法亲自抵达现场的大佬们派人表达了一份默哀。
从早晨六点到现在,长不长,短不短的两个钟头里,韩艺已接待了近三百人,这些人里有政界官员,有商界大亨,更有与韩家有合作的军方单位,每个人的表情都极为凝重,为棺木内那位不世之才的扼腕,对韩家这座巍峨大厦的遗憾。
韩艺身披孝服,面露沉痛地接待每一位吊唁的客人,鞠躬,道谢,鞠躬,道谢,。
两个钟头里所的谢谢,比她一辈子得还多,两个钟头鞠躬的次数,亦多过一辈子。
她的身旁站着福伯,以及一丝不苟的青袍青年,陈瘸子,两人一左一右,将韩艺与韩宝护在zhōngyāng,氛围低沉地迎接着客人。
林泽不在。
韩艺在凌晨完成工作后交给了林泽一个任务,一个需要离开燕京才能完成的任务。
接人。
接一个他不认识,韩艺也不清楚的人,但韩艺诉林泽,这个人必须接,不接的话,这场追悼会未必能圆满完成。
林泽没多问。
他知道韩艺没太多jīng力解答自己的疑惑,睡够三个钟头的林泽在得到这个任务后便驾车离开了,他需要赶时间,追悼会会在中午十二点结束,而韩艺的要求是,他必须在十一点之前赶回来。
追悼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从八点半开始,出场的人物开始变得沉重,各大二线家族,准一线家族,一线家族的介入让这场追悼会蓬荜生辉,更让这场追悼会的分量限扩大,韩艺面对所有在将来可能与之为敌,与之为友的客人都保持着平静的神情,不露丝毫意外情绪。
这份淡定与沉稳,让不少大佬对韩艺大吃一惊。
她是有实力的。
从没人否认这一点。
但谁也没料到,韩艺竟能在自己父亲的追悼会上稳住情绪,并丝毫不露软弱地接待客人,将礼数和各种安排做到极致。
尽管她那张娇嫩苍白的脸上写满憔悴,可她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符年龄的坚毅,让人敬佩。
“薛家姐到。”
门外响起一道不太大,却比庄严的声音。
众人闻言立刻摆好了姿态,迎接这位跟韩镇北通宵喝酒不落下风的燕京女神。
当她的名讳落入众人耳中时,逗留在厅内的一帮人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位穿着素来我行我素的燕京女神是否会为了韩镇北改变一下风格呢。
很显然,他们的期待成真了。
薛家姑姑不止改变了往rì的穿着打扮,更是极为迎合这次追悼会的sè调。
朴素,甚至略带暗sè系,与她往rì妖艳出格的穿着天壤云泥,一双黑sè布鞋并未夺走女神的风采,她仍如一朵娇艳的红玫瑰,绽放着三十岁女xìng的独特韵味,她的一颦一笑仍那般充满魔力,她每一步走来,都裹挟着一股女人味,美目流转间,不少异xìng下意识地垂下眼帘,不敢直视这个妖jīng般的女人。
一番严肃敬重的吊念,薛家姑姑行至韩艺跟前,待得女孩儿谢礼后,薛家姑姑很温柔地握住女孩儿冰凉却倔强的手心,轻声道:“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坚强。”
“谢谢。”韩艺听着女神那磁xìng又略带柔情的话语,心中一紧,脑子颇有些晕厥的意思。
这个声音,不正是她想象中母亲的声音吗。
这一刻,她的眼圈又微微红了红,但只是一瞬间,她便恢复了正常。
薛家姑姑将韩艺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心中颇为怜惜,这个女孩儿真的长大了。
可长大了,承担的便会增多,压力便会增大,活的,也会愈发痛苦与艰难。
“人的一生是否成功,是否有价值,任何舆论导向或表象都做不得准,追悼会总会将这个人的影响力一目了然地展露出来。”薛家姑姑柔声道,“艺,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他亦是我尊重的长辈,从他身上,我学到了受用一生的东西,请相信,他会在九天之上为你祝福,为你祈祷,“
“嗯。”韩艺重重点头。
“陈家大少到。”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道愈发激烈的声音。
屋内的人群顿时动容。
陈家不是跟韩家势不两立了么。
为何这个节骨眼会来,莫非…
韩艺跟薛家姑姑丝毫不显意外地将目光挪到门口,只见一名身穿黑sè系西装的俊俏公子在黑白袍的簇拥下徐徐走来,他面露沉重之sè,像过世的人是他的亲人一般,这份动容的面容绝不像是伪装的,就连他旁边的陈雪琴,亦是面sè微凝,似乎对韩镇北的过世十分难过。
薛家姑姑只是瞥了这帮陈家人一眼,便不冷不热地低声道:“陈逸飞的演技,堪称神级。”
韩艺则是面表情地站直身体,迎了上去。
她一动,福伯与陈瘸子亦是尾随其后,与陈家这帮人在场子zhōngyāng碰头。
牵一发而动全身。
现场气氛顿时凝聚成实质般窒息。
,,,。
车水马龙的火车站门口,cháo水般拥挤的人群鱼贯进出,尽管时值深冬,却并没人因此觉得冰冷,反而满头大汗。
一名拥有一头浓密黑发的年轻男子蹲在门的侧边抽着闷烟,偶尔扭开矿泉水喝上两口,时不时地朝门内扫上两眼,而后又愤怒地埋着头抽烟,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大约一刻钟后,年轻男子的背后钻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屁孩,十二三岁的年纪,个头已有一米六几,站在人群中不起眼,在同龄人中却属于拔尖的孩了。
屁孩满脸兴奋,兴奋中却又夹杂着一抹慌乱,眼珠子滴流一转,探手拍了拍蹲在地上的黑发男子。
“头儿,我刚才,,哎哟。”
他甫一开口,年轻男子便头也不会,反手一扯,将身手颇为敏捷的屁孩提起来扔了出去,然后狠狠地摔了个狗吃屎,登时鼻血长流,脸庞淤青不在话下。
“妈的,老子等了你足足半个钟头,你他娘找死。”黑发男子怒道。
他一番恶狠狠地话语放出,附近人群立刻对他投来鄙夷愤怒的目光,只是屁孩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几个正义感还被这个狗…娘养的社会磨灭干净的青年人见义勇为的念头。
“头儿,咱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溜达,我刚才在火车上就看上那少妇了,总不能就此一别不再见吧。”屁孩抹掉嘴巴上的鼻血,嘿嘿傻笑道。
“草你大爷。”年轻男子骂道,“你他妈真yín…荡。”
“嘿嘿,彼此彼此。”屁孩闹手挠脚地靠到年轻人身边,哈声哈气地掏了根烟点燃,蹲在旁边美滋滋地抽了一口,熟练老道地喷出一道烟雾,啧啧道,“爽。”
两个言行举止极为古怪的男人看得附近人群一阵翻白眼,这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不过瞧那年轻人霸道凶悍的出手,乘客们倒也不敢吱声,埋头完成自己的拥挤任务。
年轻人续了一支烟,斜睨了屁孩一眼,嘀咕道:“咋样,是趁机揩油还是要到电话号码了。”
“那屁股手感爽爆了。”屁孩登时眉开眼笑,咧嘴道,“可惜人太多,没好完成袭胸壮举,不过要到电话了,那位姐姐有个三岁女儿,嗯,正是少妇中的少妇,熟…女中的熟…女,等完成集训,我立刻约她打…炮。”
“贱人。”年轻人骂道。
“嘿嘿。”
这对活宝自然是摩书和虎。
一周前他们收到羊城军区的邀请过去参加一个青年赛,摩书本来打算一个人去,但熬不住虎的死皮赖脸,楞是在出发前的那个晚上被虎折磨得不堪重负,勉强答应下来,今儿乘火车回来的途中,虎相中同一个车厢的美艳少妇,虎啥人物,那可是跟着摩书混迹的牲口,不出十分钟,那少妇便被虎逗得眉开眼笑,花枝招展,直嚷嚷着要认他这个弟弟,反倒对卖相不差的摩书没什么反应。
直至火车到站,虎才趁机占了点便宜,在少妇姐姐面红耳赤的娇嗔下讨要了电话。
“走吧。”摩书拍了拍屁股,提着矿泉水离开车站。
“头儿,回军区不是走这条道啊。”虎屁颠颠跟上来,莫名其妙地问道。
“今儿不回。”摩书往嘴里扔了一支烟。
“那上哪儿去。”虎闻言立刻兴奋地追问道,“头儿,你有钱不,咱们去洗脚咋样。”
“滚一边去。”摩书恶狠狠骂道,“我去找林泽。”
“找林哥做啥。”虎好奇问道。
“韩镇北死了,问问他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不。”摩书面表情地道。
“啊咧。”虎眉头一挑,古怪道,“你的是那位韩大枭雄。”
“嗯。”摩书淡淡点头。
“草,他怎么死的。”虎跳脚问道。
“你他妈嘴巴干净点。”摩书骂道。
“噢,。”虎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问道,“头儿,韩镇北要真死了,韩家不是只剩下他一对儿女。”
“嗯。”
“那可不妙,这么大一个韩家,靠这两个屁孩撑得住。”虎很老成地问道。
“不关你事。”摩书皱眉道。
“头儿你去做什么,是不是担心有人找他们麻烦。”虎问道。
“不是没这个可能。”摩书道。
“林哥这么撑韩艺,肯定不会冷眼旁观,头儿你现在过去,。”虎眨了眨乌黑的眼睛,问道,“是不是打算谁为难韩家,你就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虎手臂虚空一斩,倍儿有杀气。
“你呢。”摩书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昂首阔步走去。
第六百零八章拼命
诸葛老将军跟韩镇北到底有什么恩怨,竟大到这位久居高位的老将军连一个死人都不放过。
没人知道。
人们只知道这位在军方跺跺脚,数军官便要胆战心惊的首脑级人物并不是来吊念韩镇北的,而是找茬。
这是一个很荒诞的画面,也是一个很让人捉摸不透的场景。
一位军方大佬竟向一位过世的商界大亨发难,还有什么比这件事儿更加诡谲呢。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不是韩艺。
她正陷入匹的愤怒之中,根本没回过神来。
谁也没料到在这个场合下,第一个做出反应的竟会是他,陈瘸子。
这个白头发比诸葛将军还多,走路的步伐比诸葛将军还要踉跄,穿着打扮比诸葛将军还来得土气的年轻人一个闪身上前,毫障碍地站在了棺木与诸葛将军中间,浑浊的目光中透出一抹淡淡的冷意,那宛若被撕碎的嗓音吐出一句话:“你再动手,我便动手。”
哗。
现场再度震惊。
这死瘸子什么人。
得好听点是韩家门神,得难听点,不过是韩家养的一条狗,纵使那位被数大佬惦记上的林泽,江湖人称林哥的韩家保镖,恐怕也未必做得出如此惊人的举措吧。
他想干什么,动手,殴打诸葛将军。
笑话。
他当真以为韩家能保得住他。
即便韩镇北在世,恐怕也保不住这个青袍白发的死瘸子吧。
“汪汪汪。”
门外,一条被锁在旁边的藏獒探出脑袋冲诸葛将军狂吠起来,以此来表达对诸葛将军的愤怒。
一条狗,一个死瘸子。
两个最不可能发难、出手的家伙做出了惊人举动,,向诸葛老将军放下豪言。
你再动手,我便动手。
诸葛将军细细扫视面前这个浑身透着苍老气息,头发比自己还要苍白,微微佝偻着身躯,浑然感受不到半点危险气息的年轻人,,他的jīng神气比自己还要差,死气沉沉,浑然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可就是那双浑浊不堪,甚至有些发黄的眼眸中,却透着一股让诸葛将军不敢轻视的坚毅。
老将军深深地知道,只有经历过天大磨难的人,才能在任何场面,都惧一切,坚硬而强大。
别眼前的年轻人只是瘸了一条腿,哪怕他像当时的韩镇北那样力动弹地坐在轮椅上,都是一个可以用气势压倒旁人的存在。
“陈瘸子,退下。”韩艺疾步上前,拉了一把陈瘸子的袖口,却并没拉动这个看上去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家伙,韩艺不由眉头一皱,急切道,“这没你的事。”
“有我的事儿。”陈瘸子一字字道。
“我的人身安全并没受到威胁。”韩艺极具大局观地道,哪怕她内心再沉重,她也没打算跟诸葛将军正面对抗,她唯一要做的,便是忍,忍到林泽完成她交代的事儿,并顺利抵达这儿,到时,这场闹剧才可以圆满顺利地收场。
跟诸葛将军对着干。
她没这个想法,也不能这么做。
如今的韩家风雨飘摇,她绝对不能节外生枝,跟一个虽不是同一位面,却足以影响到韩家局势的大人物斗得不死不休。
“但你的身心,。”陈瘸子浑浊的目光扫了韩艺一眼,淡淡道,“正受到巨大煎熬与挑战。”
“对我而言,保护一个人,不止是保护身体不受伤害,还有身心。”陈瘸子面露坚毅地望向韩艺,“既然我答应他保护你,那我便会做到。”
一番简洁明了,却极具杀伤力的话语登时让韩艺心头一颤。
“可是,。”韩艺呢喃道,“即便你死了,我也做不了什么,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我何时成你韩家的人了。”陈瘸子洒脱一笑,“我只属于林泽,他的一条狗,除了他,我不受任何人摆布,包括你。”
韩艺讶然。
诸葛老将军却微微眯起眼眸,缓缓道:“年轻人,你已经断了一条腿,打算连另一条也不要了。”
“有能力,随时可以拿去。”陈瘸子猛地往前踏出一步。
铿锵。
震耳yù聋的声音响彻灵堂。
“好子,你当真以为我手下人。”诸葛将军冷笑一声,手臂一挥,不冷不热地道,“甲子,把他撵出去。”
话音甫落,他身后那自打进了灵堂便不曾挪动一步的军人竟身形一闪,以一种快若闪电的速度奔腾而至,单手呈爪探向陈瘸子胸膛,yù一把提起他,将他扔出去。
叮。
陈瘸子那浑身透着金属死亡气息的身躯猛地一弹,亦是扭曲了人们对瘸子的印象,右臂一提,勉强隔开军人的攻势后身形再度一晃,yù从侧面攻击被称之为甲子的军人。
灵堂面积极大,除开灵台与摆放棺木的地方,空余下来的空间足有百平,陈瘸子并不担心因为两人的格斗而破坏盛放韩镇北的棺木,故而完全大开大合地跟甲子恶斗,半点没有留下一条残命的打算。
这样打倒不是他被诸葛将军的行为激怒了。
绝对不是。
韩镇北如何关他什么事儿,哪怕他的尸首被这位老将军抽打,他也半点不会动怒,甚至连任何情绪都不会有,他的眼里只有林泽,也只听林泽的摆布,在林泽当初赠他陈瘸子这个名字时,他的命已属于林泽,林泽什么,他就做什么。
哪怕是韩艺,他也只记得烈酒的恩情,为此,他不会爱屋及乌,不会因为对韩艺略带感谢而强加到韩镇北身上。
如今的陈瘸子,没那么多多余的感情。
他如此发疯似地恶斗,单纯是因为甲子的强大超出他的想象。
他斗不过甲子。
在开场不足一分钟后,他便猜得出结果。
但结局是固定的,过程却可以很jīng彩,很惊险。
陈瘸子从来不是一个服输的人,怕死的人,即便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他也能保持一颗平稳的心态,战斗,战斗到底。
砰。
甲子凌空一脚抽在陈瘸子胳膊上,措不及防的陈瘸子竟被硬生生横着抽出数步,而后他左脚猛地一跺,稳住颓势后双臂一错,堪堪格挡甲子强劲匹的后招。
啪啪。
连续两记重拳被陈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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