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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文定感觉到陶雅玲藏在下面的手已经深深的掐进了他的大腿里,自己也深吸一口气才说:“主要的问题在我,我这次一共……领了四本结婚证!”
陶雅玲只觉得自己气都透不过来,马上就要昏厥过去了。
第273章亲爱的
卢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鲜花里的国家干部,无法想象在这样的时代,还有这样荒谬的事情,关键是这样的事情还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了。
不是没有听说过这样那样肮脏龌龊的关系和事件,甚至身边也有遮遮掩掩的看见和八卦过,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当面锣对面鼓还真是完全超出了她的思维范畴。
总之,卢青只能伸出手指:“你……你……你……”说了好几次都无法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陶进文一张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嘴唇剧烈的颤抖了几次,终于发出声音:“滚!……滚出去……”两次试图起身,可是真的脚发软,他最骄傲的女儿啊,怎么可以遇见这样的人渣?
伍文定和陶雅玲坐着没动,陶雅玲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用力闭了一下眼晴,睁开:“爸……妈……我们……”
陶进文终于一下蹦起来,伸手就去推开伍文定,陶雅玲挽住伍文定手臂的这个部位简直像烙铁一样烫穿了这个一贯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的心,他不愿女儿再有什么地方被这个人渣碰到!绝对不愿意!
应该说激动之下,平时又不擅长动作片练习的陶进文用力过猛,差点跌倒,伍文定赶紧伸手扶住。
陶进文毫不领情,顺手又是一推:“滚!……滚出去……!”低吼的咆哮声,一点不亚于大花的狂暴。
伍文定还得把老丈人的手接住,陶进文的下盘也太不稳了,稍不注意又要摔跤。
陶雅玲正要站起来劝解丈夫和父亲,卢青如同那辆可以零到一百提速五点八秒的美洲豹一样窜起来,一下窜到伍文定和陶亚玲之间,毫不留情的拉开陶雅玲就伸手在伍文定脸上乱抓。
伍文定手扶着老丈人,自然就只能把小白脸留给丈母娘攻击,他也心甘情愿,说不定这几年来就是想被这么好好的打一顿,所以也就不遮不挡,略微把眼晴闭上,如果被狂怒之下的美洲豹抓瞎了眼晴,也不知道自己给自己摸一下能不能恢复。
陶进文可能从小到老都没有什么打架经验,连单方面击打都不会,只会死死抓住伍文定的领口毫无意义的乱摇,一会试图推出门外,一会又想摁倒在地使劲踹,所以显得极其摇摆,全靠伍文定下盘落力帮他站稳。
陶雅玲被拖开以后,却奇怪到没有再扑上来试图帮忙,只是默默的靠在墙边,看着父母一起扭打自己的丈夫,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伍文定很想提醒一下老丈人如果用击打可能更容易泄愤,而不是这样拉来拉去的拖拽。可陶进文喉间发出的毫无意识吼吼声表明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于是伍文定只好乖乖的闭嘴,直到他终于被两口子狠狠的推出门外,衣衫破烂,一脸抓痕,“嘭”的一声大门在他鼻子前几厘米的地方狠狠的砸上闭住。
一层楼两户,对面好像有拖鞋的声音到门前来看猫眼,伍文定就低下头整理一下衣服,坐下一级台阶背对大门,摸出烟,用好久都没颤抖的手,哆嗦着给自己点上。
陶雅玲还是靠在客厅墙边看着父母相互搀扶着回来,没有伸手过去讨骂,只是静静的看着。
骤然安静下来的客厅好像很不适应,只听见墙上的挂钟嗒嗒嗒声音。
卢青和陶进文坐下好一阵,才感觉好像能正常的呼吸,抬眼看自己的女儿,这个从小引以为傲的女儿,从来没有让他们操心过的女儿,这个不出事则已,一出就是大事的女儿……
陶雅玲看父母的呼吸慢慢平缓才用同样平缓的语调说:“爸,妈,我对不起你们。”然后就不说话了。
卢青艰难的挥手:“绝对不可能!你不用说了,把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特别是移动电话。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去学校了,先在家关一个月再说,不允许你和他有任何的往来联系,只要我发现了,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一连串的话说完以后还要喘气!
陶雅玲丝毫不抵抗,从衣服兜里掏出所有东西放在身边的五斗柜上,才深深的给父母鞠了一躬,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陶进文深深的靠在沙发里面不说话,只有双手还在不停的抖动,无法抑制的抖动,这是脱力的后遗症,常见于这样的知识分难得的用力以后。
伍文定抽完一支烟,烟灰都抖在手心里,烟头直接拿手摁掉,回头看看大门,摇摇头,有点摇晃的走下楼,走出宿舍区上了车,没有开车,呆呆的坐在驾驶座上,远远的看着三楼那个房间的亮起,陶雅玲的身影出现了一下,好像就躺下去了。
伍文定慢悠悠的看了一阵,才打电话回家:“事情不是很顺利,我晚点回来,你们先吃饭,然后早点休息?记得把狗狗都放开。”
孙琴接电话,小关心:“早就给你说了,陶子家保证是最难的,不过万里长征你也走完四分之三了,再努努力啊……”
旁边就传来徐妃青的声音:“伍哥他们不回来吃饭?”
米玛声音大:“那就赶快吃,吃完打牌!趁陶子没在家,多喝两杯!”
伍文定感受幸福,笑一下却拉动脸上的伤:“你们吃了自己找事,别让米玛喝太多啊……”
絮叨一阵才挂电话。
伍文定靠在驾驶座上持续发呆,还好是在街道边,也不打眼。
陶雅玲进了房间就没有什么声息,外面呆坐的夫妇俩突然惊醒过来,赶紧又去敲门,还好,门都没锁,陶雅玲正靠在床头看书呢,给吓一跳。
诧异于女儿的冷静,卢青转头对丈夫说:“你还是去把饭弄出来,都还没吃饭呢。”陶进文愣一下找围裙去了。
陶雅玲下床站好,把书折了角放在桌子上,居然是一本《古文语气助词解析》。
卢青顺手关上门,到窗边拉上帘子,斟酌了一下语言:“你现在的心态不正常,得好好的调养一下,需不需要我到学校去帮你请假?”
陶雅玲摇头:“不用,最近不是很忙,各种车情都上了轨道的。”
卢青到书桌前坐下:“你也坐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和他断了关系,就这么简单,以后的一切都是崭新的。”
陶雅玲不表态:“先吃饭吧,我保证不和他联系,也不会出门。”
卢青习惯掌握主动:“你不用想用拖的方式来改变我们的立场,这是根本的原则性问题,不可能改变的。”陶雅玲点点头:“我明白……”
卢青有点被她的表情吓到:“你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陶雅玲居然抬头给母亲一个灿烂的笑容:“才不会,我还有好几十年的幸福生活呢。”
卢青皱眉:“别想太多,吃饭去,然后洗澡好好休息。”
陶雅玲点头。
其实一家人都没什么胃口,草草的刨几口就收场,陶雅玲倒是尽力把碗里的饭吃完,然后开始熟练的收拾碗筷。
卢青不阻拦,淡淡的看着女儿动作的身影,陶进文心情不好,放下筷子就到书房,化愤怒为书法,好像还很写了几笔不错的草书。
陶雅玲收拾好东西,就回自己房间找了睡衣去洗澡。洗完以后给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慢慢的擦头发,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陶进文在书法的海洋里尽情的遨游了一番,才回到客厅,没有焦点的看了一会电视,抽了两支烟,靠在沙发上养神。
卢青的视线也没有集中在电视上,侧耳听听女儿房间的声音,偶尔看看丈夫,最终叹口气,随手抓了份报纸来看,也没注意是哪一天的。
陶雅玲坐在书桌前擦头发,慢慢环顾四周观察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小卧室。
很简单,就是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个衣柜,桌子上整齐的排放着一列书,一叠信笺,黄色竹子笔筒还是小学毕业的时候和父母去某个旅游景点的收获,墙上没有什么明星照片,也没有什么很少女甜蜜的装饰,却有不少奖状,其中一张全市十佳优秀学生干部让她突然想起那个在讲台上口若悬河的全国十佳,扑哧一声就笑出来。
一旦坦白的说出来,好像那层窗户纸就被捅破,最近几天一直压在心底的那份沉重就不见了,现在笑过以后,更是觉得轻松,想一想忍不住就拿过桌上的信笺开始提笔:“亲爱的十佳少年:……”
全国十佳这个时候没有吃饭,从手套箱里面翻腾出一个那个小望远镜,认真的靠在椅背上打望,望着那个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窗口,刚才好像是丈母娘过来拉上了帘子,现在只有一丝丝桔黄色的余光,从窗帘缝隙透出来,偶尔有的影子让他揣摩老婆的行动,想得津津有味。
看了好久依依不舍的放下望远镜,打着车,到市区杂货铺附近的商业区转了一圈,随便给自己买了两个面包一瓶水回到之前停车的地方,胡乱应付一下,翻到后面,坐在车地板上,趴在后排座位上,打开一个刚买的小电筒,展开崭的白色复印纸,从一个角落开始密密麻麻的写情书:“亲爱的陶子……”
第274章见字如晤面
温暖的台灯主要照着写字台上的一半,陶雅玲好像高考前一样奋笔疾书,直到卢青敲门,才娴熟的把信笺盖在书本下。
卢青还是有点担心女儿:“晚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睡?”
陶雅玲转头笑:“可以啊,好久都没有一起睡了。”
卢青终于有点笑容:“算了,你这么大个了,挤不下,早点休息,好好在家调养,别想太多,有什么想谈谈的就找我或者爸爸。”
陶雅玲点头:“你们想谈谈也可以找我。晚安……”
卢青关上门还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怎么可能不想,她觉得自己现在都搅得乱七八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回事,还是先睡一觉起来看看能不能捋出点思路?
终于好难得,两口子在床上烙起了烧饼,陶进文终于忍不住坐起来点了一支烟,他以前从来不会在卧室抽烟。
卢青抬头看看丈夫:“完全没法想象?”
陶进文长吐一口烟咬牙切齿:“完全想不到那个免崽子就是个禽兽!”
卢青摇头也坐起来一些:“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陶进文哼一声:“自以为兜里有点钱,还不是以为什么都可以。”
卢青皱眉:“怎么以前就没有看出来?”
陶进文恨恨:“掩饰得好呗,看起来人模狗样,一肚子坏水说的就是这种人。”
卢青疑惑:“玲玲怎么会上这种当?”
陶进文再哼一声:“花言巧语的骗呗!”
卢青摇头:“可是玲玲也不是贪图享受的孩子吧?”
陶进文烦躁:“不提了,以后怎么办,就这么关家里?”
卢青犯嘀咕:“孩子看着不正常,不哭不闹的,你说是不是给下了什么迷魂药?”
陶进文难得发狠:“看严点,我看还能出什么么蛾子,就不能让他们再有接触。”
……
两口子忧心忡忡的讨论到半夜才勉强睡着。
陶雅玲自言自语的写了一大页才觉得有点睡意,习惯性的居然想给孙琴或者米玛说个晚安,看看四周的环境才自嘲的笑笑,把信笺折好藏在书里,起身上床睡觉,溜进被窝,喃喃的说了声:“老公……晚安……”
伍文定絮絮叨叨写了两大页,开车回家料理已经喝得有点小醉的三位姑娘睡觉,凌晨四点多才又开车出来。
鬼鬼祟祟摸到楼下,老式公房特有的砖砌窗台和水泥板窗檐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攀爬梯,简直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就爬到陶雅玲窗外。
这种下面对开的合页窗户有个小栓,上面是横翻的气窗不到一米宽,三十厘米高。他懒得去琢磨怎么用铁丝拉开小栓,直接就柔身先脚后头从气窗蛇一样的滑进去,接着夜色看着自己的爱人,轻轻的把折成条的情书放在陶雅玲手里,偷偷亲一下再到处磨蹭看到处看看,就又原路返回,开车回家。
回到被窝的寒气略微惊动了一下孙琴,呢喃着搂住他又睡着了。
一早醒来的孙琴首先就发现他满脸的抓痕,小声惊呼:“怎么搞的?陶子呢?”
伍文定苦笑:“给关在家里了,这是她妈抓的,谁叫我该背时嘛。”
孙琴忿忿:“君子动口不动手么,还国家干部呢!”
伍文定伸手帮孙琴穿上睡袍:“今天你和小青自己去上班?我这样不太好意思去办公室,让米玛自己去办公室处理点事情,有事打我电话。”
孙琴拉开落地窗帘才回来坐在床边整理头发:“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伍文定笑:“还好我回来得早,不然你们仨指不定会喝成什么样呢。”
孙琴又不满:“米玛真不知道是什么变的,搞什么都算得贼精,打牌嘛,我还剩个三五张,她就一定知道我是什么牌。”
伍文定撇嘴:“知道她厉害,你还去,那不是傻么……”
孙琴还是看不顺眼,坐近点伸手摸:“还疼么?”
伍文定摇头:“估计没你心疼。”
孙琴鄙夷:“你们俩就是笨,把事情搞砸了,还弄得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伤痕累累,一个被关起来。”
伍文定笑:“我看陶子也没什么悲伤感觉,睡觉还笑眯眯的呢。”孙琴惊讶的回忆:“你半夜溜出去了?我是觉得好像有一阵抱着有点冷呢!你还去偷窥她了?”
伍文定得意:“我不去当贼真的是可惜了。”
孙琴受他情绪感染,笑起来模仿某个明星:“我要做个偷心的贼……”
伍文定伸手揽住她的腰:“你偷我的好不好?”
孙琴甜蜜的鄙视:“最多偷四分之一!”
伍文定不说话,两人都静静的感受亲昵。
腻了一会就起床,洗漱以后,伍文定去做早餐,徐妃青早就在捣鼓了,看见他的脸也是吓一跳,问清楚以后心疼得直撇嘴:“待会米姐看见还指不定怎么骂人呢。”
伍文定大大咧咧:“皮肉伤,没几天就好了……”
徐妃青还是关心:“那陶姐怎么办?”
伍文定心宽:“就跟米玛一样嘛,结婚前回家住一段时间,可长可短,米玛不是说她们的习俗是一年么。”
徐妃青笑:“你舍得?”
伍文定神秘:“我可以去偷偷找她嘛,你看我翻米玛的窗多轻松的。”
小姑娘一个劲点头呵呵笑。
最后发现伤情的米玛却一点没觉得愤慨,一早上都嘲笑伍文定抢亲失败,就该是这副模样,还要求伍文定必须陪他去上班,让全公司下属都见证伍文定臣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伍文定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件套头衫尽量遮遮掩掩上班,乐得三位姑娘开心一路。最后米玛还是陪伍文定从孙琴的工作室那边溜进办公室。
不过照例进来汇报工作的焦玲和杨静都还是发现了大老板脸上的累累伤痕,结合米玛故意摆出来的恶狠狠表情,回头好好八卦一番老板在家饱受老板娘家庭暴力的幻想剧情,非常惊讶。
陶雅玲也是在非常惊讶的心情中醒来的,感受着手里纸张的余温,小心的打开两张白纸,看见密密麻麻的鬼画桃符,心里乐开花,似乎有一种膨胀的感觉叫做幸福。
卢青敲敲门进来,这倒真是从小就灌输给陶雅玲的良好习惯,她也是身体力行:“觉得疲倦就多睡一会,你答应过我的话,我希望你能做到,我和你爸去上班了,你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我们就只有轮流请假在家看着你了,那样的局面我们都不希望看见,对不对?”
陶雅玲在被窝里把白纸往胸前紧紧的贴住,笑笑:“我明白,一会儿就起来了,今天我主要看书,还可以整理点教案。”
卢青点点头转身出门,两口子还是带着满头的烦恼上班去了。
陶雅玲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就在这暖洋洋的被窝里看,只是把自己半坐起来,床头是木头的,没孙琴买的床头周到舒坦,只好拿个枕头立着靠住,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白纸:
亲爱到陶子:
分开大概有三个小时,我看见你在窗前出现了四次,咱妈过来出现过一次,这样特殊的情况下,我才又一次体会到我是多么的想念你。
一般写信都会说见字如晤面,我想我是能做到的,当我打开这张白纸提起笔,就好像你在我的面前,心里想说的话就如同潺潺的流水一个劲的淌,你说是不是有点像我刚看见你的时候流下的口水?
我得承认,当时我真的流了点口水,不过我用舌头把它们很回收了,你没发现。
那得是多么值得纪念的一个日子,我们相遇在最充满铜臭味的财务室,你就如同璀璨的光芒驱散了人民币带来的阴霾,让我看见世上还有值得我抛弃黑暗转向光明的康庄大道。
当时所有人都拿着厚厚的一叠人民币交学费,只有我们专业因为有国家补助只有寥寥两三张,可是财务室的大妈不能因为我们交钱少就让我们先靠边啊,就在我正心怀鬼胎的想搞点什么事情让唐大妈的毛衫不小心挂在板凳钉子上的时候,是你义正言辞的让其他系的学生排好队,维持好秩序,您不知道要是一个男生这么做会当场就被打成猪头么,所以说你的美丽从那时起就被所有在场学生和老师认可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说话么?
我和张峰唾沫四溅的在第一次大课上肆无忌惮的评论整个几百人的一年级生中的美女,你忽然转头非常优雅的对我说:“不想上课就滚出去!”你的气质好独特好美丽,我都看呆了。
其实我就是故意拖张峰陪我坐你后面吸引你的注意的,你不知道我还花了五毛钱饭票才买到了你后面的两个位置。
说到饭票,还有个小秘密我一直想告诉你又不好意思说,那时经常偷偷跟着看你,有一次你不小心掉了张五十块的人民币被我捡到了,我想你可能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我的帮助,就义不容辞的接受了,我们一人一半,我那一半变成了饭票,你的一半变成了三十支8b铅笔,我用了快一个学期的时间偷偷一支一支削好放进你的文具盒,你没发现吧?
好吧,我承认我还克扣了一点,因为当时冯雷和我一块,按照见者有份的原则,我只好忍痛分了十块钱给他,我还留了五块钱买了包烟,因为偷偷听见你和朱青青说男人抽烟的动作是最帅的,当然后面我知道你是特指马龙白兰度……
陶雅玲舍不得看完,带着满脸洋溢的笑容,把信纸贴在胸口,仿佛那是最接近爱人的方式。
第275章油爆
伍文定上班的状态仿佛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照例飞快的批复各种文件,最近又新增了一个广告公司项目,规模还有点大,集团原有的两家广告公司非常以及相当的想在其中占有比较主导的地位,盼望能在伍总的伟大领导下得到长足发展。
伍文定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专程赶过来的广告公司老总,脸上横七竖八的贴满了小创口贴:“你们消息倒是灵通?我这个想法更提出来没多久,你们就闻到味了?”
恒美广告的老板一直在承接服饰公司的业务,所以比较熟络一点:“伍总,一直帮着打理这些公司的事情,我们确实心里有底,集团内部也是得到了共识的,只有您自己亲手打理的事情才会大踏步的上台阶,不然发展起来速度确实有点慢。”
伍文定奇怪:“这两年多以来,恒美的年营业额也应该超过了三千万,对比以前的营业成绩,应该很满意了吧?”
老板是藏人,打扮已经很汉化了,点头笑:“总想发展得更大一些嘛,而且我和拉巴过来的路上也有商量过,公司要合并在一起也可以,分属不同也可以,总之我们合理的分工,心里不会有什么藏着掖着。”
伍文定伸手发烟,米玛又溜去徐妃青那了:“这次这个总体来说是个产业化的计划,主要目的还是想为青年打工者提供一个就业机会,也许和你们所期望的发展形势是背道而驰的,你们要加入,我当然欢迎,但是我希望你们先仔细的研究过我让基金会提出的方案以后再慎重的做决定。”
拉巴是另一家广告公司老总,长相很憨厚,可能做到这个老板位置的,就没几个真憨厚:“我们就是先仔细研究了基金会的方案,觉得我们能够为您的这个计划做点贡献才赶紧过来找您谈谈,希望能尽早开始。不瞒您说,我和罗桑也是从藏区出来,一点一点打拼才有了点底子,完全理解您的苦心,当然,随着这个计划的推行我们的公司也肯定会再一次得到飞跃……”
伍文定就不啰嗦,点头:“那就这样,你们先开始张罗,重庆和成都各成立一个生产型的基地,规模由小及大,基金会先分别各投资一千万,你们也把公司资产并进来,合理占股,你们之间分一下工,选取不同品类的项目开始专一发展,我的建议是先挑选各种灯箱路牌制作成立一个厂,结合你们现有的广告公司门店进行零售以及批发业务消化,再成立一个以装饰画,印刷品,礼品为主要产品的生产厂,以后广告公司就逐步形成自有生产能力,既可以自产自销,也可以由集团各个企业进行消化,重点是在这个过程中多招收来自藏区,其他民族区以及汉族的低学历年轻人进行职业培训,提供就业机会,为这些十多岁的孩子提供更好的收入保障……”
两人埋头做记录,中间还交头接耳,偶尔拍几句马屁,上师慈悲什么的。
事情比较纷繁复杂,主要是原有两家公司的广告业务基本都和新的生产型类容有关联,但交叉不多,所以得好好分划和调整。
最后得出的方案是两人先分任两个副总,回头仔细的分割业务范围,再把详细的操作方案交给这边。
伍文定提醒:“不要把这事一开始想得多美好多完美,运作起来是有困难的,因为这些十多岁的孩子正处于叛逆期,也是最不好管教最容易出错的阶段,如何有效的灌输正确的为人处事理念是根本。”
拉巴手黑:“喜欢动手闹事的就拉到物流公司去打工,好好的跟着锤炼一番,不是喜欢打架么?打个够!”
罗桑笑:“就怕这些小孩争风吃醋啊,打工的小姑娘也不少,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孩子,对以后也没什么规划,看来得请些师傅来为他们念经说法……”
伍文定翻白眼:“您这算是做思想工作?我看还是多搞一些职业培训,让他们看到生活的希望和前途,这是最容易打动人的法……”
罗桑还双手合十为伍文定找到理论依据:“心即佛,佛即心,这样的培训也算是修行过程。”
伍文定笑:“你以前在庙子出家了多少年?”
罗桑点头:“在大轮寺侍奉了十二年……”
等这二位离开,伍文定打电话给丹增汇报这件事。
老丈人还是哈哈笑:“你又把广告这块弄起来,餐饮公司更要来找我念叨了……”
伍文定解释:“毕竟我还是学过广告专业的,把这块弄起来不算很难,以后这一部分还得劳您费心。”得,才刚开始又不准备撂挑子。
丹增明白:“你先操作吧,等稳定以后再交给我来运作……”
之后翁婿俩又讨论一番公事家事才挂电话。
陶雅玲下午看看时间才放下练字的毛笔,开始准备晚餐。这一天除了看书,写写字就是接了好几个卢青和陶进文查岗的电话,让她有种好像回到中学生时代的感觉,想笑。
得益于最近吃的花样不少,她就着家里现成的材料做了点新鲜意思,等卢青和陶进文惴惴不安的回家来,迎接的却是一桌现成饭菜。
陶进文洗过手拿起筷子尝一尝:“味道还不错……”略微有了一点笑容。
陶雅玲也不多解释,挟菜给母亲:“这肉丝我觉得还是稍微勾芡以后放一会,吃起来口感好一些。”
卢青实在觉得陶雅玲的做派有点不正常,可又说不上来哪点不对。越发心里沉重,食之无味,陶雅玲就斯条慢理的多挟点。
吃完之后还是自己收拾好碗筷,只是洗刷的时候对比自己家的高压伸缩喷头,觉得还是有点惭愧,等上班了发第一个月工资一定要给爸妈换一套好点的龙头。
之后陪着卢青带着微笑的看了一阵电视,才自己回房间看书。
卢青真的有点坐立不安,想想先找陶进文沟通:“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找玲玲好好的谈一下。”
练书法的陶进文不太赞同:“你不是说要让她先慢慢沉淀一段时间么,现在你跟她谈,思想转得过弯么,带着对抗的意识,根本谈不出什么效果来。”
卢青有点改掉以前她总是发号施令的感觉:“可我总觉得不应该是玲玲现在这个样子啊?”
陶进文指指桌子边的毛边纸:“这是她白天自己写的字,笔架工整,饱满圆润,看得出来心底是平和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先让她静一静,回头看看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抉择。”
卢青摇头:“如果她还是决定要和那个人一起呢?”
陶进文笔头稍微有抖动:“我也不想提到那个人……”就不说话了。
好吧,那就一起当鸵鸟,就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个人,也没有发生过什么。
晚上卢青还随手就把正用着的要资生堂给扔了,真便宜死收破烂的了。
伍文定也在练字,准确的说是在写正式的那一幅。
开始在饭厅大桌子上写,米玛好奇的在旁边看,洗过碗的徐妃青知道是自己的,更乐呵的看,准备先恢复瑜伽锻炼的孙琴过路,抱着嘲笑的心态也参加围观。
伍文定还没到那个人我两忘的书法高手水平,居然有点红脸,推脱一阵,抱着东西上阁楼写,上面有张乒乓球桌,也方便。上楼梯的时候,后面只听见一阵笑声,谁叫他那一笔字确实太难看呢?
隶书相比之下还是要相对容易入门一些,伍文定扎个马步,气沉丹田,就拿毛笔开始写。
徐妃青忍不住,轻手轻脚从楼梯上到一半,只露出点头,满心欢喜的看伍文定不知道是在练武还是练字……
搞废了好几张,伍文定才有一张自己稍微满意一点的,乐淘淘的拿下楼给太太们欣赏,再用早就准备好的镜框装裱起来,挂在徐妃青房间的墙上。
孙琴多鬼精灵的:“你给小青写的。”
伍文定奇怪:“那不然我刚才是在干嘛?”
孙琴玩味:“内容……”
伍文定不好意思:“随便写点感触的,就是一篇小作文。”
孙琴点头:“我也要,七绝的,换个字体,也要那么大一张!”
伍文定头痛:“我哪会什么七绝,打油诗都不会。”
孙琴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个时候写了很多油爆诗!”
伍文定确实很冤枉:“那都是郑三写的,我哪有那个才情,这是要天分的!”
徐妃青出来听见,好奇:“什么是油爆诗?”
孙琴嘿嘿笑:“油爆过的东西是什么颜色?”
伍文定还埋怨:“别乱教小孩子!”
气得本来还喜气洋洋的徐妃青张牙舞爪,又怕碰到伍文定脸上的小伤口,只好往伍文定身上小捶几下,伍文定皮厚,还转身让徐妃青各个部位都捶捶。
姑娘就真认真捶了,孙琴还去把徐妃青带回来的按摩书翻出来坐旁边对照着指点。
米玛神叨叨的开始自己煮药,说是这次两个广告公司老总带过来的她阿妈准备的高级药品,最后熬成黑不拉几的一碗,一边得意洋洋,一边又愁眉苦脸的端着在吧台边酝酿勇气。
孙琴和徐妃青老远闻见就幸灾乐祸得不行,还强忍味道过去靠近监督米玛保养身体健康。
傻妞最后尝了一下就有点翻江倒海,她现在开始有些比较剧烈的妊娠反应了,最后居然让伍文定代她喝!
伍文定觉得这种东西不靠谱,也就干脆帮忙收拾了。
安胎的,天不知道他喝了会怎么样!
第276章幸福
凌晨四点过伍文定偷偷从米玛身边起身,出门摸摸警觉的大花,告诫一番,才又开车去当那偷心的贼。
这次轻轻一碰就知道窗户没栓死,伍文定带点笑就翻进去,美丽姑娘看来是有等过,忍不住睡了,枕头边有个苹果,下面压着两个信封。
伍文定现场就开吃,坐在床边啃得挺认真,还拿一小片放陶雅玲嘴皮上,好吃姑娘居然舔一舔的就把那一片吃了,没醒!
伍文定坐了一会,又在房间里磨蹭一阵才掏出兜里的纸片换了那两个信封,翻出窗外,消失在晨雾之中。
清晨醒来的陶雅玲,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看枕头边。
那个苹果被伍文定啃了一半,正侧着放在桌子上,从陶雅玲的角度看过去,敏锐的发现被咬掉的半边居然是个女性脸部剪影!
以伍文定的初衷来说,肯定想要咬出一个陶子来,可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能依稀看出来是个女人就不错了!
陶雅玲实在又忍不住自己的笑容,嘀咕:“今晚准备两个核桃,看你啃出个什么来!”
翻开又是两页的白纸,先看看后面基本写满,陶雅玲满足得像个准备好了过冬存粮的松鼠一样,拿手揉揉笑笑的脸,靠在被窝里开始看……
伍文定看情书的地方就宽敞多了,怕身上的凉气惊扰到米玛,天色也渐亮起来,他就索性在屋前草坪上打了两套拳,浑身热腾腾的,抓过长廊上挂着的毛巾擦擦没多少的汗,坐在米玛的摇椅上,开始舒坦的看信。
陶雅玲还特别有标注第一封和第二封。伍文定就老实的从第一封里面抽出来两张纸开始看。
信笺其实应该有点历史了,是以前小姑娘们喜欢的那种淡绿色带点底纹的,边角还有一些酸倒牙的话语,估计是陶雅玲中学时代的余留物资。
“亲爱的十佳少年:
你好,想念你的陶子……
换做以前,亲爱的这个词可能不太那么能说出口,也许写在纸上就是一种礼仪,现在我却能深刻体会到这其中能够蕴含多少的情思。
脸上的伤口还痛么?不过你也是该被我妈抓挠,所以我就不阻拦了,反正待会回家,小青自然知道心疼你,而且你脸皮那么厚,这点小伤小疤都不算什么,男人嘛,就应该有点粗犷的气质,别跟家里生活久了,你也变得阴柔起来。
当你终于开口把我心底最大的困扰托盘而出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解脱了,我终于能体会到孙孙那时的快乐和欢欣,我没有什么再隐瞒我的父母了,所以再没有什么值得我觉得悲伤和为难,从以前到现在,乃至将来,所有的风雨你都会为我挡住的,不是么?
从小以来,我就是有点喜欢幻想的平凡女孩,曾经也偷偷看过初中班上长得帅气的男生,欣赏过文学作品里的白马王子,期待过我自己的丈夫会是一个多么伟岸的英雄,直到你那么不靠谱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这里我要感谢我的母亲遗传给我的严谨风格和父亲感染给我的艺术气质,正是这两样东西交织会让我遇见你,缺一不可。
从小比较严格的要求让我觉得有些窒息,感谢我自己在高中时期的美术启蒙老师,让我走上这条路,也让我最终进入到那么一个自由的世界,刚进入大学的时候简直觉得呼吸到的空气都散发着自由的味道,虽然你们这些老美院总说那里的空气质量是最差的。
只是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军训期间我还是延续着优良的表现,苛刻的眼光,扫视着眼前一切觉得不和谐的部分,于是你就频频出现在我的眼前。
对于我来说,你是那么的油滑,玩世不恭,丝毫没有学生和老师的身份观念,专业学习漫不经心,文化课程更是得过且过,这一切都让我对你深恶痛绝。
感谢那一次的写生经历,让我重新感受到了你的心,善良而美好的心,充满责任感的心,让我不由得换了一种眼光来仔细观察你的言行举止。
我得说我那时真的被误导了,因为我欣喜的发现,你好像对于爱情保持着非常谨慎严谨的态度,没有任何面对女生出格的举动和追求,让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打算在大学期间保持纯洁友好的关系,直到进入社会再选择让爱情萌芽。
所以当孙琴后来告诉我你居然曾经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时候,我真正的发现,我上当了,上了你的大当了,如果我早知道这回事,早就牢牢的宣布了对你的所有权,占据了你身边所有空间,哪里还会有孙某某、米某某、徐某某的位置?
一步错,一生错啊,我想我以后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把这当妈的惨痛教训好好告诫给他或者她。
很多时候,我都在思考,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状况,为什么我们会拥有这样一个很难被现实社会所接受的家庭?
首先所有的根源应该还是在你身上,如果没有你的花心怎么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你舍不得孙琴对你的爱恋,舍不得米玛对你的崇拜,舍不得小青对你的依赖,同样也舍不得我对你的相知,你这么的贪心,想享受这世间美好的感情陪伴你的一生,也许这能弥补你所失去的亲情和爱情吧?
初恋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那么难以忘怀,而破碎的初恋通常也会改变一个人的爱情观,虽然你从未提到过那位姓杨的女士,我也相信她在你的心目当中也没有能够比得上我们的地位,可是无法否认她还是改变了你的爱情观,你那一直都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内心。
伯父和伯母在你年少时的离异导致了你亲情的缺失,对感情的极度渴望也让你过早开始追求爱情,可是这样一段看起来美满而温暖的感情却在现实面前毫无悬念的被破坏,于是你对于爱情的信念有此崩塌或者说是被摧残。
有些人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放弃爱情,转而只相信曾经拥有而不是天长地久。感谢上帝,你还是选择了相信爱情,只是更谨慎更吝惜自己的感情,直到遇见我……呵呵,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自恋?
这是这份感情在我们纷乱复杂的一九九六年底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就莫名其妙的演变成了现在这副无法改变的局面,你在珍惜这四份对你来说无比珍贵的感情,奢望同时拥有这超出常人所能负担的感情,付出你所能付出的一切来对得起这四份感情。
好吧,我想说的是,别太过多考虑所谓对等付出什么的,放开你的心胸享受你的爱情和亲情吧,嗯,我想引用句老套的誓言‘无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我终会在你身边……’你这没有安全感的傻子……
另外我想说你当年温水煮青蛙居心叵测的让我和孙孙慢慢适应三个人的生活,后来我们又适应了五个人的生活,我现在也打算采用同样的方式,让我的父母慢慢适应我们的生活,所以还是满足于你有我这样蕙质兰心的老婆吧。
……”
清晨的微风已经徐徐的吹过伍文定身边,大花巡视一番回来远远的趴在草坪上,来来却干脆侧卧在伍文定身边,舒坦的打着鼾睡觉,偶尔还抽抽的发出梦呓。
伍文定小心的把信笺折起来装进信封,细心的放在夹克内袋里,还顺手按了一下,揉揉有点发酸的鼻子才站起来,伸个懒腰,脱下外套,小声招呼着大花陪自己去树林里去跑跑小路,来来懒惰的睁眼看了看,还是继续睡懒觉。
拥有知己红颜的生活真美好……
米玛工作之余还是喜欢偷偷打量自己的孩子他爸,最近几天陶子不在家,伍文定居然上班的时候还脸上经常流露出一种幸福的神态,好奇的过去看看,就发现伍文定在密密麻麻写什么。
米玛奇怪:“什么东西?”当了老总以后,批复文件的时候比较多,关于什么事情最多也就是说点要点,自然有各个部门的人去完善成大片文字。
伍文定不好意思:“给陶子写点情书……”
米玛对于文字上的东西没有太多攀比心理:“我还是觉得拿个吉他弹点什么歌比较浪漫。”
伍文定感兴趣:“你也觉得弹吉他的男生有吸引力?”
米玛笑着撇嘴:“是你弹吉他有吸引力。”
伍文定信誓旦旦:“我一定尽学会。”
米玛有要求:“不许跟着小青学,免得学个东西本来是讨我开心的,全陪着她了。”
伍文定吃醋:“你最近不是老喜欢陪着她。”
米玛还抱歉:“宝宝有点折腾人,老想这样那样,在她那也好指使她帮我买点什么,她那方便得多,街边什么店都有。”
伍文定小声责怪:“不是都该指使我做什么吗?”
米玛理所当然:“你有那么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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