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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运关头
1、师情如父
1、师情如父
“真的决定了?”
“嗯,老师,我决定了,回北江。”
面对着老师询问的目光,严宁略一沉气,终于鼓起全身的气劲将早已思索了数日的答案回应了自己的老师。虽然明知道这个决定会让老师很失望,但性格刚烈的严宁仍是鼓起了勇气发出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
寂静,寂静的气氛一时之间似乎紧张了起来。虽然刚刚进入五月,但首都的夏天来的却是早了许多,闷热的天气将这不大的院落裹的密不透风,压的葡萄藤上的绿叶都有气无力的耷下了脑袋。
严宁知道,老师作为华夏经济领域中的泰斗,谢天齐这个名字有如魔咒一般,一个言论都会影响着华夏经济、金融等领域的变革,一个意见都会引起华夏各类经济专家争论不休,一个看法都会引起股市的动荡调整,跟在老师的身边,有老师给自己遮风挡雨,不出二十年,自己就会走上华夏经济、金融领域那最高金字塔的顶端,俯视众生,但那是自己想要的路吗?难道自己只是一个躲在老师身下,依靠老师余泽的寄生者。不,那不是自己想走的路。
看着坐在藤椅上的老师微微闭着双眼,虽然老师刚刚年过五十,但岁月的痕迹过早的显露在老师的脸上,眼角的皱纹有如刻刀刻画的一样,是那样的真实;斑白的头发在闷热的天气中裹着一层细密的汗水,紧紧的贴在额头上,严宁突然觉的自己很自私,四年来,老师似严父,似慈母,悉心的教导着自己的学业,培养自己修身立德,如今自己刚刚学有所成,就不顾老师的感受,选择了离开。
“对不起,老师,我……”一句简单的道歉,苍白无力的几个字,汇聚成轻飘飘的一句话语,让严宁觉得自己全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
“嗯!不要道歉,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做学问也不是非得在学校里,社会也是一个大讲堂吗。但是,你要回北江,我同意,但我必须提醒你两点,你觉得能做到,你就走,如果你觉得做不到,就留下来,安安心心的做学问。”老师坐正了身子,轻轻地一挥手,打断了严宁的道歉。
“首先从你就业的渠道来说,你一身所学,在经济发展落后的北江省没有你施展的领域,除非你走进体制,在冲杀上位之后,才能按照你心中所想,尽心施为,做出一副绚丽的经济发展画卷。但从你性格上来说,你有着致命的软肋,你的性格善良、刚烈,坚韧,能够保持着的自己的操守,从做人的角度来说,这是优点,但从社会的角度来看,从体制的深层次来说,却是缺点。善良意味着心软,官场如战场,战场即杀场,须知慈不掌兵啊,当断不断,必受其害,你心一软,事情的结果就会发生改变,就会给自己留下隐患,不知什么时候这个隐患就会跳出来一口将你吞的一干二净;同样,刚烈和坚韧更是一个弱点,你凡事认死理,这寻其究竟的性格,做学问可以,要的就是这个钻研劲儿,但在体制内,刚则易断,学不会妥协与退让,学不会唯利是图,利字当先,你永远不能上位,也就不可能有所作为,这两点,你能保证吗?”
老师话语一停,双眼直视着严宁,目光犀利,似乎要将严宁内心的想法看透一般。
时间似乎停止了一般,院落中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老师,经济、金融是一门学问,社会、官场也是一门学问,我认为,做人也好,做官也好,做学问也好,都要保持着人的本质,凭心而做人,凭心而做官,凭心而做事,抛弃了做人的本质,一味的好勇斗狠,玩弄权术,不是我走进体制的目的,做人、做官、做学问即有相通、相融的地方,保持着本心,不要迷失自己,与人交善,学会忍让,我想今后的路即使是荆棘密布,我也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不知过了多久,严宁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打破了沉闷。
看着老师轻轻的点着头,严宁知道,自己虽然没有直接给出保证,但是很明显,自己的这一番话语得到了老师的认可。随着老师的点头,严宁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不少,压抑的气氛似乎在一霎那缓解开来。
“嗯,你这孩子,哪点都好,就是性子太轴儿,认死理,前些天你一说要回北江,我就知道京城是留不住你了,也好,既然决定了,就去努力,就去试,就去闯,华夏地域广大,形势复杂多样,经济发展极不平衡,只有理论,没有实践,培养不出来真正的经济学家,我也期望着你能走出一条别样的路来。”
老师轻盈的话语,有如一场春雨滋润着严宁的心田。略一沉吟,老师又接着说道:“昨天我给你联系了一下北江省委组织部的秦部长,向他要了一个北江省的选调生名额,回头你把报名表格填一下,也算是有一个好的起点。另外,你人虽然回北江了,但功课不能落下,今年的研究生我已经给你报名了,进了体制,文凭更是不能少,你也不用跟在我身边上课,就在北江一边工作实践,一边研究区域经济发展,用事实把这一个课题做下来,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三年后,你若不能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趁早回来。”
“老师……”严宁的眼角湿润了,师恩如海,师情如父,老师早已为严宁布置好了一切,而严宁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对老师的感激。
“哎,莫作这小儿女之态,你今年二十二岁了,就要走出校门了,也该为自己谋划一下人生,只是你师母怕是又要伤心一段日子了,自从你水盈姐出国之后,你师母把心思都放在了你身上,这要知道你回北江,怕是要埋怨我一个月都不止呢!”老师轻轻一挥手,想是知道自己的话语给严宁带来太多的感触,连忙打断了严宁情绪波动,转到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马上要毕业了,学校里也没什么课,这段时间,我多陪陪师母,只是我回北江,怕是师母不会高兴,还要老师同师母多解释一下。”严宁知道,师母对自己有如亲子,眼看就要离开了,却始终没敢对师母透露一丁点离开的想法,想到师母飙悍的性格,严宁不觉得后背冷汗连连。
“没事的,你放心走你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吗……”
“谁要走呀,宁儿要回家过暑假吗?”高昂的大嗓门急促的传进了小院,生生打断了老师下面的话语。
2、师母
2、师母
“嗯!”
“啊!师母回来了!”严宁和老师停止了交谈,双双把头转向了大门。
“宁儿,快来搭把手,咯咯,师母买了不少菜,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严宁急忙快走两步,从师母手中接过一个硕大的,堆满了各种青菜水果的菜篮子。师母比老师还要大上两岁,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性格热情、开朗,甚至有着一点点霸道、飙悍,略胖的身体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说起话来,半个胡同都能听到她那激昂的大嗓门,典型的首都大妈形象。
初时,严宁实在无法把这位具有京城大妈形象的师母与文雅、博学、细腻的老师联系到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严宁对老师的过往了解的越来越多,知道了老师和师母是真正的患难夫妻,他们之间的平淡生活,却是人间真实爱情的写照。
在动荡年代,老师学有所成,在首都大学担任经济理论讲师,然而,学生罢课,工人罢工,各界群众集体走上街头闹革命,国计民生一片混乱,面对混乱不堪的国民经济发展状况,老师作为年轻的学科带头人,痛心疾首,奋笔急呼,建议当局把工作重心调整到经济建设上来,时年,正值邓公第一次复出,邓公雄才大略,是抓经济建设的好手,完全采纳了老师提出的全面恢复生产,加快运输流转的规划方略。
正是在邓公亲自指挥调度,从加快铁路运输入手,全面恢复生产,那一年国民经济取得了重大的复苏,成为了整个动荡时期经济发展的唯一亮点,可是好景不长,短暂的发展只维持了仅仅一年,随着邓公的再次被打倒,全国经济再次陷入了混乱,老师也因为妄议经济建设而被划成了具有资产阶段代表性质的右派,被迫离开了学校,被发送到首都机械厂接受改造,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师母的父亲是首都机械厂的副厂长,技术股干,十三岁起就在机械厂当学徒,解放前曾经参加工人纠察队,带领工人与反动派做斗争,保护机械设备,正是在老人的带领下,机械厂才得以保全,因此,老人算是根红苗正的工人阶级,而且老人在首都机械厂生产技术过硬,满厂上下都是他的徒子徒孙,个人威信极高,说是一呼百兴,丝毫不过份。
老师在机械厂每日里被批斗,受尽了折磨,引起了机械厂副厂长的爱女,也就是师母的同情。师母在机械厂号称铁姑娘,同龄的师兄弟无人敢捋其缨,加上老厂长的威信,那真不是盖的,二十出头了连个追求者都没有,倒不是长相拿不出手,实在是没人敢去虎口拔牙。说来也是缘分,在师母和其父亲的努力下,顺利的将老师保了下来,使老师得以平安渡过了动荡年代,两人的感情也在交往中升华。在动荡结束后,老师得以平反昭雪,毅然选择了与师母结合。
就这样,一个细腻,一个奔放,一个博学,一个粗浅的两人走到了一起,虽然性格各异,却也相得益彰,成了互补。师母的性格与严宁老妈的性格如出一辙,极为相似,严宁凭借多年应付老妈的丰厚经验,充分发挥出手勤、腿勤、嘴甜的特点,初一拜师便得到了师母的认可,如今师母退休在家,在严宁的带领下,把私房钱都投进了股市,每天死守在交易所中,盯着大盘潮涨潮落,多有斩获,对严宁的感情更是直线升温,达到了视如已出,有如亲子一般。
“你爷俩儿刚才说什么?我听到好像是宁儿要走,是要回北江过暑假吗?”师母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感觉到严宁师徒二人气色古怪,心中感到纳闷,不由的接上了之前的话头。
“你一天早出晚归,天天泡在交易所里,除了股市大盘,你还关心什么?是宁儿要回北江工作,今天刚定下来的事,正要和你说呢。”老师知道严宁要回北江瞒不住师母,索性说个清楚。
“哎哟,这话说的可大了,我可受不起,您一门心思做学问,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日常的花销,迎来送往的费用,哪样不是钱,我不仔细着点,早晚有一天被你败光了!咦,不对,宁儿要回北江工作,好好的回什么北江呀,在首都找不到工作了呀?偏得回北江,人家都往高处走,你倒好,你教书教一辈子了,糊涂了吗?好好的首都不呆,却让孩子回那落后的地方?有你这样当老师的吗?”师母初时还在与老师争论股市,却在一愣神间反应了过来,劈哩吧啦数落起老师来,眼泪不自觉的滑过脸颊。
“师母,回北江是我自己的决定,正是因为北江落后,我才想回去,用我所学到的知识,参与家乡建设。师母,您别生我气,我也舍不得您,我保证每年都回来看您,好不好。”看到师母落泪,严宁的心中如刀绞一般,他知道师母真的舍不得自己,急忙拉着师母的手,一边解释,一边使出无赖撒娇**,努力地化解着师母心中的怨气。
“你个小没良心的,师母白疼你了,前些天,我看到你们爷俩儿在哪嘀嘀咕咕,神神叨叨的,我就觉得不大对劲儿,今儿个我要是没听到这事,只不定你还要瞒我多久呢?去年你水盈姐出国了,今儿个你也要回北江,和着就该我老婆子孤单一个人?”师母一把甩开了严宁的手,将身子背转了过去。
师母的表现,让严宁知道师母真的生气了,尴尬的站在院落中,哀求的目光看向老师,那意思不言而喻,自然是让老师帮着解围了。
“这事儿,你也别怪宁儿,整天圈在学校里,不接触社会,不接触人民成不了气候,北江是落后,但越落后的地方,越像一张白纸,更好让宁儿施展所学,宁儿能狠下心来回北江,我们更要支持,不能拖孩子的后腿,让宁儿在北江把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走一条适应发展的道路,说不得以后我还得借重宁儿呢?”老师的话像是在同师母解释,又像是在做最后的决定,严宁知道,在家中,老师轻易不表态,一经表态,师母必然是无条件遵从,这可能就是近三十年的夫妻在生活中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包容与默契。
看着师母默默地走进了厨房,严宁终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擦拭了鬓角不知何时汇聚的汗水,心中暗暗庆幸:“这一场暴风雨算是暂时的过去了。”
3、股市不是银行
3、股市不是银行
严宁知道师母的性格,风风火火的,那股劲儿来的快,去的也快,既然接受了严宁回北江的事实,也就会慢慢地放开了心思。
严宁看着师母一个人在厨房中默不作声的张罗着饭菜,忙碌的样子与往日大不相同,既不招呼严宁到厨房搭把手,也不在摘菜时哼着不知名的欢快小调,显然是还在生着闷气。
师母不搭理严宁,严宁却不能再装糊涂,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厨房,坐在了门边的小马扎上,随手在菜篮子中抓起一把青菜,一边有一手没一手的摘着,一边笑嘻嘻的冲着师母说道:“师母,别再生宁儿的气的,宁儿就是回了北江,心里也掂念着师母。”
师母都也不抬,继续摘着手中的青菜,显然严宁屡试不爽的撒娇无赖招式,这次没有奏效。
“看来得使绝招了!”严宁心中暗暗打算。
“对了,师母,我最近研究股市走向,觉得大盘不稳,我看您还是抓紧时间出手变现吧,别到时候被套牢了,多年的努力,一朝成空了。”
“啊!大盘不稳,套牢,成空,我的妈呀。”师母一听股市,双眼立刻一亮,随即便被严宁套牢、成空的话语惊慌了,这几年,师母随着严宁将所有的私房钱都投入了股市,由严宁负责操作,正好赶上大牛市,两年多下来,股市中的资金翻了好几翻,眼下一听严宁说股市套牢,立马就急了,再也顾不上生气了。
“大盘不稳,这可怎么办,这要是套牢了……咦,不对呀,下午我回来时,还一线飘红呢,哪能说崩就崩呀!哼!你个小没良心的,刚刚赚了师母一把眼泪,现在又来传瞎话,让人担惊受怕的,去去去,起一边去,别在这儿打搅乱。”师母初时还有一些担心,但念头稍稍一转,就知道这是严宁拿股市做由头,没话跟自己套话呢,这孩子心里还是掂记着自己这个师母,心头不由的一轻,怨气不知不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转眼间,饭菜端上了餐桌。
“宁儿说的倒也对,要是回了北江,这股票我是搞不明白的,赶明儿,我是真得将股票都赎出来了。”师母一边摆着碗筷,一边自言自语的唠叨着。
“师母,您也别有什么失望的,我刚才说的大盘不稳却是十有**,当前,华夏经济增长过快,已经呈现出严重的通货膨胀,就说这青菜吧,您是不是觉得比以前贵了不老少,这经济有大起,就一定有大落,转眼间都热了两年了,也差不多该回落了,经济一回落,股市必然也跟着回落,所以我说趁早将股票都抛出去,省的倒时候被套牢了不舍得抛,也不敢留,左右为难,那才是真遭罪呢!。”严宁知道师母是舍不得股市中的收益,但还真怕师母被套牢了,一边吃着饭,一边含糊不清地劝慰师母。
“不能吧,现在大盘一片飘红,都两千多点了,这么好时候,能一下子就回落了?”果然不出严宁所料,师母果然是不舍得抛现。
“师母,物极必反的道理,您可别忘了,那是股市,有涨就有跌,要知道股市有风险,投资须谨慎,这股市有挣就有赔,您可别把它真当成了银行,缺钱就到里面去捞一把,那可是不现实的,不信,您问问老师。”严宁怕说服不了师母,直接把老师搬了出来,凭借师母对老师的迷信,想必不会再有问题。
“哼哼,学了些皮毛,到处显摆,京城晚报财经版的那个经济发展曲线论是你的手笔吧,还什么经济必然是曲线增长,什么股市是经济发展浓缩表。全华夏才有多少上市公司呀,几家上市公司就能代表华夏的发展趋势了,以偏概全,歪理廖论,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严宁不提股市还好,一提股市,老师不由的为严宁的在报纸上胡言乱语而一阵气结。
“嘻嘻,老师您可别生气,我那是给曲师兄帮忙,临时当回枪手,曲师兄可是有言在先,股市评论仅代表个人观点,可当不得真,我呢,就为挣俩儿零花钱,至于股民信不信,可就跟我没关系了。”当财经版的评论员可是严宁的主要收入来源,凭着自身经济理论知识的见解,以及对股市大方向,小板块走向的掌握,严宁彻底折服了财经版主编的曲师兄,每五六百字的豆腐块文章就能有不斐的收入,且随手拈来,不需劳神,不占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哼,早就和你说过,做学问要严谨,容不得半点马虎,你那经济发展曲线论,也就是对当前经济通胀形势贴上了点边,至于什么经济有大起,必然有大落,什么股市随着经济发展起伏不定,纯属无稽谈。国民经济运行经过一段过度的扩张之后,势必回落,这是经济规律,但如果大起大落的话,通货膨胀是降低了,但经济增长率也就降低了,失业率必然将要升高,这样则势必严重地破坏经济生活中的各种均衡关系,经济回落的目的也就没有达到。因此,只有实行积极紧缩政策,使经济平稳回落到适度增长的区间,既没有出现大规模的通缩和失业,又抑制了通货膨胀,保持经济快速增长,这样才可称作经济软着陆,才是正确的经济发展方式,你不求甚解,断章取义,犹如跳梁小丑一般廖论经济发展,居然还敢刊登在京城晚报上,多亏用的是笔名,要不然让人知道是我谢天齐的学生,我这老脸呀,算是被你扒个精光了。”老师说一句,严宁的脸热一下,最后居然像块红布一般,再没有了惫赖的样子,心里暗自决定,学问不精,今后再也不写专评了,哪怕给的钱再多。
老师看着严宁红着脸讪讪的欲言又止,心中一阵舒畅,这个学生是个好苗子,人聪明,脑子活,更难得的是视野开阔,举一反三,见解独到,要不然自己也不能放着若干的博士生、硕士生哭着、喊着而不收,单单收一个本科生做自己的入室弟子,正是严宁优秀的表现。但这孩子好是好,就是太骄傲了,隔三岔五的若不敲打一下,就容易翘尾巴。
“唔!你说的也不是全错,有一点你说对了,股市确实不是银行,不要以为在股市里捞了点小钱,就骄傲的没边没沿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能认识到这一点,说明还有救。”老师严肃认真,一字一顿,严宁却双手捧着脸,羞躁的恨不得钻到饭桌底下去。现世报,来的好快呀。
4、信严宁能发财
4、信严宁能发财
“完了,完了,体无完肤啊,实在是没脸了。”严宁心里不停的嘀咕着,以后再也不写评论了,丢不起那人呀!
看着师徒俩儿斗法,老师谢天齐将严宁批的一无是处,使得严宁都羞红了脸,师母的脸上露出浓浓的笑意,眼光中透出慈母般的欣喜。说什么经济理论,师母不懂,什么股市调整,师母也不懂,但师母知道,看似一家人简单的争论,却是自己的爱人正在对严宁言传身教,也许他年青的时候也是像严宁一般,这样调皮,这样求学。严宁就像自己的孩子,就似爱人年青时的影子,都在这一份温馨平淡中,有着家的温暖。
年轻时,师母作为一个产业工人,并不懂得什么是浪漫,不懂得什么是生活,没有什么文化的她却嫁给了一个大学讲师,虽然是特殊年代的产物,但不协调的婚姻使得师母一个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忍受着同事、亲友异样的目光,好像每个人都期待着秦香莲那悲惨的故事在她身上再次上演,大家好有机会去打太平拳,去谴责那不合协的婚姻,去唾骂那新社会的陈世美。
然而,老师让他们失望了,数十年如一日,呵护着师母,专研着学问。师母也无怨无悔,默默地站在老师的身后,在那不富裕的年代里,节衣缩食,操持着家务,哺育着女儿,只为了谢天齐能够安心工作,做好学问,这就是她内心中最大的幸福。
时间冉冉,当谢天齐取得一项又一项的成绩,终于功成名就,一身光环的走上了华夏经济领域最高层次时,幕然发现,一心扎在工作中的自己失去了更多,最大的遗憾却是自己的家庭,疏忽了妻子的青春,疏于了对女儿的教育。
如今妻子早已从机械厂的那个泼辣的铁姑娘变成了普通的京城大妈,曾被妻子严格管教的女儿养成了叛逆的性格,不是学习的问题,而是处理事情和正常的孩子不同,初中一年几个处分,高中是反对学校补课,居然组织同学罢课,还险些被学校开除。可怜老师堂堂一个大学教授,隔三差五被初女儿的老师叫到办公室替她挨训……
更让老师不愿意看到的是妻子和女儿的关系格格不入,极为紧张,娘俩儿个好像天生的冤家,见面就吵,好在收了严宁为徒之后,有了严宁从中调剂,母女二人才稍稍有所好转,但女儿大学一毕业,立刻申请留学,跑到英伦三岛寻找属于自己的自由空间去了。
自从女儿走了,严宁在师母心中的份量更重了,对待严宁就像亲生儿子一般,这种温馨的场面在这不大的四合院中时有发生,但每次都是师母出言搅局,老师点到即止而告终。
“好了,好了,有您这么说自己学生的吗,宁儿学没学好,和您这个老师有直接的关系,况且我们宁儿也不差哩!整个家属区谁不说我们宁儿好,比您个教授都出名,要我说呀,是您借了宁儿的光还说不定呢。”不出意外,师母一看严宁落败,急忙打起了圆场,但这一番话听的谢天齐直撇嘴,听的严宁肝都跟着颤。
“您还别撇嘴,就你们学校史学系统的那个基督教徒马教授,他的爱人于大姐儿也是留过洋的吧,肚子里有墨水吧,那又怎么样,前年炒股赔了小二十万,去年咱宁随便出手指点了两下,这才一年多的功夫,于大姐儿不但把赔的都赚回来了,还小发了一笔,来,宁儿,多吃点菜。”师母手上给严宁夹着菜,嘴里却没停下来。
“现在,于大姐每回一见了我呀,都是亲热的不得了,逢人便说什么信上帝得永生,信宁儿能发财,哈哈哈,上帝能不能永生我不知道,但宁儿让我们发财了却是真的,现在整个家属区谁不羡慕您老谢,都说您收了个聚财童子做学生,这钱呀,哗哗的往家里流,我一到交易所呀,哈哈,那些大妈、大婶呀,前呼后拥的,生怕我有什么消息不告诉他们,那感觉……咯咯咯,还有,还有,那个方老板啊…… ……”师母的性子急,说话快,家长里短的,有如炒豆子一般。
其实炒股就是那么一回事,严宁家庭条件一般,属于那种小市民家庭,自打上了大学,远离父母,一时海阔天空,自由时间多了,便把手心思放到了金融投资领域,运用自己的所学的金融知识,认真分析,理性投资,一来二去,炒股便由生手变成了熟手,熟手变成了高手,拜了谢天齐为师后,随着知识含量的增长,对金融投资的理解更是一日千里,又赶上了大牛市,炒起股来顺风顺水,带着师母、师姐以及和老师家熟悉的人一共炒股,炒股队伍不断壮大,炒股收获不断增多,许多老师家属都跟着严宁发了不小的财,炒股成了严宁的主要收入来源,也使得严宁和师母在整个学校家属区的人气儿极高。
“呃!师母,我吃饱了…… ……”
“哼!学非所用,投机取巧…… ……”
严宁和谢天齐的声音同时打断了师母的炫耀,严宁的心里暗暗的叫苦:“师母呀,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老师本不同意我去炒股,这边老师正说批我呢,你怎么还火上浇油呢。”
而谢天齐的冷哼却是有点狠铁不成钢的意味,总算发现了个好苗子,自己**了三年,十成学去五六成,十分的难得,却总是弄那些炒股呀、投资了的小把戏,总让自己感觉这学生和他师母一般,是个小财迷。
“呃,就吃这么点呀,看您,说的我们宁儿都没胃口了。”师母横着眼晴,埋怨了老师一句。
“没有,师母,我真吃饱了,这不,晚上还得去给方菲儿补课,时间快到了。”一看老师低沉着脸,师母更是有发火的先兆,严宁赶忙解释着。这饭可没法再吃了,再吃一会呀,师母的大嘴巴非得把自己的小秘密全抖露出来,正好给老师敲打自己不务正业的由头,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嘀嘀嘀……”,严宁传呼机急促的响了起来,清脆的蜂鸣声硬是将师母的话头打断了。
“看,说曹操,曹操到,方菲儿可能是等不及了,老师,师母,我先去了。”如此好机会,严宁怎么能不利用,从腰间掏出传呼机看也不看的向师母比划着,口中却连连的向老师、师母告辞。
“嗯,去吧,把你要回北江的情况对方经理说明白,也算是有始有终。”老师轻轻点头,示意严宁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严宁冲着师母做了个调皮的鬼脸,快步走出餐厅,一边走,一边看着传呼机上的信息,只见淡绿色的屏幕上打着:“速到蓝色公寓,小魔女……”
5、小魔女
5、小魔女
小魔女叫做方菲儿,今年十六岁了,是严宁经老师介绍,在课余时间当家庭教师补习功课的学生。严宁初见方菲儿的时候,她才十三岁,刚上初中一年级。
方菲儿的父亲是一个出版商,不大不小的一个老板,是老师谢天齐在出版著作的过程中认识的一个朋友。方老板早年辍学,从在印刷厂当学徒开始,一步一步走上了生产厂长的岗位,随着改革开放深入,国有企业技术沉旧,效率低下,生产举步唯坚,在频临破产之际,方老板东挪西凑筹集了一笔资金,咬着牙将印刷厂承包了下来,经过数年坚苦的努力,终于获得了成功。
身价倍增的方老板一直将自己没有上过大学引为憾事,虽然也参加过N个经济管理进修班,却在内心中总找不到当年期待上大学那种应有的欣喜,无奈之下,把期望寄托在了女儿身上,可是他夫妻二人又要抓生产,又要跑市场,哪有时间管教女儿,因此,女儿方菲儿的成绩那是一塌糊涂,眼看着孩子上了初中,而成绩却在班级的末尾,一开家长会,方老板被老师批的颜面扫地,这下方老板着急了,急忙托着熟悉的谢教授帮忙找一个家庭教师。
老师虽然是大学的教授,是国家重点学科的带头人,是经济领域的掌舵人,但老师却不是读死书的书呆子,相反老师在人情事故方面颇为圆润,所结交的朋友更是五花八门,上层有天朝贵胄,中层高官富商,下层有贩夫走卒,形形**,不胜枚举。若非老师不愿受官身俗事的束缚,这京城大学校长的位子绝对是跑不了的,即便这样,老师仍挂着中办、国办、国家发改委、财政部等部门经济发展顾问的头衔。
方老板对女儿的成绩着急,自然舍得花钱,因此给严宁许下了重酬,基础补习费每月一千元,每提升十名次加一千元,保持住前十名加三千。在93年来说,这个酬金可不低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严宁做家教,一教就是三年多,三年多的努力,换来了方菲儿的成绩提高,使得方菲儿顺利的考上了重点高中,也换来了严宁能够参与投资股市的第一桶金。
严宁的收入主要有三块,最基础的是给方菲做家庭教师,每月二千到三千的样子,虽然不是很多,但维持严宁日常生活的各项支出不成问题;第二块即是股市收入,这几年经济发展较快,股市向好,严宁凭借所学,多有斩获,账户余额从最开始的几千元像滚雪球般的不断发展壮大,越炒越火,越积越多,算得上是小有身家了;第三块就是在晚报财经版发表那些云山雾绕的豆腐块文章的稿费收入,算是挣个零花,聊胜于无。
那一天,严宁走进方老板家,在方老板介绍方菲儿时,看到小方菲儿生的五官精致,肤色白皙,姿容秀美,眉眼间灵气动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乖巧很温柔的一个小女孩,心里还暗自庆幸,这么乖巧的小姑娘倒好,看来这补课钱挣的倒不会太难。
然而,没过几天,方菲儿就有点坐不住了,每当补课讲解的时候,严宁就从方菲闪烁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总感觉她过于灵动的眼眸中闪动着与她的外在气质很不搭调、极度不协调的野性。
正如严宁的感觉,方菲儿看上去性格温柔,俨然一个大家闺秀,但这是她伪装出来的一面;她的另一面是叛逆和调皮,活脱脱一个古灵精怪的问题少女,于是从严宁当上家教开始,与方菲之间的较量正式吹响了号角。
从装作一不小心将墨水洒到严宁身上开始,到往严宁的椅子上抹胶水,往水杯里加咸盐、咖啡里倒辣椒水;再到污陷严宁弄坏了她的游戏机、偷了她的零花钱等等,层出不穷的小把戏、小伎俩,使得严宁头疼不己,好在方菲儿叛逆归叛逆,调皮归调皮,对学习还是颇为上心的,严宁能感觉到方菲儿想要考出好成绩的愿望。
正是基于这一点,严宁始终没有辞退这份工作,自诩为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新人类,对方菲儿的恶作剧更是见招拆招,并时不时的反击一下,搞的方菲儿手忙脚乱,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一个多月下来,两人在打打闹闹中挤出时间来学习,别说,效果总体上还不错,方菲的成绩没提高多少,俩人的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
关系近了,方菲儿的恶作剧少了,主要心思都集中到了学习上,这丫头本来就聪明,学习不好只是缺乏父母亲人的引领,在得到严宁有针对性的补习与引导后,学习成绩显著提高。特别是英语科,方菲儿为了反击严宁用英语举例子、骂人,更是下了狠功夫,从记单词、背语法到口语阅读,成绩提升的最为迅速,不但被学校评为了学外语标兵,还被老师选为了英语科代表,问题少女一下子变成了先优模范。
再后来,通过严宁,方菲儿认识了师姐谢水盈,虽然二人相差近十岁,但性格却是如出一辙,一个古灵精怪,一个精灵古怪,谢水盈仿佛在方菲儿身上找回了曾经被老妈压抑童贞,两人居然能玩到一起去,并且极其的合拍,合起伙来变着法的捉弄严宁,并且大言不不惭的号称东风南路大小美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大小魔女组合一直延续到谢水盈出国而被迫解散,没有了大魔女的支持和手段,小魔女方菲儿自觉不是严宁哥哥的对手,谢水盈一出国,立马对严宁高挂免战牌,在严宁面前摆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有如低眉顺眼、天天受气的小媳妇,不敢再有任何挑衅行为,一门心思的提同学习成绩。
严宁则牢牢把握教学的主动性,又是威胁,又是利诱,推开了以点代面,娱教娱乐于一体,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小魔女脑袋瓜也是十分聪明,功夫下的多,成绩自然就好,这不,去年中考顺利的考上了京城重点高中,乐的方老板夫妻都合不拢嘴,给严宁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从而为严宁的资本积累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严宁一边走,一边回想着与小魔女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转眼间分别在即,内心里不自然的多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惆怅。
6、谋划
6、谋划
“严宁哥哥!你成大蜗牛了吗?爬呀爬的,好慢呀!”严宁刚一进门,小魔女方菲儿清脆而调皮的声音传来,整个人靠在在房间口探着脑袋,望着严宁做着鬼脸。
“严宁来了,快坐,快坐,刚出锅的皮皮虾,新鲜着呢!”看见严宁来了,方菲儿的父亲方老板热情的招呼着。
“方叔,方叔,我自己来。”严宁很随意接住了方老板递过来的碗筷。和方老板一家相处了三年多,彼此之间十分的熟悉,严宁经常在这儿蹭饭吃,所以也不和方老板客气。
长条形的餐桌上摆着几个精致的家常菜,腊肉炒蒜苗,锔油白菜、腰果炒西芹、清蒸皮皮虾,还有一大碗海蛎子汤,简单却不失精致。
“严宁哥哥,看!我新图的指甲好不好看!”小魔女方菲儿踏拉着拖鞋,一步三摇的走到了厨房,挨着严宁身边坐了下来,伸出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不停地在严宁面前比划着。
“呃!好看,好看,不过,嘿嘿!小心让您老师发现了,拿夹子把你的指甲一根一根的拔掉,让你享受一下渣子洞里江姐的真实感受。”严宁做出一个拔指甲的动作打趣着方菲儿。
“我才不怕呢!”方菲儿备受打击,直接抓起饭碗,闷闷的吃着饭,不再出声,严宁知道她的脾气,也不理她,继续和方老板说着话。
“方叔,跟您说个事,过段时间我就要回北江了,方菲儿的课我是不能再补了,其实也没什么再补的了,只要方菲儿保持住这个学习劲头就行了。”
“嗯,昨天我听谢教授说了你要回北江的事,唉,可惜了,我是真舍不得你走啊!” 对于严宁,方老板那是真的舍不得,自打认识了严宁,方老板那是气运冲天,就像沾染上了仙气一般。女儿的学习成绩直线上升,顺利了考上了重点高中不说,单是自己的生意、股市的投资那蒸蒸日上的回报,就让方老板乐歪了嘴,严宁看似简单的支上几招,都给方老板带来巨大的收益,所以,对于严宁这种聚财童子,舍不得那是必须的。
“嗯,我也是最近才下的决心,我想回去试试,争取有机会自己操作一下经济发展的实际规划,哪怕是不成功,也别给自己留下遣憾……!”
“砰!”清脆的撞击声打断了严宁与方老板的谈话,将严宁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只见方菲儿把碗丢在一边,胖乎乎的小手支着下颌,嘟嘟着小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严宁,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小魔女的架式,不知道为什么,正准备夹菜的严宁心里突地感到一阵恶寒,打了一个无形的冷战,这丫头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心里怕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得小心呀,哟,完了,回北江这事,忘了跟小魔女说了,这丫头指不定会发什么疯。
“菲儿,你不快点吃饭,怎么还直盯着人看呢?多没礼貌呀!你严宁哥哥都不好意思吃了!”方婶一边盛着饭,一边提醒着方菲儿。
“哼!你们瞒着我,就我不知道,你说话不算数,你说了要给我补到毕业的,你是逃兵……”小魔女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饭也不吃了,踏拉着拖鞋,泪奔着跑回了卧室。
看着小魔女回了卧室,严宁本要追上去,但追上去说什么,自己的决定能改变吗,不能,决定了就不会放弃,看着跑回卧室的小魔女,严宁坐在椅子上仔细的想了想,不禁的摇了摇头,还是让小魔女冷静一下吧。
“方叔,没事,一会我去哄哄她就好了!”小魔女的举动,让方老板夫妇颇为尴尬,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严宁,这孩子小性儿,人来疯,一会就好,你要走了,我还想请你帮我规划一下生意呢。”方老板默认了严宁的提议,继续了之前的话题。
“什么帮不帮的,方叔您太客气了,我也就是一瞎说,对了错了您别介意。不过,股市这块尽快撤出来吧,也就走到这了,三两年这内是没什么盼头了,至于您其他的生意,不知您有什么想法没?”既然是为人支招,怎么着也得听听主人的意见,费力不讨好的事,严宁可不干。
“小宁,不是说十五大要召开了,香港要回归了吗,这?(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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