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翔 第 42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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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题的涉及的范围很广,一个坑套着一个坑,既有应急处理方面的因素,又有企业改制方面的应对办法,更有领导能力的考察,哪一个方面落下了,都会影响最终的成绩。

    “不能急,不能急……”严宁暗暗的告诫自己,不过压抑的气愤还是让严宁的手有些发抖,额头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层细小的汗珠。头脑飞快的动转,严宁仿佛进入了角色,眼前坐着的也不再是评委考官,而是上访讨说法的企业职工,正在等候着严宁给他们解答。

    “如果我在到企业调研时,出现这种情况,我会转变调研的方向,从职工反映的问题开始,稳定住职工的情绪,给职工发表言论的机会,进而了解企业的现状。对职工的困难和问题,我们要积极要办法给予解决,要在养老保险,社会救济、公益性就业岗位上向下岗职工倾斜,例如,我们可以为职工办理养老保险,解决职工的后顾之忧……最后,我们再将调研的情况进行疏理,形成文字汇总,拿出企业关停并转的意见来,从而为领导决策提供依据……”虽然这道题的坑挖的比较多,但严宁还是见招拆招,把涉及问题一一进行解决,从总体上说还是很有操作性的,基本上都答到了问题的点子上,这一点从何书记不停点头的频率就能看出来。

    不过一个多小时,第一组九名参选者都完成了面试,成绩也随之公布。很幸运,严宁以八十八点五分的成绩,在第一组里排名第一,而且领先第二名整整六分,如果组织考核不出意外,这次比选,严宁已经算是取得了成功。

    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严宁不停的和同组的其他考生一一握手,说着祝福和谦虚的话语,这一下,严宁的心算是彻底的踏实下来了,至于组织考核,严宁是一点都不担心了,面试的成绩好,怎么也能把组织考核的分数拉起来,何况还有徐自强这个组织部长在背后撑腰,有东海镇的成绩在衬托。

    第二天,面试的成绩全部公示出来了,严宁的面试成绩名列第二,第一名是边宁县的一个女同志,据周科长透露,这位女同志在即兴演讲的过程中,声情并茂,十分投入,在现场答辩环节把握的也是极好,加上是女同志,在感观上更容易打动评委,所以面试的总分比严宁多了一分,成功折桂。

    这样一来,严宁以笔试第一,面试第二,综合得分第三的成绩成功进级下一轮,既然目的达到了,面试是不是第一倒无所谓了,况且严宁也没兴趣去关心谁得了第一。

    很快,严宁参加比选取得好成绩的消息在榆林被来回传播着。据说徐东升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很多在这天找他汇报工作的领导都让他以各种理由好一顿痛批,甚至连他一向倚为心腹的秘书都因为冲泡茶水太浓而挨了骂,不过,这些都是小道消息,严宁可没闲功夫去看徐东升的脸色。

    “……我就知道你一定行,我好想现在就去找你,和你一起庆祝一下……”严宁考试通过的消息经过凌震的大嘴巴,很快传到了凌潇潇那里,这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凌潇潇立刻打来了电话,给严宁送来最真的祝福。

    “你可别听你哥大嘴巴胡说,我这也是侥幸而矣,这不还有一关组织考核呢吗,倒底能不能当选还不好说呢,你可别抱太大希望,否则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是,你们快要考试了吧,这几天好好复习吧,等放假了再来,到时候,东海镇到了旅游旺季,我带你去游东海湖,再领你去虎啸山去打猎,好不好……”对于仅仅认识一天就确定了恋爱关系的凌潇潇,严宁也是十分的想念,很多时候,严宁都不敢相信这爱情来的太过突然,太过迅速,但是爱情就是如此,缘份到了,根本让你防不胜防。

    “咯咯咯,你考不上也没关系,我们还年轻,以后有得是机会,不过,我知道,我的金童子是最捧的……”把严宁当成偶像的凌潇潇对严宁很是自信,不停的给严宁打气,简单的话语透着纯真的福祝,直让严宁心头一阵阵的火热。

    一个在北江,一个在京城,两人天各一方,只能靠着电话来传情,这电话粥褒起了就没完不了。直到严宁的手机一个劲发出电量低的示警,两个人才不得已的结束了通话,而此时严宁的心早已飞出了北江,飞到了遥远的京城。

    73、处级青干班

    73、处级青干班

    经过了笔试、资历评价、面试、组织考核,拖拖拉拉过了将近一个月,严宁总终迎来了一个好消息。作为比选县级副职的后备干部,严宁将到省委党校进行为期十八天培训学习,学习结束后,将由上级组织重新选派工作。至此,公开比选算是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早在组织考核之后,陈至亚就猜到了严宁上位已成定局,在为严宁高兴的同时,也为自己少了一个得力助手而挠头不已。好在东海镇的各项工作都已经上了轨道,陈至亚只需按部就班的加以引导就可以了,但是能省下不少事。

    严宁在到省委党校学习之前,跟陈至亚进行了一次长谈,对东海镇的发展方向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同时将镇长的工作分成两块,一块划给了党群书记王江,也就是李庆隆的上任秘书,一块划给了曲遥琴,这一块主要是财务上的工作,曲遥琴作为常务副镇长,兼管着镇财政所,由她来当好东海镇大管家却是最合适不过。

    考虑到镇里的用车紧张,严宁拒绝了陈至亚提出的让老李跟自己一去到冰城的建议,严宁认为,既然是学习,那就得有个学生的样子。虽然有此事情带着司机是很方便了,但出出进进的实在有些碍眼,左右自己也会开车,冰城的朋友也多,真需要的话现借也来得及。

    不过等到严宁背着一个行李包乘坐着出租赶到省委党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的多么离谱。党校门前堆满了各种形号的汽车,不知道的还以为党校要开车展呢。而且,从校门口人来人往的情况看,都应该是自己这期参加培训的学员,很多学员领导气派很足,司机、秘书一起上阵,大包小包的不停的往里面搬东西。这让严宁暗暗懊悔,本以为开车来会太过乍眼,没想到不开车来才更乍眼,自己可以不搞特殊化,可是架不住别人搞特殊化啊!现在的社会风气就是如此,凡是有点能力有点本事的领导,都会有专车接送的,谁还会傻呵呵地拦着个出租车到党校来学习啊?可下好了,这进进出出的就自己一个人是乘出租车来的,实在有些太吸引众人的眼球了。

    “大爷,请问一下,处级青干班在哪里报道?”既来之,则安之,到了这个时候,严宁也顾不上众人看向自己时,眼神带有的一丝不屑和和疑问了,很是自然的进到党校收发室向看门的老头打听着要到哪里去报道。

    “往里走,对着大门的主楼,上二楼到教务处登记报道……”老头显然是被人问得烦了,扫了一眼严宁,头也不抬的告诉了严宁报道的位置。

    “谢谢了大爷……”

    “现在的领导,实在太不像话了,到党校学习还带着秘书来,这是本人学习啊,还是秘书学习……”看收发的老头也不理严宁的答谢,嘴里嘀嘀咕咕的,看样子是看严宁太过年轻,把严宁当成了哪个来学习的领导的秘书。也难怪老头误会,这都一上午了,来问路的都是手里拿着东西的司机或者秘书,不拿东西的,老神在在的站在外边等结果的都是领导。

    严宁背着包上了二楼,根本就不需要去找教务处的办公室在哪里,走廊里的到处是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吸烟聊天,不用说都是在等正在办理手续的秘书或司机的领导,而人最多的地方就是教务处,办公室人声鼎沸,里面四个工作人员被一大群人围在中间,正忙三火四的收费、开具收据,发放钥匙。

    人很多,严宁也懒得去跟这些人去挤,早一会,晚一会对自己来说根本无所谓,还是先到外面抽根烟,慢慢等着就是。回到走廊,严宁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从中袋里摸出支烟来,依着窗台上慢慢地等候。

    走廊里人很多,严宁倚在窗台上四处张望着,试着找到双江来的学员,虽然严宁跟双江的学员也不是很熟,但怎么说都是一个地区的,亲不亲故乡人吗,况且双江的学员中应该有不少是同自己一起参加比选的,这关系吗,自然是又进了一步不是。

    “小同志,借个火使使……”严宁一边吸着烟,一边张望着寻找,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一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笔挺的西装,气势倒是很足,正冲着严宁示意要打火机点烟。

    “哦……”严宁摸出打火机,本想递出去就算了,可看这伙计根本没有接的意思,严宁一阵无语,这什么人啊,这当官当出瘾来吧,摆谱摆到自己头上来了,算了,举手之劳而矣,给你点上吧,叭的一下,点着了火苗,这伙计也不客气,稍一低头,把烟凑了过来。

    “呼……”一吸一吐,似乎很是过瘾一般,冲着严宁点了点头,估计这就算是对严宁表示感谢了。严宁也懒得理他,仍然在人群里寻找自己的目标。

    “唉,小兄弟,你报完道了吗?你们领导呢?”或许是觉得很无聊,身边这位西装革履、派头十足的男人吸上两口烟后,主动的跟严宁搭起讪来。

    “我们领导?我们领导没来,我还没报道呢,人太多,等一会再去……”听到这人问自己的领导,严宁一楞,自己的领导,陈至亚,不对,现在陈至亚可算不上自己的领导了,李庆隆算,不过李庆隆五十多了,马上就要提副厅了,哪能上这个青干班呢,不过,严宁紧接着便反应过来,敢情这伙计把自己当成了领导的秘书,到这是来跑腿的了。

    “哦,新生报道你们领导都不来,看来是很相信你呀,嗯,不错,好好干,跟着领导好出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怎么也能混个科级了,运气好了,直接上到副处都有可能……”西装男摆出一幅过来人的架式,对着严宁好一通言传身教,当然也有显摆一下自己的意思。

    “呵呵……”按正常的升迁轨迹来计算,三十出头能上到副处级,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但和严宁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严宁虽然不至于真跟他较什么劲儿,但也不会去捧他的臭脚,所以对西装男的教导呵呵的一笑而过。

    “差不多了,办公室里没几个人了,小兄弟,你不是要给你领导报名吗,一起去吧,唉,真是的,偏我傻实在、傻实在的,官没多大,还怕有什么影响,早知道这么麻烦,也让秘书来好了……”严宁的不配合让西装男索然无趣,在看到办公室里人不多了,很热心的招呼了严宁一下,这让严宁觉得这个西装男还不错,不过,随着西装男有些自嘲的叙唠,让严宁对他刚刚建立起的好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什么人呀,你不打击别人,显摆一下自己能死怎么的,这是什么性格呢。

    “你好,我叫严宁,来自双江市榆林县,这是我的入学介绍信……”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轮到了自己,严宁麻利的取出入学介绍信和九百元的学费递给了党校的工作人员。

    “双江,严宁,嗯,这呢,一百二十五号,哟,才二十三岁,可够年轻的了,这期班里怕你岁数最小了……”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是一个中年妇女,很明显在党校这种清闲的地方养成了她喜欢散布一些八卦新闻的毛病,当她从严宁的登记表中看到严宁的年龄后,大嘴巴的惊呼出来,引来众人纷纷围观,当然围观的可不是这个中年大妈,而是俊俏小生严宁。

    “可以把收据和钥匙给我吗?”这中年妇女的大嘴巴,使得人们对严宁纷纷侧目,议论纷纷,这可不符合严宁一向低调的性格,气的严宁很想把这妇女的嘴堵上,不过,只是想想罢了,到党校学习,可是关系到严宁前途的大事,严宁可不敢冲动。但是,严宁可愿意被人像猴子一样围观,看着中年妇女脸色一沉,直接催促起来。

    “哦,好、好……”中年妇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大嘴巴引来严宁的不快,这学员既使再年轻,那也是副处级领导,她可不敢跟严宁使脸子,因此,听到严宁的催促,很是麻利的填写完收据,毫不迟疑的递给了严宁。

    “严宁同志,严宁同志……”费了好大的力气,严宁才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身来,还没来得急看看自己分配到哪个房间,就听到身后传来紧切的喊声。

    “哎,严宁同志,真不好意思,刚才误会了,把你当成秘书了,别介意啊!我叫李少冲,来自鹤乡明水县……”西装男满头大汗的追了出来,很是认真的给严宁道歉起来。也是,能走到这个位置的都是人精,哪敢轻易得罪人给自己挖坑添堵,按照李少冲的理解,严宁如此年轻就是副处级了,要不有强劲的背景,要不就是能力极强,无论哪一点都不是他所能比拟的,这前途自然是一片光茫,这样的人结交都来不及呢,何况看严宁跟党校那个妇女说话的语调,怎么看严宁都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可不能因为一点的小误会给自己添麻烦。

    “哦,没事,没事,小误会而矣,不必当真……”人家正经八百的来道歉,严宁既使再看不上这个李少冲,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人脸子,而且党内称同志,这说明李少冲摆正了位置,把严宁当成了对等的同志看待,花花轿子大家抬的道理严宁很是懂得。因此,严宁客气的跟李少冲握了握手,算是揭过了刚才不愉快的一页。

    74、室友

    74、室友

    严宁没有想到,上个青干班居然会搞出这么多问题,自己终究是棋差一着。首先在大方向上就错了,来省委党校学习的大小都是领导,你要不带个秘书,不坐个好车,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其次是自己太过年轻,这脸也是太嫩,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很容易就让人看轻了几分,嗯,回头配个眼镜去,估计一带上眼镜,不但能将面嫩的脸遮住,整个人也会显的成熟不少。

    “严宁同志,你分在哪个房间了,我在三零六,咱俩是不是一个房间……”看严宁客气的伸出手来跟自己还礼,李少冲的心算是放下来了,还好严宁没记仇,否则还真是个麻烦事,这青干班里藏龙卧虎,自己还是低调谨慎一些,千万别惹了惹不起的硬茬子,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哦,我看看,嗯,我是三零五,咱俩不是一个房间……”严宁刚才只顾得挤出人群了,还真没注意房卡上的房间号,经李少冲一提醒,这才拿出房卡瞅了一眼。

    “唉,居然不是一间,没事,三零五,三零六估计是挨着的,咱俩也算是邻居了,有事你招唤我一声就好……”和严宁不是一个房间,李少冲把失望都写在了脸上,不过他倒是会自我安慰,转眼间跟严宁拉上了邻居的关系,这叫严宁想起了曲遥琴这个美女邻居,心头窃笑不已。

    和李少冲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边走,一边闲聊着,省委党校的宿舍楼和办公楼离的不远,没一会工夫两个人就上了宿舍楼的三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三零五,少冲同志,我到了,有空咱们再聊啊……”怎么说两人也算是有了交往,以后底头不见抬头见,严宁觉得还是客气一些的好。

    “哦,我这也到了,先安置,有空再聊……”严宁停了下来,李少冲也看到了自己的房间号,知道此时不是拉关系的时候,李少冲倒是很干脆的跟严宁说了再见。

    “砰砰砰……”走到房间门口,严宁刚想推门进入,就听见房间里面传出来一阵阵笑声,这让严宁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看来里面早就来人了,自己直接推门倒是显得太过冒失了,于是,严宁伸手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站在门口等候里面的人回话。

    “请进……”一个宏亮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的在房间里传出来。

    “大家好,我叫严宁,被安排在这个宿舍……”听到了招唤的声音,严宁推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房间里面有三个人,一个靠躺在床上,正懒洋洋的吸着烟,另外两个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很明显几个人正在闲聊。

    “哎哟,终于来了,就差你一个了,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欢迎你啊……”严宁的话音刚落,躺在床上吸烟的汉子就笑着站了起来,个头不高,身材敦实,脸色黝黑,嗓音很是宏亮,典型的乡镇干部形象。

    “严宁?好好,我叫廉伟东,是冰城宾洲平和镇的党委书记,我今年三十五,看你的样子估计没我大,这寝室大哥的位子我是坐定了,哈哈哈……”果然跟严宁猜测的一样,这个身材敦实,脸色黝黑,声音宏亮的廉伟东果然是乡镇干部,而且严宁从声音来来判断,刚才那嗓子请进也是出自他的口中。

    “呵呵呵……”严宁被廉伟东直爽的性格弄乐了,他跟自己差着十几岁呢,严宁可不会却跟他比岁数。

    “嘿嘿,严宁,实在不好意思,好地方都让我三给分了,这剩下这张床了,你就将就一下吧……”廉伟东看严宁呵呵一笑,便张望着各个床铺,立刻指着靠近门口的那张空床示意了严宁一下。

    “没事,挺好的……”将肩上的背包往床上一扔,严宁也不介意,谁让自己来晚的,这事没得说,左右不过十几天,将就一下也就过去了。

    “咱们三零五的人可都全了,以后咱们就是同学加室友了,大家要互相帮助啊……对了,你俩也自我介绍一下呀,严宁可还不知道你俩姓氏名谁呢,快来,快来……”看严宁把包往床上一扔,廉伟东确定了严宁会在这个寝室住下去,高兴的拍了拍严宁,扭头对坐在桌子边的两个催促道。

    “你好,我叫管一平,在省农用机械推广局工作……”左边这个瘦瘦高高,戴着一副眼镜的青年率先开口,不过这个管一平有些腼腆,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含蓄的微笑,有那么几分知识分子的意思。

    “你好,我叫唐天文,在磐阳区税务局工作,请多关照啊……”坐在右边的是一个有些胖乎乎的青年,看样子也不过三十出头,有些自来熟,拉着严宁的手不停的摇,表现的很是热情。

    两个人都介绍了一遍,廉伟东笑着递给了严宁一支烟,并客气的给严宁点着后问道:“严老弟,你在哪里高就?”

    “高就可谈不上,我在双江市榆林县东海镇工作……”廉伟东嘴上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就让严宁的回答给顶的一楞神,照他理解,严宁这么年轻,很可能是省里哪个大衙门派出来镀金的,哪成想居然跟自己一样,还是个乡镇干部,正因为如此,他的问题来了,若是乡镇干部,没有他五七六年的工作经验,想走到镇长书记的位子,那是不可能的事,难不成严宁十多岁就参加工作了?

    “呃,没看出来,原来还是同行,严老弟有三十了?榆林东海镇?书记?一把手?”廉伟东有些不确定的继续追问了一句,一脑袋的问号,任谁都看出来不对来了。

    “三十?没有,没有,我今年二十三,在东海镇不是一把手,是镇长,呵呵……”严宁知道廉伟东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深浅,这人哪都有不能免俗的时候,试就试吧,反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呵呵,严镇长真是年轻有为啊,才二十三岁……呃,二十三……”廉伟东好像才反应过来的一般,瞪着眼晴再次打量起严宁来。

    “二十三?”管一平和唐天文齐齐的吸了一口冷气,他们不知道严宁是通过公开比选进阶的县级副职,但两人都知道参加这个处级后备青干班代表着什么,若不出意外的话,培训结束后,这期学员都会得到提升,安排到副处级的领导岗位。严宁二十三岁就是副处级,那今后上升的空间到底有多大,两人不敢再想下去了。

    其实也难怪廉伟东等三个人吃惊,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能来到这个青干班的,哪个不是在本地、本部门经过一场场角力,最终拼杀出一条血路来,才借此培训的机会来上位的。特别是廉伟东,农学专科毕业后,在乡镇一呆就是十几年,工作上玩命,交际上舍得投入,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领导的赏识,赶在三十五岁临界的时候,搭上了省委青干班的末班车,既使这样,廉伟东能在三十五岁提拔到副处级,这在宾洲官场上都成为了传奇了。可是就是这样的传奇跟严宁这个同样乡镇出身的干部比起来,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因此,廉伟东不吃惊才怪呢。

    “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我一直以为自己借着专业技术人员的特殊性,能在三十岁之前提上副处,不说敢放眼北江吧,可也差不多了,哪想到,严宁老弟一来,有如一盆凉水罩头浇下,让我彻度清醒了过来,骄傲使人落后,古人诚不欺我啊……”管一平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很是发了一通感慨。不过,他如此一说,倒让严宁对他更加关注了起来,这个管一平长的文质彬彬的,倒没有想到挺坦诚的,是个实诚人。

    “几位哥哥,可别再挤兑我了,我的情况和你们不太一样,我毕业的时候通过省委选调到了乡镇工作,前段时间,又参加的县级副职公开比选,所以才能有机会来参加这个培训……”既然介绍了,也就别藏着腋着了,自己年纪小,引人关注是必然的。再说了,自己的经历也不是什么秘密,等到双江的后备干部到来之后,肯定会有大嘴巴把自己的情况抖了出去,早晚会传遍整个培训班,倒不如此时痛快的说出来,倒显得自己坦诚一些。

    “呵呵,不是挤兑,可不敢挤兑,严老弟就是年轻有为,省委选调生,嗯,不简单啊,严老弟,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廉伟东咂了咂嘴,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笑呵呵的捧了严宁两句,又唠家常般的套问起严宁的毕业学校来。

    “京城大学……”严宁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室友,算得上是好奇宝宝了,今天若不把底交待个透,这几位估计是没完了。

    “卟……”刚刚喝下一口茶水的唐天文听到严宁的回答,吃惊的把茶水喷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严宁,京城大学的毕业生到乡镇去工作,这可是闻所未闻啊。

    “唉,有人说,狠人对别人狠不算狠,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严老弟啊,就凭你京城大学毕业生敢到乡下去工作的这股狠劲,你要是不能出头,那这社会也真没救了……”廉伟东算是整明白了,严宁是个有故事的人,他的轨迹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再问下去,值不定又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还是趁早打住吧,否则自己脆弱的心脏,实在有些禁不起打击了。

    75、西山

    75、西山

    通过对严宁的一番拷问,三零五寝室的四个人不断的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了解,虽然几个人性格各异,但都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而且几个人也都知道这个青干班绝对是交朋友的好地方,官场上最是注重人脉的积累,值不定什么时候会求到别人的头上。是以,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小性都小心的隐藏起来,尽成能的给人展露出坦诚大度的一面来,争取多交下几个好朋友,多积累一些人脉。

    对于严宁,几个室友更是展现出最真诚的一面来。官场上常说,宁欺老,莫欺小,就是因为年轻人具有巨大的年龄优势,特别是严宁,才二十三岁,比之管一平还小着七岁呢,谁知道他将来会发展到那一步呢?这时候提前示个好,值不定就为自己将来铺就成一条路,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不去把握呢。

    “好了,好了,咱们有话找个地方慢慢说,咱是宾洲也是冰城下面的一个县,在冰城也算是地主了,中午我请啊,咱们边虽边聊……”彼此了解的差不多了,廉伟东早有些不耐烦了,猛的一拍桌子,张罗着要找地方喝酒。

    “对,对,廉书记说的对,在这寝室里连口茶水都没有,说了半天口都干了,咱们寝室人也全了,却是应该庆祝一下,不过吗,廉书记请可不行,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咱可是生在冰城,长在冰城,工作在冰城,是地地道道的冰城人,这顿得我先请,你们可别跟我客气……”管一平长的文质彬彬的,但性格却展露出北方人特有的豪爽来。

    “哎哎,管主任这话倒对路,咱们冰城的地主在这呢,哪能让你这个外县的兄弟做东呢,说不去不等于打脸吗?不过,管主任说的也不全对,别看你是省局的领导,但这县官不如现管,忘了兄弟在税务局工作了,这冰城最繁华的磐阳区可都归我管,今天谁也别跟我争,就我做东了……”唐天文胖乎乎的脸一阵的抖动,一手抓住廉伟东,一手按住管一平,那意思很明显,谁再跟我抢,我就跟谁急。

    “呵呵呵,敢情咱们三零五寝室四个人就我一个是外地的,弄得我都没理由跟你们抢了,大家看这样行不行,今天报道,也没什么课程安排,咱们把午餐、晚餐都订下来,午餐呢,由唐局长代表冰城地主做东,晚餐呢,由小弟做东,这样,冰城和非冰城的都表示心意了,咱们也别计较这一时长短,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好不好……”严宁这么一说,立刻得到了唐天文的附和,而廉伟东和管一平立刻痛恨自己反应不快,偏想着去争中午这一餐,怎么把晚上给忘了,眼下唐天文和严宁两人抢占了先机,既使再有意见却是难了。

    “廉书记和管主任也别有想法,咱们这期培训班在管理上不能太严格,怎么也得给咱们私下里交往的机会,大家保证都有做东的机会,咱们来日方长才是,不过今天小弟可得先请个假,下午我要到一个长辈家去拜访,中午这酒可不能多喝,大家见谅,晚上,我一定和大家尽兴……”既然是到党校学习,算得上是一个大跨越了,怎么也得去向马书记和秦部长汇报一下工作和思想,特别是秦部长,自己还欠着人情呢,虽然这人情主要由老师来承担,但严宁自己怎么也得表现的会来事一些不是。

    几个人都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既然严宁定下了调子且还有着一定道理,基本上也就同意了严宁的提议,唐天文拔得了头筹,很是高兴,立刻掏出了电话,一通拔打,又是叫车,又是定酒店的,忙个不亦乐乎。

    唐天文有点拿不准众人的喜好,定的酒店偏向于那种大众口味,档次还算可以,这从刚刚临近饭口,酒店前的停车场摆满了各式的汽车就能看出来。大家都是初识,既使再投缘,也不会趟开量来拼酒,这倒颇合严宁的胃口。所以,中午这一餐主要是闲聊,聊的内容也以工作为主,几个人都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弱点,彼此试探着对方的脾性和特点,以期在接下来的学习和生活中能够彼此融洽,很是符合官场中人小心谨慎的行为准则,让严宁觉得几个人倒是可以深入结交一下。

    吃过饭,严宁拒绝了唐天文要派车送提议,主要是马欢家住的地方太过乍眼,平白让人以为自己认识在穷显摆,这可不符合严宁一向低调的性格。因此,严宁和众人约定了时间,一个人打出租车赶到了省委家属区。

    别说,没事往领导家跑跑就是有好处,最起码看门的武警算是认识严宁了,虽然还是按规定进行了登记,但却没有严宁初次上门时,跟看犯人一般,押着严宁去敲门。

    “叮咚,叮咚……”轻轻的按响门铃,没一会,就听到院子里有了回音。

    “呀,严宁来了,快进来啊,这是刚下车吧,吃饭了吗,阿姨给你弄点吃的去……”刘阿姨很是热情的招呼着严宁,看得出来,妈并没有把严宁当成外人。

    “阿姨,您别忙了,我刚刚吃过了饭,这不,到党校来学习,上午报得道,同学拉着在一起吃的,下午没课,我就过来看看您和马叔……”进了屋,严宁拦住了要去给严宁做吃的刘阿姨,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吃过了?唉,这马乐跑到了双江,这马欢在家吧,天天跟他爸顶嘴,看着都招人烦,可这一走啊,家里冷冷轻轻的,你叔工作忙,动不动就去开会,弄得我一个人,天天跟小保姆大眼瞪小眼的,无聊死了,不过啊,严宁,姨真得谢谢你,你乐乐姐的男朋友是你给介绍的吧,哈哈,总算解决了我一个大难题,我就盼望着能早点抱上孙子……”刘阿姨知道了马乐找到了对象,很是开心,拉着严宁的手好一通感谢。

    “呃,阿姨你都知道了……”由于凌震和严宁事先有过交待,在他家里没有意见前,先不把他和马乐处朋友的事说出来,所以上次严宁来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个消息透露出来,却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工夫,刘阿姨就知道了,显然是潇潇给凌震带去了好消息,不过凌震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刘阿姨一问,但让严宁感到几分尴尬。

    “呵呵,知道了,你叔前几天到京城开会,被你乐乐姐男朋友的父亲请到了家中,还见到了他的爷爷,老人家挺慈祥的,对你乐乐姐也挺满意的,和你叔就把这事定了下来,阿姨真的感谢你,要是没有你啊,你乐乐姐可结不上这门亲事,你乐乐姐不结婚,我上哪去抱孙子去,就冲这一点,阿姨就得多给你做点好吃的……”严宁很是吃惊,这才几天的时间啊,非但刘阿姨知道了马乐和凌震处朋友,更甚者居然双方家长见过面了,那岂不是凌震和马乐的事成了,这让严宁感慨万千,原来还怕有什么意外,没想到居然会如此顺利。

    严宁不知道前几天马书记到中央某部委开会,中午会议休场的时候,马书记跟着几个相熟的领导一边闲聊,一边走出会场,刚走到会场门口,就被三个人截了下来,其中还有一个他的老熟人,原任北江省委副书记赵一书。

    赵一书虽然没有在北江接任上省长,却经组织任命为北方工业基地改革领导小组副组长,并且当选了中央候补委员,算起来比之北江省长也不差分毫。老友相见,很是亲热的寒喧不已,马书记的心里很是感激严宁能够对赵一书的事情提前示警,他才没有随波逐流,落井下石,反倒说了几句公道话,否则现在俩人见面尴尬是小事,排站错了,被高层清算,官位不保才是大事。

    两人寒喧过后,赵一书开始为马芳河介绍起随行的两人来,一个是总后装备部的少将副部长,也是凌震的三叔刘向予,一个是凌震爷爷的秘书陈志伟大校。介绍之后,军人出身的刘向予也没兜圈子,很是直接的邀请马芳河过府一叙。

    这个时候,马芳河算是弄明白了,赵一书拦住自己是有目的的,是充当了中间人把自己介绍给这两位军官,邀请自己的主角却是他身后的这两位军官。不过,马芳河有些弄不懂了,军政一向不相属,自己自参加工作就在地方,和部队的领导没什么大关系,这两位军官来邀请自己算是怎么回事呢?还要过府一叙,久历官场的马芳河知道,非是至亲好友,招待客人很少会在家中摆宴,带着疑问,马芳河把目光看向了赵一书。

    这个时候却显出赵一书的老练来了,一脸笑意,只说是好事,却不肯深谈,直接把马芳河请上了车。马芳河一头的雾水,但挨不过老友的盛情难却,半推半就的上了车。心中纳闷的马芳河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赵一书闲聊着,却发现汽车越开越远,最后竟然驶出了京城,直奔西山而去。

    76、来龙去脉

    76、来龙去脉

    及至城外,马芳河注意到,路边时不时的能看到身着军装的士兵和军官对过往的车辆进行盘查,很多车辆直接被拦了下来,停靠在路边。马芳河虽然不是京城人,但久来京城开会,对京城多少有些了解,他知道再往前走就是京城卫戍部队的驻军所在了,卫戍部队的最里层就是最著名的西山疗养院,里面居住的都是全国叫得上号的高层领导,如此一来,马芳河却是更加疑惑了,倒底是谁要见自己,居然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来。

    马芳河很是疑惑,不过看赵一书笑脸盈盈,一脸的艳羡,那表情绝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到了他们省部级这个身份,既使是开玩笑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事倒如今,马芳河倒沉得住气来,既然人家不说,自己就等着吧,赵一书和这两位军官,早晚得给自己一个结果不是。

    果在如同马芳河猜测的一样,汽车一路攀行,终于在西山的半山别墅区停了下来。下得车来,展入马芳河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院落,红墙绿瓦,花草繁茂,透着几分幽静。大门口站着足有十几个衣着各异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只将军就有三四个,看样子似乎是在迎接自己一般。只是这种排场,饶是马芳河身居北江省委副书记的高位,也难免心中一荡。

    “大哥,马书记我给你请回来了,任务算是完成了……”刘向予一下车,立刻向等候在大门口中为首的中将敬了个礼,倒似有些下级向上级敬礼的意思。

    “马书记,欢迎啊,欢迎……”中将顺着刘向予的身后一望,立刻认定赵一书身旁的中年人定是马芳河,急走了两步,莆扇般的大手伸了出来,口中亲切的招呼着。

    “客气了,客气了……”自己的手被眼前的中将有如多年老朋友重逢一般,亲热的握住了,马芳河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恼了,却是叫不出这个很是热情的中将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个中将把自己请来是为了什么?不由的把头转向了站在身边的赵一书,眼神中透着让赵一书给自己介绍一下的意思。

    “老马,这位是总参副总参谋长,刘向严中将,你可能还不熟悉吧,不过不要紧,以后慢慢就好了……”看到了马芳河一脸尴尬的望着自己,赵一书哪能不明白什么意思,立刻给马芳河介绍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中将。

    “哦,刘总参谋长,失敬,失敬……”热情的抓着刘总参谋长的手用力的摇了一摇,马芳河的心里有如开了锅一般,五十出头的副总参谋长,一个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头衔是跑不了了,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副总参谋长一向是军委副主席的后备人选,这位刘向严如果仕途顺利的话,估计用不了六十就会担任中央军委的副主席,差一点也得是个军委委员,这才是真正的中央高层。

    “哪里,哪里,马书记,快快,里面请,这些都是我的家人,听说您来了,都赶过来迎接一下,招待不周啊……”刘向严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随意点了点站在门口的大群人,其中三个个将军,似乎还觉得有些上不了台面一般,弄得马芳河一阵阵头昏。

    “刘总参谋长,今天很高兴能到贵府坐客,可是,请恕我失礼,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我与刘总参谋长一向少有来往,可担不起刘总参谋长如气热情的招待啊……”马芳河久居高位,也是很有威严的,不过今天刘向严摆出这个架式来,实在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这个迎接礼仪搞的实在有些大了,若不弄明白,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接受下来,真有什么问题,马芳河可不认为自己一个省级的副书记能承担下来。

    “唉哟,看我这个性子,丢三落四的,倒是忘了给您介绍一下情况了,今天邀请您来呢,还真有事要和您谈一谈,不过呢,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呢,添为长子,在这里只能算是半个主人,却是不能全做主,马书记,您别着急,我父亲就在里面,一会您和他老人家详谈,呵呵……”马芳河的意思刘向严哪能不明白,却是自己搞出这么大阵仗把人给吓到了,都怪老爷子,说什么女方家长来了,要以礼相待,结果把一大家子人都招了过来迎接,可真给他孙子长脸啊。

    “哦?令尊是?”马芳河懵了,总参谋部的副总参谋长在家里不能做主,还得问他父亲的意思,这总参谋长的父亲又是哪路神仙啊!马芳河虽然不是很了解军队的情况,但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国内军队最是稳定,基本上都是父父子子,子承父业的,看这刘向严一家只将军就出了这么多,他的父亲定然是隐藏在国家高层幕后定海神针般的人物。

    “刘总参谋长的父亲是刘清武老爷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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