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翔 第 186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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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先去忙吧,下午上班你过来一下……”从刚才王连洲一言不发的表现看,严宁可以肯定王连洲机关坐久了,棱角早就磨圆了,做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最多也就是借着彼此提前交往的几分情面,给自己提供些便利。若是再想深入一些,可能性就变得微乎极微了。至少在严宁展示实力前,动向不明前,王连洲靠向自己的可能性全无。

    既然和王连洲没有成为一路人的可能,严宁对张云伟的心思也就淡了,培养的再好,跟你不是一路人,最终也是平白为人作嫁衣,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严宁是不愿意做的。若非此时综合司新立,手上暂时没有人可以使唤,严宁连打扫办公室的工作都不会交给他。严宁已然打定主意,等到综合司的架子搭起来,人员配备一到位,第一时间就会把张云伟打发到下面科室去,能有什么样的进步,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看他王连洲的能力了,跟严宁可就没关系了。

    “石司长,醒酒了没,我就想看看你新年长假后的第一天上班,是不是在满嘴说酒话,若是被领导抓住了,可千万别怪到我头上来……”袁依静送来的文件足有十几分,装满了整整一个档案袋,严宁一边心不在蔫的用眼角的余光在文件上扫着,一边拔通了发改委综合司石司长的电话,东拉西扯,满嘴跑火车的打趣着对方,这个拉赞助,置办办公用品的任务,严宁就打算落到他的头上。发改委有权,石司长下面有腿,哪怕简单的一个示意,有大把的人抢着来给买单。有这么一个有优势的人物存在,若是不利用起来,严宁都觉得对不住他。

    这一年来,严宁和石坚司长走动的比较频繁,严宁推进税费改革,需要得到发改委这样的实权部门在资金项目上大力支持,而严宁深厚的背景也是石司长自身进步而迫切需要的。就这样,在两个人彼此都有心交好对方情况下,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有了石坚这样的实权司长做内应,严宁在双江推进税费改革试点,巧立名目频繁向发改委伸手要资金。可以说,双江税费改革的成功,石司长功不可没。

    有了工作上的交往做基础,两个人的关系直线升温,严宁一回到了京城,两个人走动的就更近了,隔三差五的就要小聚一下,拉进彼此的感情。昨天是春节长假的最后一天,严宁随着凌震参加一个小范围的酒局,就把石坚也引起了这个小圈子,碰上凌震这样的酒鬼,除了严宁以外,包括石司长在内的所有人都醉倒在酒桌上,结局很是壮烈。

    11、三颗棋子

    ?“司长,您有什么指示……”下午上班时间一到,张云伟准时地来到了严宁办公室。《或许知道了其舅舅王连洲在严宁的面前表现不佳,张云伟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态度也更加地恭敬。

    “嗯,你先到后勤处把分给综合司的办公室钥匙取回来,然后到楼下等着,一会儿有送货人员会把办公用品送过来,你跟着一下,让他们摆放整齐,安装调试周全了,别忘了把**也拿回来……”张云伟的到来,打断了严宁的思路,不太情愿地把目光从文件上收了回来,做了一下交待。正如严宁想像的一般,自己初来乍到,人头不熟,不过不要紧,石司长熟就行。而事实证明,只要石司长一句话,多的是单位部门抢着来给严宁送赞助。权力的运用无所不能,价值几十万的办公设备,仅仅一个中午就敲定了下来,而且还是送货上门,服务配套,一切都是那么简单。

    “综合司的工作有些杂乱啊……”张云伟一走,严宁又把目光落到了文件上,眉头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中午严宁没有回家,在机关食堂胡乱的对付了一口之后,就回到了办公室继续阅读袁依静送过来的文件,眼前的这份新下发的关于设立综合司的文件更是严宁反复研究的,涉及到自己的工作职责,严宁必须做到了如指掌。只有成竹在胸了,才好进一步开展工作。

    只是,设立综合司的文件规定跟王连洲的介绍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综合司算是国家信访局和中纪委信访职能延伸到审计署的一个表现,这个说法没有错,综合司的工作主要围绕着重点项目建设的信访问题开展工作,特别是国家重点项目的相关工作进行审计。

    但是,只要是国家重点项目必然资金流量巨大,一般情况下项目组都会派出专门的审计小组进行跟踪审计。就像严宁在榆林引进的大荒沟水电站项目,项目总投资五十多亿,后期移民开发投资也有数亿元,不派驻审计小组跟踪推进,显然是不现实的。如此一来,也就意谓着综合司审计监督的对象可不仅仅是项目本身,对审计署内部专业司、下设到各大部委等部门的审计局、审计署驻地方特派员办事处、甚至某一个特定项目审计小组的工作开展都有权力进行监督。

    若不是文件明确综合司业务上受审计署领导,审计工作的开展也要由审计长许可这么一条规定,严宁都会以为中央要在审计署这么一个审计监督机构中另建一个超然于物外,处处挑审计署工作毛病的监督管理司。这综合司的权力如此巨大,也难怪宴国安死活不肯放手,最终把自己推了过来。也难怪袁依静一看到自己就心有不甘,一副恨恨的模样,怕是她也没想到,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权力,最终却是偏宜了自己。

    当然了,宴国安和袁依静两个明争暗斗仅仅是摆在明面上的力量,综合司上连中纪委和国家信访局,中间平衡审计署各司,下接审计署五十余个派出机构,权力巨大,运用的好了简直就是一把大杀器,不可能不引人觊觎,从董处长针锋相对的情况看,从王连洲缩手缩脚,畏畏诺诺的样子看,说不定审计署内外有多少称得上大员级别的人等着盼着自己出现乱子,栽了跟头,若是有机会混水摸鱼,进而将综合司收入囊中,那算盘才叫打的邦邦作响哩。

    不过,严宁是刘老的孙女婿,凌家未来的接班人,近年来开始崛起,无论是发展经济,还是搞政治斗争,严宁都表现的可圈可点,俨然成为了各大势力中小字辈的佼佼者,想不引起人们的关注都不可能。所以,严宁的存在在各大势力中不算什么秘密。而且,有江南派的折戟沉沙,大失颜面的前车之鉴在,各大势力轻易不会再去触碰严宁这个危险人物,毕竟谁也没有把握会比风头渐起的江南派更强,连江南派都没把严宁压制得住,自己也不见得能行。

    所以,经过比较分析之后,严宁猜测,董处长敢于对自己针锋相对,不近人情的讲原则应该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暗示。不过,他的背后站着的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充其量也就是个摸不清状况的司级别干部,或许会有些后台,但绝对融不进后台的核心当中,对高层的动向并不清楚,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把这样的对手挖出来拿来祭刀,进而杀鸡骇猴,警告宵小,把其当做自己在审计署的三把火之一绝对是最合适不过的角色。因此,下面要做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一是拉人,二是收权,第三就是踩人,把那些个不识好歹的小把戏挖出来往死里踩。

    “严司长,这是办公厅草拟的调入综合司的初步人选,包括您预留的三个编制人员在内,所有编制都配备齐全了,其中行政编制十七个,九个事业编制,王厅长的意见是请您先过目,若是没有意见再上审计长办公会讨论……”效率的高低在某些方面也代表着能力的大小,或许是严宁雷厉风行的拉赞助举动引起了王连洲的侧目,临近下班时,人事处难得的高效了一回,把综合司调入人选的审批表送了过来。

    别看王连洲说的客气,又是请严宁过目,又是征求意见的。不过就是对严宁表示个尊重的意思罢了,严宁既使有意见也决定不了什么,这份名单酝酿了不下一个月,又经历了春节这个专门跑关系的天赐良机,多少见不得的工作早就做完了,又指不定是经过多少次你争我夺,讨价还价才达成的平衡,严宁能分上三个名额,都算是审计署的领导给严宁留面子了。

    “呵呵,王处长办事我是放心的,意见什么的就不提了,这份名单就放这吧,我回头看看,也好熟悉一下今后在一起工作的同事,人事处该办手续就去办,我这虚位以待……”迅速地在名单上扫了一眼,连普方、彭凯、林丹、张云伟等人的名字赫然在列,严宁知道这份名单不出意外就是最终确定人选了,除非想把这份名单完全推倒重来,否则改变的可能几乎没有了。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严宁新近到审计署,少不得有一些信得过的人帮衬着开展工作。彭凯就不说了,从北江省死心塌地跟着自己来了京城,自然是信得过的,虽说所学的专业不对口,但管理内务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连普方可以一用,但绝对不能完全相信,像他这种在机关里打混了半辈子的老油条,骨子时都带着为利是图小人心计,防人之心不可无,严宁多少都得安排个人进行牵制,这个牵制的人就是林丹,严宁大学室友贾玉宝的妻子,审计署下属事业单位研究所农林水办的助理研究员,也算得上是熟悉情况的人。

    严宁在京城读的大学,虽然上学时严宁就是一个书呆子个性,不太擅长与人沟通,但相处比较好的师兄师弟,室友同学的数量也不在少数。有很多在京城工作的同学都和严宁有着密切的联系,贾玉宝就是其中的一个,虽然联系的并不紧密,但感情依然真挚。

    这位被严宁戏称为宝二爷的大学室友,性格与从前的严宁差不多,书呆子一个,毕业后进了京城生活晚报当文字记者,这几年又升任了编辑,看似挺风光,实际上就是京城小市民的缩影。没人、没钱、没权,妻子窝在审计研究所十年了,仍然没有半点进步。

    宝二爷可以风清云淡,自视清高,不计较蝇头小利。但他妻子林丹可不行,眼看着身边的同事都通过各种方法或是进了署机关,或是派到了下设部委的审计局,差一点的也进了派驻外地的特派员工作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年一个台阶,碰到合适的机会立刻调回京城机关,熬年头都能靠个处级,这心里自然是酸酸的。

    不过严宁的到来,给了林丹一片光明,主持工作的副司长,在审计署里也是了不得的人物,综合司新立,严宁一句话,把自己调过去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于是,捺不住妻子在耳边的摧残,沸腾文学,这种人脉是无形的,是隐藏的,甚至是你不去刻意想的时候都完全察觉不到的,但是在实际上,其中蕴含的庞大能量。宝二爷作为著名学府的毕业生,同学校友不计其数,若真想托托人,给妻子调下工作,就是难一点,也不会是多难的事情。问题是宝二爷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个概念,若不是知道严宁正好主管,怕是他仍然理不出他隐藏在暗处的关系网络,而林丹的到来,也给了严宁更大的腾挪余地,连普方和林丹一明一暗,再加上彭凯有内有外,严宁可以用这三颗棋子将自己的意志贯穿于综合司,进而将综合司完全掌控在手中。

    12、林丹的政治热情和八卦潜力

    ?说曹操,曹操就到。《机关里没有秘密,这话看来不假。下班前还想着宝二爷两口子十年不得其门,无奈求到自己的头上呢。这会刚刚到家,人就追过来了,显然林丹已经得到了调转的消息,看着曾经的好朋友,大包小裹的提着礼物找上了门,严宁面带微笑,心底却是十分的苦涩。

    “宝哥儿,你看看你这是干什么,大包小包的,咱们相处这么多年了,还用得着这些花头?都显得生分了……”若是回到从前那个纯真的年代,单单从业务能力考虑问题的话,凭着林丹的业务水平,就是自己打报告申请调入综合司,领导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恰恰十年不入其门,若是前几年还可以用年纪轻,资历浅来解释,那近几年始终不能成行,唯一的理由就是缺少硬扎的关系,找不到走后门的门路,那心里的想法自然也没有实现的机会。

    “那个,那个……”看得出来宝二爷明显没有送礼的经验,严宁客气谦让的几句话,似乎触动了他心中的自尊,刹那间老脸燥的通红,拎着两包礼物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虽然还是倔犟的坚持着,但看向严宁的眼神充满了乞求。

    “严司长,都是些给老人和孩子的小礼品,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您若不收,我这心里可真的过意不去……”看丈夫举手无措的样子,林丹这气就不到一处来,木头的脑袋又犯了毛病。早就知道有这么厉害的同学不知道多走动,否则那至于受这么多委屈,抬手就将宝二爷手中的口袋抢了过来,顺势放到了沙发上,满脸讪笑不已。

    为了工作奔波了许多年,林丹对于迎来送往这些事情比之木讷的宝二爷可是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别看严宁是老公的同学,但也是领导,只要是领导哪有不收礼的,不过是送个礼,表示一下感谢,又不是让你去偷东西,人家客气两句你就觉得害臊了,还能有什么用。

    华夏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儿,都喜欢托关系,走后门儿,这种习惯从古就有,千年未止,哪怕是可以用正规的渠道去解决的问题,也总是想着要走后门儿,图的就是方便快捷,这种做法已经深入到了人的骨子里面。无论是提职,升学,办理什么手续,哪怕只要和求人办事搭上了边,你要是没有关系,就是给人家送礼,人家都不收,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宝哥,林姐,别客气了,快坐,你们来的正好,人事处把调配人员名单送了过来,林姐你在审计署的年头多,人头熟,帮我看看这些人,参谋一下该怎么分配好……”眼看着林丹将礼物放到了沙发旁,自己若是再坚持不收,宝二爷面了上不好看不说,就是林丹的心里也会有些不托底的想法,也就不敢把自己视为严宁的自己人,这与要对她委以重任的观点不符,左右不过是些小礼物,索性也就由着的想法,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至于拿出调配人员名单来,让林丹参谋不参谋的倒是不奢求,她不过是研究所的一个大头兵,受身份地位的限制,审计署内部的一些消费她了解不到什么。之所以让她看看,发表下意见,不过是为了安扶这两口子略显脆弱的自尊罢了。严宁本性谦和,但随着身份越走越高,分辨事物的视角就会发生改变。哪怕自己视为正常的事情,落到平常人眼中,或许就会变得不正常。

    因此,严宁时刻告诫自己,遇到困难也好,问题也罢,既要从领导者的角度考虑,又要以平常人的心诚看待,不说面面俱到,也不能顾此失彼,只有从多角度,全方位的多思多想,才能使自己尽量少犯错误,才能推动自己尽量圆满解决问题,只有多方面的锻炼,才能使自己快速的成长起来。

    “这个,这个不好吧,我对机关里的人了解的也不太多……”厚厚的一撂调配审批表摆在了面前,林丹的眼晴放射出两道精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纤细而又的晰的手跃跃欲试,心里却又犹豫的想拿不敢拿,严宁要听取自己对人员分配的意见,这意谓着什么,林丹最是清楚不过,多少年了,自己想方设法,削尖脑的想要调转工作,为的不就是这个权力吗,林丹的清绪变得激动起来。

    “没什么不好的,都不是什么外人,况且也不是你说怎么样,我就得完全接受,就是让你帮我出出主意……”林丹的表情一丝不差的落到了严宁的眼里,没看出来,这个林丹还是个小官迷,只要有这份上进心,稍加培养一下,谁又能保证不会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呢。

    “那行,那我看看,哪说的不好,司长您可别笑话我……”从严宁的目光中看到了鼓励,从老公的神色中看到了支持,林丹心中的胆气也被激了出来,一把将茶几上的审批表抓了起来,时而眉头紧蹙,时而会心一笑,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将二十多份审批表看了个大概,然后看着严宁欲言又止,却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

    审计署的水太深了,林丹一个研究所小小的副科级助理研究员,虽说也时常在缺少人手的时候跟着工作组下去审计,但基本上都是属于听呦喝那一类的,这科员科长之类的还好说,既使不说能全面了解,至少也算是混个脸熟。但是,严宁是司长,是领导,不可能将工作一插到底,需要抓的就是处级干部,可像连普方这样的处级干部,哪怕没有什么实权,也不是林丹能够得上的。这重要的处长自己说不上来,不重要的科员又怕严宁听到了心烦,也难怪林丹犹豫不定。

    “怎么了,林姐,不会是这些人你一个都不熟悉吧。那就算了,以后再慢慢了解吧……”看到林丹久久不语,严宁以为她对这些人员的情况并不熟悉,没法向自己介绍,想想也是,只审计署机关就四百多人,林丹一个下属审计所的工作人员,平时没什么交集,又能了解多少呢。索性大手一挥,就要把这段揭过去。

    “不是,司长,除了这几位处级领导,其他的很多都曾在一起审计过,差不多都认识……”眼看着严宁要转换话题,林丹急了,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她可不舍得放弃。严宁能把自己调到综合司,那是看在和老公的同学面子,不过也就是进个门槛而矣。今后能不能得到重用,还得看严宁给不给机会,还得看自己的能力和表现,能不能把握住机会。若是表现好了,成为了严宁不可或缺的倚重,再加上老公的面子从中协调,那么自己离进步也就不远了。眼下,严宁把机会已经给出来了,不论能不能把握住,这一言不发都是坚决不行的。

    “司长,除了几位领导,我把这些人员分了一下类,李海波、宋小霞这几个人都是通过考录过来的,正经科班出身,年纪不大,业务能力很强,有几个人甚至都拿到了审计师,造价师,注册审计师,注册会计师之类的中高级职称,他们几个之所以被分到综合司,我估计是上升的势头太猛,已经危胁到了某些领导的谪系存在,不是被踢了出来的,就是没机会出头,自己申请的;这一波祝镇山、朱子鸟、南方雪,李迪科几个人的父辈都是审计署的元老,业务能力差一些,平时只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但他们这几个靠着父辈的关系,人际关系摆的明白,在哪个司都横着走,不知道这几个怎么都跑到综合司来了;这一波都是下属事业单位的人员,能力一般,背景也说不上强,估计是找正了门路,才调过来的……”

    厚厚的人员调配样表在林丹的手中分成了四份,除了三个处级干部没有做评说以外,其余的二十余人都被她如数家珍的做出了一个大概的介绍,其中王连洲的外甥张云伟被摆到了关系派上,这让严宁有点想不透,不过转瞬之间就释然了。想想也是,王连洲在自己的眼中算不得什么,但怎么说也是人事处长,多少要给些面子。

    可就是多少有点面子的人事处长,落到林丹这样的小虾米眼中,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甚至比一些司长还要了不得。县官不如现管,林丹是审计事务所的小科员,得罪了某一个司长,这司长也管不到他,毕竟把手伸到别人的地盘上,可是犯忌的事情。但人事处长可不同,对于林丹来说绝对属于那种大权大握,紧决不可以得罪的权贵。特别是在调动工作的关键时期,更不能得罪人事处长这个实权人物。

    若是从这一个角度来看,林丹的介绍的倒和自己了解的一些情况大致吻和。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把二十多个人分成几类,除了说明林丹是一个有心人,时时密切关注着审计署机关的情况以外,其他的理由就只能用政治热情高涨,八封潜力巨大来形容了,这样擅于收集情况的人恰恰就是当卧底的最好人选,严宁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13、出风头的事不抢

    ?面无表情的在走廊里徘徊了两圈,看着眼前综合司的人员或是进进出出,或是埋头苦学,或是辛勤劳动,摆出一副十分忙碌的样子,严宁知道手下的这些老爷兵们都是在做样子给自己看。《华夏的传统是不出正月十五不算过完年,到了十五还能抻出正月去,才能渐渐地把放散的心收回来,踏实的扑在工作上。部委的工作慵散状况比之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一上手就要严格要求,搞不好就会落下一个苛刻的名声。

    好在综合司新设,工作职能的设定决定了综合司没有常规的工作,指定的审计任务也没有传达下来,严宁也乐得让下属再清闲几天。所以,一连七八天来,除了召开了几次见面会,务虚会,学习会之类的会议,强调了下工作纪律、环境卫生,防火防电等方面的注意事项,交待了些加强政治学习,归拢档案等方面的工作以外,基本上就等于对这些下属放了羊。

    “司长,年后司里的工作不多,这几天我和老武都是带领同志们加强政治理论学习,统一一下思想。另外,我想和您汇报一下,打算搞个业务测试,摸摸同志们的业务功底,也好为下一步的工作开展打好基础……”坐了十年的冷板凳,连普方终于咸鱼翻身,如愿以偿的坐上了梦寐以求的处长宝座,兴奋的心情无以言表。不过,连普方早已不是曾经的毛头小子了,多年的雪藏早已把他混身的棱角都打磨的干干净净,站在威严的严宁面前,总有那么几分诚惶诚恐的意思,让人忍不住的想到媚上这个词。

    “司长,业务测试有必要搞一下,咱们综合司的同志都是各部门调配过来的,彼此都不是很熟悉,业务能力也是参差不齐,若是拉出去开展工作垮了架,可就丢人现眼了。搞个测试摸摸底,顺便基层管理的架子搭起来……”连普生一起头,武运载也附和了起来,显然对综合司的工作人员素质心里也是同样没有底,更有选拔科长,便于管理的意思在其中。

    综合司下设两个处,四个科,综合一处由连普方担任了处长,综合二处则落到了武运载这个原农林司水利处副处长头上,虽然暂时还是副职暂代,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综合司连司长都是副职兼任的,多少也说得过去,这也让武运载看到了提拔的迹象,工作热情极度高涨。

    原有审计署业务司各处处长都是部门中的骨干力量,早在自己的职责领域中打下了基础,体制之中做熟不做生,大多都对平级调动的兴趣都不高。而且,综合司新设,职责模糊,界限不清,又涉有到纪检,信访工作,搞不好就要被当做刀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得罪一大批人。所有愿意调往综合司的处级干部不说没有,却也是廖廖无几,大多都是素参尸位,靠年头熬资历混上位的。这就使得审计署领导在选拔人员的时候将目标放到了处级调研员和副处长的身上,最终武运载不知做通了谁的门路脱颖而出,说起来也算是捡了个便宜。

    “业务测试?嗯,摸摸底也好,那就搞一下吧。这样,试题我来找人出吧,众口难调,若是你们两个亲自上阵,哪多哪少,容易让同志们抱怨。至于管理人员的安排,等测试结束之后,咱们几个再坐下来商量一下……”对于处室中层干部的设定,严宁也颇为头疼,部委的起点高,除了刚刚参加工作的以外,熬上两年就自然过渡到了副科级,五六年的光景,哪怕没有实职,当不了科长,也会配备上正科级主任科员的待遇,像林丹在研究所熬了十年,极为不得志的情况下还过渡到了副科级的助理研究员,在待遇上并没有落下多少。

    综合司现在就是这种状况,除了两个处级干部以外,其余二十多个干部,满眼都是科级,副科级,这科长、副科长的职位只有八个,用谁不用谁,可不好平衡。严宁原本打算把这事情先压下来,工作一段日子,观察下情况再做决定。但没想到这个问题被连普方和武运载率先提了出来,估计这两个人这段日子承受的压力不小。有人上门托关系,走后门送礼是好事,但大家一拥而上,都奔着一个位子去的,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严宁都不敢轻易下结论,何况这两个基础浅薄的新扎处长呢。

    “司长英明……”听到严宁从善如流的应承了下来,似乎还有意用测试成绩作为选拔基层管理干部的一个重要依据,连普方和武运载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这多少算是一个明确的态度了,单单这一个内幕消息就对得起上门跑关系的下属了,至于能考成什么样的成绩,那可就是各凭平事了,跟自己没关系了。

    ……

    “审计长……”简单的巡视了一下自己的领地,严宁就不做过多的停留,独自下了楼,刚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审计长晏国安带着办公厅主任王国彬走出了另一侧的专用电梯。上班七八天了,除了春节后第一天上班,严宁和晏国安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再有就是审计署开大会,两个人见了一面以外,严宁还没跟审国安碰过面,至于汇报工作什么,更是不得其门。这会走了个头碰头,自然要上前打声招呼。

    “啊!严宁啊,上班几天了,情况都熟悉了吧,工作还能上手?要我看整个北江都让你折腾起来了,审计工作这点事难不住你……”上下打量了一下严宁,宴国安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话里话外透着一种长辈对后辈的打趣和调侃。通过严宁的了解,宴国安和二叔刘向军是中央党校进修班一期的同学,虽然分属不同的战线,也不是一条线上的人,但两个人平时走的很近,这也是刘向军敢于把严宁送到审计署的主要原因。

    而对于宴国安来说,综合司的成立无疑是中纪委、信访局有向审计署里伸手的意思。条块管理,分级负责,任谁被人把手伸到了自己的锅里,心里都会不舒服。晏国安也迫切需要有一个敢于顶住压力,坚持原则的人去主持综合司的工作,避免审计署被人当刀使,避免政治斗争和反腐工作在审计战线无限扩大开来,严宁的到来恰恰解决了他的麻烦。

    严宁出自凌家,背靠大树,自然能顶得住来自各方的压力;严宁基层工作经验丰富,特别是审时度势的政治敏锐感强烈,自然懂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严宁斗争经验丰富,特别是政治斗争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频频化解江南派的打压,从容地在北江全身而退这一点看,比之政治斗争的老手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江南派连连失利,最后不得不妥协谈判的情景,一度成为京城各大势力口中的笑料,间接的也是认可了严宁的能力和表现。正是有了众多的原因,宴国安与刘向军一拍即合,走有了严宁到审计署任综合司副司长,并主持综合司工作的实际。

    “呵呵,审计长表扬我,我可受宠若惊,实在是不敢当。审计工作和我从前的理解差别很大,对于干部的素质和业务能力要求很高,想真正理顺理透我还要再学习,再提高。现在综合司的人员基本上都到位了,下一步我准备搞个业务摸底测试,然后有针对性的缺啥补啥……”对上了晏国安带着调笑的眼神,仅仅停留了一两秒,严宁就将目光偏倚向另一边,但也没离开宴国家那张略略发胖的脸的范围,即显得礼貌又不似躲躲闪闪,满脸尽是一片自嘲的笑容。

    虽说目前的综合司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从职工工作态度,精神面貌上来看,总体上严宁还是比较满意的。欲速则不达,班子草建,需要理顺的地方太多,要求过于严格,除了给下属带去压力以外,起不到什么太好的效果,并不利于工作的开展。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宴国安有意思让自己提前上阵的话,严宁也不会同意,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使得严宁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去做。

    “打铁还需自身硬,审计工作就是这样,业务能力不行,那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你这个业务测试的切入点抓得好,好好搞,搞出经验来,咱们全署推广……”对于严宁的谦虚态度晏国安很满意,脚下的步伐不由地落了许多,倾着脑袋听的很仔细,侧重点则落到了仍然是莫须有的业务测试上,颇有一番想要借着严宁的尝试打出经验的期望。

    “谢谢审计长勉励,综合司会尽量做到更好,但全署推广还是算了,综合新成立,业务能力相对较差,若是大张旗鼓的,最后丢人的还是综合司……”晏国安的话,似是而非,除了把严宁这个审计战线的新人放到火上烤以外,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更多的则是对严宁谨慎的观察。对此,严宁的心里只能抱以苦笑。老奸巨滑莫过于此,两句话就把自己挤到了墙角上,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个风头严宁可不想抢,也不敢抢。

    14、凌潇潇的驳夫之术

    “这个小滑头,太极拳耍的倒是高明,滑不溜手的,这本事不用起来,都可惜了。嗯,国彬,我记得过段日子中纪委是不是有个反腐倡廉工作会来的,让他去参加,这以经济建设为主心,反腐倡廉是主旋律,综合司是我们审计战线经济责任监督,反腐倡廉的第一道防线,让他去跟那些老爷们扯皮正合适……”短暂的谈话,晏国安和严宁有如做拉锯战一般你来我往,一攻一守,有进有退,说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及至走出审计署办公大楼,稳稳地坐在了车里,晏国安才对严宁的温润而不失主张的性子大加赞赏,直有长江后lang推前lang的感慨。

    不过,把严宁这枚重要的棋子拉到了自己的旗下,没有弃之不用的道理,晏国安打定主意要把严宁推到前台来吸引火力。严宁的综合司做好了,是审计署的总体成绩,作为审计长脸上同样有光。做不好,那也是严宁的问题,谁有意见可以去跟严宁谈,在华夏体制内当干部,向来是能上不能下的,只要能顶住凌家的锋芒,晏国安不介意让综合司换个司长,这个算盘打的可谓梆梆作响。

    “看来综合司的工作不好做啊……”看着晏国安坐上汽车扬长而去,立在大楼台阶前的严宁同样感慨不已。晏国安的意思,严宁最是明白不过,无非就是想借着凌家的势力,把自己推到前台来去打太极,既能压制袁依静在审计署势力的扩张,避免中纪委把审计署当刀使,又能借着严宁的东风,把综合司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这不,怕自己初来乍到,声势不够,居然千方百计的想要替自己造势。在一个平平常常的业务测试都想着要做篇文章,这份心思可深沉的,若不是自己见机的快,婉言推了出去,怕是真要着了他的道。不过,严宁不知道,扬长而去的晏国安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让严宁做代表参加纪检工作会,更是直接将严宁推到了第一线。

    不是严宁不想当标杆,实在是在北江受到的枪打出头鸟的教训太多了。虽说中央部委山头林立,背后的靠山都是庞然大物,其中的斗争比不上基层部门层出不穷,一个接一个陷井,部委干部也不像基层干部那般擅长贴身肉博,死缠烂打。但搞起政治斗争来同样不差分毫。而且,不动则矣,一动即是山崩海啸,不死不休,狠辣的程度远非基层可以比拟的,由不得严宁不谨慎小心。

    而且,严宁虽然是综合司的副司长,但主持综合司的工作,司长的位子基本上算是安在了严宁的屁股底下。这个位子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上不上,下不下的,既要独立承担责任,又要受人压制,很多事情都不好处理。严宁满打满算才三十岁,太年轻,太显眼,若是再不知天高地厚的张扬起来,不用别人找严宁的毛病,自己都能把自己玩废了。欲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多少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就是因为不知道收敛,最终成了人人惋惜的伤仲永。

    摇了摇脑袋,严宁将杂乱的思绪清理一空,信步走向了停车场。严宁家的四合院离单位并不远,就是步行的话也不过十几分钟,本来严宁打算每天步行上下班,毕竟单位没给配备专车,走一走全当锻炼身体了。可是,京城的司局级干部虽然多,配备专车的也没几个,但猫有猫道,蛇有蛇路,没看到哪个司长、局长不是天天车接车送的,严宁这个司长若是没个车代步,可要受人非议的。随波逐流,严宁不想被人诽议,索性就把潇潇的奥迪车接了过来,全当代步。

    “哎哟,大司长,今天中午怎么回来了,不在单位以身做则吃食堂了,不是食堂的大锅饭实在吃不下去了吧……”严宁驱车进了家门,一向中午不回家的举动立刻引来了潇潇的诧异不止,挥舞着锅铲,浅笑连连的打趣起严宁来。

    自打到了审计署上班,每天中午严宁都会到食堂吃饭,一方面创造与同事相处的空间,另一方面也好熟悉一下情况,毕竟餐桌上能够打听到不少的小道消息,虽说这些小道消息对严宁来说不一定有多大的用处,但想要融入这个圈子,就得了解这个圈子中的人和事。

    体制内就是这样,当某一种习惯成为了习俗,并在某个圈子里无限放大以后,你若想在这个圈子里讨生活,想不吃亏,那就要遵守它的规律和习俗。就像审计署,审计长、几位副审计长若没有特定的情况,都要到食堂就餐,上行下效,中午到食堂就餐就成了一个不是习俗的习俗,严宁若是不守规矩,难免要被划到这个圈子外,成为特立独行的一个存在,这恰恰是严宁最不希望看到的。

    只是,严宁吃食堂的理由,被潇潇直言不讳的嘲笑成想要混进革命队伍,探听革命机密,间或逃避家庭劳动,良心实在大大的坏了。话虽这么说,但玩笑归玩知,对严宁的意见,潇潇还是给予了极力的支持,家中的杂乱事,一手包揽了过去,曾经的大家闺秀俨然变成了家庭主妇,让严宁很是感动不已。

    “下午我要到老师哪里去一趟,就不去上班了,回家吃午饭,还能躺着休息一下……”既然要在综合司搞业务摸底测试,自然得有试题,若论起出题的质量,以及权威性和公正性,放眼整个京城没有比老师所在的京城大学的那些老教授们更有经验了。所以严宁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一来把试题敲定下来,二来则是向老师请教下今后的工作该如何开展。

    “去一趟也好,你一调回京城,水盈姐就匆匆忙忙的躲了出去,连春节都不在家里过。那天师母过来吃年饭,提起水盈姐,心里都是空落落的。这回回来了,就别让她再走了……”听到严宁下午要到老师家,潇潇脸上的笑容倏的凝固在了一起,透着几分的不自然和失落,整个人也归于了沉默,好一会儿才理顺了心思,自我开解般的劝说起严宁来。

    “水盈姐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潇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倒不知道水盈姐回来了,下午要去找老师,主要还是我想在司里搞个业务测试,想让老师在京城大学里帮着介绍几个人出出题,倒没有其他的想法……”谢水盈从香港回来了,严宁的心里泛起几分的苦涩的感觉。自打从双江返回京城,谢水盈就以香港公司出了差子为借口,一个人乘着飞机躲到了香港,除了时不时的和自己通了几个电话,让自己了解她的动向以外,从不主动给严宁打电话,又让严宁怎么不掂念。严宁知道,水盈姐之所以躲出去,不跟严宁见面,就是怕潇潇有想法,怕严宁尴尬,怕严宁夹在她和潇潇中间难做人,这最难不过美人恩,严宁感到自己对潇潇,对水盈姐实在亏欠良?(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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