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的承诺 第 3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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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班级里的每个学生都发现了方晨的这种变化。只是大家都专注的去温习功课,谁也没有闲心去仔细思考内中的原因。毕竟,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嘛!

    曾丹萍为方晨的变化感到高兴,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但方晨的改变之大却是她从未想到的。她原来只是想,利用自己的一片赤诚去感化他那颗消沉的心灵,用自己真挚的话语去消磨他沉沦的意志,使他逐渐摆脱痛苦的精神压抑,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空间。

    他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一点一滴的变化,这是极正常也极正确的事儿。但令她想不到的是,他的变化竟如此之快,几天的时间便脱胎换骨换了个人儿似的。她在极度的欣喜之余,却也产生了另一种担扰:他的变化之所以如此迅速,是因为在他空虚的心灵深处有了新的生命起点,这根支柱支撑起了他内心的全部世界。一旦这根支柱倒塌,那么恐怕他精神颓废的程度会比他以往沉沦的还要巨烈。

    曾丹萍为此而忧心忡忡,她害怕当真在某一天的某一时,会发生那样悲惨的一幕,那么自己不仅没有“救”他,而且是完全“害”了他,自己可就当真是千古罪人,百死莫赎了。

    但她还是感到安慰和高兴的,毕竟方晨在她的心理调治下,已经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本色,从那么晚上,他和自己在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玩笑,她就知道他已经在开始起变化了,并且成效显著,现在所需要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为了继续鼓励他学习,曾丹萍总是挖空心思的用各种办法去激发他的学习意志。在他学习疲乏和感到无聊的时候,她就会用委婉的语言去安慰和勉励他,使他增强战胜困难的决心,从而充分的发挥自身的潜力,更好的投身到学业中去。

    他们相处得很融洽,虽然一整天两人都很少说几句话,但彼此目光相对时所含蓄的深情却足以胜过了千言万语。每天晚上,两人都会准时在网上会面,而彼此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诚的流露,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但相对于两人而言却是显得无比的珍贵。

    一个星期的时光便在平淡的生活中流逝了过去。这个星期的周末是双休日,周五晚课结束后,方晨正在收拾书本,准备回家。曾丹萍却意外的来到方晨身边,微微笑着说:“晨晨,今天我爸爸有事,他恐怕不能来接我了!”说完话后,双眸定定地望向方晨,眼光中满是调皮的笑意。

    方晨愣了一愣,随即领悟她话中的言外之意,笑着说:“没关系,我送你,你父母不会介意吧!”

    曾丹萍眉毛一挑,笑得一脸的狡黠:“你说呢?呵呵,放心吧!我父母不是老古董,他们不仅不会怪你,还会感谢你呢!”

    “OK!”方晨把书包挎在肩上,“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班级。方晨走到停车场上取了自行车,便随同曾丹萍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了校门。

    两人辨明了方向,方晨随手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右手一扬,作了个潇洒的动作:“上车。”

    曾丹萍沉默了一下,并没有移动脚步。她抬首望了望远方的道路,霓虹闪烁,车流莽莽,整个夜色在五光十色的车灯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迷离与凄美。她迎着浓浓的晚风,随手拂了拂长发,深情地说:“晨晨,我们不要骑车了,慢慢走走吧!怎么样?你不会反对吧!”

    方晨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微微笑着说:“怎么会呢?我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只怕你不同意,也就没有说,我们走走吧!从认识你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和你聊聊呢?今天有这样的机会,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呢?走吧。”

    曾丹萍冲他莞尔一笑:“谢谢你。”

    两人相对微笑,彼此心意相通。方晨向道路延伸的方向指了指,曾丹萍含笑点了点头。二人便并排向前走去。

    市一中的学生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逐渐走散,街上清清冷冷,行人稀疏,只有人行道旁的高速公路上,一行行各式各样的汽车排成的长龙,和五光十色的路灯点缀着这都市繁华的夜。

    方晨和曾丹萍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四下里只有汔车的引擎发出的刺耳的喧嚣。路旁的孤灯闪着晕黄的光,映照着二条孤孤单单的人影,显得格外寂寥和单调。

    方晨的心中却充满了旖ni的风光,在这温和的夜色下,柔和的灯光里,伴着多情的晚风,和自己心爱的人漫步在都市繁华的街道上,这是一个多么富有诗情画意的缠mian情景。

    方晨此时的快乐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他侧头望了望自己身旁这个秀外慧中的女孩儿,激情洋溢的心里有一股无可代替的依恋与满足,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恋人,在他心中似影子一般挥之不去,如今在他眼中又像是一个圣洁的女神,令他可以不顾一切的用自己全部的爱去怜惜她、珍爱她。

    曾丹萍一身洁白的裙子随着轻柔的晚风微微摆动,满头柔软的长发也被无各的风儿掠起,长长的发丝遮住了他毫无血色的面颊。她的双眼始终忧郁的望着远方,深遂的眸子里,星星点点透出一片幻得幻失的迷惘,仿佛是一头迷路的羔羊,显得那么疲惫与无助。

    方晨不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使她显得如此的郁闷与忧愁,但是他以为这样一个单纯美丽的女孩儿,在这样的花季年华,是不应被世俗的烦恼束缚的,正像她时常劝自己时一样:人的一生在某些时刻只是短短的瞬间,而这刹那的芳华却是人一生的历史,所以珍惜快乐就是珍惜生命,生命虽短暂,快乐却无价,用瞬间的生命去换取无价的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方晨很想打破这种沉闷的空气,把二个人从尴尬的沉默中拉回现实,他试着咳了一声,正想找些随意的话题打开这种无言的局面,却不料曾丹萍却首先开了口:

    “今天的夜色真美呀!”她悠悠的赞叹了一声。

    “是呀!”方晨不失时机的接了一句,“夜美人更美!”

    曾丹萍侧头望了方晨一眼,满脸诧异的神色,忽然格格一笑:“想不到你除了会画画外,竟然还有诗人的气质,难得难得,真是难得。”

    方晨抓住了这个说话的机会,立刻大作文章:“那当然了,本公子文武双全,多才多艺,素有‘北国第一才子’之美誉,长得更是风liu倜傥,玉树临风,神似潘安,貌比宋玉,实乃翩翩浊世佳公子,迷死美女一片片。”

    他摇头晃脑信口胡诌,前言不接后语,逗得曾丹萍格格直笑。

    “你少来了,说起大话脸不红不白的,自吹自擂,自以为是,脸皮还真厚。”

    方晨立刻做出“大义凛然”的表情,假装一时语塞:“我……我什么时候说大话了,你懂什么?这……这不叫说大话,这叫吹牛,吹牛你懂不懂?吹牛……吹牛……读书人的事,能叫说大话吗?”

    曾丹萍被他维妙维肖的表情和语言逗得笑弯了腰,她一手捂着快要笑破的肚子,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是是是,方已己老先生,你说的真是对极了,你老人家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格格,我可服了你了。”

    方晨又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你小孩家无知,我老人家不与你计较,我老人家是什么人?乃大名顶顶的‘南拳北腿’方……哎哟……”他只顾说话,全没有注意前方的道路,一个不留神,脚尖踩到了街道垃圾箱旁的易拉罐上,立刻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自行车也脱离了他的手,摇摇摆摆的独自向前晃几下,方晨虽然疼痛之余,但仍不忘伸出胳膊,做出欲抓住车子的样子,口中大叫:“回来--”也许真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自行车听到他的声音,果然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后车轮不住旋转,发出吱吱的响声,似乎是对它的“主人“的抱怨。

    曾丹萍已经笑得蹲下了身子,眼角溢出了欢乐的泪花。她指着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方晨,边笑边喘着气说:“是是,我知道了,你老人家名叫方哎哟,是名满天下的大英雄,大侠客,哈哈!”

    方晨听了她的话,故意把嘴撅得老高,委委屈屈地说:“笑!笑!你就知道笑!你就不能帮帮忙,把我扶起来,哼,你这个没良心的!”

    曾丹萍捂着肚子,喘着粗气,勉勉强强的站起身子,向方晨一伸胳膊,余笑未息的说:“起来吧!我的大英雄,还是男人呢?娇娇气气的,你说你能怪谁?是你自己吹牛不当,反而吹倒了自己的牛蹄,这叫‘吹牛不成又丢车’!自做自受。”说着又格格的笑起来。

    方晨漫不经心的伸出手,去握住曾丹萍伸来的胳膊,无精打采的说:“是是,算我倒霉还不行吗?”忽然握住她胳膊的手猛一用力,向后一拽,曾丹萍猝不及防,“哎哟”一声,身子向前倾倒,整个扑在他身上。

    方晨乐得手舞足蹈,不无得意的说:“我倒霉你也别闲着,咱们大家一起做倒霉鬼。哈哈!”

    曾丹萍气呼呼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双手拂了拂鬓边的乱发,然后握起双拳,狠狠地在他身上打了几拳,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坏蛋儿,人家好心好意扶你起来,你却拐着弯害我!我永远都不要离你了!”说着,扭过脑袋,看也不看方晨一眼。

    方晨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当真慌了,一手握着他柔软的肩头儿,柔声柔气的垦求她:“你生气了吗?我是和你开玩笑的!I‘msorry!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见她没有反应,方晨心下更加着急,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一个主意在心中酝酿了出来。当即对曾丹萍说:“你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呢?你说话呀!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扇自己的巴掌给你出气!”

    奇曾丹萍听到身边果然响起“啪”“啪”的声音,一时也慌了起来,她原本也是在和方晨开玩笑的,想故意刁难他,惹他着急。不料他却当真打起自己嘴巴来;急忙回过头,想阻止他的动作。但是,眼光一瞥间,却发现方晨正在狠命的拍两只手掌,一边拍还一边装模作样的叫:“我该死,我该死!”见到曾丹萍望向自己,急忙把手放在脸颊上,口中乱叫:“哎哟,好痛!”

    书“你……”曾丹萍气得目中喷火,大声对方晨说:“你好呀!我再也不会理你了,无赖,哼!”站起身子,便要走开。忽然脑中嗡的一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使她摔倒。

    方晨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扶住她的胳膊,关切地说:“你怎么了?不会是我把你给气的吧?哎呀!我真混!”

    曾丹萍嘴角勉强绽出一丝微笑,很温柔的说:“不关你的事,方晨,你不必自责,我这是老毛病了,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老毛病?什么老毛病?”

    “我有先天性的贫血症,没关系的!”

    “唔!”方晨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脸色时常那么苍白。”

    曾丹萍一手抚着自己的头,一边轻声对方晨说:“我们走吧!别闹了!你瞧!街上的人都看我们呢!”

    “好吧!我们走!”方晨扶着曾丹萍向前走了十几步,来到自己的车子前。他把地上的自行车扶了起来,然后转头对曾丹萍说:“来吧!你上车,我驮着你走。”

    曾丹萍勉强的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那怎么行?我看你的身体好像很虚弱,上来吧!我推着车走,保证很平稳,不会颠簸的。”

    曾丹萍微微一笑,坐上了他的车子。

    方晨推着自行车慢慢地向前走去,双手紧紧地握住车把,生怕车子会不稳定的,惊动了曾丹萍。曾丹萍回眸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微微一笑,说:“我不碍事的!你用不着这么小心在意。”

    “唔,好的好的!”方晨含含糊糊答应着,手中却一点儿也不放松。

    曾丹萍在车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感到好受了许多,她望了方晨背影一眼,忽然对他说:“晨晨,你知道吗?你最近变化了很多,虽然我和你相识并不太久,我们见面也才刚刚几天,但是我却发现你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发生着变化,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得出来。”

    “喔!是吗?其实我也发现我改变了很多呢!就在最近几天,可是你知道,是谁给了我原始的动力,让我有这么显著的变化吗?”

    曾丹萍笑靥如花,明知故问:“是谁呀!我可不知道!”

    方晨故意叹了一口长气,说:“笨,是电脑呗!”

    “电脑?”

    “是呀!电脑里有一个笨女孩,整天在我眼前吹风,‘吹’得我浑身不自在。于是我的性格便在这股‘风’的作用下,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越说越夸张,曾丹萍气得狠狠地擂了他一拳:“你再说!”

    方晨笑嘻嘻地应着:“好!不说不说!人家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倒好,动不动就斥之于武力。”

    “因为我不是君子呀!难道说你是君子吗?”

    “是呀!我是君子,你即然不是君子,就一定是淑女罗!淑女配君子……”

    “你再说!你再说我不理你了!永远永远不理你!”

    “好好,我不说!这年头,说句真心话都不行!什么世道!”

    方晨一路唠唠叨叨,一张嘴没有闲着的时候。曾丹萍轻轻叹了口气,说:“其实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生活才是你的本性,为什么你以前就会陷溺在消沉冷漠之中,而不像现在这样无烦无恼呢?”

    方晨沉默了一下,忽然恶狠狠地说:“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没有她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要不是她破坏我的家庭,我也不会因为愤恨而沉沦到现在这种地步,我恨她!”

    曾丹萍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忽然抬头很坚决的说:“你的恨意还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磨掉吗?其实她生活也很苦,你有没有真正去理解她的内心世界。你有没有真正的给她机会,让她向你表白她的心迹,是好是坏是善是恶,你都清楚吗?你都了解吗?你只是一味的去讨厌她,嫉恨她,你只关心你自己的内心感受,从来没有去真正理解别人,你知道吗?这是你的缺点,不是你的忧点……”

    “够了!”方晨忽然停住脚步,侧着头问:“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一种感觉!”曾丹萍拂了拂长发,“从你在网上和我诉说她的事情,在你口中,虽然充满了对她的愤懑与怨恨,但我感觉她对你的好感是真心的,我并不认识她,也并不了解她的为人,但是我知道,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如果非要问我说这话的原因的话,那么只有一个:我和她都是女人!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的内心。”

    方晨听了她一番诚垦的话语,愣了一会儿,又推车向前走去,但是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心不在焉,似乎心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曾丹萍悠悠地说:“方晨,我并不想管你的家事!但是你真应该好好反省,你已经失去了母爱,难道你还想失去这世间所有的爱吗?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比别人更清楚,你忍心用你恨世嫉俗的心去伤害她的一片真诚吗?这是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对事情感到于心不忍,何况当事人本身呢!”

    方晨缓缓地走着,脚步越来越慢,终于完全停下了脚步,他望着远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深深吸了口气,喃喃说:“也许你是对的,但是你知道吗?你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了解我的心情,我相信,如果你站在我这样的位置,你一定也会像我一样去做。”

    “我不会!”曾丹萍平静地说,“最其码我会先去接触她,我会首先去了解她的内心,如果她是一个善良的人,那么我会容纳她,如果她真的是一个虚如伪蛇的坏女人,那时我再去斟酌如何去对待她,那要不仅师出有名,而且问心无愧。”

    方晨默默地听完了她的话,胸口不住起伏,显然内心斗争十分激烈,他缓缓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低下头望向自己的鞋尖,仿佛这样可以减轻他内心的痛苦,使他可以找回失落已久的人性。

    曾丹萍跳下车子,走到他的身边,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晨回过头,正好与她投来的目光相对--她的诚垦,她的热心,她的执著,都凝聚在她星星点点的眸子中,一瞬间便打中了他失落的心坎,给他无限的信心和勇气。

    他抬起了头,目光中有了温和的笑意。他伸手握住曾丹萍拍在自己肩头的小手,微笑着说:“我了解你!你的胸腔里有一颗善良的心,你真是一个好女孩儿,有你在,任何艰难困苦,都可以迎刃而解!”

    两人相视微笑,彼此莫逆于心。方晨伸手帮她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秀发,温柔地说:“我们走吧!”

    两人又重新并排走去。阑珊的夜色笼罩着繁华的都市,五色迷离的景致给都市的夜蒙上一层神秘的纱。面纱下的人群穿梭来去,大家都和谐的生存在这个世界里。因为只有和谐,才会有最美丽的生活和最华丽的人生。

    两人又复前行了五、六分钟,曾丹萍指着不远处楼群里的一幢楼房说:“我家就住在那幢楼里,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耽误你这么多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我们是朋友吗?”

    “是呀!”

    “是就不要说这种傻话。”

    “呵呵,你还满会挑理的嘛!”

    “明天是双休日,我能约你出来玩吗?”

    曾丹萍沉吟了一下,说:“好呀!不过地点得由我来选!”

    “好,你说!”

    “我先不告诉你!明天上午八点,我们在‘白石桥’碰面,怎么样?”

    “好!死约定,我们不见不散。”

    “可以,我们拉勾,谁撒赖谁是小狗!”

    曾丹萍伸出白嫩的小手指,方晨也毫不犹豫的把小指伸了过去,两人连拉三下勾,然后各自伸出大拇指碰了一下,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通向楼群的巷口。

    曾丹萍指了指居民楼:“上去坐坐吧!”

    “不了!”方晨搔了搔后脑勺,“天太晚了,我还要回家去刻苦攻读呢!考不上‘北大’,怎么做你的男朋友,呵呵!”

    “好吧,我不留你!明天见!拜拜!”

    方晨忽然一拉曾丹萍胳膊:“你就这么走了?”

    曾丹萍不无奇怪的说:“是呀!不然怎么样?”

    方晨委委屈屈的说:“我辛辛苦苦送你这么长时间,鞋都快磨破了,你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太没人情味儿了吧!”

    曾丹萍格格一笑,伸指一擢方晨脑门,说:“就你点子多。”她向左右望了两眼,忽然一指方晨身后:“呀!吕老师。”

    方晨猛吃一惊,急忙回头去看,正在这时,脸上忽然被一片温润柔软的东西滑了一下,他立刻意识到上了当儿,马上把头回了过来,只见曾丹萍已经一溜烟跑到了巷口深处。

    方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冲着巷口不住摆手,口中大叫:“为了你这深情的一吻,我保证三天不洗脸!”

    巷口深处传来了曾丹萍遥遥的语声:“快回家吧!脏鬼,别忘了明天的约会,死约会。”

    第六节

    方晨蹬着自行车朝自己家的方向骑去。他家在学校西面的新区一带,与曾丹萍家所在的“三环区”方向相反。也就是说,方晨从学校把曾丹萍送回家之后,还得从原路返回,经过学校,再转回自己家里,途中要浪费大量的时间。

    方晨一路上心情都很舒畅,归家的途中,他的心犹如被一团烈火烘烤着,兴奋得几乎不能自己。的确,一个像他这样正处在多梦时节的花季少年,还有什么事情会比得到自己心中女孩儿的爱更让人激动和振奋的呢!

    方晨的心几乎已经达到兴奋的顶点。自行车在街道上一路飞奔,他感到自己快活得便似一只自由的小鸟儿,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似的。他禁不住哼起了歌儿。两年来,他是第一次有这样好的心情,这种完全自由挥发出来的惬意,使他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自己的前尘旧事,更忘记了所有的辛酸与不幸。他感到自己仿佛幻化成了一圈圈雾蒙蒙的水气,飘散在这自由自在的空间。

    他的脚拼命的蹬着车子,他的眼睛始终目视前方,他的思想却凝结在一点--他在想曾丹萍适才的一吻--那回肠荡气的充满深情的一吻。虽然她只是用嘴唇轻轻地擦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但那股无可形容的温馨,那种温温润润的湿意,那个浪漫于心的感觉,却使他激情澎湃,永生难忘。

    脚踏车在飞速的前进,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当方晨感到已经到家门口时,那种热情洋溢的兴奋感觉,才慢慢地消沉了下去。新区的居民楼始建不久,夜色下都显得异常的高大,只是这里地处市北偏僻的一隅,即非人口稠密区,亦非喧嚣的闹市,所以这里在整个都市里是最安静的地段,犹其到黑夜,四下里更是静得可怕,只听见来自市中心的隐隐约约的喧闹声。

    方晨骑着车子刚刚进入楼群,就看见七号楼外有一个单溥的人影,在楼门外徘徊,只看那似乎疲乏不堪的影子,他就猜出是“那个女人”。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是每天晚上都准时在楼门口接他的。

    他下了车子,很快接近了那个影子。人影也看见了他,迅速奔了过来,借着稀溥的夜光,果然是“那个女人”。

    “晨晨,你回来了!今天怎以这么晚!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女人”见了方晨,高兴得什么似的,一脸愉悦的笑容。她把一件外衣习惯性的向方晨身上披去--二年多来,她每次在楼门口接方晨的时候,都始终重复着这一个动作,尽管每次都遭到了方晨冷酷无情的拒绝,但她始终如一,似乎这是她的职责似的。

    意外的,这次方晨没有拒绝她,很顺从的让她把衣服披在自己的肩上,这使“那个女人”都不仅为他“反常”的举动惊得呆了一呆,随即便转化为欣慰的笑和激动的心,她几步赶上了方晨,和他并排走进了七号楼。

    其实,方晨对她依旧是又厌又恨的,只是今天方晨听到了曾丹萍的一番良言相劝,女孩儿真诚的话语与委婉的语言触动了他心中的某根敏感的弦,激起了他的共鸣。他想听从曾丹萍的话,尽力抑制住自己的厌恶之心,用公正的目光重新审视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用心?

    “那个女人”被方晨“顺从”的态度而感动,上楼的时候,不停的唠叨方晨为什么这么晚回家。方晨被她问得心烦,想发火,但想了又想后,强行压住自己心头的怒火,平心静气的告诉她,自己为了送一个同学回家,所以晚回来一会儿。这使“那个女人”更加激动,因为方晨终于不在以“粗暴”的态度对待他,而可以心平气和的“容纳”她了。

    回到家后,方晨草草和他父亲打了招呼,又在“那个女人”殷勤的目光中用了些她“特地”为自己准备的“宵夜”,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自己的卧室,去寻找“网上冲浪”的感觉了。

    “小萍萍,我今天听了你的话,对‘那个女人’和善多了!你高兴吗?”

    “咦?你什么时候给我起了这么难听的外号!什么‘小萍萍’,难听死了!:(”

    “不会吧!这么亲切的称呼你还说它难听,你也太没‘水准’了吧!”

    “本来就是嘛!人家好好的名字你不叫,偏偏叫什么‘小萍萍’,这是多么荒唐多么无聊的称呼!你改,你现在就改!”

    “我不!我就不!我就叫小萍萍,小萍萍小萍萍小萍萍……”

    “哎呀!你还说!我不要理你了,我下机了,拜拜!”

    “别,别的!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那你说,我不叫你‘小萍萍’叫什么?要不叫你‘萍萍妹子’吧,咋样?”

    “去你的!恶心死了,再换个名?”

    “那你让我叫你什么?你说!”

    “叫……就叫‘姐姐’吧!蛮动听的,是吧?”

    “我抗议,你占我便宜,我不干。”

    “抗议拨回,就这么定了。从今天起,我是你姐姐!快叫姐姐呀!叫呀!叫了给你买糖吃,嘻嘻!”

    “能不能再换个称呼?这称呼有损我的形象。”

    “不成,就叫姐姐,你叫呀!你再不叫我走啦。”

    “好好!让我叫你姐姐也可以!但我不要你的糖!”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每天都给我一个吻,就像今天!”

    “去你的,想的倒美!再等一百万年吧!”

    “好呀!再等一百万年我还要认识你,并且还要让你做我的……”

    “什么?”

    “未来的新娘!呵呵!”

    对方似乎沉默了,因为好久也没有发来信息。方晨心中有些不安,以为她因为自己的话生气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话?是吊线了吗?还要我说错了话!如果是我说错了话,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没有,晨晨,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吊线了,对不起。”

    “我不信,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没有,真的!对了,你先前说你对‘那个女人’怎么了?”

    “方晨明知道她是有意岔开话题,但还是顺着她的问话回答了她:“我今天听了你的话,对待‘那个女人’和颜悦色多了!”

    “是吗?那太好了,她有什么反应?”

    “不知道,不过比以前好像开心了许多。”

    “就是呀!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善良很和蔼的人,只是你一开始就对产生了偏见,先入为主,所以她的好处也就被你的愤恨所蒙蔽,给她个表现的机会吧!你会发现她越来越多的好处的,何况这对你并没有坏处!”

    “说这话还有些言之过早吧!总之我会听你的话,最大限度的去容纳她,允许她在我有限的生活空间内存在,但是一旦她有任何越轨的行为或是超过了我给她划出的生活圈子,那么我就对她不客气!”

    “呵呵!晨晨,你说这些话倒像是她命运的主宰似的!”

    “唉!没有办法,谁让我的命运主宰在你的手中呢!”

    “又瞎说!好了,晨晨,你要么学习,要么睡觉!我要下线了。”

    “干嘛干嘛,过份,还不到半个小时,你就要下线了!”

    “呵呵,晨晨,你想聊就多聊一会儿吧!我得下了!别忘了,明天我们还要在‘白石桥’碰面呢!我得好好养养精神呀!你也是,{奇}也别玩太晚了,{书}好好休息哟!{网}不然让我等很长时间,我饶不了你的!”

    “放心吧!嘿嘿!我会准时赴约的!只要你别晚了就行了!”

    “OK!我下线了,明天见!”

    “拜拜!”

    ###

    第二天,阳光明媚。金秋十月,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每一个快乐的人身上,使他们原本幸福的笑脸上又增添了一片金色的光辉。

    七点半左右,方晨带着一片期待的心情,跨上脚踏车向‘白石桥’方向驰去。

    “白石桥”在市西北的“北山公园”附近,是一座建筑古朴的石拱桥,整座桥身都是用古代汉白玉大理石堆砌而成,通体一片纯洁的白色,虽然在美丽的“南圆河”上屹立千年,禁受几个世纪来的风吹雨蚀,但仍不改变它坚如磐石,固似铁铸的本色,它那威严的桥身依然如钢铁卫士,守卫着纯情如玉的“南圆河”。

    方晨骑着自行车,来到“白石河”,远远便望见桥身上一个洁白靓丽的人影。秋风吹拂,潇潇洒洒,一身衣裙随风摇摆,远远望去,便似一只娇艳欲滴的百合,在秋风娇阳下,翩翩起舞。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方晨望着眼前一片美丽动人的景像,不仅喃喃吟出一句古诗。

    车子很快接近桥面,曾丹萍也看见了方晨,冲他招了招手,一边理着被风吹乱的发丝,一边娴静的站在桥身上,笑得一脸的纯情。

    方晨把自行车靠在桥下立着,几步奔上桥面,迎着一脸灿烂的曾丹萍,喘着气说:“你来得好早呀!”

    曾丹萍微微含笑:“我也只是刚来,你来的不是也很早吗?提前十多分钟呢!”

    方晨擦了擦额头上细微的汗珠,笑得一脸的顽皮:“是呀!佳人有约,小生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在这‘白石桥’上与小姐一会!”

    曾丹萍格格一笑:“去你的,又没正经!”

    “小姐今日欲带小生到何处赏玩,但请明示,也好让小生有个心理准备。”

    “你少来了!地方不是就在眼前吗?呶!”

    “北山公园?好地方,小姐不愧是大家闺秀,风雅之人,地方选的如此有特色,清爽明丽,风光怡人,佩服佩服!”

    “去你的,装模作样,油嘴滑舌,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地方?什么地方?这‘北山公园’除了山就是水,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曾丹萍回眸一笑,一脸神秘的颜色:“去了,你就知道了!”

    方晨推着自行车慢悠悠的与曾丹萍走着。不时的问她那个神秘的地方究竟有什么特别的,曾丹萍笑而不答,只是告诉他稍安勿燥。

    阳光很恬淡,温温柔柔地洒在“北山公园”的每一个角落,给公园内的每一处山水都增添了一片旖ni的诗情与画意。“北山公园”只是都市的一处小景,地处市西北偏僻的一隅。来往的人群并不多,只零零散散的几个顽童在石彻假山里钻进钻出,兴高采烈地玩着“捉迷藏”。

    曾丹萍望着那一张张天直可人的小脸,不仅自心里发出一声感慨:“童年的生活真美呀!”

    不知是因为曾丹萍不经意的感叹打中了方晨敏感的心坎,还是方晨触景伤情怀念曾经发生的往事。他居然没有再用话语挑逗曾丹萍,而是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是呀!童年的生活是天真烂漫的,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不会去顾虑生活的艰辛困苦,也不必老谋深算的去防备世间的尔虞我诈,童年的心是圣洁的心,是高尚的心,它是那样的纯白如玉,没掺和一丝杂质,它拥有的只是动听的歌儿和美丽的梦儿!”

    曾丹萍听到他发出一连串的内心感慨,不仅侧眸一笑,脸上一片温柔:“晨晨,为什么发出这么多无奈和感叹呢!难道你现在很烦恼吗?难道你现在不快乐吗?”

    方晨微微一笑,忽然伸手去握住曾丹萍温柔的小手,温和的对她说:“是的!我现在很快乐,甚至感到很潇洒,天地间恐怕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满足的人了,因为我有你,我不要倾国倾城的富贵,也不要学富五车的才华,我只要你,只要你时刻陪伴在我身边,我就感到欣慰,感到惬意,感到无比幸福,太阳从来没有像这样娇傲的映照过我身上,我也从来没有感受到生命是这样真实的展现在我面前,我对一切都已经无怨无悔,因为我有你,我--爱--你--!”

    阳光映照着曾丹萍灿烂的微笑,但在那虚幻无实的光芒里,这笑却似乎隐藏着一丝丝潜在的牵强:“晨晨,听到你的话,我很高兴,也很幸福,我真的很愿意陪伴你,时刻在你的身边为你消愁解闷,为你分担悲伤和痛苦,但是……”

    方晨忽然停下脚步,将车子靠在身上,双手抓住曾丹萍的双肩,让她面向自己,急切地问:“但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说但是?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难道我们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你在搪塞我、敷衍我?不!我不信。”

    曾丹萍为他激情的举动呆了一呆,随即温柔一笑,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说:“不是的,晨晨,你怎么了?我只是想说你不应该存在这样痴迷的感情,你知道吗?这是一种依恋情结,是一种反常的表现,真的!我不想你变得这样暖昧,因为这样对你、对我、甚至对所有关心你的人都不会有好处的!”

    方晨慢慢地松开了握着她肩头的手,叹了一口气,居然很伤感的说:“也许你说的很对,我的感情是不应该如此的偏激,但是我对你的情意却是绝对真挚的。你知道吗?自从我失去母亲后,我就再也没有感受到带有母性温柔的那种关怀,所以我伤感,我厌世,看到一个个慈祥的母亲带着她们可爱的孩子,我就格外的羡慕,羡慕得几乎想一死了之。带着这种偏激的感情,就养成了我恨世嫉俗的性格,我恨,我恨所有人,我恨所有幸福的人,所以我孤僻,我消沉,我甚至希望自己永远这样沉沦下去。因为世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任何意义……”

    他抬起头,带着一脸伤感的神情,凝望着曾丹萍多情的眸子,激动的说:“你知道吗?在我最悲恸,最无助的时候,是你用真诚的话语和一颗纯朴善良的心打开了我封闭的心坎。当我在网上倾诉我的凄凉与无奈时,是你谆谆的告诫和浓浓的关爱感化了我冰冷的心扉,是你这堆永无休止的烈火熔化了凝结在我心头寒冷坚固的冰山。所以我依恋你,我想用我所拥有的全部热情去回报你,你会接受吗?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曾丹萍听他一番感人肺腑的内心独白,心中有一阵激烈难言的震动,望着他殷切期盼的双眼,试问她又如何能忍心拒绝呢!她强忍心中的颤粟,勉强点了点头,但是她自己内心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才能真正感受到,因为在她心中有一个秘密是无法向方晨诉说的。

    方晨笑了,他感到他有必要笑,因为他终于彻彻底底的赢得了自己的快乐,所以他笑,笑得很顽皮,笑得很开朗,笑得一片真诚。

    ###

    曾丹萍领着方晨在“北山公园”里面七转八弯的走着,一边观赏四下里山水相映的天然景色,一边笑语晏晏的闲聊。正当两人绕过一座假山群的时候,曾丹萍习惯性的一掠发丝,笑着说:“到了!”

    方晨抬眼望去,只见目力所及之处,是一片天然平整的草坪。此时正值山花烂漫的时节,草坪上长满了一片片绿油油的青草,轻风一吹,草儿随风摆动,仿佛一潭清澈的湖水浮起的一层绿波,使色调分明的绿意显得格外的生动。“红花当须绿叶相配”,有青翠的绿,自然也要有火红的花,那一片地毯似的绿中便点缀着一些火样的红,那一支支红艳艳的装饰给这如诗似画的景致增添一片醉人的锦色。

    更可贵的是,在这茵茵绿草地旁,一条蜿蜒的小溪淙淙流淌,清脆悦耳的流水声又给这天然的景致赋予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方晨为眼前美丽的风景所迷住,不由自心里发出一声赞叹:“想不到‘北山公园’内也有这样风光逸人的美景!”

    曾丹萍背负双手,一脸孩子般顽皮的表情,说道:“那当然了,我选的地方还会有错吗?”

    方晨把车子推靠在一棵树旁,便步入到这一片绿色的海洋中,望着四周风光旖ni的景色,心里蓦地涌起无限暇思,他转首向曾丹萍说:“你以前经常到这个地方来吗?”

    “是呀!”曾丹萍小心翼翼地踩着这一片绿色的地毯,慢慢地来到方晨身边:“还记得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

    “说过什么?”

    “你不记得了吗?你曾经问过我有什么爱好?在网上!”

    “喔,我想起来了,我是这么问过你,当时你说……”

    “我爱好很广泛的,你忘了我的网名叫‘醉爱红尘’,这个世界上好玩的东西我都喜欢,通常呢!我爱梳一头长发,穿一身连衣裙,手里拿着一本张爱玲的小说亦或耳孔里塞一只耳机,听一听刘德华与任贤齐的歌儿,随心所欲的漫步在夕阳下的草坪上,因为生活是这样的美好……”曾丹萍用略带情感的声音接过了方晨的话头。

    “对了!”方晨兴奋的面孔在金色的娇阳下闪着光,“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如今看来,你所说的那种如诗如画的情景不就在眼前吗?唔,这种天高地远、山清水秀的景色在心里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像梦一样。”

    曾丹萍望着兴高采烈、似乎已陶醉于美丽的自然景物中的方晨,悠悠地说:“是的,这里很美,山美,水美,我经常到这里来,或听歌儿、或画画、或做一两首凄美的小诗,这里虽不是瑶池仙境,但在我心里却也是人间的美景,它是这样真实的展现在我的视野里,埋藏在我心灵的最深处,我为它博大的内涵而感到天地的广阔,为它醉人的风景而感红尘的美好,我是这样深沉的醉爱这个世界,醉爱这个华丽的人生,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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