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 第 31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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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清楚,一旦去了政协,对父亲是何等沉重的打击。可能下半辈子都无法开心了。

    毕竟父女情深啊!

    云汉民愣怔了一下,脸色变得柔和起来,叹息了一声,说道:“雨裳,你误会了。爸爸不是要拿你去做交易……爸爸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年轻,很多事都不懂得。感情这个东西,是不能代替一切的。你经历的事情还少,不明白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和贺竞强结了婚,今后的日子,也就稳当了,爸爸和妈妈也能放心了。你明白吗?”

    云雨裳漂亮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咬着嘴唇,缓缓点了点头,随即扭过头去,伸手捂住了嘴巴。

    云汉民和杨琴对视一眼,都长长舒了口气。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

    杨琴站起身来,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年轻人,俊朗的脸上带着微笑,正是刘伟鸿。

    第123章小刘,请你喝喜酒!

    “你是……”

    杨琴疑惑地问道。她已经不怎么认识刘伟鸿了。云汉民和刘成家打隔壁,是多年以前的事情,还在大跃进期间,那时候刘伟鸿不过几岁。大跃进结束没多久,两家就分别搬走了。一别多年,杨琴怎能一下子将眼前这条雄赳赳的大汉和多年以前那个小屁孩联系起来?

    “杨阿姨好,我是刘伟鸿!”

    刘伟鸿微微朝杨琴鞠了一躬,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绍道。

    杨琴顿时就愣住了。

    她绝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刘伟鸿竟然会登门拜访。

    刘伟鸿的自我介绍,也引起了云汉民的注意,一张脸立即拉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

    这个时候,刘伟鸿竟然还敢跑过来凑热闹,简直岂有此理!

    云雨裳也很是惊愕,她也想不到,刘伟鸿真的敢找上门来,一时之间,望着门口那个高大的年轻人只愣怔。

    刘伟鸿微笑着问道:“杨阿姨,我可以进来吗?”

    “啊?当然当然,请进!”

    杨琴想都不想,马上就应道。她是教授,这个基本的礼节观念,早已深入骨髓。刘伟鸿如此一问,她几乎都不用过脑子,先就答应了。

    云汉民冷冷“亨”了一声,却也并不阻拦。

    不管怎么样,刘伟鸿是老刘家的嫡系子弟,是集团军军长的儿子,登门拜访,断无将人家晾在门外的道理。否则,刘成家脸上,须不好看!

    老刘家现在,可也是如日中天,声势极盛。

    刘伟鸿进得门来,规规矩矩地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下。这是他回京之前,唐秋叶给他置办的浩阳土特产。刘伟鸿一分为三,孝敬了自家老子和大伯,剩下的一份,送到老云家来了。

    成年之后,这是他第一次上云汉民家里来,该讲的礼数还是要讲的。

    云汉民和杨琴都没有吭声。

    不管刘伟鸿带来什么,到时候肯定要退给他的,却是无须饶舌了。

    见爸爸妈妈都没有招呼刘伟鸿落座,云雨裳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卫红,你坐吧。”

    “好的!”

    刘伟鸿点头答应,依旧笔挺地站着。云汉民和杨琴没有落座,他不能僭越。今天这趟登门拜访,关系到云雨裳今后一生的幸福,绝对不能搞砸了。

    杨琴明白了刘伟鸿的心思,心里对这个传闻之中“纨绔无比”的叛逆世家子弟,略略有了些许好感。虽然刘伟鸿肯定是在“装”但起码他还知道要“装”也就没有混帐透顶。

    “小刘,坐吧!”

    杨琴给丈夫使了个眼色,自己先坐下了,再招呼刘伟鸿。

    “是,杨阿姨。”

    刘伟鸿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在单人沙发上落座,腰杆挺得笔直。

    云汉民却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别看他“装”得像模像样的,跟贺竞强比起来,那是天差地远。贺竞强那种沉稳的气势,乃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让人一看就在心里暗暗赞叹不已。觉得唯有贺竞强那样少年老成年轻人,才真是前程无量。

    刘伟鸿?

    嘿嘿!

    不要说这个混世魔王,就算是老刘家最杰出的子弟刘伟东,云汉民也认为远远不如贺竞强。

    这个也是爱屋及乌的心理在作怪了。

    云汉民中意贺竞强,贺竞强在他心里,那就是千好万好,没有丝毫瑕疵。

    云雨裳亲自去泡了一杯茶过来,递给刘伟鸿:“卫红,喝水!”

    “谢谢雨裳姐。”

    借着递茶水的机会,云雨裳投给刘伟鸿一个征询的眼神。

    刘伟鸿淡然一笑,神态很是镇定。

    “小刘,你爸爸妈妈身体还好吧?”

    沉默了一会,杨琴主动问道,免得客厅里的气氛过于尴尬。

    刘伟鸿连忙欠了欠身子,说道:“谢谢杨阿姨关心,我爸爸妈妈身体都很好。铁门的气候和首都差不多,挺适应的。”

    “嗯,这就好。你妈妈是医生,知道养生之道。”

    “是的,杨阿姨。”

    “小刘,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现在在楚南省浩阳地区农业局上班,负责办公室的日常工作。”

    刘伟鸿继续规规矩矩地答道,脸上不见丝毫浮躁之气。

    “浩阳地区?”

    杨琴重复了一句,望向云汉民。显然她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地名。

    云汉民“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妈,浩阳地区是楚南省新建的一个地区,卫红以前在青峰地区农业学校做老师,教动物科学。浩阳地区成立之后,他们农校的校长调过去担任了新地区的农业局长,卫红是农校教导处的副主任,他们校长见他很有能力,就把他一起带过去了。现在是农业局办公室的副主任……对了,妈,卫红他们搞了给菜篮子工程,很不错,《楚南日报》在头版发了一个长篇通说,对他们提出了表扬。”

    云雨裳便在一旁解释道。

    “哦?小刘以前是学校教导处的副主任?这不错嘛……”

    杨琴是人民大学的教授,听说刘伟鸿以前是在农校上班,还担任了教导处的领导,便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教导处是业务部门,通常能做到教导处领导的,都是骨干教师,得有真本事。至于地区农业局办公室副主任这样的职务,却是不放在杨琴的眼里。

    云汉民脸色益发的阴沉了。

    也亏得云雨裳,一个地区农业局办公室的副主任,撑死就是个副科级,也拿出来在他这个副部长面前“显摆”估计这还是沾了老刘家的光,不然就凭刘伟鸿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纨绔子弟,还未必就能担任这个副主任呢!

    “谢谢杨阿姨表扬。我在楚南农业大学是学动物科学的。以前青峰地区农校没有比较专业的动物学教师,我算是捡了个便宜吧……不过,农业科学在基层,还是有比较实际的用途,可以帮助农民朋友们发展养殖业。”

    刘伟鸿很谦虚地说道。

    杨琴便略有些诧异地望了刘伟鸿一眼。如果是普通的农校教师,说这话没什么。关键刘伟鸿不是普通的教师,他是刘老爷子的嫡孙。据杨琴所知,还真是没有一个红三代子弟是像刘伟鸿这样,扎根农村发展的。要不就在京师大衙门里上班,扶摇直上。要不就是下海经商,大发横财。还有一种,就是纨绔子弟。貌似眼前这位,和他的“盛名”有点不符啊。

    云汉民无动于衷。

    他现在所想的,就是怎么敷衍刘伟鸿几句,尽快将他“赶走”须知刚才云雨裳已经答应了与贺竞强结婚,这才是最要紧的。关键时刻,可不能让刘伟鸿这个家伙搅了局。

    刘伟鸿现在刚进门,马上就赶他走,不大好。等杨琴和他应付几句,过几分钟也就差不多了。

    “小刘,上次你跟雨裳去江口,听说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这个事情,雨裳跟我们说了。雨裳说多亏了你。呵呵,你能保护雨裳的安全,这个很好,我们也很感谢。当然了,打架是不好的。那些人不明白情况,可以和他们解释清楚嘛。”

    杨琴说道。

    刘伟鸿微微一笑。他倒也不认为杨琴是故意要这么说。像杨琴这样身在象牙塔内的教授,豪门太太,早已经跟社会底层脱节了,压根就不知道基层的一些人,有多么混账。

    像阎治海那样横行无忌的小衙内,绝不是个别现象,在所多有。刘伟鸿凑巧碰上了而已。

    “妈,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的,那些家伙根本就不讲道理,什么都不问,直接就诬陷我们偷车,简直岂有此理……要不是卫红当机立断,打倒了几个,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呢!”

    云雨裳气愤愤地说道,只要一想起那个事情,心头犹有余悸。

    “哼,都是一些混账东西。这个事,我还得好好问问老叶,他们岭南省的领导,就不管事的吗?”

    云汉民冷冷地开了口。

    云老爷子建国初期曾在岭南省工作过,如今还有无数旧部遍布岭南省,云汉民说这个话,不算是色厉内荏,有一定的底气。而且,他的语气颇为不善,似乎意有所指。

    可能在他心目中,刘伟鸿也就是个“混账东西”“爸,都已经处理了,您就别节外生枝了!”

    云雨裳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打从刘伟鸿进门,云汉民的脸就一直板着,这时候又冷言论语,云雨裳还真担心刘伟鸿一怒之下会拂袖而去。

    这样的事情,刘伟鸿干得出来。

    刘二哥的脾气,可不平和。

    出乎意料的是,被女儿顶撞,云汉民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换上笑脸,说道:“好好,你说算了就算了。反正啊,等你与竞强结婚之后,也该回到首都来了。”

    云雨裳脸一红,望了刘伟鸿一眼,神情有点紧张,也有点尴尬。刘伟鸿的眼神也望了过来。云雨裳扭过头去,不愿意和他对视。

    杨琴明白丈夫的心思,马上笑着接口说道:“小刘啊,你和雨裳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雨裳马上就要跟竞强结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啊!”

    自然这也是话里有话,尤其是那句“好朋友”更是明白无误地提醒刘伟鸿,你要真把雨裳当朋友,就不该再来纠缠她,破坏她的幸福。

    第124章世事无常

    刘伟鸿眼里讶异的神情,一闪而过,脸色镇定如常,就好像压根就没听到云汉民和杨琴说的话,微笑着说道:“云伯伯,昨天是我大伯生日,我们都回来给他祝寿。”

    云汉民微微一怔,不知道刘伟鸿此时忽然提起刘成胜的生日,是什么意思。不过必要的礼节,还是要讲究一下的,便点了点头,说道:“哦,成胜同志过生日,呵呵,我不知道,不然要去讨杯寿酒喝了,过完这个生日,成胜同志也该出京了吧?”

    云汉民这句话,也是顺口说的。刘成胜即将出任江南省委书记,早已不是什么秘闻。裴书记的辞职报告都已经递交上来了嘛,也就在这几天之内,要做正式的决定了。在云汉民想来,这样的机密大事,刘伟鸿只怕还不知道吧!

    他年纪轻轻,一个纨绔子弟,又在楚南省偏僻的地区上班,谁会跟他说起这些事情。

    “呵呵,是啊,估计应该是快了,江南的裴书记年纪大了,已经向中央打了辞职报告……听说,京华市委的郑书记也要动一动,关于谁去接任郑书记的遗缺,咱们也顺口聊了几句。”

    刘伟鸿很是随意地说道。

    云汉民的震惊是显而易见的,浓浓的双眉顿时扬了起来,很不相信地望着刘伟鸿。

    这也太扯了!

    刘伟鸿知道刘成胜要出任江南省委书记,还不算什么,毕竟是一家人,有人向他通报这个情况,也不是太离谱。但京华市委郑书记要调离,云汉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现在,刘伟鸿却告诉他,关于郑书记的遗缺——“咱们也顺口聊了几句”尤其是刘伟鸿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让人无语。

    这就是老刘家那个“著名”的纨绔子弟?

    云汉民的脑子,高速运转起来。

    刘伟鸿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刘成胜和刘成家他们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刘伟鸿凑巧听到了?如果是这样,倒也说得过去。生日嘛,也可能是多喝了几杯,又是在自己家里,也就不是那么注意场合了。

    但接着,疑问又来了。

    刘伟鸿就算是听到了什么,干嘛这么急急忙忙地跑到老云家来,向他云汉民提起这回事?

    刘伟鸿有何目的?

    难道是受了刘成胜的指使,想要借刘伟鸿的嘴,向他传达某个意恩?又或者,刘伟鸿想要以此来表现自己在老刘家是有“地位”的?

    不管怎么说,这倒也是个机会,探听一下刘成胜那边对京华市委书记人选的属意,也是好的。

    身在官场,又是副部级干部,云汉民的政治敏感性一直不低。

    “哦,成胜同志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云汉民迅即恢复了镇定,不动声色地问道。

    刘伟鸿微微一笑,说道:“我大伯的意见,如果能够和云伯伯搭班子,那是最好的。当然,这个层级干部的任免权在中央,我大伯也就是一个提议。最后成不成,还要看中央领导同志是个什么意见。”

    云汉民差点惊得跳了起来。

    再没有什么话,比刘伟鸿现在所说的,更让云汉民吃惊了。

    刘成胜竟然会提议让他出任京华市委书记?

    不但云汉民震惊莫名,就算杨琴和云雨裳,对政治不是那么敏感的,也大吃了一惊。

    云雨裳皱起眉头,略带着些不悦的语气说道:“卫红,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在云雨裳想来,刘伟鸿这就是捣蛋来了。当然,想法是好的。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她嫁给贺竞强。但这样的事情,能是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吗?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姐,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事实上,我就是觉得如果请云伯伯出任京华市委书记,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才这样向我大伯建议。大伯也认同我的看法。”

    这话就说得更加“扯淡”了。

    竟然不是刘成胜的意见,是刘伟鸿的“提议”刘伟鸿竟然在老刘家如此重要,重要到能够在这样的事情上,在刘成胜面前发表自己的看法。

    刘成胜居然还认同了?

    云汉民就笑了,带着明显的厌恶之色,说道:“是吗?那就多谢你了。小刘啊,我们家里还有点事要商量,谢谢你来看我们。”

    这就是明显在下逐客令了。

    吹牛也不打草稿。

    如果说,是刘成胜有这个意思,闲聊时说漏了嘴,让刘伟鸿听到了,还有三分可能。刘伟鸿却硬要将这“天大的脸面”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纨绔,云汉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简直是岂有此理!

    出乎云汉民的意料,刘伟鸿竟然没有“撤泼耍赖”装作听不懂他的话,而是马上就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给他和杨琴鞠了一躬,微笑着说道:“打扰云伯伯和杨阿姨了,再见!”

    云汉民微一点头,算是答礼。

    杨琴倒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站起身来,做出了相送的样子。

    “小刘啊,以后来窜门,就不要带什么东西了,你云伯伯不喜欢这样子。”

    杨琴提起刘伟鸿带过来的东西,就要往他手里送。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杨阿姨,我和雨裳姐从小一起长大,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登门,不好空着手来。”

    这话说得有礼有节,倒叫杨琴不好怎么说了。眼前这位,毕竟是刘成家的儿子。当真太不给脸面了,也不好呢。云雨裳虽然绝对不能和他再有什么往来,但也没必要真的往死里得罪刘成家。

    “好好,那就谢谢你了。”

    杨琴只好又把东西放下了。

    云雨裳一直把刘伟鸿送到门外,有些埋怨地说道:“卫红,你不该开这样的玩笑。”

    刘伟鸿微笑道:“看看吧,看看就知道了。我估计,马上就会有消息了。”

    “什么?”

    “姐,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那么奇怪的,你以为绝不可能发生,它偏偏就会发生。有些人也是一样,你以为他什么都不是,有时候真的还错了!”

    刘伟鸿依旧带着平和的微笑,不徐不疾地说道。

    云雨裳有点听不明白。

    刘伟鸿也知道她听不明白,但这不要紧。如同他刚刚所言,很多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

    “姐,我住在集团军驻京办事处,这是我房间的电话号码。”

    刘伟鸿说着,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了云雨裳。

    他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云雨裳肯定会给他打电话。到那时,一切都会起变化的。

    云雨裳接了过来,赶忙偷偷塞进了口袋,可不能叫老妈看见了,不然又是好一阵“审问”云雨裳真的很烦这个。

    目送刘伟鸿下了楼,云雨裳回到客厅,正听到云汉民在大发脾气。

    “岂有此理!老刘家的家教也太不像话了!刘成家好歹也是个军长,高级干部,当了一辈子兵,就教出这么一个儿子,简直是……哼!”

    云汉民双眉紧蹙,背着双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脸色黑得犹如要滴下水来。

    杨琴倒是比较淡然,坐在沙发里,平和地说道:“毕竟还是个孩子嘛,你也用不着这么生气。虽然他是在微谎,但总归也是想要讨好你,何必如此?”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什么心恩?他这是不死心,就是想要缠着雨裳。哼哼,我绝不会答应的。他要是再不知进退,我就去找刘成家,看他到底是怎么管教小孩的!”

    云雨裳也皱起眉头,说道:“爸,至于的吗?你怎么那么肯定卫红是在撇谎?没准他说的是真的呢?”

    “真的?嘿嘿,你呀,雨裳,你是不懂政治。这件事有可能发生吗?”

    云汉民停住脚步,望着云雨裳,很不屑地说道。

    事实上,云雨裳也不怎么相信刘伟鸿说的这话,太离谱了。只是云汉民极度不屑的神情,让她也很不高兴,无论如何,刘伟鸿是她的朋友,对她没有丝毫恶意。自家老子这样说人家,云雨裳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爸,你也不要老是小看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不简单呢。”

    “我没有小看年轻人,我就是看不惯刘伟鸿……”

    “爸,你这是对人家有成见,不公平!”

    云雨裳生气地说道。

    眼见得父女俩又要闹个满拧,杨琴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人都是了,不说这个事了。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把雨裳结婚的日子定下来。”

    云汉民一怔,随即强压住心中火气,换上了笑脸。

    杨琴说得不错,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正热闹间,卧室里的电话忽然急促地震响起来,云汉民急匆匆地走了进去接电话。

    杨琴和云雨裳母女俩坐在客厅里,默默地喝茶。杨琴本来想要和女儿说说话,见云雨裳手棒茶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又心有不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来云雨裳是真的不乐意与贺竞强结婚。

    大约几分钟之后,云汉民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脸上神情极其古怪,似乎听到了什么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啊?谁的电话?”

    杨琴问道。

    “刘成胜打来的,他告诉我,已经正式向中央推荐我担任江南省委副书记兼京华市委书记职务……”

    云汉民苦笑一声,低声答道,神色很是迷惘,还有几分尴尬之意。

    第125章老云家被搞糊涂了!

    “我爸去江南,真是你的提议?”

    云雨裳妩媚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盯住对面的刘伟鸿,问道。

    这是在京城某个西餐厅里。

    改革开放六七年,西风东渐。一些洋玩意也逐渐的开始进驻共和国的首都。虽然几个月前的那场巨大政治风暴,导致很多外资公司纷纷撤离,以美国为首的所谓西方民主国家,也纷纷举起了制裁的大棒子,叫嚣着要如何如何,但商人逐利,乃是天性。政客们炮制出来的种种制裁方案,阻止不了商人追求利润的天性。首都城里的洋玩意,还是越来越多了。

    云面裳非常喜欢西餐厅的风格,觉得在这种餐厅无论是用餐,还是喝饮料聊天,都非常之棒。西餐厅和国内传统饭店最主要的区别,就在于环境优雅、清静,内部设施和布置更加合理,更加人性化。

    进西餐厅的客人,大都比较自觉,在意自己的形象,一般不会大声喧哗,吆五喝六地猜拳、行酒令,这种情形通常不会发生在西餐厅内。

    昨天刘伟鸿刚刚离去,云汉民就接到了刘成胜亲自打过来的电话。刘成胜打着哈哈告诉他,已经正式向中央推荐了云汉民,而且很隐晦地提到,此事的“首倡”就是刘伟鸿。

    这个事情让久经风浪的云汉民也愣怔了许久。

    如果说刘伟鸿还有可能信口雌黄,刘成胜绝不会。

    何等身份?

    云汉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他一个朋友又打了电话来。这个朋友是在某位巨头办公室工作的,也向他证实了刘成胜的言语。

    云汉民震惊了好一阵,才坐了下来,慢慢思考这其中的奥妙。

    云雨裳则是迫不及待地给刘伟鸿打了电话,“命令”他立即“滚”出来,老实交代。

    刘伟鸿自然不敢“抗命”乖乖地“滚”了出来,屁颠屁颠的,跑得贼快。佳人有约,刘二哥能不跑得快点么?

    不过到了西餐厅,刘二哥的表现就不怎么的了,刀叉齐施,只顾对付一盘牛排,似乎压根就没听到云姐姐说什么。

    “哎,我问你话呢!没吃早饭啊?”

    云雨裳对刘伟鸿这个表现十分不满,鼓起嘴巴,嚷嚷道。在刘伟鸿面前,云雨裳偶尔也会露出小女孩的心性。当然,多数时候是以大姐姐自居。往往云雨裳露出小女儿情状,就是她最开心之时。

    “别急别急,这牛排不错,你等我吃饱了再说……”

    刘伟鸿头也不抬,含含糊糊地说道。

    “你……你想急死我?”

    云雨裳几乎就要跺脚了。

    “嘿嘿,不急……反正啊,一时半会,你爸别想把你嫁给贺竞强了。他奶奶的,想娶你,门都没有!”

    刘伟鸿恶狠狠将叉子插进一块牛扒,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粗话。

    云雨裳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她知道,为了这个事,眼前这个家伙,可不知想了多少鬼主意,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不让她嫁给贺竞强。

    刘伟鸿就是这样的,有时斯文有礼,真像是个有教养的绅士,有时把脸一抹,就变得“狰狞可怖”满嘴脏话,还喜欢动手动脚。

    云雨裳偏偏就喜欢这种性格。像贺竞强那样的,一天到晚板着个脸,只知道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真要嫁给他,闷也闷死了!

    既然刘伟鸿这么说了,云雨裳倒也不再催促,端起一杯鲜榨果汁,慢慢喝着,一双妙目,不住在刘伟鸿脸上溜来溜去。被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刘伟鸿倒也习惯了,没有什么不适应,依旧有条不紊地切着牛扒,一块一块地送进嘴里,大快朵颐。

    好不容易,刘二哥干掉了那块牛排,这才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露出十分惬意的样子。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云雨裳又着急起来。这么大个谜团压在胸口,不弄清楚了,着实不行。

    为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云汉民有点乱套,已经没心思和她讨论“结婚的日子”了。

    刘伟鸿笑着说道:“基本上,情况就是我在你家说的那样。昨天中午吃完饭后,在我大伯家的客厅里,大家聊到了这个事情,我就提了一嘴,说云伯伯去京华市任职最为合适。我大伯也觉得有道理,所以就同意向中央推荐云伯伯。”

    “你提的?你为什么要提这一嘴?”

    云雨裳紧盯不放。显然刘伟鸿这样简单的解释,决不能令她满意。云雨裳尽管不是十分关心政治,但出身豪门,对这些东西也并不陌生。她很清楚,在这样的问题上,由刘伟鸿这个年轻人“首倡”刘成胜居然还接受了,就绝对不简单。

    刘伟鸿必定不是心血来潮,信口开河乱说的。

    “简单说吧,云伯伯现在可能遇到了一点困难,所以他老人家急着要把你嫁给贺竞强,希望老贺家能在关键时刻帮一把手……”

    “去去去,我爸就那么势利啊?他那是关心我。嫁给贺竞强,安安稳稳的做官太太,有什么不好?”

    云雨裳立即就打断了他,很不满地说道。

    在家里,云雨裳和老头子顶嘴,但现在刘伟鸿说得这么直白,云雨裳又不乐意了。一边是老子,一边是朋友,无论哪一方被“指责”云雨裳都不高兴。

    “对对,关心关心,哪有老爸不关心女儿的?是我说错话了,我检讨!”

    刘伟鸿立即举起右手,做检讨的模样,心里暗暗好笑。女孩子嘛,总是这样的。你要是单听她嘴里怎么说,就想去判断她心里怎么想,一辈子你也摸不到门道。

    “这还差不多!”

    云雨裳白他一眼,随即嫣然一笑。

    刘伟鸿被这风情万种的一笑,弄得有点热血沸腾,不过也不敢随便表露出来。他以前,着实对云雨裳没有“非分之想”刚刚重生,还有点“适应”不过来,脑海里全是时光倒流之前,两人之间的差距。那时候,云雨裳如同她刚才所言的,是高高在上的官太太贵夫人,贺竞强官居省委书记之职,云雨裳作为他的合法妻子,自然也是十分尊贵的。而他刘伟鸿,不过楚南省农科院一个落魄的副研究员,还打着光棍。如果没有幼年时期那一段青梅竹马的交情,这样两个人,压根就凑不到一块。刘伟鸿岂敢胡乱生出高攀之意?而且,就算重生了有了先知先觉的优势,未来也依旧不是能完全把握的。老刘家虽然躲过了第一劫,是否能在数年之后躲过第二劫,仍然是个未知数。刘伟鸿对自己的前景,也不敢十分乐观。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能随意去亲近云雨裳。

    但是,他知道云雨裳不喜欢贺竞强,上辈子一直郁郁寡欢。

    所以现在有机会了,这段婚姻一定要阻止。在这个阻止的过程之中,刘伟鸿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经在悄悄地起着变化。一种他自己都不敢十分面对的变化。

    然而,变化确确实实在发生着!

    这一点,刘伟鸿骗不了自己。

    “又犯傻了!”

    见刘伟鸿发呆,云雨裳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刘伟鸿如梦方醒,有点慌张地将目光从云雨裳的脸上移开,咳嗽了一声,说道:“咳咳,这个……我就想着吧,老贺家不仗义,还有老刘家呢。云伯伯也就是暂时碰到点困难,迈过这道坎,就没事了。”

    云雨裳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不过还是问道:“那,你又怎么能肯定,你大伯会同意你这个建议?”

    刘伟鸿就笑,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悠悠地说道:“这个事情,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没关系,你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不要紧,咱们有时间。”

    云雨裳紧盯不放。她现在所从事的生意,对于官场上那套勾心斗角的把戏,也得拎得清才行。不然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犯了忌讳,把事情办砸了。

    有个时候,光靠家族的大牌子不管用。总不能事无巨细,都把老云家的招牌打出来,这样子干得多了,就不灵光。

    官场上都讲究个人情往来,光是要人家帮忙,没有回报,人家哪里肯干?

    所以,如何摸清这些门道,利用各个官员之间微妙的关系来平衡利益,就显得尤为重要。大部分下海的太子党,对这个都是门清。

    云雨裳也想补上这一课。

    刘伟鸿就知道躲不过了,只好开始给云雨裳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当然,是有选择性的分析,凡是对老云家“不敬”的话题,刘二哥都小心翼翼地加以“美化处理”不管他对云汉民的观感如何,至少当着女儿的面说老子的不是,肯定不对。

    刘二哥不能干这种蠢事。

    至于对老贺家,那就不必客气了,能描多黑,就描多黑。这些话,总会经由云雨裳传到云汉民的耳朵里面去,多多少少能够起到些作用。

    倘若能够成功“离间”老贺家与老云家的关系,那就不仅仅是阻止云雨裳嫁给贺竞强那么简单。此消彼长,必定能进一步增强老刘家的实力。

    抢在老爷子西去之前,能够让老刘家壮大一分,今后就安全一分。

    这一点,至关重要。

    第126章四两拨千斤

    “你……你怎么那么狡猾啊?”

    听了刘伟鸿简单的解释,云雨裳发出了一声惊叹。

    这已经是云雨裳第二次在刘伟鸿面前,发出这样的惊叹了。前一次,貌似说的是“奸猾”这一回总算是有了进步,给刘二哥留个面子。

    刘伟鸿故作委屈道:“为了把你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我容易吗我?老贺家就那么好对付?”

    云面裳就笑了:“嘿嘿,你这一招够毒辣的,难怪成胜伯伯都赞同了……哎呀,贺家遭了你这么一个突然袭击,还真是不好应付了!”

    刘伟鸿笑道:“承蒙他们对我那么关注,我也要有所表示。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云雨裳嫣然一笑,随即又蹙起了眉头,说道:“卫红,我还有点担心,我爸要是去了江南,和成胜伯伯之间,要是发生什么误会,怎么办?”

    云雨裳这话说得很隐晦,实际上,她很清楚云汉民与刘成胜之间,关系确实是不怎么好的。多年形成的隔阂,绝难在短时间内消除。真要是闹矛盾了,就不大好啦。

    刘伟鸿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倒不用担心,我估计,云伯伯八成去不了江南。”

    “啊?”

    云雨裳双眉扬了起来,又是惊讶,又是生气。

    合着老刘家只是给云汉民画了个馅饼,并没有打算真的兑现承诺?

    “我大伯肯定是欢迎云伯伯去江南的,就怕老贺家不会答应。”

    “他们凭什么不答应?”

    “放心,就算老贺家不答应,也会想办法帮云伯伯一把,去政协是肯定不会的了。云伯伯要么留在现在的位置上暂时不动,要么换一个新单位,不会比现在的位置差,只会更好一些。”

    眼下两个人面对面,没有外人,刘伟鸿就把话说得很直白。

    云雨裳冰雪聪明,又是世家子,政治上的悟性也不低,一点就透。

    毫无疑问,刘伟鸿这一招将老贺家推到了墙上,攻守之势,瞬间逆转。以前是云汉民有求于他们,老贺家占据了主动权。现在刚好反过来,主动权到了云汉民手头。行啊,你们不帮我,自有人肯伸手。为了保住老云家这个传统盟友不至于就此失去,老贺家不出手也得出了。原先作壁上观,迟迟不肯伸手相助,倒也不是为了云雨裳,至少这个不是重点。

    老云家和老贺家是盟友,这没错。但盟友和自己人是有本质区别的。政治风暴过后的利益交换,远远没有完成,老贺家首先要顾及到自家内部的平衡,主要资源毫无疑问要向“自己人”倾斜。

    随后才能顾到盟友头上。而且云老爷子虽然卧床,毕竟还在世,老云家料必还能支撑得住。

    谁知道这么一缓,老刘家就见缝插针,把手伸过来了。

    同意云汉民去江南省,可以想见,刘成胜一定会千方百计笼络云汉民。他是省委书记,手里握着资源,要向云汉民示好,不难办到。

    如此一来,云汉民倒向刘成胜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政治上,从来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硬生生的阻止云汉民去江南省,自然也是不妥的,只会逼得老云家集体向老刘家靠拢。要“破解”刘伟鸿这一招,唯一的办法就是帮云汉民谋取到一个不下于京华市委书记的职务。

    只有这样,才能斩断老刘家伸过来的“黑手”为此耗费一定的资源,那也顾不得了。

    刘伟鸿轻轻一招“四两拨千斤”便解开了云汉民的危局。这个人情,可不小。

    “你啊你啊……卫红,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的?”

    云雨裳心悦诚服,望向刘伟鸿的眼神,变得亮晶晶的了。

    刘伟鸿就笑。

    由“奸猾”到“狡猾”再到“厉害”云雨裳对他的评价,总算是比较正面了。

    “姐,其实吧,每一个喜欢胡闹的人,脑袋瓜子都挺好使的。关键就是看他把这脑水使在什么地方了。”

    刘伟鸿有点得意洋洋地说道。

    “得了吧你,说你胖你就喘上了。你以前要是把这聪明劲用在正道上,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刘伟鸿笑道:“现在觉悟也不晚。再说了,我这不是毕业才一年嘛,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啊?马上就去中宣部做处长,向云伯伯提亲?”

    你……”

    云雨裳顿时杏眼圆睁,狠狠瞪了刘伟鸿一眼。

    这家伙,还真敢口花花了,以前可不敢这样!

    刘伟鸿也是麻着胆子开了句玩笑,见了这般情状,赶紧缩了缩脖子,端起果汁来遮掩自己的窘迫。

    “哼,就算你是中宣部的处长,就算你向我爸提亲,那也还是门都没有。我已经跟我爸我妈说好了,三年之内,不谈婚事。谁要是等不及,谁就去找别人结婚好了,我不介意!”

    云雨裳撇了撇嘴,说道。

    “高,实在是高!”

    刘伟鸿便伸出了大拇指。

    贺竞强已经二十七岁,再过三年,也就而立了。虽然说,男子汉结婚晚一点没什么,但对于世家子来说,这个年龄还不结婚,是有点偏大了。最关键的是,贺竞强也不能总是呆在中宣部。他前不久提了处长,是时候放外任了。

    在中央机关熬资历,然后外放地方镀金,积累治理地方的经验,时间到了,又回中央机关熬资历。这是世家子典型的升迁路线。想必贺竞强也不倒外。

    到了地方任职,尤其是主政一方,单身是不大合适的。也不是说完全没有例外,然而大多数年轻的世家子外任地方实职时,一般都会把个人问题先解决了,省得给人不够沉稳的感觉,也增加了犯错误的几率。

    云雨裳这个三年的“期限”一立,就等于将了贺竞强一军。

    云雨裳嘴角一翘,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还有点小得意。

    她现在的心情,着实是好得不得了。一下子,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云汉民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开心笑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姐,生意怎么样?”

    刘伟鸿主动提起了另外的话题。

    “很不错……你不提这事,我还差点忘了。我又给你在账上打过去一笔钱,算是给你分的红利吧……不多,还和上次一样,两万。你有空去银行查查,到账没有。”

    刘伟鸿笑道:“查什么查啊,你说的话,我能信不过?”

    “嘿,你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头不定怎么怀疑呢。两三个月了,就这么一点利润,是不是?”

    刘伟鸿双手一摊,很无辜地说道:“姐……这是你说的,我没说。我就怀疑天底下所有人,也不敢怀疑你啊,你说是吧?”

    “嗯,这话有语病啊。你是不敢怀疑,不是不怀疑!说白了,心里头还是不放心的。”

    云雨裳望着他,调侃道。

    刘伟鸿只好不吭声。

    这一说到心里怎么想,那就没理可讲了。

    “你的怀疑是对的,公司的利润确实不止这一点。其他的红利,我都给你换成股票了,按照你的要求,全都购买的江口发展银行的股票,原始股一共十万。是你十万,我也有十万,小川自己,也换了一点。具体多少,我没问。”

    云雨裳见将刘伟鸿的“嚣张气焰”打压了下去,这才笑嘻嘻地道出了原委。

    刘伟鸿重生之前炒过股,没赚到什么钱,对股市多少有些了解。在他的记忆之中,江口发展银行的原始股,在江口证交所正式成立之后,是涨幅最大的。上千倍了吧,如果原始股留到二十一世纪,可能还不止升值一千倍。所以就吩咐他们换了些发展银行的原始股。这东西,眼下绝大部分人还不清楚它未来的“潜力”收购起来亳不为难,甚至还有贱价抛售的。

    “那些股票,我没带回来,搁我那呢,放心吧?”

    云雨多问道。

    刘伟鸿就直翻白眼,他敢说不放心吗?

    而且,他对云雨裳的信任,也是无条件的。云雨裳是上辈子,给他帮助最多的人。

    云雨裳就咯咯地笑,似乎觉得刘伟鸿的神情很有趣,笑了一阵,忽然问道:“你让唐秋叶开的那个服装店,生意怎么样?应该很不错吧?我听说补了两回货了。”

    是不是补了两回货,老实说,刘伟鸿还真是不清楚。

    他对唐秋叶的信任,也是无条件的。那么无限崇拜他的女人都不信任,他还想要信任谁?不过云雨裳反倒知道补了两回货,可见对此事还是挺关心的。

    也不知道她是关心生意,还是关心别的什么情况,这个刘伟鸿就真不敢问了。

    “好像是不错吧,赚了点钱,得有好几千块。具体多少,我也没问。”

    刘伟鸿含含糊糊地答道,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云雨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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