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保镖 第 30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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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这东西刚刚出世,还引发了地下世界一番血雨腥风的争夺。”

    “明说了吧,来路不干净,这也是我抢回来的!”周东飞不忌讳这些,说:“当初地下世界的三大枭都有参与,但启御的人马去的晚,到那里之后早就人去楼空了。此外,钱世通的二号保镖、仅次于秦缺的猛人‘玉娇龙’阴妍也亲自去了。另外,还有一些不入流的势力,结果挂了不少人。”

    噗!在三大枭的夹击之下,周东飞竟然能全身而退,而且拿了这东西,简直是奇迹。对于这家伙的本事,众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别的不说,单是能对付“玉娇龙”阴妍,就够让人震惊了。因为这阴妍的实力之强,也只是仅仅位列在秦缺、卫疯子那区区几个猛人之下,号称凤池这一代的第一人!

    于是凤池大惊道:“你遭遇了阴妍那个疯婆娘?!乖乖,当初我们那一代之中,虽说我们俩是一龙一凤,但我自己最清楚和她差距有多大!那个疯婆娘太恐怖了,不但不要命,而且生性怪诞!”

    “是很怪诞,差点反强暴了我,呵呵!”周东飞笑道。李清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其余几个长辈则有点尴尬。这货,说话也不知道注意场合。唯独凤池面色惊惧,说:“真险!跟她发生过肉体关系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这不是玩笑,是真的!”

    几个人都知道了这“玉娇龙”阴妍的厉害和变态,当然也震惊于钱世通手下超级高手太多。不过周东飞心中却暗自说道:不一定吧,老子当时反过来把她给那啥啥了,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第115章断其两指

    “这些势力都要夺这东西,可见它的价值!”杨达开把玩着乾隆链章,惊叹于工艺之精巧,而后叹道:“大恩不言谢,而且正值杨家危急关头,我也不敢假意推辞。只能说,今后若是有什么需要,东飞你尽管说。杨家渡过了这次的危机,那么倾尽全力也会帮着你!”

    “外公说这些就见外了,呵呵!”周东飞说,“这东西看起来珍贵,其实拿着烫手。当初若不是我制造假相,说是玉娇龙阴妍得到了它,现在其余势力说不定还会紧追不舍地追杀我呢,呵呵!不过以后倒好了,这东西一旦到了启御的手里,任何势力想要得到它都必须考虑后果。”

    其实,周东飞当初参与争夺乾隆链章,是因为某些庞大势力的背后有国际背景。若是落在那些势力手中,这个价值连城的文物就有可能流落海外。后来周东飞想要交给国家,送到故宫博物院,但又怕那些势力恼羞成怒大规模报复。于是就想等一段时间,等到风平浪静之后再说。

    现在,却不得已要将乾隆链章送给启御了。不过周东飞知道,启御虽然是个老顽固,但一直很有国家观念。当然,他的那个“国家”,还是大清国乃至后来的“满洲国”。但不管怎么说,这东西一旦到了启御的手里,简直跟到了国家手里差不多,谁都别想夺走,更别想弄到海外。总之能确保留在国内,就爱咋咋地吧!

    周东飞说:“外公,您和启御王爷联系一下吧。我觉得凭着这个乾隆链章,他九成九的可能原因帮着杨家出头。而他一旦开口,哪怕是秦缺也必须给杨家一些面子。至于我,还想带着清芳赶回海阳。那边一摊子事,梅姐也需要我来照顾。”

    凤池笑骂道:“当着未来丈母娘说去照顾别的女人,你的胆子真不小!”

    周东飞却叹息说:“不是啊!当初就是为了夺这乾隆链章,我最好的一个兄弟帮我挡子弹挂了。要不然,活着的是他,死了的是我!而那个兄弟吴晓天,就是梅姐的亲弟弟,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这种恩情还不清。梅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晓天兄弟死不瞑目。虽然我当时夺得链章之后造出的假相很好,但还是生怕被别人发觉,进而来报复我和梅姐。报复我没关系,就怕梅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哎!”

    “可以理解。”杨达开点头说,同时看了看秋老。这老东西,也救他几次命的。换做别的人,杨达开岂能容他这样整体跟自己犟嘴抬杠?救命的恩,确实没法还。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电话却从海阳打了过来,是白家林的。“飞哥,这边出了不小的事情。郭梦莎回来了,重伤!夜十三断了一只手!伤势已经稳住了,但比较虚弱。”

    轰!周东飞的脑袋有点懵。

    “怎么回事?!”

    “让梦莎自己跟你说!”白家林把电话交给了郭梦莎。

    只听郭梦莎说:“栽了!当初也怪我乌鸦嘴,说什么秦缺、卫疯子亲自到了长安也不要紧。真扯淡,还真遇到了秦缺!”

    又是这老家伙!周东飞都有点应接不暇了。秦缺这老家伙,几乎无处不在一样!

    “你伤的怎么样?我临来哈市之前还跟你们打过电话,一直关机!”周东飞说。

    郭梦莎苦笑道:“有什么办法,被秦缺那老货追了三天两夜,什么东西都丢光了!我还好,皮外伤。十三左手断了,秦缺一剑斩落的。”

    此时,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大家都隐约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而秋老和凤池的耳力又比其他人好,自然听得真切。两人都大感震动,想不到这边正想着防备秦缺,那边却已经干上了!

    “秦缺还是这么猛啊!七十多岁的人,竟然还能从容击败你们两人的联手。”周东飞叹道。

    “从容?让我遭了罪,这老货也别想好受!”郭梦莎语音不冲动,但带着狠意说,“我砍了他的无名指和小拇指——拿剑的那只手!”

    噗!猛妞儿就是猛妞儿!虽然她和夜十三联手,虽然最终被追杀得好似丧家之犬,但虽败犹荣!秦缺,那是地下世界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但是在郭梦莎的强悍反击下,竟然丢了两根手指,而且是拿剑的那只手!这样一个消息传出去,肯定会瞬间引爆全国地下世界的激情。

    母蝎子,果然生猛!

    而凤池和秋老险些晕过去,这都是什么事儿?!秦缺那种战神一样的存在,也会栽这个大的跟头?都说长江前浪推后浪,这话琢磨起来,越品越有滋味!

    郭梦莎继续说:“那老货可能要修养几个月了,但随后肯定会来反击。我反正是无处容身了——也没人敢收留我和十三,只能来投奔你。当然,你要是怕了就明说,我马上就走。”

    “开什么玩笑,给我好好养伤!”周东飞说,“明天一早我就回海阳。”

    挂了电话,周东飞笑道:“得!秦缺竟然栽了,被我朋友弄掉了两根手指头,呵呵!现在只要启御说句话,秦缺更会给面子。因为他也需要一个修养期,更犯不着得罪启御王爷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杨思思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问:“你手底下还有这么强的人?!”

    “不是我手下,只是我的朋友而已。”周东飞把关系摆得很明确。

    “但是她好像说,是要投奔你吧?”凤池说,“看来,她知道你的一些底细,也觉得你能帮她对付秦缺,对不对?”

    要是这样的话,周东飞岂不是更猛?但周东飞却笑道:“秦缺、卫疯子这样的人究竟有多猛,我其实没有见到过,所以不好说,呵呵。该开饭了吧?不要让秋老辛辛苦苦做的鱼汤都凉了,香着呢,嘿!”

    秋老似乎很惬意于听到别人赞美他的鱼汤,笑眯眯亲自带着周东飞去品尝。后面,凤池则对杨思思笑道:“大姐,现在你觉得这小伙子怎么样?”

    “凑合。”杨思思装作若无其事地和杨思明一同去吃饭,不过杨思明却转过头,对着凤池笑道:“相当凑合,呵呵!”

    ……

    几个人团团坐下,显然秋老做的菜和汤太少。多出了杨氏姐弟和凤池三人,就显得不够用了。越是如此,倒越显得饭菜更香。周东飞边吃便赞叹:“虽然清淡,但是味道浸润得足,正宗的扬城菜系风味。难得秋老在北方这么多年,还一直保持着江淮一带的手艺,嘿。”

    “这就是故乡味,故土难离哟!”秋老笑了笑,又转头对杨氏姐弟说,“杨家有了新鲜血液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该还乡了吧。一会儿跟你们父亲说,你们帮我说句公道话。这老货,缠了我几十年了,一直没自由!”

    “想得倒美,我还等着你给我守陵扫墓呢,呵呵!”杨达开被李清芳推着进来,笑道,“刚才跟启御王爷联系了,一听到‘乾隆链章’四个字,这个向来八风不动的老妖怪竟然连话音都颤了,呵呵。他说帮什么忙都无所谓,关键是要真品。明天一早他就过来——是亲自过来。难得这尊大神亲临,实在是想不到。”

    周东飞笑道:“乾隆链章对于他的意义,比对于我们更重要。启御向来自诩为皇族正统,最在意的就是代表了皇族权势的印玺之类的东西。多半的真品都在国家手中,他能得到一枚已经是大幸了。再说了,这枚乾隆链章属于乾隆帝的私章,更有他们满清皇室的原汁原味,呵呵。”

    “是这个理!”杨达开高兴地说,“只要启御挡住了秦缺,区区一个龙家能把我杨家怎么样?呵呵,早晚把他们打翻在地!”

    杨达开很兴奋,竟然不顾儿女的劝阻多倒了几杯黄酒,并亲自和周东飞碰了两杯。“明日启御亲自过来,你要不要见见这个传说级别的大枭?”

    “有缘自会再相见,还是算了。”周东飞说,“海阳的事情太多,郭梦莎和夜十三又乍逢大变,我不及时赶回去,情面上说不过去。”

    “有机会的话,把你说的这几个年轻才俊也带过来,让外公也见识见识。”

    “没问题。临来之前白家林还说了,要是有机会的话,要和凤叔切磋切磋,嘿。”周东飞无耻地杜撰胡说。

    凤池笑骂道:“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知道尊老爱幼了。我也是被黄土埋到胸口的人了,能跟你们这群生猛犊子比试?”不过言语之中,还是流露出一种自信。他就不信,所有人都会像周东飞这么变态。要是那样的话,他干脆就彻底隐退得了。

    ……

    晚饭之后,周东飞和李清芳被安排在了不同的房间,相距不是很远。睡不着觉,两人凑在湖边看星星。当然,也只有李清芳有这个兴趣。在周东飞看来,这种浪漫还不如亲一口更实惠。

    “吃饭快结束的时候,我妈竟然给你夹了一筷子菜呢,破天荒的事情。”李清芳笑道。

    “早就说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可你偏偏对哥没信心。”

    “鬼知道你有乾隆链章啊,而且打架比人家想象中还厉害!”李清芳笑着说,“对啦,你真没有‘小金库’啦?现在交代还来得及,免得将来被姐搜出来哟!”

    “财迷!”周东飞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对了,把那个不打折扣的初吻给我,赶紧的。”

    “大厅里肯定有人看着呢。”李清芳回头看了看影影绰绰的别墅。

    “那就回房间里。”

    “也不行,咱们被安排在两间房啦,窜房子肯定会被怀疑的。”

    “怀疑什么啊,早晚的事。”周东飞这就要动手,不料李清芳却哈哈一笑蹦起来,转身就跑,并且回头做了个鬼脸儿说:“臭犊子,谁教你逞英雄,说咱俩没有‘煮成熟饭’呢?要不然的话,今晚都有可能安排到一间卧室啦,活该,嘎嘎!”

    自做孽,不可活!

    第116章蜕变的夜十三

    次日一早,周东飞就带着李清芳坐上了返回海阳的班机。这一次,杨思思肯定不会阻拦了。

    当天下午的一个插曲:龙易白的父亲向秦缺汇报了杨家的事情,但秦缺出奇的制怒,并称启御王爷亲自开口,说要保全杨家。由此一来,秦缺和启御都不能参与到两家的争斗之中。而没有了秦缺的背后支持,龙家怎么可能压制杨家这个地头蛇!于是,一向咄咄逼人的龙家竟陡然间消停了下来,各条战线都不再扩张,某些领域甚至出现了收缩的迹象。

    ……

    而周东飞和李清芳回到海阳之后,没有直接去心怡酒店,而是第一时间赶赴了市立医院。虽然郭梦莎只是轻伤,但夜十三的伤势却比较重,还在医院里诊治。

    在梅姐的安排下,花了高价弄了一间干部病房,整个病房内外两间,只有夜十三这一个病床。周东飞和李清芳推门一看,郭梦莎正坐在外面一间病房里,闭着眼睛沉思。

    “回来了?白家林刚离开。”郭梦莎缓缓睁开眼,似乎有点疲惫。虽然她这样的猛人需要的休息时间并不长,但毕竟被秦缺疯狂追杀了三天两夜,直到昨晚才休息了一下。别看郭梦莎表面上极其安然,但当时那种心理压力肯定非常大。

    “你伤哪里了?”周东飞走上前去,仔细端详。却忽然发现,她脖子下那标志性的红蝎子挂坠儿,竟然断了半截,没了尾巴。

    郭梦莎说道:“就是秦缺那一剑。若不是十三帮我挡住了,那么断掉的不仅仅是这挂坠儿,还要有我的脖子了。也就是那一剑,让十三丢了一只手。”

    “十三兄果然是条硬汉!”

    “是爷们儿!”一身旗袍的郭梦莎缓缓起身,极其优雅,“也就是他断手那一刹,竟然爆发了,右拳不要命地击中了秦缺的小腹。由此我才得了机会,一刀斩了秦缺两根手指。你不进去瞧瞧?”

    当然要去看看,周东飞转身走进里面的病房。里面,夜十三的脸色有点苍白,大失血的症状。左臂被白纱厚厚包裹着,明显比右边短了一截。此时的夜十三已经熟睡,毕竟他伤势重、失血多,也同样被秦缺追杀了三天两夜,精力和体力的透支远远超过了郭梦莎。

    “纵横长安无人敌,威名赫赫夜十三,可惜了!”周东飞摇了摇头。夜十三这样的战将,可遇而不可求。虽然实力稍逊于白家林和郭梦莎,但也已经相当勇猛。若是加上他那超猛的狙击射术,综合能量应与郭梦莎等人不相上下。

    “我就怕他消沉。”郭梦莎的忧虑在于此,“人若是自强不息,身患残疾也不是末日。”

    “想必不会的,十三兄是条真汉子。相反,这样的挫折还说不定能激发他的斗志。”周东飞说着,又回到了外间,并问郭梦莎:“你们为什么会和秦缺干上了?争盘子?”

    “长安省本来就是钱世通的地盘儿,但近些年他控制的一些地方,相继出现了不少不服管教的人物,搞得他的位置有点不稳了——也包括我所在的长安省。”郭梦莎说,“而秦缺渐渐老迈,肯定想在他有生之年再冲一把,彻底打垮我们这些新生代,给钱世通创造一个太平。”

    钱世通,传统势力范围在中原、晋中、河东、长安、青蒙五省。但是近年来,先是“豆浆公”韩超“叛乱”河东,“人妖”肖无相紧随其后,使得河东省的局势渐渐失控。而在长安省,郭梦莎和夜十三异军突起,也使得那地方渐渐出现了脱离钱世通管辖的局面。要是再加上当初白家林纵横青蒙,可以说钱世通的盘子损了大半。好在当初打掉了白家林,但其余几人依旧是钱世通和秦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你们和家林兄都崛起得太快、太扎眼了!”周东飞说,“你瞧那韩超,二十年如一日隐忍不发,据说以前还依附在钱世通麾下。可是经过了这些年的积累,一旦自立门户就稳得很。虽然不至于正面对抗钱世通,但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

    “韩超这样的货色,在你眼中也算好汉?”郭梦莎觉得周东飞的价值观有点扭曲。

    “能隐忍,比敢搏杀更痛苦,承受的压力更大,所以说韩超这人不简单。”周东飞说,“混这条路的,你见过几个像他这样,半辈子花天酒地纵欲无度,却还能牢牢掌控一省地下世界的?这些应该都是假相,我觉得这货肯定是个有志向的。”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郭梦莎瞧不起那个整天趴在女人肚皮上挤豆浆的家伙。

    两人就知道聊这些,搞得李清芳插不上嘴,说:“你们聊吧,我去酒店。两天没见小宁了,有点想她。”

    “顺便把午饭安排一下,一会儿让家林兄接替郭小姐看病房,咱们一起吃。”

    “死犊子就会支使我,当我是你老婆啊,哼!”本来就被冷落生着闷气呢,李清芳哼了一声就走。

    郭梦莎难得一见地笑了笑,说:“清芳是个好女人,珍惜。”

    “你也是。”周东飞咧开嘴笑了笑,有点不要脸。

    郭梦莎白了他一眼,勾魂摄魄。

    “妹子,就凭你这一眼,就能把哥给看醉喽。嗯,有点儿潘金莲看西门庆的激情。”

    “扯。”

    ……

    直到第二天,夜十三才真的恢复了精神。虽然身体状态还不是很好,但气色已经差不多了。周东飞再次回到了病房,却感觉到一些异常。在他看来,夜十三的眼神似乎有了些变化。寻常人自然是看不出的,但周东飞能察觉到。

    摆手让郭梦莎和白家林等人都离开,周东飞又仔细盯了夜十三一会儿,笑道:“十三兄,恭喜。”

    “看别人断了一只手还说‘恭喜’,你这家伙也算是断古绝今了,呵呵。”夜十三笑道,脸色没有一点凄苦或悲凉。相反,很镇定。他看周东飞依旧在不要脸的笑,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还是被你瞧出来了,这是妖怪。不错,就像你当初对我说过,放不下心中的一些东西,就永远赶不上郭小姐,至理名言。”

    “而你现在已经放下了,呵呵,所以恭喜。”周东飞笑道。

    “只手去挡秦缺的剑,此前是想也不敢想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生死置之度外,许多原本以为放不下、解不开的东西,一刹那全都抛掉了。”夜十三说。

    “难怪梦莎说你断了一只手之后,反倒突然爆发,一拳把秦缺都砸弯了腰!”

    这是一种蜕变,极其难得。像他们这些人,力量、速度、反应等身体机能都开发得差不多了,全凭天赋来确定你所能达到的高度。在这个高度上,想再进一步千难万难。但是经历了那场真正的生死搏击,夜十三竟然做到了这一点。

    周东飞估计,假如夜十三养好了伤势,哪怕断了一只手也会比以前更凶、更猛。此时的夜十三,已经从这一级数猛人的末流,一跃而到了本级数的顶级。

    现在的白家林和郭梦莎,已经压制不住这样一条猛汉。

    “近身格斗无所谓,反倒是用枪的时候可能会稍稍有点失衡。平衡感对于射击,是很重要的。”周东飞说,“有时间多练一练。我知道你以前单手握狙一样很稳,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小瞧我现在的狙击?三百米以内,我还能让你连滚带爬!”夜十三豪气不减。

    “三百米以内?应该包括周身半径二十米内吧?嘿。”

    “真不要脸……”

    ……

    随后的几个月,反倒相安无事。秦缺或许真的老了,受了重创之后有点偃旗息鼓的味道。东北龙江的杨家,据说成功击退了龙家。而浣溪沙的扩张也在持续加快,张大年等人的分店开得一个个不亦乐乎。每一次的开业,都是新一任市花戴安澜亲自参加。有人怀疑戴安澜跟心怡集团关系不正常,但戴安澜是个知恩图报的女人。哪怕稍稍有些流言蜚语,也必须帮周东飞做些事情。只不过她的处处扎眼,让蒋汗青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现在海阳人每提到“市花”二字,已经并列来说了。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戴安澜早晚会压她一头。

    为此,蒋汗青曾让芸芸约了梅姐和周东飞,说是大家一起坐一坐。但周东飞对这个女人已经有了一些成见,总觉得隔着肚皮不交心。反倒是跟戴安澜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能说。哪怕是开几个荤玩笑,这妞儿也只会扭捏得红一下脸,没有一点电视台头牌一姐的架子。

    看到形势不是很妙,蒋汗青真的有点着急了。这女人的本质不坏,但是太现实、太急功近利,不死心啊!

    她以前的成功,得益于自己的实力,也得益于市委市政府某领导的照顾。但也正是为此,她一直躲在了潜规则之外,贺双明那些人想下手也要有所顾及。可是,没得了好处的贺双明等人,当然不会太铁了心的帮助她。所以当戴安澜能够取代她顶梁柱的位置时,她在电视台的位置有点堪忧。

    “飞哥,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傍晚,深秋的风吹拂着蒋汗青娇媚的脸。站在河边的小亭子里,她直接拨通了周东飞的电话。

    满腹的骄傲,让她这头天鹅难以真心去逢迎周东飞这头癞蛤蟆。

    自我感觉良好。

    第117章谁是天鹅谁是蛤蟆

    周东飞接到蒋汗青的电话觉得有些突然,于是笑道:“好的。我看梅姐和芸芸有没有时间,大家也好久没在一起坐坐了。”

    记得刚从哈市回到海阳的时候,曾在芸芸的安排下,几个人在一起喝了顿茶。但所谓离皮离骨不贴心,大家也只是表面上的乐呵。那一次,蒋汗青也知道自己没能融入到周东飞这个圈子里。相反,根据芸芸的只言片语,反倒是戴安澜和这个圈子交往很深。

    “哦,不……不用了。有点儿心事,就是想跟飞哥聊聊。”蒋汗青有些言不由衷。

    周东飞看了看时间,说:“刚过了饭局,你还没吃饭?在哪里?”

    他就是有这么一个好习惯,不管地位高低、好恶与否,只要对方给面子,他一般不会不给对方脸面。出来混的,要注意多留着几条路子。

    “我也吃过了,一个人在晴川河边吹风呢。”蒋汗青开了一个不大适合一般朋友的小玩笑,“要是你不来,我说不定一个想不开就跳河了,呵呵。”

    “别,这么一个大美女因我而跳河,那是造孽,将来要下地狱炸油锅的。”

    于是周东飞跟芸芸告了个假,便开着那辆宝来飞驰而去。现在这犊子开车终于可以随意了,因为李清芳强制性地让他弄了个驾驶证。当初他说没必要,因为他若是开车,天底下的都抓不到他。李清芳只是斜着眼睛问了一句:那你能逃脱姐的魔爪不?周东飞胆怯地说“不能”。“那不就得了,说明还是有能抓到你的嘛。”于是,这货就乖乖就范了。

    停在了河边,周东飞遥遥看到了下面一个靓丽的身影(没有“传说中”的几个小流氓骚扰,毕竟那种狗血情节太滥了,广大妖孽犊子们已经不喜欢看喽)。独自莫凭栏,你说你一个大美人没事儿在这里寻愁觅恨有啥劲哟,周东飞暗叹。

    周东飞在后面轻轻咳嗽了一声,蒋汗青就优雅地转过了头。秋风拂起柔顺的长发,让那副清秀脱俗的容颜更加娇媚。若是美丽也能打分,她和戴安澜相比几乎是半斤八两。

    “亏得我来得及时,赶在了你跳河之前。”周东飞笑着坐在了亭子的四周的木排座上,“失恋啦?嘿嘿!”

    蒋汗青接触的人多半是文化人,不是周东飞所在的这个圈子。哪怕偶尔有那么几个粗俗一点的,也都能强制性保持住形象,哪有像周东飞这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粗人。

    “都没‘恋’过,谈何‘失恋’。”蒋汗青坐在了他身边,保持了仅仅半尺长的距离。“你呢?是不是有中意的女孩子了?李支队、梅姐、白小宁或者……戴安澜?”

    “咱恨不能将她们都拿下,只可惜能力不足、魅力缺乏,嘿!”周东飞说是这么说,但听到对方把戴安澜也归入此类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本质。

    “我还以为你和戴安澜是恋人关系呢,呵呵。”蒋汗青有点不易察觉地泛酸,说,“她也很优秀哟,你就没啥想法?”

    “天下优秀女人多了去,都领到自己家里的话,就我那点薪水能养的起?呵呵!安澜和汗青小姐各方面条件都差不多,她能看上我这样的一个粗人?”

    “说不定哦。”蒋汗青撇了撇他,眼波流转。这句话很暧昧,既然都说两人条件差不多了,那么戴安澜若能看上周东飞的话,那就意味着:他这头癞蛤蟆也有机会一亲蒋汗青的芳泽。

    聪明女人说话委婉,你得学会转着弯儿听。

    “算了吧,我这辈子是个大老粗,得了那样的女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自己只顾偷着乐,说不定脊梁骨早就被一群吃不找葡萄的酸男人给点破了,呵呵。”

    是不解风情,还是真的没听出话外之音?蒋汗青摸不准这货的真实想法。就好像隔着一层薄纱,总是看不真切他的真面目。

    “可我却听说了,你跟安澜的关系很不错啊。”蒋汗青看到打哑谜行不通,干脆逐渐挑明了说,她眼睛颇具深意地眨了眨,“据说,戴安澜之所以能走上一线栏目,还是得益于飞哥的通天手段呢。”

    “小小的海阳,哪有什么通天人物、通天的手眼。无非认识个把朋友,又帮了另外个把朋友。再说了,安澜的实力你比我更清楚。你们两个在伯仲之间,在小小的市级电视台,出头是迟早的事情。”

    “飞哥谦虚了。”蒋汗青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矛盾,拉下脸面直说:“若是汗青也有些麻烦了,不知道飞哥能不能也帮一把呢?”

    在她看来,自己拉下的不仅仅是脸面,还包括尊严。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国家高等影视学院,又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市电视台,而后迅速成长为电视台的一姐。一路顺风又顺水,养成了一种来自骨子里的清冷。一直以来,她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接触周东飞这样的大老粗,更没想到会求他这样的人。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周东飞明知故问。

    “戴安澜倒是火起来了,对汗青的冲击很大呀。”蒋汗青说,“所以,我想换个环境,最好新上一个栏目。但我知道台里肯定很难批准,不知道飞哥能不能帮忙。”

    “电视台设立新栏目,这样的事情你不去找贺双明却来找咱?呵呵,汗青小姐太瞧得起咱了。”

    “因为,汗青知道你能做到——只要你想帮忙。我不想退到二线,但现在的形势却逐渐向这个方向发展了,我看得出来。”蒋汗青咬了咬牙,说,“只要飞哥愿意,那么汗青愿意答应飞哥的‘一切’要求,只要我能做到。”

    其中那“一切”两个字,似乎刻意加重了一些。她这是豁出去了,可见这个女人的功利之心很重。本来,她屈身于贺双明会更直接,但她是个聪明女人,知道什么样的投资才更划算、回报更高。贺双明虽然是台长,但周东飞既然能制约他,就说明周东飞的能量更大。而且,贺双明身为台长、广电局长,最多三两年就退居二线了,这是官员人事制度决定的。但周东飞不同,他能一直以百姓身份保持着那种强大的影响力。更何况周东飞还年轻,只要路不走栽了,这种影响力会越来越大,而且能保持二十年?抑或三十年?总之汇报是长期的吧。

    听到她说能答应自己的“一切”要求,周东飞没有欢喜,反而有点发寒。有些女人就像毒品,尽量不要沾染,而功利心极重的就是其中一类。

    “汗青小姐,或者说汗青妹子,你把自己看低了。”周东飞抽出一根红塔山,淡淡说道,“你是一只天鹅,我周东飞充其量只是一头有点理想的癞蛤蟆,但蛤蟆终究还是蛤蟆。所以,很多事情我消受不起,没那个福分。”

    说着,周东飞起身就走,并回头说:“妹子,你有条件、有实力冲击任何专业内的理想,靠你的本事,可以的。”

    人惟自辱,然后人辱之。自己先把自己看低了,别人才有资格看低了你。蒋汗青极度失落和羞惭,仿佛被眼前这个男人无情解开了最后一层遮羞的纱布。她忽然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对调了。究竟谁是天鹅谁是蛤蟆?分不清。

    几种情绪交织,蒋汗青竟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周东飞的话,似乎是一种直指人心般的打击,敲碎了她以往那种不正常的自尊,让她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隐藏着的卑微。

    “我究竟怎么做才行?就因为以前那一点点小过节吗?我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行,你还要我怎么样?”蒋汗青哭得有点失控的架势,这跟她以往的形象很不相符。当然,以往被人宠着、捧着,也没人能说出周东飞这样一针见血的诛心之语。对此,周东飞稍感意外。他停下脚步,歪着脑袋说:“难道,你以为咱是记仇的小性子?要是那样的话,我刚才选择的就不可能是拒绝,你说呢?”

    这话在理。要是真的记仇,真的小性子,刚才肯定会先把这尤物拿下再说。蒋汗青一愣,呆呆地抬起头问:“那……那是为什么?”

    “因为咱就是不喜欢把男女之间的关系搞得跟做生意一样,就这么简单。”周东飞说,“你要是真的把我视为朋友——可以信赖的朋友,会给我开出那样的条件?要是梅姐让我帮这样的忙,她会直说;要是清芳让我帮忙,甚至会骂着、逼着我去做。为什么,因为她们本心深处是把我当朋友的,不是吗?”

    蒋汗青彻底楞了,这是什么古怪理论,不过听起来还真有点道理。似乎再度受到了心理冲击,她有点呆呆地站起来,默默走向了河边。任凭冷风吹拂,有些换了个人的味道。

    “喂,你不会真的跳河吧,哥随便说说,你又没吃什么亏!”周东飞一愣,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有些女人犯了倔病,真他娘的有可能想不开。

    蒋汗青深吸一口气,绷紧了柔美的嘴唇,而后竟然失笑了:“你才跳河呢。”

    呃……

    “谢谢你。”蒋汗青冷不防冒出了这么一句。

    “别,我没帮你一分钱的忙。”

    “可是你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以前从没想过,这辈子能遇到你这样的妖怪。不过,遇到你真的是件好事,让我认识了许多事情,更认识了我自己。”蒋汗青忽然顿了顿,竟然笑道,“能跟你交个朋友吗?从现在开始。”

    有种脱胎换骨的味道,蒋汗青郑重地伸出了一只洁白如玉的手。

    “哦……好……”周东飞也伸出手,有点不自然。

    “很高兴认识飞哥。”蒋汗青的话有点俏皮。有些东西就凭顿悟,想通了之后就会豁然开朗。“我想去唱歌,发泄一下。可惜那种地方乌烟瘴气的,找不到一个护花使者不敢去呀。”

    “给保护费不?”

    “刚才是谁说的,帮朋友做事不能开条件?”蒋汗青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一个一流主持人一旦头脑清醒了,言语之犀利令人防不胜防。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周东飞苦笑,“走。”

    第118章两个人的KTV之行

    戴了一顶帽子和一副墨镜,虽然依旧遮掩不住那身段的风流和脸颊的惊艳,但至少低眉拂袖而过的时候,能确保不被人认出她是蒋汗青。

    而到了KTV之后,周东飞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何等逆天的女子。声音很清纯,几近专业水准。但是所唱的那些曲目,却让人大跌眼镜——

    第一首:《太阳最红毛爷爷最亲》;

    第二首:《走进新时代》;

    第三首:《沂蒙山小调儿》……

    不是说这些歌不好听,而是这样一个年轻前卫的女子唱出来,与现在这个时代有点不接轨。特别是蒋汗青的身份是电视台主持人,本该很时髦的性格。

    “别闷着喝酒,你也唱。说好了,不许唱那些情啦爱啦的,假!”

    “不太会唱歌……”

    “必须唱!”

    “那我唱《两只老虎》行不?”周东飞笑问,但蒋汗青笑得比他还夸张,捂着肚子点头说“行”。但是当这犊子一张嘴,蒋汗青就知道还是没能吐出象牙来——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个没有咪咪,一个没有屁屁,真奇怪、真奇怪……”

    “噗……大哥,你还能更无耻一点么?”蒋汗青喷了,极不优雅。

    “嘿,说了咱不会唱,你非要让咱唱。”

    “算了,放段音乐得了,你陪我再喝两杯行不?”蒋汗青的眼神其实已经有点迷离了。都说唱歌的地方的啤酒不醉人,纯粹是胡扯。只要是酒,喝多了总会上头。

    “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

    “就两瓶儿,两小瓶儿。”蒋汗青似乎意犹未尽,说着就打开了啤酒,有些豪爽地塞到了周东飞手中一瓶,自己却咕嘟嘟灌了起来。这样喝酒的女人,要么有伤心,要么有病,蒋汗青肯定是前者。虽然看清楚了自己的过去,但是对于眼前的一切依旧不能简单割舍。不过,她却不会再向周东飞开口请求帮助了。一个独立的女人被激起了真正的自尊,那种执拗会让人惊叹。

    “允许我抽根烟,我就陪你继续喝。”包厢里小,空气不流通,蒋汗青一开始说不准抽烟。

    “准了!”

    周东飞笑眯眯地抽出一根红塔山,淡淡的烟气开始缭绕。他笑了笑说:“有点感触,发泄了也就算过去了,咋还是不开心?”

    “还不都是因为你,把人家批驳得一无是处,到头来发现自己二十多年都白活了!”蒋汗青犹豫了一下,忽而笑道,“不过你别说,我现在发现自己以前的好多事情、好多想法,都好傻好傻的。”

    “那么,恭喜你又成熟了。”周东飞咂了口啤酒,笑道:“成熟的典型表现就在于:越来越觉得自己以前很2很2,嘿!”

    “讨厌,什么话到你嘴里都不好听。”蒋汗青想了想他的这句话,还真有点味道,于是说:“不过别说,你的好多话都似乎很有道理呢。你发现没有,其实你身上有点哲学家的潜质。”

    “不许骂人。”

    “怎么说?”

    “别人一分钟能想通的事情,你非要想一天、想一年,这就是哲学家。所以,咱一直觉得所谓的哲学家,其实就是脑残反应慢,呵呵。”

    蒋汗青也笑了,“你这人,有时候看起来真的挺粗俗的。可有时候给人的感觉,似乎又截然相反。”

    一个敏感的女人。

    “哥精神分裂。”周东飞笑了笑,“天色真的不早了,该回去了。”

    “好啊,可我还真没听你认真唱首歌呢。现在正式邀请,请你为本美女唱一首,没有任何限制。但是不许再唱你那改版的《两只老虎》。”

    周东飞点了点头,掐灭了烟头儿,选了一首老歌,很老很老的歌。低沉哀伤的音乐响起,勾得人心情发颤。枪花乐队的经典,《don’tcry》。

    伴着沉重的音乐节奏,周东飞以一种沙哑而苍凉的音线,勾勒出一个悲伤的轮廓。不但曲调唱得到位,就连那一口英文都极其纯正。不像一般初学外文歌曲的新手,貌似唱得差不多,但被真正的外国人依旧视为“外文歌曲”。

    Talktomesoftly,There'ssomethinginyoureyes!

    Don'thangyourheadinsorrow。

    Andpleasedon'tcry!

    ……

    一曲终了,周东飞缓缓放下了话筒。转身看,她已是泪流满面。当他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干脆趴在他的肩膀上,呜咽了好长时间。

    “不是说那些情啦爱啦之类的歌曲很假嘛,咋又哭了这是?”周东飞淡淡地笑了笑,拿起一张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蒋汗青擦了擦泪珠儿,破涕为笑,“你这坏人,整天装粗人。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比鬼还精!”

    “别强行给哥贴上文化人的标签,那还是骂人。”

    “得了吧,一个粗人能这么轻易找到人家最伤心的切入点?”蒋汗青咬了咬下唇,忽然又问,“再说了,你的英文发音怎么那么标准?我就不信这么精通外语的人,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粗人。”

    “信不信由你,嘿!”周东飞扶起她一只胳膊,就向KTV外走去。酒喝多的当时还不明显,可是乍一见冷风就更加来劲。蒋汗青的脚步有点虚浮,但是还好,不至于真正醉倒。不过半边身子已经紧紧贴在了周东飞的臂膀上,让一股阳刚之旁缠附了一股阴柔。

    这时候,大门口迎送宾客的女服务生惊奇地发现:这女子好像是蒋汗青——海洋电视台那个著名主持人!

    周东飞笑了笑,干脆将蒋汗青抱了起来,直奔自己那辆很掉价的宝来。蒋汗青象征性地踢了踢腿儿,但是没用。一来是她本心里不知该不该抗拒,二来酒喝多了也确实没力气。

    于是,一个貌似顽浮的男人抱着一个绝色妖娆的女人,在冷冷的寒风中显得极其诡异。身后的那个女服务生张大了嘴巴,又拿手捂住:老天爷,车震?即便是车震,也要找个像点样子的车吧!要知道,这女人可是电视台一姐、海阳市花呢!不由得,女服务生觉得蒋汗青太不追求高品位了,当然她更感兴趣的是,周东飞这货是怎么做到的。

    事实证明,这女服务生的思想?(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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