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保镖 第 4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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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刘子健可以排在陆建明前面,但排在李正峰前面是绝对不合适的。所以,连刘子健的提拔也成了一个问题。

    官场上,资历这东西是很微妙的。若是忽视了这一点,肯定扯不完的皮、操不完的蛋。以前出过很多类似的问题,县长比县委书记权大,市长比市委书记说话顶用,搞得党委和政府乱七八糟。关键问题,就是行政首长常年积累的威望和实力够强,使得一把手压制不住这个二把手。

    要是唐泰来还在,李正峰做二把手是合适的。如今唐泰来走了,换谁压制李正峰,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虽然李正峰并不会这么狭隘,他也不会为了点权力去搞什么党政私斗。但这只是他的性格问题,不代表别人都会这么想。所以,省委的领导要重新审视海阳的人事调整了。

    除非依旧坚持原来的意见,强行把李正峰调离。但要是李正峰走了,海阳市政府这一块儿的工作怎么办?让谁做市长?陆建明是不行了,但让别人压制陆建明这个常务副市长的话,又会出现类似刚才那样的别扭和尴尬。

    所以,李正峰必须留任,而且必须担任海阳市委书记这个一把手的要职!只要李正峰在海阳,驾驭着这边的大局,那么无论让谁做市长,陆建明都翻不了天,其他人更闹腾不起来。

    周东飞从这个角度,把问题分析了一遍。李清芳和梅姐听得一愣一愣的,仿佛跟听天书一样。“听起来有点复杂。”李清芳脑袋有点大。

    “过程讲起来复杂,其实本质却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词:平衡!”周东飞笑道,“官场学就是个平衡术,呵呵。”

    两个女人将信将疑,而此时李正峰打来电话,问有没有时间出去走走。他特意点名儿:让梅姐也跟着去!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但李正峰向来睡得晚。要么是忙工作,要么有些空余时间就是看书看报,十二点之前一般不睡觉。他的精力很旺盛,而这也是一个合格官员的必要素质之一。

    李正峰要去的地方,依旧是院东路。如今院东路的改造已经有些成型了,看起来很壮观。当周东飞三人赶过去的时候,李正峰已经到了,正一个人穿着普通的衣服缓缓前行。

    “爸,您就不能白天来?!”李清芳笑道。

    “白天?就我这张老脸,估计很多人都能认出来,太闹心。”李正峰淡淡地笑了笑,对着周东飞和梅姐说,“今天上午的事情,晓梅可算是‘忙前忙后’了。而若是不出所料的话,一定是东飞你小子幕后策划的吧?”

    “伯父果然神目如炬,一眼识破咱们的鬼蜮伎俩呐,嘿!”周东飞笑道。

    “顽浮!这还用看?晓梅在会场上合纵连横,左右攀谈,我一猜就知道是在做什么!”李正峰没有丝毫感谢的意思,说,“但你们这么做,是违背了换届选举的纪律的!私底下搞窜连,不符合规定。”

    死板儿!李清芳偷偷撅嘴。

    梅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伯父,哪怕我再窜连鼓动,也不能掰着人家的手去填你的票,对不对?说到底,还是那些人大代表们舍不得让你走,也是海阳数百万百姓舍不得你。”

    “别给伯父戴高帽子,帽子太高会压死人的。”李正峰说,“我为海阳做了多少事,我自己心里清楚,还到不了让老百姓送万民伞的地步。”

    周东飞却笑道:“这年头儿,坏事少做一点就算是好官,何况伯父这样一心为善的。”

    “你小子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有问题!”李正峰毫不客气的指出来,却没有追究下去。

    李清芳不乐,觉得父亲说话太迂腐。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有板有眼的。她忽然想到周东飞在别墅里的一番剖析,说道:“爸,您是不是要被提拔为市委书记了?”

    李正峰眼皮稍稍一蹦:这是个很敏感的话题,而他本人又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所以不便多说。当然,他对于眼前形势的判断,也是相当清晰的。都说当局者迷,那是指的寻常人。对于他这个老手而言,身在局中反倒能看清更多的事情。“哦?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李清芳把周东飞的剖析简单说了说,让李正峰大感惊讶。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的,怎么忽然间就像长大了一样?做了几天副局长,政治上就成熟得这么快了?有点匪夷所思。但他还是冷冷地说了句:“心思不用在工作上,就知道胡思乱想!”

    ……

    国不可一日无主,放在一个城市同样如此。市委书记和市长两大正职都悬空,终究不是办法。大约几天之后,省委的任命文件下来:任命李正峰同志为海阳市委书记!市长是外地调来的新面孔,名叫陈洪。这陈洪也是先代理着,然后再经过市人大常委会的正式通过。但这样的任命,肯定不会再中途夭折了,陈洪被扶正只是简单的时间问题。

    而省委这次似乎特别注意到了李正峰在海阳市的巨大影响,生怕再调过来一个强势的市长,会造成工作上的不协调。于是所选用的这个陈洪,基本上是个老好人。工作能力是很强,但性格上不会跟别人发生别扭,更不会跟李正峰这样一个根深蒂固的一把手闹不愉快。这也等于是支持李正峰的工作了,确保李正峰能够全副身心地勾画自己心中的海阳建设蓝图——得其所愿。

    当时李正峰嘴上说的不好听,但心里还是感激周东飞和梅姐这两个年轻人。从本意上,他不想离开海阳这个地方。这个城市凝聚了他的心血,而且还有好多计划和抱负都没有实施。不贪图什么官位,只要让他把这个城市建设好,让他心中的理念能够真正变成现实,这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而现在,他不仅留在了海阳,更一举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一把手。对于他今后开展工作而言,当然会更加顺利、更加得心应手。

    所以那天晚上李正峰虽然训了周东飞和梅姐一顿,但等到十点多的时候,他还是留下了周东飞,两人在一家小店里喝了几杯。

    在海阳的李正峰心情畅快,那么身在龙江的杨思思则更加舒爽。老公不但没有被调离,反而上升了半步。此外,女儿李清芳也顺利成为了正县级的超年轻干部,还是副局长。这样的家庭组合,足以让她满意了。而这父女俩的官场轨迹,背后都有周东飞的影子在晃动。所以,她还真得亲自感谢一下这个未进门的女婿。

    可是她最近生意上比较忙,就委派了凤池前来。凤池也很想再见一见周东飞这个准姑爷,于是当即乐呵呵地答应了下来。于是在一个周六,凤池便乘飞机赶到了海阳。下了飞机,就看到了李清芳和周东飞正等着呢。

    “李大局长亲自来接我啊,呵呵!”

    “凤叔您又笑话我!”李清芳笑了笑。

    “没笑话你,是为你高兴。”凤池说着又拍了拍周东飞的肩膀,点了点头,“真不赖,干得漂亮!”

    在商言商,在匪言匪,凤池所谓的“不赖”,还是说的秦缺那档子事。虽然过去了好多天了,但凤池见了面还是忍不住夸赞两句。“你那一战不但重重打击了钱世通,更在不知不觉间打破了沉闷几十年的地下世界格局!”

    “没这么离谱吧!”李清芳开着车说。

    “我们这些混子说话,你一个当差的掺和什么,老老实实开你的车!”凤池笑道。没见过这么牛B烘烘的混子,把一个局长当小孩子训斥。李清芳撇了撇嘴,哼了一下。

    周东飞笑问:“凤叔所谓的打破格局,主要还是东三省那边吧?”

    凤池点了点头,道:“其实,受影响的地方不限于东三省,但东三省肯定影响最大。因为启御王爷衰落式微之后,东三省原本这个最强硬的板块大大松动,以至于钱世通对此垂涎已久。但是,东三省偏偏距离钱世通的老巢太远,所以他只能通过产业扩张的形式,让他的狗腿子龙家先在这里打打基础,顺便探一探启御的反应。但是上次,在你的帮助下,启御王爷一怒之下还是驱逐了龙家——虽然启御王爷有那么一点力不从心。而现在秦缺一死,钱世通已经无暇顾及东三省,也没那个实力了。所以原本面临分崩离析的东三省地下世界,如今反倒安稳了下来。”

    东三省,民风彪悍。地下世界中历来能够控制这一大片区域的,无不是响彻一时的超级大枭。乃至后来新崛起、又被打压的乔四爷等人,虽然没有掀翻启御王爷的王座,但在同辈之中也是相当闻名的大枭。

    当然,作为一个掌控东三省几十年的超级大枭,启御王爷的地位更高。在那片冰冷的土地上,启御王爷以年轻时的热血豪横和中年时的高明手腕,一步步打造了一个横亘三省的地下王国。几十年来,这个位置被地下世界称作“冰封王座”,意喻着它如万年冰封一般不可撼动。

    但是随着日渐老迈,特别是在“邪仙”黄霸图撒手西去之后,启御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了。当初的乔四爷比龙家不知猛了多少,启御却雷厉风行,说镇压就镇压。但是现在,驱逐一个龙家都要他下大决心。这就是权势衰微的征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这么说,我们还帮了启御王爷一把?呵呵!”周东飞笑道。

    凤池却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第169章启御之邀

    凤池面带得色地说:“启御的地位是巩固了,但杨家的上升势头更猛。当得知你和大姐(杨思思)的关系之后,启御主动联系了杨家,并表示愿意和杨家合作。”

    地下世界已经不时兴什么歃血为盟了,启御的这个表态,就意味着他愿意和杨家主动结盟。而既然是结盟,那就意味着权力对等、利益均沾。此前谁曾想过,堂堂的启御王爷会屈尊和别的势力平分权力,共同驾驭那个令人垂涎三尺的东三省地下世界?

    这是一个苗头,意味着新老两代势力集团在那片冰寒土地上的权力移交。虽然启御在世一日,杨家就不能全面接管。但可以想象,一旦那个势力再失去了启御之后,这片广袤的地下世界将会由谁来掌控驾驭。

    当然,启御这个举动也可以视为一种自保。现在的他本就力不从心,对付土生土长的杨家也要费一番力气。东三省没有“刀魔”卫疯子,也没有周东飞和阴妍,那么中生代的第二高手凤池就是那里的绝对猛人。所以,就连杨家本身也是很难对付的。如今杨家有了“皇后”吴晓梅和“天妖”周东飞在外协助,已经对启御构成了致命威胁。

    而凤池还表示:现在的青蒙、长安等地的地下世界中,再度出现了乱流。没有白家林和郭梦莎这样新兴霸主的弹压,钱世通又难以抽出精力进行驾驭,使得这些地方有些混乱的迹象。

    这样的局面,是秦缺死后、钱世通大大收敛的一个连锁反应。难怪凤池说,那件事搅动了整个地下世界的格局。

    “秋老最近身体怎么样?”周东飞这句话貌似问得突然,其实大有深意。杨家真正上台面的强手,只有凤池和秋老两人。但是秋老由于身体的原因,早就不复年轻时的威猛。若只有凤池一人单打独斗,还真的很难支撑起杨家的扩张。

    凤池当然理解周东飞的意思,笑道:“秋老毕竟是老一辈的人,成了精了。他的手抖得厉害,但心不抖。哪怕是现在,估计也能单挑白家林,呵呵。”

    秋老在老一辈中算是年轻的,但终究算是前辈高人。他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很强悍的存在,应当和凤池差不太多。特别是他手腕上的那个青色的铁锚纹身,让周东飞记忆犹新。

    而既然提到了白家林,凤池忽然又笑问:“白家林那小子还在海阳吧?呵呵,几年前跟我遭遇过一次,不知道这小犊子记不记仇。”

    “凤叔你当时揍他了?”李清芳嘿嘿笑问。

    “谈不上揍。”凤池笑道,“我说绑起来一只手也能撂倒他,但这小犊子不信。结果,被我砸进了雪窝里,呵呵。”

    不愧是中生代仅次于阴妍的猛人。阴妍既然能勉强应付白家林、夜十三和肖无相,那么凤池想必对付两个白家林还是有点胜算的。有这样一个猛人坐镇,杨家的扩张似乎还真的有些保障。

    当然,如果不出意外,白家林和凤池这种差距是逐渐缩小的。华夏的功夫不同于西方的拳击和技击,二十多岁并不代表最蛮横的时代。大体到了四十多,就像凤池这样,才算是一个人身体机能的巅峰时刻。而像秦缺和卫疯子那样的,年过七十还威猛无匹,自然又是另类。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格斗的技巧也会越来越娴熟。所以等白家林到了凤池的年龄,未必不能追齐他。

    ……

    当天,凤池也很兴奋地和周东飞等人喝了几杯。白家林则先端后倒再敬,一连串猛灌了凤池六杯白酒,也算是找回了当初的一口怨气。等到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凤池忽然撂出一句话:“如今大体的形势已经明朗,启御王爷和我们的关系也在加固。但可能出于继续巩固同盟关系的想法,启御王爷提出了一个小意见——当然,这还是要征求你们俩的同意。”

    “什么意见?”吴晓梅一愣,其余众人也都有些奇怪。

    凤池笑道:“启御王爷想请晓梅和东飞去一趟龙江,大家认识认识。也别怪人家托大,毕竟是七十多的老人了,总不至于亲自跑到海阳来见你们。”

    之所以说是“征求意见”,是因为这多少有点风险。如果对方是个狡诈之人,把梅姐和周东飞“留”在了那里怎么办?梅姐是名义上的大姐,周东飞是大保镖,形同钱世通和秦缺、邱得用和卫疯子。要是这两人同时出了意外,整个集团顿时崩溃。

    这,等于是考验两人的胆识,更是考验大家合作的诚意了。不得不说,启御这一招很老辣,足以判断出杨家和梅姐这股势力对他的真实态度。

    “去一趟吧,难得老王爷这么诚恳的邀请。”周东飞笑道,“能和这样的前辈建立同盟关系不容易,我们也不能让杨阿姨和凤叔为难。”

    凤池笑道:“好!龙江明面上有老爷子(杨达开)在,我再好好安排一下,其实没有多大问题的。再说了,启御反水的可能性极小。”

    夜十三闷声闷气地笑了声,“就凭他现在的实力,还敢跟咱们玩儿阴的?嘿!”

    “会不会是一回事,但这跟敢不敢没有关系。”周东飞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名震地下世界几十年的大枭,哪怕没有了‘邪仙’黄霸图,手中可用的资源也应该是极其可观的。要不然,秦缺也不会非要等到自己快不行了,才最终下决心把手伸到东三省。说到底,他对启御王爷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

    凤池在海阳多逗留了几天,一来和李正峰叙叙旧,二来也要给周东飞和梅姐一点时间。梅姐需要安排安排心怡集团的事情,同时还要找点像样的见面礼。第一次去见启御这样的前辈耆宿,空着手总归不是太好。哪怕是见一个普通的老人,也不能俩膀子抗个头、两手空空吧?“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说法,纯粹是扯淡的理论。

    至于选礼物,这东西有讲究。会送礼的,一分钱能办一块钱的事儿,这叫投其所好。不会送的,等于是割了敬菩萨,自己疼得要死,人家还嫌难看,这叫送傻礼、送憨礼。

    瞅了个空闲的时间,周东飞带着梅姐去了趟古玩街。用周东飞的话说,在这种地方找到真正古玩的机会少之又少,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赝品、仿品。哪怕那百分之一的真品当中,也有半数以上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周东飞指着一家店铺的柜台说:“比如那开元通宝的铜钱,极有可能就是真玩意儿。说是千把年前大唐朝的东西,但传下来的多得是。即便是真物件,你花一百块钱买了,也是吃亏。”

    “那你还带我来这里?”梅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被路边琳琅满目的东西给吸引了,一边走一边瞧,应接不暇。

    “这不是瞧着你忙嘛,出来散散心。”

    “还算你有良心,呵!”梅姐笑了笑。

    这条街不是很宽,两旁都是仿古的建筑。在这里混的人,也多半带着一股子土气,仿佛连人都成了古玩。故而一身时髦气息、气质优雅且年轻貌美的梅姐一到这里,就成了一道风景线。有些做生意的老板看得眼珠子直,极个别的还被老板娘在柜台下暗踹了两脚。

    当然,梅姐被这些商贩关注的另一个主要原因:她看起来像个有钱人。

    有钱人已经是难得的待宰对象,更让人激动的是:她看起来还是个外行!

    所以每当梅姐到了哪个店铺里,都会被好生招呼着。指不定从她身上骗一笔,这个月的房租就挣回来了。古玩这东西,压根儿就没个实在价儿。

    “老板,这个观音挂坠儿怎么卖的?”梅姐问。

    古玩街不是玉器店,直接问钱而不问来历,一看就是外行中的外行。那精瘦且有些狡黠的老板笑眯眯地说:“要说是寻常的玉件儿,也就值个千儿八百的。但这东西有出处,是我一朋友托我卖的。”

    “还有出处?”梅姐问。而周东飞则笑盈盈地倚在柜台边,朝里面那个年龄半老、但稍有姿色的老板娘抛了个媚眼儿。老板娘不想得罪大主顾,只能白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店后面。

    老板没有注意到这些,全副身心地介绍自己的宝贝:“我那朋友家的老辈儿是满清当过道台的,跟着李鸿章。据说这玉观音就是李鸿章传出来的东西,也算是不错的小玩意儿了。”

    还是李鸿章家的东西?看不出还真有来历呢。这个玉观音拇指大小,做工很精致,淡绿色的玉质,触感柔和,玩儿起来很顺手。又听说还是老年间的存相,梅姐当即问:究竟值几个钱?我看也就那回事儿。

    让她砍价,也就这水准了。

    老板笑道:“乱世黄金、盛世古玩,现在稍微有点年头儿的东西,价格都不会很低。根据现在的行情,这个玉件儿没个三两万是拿不下来的。不过我看小姐是喜欢这玩意儿的,而且再说一句难听的俗话:看您是个有钱的,我想交个长期的主顾。所以,我也不喊谎儿了,您也别砍价——一万五,喜欢就拿去。”

    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就值一万五,还真不便宜,不过梅姐看着这东西就是喜欢。而且,她是想买下来给周东飞戴上。男戴观音女戴佛,周东飞终究还算是个混地下世界的人,也算是图个吉利、保个平安。

    看着梅姐有了购买的冲动,周东飞笑了笑,拿起这玉观音正反看了看。

    第170章狗舔头

    “别买了,走吧。”周东飞笑了笑,就把东西放回了柜台。

    梅姐却说:“我看挺漂亮的,给你戴上多好。”

    这是一番心意,周东飞也不想让梅姐失落,于是又重新拿了起来。

    本来看着梅姐似乎要上钩儿了,老板心里面暗自高兴。不过一看周东飞现在这幅表情,他的心情就凉了半截。

    果然,周东飞笑盈盈地捏着那观音挂件儿,笑道:“南阳玉,而且质地也不见咋地……咦?这凹槽里边儿——擦,还残留一道现代机器切割的痕迹……嗯,这里的纹路……”

    “喂喂!老兄您别说了,不买就算了,别耽搁咱的生意,嘿!”老板当即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我姐喜欢,五十块钱,保你不亏本儿。”

    “别,好歹是块玉……”

    “扯淡,这种低档玉料,在当地的话,十块钱能买俩!”

    “嘿,您真想要,多少再加点儿。就是个样品,卖一件儿少一件儿,咱也不值得专门跑南阳再去买的。”

    “给一百,我再搭给您一条真丝的绳子。”

    梅姐有点吐血的冲动……

    继续闲逛!周东飞拿起那条红绳子穿在观音挂件儿上,递到梅姐手中,道:“姐,既然是你送给咱的,亲自给咱戴上呗。”

    梅姐没好气地扯过来那挂件儿,险些一把扔在旁边的地沟里。在当地十块钱能买俩,这玩意儿还戴啥哟!不过看周东飞把脖子都伸了过来,她还是毫不温柔地给这货套上了,跟拴宠物一样。

    “成心看姐的笑话是不是?看出来是假货了你就说呀,还让我傻乎乎地跟人瞎砍价!”梅姐板着脸,扑哧又笑了出来,“那店主也真坏——比你都坏,就这玩意儿也敢张嘴要一万五!”

    “这里的店面都这样,不然揭不开锅。”

    梅姐眼睛一亮,低声问:“你说咱们也做做这生意怎么样?利润太高了!咱们要是做,财力上能把这些人都挤垮喽。”

    周东飞笑道:“别钻这一行了,挣来钱的不地道,花起来也不心安。说白了,就跟坑蒙拐骗差不多,伤阴德。”

    “这倒也是。”梅姐点了点头,没想到这货还有这样一份心思。她看着周东飞有点出神,回过神来又觉得不好意思。不料周东飞这货不给留情面,竟然把话挑明了:“咋了?别这么看着咱,要看回家到卧室里仔细看,咱保证俩钟头儿一动不动。”

    “德行,谁看你了!我是看你戴着这挂坠儿不伦不类的。有空儿了到正儿八经的玉器行给你买一个,免得这便宜货碍眼。”梅姐找借口。

    “跟钱多钱少没关系。姐你喜欢送,我就喜欢戴,这不就得了。”

    梅姐心里暖乎乎的。

    ……

    真的像周东飞说的那样,整个古玩街就没有几件中用的东西。偶尔遇到几个真品,也都是些不值钱的。不过梅姐看得开心,好多天没有这么彻底放松过了。

    一直等到了中午头儿上,春末夏初的太阳直射,照得稍稍有点热。梅姐说回去吧,但周东飞却被旁边一个摆地摊儿的猥琐男吸引了。

    这货中等个头儿,穿着一身土不土、洋不洋的衣服,脚踩一双剔明锃亮的皮鞋。一张消瘦的尖脸,倒八字的眉毛下是一双三角眼。头发倒还算整齐,不过有点过于整齐,仿佛被狗舔过一样。

    这样一副尊荣,实在不敢恭维。但引起周东飞注意的,是这家伙面前那个打开的包袱。旧布包袱铺在地上,摆着几个寒酸的小物件儿。可是周东飞骇然发现,七八样东西竟然全是真货!在这样一个假货充斥的地方,这显然是一个另类。

    “这个地藏菩萨铜像怎么卖?”周东飞单膝半蹲在那张旧布前,拿着个造型一般、一尺大小的地藏王铜像问。这个铜像不大,那地藏王手持一柄禅杖,底座有些绿色的锈迹。

    “五万。明朝的玩意儿,但不是宫里的东西,品相也差了点,所以没敢喊高。”那狗舔头的家伙叼着一根烟,满不在乎地说。似乎在他看来,周东飞和梅姐这样的人买的是时髦,不是真货。“你要是愿意再加一万,我搭给你旁边这个玉镯子。”

    “要是这七件东西都要了,你给什么价?”周东飞笑眯眯地问。

    “好大的口气。”

    狗舔头眼睛中闪出一丝精光,不似贪婪,而是有些紧张。“对不住,在下有点事情,生意明天再说。”说着,这人就把东西全都包裹了起来,似乎有点急促。而周东飞能感觉出,此人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似乎在一直提防着自己。

    周东飞笑了笑,探过头低声说:“老弟,我要是送你到派出所,你说会怎么样?”

    那狗舔头的双手一顿,停了下来。抬头看周东飞似乎没有张扬的意思,他便冷冷笑道:“兄弟,这么明目张胆?干咱们这行的没有怕死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果然是个扒坟掘墓的主儿!

    周东飞刚才看出来,那几个古玩虽老旧,但似乎出土的时间不长。而更让周东飞怀疑的是,这一堆东西几乎都是一个时代的玩意儿。同时期的东西凑在一起如此集中,盗墓的可能性极大。至少,是从盗墓者手中成批买过来的。

    不过,周东飞才懒得把他扭送到。干人家这行的,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老天不收了他们,就证明他们该活下去。

    周东飞笑道:“开个玩笑,别怕,我没有那个心思。要是真的有,就直接暗中跟着你了不是?呵呵,兄弟,有兴趣聊聊吗?我想找点儿扎眼儿的货,就怕你没有让我看上眼的。”

    狗舔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周东飞,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梅姐,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事实上,这家伙既然敢干那伤天害理的勾当,本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出于安全考虑,这货还是谨慎地说:“我也没多少家当,值钱的基本上都在这里。看得出你是个明眼人,所以不跟你胡扯——那地藏王铜像三万就能给你,少一个子儿也不行。要是七件全买了,十五万。实际上绝不止这个价,但我手头儿缺钱,而且这海阳没有几个长眼的买家。”

    “是个实在价!”周东飞笑得很纯洁,眼睛死盯着狗舔头,道,“但我说了——要扎眼点儿的!你要是有中用的,价格另说。而且,这七件我也包了,十五万不缺你一分钱。”

    狗舔头眼皮子一蹦,但旋即平静了下来。他似乎将信将疑,担心面前这一男一女在诓自己的实话。“对不住,真的没别的东西。眼前这七件您要是真想要,再降一万也行。要是不想要,兄弟就告辞了。”

    说着,狗舔头提起包袱就走,周东飞喊两句却没有喊住。

    “盗墓贼?”看着那人走远,梅姐眨了眨眼睛问。

    “嗯。不过有点身手,不是个一般的货色。比不上家林兄和梦莎,但比于飞强。”周东飞说着,拉着梅姐跑到了开来的那辆奔驰车上,远远跟着那个人。

    “非要找他?”梅姐问。

    周东飞道:“那七件东西,按行情能值三十万以上。而能够那条破布就摆出几十万东西的人,手头上肯定有好东西。难得遇到个这样的,说不定真能给启御找到个像样的见面礼。”

    启御喜欢古玩,这也是周东飞来这里碰运气的原因。

    前面,那个狗舔头似乎感觉到有点危险,但几次回头也没发现什么。没走多远,便身影急速一闪进了个小胡同。这是一个老城区,都是很早以前的建筑。周东飞把车子停在胡同口,却发现那个狗舔头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被他发现了?”梅姐一愣。这是一个死胡同,但是很长,两边错落着大约二三十户人家。如今没了踪影,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拍门。

    周东飞却笑了笑,说:“那咱们就从头到尾走一趟。你忘了?我还被你骂过‘狗耳朵’呢,呵呵。”

    于是,周东飞貌似郎情妾意地挽着梅姐的手,凝聚起耳力边走边听。正中午头儿上,家家都是做饭声。直到走了百余米,到了一个小院子前,周东飞笑眯眯地停住了脚。

    “这里面?”梅姐小声问。她忽然觉得,跟踪别人也是件很刺激的事情。

    周东飞点了点头,说:“还有个同伙儿,两个人在说话呢。别说话,让我听一听。”

    里面,狗舔头的同伙儿似乎在连番咳嗽,仿佛得了重病。而狗舔头则似乎把东西放下,坐在了那里,嘴里还骂骂咧咧——

    “他姥姥的,今天遇到个阴的,竟然看出我是干什么的了!”他那个同伙儿咳嗽了两声,低声问:“干什么的?”

    “不知道,看起来好像有两下子,但不能确定。身边那女的倒是漂亮,不过气度不像一般人,有点大混子的味道。”

    别说,这狗舔头的眼力还真不错。梅姐本来倒是没有什么大姐大气质,不过时间长了,经常和周东飞、白家林这样的猛人打交道,而且又要在李贵涛、张大年等人面前装大姐,久而久之自然有点出尘脱俗,这很正常。

    “没有被盯上吧?”那个同伙儿问。

    “应该不会。我进胡同的时候闪身很快,哪怕他跟到胡同口儿,也不可能挨家挨户查户口。”狗舔头说,“除非他是警犬,能他妈闻出老子的味道。”

    不过那同伙儿似乎还是很谨慎,说:“小心点好!在找到梅姐和飞哥之前,不要暴露了行踪。”

    此时,狗舔头的声音似乎有些苦涩,“你说这两个人真的可信?我怎么就觉得悬乎,毕竟一次没见过。”

    “碰碰运气吧,反正也没别的路。你去做饭,我自己煎药。”

    听到这里,周东飞眉头一皱。万万想不到,对方的谈话之中竟然涉及到了自己和梅姐。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想了想,他“咚咚咚”敲了敲那扇略显老旧的黑色木门。里面,传来了狗舔头同伙儿稍稍谨慎的声音——“谁?”

    周东飞笑了笑,道:“警犬!”

    第171章刨错了坟

    一听“警犬”二字,狗舔头和他的同伙儿大惊失色!很明显,他们的对话被对方全听到了,这是个很恐怖的事情。而且狗舔头听得出,这个声音就是周东飞!

    这是一个破旧的小院子,一个葡萄架上早就没了葡萄,连葡萄树都已经拔了。墙根下,一处处的杂草让院子显得有些破败。窗户上的玻璃烂了一块的玻璃用纸箱糊住了,红砖铺就的地面也有些泥土痕迹,一点儿都不利索。

    院子中,狗舔头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颀长、但身板儿有点弯的男人。这个男人长相很俊朗,或者说算是一个美男。但脸色有点白,低垂的左臂似乎有些不方便。

    这人,当然就是狗舔头的同伙儿。

    狗舔头低声骂了句“见了鬼了”,这就要去开门。但这个高个子男人摆了摆右手,示意狗舔头停下,他亲自去开门。

    拉开老式的门栓,门外正站着周东飞和梅姐。眼神一个碰撞,这高个子男人竟然剑眉一皱,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甚至单手前臂微屈,摆出了一个攻防兼备的架势!一般人看不出这种姿势微微变化的奥妙,但周东飞一眼就看了出来。

    当然,周东飞也为之一愣,心里面猛然一紧。仿佛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虎!

    猛人!

    就连周东飞,都不自觉地将对方归入此类。而能被周东飞视为猛人的,定然非同凡响!

    气氛似乎有点紧张,梅姐和对面的狗舔头甚至都闻出了一点火药味儿。

    周东飞则笑道:“气势还真凶,跟出了鞘的刀一样,小心伤了人。”

    似乎感觉到了周东飞的善意,那高个子男人顿时卸去了防御。梅姐有点诧异地觉得,似乎原本压抑的气息顿时松快了不少。

    “两位究竟是什么人?”高个子男人凝眉看着周东飞,若有所思。

    “就这么隔着门槛儿说?呵呵。”周东飞笑了笑。

    反正对方已经找上了门,高个子男人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没有多说话,转身走回了院子。周东飞和梅姐也跟了进去,随便找了两张小板凳儿就坐了下来。一旁的狗舔头挤了挤一双三角眼,仿佛在看妖孽。随后就跑到大门前,重新将门关上。

    “贵姓?”高个子男人冷问一声,心中的提防依旧还在。

    “免贵‘周’,旁边这位是梅姐。”周东飞笑道。没必要解释详细,毕竟对方就是来找自己和梅姐的。

    高个子男人一愣,随即就有了一种“原来如此”的神色。难怪,小小的海阳出来一个能掀翻秦缺的怪物就很难得了,要是再出现一个猛货,简直就能震碎地下世界的思维模式。而狗舔头先是一惊,继而大喜过望,“原来是梅姐和飞哥!早知道是你们,兄弟我也不用防贼一样防着你们了,呵呵!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兄弟俩就是来找二位的。”

    这也用不着隐瞒。周东飞既然能听到“警犬”二字,当然也应该能听到他俩其余的对话。

    周东飞笑了笑:“还不知道两位是何方神圣呢,找我和梅姐有什么事?”

    狗舔头有点自来熟的味道,自我介绍说:“兄弟叫马一本,这位是我干兄弟吕奉笙。在道儿上没啥名气,两位肯定没听说过。”

    确实没啥名气,但不应该这样。周东飞能感觉出,这吕奉笙若是发了狠,估计能跟阴妍死磕一阵子,至少不弱于凤痴。要知道,他才貌似二十七八的年纪!要是再过十年,应能稳超阴妍。这样的实力,堪称异类!

    “吕老兄貌似一身通天的本事,怎会籍籍无名的,奇怪哟!”周东飞笑问。

    哪知吕奉笙却反笑道:“飞哥在挑翻秦缺之前,不也是默默无闻?”

    嗯,这个反问本身也等于就是答案了。

    周东飞笑道:“说‘挑翻’就过于瞧得起兄弟了,多半还是运气。”

    “确实!”吕奉笙很“诚实”,以至于让旁边的狗舔头马一本有点尴尬。但吕奉笙却没在意,说:“要是秦缺真的和卫疯子实力相仿,飞哥目前确实很难斩落那尊剑神。”

    这句话很值得玩味儿。因为从中可以判断出:吕奉笙知道“刀魔”卫疯子的实力。难道,他和卫疯子交过手?!

    周东飞没介意吕奉笙的直白,而是直接道出了自己心中这个疑问。吕奉笙则凝重地点了点头,说:“在下领教过卫疯子的手段,强得不像话。”

    看到周东飞很有兴致,吕奉笙苦笑道:“不怕飞哥和梅姐笑话,在下被那老疯子在山中追杀六十里,这才侥幸保住了一条贱命!”

    说着,吕奉笙撸起左手的袖管儿,露出一道横切的刀伤,深可见骨,极其恐怖。“这是那老疯子砍的。胸口也被他捶了一拳,至今还没有痊愈。”

    被卫疯子连击两次还能逃出生天,一来说明这吕奉笙命大,二来也证明此人手上真有两把刷子。至于他一直咳嗽,估计跟卫疯子那一拳有点关系。

    “你怎么惹上了他?”梅姐问。现在事情很明了,吕奉笙和马一本就是来投奔自己的。要是弄不清这些事情,白白得罪了卫疯子,那可是一件傻到家的事情。

    而马一本苦笑着说了事情经过,梅姐和周东飞才知道这件事简直太他妈富有传奇色彩了——

    马一本就是个盗墓的,在这圈子里也小有名气。一个月前发现一座建制不大、但似乎藏货很多的墓,忍不住心动就下了手。

    可是一旦出了墓,竟然被人发觉了。随后就引来了天大的麻烦——一个猛货全力追杀马一本,使得马一本如丧家之犬。无奈之下,他只能跑到干兄弟吕奉笙那里保命。吕奉笙实力彪悍,当即打退了追杀马一本的那个人。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人竟然是“掌印太监”邱得用的一位强横保镖,类似于钱世通身边的周芯。那人干不翻吕奉笙,竟直接搬出了卫疯子这个传说级的猛人。于是,就连吕奉笙这次也不得不疲于奔命了。莫干山中,狂奔六十里,期间两度被卫疯子追上,两次重创。好歹吕奉笙大难不死,逃了出来。

    梅姐觉得奇怪,问马一本:“你究竟在墓里盗出了什么值钱东西,竟然让卫疯子都紧追不舍?!”

    马一本苦笑道:“东西不值钱,关键是不该动那个坟头子。后来奉笙打斗中从卫疯子口中知道,那是邱得用家的祖坟……”

    日……

    邱得用信风水,这在圈子里出了名。这犊子倒好,直接刨了他的祖坟!

    “你刨邱得用的祖坟?哈哈!”周东飞笑得没心没肺,眼泪儿都笑得挤了出来,“好,有本事,有气魄!他娘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地下世界肯定炸了锅,爆炸性不亚于秦缺的翘辫子,哈哈!”

    马一本哭笑不得,哭丧着脸说:“飞哥别取笑兄弟了!为了这事儿,我和奉笙已经倒了血霉了,跟他娘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满世界的跑……”

    咳咳!周东飞止住了笑声。确实,这件事在自己听来确实搞笑。但是放在马一本和吕奉笙身上,却是性命攸关。换位思考一下,就能体会到马一本的苦衷。周东飞于是收敛了笑意,问:“所以,你们就来海阳找梅姐和我,让我们一起对付卫疯子?”

    “不敢拖梅姐和飞哥下水,但兄弟实在有点走投无路的感觉。”吕奉笙说话一直很直白,“要是就我们兄弟俩,小心一点的话应该能自保,大不了就拼了。关键是一本的老娘跟着呢,没办法丢下老人家不管——老人家也是我的干娘。”

    周东飞刚才就听出了,房子里还有一个老年人的声音,似乎在酣睡。

    吕奉笙幼年就是孤儿,是马一本的父母收他做干儿子拉扯大的。后来他虽然长了本事,但养育之恩不敢忘。要不然,他和马一本这样的家伙本不该走到一起的。

    吕奉笙又说:“不怕梅姐和飞哥怪罪,其实我们俩原准备带着老娘去投奔钱世通和秦缺的。但半路上忽然听说秦缺竟然挂了,想必这时候的钱世通也不敢为了我们俩再得罪邱得用。启御也老了,想来想去,只能来梅姐和飞哥这里。当然,两位要是嫌麻烦,我们兄弟也不会赖在这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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