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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明星培养计划
韩超当初的眼光应该说很不错，华亚娱乐传媒的选址就在省电视台的附近。不但处在繁华商业区，而且便于和省台展开业务交流。
作为河东省首屈一指的娱乐传媒公司，华亚的外在表现也相当气派，将省台对面的三十层高档写字楼一下子买下了两层——25和26层。大大的招牌横悬在所在的二十六层，特别扎眼。需要注意的是，不是租，是买。在省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这本身就彰显了一种实力。娱乐业公司，要的就是这种外在气魄。
几个人一同乘电梯上了二十六层，电梯门一开就有那么一股奢华气和时尚风扑面而来。装修很在本儿，而且充斥着时尚元素。一般的大公司都是清一色的职业装，小公司服装即便不统一，但也比较正式。但这华亚不同，里面的男男女女个个衣着光鲜。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女孩，有的穿时髦短裙，有的穿新潮休闲装，有的露着肚皮，有的露着肩膀大腿，白花花的晃眼。
周东飞有点眼晕。一身简洁职业装的芸芸则好奇打量着这些人物，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落伍了？老天哟，自己才二十出头呀，不会这么早就OUT了吧？！
这时候，一个年龄三十五上下、但依旧穿着大胆打扮前卫的女人风风火火走了过来，热情的迎接。她叫方燕绫，本是华亚的业务部经理，但一直和徐德龙走得很近。前阵子徐德龙几乎成功夺权，就将她提拔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但这个显耀的位置还没有坐热，她就得知了老板交权的重大消息，这不啻于一场雷霆般的打击。
“燕绫，这位就是心怡集团的周总，这位是副总裁徐如芸小姐，也是你今后的领导。”徐德龙介绍说，“飞哥，这位名叫方燕绫，是华亚的总经理。”
周东飞看了看方燕绫，对这个女人的气质风格不是很认同。明明三十大多了，穿衣服还露着光溜溜的膀子，胸脯都挤出了一个深深的倒V，裙子也很短，似乎稍稍抬腿就能走光。但是人不可貌相，周东飞也不想以第一观感来彻底定位一个高层管理人员，所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方燕绫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和谐，马上热场说：“两位领导第一次来，我为您介绍介绍华亚的情况？”
“我就是来看看，具体业务上的事情，你跟徐总汇报一下就行。”周东飞笑着就走进了那办公区，而那些职员们则看待外星人一样看着他。还是方燕绫拍了拍手，笑道：“大家都先停一停手中的工作。我宣布一件大事：咱们华亚娱乐传媒自今天开始，正式归入心怡集团。现在，集团公司的周东飞总裁和徐如芸副总裁亲自来视察工作，大家欢迎！”
众人一大早就听到了一些改旗易帜的风声，一个个心里头不知福祸。想不到事情这么突然，马上就变成了现实。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总裁，和一个更年轻的副总裁，大家都在猜测两人的脾气和喜好。
众人一起鼓掌欢迎，周东飞做出手势示意静一静，而后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东飞，心怡集团总裁。我们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芳名吴晓梅，大家也可以称她为梅姐。对于心怡集团，或许在座各位还不是很熟悉，毕竟此前的业务基本集中在海阳市，如今准备走出海阳。所以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正式收购了咱们华亚娱乐。”
一旁的徐德龙心中暗骂：你这也叫“收购”？擦！
而华亚的员工则有些失望。大家本以为收购华亚的会是一家多么财势雄厚的财团，想不到竟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集团公司。此前心怡集团在海阳的名气已经闯了出来，但在省城还很一般。
大体说了几句，周东飞觉得有点话不投机的感觉。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和这些时尚族群的共同语言太少。芸芸则很职业化的跟大家交流了一会儿，随即走进了华亚总经理办公室。此时，觉得无处容身的徐德龙已经离开，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地方了。
方燕绫让秘书倒了茶，关上门汇报当前的情况。周东飞一屁股坐在方燕绫的总经理座位上，毫不客气。本来说是不听汇报的，但外面的环境实在让他有点不适应。方燕绫坐在他对面的黑色真皮沙发上，位置较低，裙子太短，隐隐约约总能看到点什么。毕竟是初次见面，不好意思搞得太难堪，所以周东飞基本上没有把目光投向方燕绫。“方总，说说华亚的基本情况吧，主要有那些业务，强项在哪里，人脉关系如何，主要的中高层管理人员配备怎么样。对了，还有财务状况也说一说。”
方燕绫愣了！这些基本情况、特别是连财务状况都不知道，你们就敢收购一家价值好几亿的公司？开什么玩笑！让你们这两个门外汉管理华亚，非得把这家公司搞垮不可！
而她哪里知道，周东飞“收购”华亚只是一念间的事情。再说了，“投资”区区一百万，即便赔干净了也不动筋骨。管它华亚财务状况如何呢，总之值一百万这个数，呵呵。
但新主子既然问了，方燕绫只能如实回答。目前，华亚的主要业务有三块儿：一是承包省台时间段自主制作节目，总体时长大约两个小时，基本集中在省台娱乐频道。第二个是拉广告，在自己的节目前后及中间穿插广告，挣取广告费。第三就是培养自己的明星，而后输送到外面。
至于财务状况，应该说还是比较正常的。负债没有多少，每年的利润有个三四千万。
对于主营业务那一块儿，制作栏目和拉广告都是基础性的东西，按部就班的做就行了。让周东飞和芸芸同时感兴趣的，是那个“培养明星”的业务。
“我们自己还培养明星？”周东飞问。
方燕绫职业化地笑道：“其实也很难培养出一线明星，毕竟咱们的实力有限。咱们华亚一般是寻找比较有前途的苗子，整体包装培训之后，介绍给一些电影电视栏目组，稍微上镜混混名气。一旦成为三线演员，基本上就能在一些大型影视集团签约，我们华亚在一定年限内收一定费用。要是能偶尔培养出二线的，就算是很不错了。”
就是放出去大批所谓的星探，然后找一些不错的年轻男女进入公司，最后在倒手卖出去——说好听了是“输送”出去。比如和一个刚出道的艺人签了五年合同，但是她第三年就大红大紫了。那好，恭喜你华亚发财了。因为别的影视集团想要让她出演，必须给华亚不错的一笔费用。而要是别的影视集团特别看中这个艺人，也可以把这人买过去，那样支付给华亚的钱更多。
芸芸笑道：“很不错的生意哟。这几年，我们培养出的小有名气的明星一共有多少？”
“不是很多。”方燕绫简单举了几个例子，确实不算有名气，偶尔或许听到过几个名字，“其实这种业务有点碰运气的感觉。或许三年培养不出什么人才，可是一旦培养出一个国内知名的，基本上就把培养十个人的付出给挣回来了。”
这有点搞古玩生意的味道，三年不出山，出山吃三年。
周东飞想了想，问：“其实，艺人成名的机会三分靠实力，七分还是依靠上镜率吧？哪怕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艺人，只要在当红影视剧上露几次脸、多出演几个角色，一般也能小小红一把。这样的例子多了去，好多演技差的要死的年轻演员，偏偏上镜率极高，名气也不小。”
“潜规则。”方燕绫不自在地笑了笑，说，“那是人家所在的签约公司有门路，或者女艺人本身……本身受到影视剧组出资方老板或导演的特别‘照顾’。”很明显，后面这句话另有深意，周东飞和芸芸也都听得懂。也就是说，需要看出资方或导演的脸色说话。比如一个导演看中了一个女明星，非要铁了心捧她，给她更多的上镜时间、更好的角色，那么想不红都难。
周东飞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为什么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华亚自己不能做出资方，投资拍摄影片？他把这个想法说了说，最后笑道：“咱们要是做出资方，可能一部影片就能捧红一批艺人，那才爽。”
方燕绫眉头一皱，一头黑线：让这个门外汉总裁当家作主，看来华亚真有可能栽个大跟头！
她正想跟周东飞不耐烦地解释其中原因，却听到门外有吵架斗嘴的声音，似乎是两个女人。方燕绫觉得没面子，毕竟两个总裁第一天来视察接管，就出了这样的不和谐声音。
“怎么了？”芸芸看了看门口，问。
方燕绫听得出是谁在吵架，有点汗颜地说：“是我管理不力。门外斗嘴的是咱们华亚培养出的两个小有名气的艺人，也算是两个台柱子，都有点小脾气。”
看来，是两个当家花旦在闹别扭。周东飞也想看看，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样子。“走，瞧瞧咱们的当家花旦去。”
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周东飞直接看到两个时尚美女在吵架，仿佛两只脾气火爆的公鸡。这两个女人有点眼熟，似乎还真的在某个地方见过。方燕绫稍稍介绍了一下，原来都在省台电视剧制作中心制作的几部电影里面，出任过几次女配角。
说她们算是明星吧，也能说得过去，只能说是二线。要是论名气，这两个女人加在一起也不如蒋汗青。蒋汗青凭借着和省台合办的栏目《金风玉露》，已经成为河东省知名度不小的娱乐圈艺人了。但是相比之下，人家蒋汗青的素质比这两个女人强多了。
周东飞平时不大接触女明星，但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给他的印象却不是很好。
而那两个小明星也几乎忽视了周东飞和芸芸的存在。或者在她们看来，不管老板换了谁，都离不开她们。她们是摇钱树，是未来的角儿。
第188章节封杀
周东飞注意了一下，刚才这两个当家花旦并不在这里。他问了问方燕绫才知道，人家是角儿、是腕儿，上下班的时间不固定，来去自由。
而骤升至华亚总经理的方燕绫，威信似乎还不是很强。她咳嗽了一声说：“两位大小姐别闹了，咱们周总和徐总都在看着呢！”
但是心里面，方燕绫倒想着借两个大领导的煞气，杀一杀这两个妞儿的威风。一直以来，这俩妞儿就不给方燕绫面子，管也管不住。
这两位，穿粉色衣服的叫秦海玉，穿紫色衣服的叫胡玫。前者长着娃娃脸，但似乎更凶一些。后者相对成熟，不过也不像是省油的灯。
秦海玉和胡玫顿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周东飞和芸芸。方燕绫介绍说：“咱们公司被心怡集团收购了，这两位就是心怡集团的总裁。”
其实，两人斗嘴的起因，就是因为华亚换老板的事情。当时胡玫得意洋洋地说了句：“老板换了，不知道某人是不是还能仗着一身骚劲儿继续风光下去。”
这肯定是说秦海玉的，她和徐德龙不清不白的事情早就成了私底下的热门话题。当时顾忌着徐德龙的威，谁也不敢明说而已。潜规则无处不在，这是事实。
这句话惹毛了秦海玉，于是舌战不断升级。到了最后，两个女人就差扭打在一起了。
看了看周东飞和芸芸，胡玫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而秦海玉似乎更牛，直接说：“总裁怎么了，也不能不让人说话！”
周东飞冷笑一声，“说话可以，上班时间要注意纪律。对了，你们两个怎么来这么晚？已经十点半了，这种工作方式不对。”
“还要我按时上班？懒得伺候！”说着，秦海玉扔下手中的一个剧本，气呼呼而去。胡玫也只是嘴角冷冷地撇了撇，转身离开，也回到了自己的单独办公室。很明显，两个当家花旦不在乎什么领导。她们是华亚的摇钱树，你敢得罪？
此时，所有在场员工都在看周东飞怎么收场。有的还暗自得意，心道什么总裁，来了之后照样要吃一记杀威棒。
周东飞的面子很挂不住。一旁的芸芸脸色微变，因为她看到了周东飞脸上的阴云。这个貌似嘻嘻哈哈的大哥轻易不动怒，可一旦发了火气，能把天捅个窟窿。
不过，周东飞的气量还不至于当场发飙。他就在这个大通间的格子状办公室里找个座位坐下，淡淡一笑问：“方总经理，这两个员工跟我们签了几年合同？”
方燕绫心道：这个总裁似乎要对秦海玉和胡玫下手了。从情感上讲，她恨不能周东飞把这两个女人赶出去。但是从理智上来考虑，两人毕竟是华亚的重要财富。方燕绫是华亚总经理，总要考虑一些大局，于是谨慎地说：“都是五年，秦海玉是第二年，胡玫是第三年。周总，都是小事情，您就……”
周东飞没听她继续说下去，笑道：“那好，停止这两位的一切包装，不向任何影视公司推荐，影视公司来买断咱们也都拒绝掉。既然是咱们的镇家之宝，那就在家里好好呆着。”
封杀！！！
整个办公室静得要死，似乎所有人的呼吸都停顿了。
两个女人和华亚的签约时间，一个还有三年半，一个两年半。要是封杀这么长的时间，哪怕是国内一线明星也不值钱了。更何况她们两个只是崭露头角，半年不上镜就会彻底沦为娱乐圈的废物！
娱乐圈吃的是青春饭，年轻时候不能红起来，这条路基本上就废了。
方燕绫大惊，手中的文件夹险些滑手跌落，她急忙说：“周总，咱们和两家影视公司已经达成初步意向了，最多三个月内，她们两个就会被对方买走。其中秦海玉的价格是350万，胡玫的价格是420万啊……”
要是拒绝对方购买，就等于一下子让770万的资金打了水漂！
难怪两个女人这么嚣张，她们就知道华亚不敢拿她们怎么样。再过几个月就跟华亚脱离关系了，你犯得着得罪她？一旦得罪了她们，就会眼睁睁损失七八百万啊！
而华亚总资产虽然不小，但每年利润也就几千万。这一下子白扔这么多，等于两三个月白玩儿了。
“方总，七百万值得你把嘴巴吊这么长？有损淑女形象哟，呵呵！”周东飞笑了笑，“做总经理的，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些，想着挣大钱。这七八百万的亏损不算在你的经营管理业绩里面，忙你的去吧。对了，把这个决定通知那两位祖宗，今后就让她们好好感受一下被供奉的感觉。对了，她们两个的合同工资是多少？”
“三千……混这一行的，谁也不指望基本工资吃饭。”
“嗯，基本工资照发，发到几年以后合同结束，咱们不能违约。”周东飞狠笑了一声，“这两年，公司在她们身上投资有多少？”
方燕绫浑身一颤，知道周东飞要玩儿狠的，于是怯懦地说：“每人身上大体投资了一百多万。”
“要是她们想提前辞职，违约金是多少？”
方燕绫说：“咱们这一行特殊，违约金是投入资金的……三到五倍。”
没错，包装一个艺人很简单，要是你大红大紫之后说走就走，公司还不哭死。所以在这方面，合同要求都很苛刻。
“嗯，她们要是违约提前离职，反倒比卖出去更划算了？呵呵！”周东飞笑了笑，转身又进入了方燕绫的总经理办公室。
整个大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想不到这个总裁这么狠。两个颇有前途的女艺人，一辈子演艺事业就此玩完儿。当然，只怪那两个女人不睁眼，平时也太蛮横了。直到周东飞进入总经理办公室以后半分钟，外面才彻底炸了锅，议论纷纷。
不过很多人也明白了：心怡集团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集团公司，竟然是个这么财大气粗的主儿！七八百万的纯利说扔就扔，根本不用经过董事会批准，只是轻轻松松一句话的事情！
方燕绫看了看周东飞的背影，觉得这个年轻总裁做事情真出人预料。一旦发起狠来，简直就像一头刁狠的饿狼。一边的芸芸笑着拍了拍方燕绫的肩膀，笑道：“周总就是这脾气。他自己吃便饭，抽七块钱一盒的烟。但他在关键时候，随手扔出去几个亿都不眨眼。呵呵，他就是这个直爽性格，接触久了就会明白。”
轰！一群人有点头皮炸裂的感觉。随手扔出去几个亿？开什么玩笑？但是，芸芸的说话语气却不像说谎。芸芸确实没说谎，当初周东飞抛出去的乾隆链章，可不就是无价的宝贝？挂它几个亿的市价，也没人会说什么。
由此一来，所有人都看不透心怡集团了。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公司，究竟有多大的家底？而且，总裁不是董事长，竟然能这么专制做决策？很明显，周东飞可能在心怡集团里面是个一手遮天的主儿。
随便大家怎么想，芸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个经营管理天赋极高的小才女，很懂得适时把握员工心理。她轻轻笑了笑，也随之进入了总经理办公室，并回头说：“方总你去向那两个女人通报周总裁的决定吧，通报之后回来，咱们研究一下公司的发展问题。”
方燕绫有点头大，但也明白了周东飞刚才为什么产生了投资拍摄影视剧的疯狂念头。那虽然是个烧钱的事情，但周东飞貌似就不在乎钱。
她分别走到秦海玉和胡玫的办公室，将两个人凑在了一起，说：“周总裁刚才说了，停止对你们的一切包装，不向任何影视公司推荐，同时拒绝任何影视公司的买断。”
两个女人同时懵了。封杀，这种事情只有财大气粗的影视公司才做得出吧，华亚竟然也这么烧钱？！
“疯了，这王八蛋肯定是疯了！”秦海玉怒骂！但是，胡玫却出奇的没有发怒，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浑身僵硬。她刚才和原来老板徐德龙通电话了，问周东飞是什么货色，竟然接手了华亚。徐德龙只回答了一句话：他是个得罪不起的货色。
徐德龙都得罪不起，她胡玫一个刚出道的艺人更得罪不起。
“我不干了，大不了辞职！”秦海玉自以为很牛。
但方燕绫叹口气说：“公司在你身上投资了多少，你最清楚。单是帐面上显示的，就不低于一百万。根据合同约定，你觉得能赔付那五倍的投资？”
秦海玉脑袋有点晕沉，良久才冷哼道：“他还能吃了我？哼！他又不是当初的韩董事长（韩超），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无知的女人！方燕绫摇了摇头，不想再跟她解释什么。很显然，能够扔出去七八百万而不眨眼的角色，都不是她们这个级别的人所能招惹的。这么简单的道理，秦海玉这个傻娘们儿怎么就看不透？！
胡玫更不会跟秦海玉解释这些，只是有点木讷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左思右想，决定向周东飞道个歉。至于能不能挽回局面，那就要看周东飞的意思了。她还年轻，前途还长，要是被封杀两三年，自己的演艺事业就彻底完蛋了。和终生的事业相比，似乎低头认个错也不是不行。
第189章那对狗男女
总经理办公室，周东飞和芸芸已经坐在那里了。方燕绫推开门，小心谨慎。
“坐吧，我对华亚的现状有点看法，想跟方总交流一下。”周东飞说。方燕绫本以为周东飞会问那两个女人怎么反应的，但想不到周东飞根本不把这个当回事，问都不问。
方燕绫知道，周东飞刚才的决定不是报复，而是另有所图。因为有了这样心胸气魄的男人，不会想得那么简单。
果然，周东飞说：“首先，工作纪律太过于松弛！我处罚秦海玉和胡玫，是为了给所有人立个规矩。规矩之内，谁碰红线谁就得死！不按时上班倒还理所当然了，不处罚她能行？还有我刚进公司的时候，看到有些员工在吃东西、涂口红、打情骂俏、浏览不良网页，什么都有，这是在工作？”
方燕绫低着头，微红着脸说：“是我管理不当。”
“也不是你的原因。”周东飞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没有三两年的恶习积累，工作纪律松弛不到这一步。你接手华亚总经理的职位，也就这么两个月。”
恩怨分明。方燕绫本在自责，现有有了点感激。“嗯，是要整顿一下了。从今天下午开始，我就严肃工作纪律。”
“是要整顿。”周东飞说，“可是需要整顿的不仅仅是一个工作纪律，我看很多方面都要整。比如说服装穿戴，我觉得华亚的员工就有点过头。娱乐类的企业确实应该充满朝气，但也不能过于开放，甚至流俗、媚俗。行业内其他娱乐传媒企业，难道都是这样？”
“也不是……咳咳……”方燕绫自己都抬不起头来。因为她现在穿着超级超短裙，亮色丝袜，上身的两个雪白膀子也全都露着。“以前韩董事长（韩超）在的时候，要求大家这么穿的……后来徐德龙董事长也觉得不错，所以就沿袭了下来……而且当时要是不这么穿，韩董事长还不高兴……”
日哦！周东飞有种看天的冲动，他想看看天上的韩超究竟有多猥琐。当然，那货更有可能在地狱里面炸油锅。
周东飞说：“这也不是你的责任，你不必这么自责。衣服穿戴反映一个企业的精神面貌，稍稍正规一些能给人一种干劲儿，太随便了就容易导致工作风气不正。下午下个通知，从明天开始，大家尽量上班穿正装。想赶时髦的女员工可以放松一点要求，但也不能穿着太暴露了。”
“是。”方燕绫马上说。其实，她也不想穿得这么扎眼，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太高。再说了，她本来已经三十五的人了，这么穿也容易引起朋友们的闲话。
周东飞说的是表面上急需整顿的，一个是纪律，一个是风貌。而芸芸则从经营管理的角度出发，说：“另外一个需要改的地方，是咱们培养明星的机制。现在的华亚说白了就是幼儿园，再好的苗子也是卖出去了事。一来公司挣不了大钱，等于是二道贩子；二来，这些出道的艺人也觉得迟早要走，没有归属感。刚才的秦海玉和胡玫就是例子，她们知道自己早晚不是华亚的人，所以你这个总经理管都管不住。”
这就不是方燕绫所能决定的了，她仔细听芸芸有什么意见。
只听芸芸说：“刚才周总裁说的是对的，咱们应该考虑自己做投资方，捧红自己的明星。而且要签订比较细致的协议，比如我们捧红了她们之后，她们一个时期里的广告费、片酬等收入，要向公司缴纳一定比例。等自己旗下的明星多了，公司的影响力也就出来了。我知道你担心的是钱，但有投资才有回报；有大投资，更有大回报。”
汗，又是个不怕烧钱的主儿！方燕绫暗自咋舌，但也有种莫名的兴奋。假如自己华亚真的发展到那一步，自己这个总经理也就风光了。当然，她现在还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被周东飞撤掉职务。所以，必须好好表现。“徐总裁，其实我也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是一想到那庞大的支出，呵呵，也就不敢过深的想下去了。就拿电影片子来说，拍一个不错的剧本，没个几千万、甚至近亿是下不来的。单是导演和大牌明星的出场费，就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哪怕是现在流行的一些小成本、小制作，也要动辄数百万。而且，这种小成本的影片，能够红起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这是事实。近年来，影视制作的成本连年提升。一些大手笔的电影，成本已经攀升到了好几个亿。跟国外大片儿没法比，但在国内影视界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
周东飞点头说：“可以考虑一下，你准备一个计划书让徐总裁瞧瞧，尽量细致一些。成本不要扩得太大，毕竟只是个试点，一步一步的来。”
“那么，制作个两千万成本的预算？”方燕绫试探着问。她觉得，这样一个数字能拍出一个二流影片了，比小制作的强一些。
周东飞笑了笑，说：“刚才就说了，让你把眼光放远一点。两千万够做什么的？虽然我说是试点，但质量和影响力也要保证。你先做个五千万的预算，真要是有可行性，咱们可以再考虑追加。”
好！方燕绫两眼冒光。自己投资拍电影哦，这是很多二流娱乐传媒公司都不敢碰的东西。虽然拍电影的名气大，但近年来电影利润率并不高。去年全国一共上映了二百多部影片，挣钱的只有二十多部，一半以上都哭得连妈都喊不出来。当然，一旦片子能火了，华亚也就牛B了。
至此，方燕绫终于确信了心怡集团的财大气粗。
而实际上，周东飞并不是这样一个烧钱的货，他只不过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五千万？哪怕是一个亿又如何？！华亚一半的股份——价值近三个亿，是他“白捡”的。拿着白捡来的钱搞投资、做实验，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至于另外两个主营业务：在省台承包时间、制作栏目，以及拉广告，这两项基本上是按部就班的。作为河东省知名的娱乐传媒企业，不可能没有任何长项。特别是韩超当时的人脉很广，和省台领导关系基础打得扎实，所以在省台承办栏目这一块儿不用太费心。周东飞只是说稍稍改进一下，把栏目风格搞得更加鲜活一点、更具亲和力就行。至于拉广告，这东西几乎是千篇一律的。而芸芸说有时间把广告营销队伍的培训搞扎实一点，多培养一下。事实上，华亚的广告营销队伍在全省娱乐传媒圈子里，已经是很棒的了。
讨论了一段时间，方燕绫也觉得这两个老总虽然年轻，但眼光还是很高明的，魄力也足。刚一开始那种“门外汉”的评价，早就消逝得无影无踪。周东飞最后安排说：“以后具体业务上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向徐总裁汇报。今天晚上在和平酒店聚餐，咱们的员工都去，也算是真正认识认识。”
方燕绫说行，这就准备散会。可是刚一开门，却看到一脸委屈的胡玫站在门口儿。这个年轻女人低下了高昂的脑袋，准备服个软。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当着这么多的同事，那种既往的高傲还是让她说不出来，有点楞。
周东飞没有理会她，和芸芸径直走出了华亚。
……
这栋办公楼前，只见秦海玉也在。秦海玉这妞儿比胡玫更不知深浅，愤恨了一会儿，就气呼呼地离开了华亚。可是刚一下楼，就看到了一个人——于飞。
芸芸这次来省城带着一百万现金。对于心怡集团不算什么大数目，但一个女孩子身带这些东西终究不安全。周东飞电话里告诉于飞，让他亲自送芸芸过来。
再说于飞对省城也熟悉，等于是省城数得着名号的大混子。他来到这里，也有利于进一步安顿韩超那些老部下。别看于飞在心怡集团里面的地位不高，但在省城还是很有些影响力的。当初韩超在省城混的风生水起，猫女是第一保镖，于飞紧随其后。论地位和名望，徐德龙那些货色都要排在于飞后面。
而由于当初的工作关系，于飞也经常陪着韩超到华亚公司。所以，华亚里面有些头脸的人物，比如方燕绫或秦海玉，都和于飞认识。在她们眼中，于飞已经是仅次于韩超的大人物了。所以秦海玉一看到于飞的身影，当即仿佛找到了后台靠山，径直就贴了上去。
于飞坐在车里，抽着闷烟等周东飞和芸芸下来，没想到却等到了秦海玉。
“妞儿，怎么泪汪汪的，谁欺负你了？”于飞笑着，伸手在秦海玉的脸蛋儿上掐了一把。
秦海玉顿时满腹委屈地说：“一个疯子！大哥，您来了就好，一定帮我教训教训那个家伙！”
在秦海玉眼中，于飞几乎就是无所不能的人物了，仅次于韩超。
于飞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冷着脸问：“难道是徐德龙那小子猥亵你？他娘的，据说他已经被收拾了。”
“不是，是新来的老板！”秦海玉恶狠狠地说，“这个疯子，今天第一天来就说要封杀我！哼，不教训教训他，他还以为自己算根葱呢！不就是从海阳那小地方爬出来的，没见过市面不知道天高地厚！哥，你帮我废了他，妹妹今天晚上陪你K歌去行不……”
K歌之后就是真刀真枪的节目，这是用脚丫子都能想明白的。不过，于飞却没有往下想的意思，因为这货手指一抖烟屁股落在车窗外，连后背都湿透了。日哦，听这小娘们儿的一番形容，她的所谓对头怎么越听越像是周东飞？！
擦，找死啊！
这时候，秦海玉一回头，当即兴奋而紧张地指着办公大楼的门口，语气发嗲得要死：“大哥，就是那对狗男女！帮妹妹一把好不好啦，求求你啦……”
于飞眼珠子发直，看到了从对面走过来的那对“狗男女”——周东飞和芸芸。
第190章关于潜规则
“扯淡！”于飞骂了一句，将秦海玉拨开。秦海玉还以为他在骂周东飞，就连被推都以为是于飞暴怒而准备向周东飞动手。于是，这小娘们儿就等着要周东飞好看了。于飞的身手她知道，在省城地下世界都是数得着的。
“飞哥！”于飞说了句。
秦海玉一愣，于飞不就是“飞哥”？这家伙脑袋气迷了，怎么自己喊起来了？而周东飞一接话，秦海玉顿时脸色煞白。她忽然意识到，周东飞的名字也有个“飞”字。很明显，于飞这是在喊周东飞。
周东飞和芸芸已经到了这里，说：“走吧，先回酒店。”
他没有看秦海玉，径直打开车门和芸芸坐了进去。
于飞竟然成了他的司机？！秦海玉浑身发颤。想当初“豆浆公”韩超在世的时候，于飞也不至于当司机的，除了极其重要的时候才由他亲自驾驶，担负保护任务！
……
车内，周东飞笑问：“于飞兄，那秦海玉是你的朋友？”
“谈不上朋友，就是认识。以前跟着超哥经常来华亚，大家都混个脸熟。”于飞哭笑不得，“这娘们儿吃错了药，得罪飞哥不说，竟然还让我‘教训’您！这不是找抽么，混账玩意儿。”
当然，于飞懒得跟那样的小娘们儿一般见识。
周东飞和芸芸哑然失笑，看来这小娘们儿是不可救药了。“于飞兄，那么方燕绫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知道，当初的部门经理，和徐德龙关系也不错。后来徐德龙那王八蛋篡权，听说就被提成了总经理。”于飞说，“不过，她跟徐德龙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呵呵。徐德龙那货口味刁毒，从来不上25岁以上的女人。”
活生生的一个摧花畜生。让这货掌管着一个娱乐传媒公司，简直是老天爷创造条件让他折腾。
“方燕绫的管理能力怎么样？”周东飞问。其实他自己有个初步的认识，觉得这个方燕绫虽不是很优秀，但也算中规中矩，能够挑起这个担子。
于飞笑道：“还行吧，公关能力不错。当初超哥也说过，这个女人开创能力不足，但具体的经营管理还行。”
韩超除了找了几个不咋地的合伙人之外，在识人知人方面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一语中的。
于飞又问：“怎么，飞哥还要留用这个女人？”
“虽然她是徐德龙的朋友，但只要能给华亚做出贡献，我就不在乎。”周东飞笑道，“当然，还要她自己来争取。我让她做一个投资拍摄影片的策划书，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考试吧。合格了，就继续留用。”
……
当天晚上的宴会，华亚的两百多号员工基本上都来了。其中单是自己培养的、或准备培养的艺人，就多达五十多个。而这五十多人，几乎全都是女孩子。
毫无疑问，既然是准备培养的艺人，这些女孩子的自然条件都是相当不错的。再加上那些负责培训、包装、主持电视栏目的人，也大多是漂亮养眼的，以至于和平酒店的成了一个花的世界。
今晚的方燕绫穿了一身黑色的长礼服，很庄重。当抛却了那副轻佻之后，这个女人应该说还是很有点味道的。至于其他的女性员工，也都在衣着上收敛了不少。
当然，最受关注的还是周东飞这一桌。因为不仅仅周东飞出现了，就连原来董事长韩超的老婆——米雅也出现了，随之坐在这一桌的还有韩超的大随从于飞。这张桌子上，周东飞居中，两边分别是芸芸和米雅，再其次是于飞和方燕绫，华亚的两个副总经理也陪着。
宴会开始之前，周东飞也开诚布公地宣布：其实华亚的股份，心怡集团只占有一半。另一半，依旧在韩超家人手中，只不过米雅不负责具体的管理。这也让韩超的那些旧部下感到很欣慰，有点稳定军心的作用——毕竟韩家还是老板，而且股份从四成增加到了百分之五十。
而且，华亚的员工也都知道，韩超是整个河东省一等一的大枭，于飞就是他这个集团的核心骨干。如今看到于飞对周东飞俯首帖耳，众人也就隐约察觉了：周东飞这家伙似乎也是个超级大混子。而有了这样一个认识，大家原本一点不敬的心思也就彻底消散。
酒过三巡，华亚的几个人也就和周东飞熟悉了起来。方燕绫和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副总轮番给周东飞敬酒，哪知道周东飞的酒力高得惊人。每敬两杯，他们自己陪一杯。不一会儿，反倒是她们三个有点吃不消了。特别是方燕绫，简直有点喝醉的味道。
于飞笑道：“想把飞哥灌倒？我看你们是撞在枪口上了。燕绫，小心自己先醉了，然后被飞哥给潜规则喽，呵呵！”
在这个娱乐圈子里，这样的潜规则现象相当普遍。虽然于飞带着点调侃的味道，但众人也都觉得似乎有可能发生。
有些暧昧。方燕绫的脸有点红。
而这句话似乎启发了周东飞，让他觉得这也是一个需要整顿的地方——思想整顿。难道踏入娱乐圈子，就必须有这方面的潜规则？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这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的心态。娱乐传媒业也是一个正当行业，对大家来说是一份正式工作，没来由平白扣上这样一顶帽子。
于是，周东飞端着酒杯起身。众人一看总裁有话说，也就静了下来。随后，周东飞发布了娱乐圈子里的一个另类声明，这个声明后来在这个圈子里流传甚广——
“刚才我们谈笑之中，提到了‘潜规则’一词，我的感触也很深。大家都是娱乐圈的人，知道这个词汇很敏感。因为它是潜规则，是‘潜’在下面的，上不了台面。但是今天，我就是要把它拿出来正大光明地说一说！”
“潜规则这东西，腐蚀了整个娱乐圈儿，是个毒瘤，是祸水！多少年轻艺人为了出头儿，为了上位，主动也好、被动也罢，搞得整个行业乌烟瘴气。以至于其他没有潜规则的，在名声上也深受其害。”
“我也知道，在座有些女孩子步入这个圈子，都有个明星梦，但也承受着家人的压力、朋友的猜忌。似乎一脚踩了进来，那就是上了贼船、下了火坑。压力很大哟！还有些女员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被‘潜’——是不是不接受这东西，就没有了出头之日。这话我说得直白，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没错，我们是培养包装艺人的，能否上镜要看投资方、看导演的脸色。有人说，这个圈子里‘想上镜就要先上床’。这是个客观存在的现实，但却是一个狗屁不通的逻辑。”
“在此，我周东飞明确告诉大家：华亚拒绝潜规则！”
华亚拒绝潜规则！一句话说出来，很多人都为之一愣。但是稍稍错愕之后，顿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鼓掌最激烈的，恰是那几十个艺人苗子。这些话说到了她们的心坎上。大家本都是干净人，也都像出名、挣钱。但是，没有谁愿意为了得到个演出机会，就让一个不喜欢的男人趴在自己身上乱扑腾。以前，她们柔弱的肩膀扛不住这种压力，但现在周东飞似乎给了她们一条明路。
但是，她们心中还是有些怀疑。要说在华亚内部，你周东飞带头拒绝潜规则，或许具有可行性，无非就是严肃这方面的纪律就行了。但是，华亚毕竟是依靠别的影视公司生存的，必须为影视公司、为摄制组输送艺人才能培养出来明星。你求着别人呢，难道还能要求人家也和你一样拒绝潜规则？！
此时，周东飞继续说——
“我们要打造一个影视娱乐圈内最干净、最有活力的团队！我们以自己的实力冲杀，绝不向潜规则这东西低头！”
“我知道，以前为了让影视公司、摄制组多给我们几个角色，咱们不得不买人家的账。但我今天也跟方总经理说了：咱们自己准备做投资方！我们自己投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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