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警察 第 24 部分阅读

文 /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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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里的职业味道和法律色彩的:这是一伙贩毒分子。”萧乾又补充道。然后就定定地看着显然已经方寸大乱的赵晓明。

    “……可是,证据呢?他们是谁?身份确定了吗?”赵晓明紧张之下还是提出了几个问题。这时已经进来至少二十余名警察,当然都是认识萧乾的,大家皆迷惑地看着萧乾。

    “基本上都是大富豪夜总会的成员。”萧乾用脚把刘湘的脸扶扶正:他叫刘湘,是董事长,也是这个游乐场的老板。噢,他还是人大代表。另外几个都是他的下属。那个叫于冬生。”萧乾朝双人沙发旁边躺着的三节棍的尸体扬扬头。

    “可他们都死了!”赵晓明终于想起一句他可能认为很重要的话。

    “是啊,怎么啦?”萧乾问。

    “死了这么多人,还怎么啦?萧,萧队,你有证据吗?”赵晓明的脸色已经由苍白转成了通红。

    “现在没有。”萧乾的目光移向了乔虹。他看见乔虹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时一下就暗了下去,连眼白都看不着了。

    “这叫什么话?还有,为什么开枪?你哪来得枪?”赵晓明的思路明显清晰起来。

    “枪都是他们的,是他们先开枪攻击我,我是在正当防卫的情况下夺枪进行自卫的。”萧乾不紧不慢地说。

    “什么?”赵晓明左右环顾了一番地下的九具尸体和扔了一地的短枪。他的嘴角爬上了一缕死都不信的冷笑:你一个人,他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你能在他们开枪后,还能进行自卫反击?萧队,这不是在哪本书里看到的吧?”赵晓明的目光盯紧了萧乾。

    “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也许,他们还有点儿顾虑我的身份吧?退休警察嘛。”萧乾说到这甚至微笑了一下。但这也未能让在场的其他任何人感到了一丝轻松。尤其是乔虹和仲亚、岳冲等人。

    “萧队,我现在可以抓你,在事情弄清楚以前你必须跟我回去。”赵晓明冷冷地道。

    “可以啊,协助办案是我的责任……”

    “你已经大包大揽到什么程度了?!这还算协助吗?”赵晓明几乎要喊出来了。

    “我是这么理解的。另外,请你马上带人搜查一下这个学校在一楼的库房,可能有毒品。”萧乾打出了最后一张牌。说完这句话,他的心就完全沉了下去。

    “你说什么?可能?”赵晓明的嘴看上去更歪了。

    “对,可能!”萧乾道。赵晓明紧张地思索着:……我得先把这儿的情况向段局汇报一下。”

    “等搜查完了一块儿报吧,也不在这一会儿上。”萧乾有点儿不耐烦,老毛病又犯了。赵晓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萧乾的意见,他道:好吧,不过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萧队,如果查不到毒品,你知道这个后果,就算他们有枪,可罪不该死。你正当防卫击毙九人的话,恐怕除了你自己以外,不会再有人信了。走吧,去库房。”

    三楼除了几名警员留守现场外,其他人都随着赵晓明到了一楼库房。门锁着,赵晓明让人踹开了并不怎么结实的门锁,大家陆续进入,有人打着了灯。库房不算大,四十多个平米的样子,杂物也不很多,有一些待维修或是已经报废的课桌什么的。赵晓明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捣腾开,看看有没有毒品?因此,凡是袋子类的东西都看得非常仔细。尤其是乔虹和仲亚等人,搜查的尤其精细。

    “请大家搜得细一点儿,这关系到我下半生的前途。拜托了。”萧乾对翻东西的昔日下属如是说。没人应声,但大家显然理解这话的重要性和残酷性。刚才乔虹抽空看过萧乾肩上的枪伤,看样子子弹没进去,被子弹刮伤的面积很大,但不深,应该是擦伤,但血流了不少。萧乾一直用手按着伤口,这时已经有些麻木了。萧乾让乔虹不要管他,把注意力放在搜查毒品上,乔虹当然理解这话的全部含意。但她心里却一直在狠狠地埋怨萧乾,这么大的动静竟然又是跟谁都不商量,但就是又发生了。

    库房里的东西很快被翻遍了,什么都没有。不少警员向萧乾投去了失望和担忧的目光。萧乾虽然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这时的心也在一点点往下沉去,一股沮丧之情笼罩着他。肩上的伤也骤然疼了起来。

    “留下一部分人看守现场,其他人收队。”赵晓明喊了一嗓子。然后冲着萧乾道:萧队,你得跟我走。另外,我得把你铐上。”

    “这太过分了吧?!”乔虹喊起来。赵晓明的目光朝乔虹转过去:那你说,死了这么多人,情况现在又不明,不铐上,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还要我来负?乔虹,大家都是警察,不要感情用事好不好?!”赵晓明的声音都哑了,但他说得在理。

    “……可他有伤。”乔虹的眼睛湿了。

    “可那些人都死了,可我们现在不能认定他们是罪犯。乔虹,我命令你,把萧队铐上。”赵晓明至少还给萧乾留着面子,没喊出萧乾来。乔虹不满地看着赵晓明,但还是取下了铐子走到了萧乾身边。她看着萧乾的眼睛里流出了泪……萧乾把已被血染红的右手从伤处拿下来,他朝乔虹把两只并拢得手伸出去……

    “你怎么什么事都一个人干啊?!”乔虹的声音里有了哭腔,她把萧乾的双手铐了起来。随着金属发出的特有的声音,赵晓明又喊了一声:收队!”大家拍着手和身上的尘土缓缓朝外走去。

    萧乾在走到门口时忽然站住了,他转过身往库房四周看去。那种目光中的期待简直都有点儿像是母狼在寻找狼崽子了……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萧队,你要干什么?走吧。”是赵晓明不耐烦的声音。但萧乾似没听见,仍盯着库房的几个角落看,并抬头去看天花板。

    “萧队,我们看得非常仔细,确实没东西。”仲亚凑到萧乾耳边道,语气中充满了失望。萧乾扭头看了一眼眉头紧皱得仲亚,然后把目光又转向了屋内。

    “萧队,天都快亮了……”赵晓明又在催促。

    “赵晓明,再给我十分钟时间,行吗?”萧乾冲已站在走廊里的赵晓明道。

    “你这个人啊,难道二十多个人的眼睛和手都不如你一个人吗?”赵晓明也有点儿火了。

    “行不行吧?”萧乾的声音挺冲。

    “好吧,就十分钟。”赵晓明在走廊里道,看样子不想进来了。萧乾径直朝库房左边的角落走去,只有仲亚和乔虹随他过去了,其他人都未动地方,但都看着他。

    萧乾走到左墙角上盯着地面……杂物下有一张两米左右见方的破毯子,看上去非常旧了,有几个明显的破洞,这毯子不是纯毛的,连腈纶都不会是好腈纶,并且非常薄。萧乾凝神看着这块破烂样的东西。

    “萧队,我刚才看了,底下没东西。”仲亚低语道。但萧乾仍是用戴着铐子的手掀起了毯子,在掀起毯子的同时,萧乾的目光忽然亮了许多。按说这么一块旧毯子,又在库房这种地方放着,上面又堆着杂物,那么如果掀动它,一定会有很多尘土,但这块毯子在掀起时只有很少的灰尘进入了萧乾的呼吸道,甚至没感觉到呛。萧乾把毯子整个掀起来扔到了一边。毯子底下没什么异样,也和其他地面一样是水泥的,但萧乾却发现了一些陈旧的锯沫呈不均匀地散落在地面上。萧乾用脚把这些锯沫拨拉开,然后蹲下身子用手上的铐子轻轻地敲击地面,地面下响起了空洞的声音。

    “萧队,时间到了。”从走廊里传来了赵晓明的声音。萧乾没理会他,而是兴奋地对仲亚道:快挖,就是这儿。”仲亚和乔虹都露出了笑模样。仲亚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库房的右角,他记得刚才翻腾杂物时,那边有两把铁锹。他手脚并用的把堆着的杂物弄开,从里边拽出了一把还挺新的尖头铁锹。他跑向左墙角便用铁锹叮叮咚咚地敲开了,然后便溜着墙缝往起撬……少顷,一块半米见方的水泥板便露出了缝隙:我操!”仲亚兴奋地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随着声音,赵晓明已经到了跟前,当他看到那个越来越大的缝隙时,也闭紧了嘴不出声了。这时又过来了几名警员,大家一齐发力将石板挪到一边去,一个方方整整的洞口便呈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洞口虽然不大,但进一个人没什么问题。

    “我下。”萧乾道。一股习惯的紧张感又涌遍了他的全身,他的声音显得十分冲动。

    “让别人下。”赵晓明这时已挤到了洞口前,并拔出了枪。他又对萧乾道:你不方便,戴着铐子。”他又命令道:下去几个人,仔细搜索。”仲亚首先蹲下身子,把腿探进了洞里,然后,整个人都下去了。有人把一支照明,电击两用警棍递了下去。又一名警员也下去了……少顷从洞里传出仲亚兴奋的喊声:有了!”“什么东西?”萧乾紧跟着喊起来。这时他看见赵晓明刚把张开得嘴又合上了,看样子要喊得也是这句话。很快又听到仲亚在洞里的笑声。萧乾松了口气,他离开了洞口,走到一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这时感到了什么是真累。乔虹跟了过来,低声问:疼得厉害吗?”萧乾摇摇头,道:我兜里有烟,给我点着。”乔虹从他身上翻出烟来,递一支到他嘴上,又给他点着了火。萧乾深深地吸了几口……抽了二十年烟了,可能就数这几口香了。

    “你这件衣服我怎么没见过?”乔虹忽然问。萧乾也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身上那件双面夹克,苦笑道:我也头一次见,地摊上买得。”乔虹疑惑地又看了一眼那件怪怪的衣服。

    “接着。”从洞口传来仲亚的喊声。洞口的警员让开地方,把接上来得东西码在离洞口稍远的空地上……东西越来越多,每出来一件东西,都会有警员轻声嘘一声,或吹一声小口哨,这是大家兴奋开心的表示。“不要发出这种声音,什么素质?!”赵晓明的声音。嘘声和口哨声消失了,但从警员们的脸上还是能看出明显的喜悦之情。

    东西真不少,洞外的空地上已经码了一堆。这时乔虹已经自作主张的把萧乾的铐子摘了。走得时候赵晓明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萧乾随赵晓明回到了队里。赵晓明马上去了值班局长段瑞琪那里汇报。萧乾则在缉毒队办公室里等信儿。看着办公室里熟悉的一切他还是有些感慨。警员们已把毒品运回来,概有三万粒摇头丸和七十多千克K粉。这个量亦足以令人吃惊了!

    段副局长到缉毒队办公室和萧乾打了招呼,然后让他先去医院看伤。其他方面按程序走。乔虹开车送萧乾去了医院。赵晓明看着办公室里堆在一起的毒品,表情又有些怪怪的了。这时的天色已经濛濛亮了。

    萧乾的枪伤无大碍,就是擦伤,但面积很大。所以消毒,刮烂肉皮,上药和包扎就显得挺麻烦。从医院出来他和乔虹在路边店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又回到缉毒队按程序作了笔录。是赵晓明亲自提问的,问得很详细。但萧乾并未跟他说实话,只是说自己了解一些内幕情况,便去找刘湘核实,谈得过程中刘湘等人翻了脸,有人拔枪攻击他(肩上的枪伤是个证据),他扑上去夺枪将众人击毙了。事情就这么简单。赵晓明当然不相信这番简单的像孩子打群架般的说法,但萧乾的性格他也知道,话说到这也就算完了。笔录草草做完,赵晓明一时也没了主意。在请示过局长后,便让萧乾走了。临走时又交待说,有事会随时找他再询问。队里有不少警员在窃笑,他们对退休的老队长又算是刮目了一把。

    萧乾直接回了家,他累极了,躺下就睡了。乔虹本来要送他,被拒绝了。萧乾不想让昔日的下属们看见乔虹与自己卿卿我我。两个人的事只能在两个人的范围内才能自然展示,人要多了没法处理。

    连着几天萧乾都没出门,呆在家里养伤。乔虹来了几次,眉飞色舞地说大富豪夜总会以及与其有关的林林总总的事。总之,横江市上上下下乱了一把。她还告诉萧乾,新世纪的案子已经开庭,一审判决钱小刚、张雷、钟等六名案犯死刑。几人都表示要上诉。等着吧。乔虹说,一个也上不下来。那个香港人欧阳锋确实不知情,被当庭释放了。据说宣判完,他是小跑着离开了法庭。估计连夜就得返回香港。不过也能理解,谁不怕呀?!萧乾听完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萧公,你以后可不能在这么一惊一乍的了,谁受得了啊?起码也得跟我打个招呼吧?”乔虹既不满又担心地道。萧乾则看着她摇摇头道:没法打招呼,我当时什么情况都不掌握,这事从始到终都是蒙过来得。”乔虹瞪大了眼睛:不可能!这么大动静,一点线索都不掌握?蒙谁呢你?!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就是他妈的孙悟空?那我是不是还得说一句,猴哥,漂亮!”乔虹筋着鼻子撇着嘴,一副打死都不信的样。

    “真的,我没必要蒙你,我跟你摆迷魂阵有什么用啊?明知道没用的事,我跟你绕弯子干吗?”萧乾一本正经地道。乔虹有点信了,但眼神还是没能马上变过来:那你就在家呆着吧,哪也别去了。我换把锁,从外边锁上……”

    “别。你说局长都让我回来了,你把我扣这算什么?有点儿过分了啊。”萧乾笑了笑,习惯性地想做个伸展动作,但肩上的伤痛又让他咧着嘴收住了。乔虹笑了:铁打得人这点儿伤算什么?”萧乾皱着眉头未语。乔虹忽然道:哎,前几天有个民政局的朋友找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挺怪的。”

    “民政局有什么可怪的?不就安置个人吗?”萧乾没当回事。

    “你听着呀,这事我是觉着有点儿怪。”乔虹挺认真地说。原来公安系统这两年增加了一项任务,就是把街头巷尾的流浪汉收留起来,然后送到民政局去核实身份,身份核实后通知家属或朋友拿钱来赎人,一般是三千五千。但这些人很多是没有身份证明的,本人又不说实话,就在民政局建得一个场地长期关着,有时参加一些劳动。”

    “哎,民政局有什么权力关押人?他们又不是执法部门。”萧乾纳闷地问。

    “可这些人都没有身份证明,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从网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但背后肯定有点儿事,要不跑到外边瞎蹿什么?这种人随时都有可能给社会带来危害。不过民政局老养着这帮人也是个事,第一没法定性,第二也不少吃东西啊,有的是通知了家里,可家属不管,说没钱,让他自己回去。可民政局又不敢放,怕出事,再说,总不能白吃了那么多东西吧?”乔虹说着也笑了。

    “也是个麻烦事。”萧乾嘟哝了一句,可看样子还是没怎么往心里去。

    “我觉着怪是后边要说得。”乔虹看萧乾没什么兴趣,只好又说下去。原来从去年夏天开始,有个公司隔几个月就从民政局赎出去几十个人,说是要绿化,让这帮人去种草种树,待遇还不错。民政局收了钱当然也挺高兴。乔虹讲完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萧乾,等着他表示点什么。

    “这不挺好吗?民政局也达到了目的交了差,这帮人也有了个工作吃饭的地方。废物利用,也就这样了。”萧乾轻描淡写得下了个结论,然后点着烟抽起来。

    “可我觉得好像没这么简单。你想想,这帮人可都是没什么身份证明的人,就算是在民政局登记了,也许都是假的。这要是让不相干的人赎走了,那就是死了都不知道啊。”乔虹的口气里透出了担心。

    “不会吧?”萧乾把目光转回到了乔虹脸上:你是怀疑,有人买卖人体器官?不能吧,好几帮人,这得多大一堆心肝肺啊?我觉得不会,要真是这样,那这个犯罪力度和性质可有点儿吓人了。”

    “我也没说就是买卖人体器官,我只是觉得这个事有点儿蹊跷,有种怪怪的感觉。”乔虹道。

    “别想得那么太纵深了,我觉得中国的犯罪还没到这种规模和程度。也许就是去种树了,现在承包山啊地呀的人挺多。绿化嘛,保护生态,恢复植被,这是好事。你们当警察的老是疑神疑鬼的,这样也不好,太过敏了。”

    “那你是什么?我过敏?”

    “我?退休人员啊。这是明摆着的事。”萧乾又笑了,灭了刘湘和三节棍,他情绪好多了。本来还想给许静茹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可又一想算了,还是别提过去的破事了,闹心。再说,许静茹也不可能回来了。想着,萧乾就又看了乔虹一眼,心说,回来也麻烦。

    “你又琢磨什么呢?”乔虹问。

    “没有,我是想说,你最近脸色好像还不错。”这话是萧乾现编的。

    “又瞎说了,我脸色一直就这样。”乔虹笑了,这话她显然爱听。

    “是么?那就巩固吧。”萧乾有点儿困了。

    “你要实在找不着话说,那我走了。”乔虹看出来萧乾不想再聊。

    “就是两口子也不能二十四小时地说呀?况且我还是一个退休的老同志……”

    “你这个老浑蛋……”乔虹扑到萧乾身上拧住了他的一只耳朵,但显然是怕他伤口疼,故用得劲儿很有分寸,只是在他的前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哎,这都是外祖母亲晚辈的动作,别老占我便宜。”萧乾终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乔虹耍着赖滚到了他怀里道:萧乾,抱抱姥姥吧。两人疯笑了一通。

    晚上乔虹没走,饭是她做得。但也没办成什么事,萧乾不是有伤嘛。

    第二天一早,乔虹按点儿上班走了。走前她对萧乾说中午回来一块儿出去吃饭。萧乾迷迷糊糊地答应着,又睡着了。

    第六十九…七十章

    第六十九章

    十点多点的时候,乔虹接到了萧乾打来的电话。萧乾在电话里问乔虹那个在民政局工作的朋友的电话。乔虹有点儿诧异,问他要干吗?萧乾说他忽然对那个事有了点儿兴趣,想再了解一下。乔虹在心里说了声精神病。然后告诉了他那个人的电话号码。

    乔虹说得那个人在民政局是负责接待的,叫柳燕,年龄和乔虹相仿。

    萧乾见到柳燕时已经是十一点了,萧乾自我介绍后,柳燕挺客气地把他领到一间不大的会客室里。看样子乔虹事前给柳燕打过电话了。

    “想了解什么情况?”柳燕把一瓶矿泉水放在萧乾面前的桌上,然后在他旁边坐下了。

    “就是你跟乔虹说得那个事,我想再详细了解一下。”

    “刚才乔虹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不过那有什么可了解的?不就是一帮流浪汉吗?”柳燕说。她的眼睛不大,但挺精明。

    “说有一个公司,赎人的量挺大,这个公司是什么性质?他们赎的人送到哪了你知道吗?”

    “那个公司就是本市的,性质是私企。他们好像是承包了一片山,面积挺大的,他们说让那些人去种树和草,还有工资,听上去挺不错的。”柳燕快人快语,思路很敏捷。

    “这个地方你知道吗?”萧乾问。

    “那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公司的地址。他们是我接待的,有底子留着。我可以给你看看。不过你干吗对这事感兴趣。”柳燕边问边走了出去。少顷,她拿着一个文件夹返回来,把文件夹打开后,放在萧乾面前的桌上道:就是这家公司。”萧乾看到接待单位一栏里写着,横江天时绿化责任有限公司。下面是公司地址,电话和营业执照副本的复印件等。

    “可以帮我复印一份吗?”萧乾把头从文件上抬起来问。

    “可以。不过,你要这有什么用啊?”柳燕笑着问道。

    “随便研究一下。”

    萧乾中午没回家,他给乔虹打了电话,说有点儿事要办。乔虹在电话里发了几句牢骚。

    萧乾在街上随便吃了几口东西便按着执照上的地址开始找。他从柳燕那里了解到这个公司从去年春季到今年一共赎了三批人,共计六十四人,全是四十五岁以上,六十五岁以下的男人。萧乾对这个年龄段发生了兴趣。如果真的是在山里种树,那么年龄大一些是能呆住的,也就是说稳定性要好一些。但他不理解的是,这个公司为什么要从这种渠道招人?图便宜吗?又不完全像。萧乾凭着自己丰富的社会阅历和对罪犯的了解,他觉得这里边应该有点儿事,但也确实说不太清楚,但这种感觉是有了。

    这个地方挺远,在西郊的一条窄街上,街两旁都是较低矮和陈旧的建筑物,卫生也极差,到处可见颜色规格不同的废弃塑料袋和菜叶子等垃圾,不少地方还积着污臭的雨水和从街两旁倒出来得脏水。整条街上弥漫着一股酸腐的味道。

    萧乾在街上下了出租车,抬眼朝街上看去……正是中午一点多钟,太阳一丝不挂地撒着泼,气温很高,街上只有极少的人懒洋洋地走动。萧乾挑着干净点儿的街面朝前走去。概走了有三百米远,他终于在窄街的左边,一栋临时建筑的门边上看到了这家公司的牌子。横江天时绿化责任有限公司。萧乾走了过去。这栋建筑有四个房间,萧乾敲了敲挂着牌子那个房间的门,无人应,萧乾又用力敲了敲,仍是没反应。萧乾推门进去了。房间不算大,有几张办公桌和椅子,角里有一张单人床,呼噜声就是从那张床上发出的。屋里有一股混合着葱蒜,尘土和绝对是脚汗的味。办公桌不算乱,不像经常有人办公的样子,电话机上落了一层土。

    “喂,喂,醒醒。”萧乾推着嘴张的挺大,打着鼾的老头。老头的年龄概在七十岁上下。萧乾又叫了几声,老头才醒过来。他看着萧乾差不多有一分钟,才含混不清地问:你,什么事?”他从缺牙的嘴里发出一股酒味。

    “老师傅,我想问问,你们公司还招人吗?”萧乾问。

    “什么?”老头显然有点儿聋,没听清。萧乾又问了一遍,并且加大了音量。老头听明白了,摇摇头道:我不管事,我是看门的。”萧乾想起了营业执照上法人代表的名子。便又问:刘宝财在哪儿?”

    “刘宝财?”老头想了想:我就是。”萧乾看着老头浑浊的目光和积了很多物质的眼角,他有点儿吃不准了。稍琢磨了一下才又问道:老师傅,你们在哪儿栽树啊,就是种得树,在哪儿啊?”老头听清了,说:远啦,在山上呢。”“什么地方?山上什么地方?”

    “没去过,在大营子那边的山上。远啦。”老头看样子不想再说什么了,他把支起来得头又躺回到枕头上去了。萧乾点点头,离开了。萧乾来到街上后并没有马上打车,而是在烈日下缓缓走去,他琢磨着老头的话。从老头的年龄和各方面情况看,他当这个法人代表已经就是个问题了,但问题属于哪方面以及严重性目前还不清楚。另外这个公司从民政局赎出去几十号人这个情况老头八成是不知道的,可赎人这个动作可不能算小动作了。总之,问题有了。萧乾又走出去了一段路,他已经开始出汗了。在街口处他站住了,脑子里也基本上形成了一个思路的轮廓,要想弄清楚这个事,看样子得亲自去一趟大营子了。大营子在横江往南六十公里左右处,那是一片山区,近山叫小阴山,再往远就是怀祺山区了。那个地区萧乾到是也去过,但只是路过,并没有进到山里去。他极力回忆着,但仍是没什么太清晰的概念。抽空去一趟吧,反正就是几十公里的路,去看了,就清楚了,他边琢磨着,边抬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依着萧乾的性子,第二天走都行,可肩上的伤挺拖后腿,虽然没伤筋动骨,可它疼啊。所以,萧乾考虑还是休息几天再说,反正肯定得去一趟,要不心里放不下。他虽然还不能断定这家公司就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但肯定是有事。而就凭这一点,就能勾起萧乾的兴趣,这大概就是人们通常说得职业病吧。

    路上,萧乾又想起了魏光,这说话又有十大几天没见了,萧乾也曾打过电话,都是关机,要不就是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稍多后?萧乾可没那份耐心,干脆不再打了,反正魏光要是回来也一准跟自己联系。还有就是,手里的粉不多了,得去……一想到这,萧乾的心就有点儿虚了。这是萧乾在魏光面前最抬不起头的事了。一想到魏光那么大个企业家打发手下人到昏暗的街头为自己买粉,萧乾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他觉得这点特别对不住这位哥哥。另外,去大营子的事也不能让乔虹知道,要知道了又得跟他跺脚。唉,乔虹对自己是真不错,可以前怎么对她没感觉呢?人有的时候真的是挺怪的。萧乾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这时候车已经驶入了东城。

    得给乔虹打个电话,让她晚上务必过来,得请她吃顿饭,还是吃烤肉吧,她爱吃这口。萧乾想着,便掏出了手机。

    晚上乔虹高高兴兴地享受着一顿烤肉大餐,其实也没花多少钱,说是大餐主要是指得情绪。乔虹换了便衣,明显的还略施了一点儿粉黛。因为乔虹平时是干脆不化妆的,所以稍稍抹化一点就很明显。而她换上便装则是有目的的,因为她注意到萧乾有时在看她的警服时,目光中会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故以后她见萧乾时只要有时间便把警服脱掉换上便服。

    这顿饭吃到挺晚,乔虹确实很开心,说了很多话。内容主要是这次的案子又让全局目瞪口呆了,而人们议论最多的就是萧乾在中枪后何以还能夺枪连连击毙了九名罪犯?真是匪夷所思?!被击毙的罪犯中又有两名被确认了身份,是网上早已在通缉的毒贩,陕西人。萧乾又是以一瓶啤酒陪着乔虹一斤白酒在喝,并且喝得相当斯文,都有点他妈的像老师了。当然,这话是乔虹说得。萧乾想到了那个被他放走得男人说过的,这几天有交易的话,概就是这两个人吧,应该是买主。

    乔虹又逼着萧乾说出到底是怎么夺枪连着击毙九人的神话,她也不信萧乾能办到这种程度?但萧乾只是平淡地讲自己当时也懵了,急了,具体怎么办到的?他也说不清了。尽管乔虹仍是不信,但也只能这样了。她知道如果萧乾不想说得事,那就不可能问得出来。可萧乾的英雄形象却再一次在她面前逼真了许多。

    “来,喝。萧公,我这辈子能嫁给你这种男人,值了,认了!来,喝。”乔虹这时已经把六两酒灌进去了。两人碰杯,饮酒。

    “前边这句话听着还行,最后这俩字儿怎么这么别扭啊?”萧乾笑道。

    “哪俩字儿?”乔虹问。把一大块烤牛扒塞进嘴里去。

    “认了呗,这算什么意思?除了你家不同意以外。”

    “哈——”乔虹哈哈大笑出来,她忙用手捂住了嘴,怕把刚吃进去的牛扒喷出来。少顷,才忍住笑说:走嘴了,这俩字确实不恰当,行了,别挑理了。”乔虹咽下嘴里的肉后,俯过身子对萧乾低语道:萧乾,我爱死你了。给你当老婆,就像不落的风筝,过瘾。”乔虹又径自喝了一大口酒。

    “又跟我想到一块儿了,就是实物有区别。”萧乾道。

    “什么区别?不是风筝吗?你是什么?”乔虹问。

    “至少是迷航的飞机,或者是不明飞行物。不过在落不了这个问题上咱俩还是一致的。”萧乾的情绪也不错。

    “滚你的,举个破例子还比我值钱那么多?”乔虹撇开了嘴。

    “不服气是吧?那你也去杀九个人啊?”萧乾笑了。

    “看,看,骄傲的尾巴露出来了吧?真怀疑聊斋你也参予了。”

    “没有没有,那是清朝。现在的狐狸都关到动物园里了,没啥意思了。而现在的秀才也都玩开电脑了,那么怪的音乐,狐狸哪儿敢过去?它们喜欢清静。”

    哈——两人都大笑起来。引得周围就餐的客人回头直看。

    “小点儿声,杀人犯就是太猖狂。”乔虹压低声音道。萧乾闻言也收了笑,并把表情调整至正常。可乔虹却又失控地笑了出来。

    第二天上午,萧乾忽然非常想见魏光,便在乔虹走了以后也出了门。他照例又走了挺长一段路以后才打得车。

    魏光果然在办公室,看上去不是很忙,正抽着烟不知在琢磨什么。见了萧乾他笑着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和萧乾一块坐在沙发上。

    “听说又当了把英雄?连杀九人,你为什么不开个屠宰场呢?我给你投资。”魏光嘻嘻哈哈地道。两人点烟。

    “你什么时候回来得?怎么消息这么灵通?”萧乾问。脸上挂着有点儿憋不住的笑。他知道这种事能让魏光至少有点儿服气。

    “操!”魏光差点把一口唾沫吐在萧乾脸上:连他妈菜市场下夜的都知道了,我再不知道那不成了植物人了?”魏光仍开心地笑着:哎,怎么回事?干吗杀那么多人?”

    “是他们要杀我,这就叫急了。”萧乾简单讲了一下自己最早的猜疑和以后的过程,也就用了不到十分钟,把事说完了。

    “嗯,有点玄,也有点儿过瘾。”魏光沉思着道。然后又问:估计怎么样?能处理你吗?”

    “不知道。”萧乾摇摇头又道:估计不会吧,现场找到那么多证据,要是没东西可就瞎了。我这会绝对不可能坐在你这儿了。”

    “行,从这件事看,还真有点儿像我兄弟了。唉,哥以后怕是教不了你了。商人嘛,除了赔点钱赚点钱,别的还有什么呀?一堆臭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说是不是?”魏光道。

    “你说得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句也没听懂。好好说点儿中国话,我真的听不懂外语。”萧乾笑着道。他和魏光挺长时间没见了,说实话有点儿想,所以一见面就觉得挺亲近。但他觉得魏光有点儿显瘦,精神似乎也不太好。便又问:你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在国内还是国外?我打了几次手机都关机。是不是在夏威夷干什么坏事呢?”

    第七十章

    “我哪有那个精力?上回你要是跟我走也就去了,一拖下来又没心思了。我就在国内转悠呢,一堆破事。唉,商人这活,没意思透了。赚钱也烦,赔钱更烦。不提这个,说点儿高兴的事。哎,杀人很过瘾吗?”

    “这算什么高兴事?哎,光哥,你这那个小花蛇哪儿去了?怎么几次都没见着她?是不是跟你正式掰了?”萧乾忽然心血来潮,问起了这个事。

    “不是。”魏光皱皱眉道:人家孩子才十九岁,我老拖着她干吗?爹不像爹,哥不像哥的。我希望她能有个好点儿的发展前途,让她去国外学习了。能学点儿啥就学点儿啥,比跟着我强。”

    “噢,怪不得。”萧乾下意识地往屋里那间茶室看了一眼。有几次来,刘颜都是在茶室里呆着。

    “行了,等我吧,中午一块吃饭。我正琢磨着给你打电话呢。咱俩还真有点儿心灵感应,能想到一块儿。果然你小子就他妈来了。”魏光又笑了。

    “光哥,你也信这个?”魏光问。

    “这种事,信不信就是它了。准了就信了,不准,信也没用。”

    “这到是。”萧乾点着头。

    “到屋里等我,我让人给你备茶。哎,花得还有吗?”魏光忽然想起来问。

    “有,没用多少,还不少呢。”萧乾道。

    “噢,那个肯定不多了。”魏光每次提到这事都挺严肃,他怕刺激萧乾。萧乾没直接回答,而是一笑带过了这个话题。

    “那什么,吃完饭,我给你带上,这次多给你带点儿,我过几天得出趟国,时间我现在说不准。”魏光用免提电话招呼人给萧乾沏茶。

    中午,萧乾和魏光在一起吃得饭,阿静也过来了。饭后,魏光给萧乾拿了一包粉,看样子不少,比以往要多一倍,估摸着能有三十克。这个量萧乾能用几个月。

    第二天萧乾准备了一天,他借了一辆半旧的小型越野车,是深蓝色的,又买了一些食品和水,然后又和体委的一个熟人借了一支小口径步枪,还要了半盒子弹。一切准备就绪时,已经是傍晚了。乔虹打电话来说晚上值班过不来。萧乾也没说什么。晚上他吃了两片安定,想好好睡一觉,他知道明天一天会很累。

    早上不到七点萧乾就醒了,心里有事睡不了懒觉。他简单吃了点儿东西后便准备出发了。昨天车已经加满了油,往返应该没什么问题。萧乾换上了一身公安专用的迷彩服,并且把带夜视镜的望远镜,匕首等一应可能用得着的东西都带上了,装了沉甸甸的半挎包。

    萧乾开着车过了横江大桥驶上往大营子的公路时已是八点多了。太阳已经暖烘烘地升了起来,到处是一片阳光,处处葱绿,江南边的山麓显得清晰醒目,很有几分看头。路上车不多,萧乾加大油门一路驶去。挺长时间没开车了,他把两边的车窗玻璃摇下来,边看着车外飞快移动得景物,边感觉着风声的疾劲。

    萧乾到大营子时是九点半钟。他把车停在村口的一片树荫下,然后背着枪和挎包进了村。大营子是个不大的村子,也就三四百口人,村内的房舍也不太多,并且挺分散。但这里树很多,所以看上去到处都是郁郁葱葱,挺有活力。萧乾戴了一顶比巴拿马草帽小不了多少的草编遮阳帽和一副宽边墨镜,再背支口径枪,很有点儿猎人的味道。萧乾连着问了几位老者,山上是不是有个林场类的单位?几位老者都说不清楚。后来碰上一个中年男人,他说是有那么一帮人在山里种树,但还挺远的,离村子还有七八里路呢,但不认识可不好找。萧乾又问汽车能否过去?中年人说要认识路可以绕过去,但要是遇上下雨天就不行,因为山里都是胶泥,车要打滑的。萧乾给中年人连着递了两支烟,详细询问了路径,脑子里大概有了个轮廓。谢过了中年人,萧乾便又回到车上,然后开着车驶出了村子。

    路是不好走,从到山脚以后就没什么路了,只是一片大一片小的空地可以过车,有的地方相当窄,如果下雨天是根本无法过去的。萧乾就这么横七竖八瞎闯乱蒙地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看看前边确实摸不着头脑了,这才把车停在了一小块空地上,然后下了车徒步在山上转开了。路上碰上了几次斑鸠,他开了几枪,蒙下来一只。看着大鸟挺漂亮的一身羽毛,萧乾心里有些不忍,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得装装样子啊。他本来是想打几只山兔的,但没碰到。这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气温明显高起来,山上也没什么风。萧乾这时已是大汗淋漓了。天上几乎没什么云,就太阳一个光杆司令在那儿施着威,连个副手都没有。刚才抓那只中枪的斑鸠时,斑鸠还扑腾了几下,弄得他手上有了血,脸上也溅上了一点儿,这就更有点儿像猎手了。死鸟被他装进一个塑料袋塞进挎包里了,外边露出一个大尾巴,这只鸟是雄的。

    又走了一段路,还是看不见什么像是林场的地方。这几座山上没什么粗大的树,都是些较矮的灌木类的植物,所以也就没多少可遮阳的地方。萧乾感到了难耐的燥热和干渴,汗顺着脖子一直流到背上,再进入裤腰,连腿上都湿乎乎的了,裆里就别提了,最难受的地方就数它了。萧乾不时停下来擦着汗,那块大毛巾此时已是沉甸甸了。他继续挑着路走去,若大的山上只有他一个人和偶尔响起得鸟鸣声……

    萧乾一路上很注意有没有电线杆一类的东西,但始终没发现。如果这山里真有一个林场类的企业,那它至少要拉线用电啊?萧乾很正规的琢磨着。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萧乾看到了一条清澈的流水,人也一下子感觉到凉快了许多,他卸下身上的东西,蹲在水边洗了把脸,又灌了一肚子清凉的水,感觉舒服多了。这时他看到一个香烟的过滤嘴漂了过去……萧乾朝水流的上游看去。这显然是一条有源的泉水,有烟头就说明山里有人,但抽烟的人是否也是和自己一样,只是个过客呢?别管那么多了,找到地方再说。萧乾背上东西沿着泉水的上游走去……

    二十分钟后,萧乾终于看到了很大一片杯口粗的树林子,多是杨树和槐树。萧乾心里猛地亮堂起来,他举目望去,林场的面积真是不小,几百亩怕都不止,望不到头嘛。萧乾加快了脚步走去。

    一进林区,空气马上变得凉爽起来。萧乾沿着林子边缘一直走去。十几分钟后,他看见了林子的尽头,那里有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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