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点击/收藏到桌面
赵虎臣轻轻走过去,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看着那女人。
那张原本妩媚成熟倾国倾城的脸蛋此时更多了几分让人心疼的魅力,就像是赵虎臣最后一面见到她时一样,那时是因为烧,最然病态苍白但不至于太严重,但此时就是没有血色,只能隐约看见几抹纤薄的血丝在她白净细腻如鹅脂的脸蛋下面,就像是透明的琥珀水晶。
嘴唇苍白,长长的睫毛阖拢了那双秋水一样的大眼睛,不会再爆出那种她勾引人的时候,春的时候特有的妩媚光芒,像是叫春的猫,那种黏黏糯糯的光芒能把任何一个男人缠紧然后使其窒息。
一个躺在床上睡着,一个在床边坐着,房间内安静寂静。
许久许久,石婉晶还在睡着,赵虎臣也还坐在旁边,但窗外却已经能够见到斜斜地挂着一抹余晖的夕阳。
穿过了窗户透过了白色薄纱窗帘,那抹夕阳照耀在床上,缓缓地移动到石婉晶脸上,轻轻动了动,石婉晶醒过来。
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周围看,却没有见到一个人。
可她却感受得到,刚才有人在这间房间里面。
她甚至能够嗅到依稀还残留在空气里的血腥味,这种味道和那天残留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天是多么地相似。
从被窝里伸出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竟然是温热的。
真的有人。
石婉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就止也止不住地汹涌而出。
楼下,赵虎臣走向苏媚娘的车,还在那个位置,没有动弹。
苏媚娘在车里,看着赵虎臣走过来。
赵虎臣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身后那别墅,阳台上,一个女人冲出来,站在阳台双手死死地抓着栏杆,看着绝尘而去的黑色轿车,绝望地蹲在地上大声痛哭。
回到北戴河已经是深夜,果然只是路过北戴河的苏媚娘没再亲力亲为地送赵虎臣到疗养院,甚至都没上飞机,在机场就道别,安排好北戴河接送赵虎臣的人员之后就雷厉风行地离开。
临走前,当着赵虎臣的面她接了一个电话,表情有些古怪,挂了电话之后问了赵虎臣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有些东西能放得下,有些东西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给你一次机会,你点头还是摇头?”
满是机锋,赵虎臣不敢怠慢,琢磨了好久,苏媚娘也不急,就等他的回答,赵虎臣琢磨着,点点头,说了句其实他自己也不怎么整得明白的话,“放不下的肯定不会放下,以前现在以后都是。”
赵虎臣一到北戴河就被押送上了车,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最全面的检查,在现他后背撕裂开的伤口之后不少已经被赵虎臣的身体训练出抗压能力的护士都一阵心惊胆战,主治医生是个半百的老头,眉头紧皱,瞥了赵虎臣一眼丢下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自作自受之后就通知准备手术。
赵虎臣听的心惊胆战,心翼翼地问没什么事情吧那主治医生没好气道现在知道怕了?之前不是挺男人地咬牙硬抗下来的?伤口裂开了都能跑出去撒欢地玩。
赵虎臣苦笑着没有解释,这种事情也没饭解释,还好,所谓的手术只是一个缝合手术,之所以说得那么吓唬人估计也是主治医生警告的成分多一些,毕竟杨霆是下了死命令的,赵虎臣出事,他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折腾到半夜,浑身直冒冷汗的赵虎臣趴在床上被人送回病房,才一开房间,就见到自己的床早就让人给鸠占鹊巢了。
竟然是石婉晶
赵虎臣头疼地让护士都闪人,趴在病床上的他看起来有些滑稽,表情也有些尴尬。
“你怎么来了?”
“白天是不是你。”石婉晶没回答,蜷缩在赵虎臣的床上,天知道这个神通广大的女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赵虎臣白天也有这样的经历,也就不在这种问题上自寻烦恼,只是看着幽怨的石婉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是我。”赵虎臣老实承认,没什么好否认的。
“为什么不辞而别”石婉晶更幽怨。
“到饭点了。”赵虎臣憋半天憋出一句。
扑哧一声石婉晶笑出声,笑得花枝乱颤,趴在床上,似乎真的很好笑,肩膀耸动,最后笑声渐渐歇落,可身体还在颤抖,从笑声变成了哭声,撕心裂肺。
赵虎臣从病床上下来,站在床边,看着躺在自己床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束手无策。
“我没家了。”良久,石婉晶抬起头来,在灯光下,那张脸庞苍白而无助。
“我可以给你住的地方。”赵虎臣叹息道。
“我没吃的。”石婉晶又说。
“我可以给你吃的。”
“我没穿的。”
“我可以给你。”
“你要养我?”
“你要我养?”
“除了你我什么都没了。丈夫儿子家庭。”
“那我就养你。”
第379章 心动,动心
在北戴河修养了整整三个月,这三个月除了开始半个月的枯燥和乏味接下来每一天都充满了新鲜与刺激,其实这样的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跟石婉晶这样的女人相处在一起,生活的确很难平静得起来。
这个女人的伤势比赵虎臣要好太多,在北戴河住了差不多半个月就能跑能跳,于是她的主要任务就变成了每天变着法子勾引赵虎臣然后在某头牲口就要化身成狼的时候竖起白旗丢下亢奋的某人闪人。
每天早上赵虎臣醒来睁开眼睛肯定能够看到石婉晶趴在他的床边眨巴着大眼睛瞅着他,每天看不会看腻啊。赵虎臣这样问过石婉晶,但换回来的是这个女人难得安静的摇头。
时间一长,赵虎臣也就习惯下来,习惯每天早上她的凝视,习惯她每天拉上窗帘关上门窗只穿着内衣在他面前风情万种的骚媚模样,然后在赵虎臣爆之前穿上衣服跟受了惊的兔子一样逃离房间,习惯了她隔三差五要求赵虎臣亲手煮粥给她喝。
除此之外,还会有很多人过来,或者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被认识的带来,赵虎臣觉得自己这三个月忽然成了大熊猫,络绎不绝的人来,再络绎不绝地走,很多甚至从来都没见过面的人都会一脸悲怆地来嘘寒问暖,赵虎臣此时就不会煞风景地问你是谁我们认识吗,而是同样握住对方逼真得在颤抖的手一脸感激地说我没事,修养两天就好,感谢你的关心。
当然,并不是所有来的人都这样的。
第一个出现的赵虎臣认识的人让他有些意外,竟然是李青鸾,这个在赵虎臣看来很适合介绍给现在的雪墨的女人,资深驴友。
李青鸾来到北戴河时依然是那副永远都不会显得过累赘的装扮,干净素雅。
在房子外面的草地上坐了半个时,嘘寒问暖了一些看望病人大多都会问的问题,花了十来分钟,接下来一半的时间就再也没说话,两人坐在院子里头,风轻云淡,一直到她飘然离开,不轻不重。
而后,商壬午,海通,丫,这些以前相识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到来,赵虎臣忙着接待,夏娘是最后一个到的,一身彪悍的oL装扮一来就笑着对赵虎臣说为了见他可是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等会回去估计要被大*oss一顿臭骂,赵虎臣笑道不如辞职了来我公司做ceo算了,夏娘笑眯眯地问工资多少,少了可不来,赵虎臣开的价码足够吓人年薪五百万还不算期权分红。夏娘饶有兴趣地问那现在的ceo呢,赵虎臣耸耸肩,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带着阳光香草味道的空气,说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交了不该交的人,现在正在监狱里面反省,恐怕二十年内出不来。
夏娘一副女子怕怕的模样,赵虎臣苦笑道是真的,我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夏娘认真道会考虑。
海通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他告诉赵虎臣说自己再半年就要结婚了,而之前刚订过婚,女方跟他是青梅竹马,挺漂亮家世也算得上门当户对的女孩,从初中开始就暗恋他,终于在今年修成正果,赵虎臣衷心地祝福了他,海通笑着摆手说也没办法,
是奉子成婚的。赵虎臣惊讶。
海通大笑道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来,有机会的话让你做孩子干爸。赵虎臣玩味道这个干儿子可真是显赫的很,海通摇摇头,认真道是我们高攀。说完就走。
刘慧夫妇也来了,还抱了一个在襁褓里的孩子来,刘慧请了产假,梁神行现在是家里和单位两头跑,但家里喜得贵子而仕途也是一片明亮,虽然忙一点辛苦一点但却很充实也很满足,夫妇俩到了北戴河的时候看着中直挂牌的疗养院愣了半天,最后刘慧笑眯眯地问了正抱着孩子逗他玩的赵虎臣一句知道这房子以前是给谁住过的不?赵虎臣摇头,刘慧神秘笑道,本朝太祖啊。
赵虎臣错愕地回头看了那不起眼的房子一眼,最后笑道这也算是沾了龙气。
刘慧在体制内,不方便多说,只是临走的时候让赵虎臣有空了常走动走动,赵虎臣笑着应是。
杨霆也来过,不过同样没待多久,也没跟赵虎臣多说什么,只是简简单单地问候了一下赵虎臣的身体情况,大多数时候还是跟主治医生在讲话,在屋子门口的草坪的藤椅上躺着睡了一个午觉,醒过来就马不停蹄地回去明珠。
韩书画,是最后一个出现的。
赵虎臣正在院子里跟一位同样住在疗养院里显然也是二线上退下来的老人下棋,老人挺和蔼,身体不太好,每天出来的时间也只是固定的下午…到五点,自从跟赵虎臣认识以后拉着他下棋就成了唯一的娱乐,老人的水平很臭,经常下昏招,所幸胜负心也不重,全当是娱乐了,输了也能开怀大乐,赵虎臣有心让老人赢几盘,几次不着痕迹的放水也很有水平,老人笑的乐呵呵,这精神竟然也一天好过一天。
老人面朝着韩书画过来的方向,估计是往哪个方面想了,主动就收了棋,站起来摇头晃要回去休息,让赵虎臣自己忙自己的。看得出来老人在位置上的时候应该也是个做决策拿注意的核心领导,不给赵虎臣考虑的机会和时间就背着手在护理员的陪护下离开了,赵虎臣转过身,恰好见到安静站在身后亭外的韩书画。
宛若伊人,明眸皓齿,在天一方。
凉亭里,收了棋子,赵虎臣正要请韩书画坐在空出来的石凳上,韩书画却微笑着说,“能一起走走吗?”赵虎臣放下棋子,点头。
两人走在道上,周围景色理所当然地不错,远处树林茂密,脚边是覆盖着山坡彼此欺负的草坪,赵虎臣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一个没人打扰的时候躺在这些山坡上晒太阳,草皮并不是那种人工的一块一块的草皮,而是真正的青草,很清新很美,躺在上面,被扎得微微有些刺,然后上面是和洵温暖的阳光铺盖在身上,这种时候睡一个午觉无疑是相当惬意的享受,刚开始只有赵虎臣一个人偷闲,后来石婉晶也很懂享受地躺在身边,到最后两人大多会凑在一起醒过来。
两侧是此起彼伏的山坡,中间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路缠绵曲折地引向了远方,再过去到尽头是一条河,叫不上名字,从哪里出来的也不知道,不过最后是汇入北戴河区的大海的。
挺安静挺安详,兴许是沾了北戴河的光,没有一点现代化的污染,河水清冽,赵虎臣跟石婉晶去过几次,那个女人很喜欢那里,自从第一次去过之后就喜欢没事的时候拿着一两本从赵虎臣那边抢来的书去河边坐着,往往一本书一杯咖啡就能消磨过一个下午的时光。
“身体怎么样了?”韩书画同样没放过这个谁都会问的问题,歪头打量着赵虎臣,跟别人不同,她是真的在关心赵虎臣的身体情况。
“挺好,能跑能跳能吃能睡,伤口差不多都复原了,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段时间的锻炼都放下了,身体懒散了很多。”赵虎臣笑道,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其实他不喜欢这身衣服,也向那个半百的男人抗议过,但无效,理由让赵虎臣无语,方便脱。
“我挺想你。”韩书画低下头,抿唇微微笑,得到的答案并不出乎意料,赵虎臣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但为什么现在才来,巴不得她跟赵虎臣在一起的爷爷奶奶不知道,对两人的关系处于谨慎不支持态度的父母不知道,好友也不知道,连她自己都觉得迷惘。
“啊?”赵虎臣某人很大煞风景地瞪大眼睛。
“不说了。”韩书画的勇气是快消耗品,绝对不再说第二次。
赵虎臣挠头尴尬道,“只是想再听一次而已。”
“采薇快回来了吧。”韩书画转移了话题,
“还一个星期左右。”赵虎臣回答道,忽然笑道,“其实她早就吵嚷着要回来,当然,我的事情肯定瞒着她,她是实在在那边待不住,具她所说的,周末晚会她从不参加,狂欢也从不去,除去偶尔去过两个当地认识的比较要好的朋友的生日宴会她就没在人数过二十个以上的地方出现过,天天就上课,图书馆,讲座,住的地方这几个点往复,她说这次回来住一个星期,要好好地玩回来。”
“你很爱她。”韩书画轻声说。
两人的脚步自然停下来,赵虎臣转过头,没回答,望着韩书画。
韩书画不习惯在这种凝视,撇过头,却听见赵虎臣轻轻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在火车里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成片金黄麦田的女孩。”
风轻轻抚过,扬起了韩书画的裙角和梢,活色生香。
第380章 胜负,生父
对赵虎臣来说,韩书画不仅仅是一个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的女孩这么简单,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这个聪明灵慧而且乖巧的女孩就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一种赵虎臣觉得自惭形秽的温婉和大方,这种感情复杂,用一个**女爱来形容是狭隘了,但到底是什么,赵虎臣说不清楚,恐怕韩书画自己也说不明白。
说不信缘分,其实也由不得人不信,从北方南下的火车每天都数以百计,偏偏地两个人哪一列都不上,就上了那列相同的火车,哪一节车厢都不去,偏偏去了毗邻一条过道的车厢,两个位置,相隔不远,彼此都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对方,那种印象清晰深刻到就算是过了这么久的现在还在两个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两人走到了河边,韩书画显然同样很喜欢这边的景色,河岸很低,不像是外面的河流,浑浊肮脏,而且河岸被人为地建得很高,居高临下地看河面,是别有一番风味,可千篇一律全是这样,再好的风景也会看腻,更何况也不会有人认为混住不堪冒着臭气的河面上漂浮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尸体或者周围居民的生活垃圾这样一幕会是什么样动人的风景。
河岸和河面几乎持平,草地蔓延过去,就到了水里,或许间隔着一些水草,匆匆漫漫,风景别致,上游有一个木制的湖心亭,一道木廊连接着,这个时候石婉晶应该就在那里看书,距离这边也不远。
站在湖边,韩书画深吸一口气,双手被在后背,胸膛挺起,惬意道,“这边真的很舒服呢,眼睛舒服了身体舒服了,就连吸进去的空气都能让心肺感觉由衷的清新。”
“喜欢的话多住两天,反正空房间很多,而且不要钱。”赵虎臣提议道,相比韩书画,已经来过许多次的他并没有太惊艳的感觉,坐在山坡的草坪上,脚下不远处就是水面,湖面静谧而缓慢,流均匀,一点一滴。
“不呢,等会就要回去了。”韩书画摇摇头。
赵虎臣微微一笑,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意料之外,所以也不强求。
韩书画走过来,坐在赵虎臣身边,欲言又止。
“想说啥?”赵虎臣躺在草地上,仰头看蓝天白云,觉得始终不如身边的美人来的惊心动魄,扭过头看着韩书画,从他的角度看去恰好能够从连衣裙的上摆中看见一些非礼勿视的东西,白色的,赵虎臣心猿意马。
韩书画扭过头,却恰好对上了赵虎臣的眼神,虽然并没有察觉到设那么,但出自于女性的第六感,还是充满危机感地向旁边坐了坐。
赵虎臣苦笑。
韩书画缓缓躺下来,看着蓝天白云,轻轻地深呼吸,口鼻尽是泥土的芬芳。
赵虎臣想要说话,韩书画微笑道,“别说话,就躺一会。”
赵虎臣点点头,嗯了一声,转头看着天空,微笑不语,心平气和,难得宁静。
许久,睡过去的韩书画被一阵风吹醒,依然风和日丽,只是身上却披了一件衣服。
从草地上做起来,韩书画看着赵虎臣站在湖边,背对着她,静默不语。
走到赵虎臣身边,把温暖牌衣服还给赵虎臣,韩书画微笑道,“谢谢。”
摇摇头,披上了衣服,赵虎臣道,“醒了?”
嗯了一声,韩书画看着平静的湖面,低声说,“我该回去了呢。”
“好。”赵虎臣点点头,送韩书画回去。
一路无语,两人谁都没有再说什么,肩并着肩,不算太亲密但也不疏远,一如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清澈见底、
到了房子外面,已经停了一辆车。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赵虎臣轻声说,“我知道你有些话要对我说。”
韩书画摇摇头。
“没关系,没想好怎么说就不说了。”赵虎臣轻轻道。、
韩书画点头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那辆似乎等候了一段时间的车,又转过头来,鼓足勇气,踮起脚跟,轻轻印下一个吻。
不是在额头,不是在脸上,是在嘴唇。
余香犹在,韩书画却已经像是一只飞舞的彩蝶翩然而去。
目送着黑色车子离开,良久,赵虎臣转身上楼。
车内,一个跟韩书画有几分想象的女人坐在车里,身边是韩书画。
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转身离开的男人,韩书画轻轻道,“妈,你都看见了。”
“看见了。”女人叹息一声,不生气不愤怒,平静如水。
“妈,你了解我的,都这样了,我不可能嫁给你说的那个人的。”韩书画转身朝女人露出一个笑容,灿烂,也心酸。
“可这个男人注定给不了你平静的生活,我的女儿本不该经历风浪经历波澜的。”女人抚摸着韩书画的头,眼神有着每个母亲共性的疼惜。
“妈,是命。”韩书画笑容凄婉。
听见年纪轻轻的女儿说出这句话,见过再大的风**人也忍不住心酸,叹息点头道,“好,妈不再插手你的感情生活,但答应妈,一旦有一天觉得累了疲倦了,就果断地收手,他不可能娶你的,而你或许也不可能嫁给他,我了解我的女儿,有着和妈妈一样的骄傲,也有着和妈妈一样的矜持,孩子,对女人来说,骄傲和矜持有时候会害了自己。”
“妈,我知道。”韩书画靠在女人身上,车窗外,天蓝空碧,高大的枝丫丛生着往天空更高处生长,阳光从树叶中间挣扎着窜出来在地面上投影出千万个斑斑点点,透进车里,照在身上,像是那个男人从来不屑说出口却始终温纯而温软的温柔。
回到房子,赵虎臣却现今天的疗养院是相当的热闹,因为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房子里,是数月不见的媚娘。
石婉晶个媚娘一起坐在一楼的客厅,两个女人陪着一杯茶,谈笑风生。
见赵虎臣进门,在闺蜜面前石婉晶多少有些尴尬,苏媚娘风轻云淡地喝了一口茶,开口第一句就让赵虎臣心惊胆战,“我是来找你的。”
“我上楼。”石婉晶风情万种地起身风情万种地上楼,站在楼梯口背对着苏媚娘的位置朝赵虎臣丢了个我在你床上等你的眼神,然后妩媚兮兮地走人。
赵虎臣眼观鼻,鼻观心,默念大悲咒。
“陪我出去走走。”苏媚娘起身,走向门口,在女王姐姐面前赵虎臣向来没有什么言权,乖乖跟上。
走到外面,苏媚娘朝着凉亭那边走,赵虎臣在她身后半步左右的位置,笑道,“你很怕我?”
赵虎臣挠挠头,干笑道,“说不上怕,就是觉得挺束手束脚的。”
苏媚娘点点头,不再多数,到了凉亭里,看见石桌上的两盒棋子,雕刻在石桌上的棋盘,坐在了一边,说:“陪我下盘棋。”
赵虎臣坐在苏媚娘对面,问了一句没多少水平的话,“媚娘也会下棋?”
苏媚娘看了赵虎臣一眼,拿起了棋子,直接丢在棋盘上,显然是懒得回答这种降低智商的问题。
赵虎臣识趣不再废话,一棋一子沉着应对。
结局很凄凉,原本信心满满考虑着要让媚娘多少手的某人被屠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摧枯拉朽。
苏媚娘丢下棋子,“不下了,没意思。”
“再来一盘。”被彻底打击的某人坚决要找回场子。
苏媚娘淡淡道,“再输了怎么说?”
“媚娘怎么说就怎么说”某人彻底豁出去了,一定要找回场子重振男人雄风。
“君子一言。”媚娘微笑,捻起棋子,姿势比赵虎臣好看太多,气势凛然,出自名门。
“快马一鞭”赵虎臣挽起袖子,重新执子。
还是老样子,苏媚娘执黑,赵虎臣执白,这一次赵虎臣落子比上一次显然要凝重许多,一步一子都经过深思熟虑,相比之下苏媚娘就漫不经心许多,就像是早就料到了赵虎臣每一个落脚点,不轻不重地应对放下一枚黑子,大多数乍一看瞧不出多深奥门道,可不出十手,这优势就如同阳春融雪一样势不可挡。
赵虎臣凝眉沉思,苏媚娘也不嫌慢,风轻云淡。
赵虎臣的手边轻轻被放上了一杯茶,然后是对面的苏媚娘手边,赵虎臣抬起头,却见石婉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在旁边坐下,石婉晶微笑道,“媚娘在大学的时候就有了大概业余顶尖7段的实力,去网上对战一般也都是找的专业8段以上的对手,对上专业8段胜负平均,对上专业9段负多胜少,这么多年过去,造诣更见深厚。”
“媚娘你扮猪吃虎啊。”赵虎臣喝了一口茶苦笑道。
苏媚娘淡淡地喝了一口茶,瞧了一眼棋盘,笑道,“你下还是不下了?”
“下”赵虎臣点头道。
事实证明再强大的怨念再旺盛的求胜意志在赤果果的实力面前还是摧枯拉朽地被瓦解,赵虎臣以半目告负。
“今天晚上咱们自己动手吃烧烤,就在你那房子门口的空地前面,材料我准备好了,你等会去车上搬下来,把所有的东西都有条不紊地做好,烧你来烤你来,伺候我们吃就行,我的要求不高吧?”苏媚娘放下棋子,笑眯眯道。
“媚娘晚上住着?”赵虎臣心情澎湃。
“再说找你的事情。”苏媚娘微微一笑,不回话,道。
“你父亲要见你,亲生父亲。”
第381章 衣锦还乡
亲生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对于赵虎臣来说就是没有概念。
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眉毛扬了扬,笑道,“媚娘怎么知道他是?”
“他叫赵妖佛。之前跟你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但没跟你深提只因为觉得你可能一辈子都跨不进那个圈子,既然那样的话索性就都不要知道了还好一些,所以不愿意跟你深谈,但没想到生活远比想象的要来的有趣和曲折的多,用峰回路转来形容也是苍白,你就是赵妖佛的亲生儿子,你爷爷叫赵东阳。”苏媚娘平静道,低头,喝茶,说话,有条不紊。
“我爷爷叫赵老骥。我师父,我的半个父亲叫赵泰斗。赵妖佛是谁,我不认识,也懒得去认识。”赵虎臣淡淡道。
“这由不得你不承认。”苏媚娘皱眉道。
“那由得谁?”赵虎臣面带微笑,细细地问了一句。
苏媚娘哑然,竟然感觉有些词穷,最后只好皱起眉头不语。
石婉晶安静坐在一旁,就像是与她无关,捧着茶壶,见两人谁的茶杯空了,就上去斟满,挺无聊也挺枯燥的一件事情,到了她的手里却像是拥有无穷的乐趣,有滋有味。
“我不知道这个所谓是我父亲的人是显赫神秘的赵妖佛还是路边摆摊艰难维持升级的赵某某,对我来说都是没有关系的,或许他真的是我父亲,是那个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人,但我也不觉得我就该欠他什么,不恨他是我能做到最大的极限,让我叫他一声父亲,感激他二十年前带给我的生命,感激他在这二十年之后可能带给我的荣华富贵,我也做不来,这荣华,这富贵,抵不过的是赵家村的一草一木,我对他,还没对黑子来的更有感情,这是真心话。”赵虎臣平静道,不太像一个知道了自己身世应该有的人的反应,下意识地抚摸着胸口的那块玉圭,他竟然现自己的心情从一开始就处于一种很诡异的平静下,完全兴不起半点的涟漪,曾经作为支柱的身世之谜到现在揭开了大半个谜底,兴许只要点点头就能知道那个曾经出现在自己脑海中被生涩地描绘出来的男人形象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和自己跟爷爷有几分想象,是不是充满了威严,或者其他,都无关紧要了。
“噢,对了,忘了告诉你,黑子是我养的狗,猎犬,上了山真正能拱翻野猪的凶狗,跟着我连熊瞎子都敢对着干。”赵虎臣说完,起身步履平缓地走出凉亭。
脑海中出现那两座孤孤单单却能相互依靠的坟堆,赵虎臣知道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
看着赵虎臣的背影,苏媚娘淡淡道,“比我想象中的要棘手一些,这个说客不好做。”
“赵妖佛让你来的?”石婉晶饶有兴趣。
“他不屑开口我也不待见他,是赵璃。”苏媚娘望着桌面上的胜负局,道。
“不认也好,这样的父母,在我看来是极冷血的。当初抛弃孩子的时候可以说动荡可以说养活不了,都无可厚非,可赵妖佛什么时候开始家的他们赵家什么时候在京城站稳脚跟的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么多年下来把老人和孩子孤孤单单地丢在那穷山沟里,也只有赵妖佛才做的出来,这种家庭不回也罢,反正虎臣现在自己在外面饿不死冻不着,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看见了免得心里腻烦。”石婉晶转身看着赵虎臣的背影,眼里都是星星,说完也不等苏媚娘回话,忽然说出一句,“而且媚娘,你不觉得他刚说话的时候样子特别帅气吗?”
苏媚娘头疼地无语。
说到做到,晚饭果然吃的是烧烤,其实对于赵虎臣这样的病人来说烧烤食物并不算洪水猛兽,但那名死板的医生却不愿意妥协,赵虎臣百般劝说无效就让他去找苏媚娘,结果这老头支支吾吾地不敢去,赵虎臣顿时明白了女王姐姐的气场已经在无形中把这个固执得让人很多时候都有杀人灭口冲动的半百老头秒杀至渣,老头败退,赵虎臣抱着一大堆食材屁颠屁颠来回忙活。
工具果然都很齐全,从煤炭到烧烤架到调料,一应俱全,三个人到很晚才睡,大多数时候是赵虎臣可怜兮兮地蹲在烧烤架前面烤,而后面两个女人则喝着饮料负责吃。
苏媚娘晚上就睡在赵虎臣的隔壁,赵虎臣躺在床上的时候到是想要去生一点什么,但考虑到生命安全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可他忍了,还有一个人没憋住。
半夜,门偷偷地给人从外面打开了,然后就是一具温软香滑的身子钻进了被窝,脱去睡衣,竟然是光的,除了石婉晶那个妖孽没别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混蛋”石婉晶一上床就死命地拧赵虎臣,赵虎臣抓住这个疯女人的双手把她压在身下苦笑道你疯了,石婉晶气喘吁吁道你说,是不是对媚娘有非分之想?
完事还一个劲地数落赵虎臣混账王八蛋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惦记着没下锅的,是个不折不扣额负心汉,赵虎臣把这个女人压在床上彻底调教了一把直到她彻底没有了抱怨的力气才作罢。
风平浪静,石婉晶缩在赵虎臣怀里,强撑着眼皮不睡。
行了别瞎想,我要真有豺狼之心媚娘还不一脚把我给踹回原始状态啊,你真当你男人是神仙了什么级数的女人都能降服。赵虎臣抱着石婉晶安慰道。,
少来,哀家不就给你降服了石婉晶哼哼不满道。
那是的走了狗屎运,行不行?赵虎臣头疼道。
这还差不多。某人美滋滋道,趴在赵虎臣怀里,忽然问,你是不是真对媚娘有非分之想?说老实话,我不欺负你。
问这个有意思吗?赵虎臣苦笑。
石婉晶沉默下来,等赵虎臣低头的时候,却现这个女人竟然扛不住睡意已经睡去,叹息一声,把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一副需要温暖姿态的她抱的更紧。
酣睡中,石婉晶的嘴角上扬,似乎很惬意身体周围的温暖。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苏媚娘已经不辞而别,留下一张纸条,解释了一下有事要先走,然后告诉赵虎臣下午会有赵家人来找他。
等到了下午,赵虎臣在湖边钓鱼,身边是石婉晶,一个气场强大的女人走来,干练清爽,惊艳竹叶青。
是赵璃,有过一面之缘,赵虎臣还叫过她几声赵姨。
赵璃来了,赵虎臣理所当然地不太待见,但也十分客气,该做到的礼数一点都不差,见面一声响亮的赵姨把赵璃的许多话硬生生地压回喉咙去。
赵璃没久留,留下了一句话,总有些事情要去解决的,能躲在这里一时半会躲不了一辈子,眼看老人的忌日就要来了,有人在赵家村等他。
赵璃走了,赵虎臣头也没回,送赵璃的还是石婉晶,等石婉晶回来,蹲在赵虎臣身边,轻轻问你打算怎么办,赵虎臣笑道她说的没错,总该要回去解决的。石婉晶点点头,不语,把脸蛋贴在赵虎臣腿上,轻轻说无论如何,你都要养我的,说好的。赵虎臣点点头摸着石婉晶的脑袋说好。
一个星期之后,赵家村。
这几天赵家村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甚至绝大多数人都没出过大山的村民算是开了天大的眼界,不知道多少村子里最有见识的村长家娃都喊不出名字的四个轮子的车忽然就出现在了这个穷苦破落的山村,上面下来的人非富即贵,村里最老的老人都说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而这些人在之前赵老骥死后留下的院子旁边留了下来,也不打扰村子里的日常作息,经过起初的惊慌之后赵家村的男人们女人们就开始习惯了这些怎么看怎么新鲜的人,人们都在讨论是不是赵家村出了什么大凤凰,街坊邻里的议论纷纷。
后来赵家村的人现这些人在修整赵老骥的坟墓,于是一些嘴碎的农妇们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原来那平时不怎么招人待见古里古怪的老头还真是大富贵家里出生的,随即便是叹息,既然是大富贵家的干什么不早但来,不但让老人走得凄凄冷冷连带着那苦命的孩子都跟着遭了二十年的大罪。
就连村子里最不待见这爷孙两的村支书家都有些疙瘩,赵家村是,是穷,是落后,但人心却是淳朴的。
这一天,赵家村门口,缓缓停下一辆不起眼不显赫的奥迪,从上头下来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漠河,赵虎臣,杨采薇。
“这里就是我长大的地方了。”站在村头的山坡上,其实这里距离赵家村还有大概半个时的脚程,但下面的路太差,奥迪很难进去,索性就下来走路,居高临下地看着多年不见的赵家村,赵虎臣忽然现自己真有点感慨,站在高处,有了漂亮的媳妇有了钞票,一种扬眉吐气衣锦还乡的农思想让他挺满足。
第382章大结局
西装革履,光鲜亮丽,赵虎臣带着漠河跟媳妇一路走来,半道上遇见了不少赵家村的人,赵虎臣自然都是认识的,可那些依然赤着脚穿着大多连泥带土的农民却再也不认识这个曾经在村子里最野的孩子,见着了西装笔挺的赵虎臣,还有身后一副保镖派头的漠河,再加上手里牵着的赵家村男人流尽了口水都想想不来的漂亮女人,谁都不敢把眼前这个男人和印象的年纪的身边就能单枪匹马地杀上大山扛下几头或大或畜生的孩子联系起来。
山路难走,漠河还好,基础赤裸地摆在那里,杨采薇就受累了,经过了起初的新鲜劲就剩下了酸痛胀累,哼哼唧唧地挂在赵虎臣手臂上抱怨早知道应该开一辆越野来的到了熟悉的师父家,看着那幢村子里面最漂亮的二层楼,赵虎臣握紧了杨采薇的手,微笑道,“你不是经常说我知道那么多东西就像是一个开着外挂利用Bug的作弊玩家?如果真是的话,这里面隐藏在大山里面数十年默默无闻的男人就是给我制作外挂现Bug的男人了。”
杨采薇眨巴着眼睛,心里出现一个仙风道骨的形象,心中敬畏,可能这个村子所有的人全部财产加起来还没有杨采薇一个月的开销大,可能这些人破落穷酸,但在杨采薇心目中却没有一星半点城里人看农村人的嫌弃,在她的心目中,能孕育出赵虎臣来的,肯定是人杰地灵的地方,而即将看到那个赵虎臣的师父,杨采薇自然期待。
进了院子,恰好遇见师娘出来,阔别数年,赵虎臣的眼眶微微红,只来得及叫一声师娘,就被飞奔而来的师娘抱在怀里。
师父紧接着出来了,依然清奇高瘦,书卷气息浓郁,他一出来,先便瞧见了站在赵虎臣身后的漠河跟拉着赵虎臣手的杨采薇,笑容满足。
叙旧之后,师娘拿了几张椅子出来,几个人就坐在院子里。
一番嘘寒问暖是少不了的,赵虎臣大多如实说,喜忧参半,不弄虚作假,师娘拉着杨采薇的手第一句就让妮子红了脸,是虎臣的媳妇吧。杨采薇含羞带喜地看了赵虎臣一眼,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师娘的笑容更加灿烂,把赵虎臣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待,如今她看待杨采薇也有几分婆婆看儿媳妇的意思。
赵泰斗忽然伸手制止了赵虎臣的话头,说,“你去你爷爷的坟头看一看吧。等回来了我们爷俩再喝一杯。”
赵虎臣点点头,站起来,杨采薇想要跟过来,却被师娘拉住,“孩子,虎臣过去是有一些事情要解决,你要见他爷爷也换一个时间,明天行不行?”
杨采薇乖巧地坐下来,嗯了一声,笑容灿烂,“伯母,我知道。”
漠河想过来,但赵虎臣摇摇头,他就留下,赵虎臣孤身一人顺着记忆里的路走向爷爷的坟墓。
坟前,早已站着一家人。
背影依稀有些熟悉,赵虎臣远远地看来就知道,他是那天在石头山遇见的男人,那对夫妇,还有一个年轻男人的背影,都似曾相识。
赵虎臣走上前去,那女人第一个转身,望着赵虎臣,泪眼朦胧。
雍容依旧,富贵依旧,气度依旧,只是心情却再也不能回到初见。
“虎臣。你是虎臣。”
女人泣声道。
年轻男人转过身来,看着赵虎臣,表情僵硬,最后想要安慰女人一些什么,却被推开,女人跑向赵虎臣。
“我可怜的孩子。”
女人泣不成声,抱着赵虎臣。
赵虎臣看着眼前应该是自己母亲的女人,任由她抱着自己,一动也不动。
年轻男人走过来,乖巧道,“哥。”
“你是赵勾陈吧。”
赵虎臣终于开口,微笑。
年轻男人点点头。
“挺好。”
赵虎臣点点头,掰开女人的手,仿佛没看见女人苍白的脸色,淡淡道,“夫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石头山,第二次见你的时候是在鸡鸣寺,第三次见你是在明珠,这第四次见到你我怎么就成了你儿子?”
女人想要说话,却哽咽得不出声来,最后只能忍住满腔的酸涩和愧疚,“是妈对不起你,你对妈有怨气妈不怪你。但请你给妈妈一个补偿的机会。”
赵虎臣摇摇头,错开了女人走到坟边,身侧便是由始至终都没转过身甚至看他一眼的男人,这个气势强大印象中似乎应该是他父亲的男人。
缓缓蹲在爷爷的坟前,伸出手抚摸着那块老旧的墓碑,这墓碑还是他亲自做的,坟墓周围的杂草都给人处理干净,唯独这破旧的墓碑还在,后面凸起的坟堆,格外凄凉,苍茫。
“爷爷,我来看你了,一别数年,可好?”
赵虎臣轻轻问,语气飘渺。
“回来,你就是赵家的大公子,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
身边的男人终于说话,无声处起了惊雷,身后,搀扶着女人的年轻男人表情难看。
赵虎臣坐下来靠着墓碑,扬起头,看着背对着阳光刺眼无比的男人,笑道,“在我看来老天爷真是瞎了眼的,该躺进去的人不进去不该躺进去的人早早地成了一堆枯骨。”“你说什么?”
男人勃然。
“你聋子?”
赵虎臣扬眉冷淡道。
“虎臣,他是你爸。”
女人握住赵虎臣的手,蹲下身,身体轻轻颤抖。
赵虎臣没有拒绝,也没有收回手,靠着墓碑,语气恍惚,“ (精彩小说推荐:
)
( 市井贵胄 http://www.xshubao22.com/5/58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