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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轻轻颤抖。而长长的过道静悄悄的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卢婷忽然拉住了我,小脸有点惊慌地看着我。我停下脚步看着她。
“我害怕……”她轻声道。
“别怕!我会守在你身边的……永远都守在你身边,除非……我死!”我抱住她,轻轻说道。在那一刻,我发誓自己要永远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走完一生!我知道这种痛苦是我们两个人的痛苦,我有责任去分担这种痛苦而决不能只让她一个人去承担!我忽然感到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和镇静。
几个小时的痛苦在精神和肉体上不断折磨着卢婷。她在病床上痛苦地呻吟、嘶喊。泪水和汗水混合着密密地布满她的苍白的脸。她的眼睛怨恨地看着我,小手死死地掐痛了我的胳膊。
“哎哟……干么还不下来啊……我受不了了……哥哥!好痛啊……快点啊……再也不要了……哎哟……”卢婷眼泪汪汪地呻唤着,她的身体扭曲着、颤抖着。我心痛地仿佛要裂开了,却无能为力,只好不停地擦拭着她的泪水和汗水。宝贝,对不起!我哆嗦着抱着她。我忽然想起了江望曾经告诉我的话,看见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痛苦地挣扎,身为男人那种无奈的痛苦是多么的巨大!
终于结束了。卢婷虚弱不堪地喘息着。我看见痰盂中血水模糊里有一小块难以辨认的肉状物。我忽然感到脊背发凉,无边无际的悔恨象潮水一样涌上我的心头!回头看看正躺在床上精疲力尽的卢婷,我很后悔,真的非常后悔!我已经不在乎那毫无生命意义的肉块的性别了,我只知道那生命的坯胎已经结束了尚未开始的历程,仅仅因为我们的自私和无力反抗现实的软弱!忽然我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和卢婷离开了医院来到父母家。老妈莫名其妙地看着卢婷疲惫的样子。我扶着卢婷去床上躺下,然后叫老妈去弄吃的,什么补买什么。我不想告诉老妈事情的真相,免得她唠叨个没完。
晚上在父母家吃完饭后和卢婷回家,她的精神好了不少,只是还有点疲惫。站在楼梯前,我把卢婷背在身上,然后一步一步地朝家走去。我忽然感到脖子里凉凉的。她哭了,轻声缀泣……
一六一
经过几天的休息,卢婷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她的脸色又和以前一样红嫩。这就是年轻的优势啊。我很高兴她的身体不错,不过我也发现她的眼底有一丝淡淡的不安和恐惧。也许是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太大的缘故,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我的亲热。我知道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难以抹去的阴影。唉,我理解,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半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我正倚靠在床头无所事事地翻着一本杂志,卢婷洗完澡进来坐在镜子前梳头。她穿着白底兰花的睡裙,白嫩的手臂慢条斯理地轻轻摆动,如云的秀发在手指间象缎子一般展开。她恬静的面容悠然自得,浴后的清香慢慢弥散在她的周围。她的颈脖仿佛象牙雕就,灯光将她的身影投射在墙上,玲珑有致。薄薄的睡裙勾勒出她的优美曲线,隐约可见胸前微微颤动的凸起……我有点看傻了,突然觉得似乎好久没有欣赏她的美好了。我感到有点蠢蠢欲动了。
“看什么啊,傻瓜!”卢婷发现我在看她,娇嗔地白了我一眼。真迷人!我白痴一样地笑了。
“笑什么?”卢婷梳理完了,上了床。嘿嘿,真香!我情不自禁地吸吸鼻子。
“嘿嘿,有点想你啊……”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真滑啊,油光照人!
“去,少来!我要睡觉。”卢婷毫不客气地一甩头,背对着我。
“哎,过去这么久了,应该可以了吧?好久没有交作业了……”
“你那作业害死人!我才不要呢!”
“别这样嘛!我会小心翼翼的……保证没事!”
“小心个鬼!受罪的是我又不是你。不要!”她扒拉开我的手。
“痛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啊,宝贝……看见你那样,我也于心不忍啊!”我得死缠硬泡。我嬉皮笑脸地又伸出了魔爪。
“哎,讨厌……别乱摸……人家明天还要上班呢……”她左推右挡。
“宝贝……来嘛……快憋死我了……”我胡乱地上下其手。
“你……自己解决嘛……”她还不肯就范,不过已经有点娇喘吁吁了。
“太残忍了吧……有老婆的人了还要打手枪……好说不好听吧……”
“谁是你……老婆……啊……讨厌……”她的睡裙已经被撩到了胸口,赤裸裸的身体展现在我的眼前,诱人至极。我忍不住埋首在她的怀中,尽情吻着她的芬芳……上帝,你创造出女人真是绝妙的主意!
“不行……今天不行……危险的……不要……”卢婷快要晕了,她的两只手虽然还在推搡着却已经软绵绵的。但是她还是说出了最重要的话。她的话令我浑身一颤。
“今天危险期?没弄错吧?”我抬起头困惑地看着她。她无力地嗯了一声,满面潮红。
“真是……没劲!”我怏怏不乐地帮她整理好睡裙。唉,虽然很想运动一下,但是一想到她在医院床上的挣扎,我怎么也不忍心啊!上帝啊,你制造女人的时候怎么就不能想的周到一点呢?
卢婷感觉到了我的不快,她温柔地亲亲我,然后抱着我安慰道:“对不起……过几天吧……好吗?”我勉强笑笑,点点头。
“不过……你要用套子……”她羞涩道。我看看她,又点点头。唉,虽然我很讨厌那玩意儿,总觉得隔了一层东西很不快活。但是,为了她不再受罪,也只好委屈自己了。唉,上帝,你造人的时候干么不动动脑子啊!
一六二
我第一次去买那玩意儿。溜进药店,象做贼一样在计生专柜前来回徘徊,那些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似乎都在好奇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买,只知道它们的最基本的用途。
一位售货员微笑着走过来,要命的是竟然还是一位女人,虽然看上去也有四十出头了。她问我需要买什么?我窘迫地指指那些花花绿绿的安全套。她又问要哪种尺码的。我涨红了脸,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第一次知道还有大中小号不同的尺码。上帝啊,我咋知道自己是哪种尺码啊!莫非买这东西还得事先量下尺寸不成!慌乱中我随口说了中号吧。那女人意味深长地笑着将东西递给我。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虚,丢下钱落荒而逃。
晚上坐在床上,我总算可以心安理得地研究一下那玩意儿了。卢婷香喷喷地坐在我的身边,好奇地看着我摆弄着。按照包装盒上的说明,我检验着套子是否有破损。用劲向一个套子里吹气,慢慢的套子鼓成了半透明的球状。卢婷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我是不是弄错了,把气球买回来了。我白白眼没理她,开始琢磨着怎么用这玩意儿。唉,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穿戴齐整了。哎,有点不对劲啊,怎么二当家的被勒得好紧啊,似乎有点喘不过气了。算了,大概第一次用吧,就象穿新鞋一样难免有点不舒服。我宽慰着自己,勉为其难地提枪上马,开始厮杀……
哎,怎么回事啊?我越做越觉得不是味。怎么老没反应啊!汗都出来了,可就只有一个感觉--痛。卢婷也皱眉瞪眼地喊痛!我只感到干巴巴的一层橡皮,仿佛我在和橡皮做爱!这叫什么事啊!
我气呼呼地将那破玩意儿扔到地上。看看可怜巴巴的二当家,红肿发亮得皮都快磨破了。狗屁东西!打死我也不用了!我的心情十分恶劣,什么兴趣都没了。睡觉!
我背对着卢婷躺着却难以入睡。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沮丧,都想哭了!别的男人都能用,为什么我不行?难道是我的心理作用吗?真是见鬼了!忽然对卢婷也有点生气,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卢婷清洗完回到床上,她轻轻地拍拍我。我没理她,依然背着身子。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啊?”她悄声问道。
“没有!”我闷声闷气地答道。
“要不……再换一个试试?”
“不试!……以后再也不用了!”
“那你想怎样吗……”
“不想怎样!别烦我!你自己睡,我睡地上!”我忽然怒气冲天地喊道,爬起来在地上匆匆铺了一个地铺,然后倒头便睡。
卢婷似乎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半响没有吭声。然后她默默地一个人睡了。我睡在地上,她睡在床上,彼此都没有说话。但是,我们都能感觉到对方没有睡着。我忽然有点感到不应该对卢婷发火,她也委屈啊!可是,我……唉!
我爬起来重新回到床上。卢婷蜷缩在一边,一动不动地躺着。我感到她的身体紧绷绷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对不起,不该冲你发火!我轻声道歉,吻吻她的脸颊。她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躺着,好一会儿才轻轻拍拍我的背。
一六三
我的生活开始有点微妙的变化,总是莫名其妙的焦燥不安。白天工作忙乱还好,但是晚上却会愈发严重,总是在床上坐卧不安。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睡眠的质量也大不如从前了。那段时间,我瘦了。
卢婷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变化。虽然还和我说话微笑,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总是有点不自在,即使躺着我的怀里,身体却不再象从前那样自然而是僵直的发硬。她不再抚摸我了,对于我的抚摸也有意无意地回避。我感到她对我的拥抱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态度,甚至有一种想拒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苦恼。我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无法忍受!
面对她年轻而充满诱惑的身体,我的冲动依然顽强而执著。欲望在折磨着我的理智和毅力。好几次我都想不顾一切将她就地正法。让她心里的那阴影见鬼去吧!我要她!渴望将她揉碎在我的怀里,看见她娇柔的面容媚眼如丝,听见她激动人心的呻吟!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渴望对她的征服,渴望那充满力量的撞击!我要她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娇媚低吟!我需要那从前的欢愉再一次降临在深夜,在朦胧的灯光下她娇美的肉体闪烁着媚惑的光泽!上帝啊,我对她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甚至甘愿匍匐在她的脚下顶礼膜拜!
然而,当我发狂的眼神扫过她的躯体时,总是可以发现在她的眼底那一丝令人颤抖的恐惧,还有幽怨。她的身体在我的怀中紧张得瑟瑟发抖,脸上的表情不是娇羞的欢喜而是无奈的认命,仿佛天使绝望的苦难!我知道她在拒绝,无声的拒绝!我退缩了。我不愿意强迫她违心的强颜欢笑,更不愿意她痛苦的曲意承欢。那不是我心底的本意,更不是一种鱼水相谐的享受。那只能是一种折磨,一种令我们痛苦的龌龊!
那些夜晚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种折磨。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灵上的折磨。每天晚上,总是可怜巴巴地抱着卢婷强颜微笑。在她熟睡之后,我在悄悄下床,在卫生间长吁短叹地用凉水浇灭心底的欲火。然后灰溜溜地溜回床上,远远地睡在床的另一边,欲哭无泪,甚至彻夜不眠。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难道这是上帝对我的惩罚么?我的头好痛。我想我要疯了!
给江望打电话,叫他出来陪我喝酒。我知道如果再不和人倒倒苦水,我可能真的会疯的。江望很奇怪我怎么会突然想找他喝酒。他问我是不是和卢婷吵架了?我说没有,就是好久没和他喝酒了。唉,电话里一句话能说的清吗?
江望在我们常去的酒吧找到我。他吃惊地看着我,忽然哈哈笑道:“行啊哥们,没想到你还能第二次发育啊。瞧瞧你的脸,尽是青春痘啊,哈哈。”
“少拿我开心了!我烦着那!”我非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第二次发育?亏他想得出来!
“哈哈,那肯定是补药吃多了。没想到嫂子还真疼你啊。”江望嬉皮笑脸。
“她要真疼我就好了!我脸上也就没这些玩意儿了,哼!”我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
“怎么了?问题似乎挺严重啊。给兄弟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你。”江望又吃了一惊,正经八百地看着我,表情认真严肃。我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你这问题是有点麻烦啊。当初我和方华在一起的时候,开始我们也不习惯那玩意儿,不过慢慢的也就没事了,可没你们这么反应严重啊。要不你老兄去看看医生?”江望看着我。
“你看我象有病的人吗?”
“哎,不是说你生理有病,而是担心你心理问题啊。”
“不去!丢人现眼的!”我一口拒绝。笑话,我咋会有心理问题!
“那么你们换个环境试试?也许换个环境你们就会好了。当初我和方华在这里也就一晚上一回,等她去了深圳,好家伙,每晚都是二三次啊,不把我榨乾不行!那叫一个累啊!”
“哈哈,你小子几个月才去一次,当然要一次性清空存货啊。”我笑道。嗯,江望倒是提醒了我,也许应该试试。人老是呆在一个地方是会产生麻木心态。
一六四
我想卢婷如果换个环境,也许她心里的阴影会很快消失的。可是,换个什么样的环境呢?一时之间,我想不出来,只是呆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的景物,那些翠绿的树木还有偶尔飞过的小鸟。我忽然很羡慕那些自由飞翔的鸟儿们,它们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啊,可以欢快地掠过我的眼前。
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有位哥们叫我去他那儿玩。这伙计是我初中的同学,已经十年的交情了,现在冶院杭州分院工作。呵呵,干脆带着卢婷去杭州玩一趟吧,反正现在夏天正是外出旅游的季节。我赶紧电话那哥们,告诉他我准备和媳妇一起去杭州玩。他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爽快地说管吃管住不管玩。我笑了。这哥们早就知道我和卢婷的事。
晚上在家吃饭。卢婷弄了我爱吃的小炒土豆丝,还有清蒸鲫鱼。她的手艺真不错,我喜欢她弄的采。我的心情很好,笑嘻嘻地和卢婷说着笑话。她见我一反最近的闷闷不乐,也笑呵呵地问我怎么这么开心啊,有啥好事么?
“我们出去旅游吧。去杭州玩。”我看着她笑道。
“怎么突然想去杭州旅游啊?”卢婷有点惊讶,她停下筷子看看我。
“哎,天天闷在这里,也烦啊。再说现在不正是旅游的季节么?怎么样,我们一起去吧。”
“可是……旅游要花很多钱啊!我们现在哪有闲钱呢?”她有点犹豫。唉,又提钱的事!我不知道女人为什么都把钱看的那么重。
“没事,花不了什么钱,我一铁哥们在杭州工作,已经说了管吃管住。我们用不了多少钱!出去玩嘛,最主要是开心。就这么说了,明天我就去买票,而且把我们的假请了。我们出去好好散散心!”我兴高采烈地决定了。卢婷看看我,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只是笑笑点点头。
“哎,你不会晕火车吧?”我忽然问道。我可没有忘记上次带卢婷去庐山的经历。她白了我一眼,摇摇头。
“那我去买卧铺票,要一晚上才能到杭州那。”我算了算时间。熬夜对我没什么的,但是我可不想把卢婷在火车上累着。
“卧铺好贵,买二张硬座就行了。”她反对道。
“哎,你受的了么?坐一晚上火车会很累的。我怕你吃不消啊。”
“没事,我哪有那么娇气呵!放心吧,我可以的。”她满不在乎地笑道。
“你是不是想省钱啊?没必要吧?身体比钱重要啊。”我有点不满。
“该省的钱就要省嘛!我又不是不能坐,干么非要买卧铺啊?你很有钱啊!就买硬座!”卢婷口气坚决。
“坐一晚上火车,那罪可大了,腰酸腿痛的。要不给你买张硬卧吧。我坐硬座,我没事,抗得住。”我还想劝劝她。我知道坐火车的滋味。
“我说了不要!要去就都坐硬座,要不就不去!你怎么这么罗嗦啊,烦不烦!”她不高兴道。
“我怎么罗嗦了?为你好啊,还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了!再说钱就是用来花的嘛,不然赚钱干什么!”我也有点不高兴了。虽然我知道她的心情最近也一直不痛快,可也没必要为这点事发火吧。
“赚钱?你能赚多少钱?还想充大款啊?行,喜欢花钱是吧?我们坐飞机去,好吧?”卢婷硬邦邦地噎了我一下。我一下愣了,瞪眼看着她。
“你大少爷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花钱就知道大手大脚!现在还就只是我们俩人……算了,我也不管你,随便你怎么乱花钱!看你将来怎么过日子!”她气呼呼道,一扭脸不看我。
我被卢婷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唉,这都哪跟哪啊。我没想到本来一件挺开心的事竟然弄成了这种局面!还没出去玩那,就先吵了一架。唉,钱啊钱,多少矛盾都是因为钱啊!
一六五
杭州,一个美丽的城市,我已是第二次来了。和卢婷出了火车站,很快就看见来接我们的朋友。他热情地和卢婷打着招呼,又偷偷冲我一挑大拇指。我笑呵呵地点点头,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看看卢婷,她虽然面带微笑,但是也掩饰不了她的疲惫。坐了一夜的火车,她的脸色颇为憔悴,令人心疼。
八月的杭州,骄阳似火。和卢婷围着西湖逛了一圈,她直叫吃不消,噘起嘴看着自己被晒红的手臂。看来太阳伞也不管用啊。我笑着宽慰她没事,我喜欢你晒黑的样子,健康啊。其实,我也受不了这强烈的阳光了。我们窜进一家湖边的茶馆,泡上龙井,凭窗而坐。刚好又有二个当地的小姑娘也坐在我们边上,她们那一口软绵绵的杭州话,在我听来有如天籁之音啊,虽然一句也听不懂。
眼前湖光山色,点点扁舟,清风徐来,心旷神怡;耳中软语鸟鸣,声声入耳,款款温柔,恍如梦中;佳人在侧,含笑不语,素手添香,品茗怡然。呵呵,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唉,东坡先生的话确实如此啊。”我轻轻一笑,遥想当年古人临湖而歌的情景。
“切,够酸!”卢婷嘻嘻一笑。
“怎么?茶有问题么?”我故作吃惊。她笑着捏了我一下。卢婷的心情看来不错,呵呵。
“真喜欢这西湖的景致啊,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来这里安家,每天朝来晚去,在柳荫下漫步而歌,听鸟语闻花香……呵呵,真乃一大快事也!”我忽然来了兴致,不禁侃侃而言。
“美的你!下辈子吧!”卢婷白了我一眼,撇撇嘴。不过,我倒是看出来她也一脸的向往。
“哎,别打击我啊,给个面子嘛,做梦都不行啊!”
“这种梦做了也白做,醒醒吧你!切!”卢婷一脸不屑。
“知道了,就只能做有你的梦,行了吧!哎,一点情调都没有!”我笑道。她又轻轻捏了我一下。
“少来!睡得跟死猪一样还做梦?哼!”
“呵呵,那今晚我就不死猪了……咱们嘁哩喀喳一下,好吗?”我笑嘻嘻地去拿她的手。卢婷脸一红,狠狠地掐了我一下。噢,好痛!女人怎么都喜欢掐人啊!
天色渐暗,我们沿着湖边慢慢走回住处。卢婷忽然念了一句很有名的诗句: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我随口笑道现在这诗句得改了,一轮骄阳照湖边,两个傻瓜晒一天。卢婷哈哈大笑。她亲昵拉着我的手,要我在来一句。我笑道这简单,有心去吃冰激凌,可怜身上莫有钱。卢婷笑弯了身子。
晚上吃完饭回到房间里,卢婷趴在床上直喊腰酸腿痛。我看着她贼忒嘻嘻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啥。算了,虽然我也累,但还是满足她一下吧。我坐到床边,开始给她按摩,手法熟练,恰到好处。对她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了,想不熟练都不行啊。哎……真舒服啊!卢婷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说道。
卢婷很疲倦。玩了一天,她终于支持不住了。洗完澡她就要睡了。不过,我倒是还有精神。把卢婷哄睡了,我去找哥们聊天了。在他们单位的工作间里,我第一次接触了电脑,并且兴致勃勃地玩了大半夜的游戏。我被游戏迷住了,我没想到电脑游戏竟然如此迷人!我更没想到,从此电脑改变了我的生活。
怀着兴奋的心情,我回到黑乎乎的房间。空调机的声音不慌不忙,凉爽的空气甚至令人感到有点冷。我躺在卢婷的身边,慢慢逗弄着她迷迷糊糊的身体……
一六六
灵隐寺,江南名刹。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和卢婷气喘吁吁地挤进了庙门,已是汗流浃背。卢婷牵着我的手,小声抱怨这哪是旅游啊,分明是来受罪啊。我苦笑道劳民伤财啊。不过来了,就好歹看看吧。
一路跟着天南地北的游客四出乱逛,飞来峰等处一一看过。卢婷忽然内急,于是带着她去寻方便。好不容易找到厕所,我在小路外等着她。这里倒是游人不多。正在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忽见一个中年和尚迎面走来。这和尚外表倒也不足为奇,只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面带微笑。我微笑着双手合礼,他看看我,微笑还礼。
“施主哪里来?”他笑问道,一口北方口音,却令人难以辨认是哪里人。
“从来处来。”我随口笑道。他闻言哈哈大笑。
“萍水相逢,即是有缘。请这边坐。”他笑着在路旁的石凳上坐下。呵呵,闲着也闲着,就和他聊聊天吧。我走过去坐下。
“师傅是本寺的么?听口音象是外地人啊。”我问道。
“我是游方和尚,刚来此地不久,明天就走。”他笑道,目光清澈澄净。
“噢,真是难得啊。师傅去哪里?”
“向去处去。”他笑道。我不禁也笑了。这和尚有趣。
“唉,只怕师傅还在找清净地吧。”我笑道。
“清净自在心间。何必找呢?”
“不找怎么知道心里清净?凡心不自在吧。”
“尘世处处有莲花,何必拘泥一点心。”
“师傅说的,我不懂。倒要请教。”
“心有仁慈,无不自在。施主,慢慢的就会明白。”他说完,微笑着站了起来。我也急忙站起。
“旧缘断新缘,新怨还旧怨。怨缘何时了,何时了旧缘。施主,记住了。”他说完,双手合什。我急忙低首回礼,抬起头时,和尚已渺然不见。不禁心中大吃一惊,这和尚去得好快!
卢婷在身后叫我时,我还在恍惚中。她拉拉我奇怪地问道你干么呢?叫你都不理人!我笑笑问她刚才是否看见一个和尚走过。她摇摇头说没有看见和尚啊,就看见几个上厕所的游客。我的脸色有点苍白。
“你怎么了?见鬼了?”卢婷不解地问道。
“没有什么。我们走吧。要不,我们也去烧个香,许个愿吧。”我虚虚地笑道。
“你什么时候信佛啊?不去,浪费钱。”卢婷皱眉。
“哎,既然来了,就去吧。听说这里的愿很灵的,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好歹也算是拜了菩萨!走吧。”我拉着卢婷重新回到大雄宝殿。
学着别人的样子,我默默地许愿:佛主啊,请保佑我和卢婷吧,希望我们一生平平安安,永远在一起!我恭恭敬敬地磕了头。站起身来,看见卢婷也在闭着双眼默默祈祷。我静静地站在她的身旁,注视着她的身影。
走出灵隐寺,我问她许了什么愿。她笑笑反问我许了什么愿。我望着她的眼睛,平静地告诉了她我在佛前许下的心愿。
“也许这是我有生以来最虔诚的愿望了。你知道吗?虽然我不信佛,但是,这次我希望是真的有灵验!”我轻轻握住卢婷的手。
“是,我相信!我也一样,我许的愿是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我也希望是真的!”她温柔地看着我,目光如水。
一六七
从杭州回来,卢婷又和以前一样无拘无束地开心了。我们的生活重新恢复了正常,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心中的阴影。年轻总是会很快忘记不愉快的事情。
一九九七年在热闹的喧嚣后渐渐平静地过去了。那一年有一首歌很流行,是东北女孩艾静的歌《我的一九九七》,她的声音自然得令人感动啊。我和卢婷都挺喜欢这首歌,有时会哼哼,而时间就在歌声中慢慢流逝。
离过年还有一段日子,卢婷的母亲病了,于是她提前请假回家了。依然又是大包小包地送她上车,一直等到长途汽车看不见了,我才郁闷地回家了。又要过完年才能重新见到卢婷。看着曾经因为她在而生趣盎然的房间,此时却空荡荡的似乎了无生气。我感到有点寂寞了。
老卫忽然打来电话,他的声音在电话里还是那么洪亮,我不得不将话筒拿远一点。他告诉我小芳来了,是来参加他们省电视台和教委共同组织的向老区孩子献爱心活动的。老卫说小芳很想见见我这个叔叔。我呵呵笑了。这小丫头还没有忘记我啊。
和老卫一起来到某学校,站在一间教室的外面,隔着窗户我看见里面有四五十个孩子正在认真听一位老师讲着什么,还有几名电视台和教委的人也在,似乎是在拍电视。我笑着问老卫是不是又在搞形式啊。他也笑道这年头就那么回事了,好歹也得搞宣传嘛。我点点头。是啊,不搞宣传要电视台干什么。
中途休息,老卫去和带队的老师打了个招呼,那老师很快就把一个小姑娘叫了出来。呵呵,小芳长高了嘛,只是还是那么瘦弱。倒是那双眼睛依然明亮,稚气未脱。她先是看见老卫,恭恭敬敬地叫声卫伯伯好。接着看见我,微微一愣,马上就笑了,声音清脆地喊道华叔叔好!我笑了,美想到啊,几年未见,小芳竟然还记得我什么样子。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我拉着小芳问了她几年的生活学习情况,当问到她爷爷奶奶时,她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样子。我有点奇怪,但没有再追问。休息时间到了,小芳又要继续听讲课了。她有点不舍地看看我。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唉,她的头发干涩枯黄,明显营养不良啊。我和老卫还有带队老师看着小芳进了教室。忽然,那老师轻轻一叹说这孩子真可怜,学习好又懂事,可惜父母死得早啊。
“是啊,好在她还有爷爷奶奶啊。”我也叹道。如果小芳没有爷爷奶奶,真不知道她会怎样了。
“她爷爷去年已经去世了,现在就只有奶奶在了……唉,身体也不好,祖孙俩相依为命啊。”老师叹息着。我大吃一惊,朝老卫看去,他轻轻点点头,没有吭声。
“不知道这孩子今后怎么办啊……可能很快就没办法读书了。可惜了!”老师说道。我默默无语。我知道在现在的乡下,单凭祖孙俩的情况,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老卫,我们还能帮点什么吗?”我看着老卫。
“能帮什么呢?除了给钱,我们什么也帮不了啊……而且还得不少钱,可能已经超出了我们个人的能力了。”老卫叹息着摇摇头。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我们的能力毕竟有限啊。我的心沉甸甸的。
下课了,我和老卫跟带队老师要求带小芳出去吃饭,老师同意了。我牵着小芳的手慢慢走向饭馆。她的手又细又小,象根稻草一样,而且竟然还有薄薄的茧。我注意到小芳穿着一双并不跟脚的鞋,踢踢拉拉的。她的棉袄也是旧旧的,虽然很干净。忽然间,我的心变得很难受。看看老卫,他的脸色也是一直很不自然,只是我们看见小芳非常开心的样子,都是勉强微笑。看着从我们身边走过的那些城里的孩子们无忧无虑的身影,我感到这世道真的很不公平!
吃完饭,我们又带着小芳去买了新鞋还有一些学习用品,然后送她回学校。在告别小芳的时候,我蹲在她的面前,望着她清澈的眼睛,忽然百感交集。
“小芳……对不起,叔叔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好好学习啊!”我轻轻说道。小芳懂事地点点头,她的眼睛亮闪闪的仿佛看透了我的心。
我和老卫目送小芳走向教室。在教室门口,她忽然转过身朝我们挥挥手,喊道叔叔再见!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就象寒风中的一片树叶,被命运无情地摆布。我的泪水悄然涌上。老卫轻轻拍拍我的肩头。
站在学校的大操场上,我抬头看着天空,厚重的层云冷森森地压迫着我的心头。我忽然对小芳有一种愧疚,虽然我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但是却依然愧疚!
一六八
小芳的事让我一直郁闷,甚至过年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的心情很压抑,似乎干什么都没劲。我不知道我能为这个可怜的女孩做点什么,也许什么也做不了。
江望来找我吃饭,曾小三请客,都是几个相熟的朋友聚一聚。我不想去,但是经不住江望连拖带拉。在饭店门口就看见曾小三开了一辆宝马过来。这小子还真发财了,那年头在我们这个城市宝马可不多见。
饭局还是那样热闹,众人纷纷恭维曾小三财运亨通,只有我冷眼旁观,一声不吭。江望奇怪地看看我,轻轻碰碰我的胳膊。我看看他,没有任何表情。我不想去拍曾小三的马屁,我觉得这很无聊。望着眼前丰盛的一桌子酒菜,呵呵,起码一千多消费吧。我在心里悲哀地想到这足够小芳他们几个月的生活开支了吧,可是我们只是一餐饭钱!
“你怎么了?现在过年啊,你好歹笑一笑啊。”江望凑近我的身旁轻声耳语。
“有什么可笑?我笑不出来!曾小三他在摆富,还要我去溜须拍马?”我低声道。
“唉,这有什么,都朋友嘛,随便夸两句也没什么吧?你以前不是挺想得开么?今天怎么了?这么深沉?”江望惊诧莫名。
“我有点累了……吃不下。先走一步。”我不理他,忽然站起身来,准备告辞。我呆不下去了,虽然我帮不了小芳,但是还有点良知!
“怎么了哥们?这就要走?来来,别急嘛,大伙儿难得聚聚。”曾小三笑道,招呼我坐。江望也急忙劝我,其他的朋友也都笑着劝。
“对不起各位,最近心情不好,怕影响各位开心,先告辞了。”我面无表情。
“哎,怎么了?有啥麻烦说出来嘛,看看兄弟们能不能帮你啊。坐坐。”曾小三依然笑道,热情地劝酒。江望干脆一把拉我坐下。
“是啊华明,有什么难题说嘛,曾哥现在发达了,应该可以帮你的,哈哈。”有人献媚地笑道。其他人都点头哈腰。
“也没啥,就是最近遇上一件事。好吧,既然各位热情,我就说说吧。”我心里冷笑着把小芳的事情说了一遍。大伙都沉默了。
“不好意思,各位也许嫌我华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算了,当我没说吧……我只恨自己没有钱,帮不了别人。”我冷冷说道。
“别这么说,哥们。我愿意帮小芳。说吧,需要多少钱?”江望轻声道。我感激地看看他,我知道他会支持我。但是我不能让他出钱。他的钱也不多,而且他还有方华。
“华明,我们知道你的意思。那女孩是很令人同情,而且需要帮助的钱也不少,恐怕我们个人都难以承受。你看,我们是不是每个人都捐助一点,有多少是多少啊。好歹也是大伙的一点心意吧。”一个哥们说道,其他人都点点头,还有人已经开始掏钱出来了。
“等等。能不能听我说两句?”曾小三忽然说道,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大家一起看着他。曾小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慢慢放下杯子。他清了清嗓子。
“各位,你们都是靠工资吃饭,而且有的已经有家了,没有的也准备结婚了,都是需要钱的时候。就我曾小三现在还有点闲钱。我觉得这个钱还是我一个人出吧。华明,你看三万够不够那女孩子读完高中呢?”曾小三看看大伙儿,又认真地看着我。我看着他,轻轻点点头。我想这个钱数应该够了吧。
“曾哥,这怎么好让你一个人出呢?还是大伙儿意思一下吧。”有人道。朋友们都附和着点头。
“不,还是我一个人出。各位,还有一个原因,我知道有很多人看不起我曾小三,觉得我吃喝嫖赌坑蒙拐骗什么坏事都做了,就是没有做过好事!我知道!我不怪别人这么想。的确,我确实没有做过好事!现在难得有一个机会让我做点好事,我怎么能不做呢?”他扫了大家一眼,轻轻笑道。我望着他,没有说话。大家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曾小三又喝了一口酒。我看见他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
“其实,我小时候很乖,学习也好,老师都很喜欢我。呵呵,记得小时候也有很多理想,长大了要做什么。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信,我小时候最大的理想就是当雷锋!呵呵。”曾小三笑道。大家都笑了,我也轻轻笑了,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酸楚。
“可是长大了我才知道当雷锋很难啊!特别是看见一些人不择手段地生活,我想自己真傻!我干么要做好事?那些比我更坏的人不都活得很潇洒吗?呵呵,这年头有钱好啊!”曾小三无奈地笑道。大家都没吭声。我盯着曾小三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华明,你知道我很佩服你吗?因为你看钱很淡!而且你不是装模作样,是真的很淡!从那次你把自己的股份让给她,我才发现你对钱很淡!你够朋友!她知道……唉,枉我曾小三费尽心机却得不到一点青睐!也许就是钱害了我吧!”曾小三忽然动情道。我知道他说的是谈芬。忽然我明白了他也是真的喜欢谈芬!
“好了,不说了!这钱我出了,谁都别跟我抢了!华明,我要去广州一趟,过几天就回来。等我回来就给你钱,你替我转交吧。而且,我保证这笔钱非常干净!也许我曾小三这辈子也就只能做这一件好事了!呵呵,总算当了一回雷锋叔叔!呵呵”曾小三笑着举起了酒杯,大家都举起了酒杯。我看见曾小三的眼底闪过一丝泪光。
“谢谢曾哥!”我真心道。他笑着冲我点点头。这是我见过他的最真诚的微笑!而且那笑容里依稀还有一分童真,只是太少太少!唉,人啊真是说不清楚!
一六九
我为小芳感到高兴,她可以继续学习了。我等待着曾小三从广州返回,然而过了将近一个月,却没有他的消息。我有点担心,也许他后悔了。问江望有没有曾小三的消息,他也不知道。他劝我别担心,说曾小三答应的事肯定会办的。我苦笑着摇摇头。商人有几个不是重利忘义的。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江望忽然约我一块吃饭。他说有曾小三的消息了。听他的口气不是很愉快,我隐约感到事情有点不妙。下班后和卢婷打个招呼,我就去见江望了。但愿不是坏消息。
“怎么样?曾哥现在哪里?”我坐下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他的钱在我这里,三万,一分不少。”江望有点闷闷不乐,他将一个牛皮袋放到我的面前。
“他人呢?钱是怎么给你的?”我奇怪地看着他。
“钱是直接划到我账上的,我刚从银行取出来。曾哥给我打了电话。”
“到底怎么回事?他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曾哥说这钱非常干净,是他爷爷临终前从积蓄里留给他的,其余的都交了党费。他爷爷是个老红军,给他这个最小的孙子三万块钱是准备曾哥结婚用的!曾哥说他要走了,也许不会结婚了。这钱用来做好事也对得起他爷爷了!曾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正在香港机场,他没说去哪里。”
“唉,没想到……算了,等曾哥回来再谢他吧。”
“曾哥不会回来了,也许永远都回不来了!”江望有点伤感道。我吃了一惊,看着江望。
“唉,也许你还没有听说吧,曾哥老爷子已经被撤了,南京专门派了工作组来调查。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可能会牵扯曾哥,所以他才跑路的。”
“部队怎么会来处理曾哥呢?他又不是当兵的?”我更奇怪了。
“唉,伙计这还不明白吗?其实是他老爷子得罪了某个人才会惹来这场事啊,曾哥的事只是个幌子而已。说白了,曾哥只是官场斗争的牺牲品吧。现在多少高干子弟胡作非为啊,有几个出事的!”江望苦笑着。我点点头明白了。没想到曾哥自己也未能逃脱黑暗的漩涡。
“唉 (精彩小说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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